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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必须顶w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3-10-26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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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完结了,我怎么感觉事情还没完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3-10-28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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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不好意思,好长时间没来更同学的番外……现在补上番外


      24楼2013-11-0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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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亲见着自己背弃了自己,更残忍。
        龙溟瘫倒在冥火的余烬里,身子被尚还灼热的余温烫着,望着那个人,同自己有一般形貌的那个人,揽着自家的幼弟,一同走向自己的部族。
        呵,夜叉吾族,阿幽。
        昔日魔元重聚,如凤火自焚,四散的意识如散沙洒遍生前行至每处,如同混沌婴孩的初生,惶惶然不知其所,记不得前尘,又看不到来者,甚至不晓得为何飘乎尘世,茫然,无措,且恐惧。
        而散魂相合,更似剖腹抽骨样疼痛,全身丝丝寸寸被撕裂,又生生熔入一段异物,继而便是反噬,从骨缝和经络间透出的烙烫般的痛楚,教人恨不得撕咬着自己的脏腑。
        如是的痛楚,月月年年。
        终于知晓,为何分明有重聚之法,族人却不愿死而复生,没有过去,没有执念,没有强烈的渴望,有谁会甘愿,自寻这样的痛苦。
        龙溟庆幸,自己坚持到最后。
        每一处散落的魔元,都承载着一段神思记忆,不知从哪一回的痛开始,痛中伴着个紫发的孩童。
        那个孩童,在铺着锦绸的榻上,手足并用地爬,朝着床边幢着那柄十字妖戟。
        龙溟的心兀的悬起,十字妖戟煞气甚重,这样小的孩子,一旦触碰,必死无疑。
        那孩子爬得倒颇快,眨眼间已爬到了床边,使劲儿伸着短小的胳膊,张着未熟的青桃儿般大小的手,拼命探着身子。
        尚还有些距离,他又往前爬了爬,再一次探出手,这次,却是失了平衡,眼见着要摔落下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魔翳使出幻步术来,移到床边,在那孩子将将要摔下床时,拉住了他拖在身后的尾巴。
        魔翳揪着他的尾巴,把他倒提着,同他眼睛平齐。那孩子愣愣地看着魔翳面无表情的脸,哇地一声哭出来。
        魔翳提着蹬着短腿哭闹的小娃娃,转向龙溟:”大殿下,日后小殿下还要劳烦您教导。”
        言罢,便把这娃娃的尾巴塞进了他手里,甩甩袖子离去。龙溟手足无措地提着,小娃娃止了哭,泪汪汪的眼睁得圆圆,同茫然的龙溟面面相觑。
        这便是龙溟第一次见到龙幽,那次他刚出征归来,战袍还未及脱下,魔翳率部众迎在城郊,尚未提及战况,魔翳便开口:”城中有要事,请大殿下随臣速归。”
        只一日,龙溟便知晓了为何魔翳把龙幽交予他时,为何离去得匆匆。
        那个”要事”甚不省心,且对十字妖戟有着相当的执着,稍稍不留意,便见着龙幽小小的身子,同幼犬一样,起劲儿地爬向那柄能置他死命的戟。
        真是头痛啊。
        无奈,英武骁勇的年轻将军只得时时处处把这个软软糯糯的孩子抱在怀里,读兵书时如此,研韬略时如此,朝堂听政时如此,接见邻邦时亦如此。
        咿咿呀呀的小龙幽崽子伏在龙溟肩上,拽着龙溟的长发,攥着龙溟的袍子,若是睡着了,口水便浸湿了龙溟的肩头。
        最麻烦的,便是龙溟习武时候。
        单手持戟倒是没什么,怕只怕伤了龙幽,最恼人便是,每每此时,龙幽便更是兴奋,紧紧扒着龙溟,任谁都拽不下来。魔翳早早退隐到九黎祠借口闭关,龙幽这厢更是无法无天。
        龙溟看着连尾巴都紧紧缠在他手臂上的小崽子,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有了个计策,一个下下策。


        25楼2013-11-0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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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便见着龙溟骑着幽驹,手持十字妖戟,同骑着乌龟,挥着竹筷子的龙幽你来我往比着武。
          比武场旁是军营,跟随龙溟南征北战的部众笑成一片。
          魔翳出关,龙溟的麻烦结束了,龙幽的麻烦开始了。
          魔翳此番出关,是为了督促小殿下”学些礼法,修武习文”。
          龙幽已经长到龙溟膝一般高,拽着龙溟的袍摆,满脸的不情愿,摇晃着小身子,带着哭腔央着:”哥哥••••••”
          龙溟心倏地便软了,方欲蹲下身安抚,听得魔翳在一旁冷冷咳了一声。
          阿幽,你是夜叉皇子,生于帝王家,难免,要多多担着些。
          龙溟别过头去,对魔翳道:”大祭司,阿幽就拜托你了。”
          魔翳微欠了欠身子:”大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心尽力。”
          龙溟走向书房,未见龙幽被魔翳拖着领子,一路挣扎,但那一声声”哥哥”,却是深剜进了心里。
          龙溟做了夜叉君主,更是无暇关怀龙幽了。
          从前尚还得闲,去考考他诵些兵法史事,如今,当真是不得空来,也有半年之久,未去过问龙幽近况。
          今日偶得片刻闲暇,去查查他学得如何罢。
          夜叉王宫铜浇铁铸,处处严谨压抑,更兼有侍卫队巡逻戒备,一派森严。
          日前魔翳来说,龙幽不肯学习诗词歌赋,说是宫殿内气息强硬,无花无月,不宜吟诗。
          龙溟好笑,吩咐人照着”采菊东篱下”的样子在后花园里拉了道篱笆。
          这却惹了麻烦,若是不得”日啖荔枝三百颗”便不诵苏诗,若是没有”玉人何处教吹箫”便拒学音律,更有甚者,若是无人陪着他”夜半无人私语时”他便不肯就寝。魔翳袖着手,挑着眉看着年轻的君王,凉凉道:”殿下今日来问,何谓'翻云覆雨,鱼水交欢'?”龙溟扶额:”叫他把<诗经>抄上十遍,今晚呈于我。”
          龙溟走到龙幽学诗词的篱笆下,魔翳不在,似留了课业给龙幽,龙幽手中捏着笔,枕着一摞诗三百全唐诗睡着,打翻的墨汁洒了半张桌,浸了一叠上好生宣。


          26楼2013-11-0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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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地上零散着几张写了字的纸,几首拙劣的格律诗或是连他自己都无颜令其诞世,草草涂了去,倒是一张写得颇潦草的似是得意得很,用二龙戏珠砚台仔细压着,龙溟抽出来,是一首童谣:
            红砖墙,青瓦房,紫花儿豆角藤条长;
            铜铃晃,风车响,槐树根儿下纺织娘;
            石子儿摆个八卦阵, 草秆儿编了天罗网;
            困了过路的蚁儿一行,捕住来往的蝶儿一双。
            活泼泼的画儿,阿幽未赴过人界,亦未见识过红砖青瓦,藤条豆角,这些情景,多半是从书上读来。死气沉沉的书卷,能这样活灵活现的勾画如此,难为他。
            得闲日,当携阿幽去人界睹一睹大千风物。
            正思量,一旁睡着的龙幽醒了来,皎玉一般的脸颊尚还印着墨迹,依稀像是个”娥”字,原是他睡着时怀中还藏着张宣。
            龙幽揉了揉眼睛,绽了个欢喜的笑来:”哥,你今日怎么得空。”
            边说着,边不着痕迹地挪着手,意欲掩遮那张纸。
            龙溟顺手抽了只大狼毫,随手甩了过去,打在龙幽手背上。
            ”啊,好痛。”
            龙幽下意识收了手,揉着痛处,那张纸却是被龙溟抽了去。
            龙幽一时间忘了揉手,咬着唇,忐忑地望着龙溟的神色。
            龙溟垂头望着龙幽,唇角挑着冷笑:”'娇娥殷殷红烛羞,郎情莫负解罗裘'?意境甚好啊阿幽。”
            ”啊,那个,哥••••••”
            龙溟笑意愈甚:”帝王策诵得如何,嗯?”
            ”不,不得骄奢,不得暴虐••••••”
            ”只记得这些?”
            ”不不不,幸为君王,民为上,君为下,国为上,家为下••••••”
            ”我同你这般大时,帝王策早已烂熟于胸,代政也过十次,征伐亦随行六七,你如今,只终日于此碌碌?”
            龙溟收了笑,只冷冷盯着龙幽,龙幽起先是失措的,到后来,却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态度。
            ”阿幽,你可有意见?”
            龙幽腾得站起来,”你当年怎样怎样不消拿来同我讲,你是帝王,我不是,治国韬略你学着便好,好坏我也用不到,兵法武学终也不及你,越行术也练不成就,夜叉有你便足矣,为何要我会这些做这些?”
            龙溟依旧不动声色,只静看着龙幽嚷,龙幽收了声,捏着拳怒视着龙溟,龙溟却转身,同跟在身边的镜丞道:”去同大祭司说,龙幽殿下的课业有些拖沓,”又转向龙幽,淡声道:”三日后帝王策诵于我听,绘一份夜袭军图来,还有,在我手下走十招,如有一样做不到,便自行去祠堂跪着罢。”
            言罢,转身离去。
            身后,龙幽摔了那方砚台。


            27楼2013-11-0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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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龙幽诵了帝王策,绘了夜袭军图,在龙溟戟下走了十招。
              帝王策姑且算是合格,军图被龙溟批得一无是处,十招走下来留了一身青紫。
              收了戟,龙溟垂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龙幽,”上过药了,去祠堂跪着。”
              阿幽,你须晓得,即便身为兄长,亦有护你不得那一日。那一日前,我希望看到,你能胜于我这个兄长。
              龙溟却没料想到,龙幽当夜便惹了事。
              原是龙幽跪在祠堂,心中甚是愤愤,同为龙氏男儿,他为何在那个男人前就要做输的那个?
              况且各项课业中,明明武学修得最好。
              越是思量越是不平,有朝一日,哼,定让你败于我,定让你诵帝王策,定让你画夜袭图,定要你日日同魔翳对着,哪也不准去。
              想着,少年的一腔热血便腾了起来,构画着自己胜过老哥的那一天,跨着战马,率着军队,持着十字妖戟。
              十字妖戟,老哥一直碰都不许碰,哼,有什么不得了,偏要拿来耍一耍。
              想着,龙幽凝住心神,用起越行术。
              依着他的成就,出魔界尚还不能,在魔界里通行,还是能够,虽则多数时候,是不甚靠谱的。
              糟就糟在,今夜他的越行术,竟靠了谱。
              龙溟听闻消息匆匆赶到时,龙幽已被人搬上了床,十字妖戟的煞气伤了阿幽的脏腑,阿幽苍白的脸上没什么生气,唇上倒是还残存着未擦净的血。
              ”大祭司呢?”龙溟哑着声音问道。
              ”大祭司正于问天台占星。”
              ”这个时候占甚么星!叫他即刻过来!”
              魔翳进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龙幽,又看了看坐着床边捂着龙幽双手的龙溟,未作声。
              龙溟抬起头,眼睛因着焦虑而通红,可即便是如此,年轻的帝王依旧没有失了分寸。
              ”大祭司,孤把阿幽委托于你,你便是这样教导吗?”
              魔翳噙着不明所以的笑,缓缓的语气:”今夜陛下罚殿下跪,当然应是陛下担负这一职责,况且,看顾十字妖戟不当,恐怕亦是陛下的疏忽。”
              ”呵,大祭司果然善辞令得很。”
              ”若陛下再无他事,臣暂且告退,今日水源愈发显现枯竭之势,个中关系,陛下想是知道。”
              龙溟不愿再同他虚与委蛇,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魔族水源呈枯竭之相,粮米欠收,已有相当一部分地区遭遇饥荒。各国之间原本相互制衡各不相犯的局面已有打破的趋势,同夜叉比邻的罗刹受灾程度更甚夜叉,为夺取水源食粮,两国边境已数度摩擦,旱灾若是并着征伐,导致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龙溟望向窗外的下弦月,长叹一声。龙溟无德,若是无力带夜叉更上一层,只求祖宗基业不毁,吾族百姓不陨,龙氏之名不玷。
              收了怅望的目光,又看着榻上苍白的龙幽。
              孤为帝王,当亡己以生民;我为兄长,却难弃殷殷幼弟。
              更漏滴滴,空室寂寂。


              28楼2013-11-05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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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帝王,最怕战伐,最惧民愤,长于粉饰太平的君王同着一朝善于歌功颂德的臣子,在岌岌可危的王朝瑟缩,却不允百姓言气数已尽,无端可笑,可笑的可怜。
                魔族却非如此,魔族生来好战,一言不合便摩拳擦掌,万幸分出个胜负便罢手,帝王无权也无意隐瞒黎民什么,纷纷黔首亦敢于对朝堂,对政事,甚至对君王的举止形貌品头论足。
                故而,夜叉同罗刹这一触即发的战役,很快便在街巷坊廊间传论纷纷。
                而夜叉的铜筑宫室中,年轻而疲惫的君王,一夜公文之后,负着手看望仍在昏睡的幼弟,身后,袖手站在大祭司魔翳。
                ”陛下,仅半月内罗刹大皇子已率兵三犯,边关军士六次传书请求京都出兵。”
                ”孤知道了。”
                ”是么?那便请陛下早日定夺了。”
                ”••••••待阿幽醒来,遣阿幽率幽煞军,戍边。”
                ”龙幽殿下的功业••••••”
                龙溟转过身去,仰首闭上双目:”男儿终是要在刀枪中历练,诗文什么,倒还次要。”龙溟提步离去,许久之后方才轻声道:”况军需供给充足,而王都••••••即日起为幽煞军预备粮草饮水,王室上下,当身先。”
                呵呵,作为兄长的私心啊,阿幽。
                幽煞预备军选拔的最终日,龙幽方醒,头晕的很,躺了许久至于身体的每一块骨骼都僵得很,尝试着起身,却是痛得拧了眉头。
                却只闻,床头熟悉的嗓音冷声道:”嘱咐你多次,十字妖戟你尚还碰不得,可受了教训?”
                未及龙幽开口,龙溟又道:”既然醒了,那便收拾收拾罢,入夜前带幽煞军戍边。哦,还有一事,若你能胜我,十字妖戟便送于你。”
                言罢,便负手离去。
                留下龙幽,以及,空旷的宫室。
                虽是好武,夜叉族人亦是晓得古来征战几人回,送了自家儿女赴疆场,言道是家族荣光,可谁人父母不疼惜自家娃儿。故而夜叉便成一传统,家中儿女出征前,为人父母者为儿女梳发束冠,系上战袍。


                29楼2013-11-05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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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中老将早殁了父母的,早收拾妥贴,闲闲顺着马鬃。
                  龙幽父王母上在他尚幼时便亡故,送军礼便由龙溟代执。
                  夜叉王宫室偏堂,龙幽跪坐铜镜前,银紫的长发披散,衬得肤愈白,体与纤。
                  龙溟心中一痛,分明,还是个孩子啊。
                  龙幽的身体仍还虚弱,跪坐也有几分勉强,却还死咬着唇强撑着,分明不愿意怯于龙溟的形貌。
                  龙溟叹息一声,亦坐下,掰着龙幽的肩,让他靠在他身上。
                  龙幽扬着下巴,哼了一声,却还是靠了上来,还寻了寻,找个舒适的姿势。
                  皎白象牙梳,细细理缓缓顺,间加着龙溟的殷殷叮咛。
                  你身为皇子,记着当要身先士卒,莫要娇惯,莫要颐指气使,莫要骄横,莫要自负••••••
                  但也记着,莫要轻率,莫要逞强,千万留心些性命,疆场上,万不可大意••••••
                  龙幽一直默默听着,直到龙溟为他梳完发束罢冠。
                  ”老哥,你何时变得这般唠叨。”
                  龙幽挑着眉,狭长的双目含着戏虐。
                  终是消了气啊。
                  龙溟为他披上战甲,仔细整理着,”你莫作儿戏,生死攸关的。”上下看了看,终是没什么可收拾,抬眼看进龙幽同色的眸子:”切莫辱了我龙氏血脉。”
                  龙幽亦收拾了玩笑神色,依着夜叉将军礼对龙溟一礼。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过王宫长长的铜廊,只闻得铁靴足音,不闻人语。
                  长廊尽头是铜铸百鬼镇邪门,门外,大军已集,严阵待发。
                  门内,龙溟未回头,只一句:”最后,活着回来,十字妖戟为你留着。”
                  言罢,推开了大门。
                  入目处,兵刃寒光,战旗飘扬。
                  龙溟站在皇城,目送着紫袍的将军,行至不见。
                  转身,对魔翳道:”那修补水源的古籍,有几分可信?”
                  魔翳欠身:”三分。”
                  龙溟平静道:”纵使一分,也要一试。”
                  斜阳如血,年轻的帝王,长发飘飞,衣袍猎猎。
                  龙幽于边关,似颇为顺利。自龙幽驻守边关,罗刹大皇子便盘守关口,偶尔几次摩擦,也是些小打小闹。
                  不论是战报抑或龙幽的家书,都颇为乐观。
                  尤其龙幽的书信。
                  老哥,你没有亲自来一定会后悔哦。罗刹多美人,交战时婀娜女儿披甲执戟,别有风味。听闻罗刹公主美艳绝伦,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龙溟回书:胡闹!
                  老哥,罗刹那什么大皇子定是听了本将军的名号怕了,龟缩在他那什么宁冈城不出,来了许久,还未见过其样貌,或是过于难看,不堪同本将军相较••••••
                  龙溟回书:莫轻敌!
                  老哥,边疆这个季节便入了寒,将士们皆饮酒取暖,珞珞撺掇我亦尝尝,只一口,烧得心肺都疼,接着便记不得事,第二日醒来,他们嘲笑我许久••••••
                  龙溟回书:若再喝酒就遣魔翳去约束着你。


                  30楼2013-11-05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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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些时日,龙幽在边疆看美人喝烧酒,王都的龙溟却忙得很,政事交由魔翳,军队移权龙幽,增加卫队并着边关军,阿幽尚稚嫩,需些稳妥的臣子佐着些。
                    还有,需得铺设好,万一回不来,留给阿幽的后路。
                    阿幽不擅政治,需留予他个易握的河山。
                    ”陛下,诸般事项皆已安排妥当,臣斗胆,请问陛下何时动身。”
                    魔翳垂着头,白发遮了大半脸颊,看不清表情。
                    ”再等几日罢,边关来报,罗刹红姬率军来犯,阿幽已大半月没有书信来,孤有些不放心。”
                    ”想陛下自有定夺,臣逾矩。”
                    却是全无逾矩应有的语气。
                    龙溟亦是知晓,夜叉,等不了许久了。
                    阿幽。
                    终是夜叉大胜,幽煞军凯旋班师。
                    龙溟立在皇城,如同送行时,看着大军归来。
                    骑着马的阿幽,长高许多,却依旧纤细的模样,将军做了许久,比起当年,稳重深邃了许多,眉目间竟染了些许风流态度,想来,在同修罗军交战时也讨得不少便宜,却显得整个人多了些魅惑来。
                    龙幽翻身下马,率着全军向龙溟行了军礼,却是抬头,一脸得意洋洋:”老哥,我厉害吧?”
                    龙溟望着他漂亮的眉眼,扬唇笑,比龙幽更深切的骄傲。
                    ”阿幽,如今你也独当一面,幽煞军权便全权交予你。”
                    ”当真?”
                    ”嗯,自然。”
                    ”哈,本将军自然也当之无愧。”
                    ”呵,当心莫骄傲。”
                    ”哥,你答应我同我比武,我胜了你便把十字妖戟赠我。”
                    ”我定不会食言,待我回来。”
                    龙幽把玩檐角铜铃的手僵在那里:”哥,你要去哪里?”
                    龙溟低笑着,推着他的手,带着铜铃清脆地响:”去一趟人界,去寻修补水源之法。”
                    ”带我同去!”
                    ”你越行术尚未练就,怎样同去。”
                    ”你带我一起。”
                    龙溟看着龙幽坚持的神色,微微笑着,伸出手想同当年那样,揉一揉龙幽的头,却相当如今阿幽也快有他高,半途改了拍了拍他的肩:”阿幽,你留在魔界,乖乖等我回来就好。”


                    31楼2013-11-05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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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幽,我终究,还是食言了啊。
                      龙溟努力凝聚着魔元,却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剥离。
                      散魂,同聚魂,是相当的疼呢。
                      让我再留些许时刻,再看看阿幽。
                      魔元再聚,同初生无异,一切都要重头再始。
                      见到罗刹大皇子时,龙溟讶异。
                      大皇子笑着:”夜叉王,别来无恙。”
                      龙溟冷声道:”你如何得以见孤。”
                      ”呵,夜叉王理当不知,这聚魂法阵是蚩尤大神所设,为使各部落相互制衡,蚩尤大神将聚魂法阵分为八部,分予八大部族,夜叉主冥火,罗刹掌招魂。”
                      罗刹大皇子停了话,笑意盈盈看着龙溟。
                      ”然后?”
                      ”然后么••••••”大皇子忽手结法印喃喃自语,冥火燃得熊熊,暗色的火焰中,走出一双人影。
                      ”二位,幸会,我乃罗刹大皇子,储君炽擎。”
                      ”大皇子,我夜叉可有得罪?”
                      龙溟冷笑。
                      ”自然从未,倒是罗刹数度冒犯,本君且道个不是。”炽擎欠了欠身,”可夜叉,欠着罗刹一纸婚约呢,夜叉一向重诺,您说,这欠着的,当还不当还,嗯?”
                      龙溟没有答话,只阴戾注视着他,若是敢对阿幽不利••••••
                      ”呵,幽殿还年轻呢,或是自行拿不得主意,本君总该寻个人劝他一劝才好。”
                      ”你莫打阿幽的主意!”龙溟捏了拳,只恨现下无法杀了眼前这轻笑的红袍将军。
                      ”这,怕是由不得夜叉王了••••••”
                      炽擎大笑着转身,同那两个招出的魂道:”二位,做个交易如何?”
                      ••••••
                      冥火已然熄灭,余烬也凉透,龙溟看着龙幽攥着所谓自己的衣袍,一声声喊着哥哥,喊着王兄,喊着混帐老哥,似要把这些年欠下的都喊尽,那人只云淡风清地笑,把玩着龙幽发冠上的坠饰。而门旁,靠着炽擎,冲着他的方向,挑起堪称是礼貌的笑,笑中,尽是志在必得的意味••••••
                      阿幽啊。
                      我当如何?我又当该如何!
                      阿幽,阿幽!
                      唯恨我身为兄长,未能保全幼弟,阿幽。
                      为何?为何要阿幽来承受?
                      为何,我只能在这里同着死尸一般看着阿幽步入未卜,为何,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确实是混帐啊。
                      蚩尤尊神,我龙溟甘愿永入死地为恶鬼蚕食,唯求阿幽安好,唯求阿幽安好!
                      夜叉的侍从入祭坛,打扫着冥火的余烬。
                      龙溟陛下终于归来,夜叉举国欢悦。
                      他却不知,年轻的帝王,方才在这余烬中,泯灭了最后的神识。


                      32楼2013-11-0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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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完结,还有其他番外,不定期更新……


                        33楼2013-11-0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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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渐淡,月初上星未燃,星璇收拾着盘碗,温慧同南宫煌半躺在海棠树下揉着肚子。
                          ”今夜留下么?你们的卧房我已经拾掇好了。”
                          星璇说着,端上洗好的瓜果。
                          南宫煌剥了颗葡萄喂给温慧:”我们不留了,今晚渝州有花灯。”说着给自己也剥颗葡萄,吃得唇上都沾了汁液,”哥,你同去么?”
                          星璇洗碗的手顿了顿,轻声道:”不了,我便不去了。”
                          温慧抬手揪着低枝的海棠叶子:”星璇哥,一同去吧,灯会上有面人儿,有杂耍。”
                          灯会呵,他去过一回的。
                          那年刚搬来这里,正赶上乞巧节,家家梁上悬了花儿灯,街上老妪顽童都提着灯笼,映得街市白昼一样。
                          街边儿的玩意儿都是星璇没见过的,面人儿,糖人儿,戏法,面具,各色小吃食,扇面儿,帕子,形形色色的。
                          南宫煌与温慧大呼小叫地在人群里挤着,絮儿同景老板的孩童一处跑去吃茶沫子糖糕,余得他一个,初次遇着这样盛事的,无措地被人群推来搡去。
                          里蜀山从未有这样热闹呢。
                          想着想着,眼前就恍惚起来,一盏盏亮着的灯火,也影影绰绰地飘忽。
                          那个人的影子呵,就同招魂一样,于影影绰绰中,逐渐清晰起来。
                          思堂。


                          35楼2013-11-0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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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时,他还是个隐忍谋略的妖界少主,他还是个桀骜不驯的妖群头领。
                            心心念念的复仇,如此孤掌难鸣定是难以成事,总得蓄起来自己的力量,替换掉燎日的爪牙。
                            那飞扬跋扈的妖群首领,甚好。
                            妖族崇强,不论是武术,妖术,心计,甚至阴险,甚至残暴,只要能胜人,便好。
                            彼时,思堂尚还不知晓星璇的心思,只暗里烦着,明里也烦着,这位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少主。
                            于是,在星璇涉足里蜀山外城的第一日,思堂就率着部众,高立于城墙,俯视着银发的少年,狠狠道:”若你多管了我的闲事,当心些你的命。”
                            那少年并未有着想象中的惊慌,或是愤怒,只抬头仰视着他,银色的发遮住大半脸颊,薄唇却扬着,扬着个淡淡的笑来:”晓得了。”
                            原本预演的训斥没有用上,原本准备的教训也没有用上,思堂哼了一声,转身腾跃而去,冷冷留下句:”晓得就好。”
                            星璇知晓思堂拳脚功夫甚好,术法修习亦甚好。脾气暴戾性子又傲,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那好,顺着他便是。
                            思堂惹了人挑了事,星璇帮衬着,思堂闹过了头儿捅到内城那边,星璇疏通着,思堂与人斗殴受了伤,星璇为他包扎替他换药,细细嘱托不可吃辣不可沾水。
                            思堂初是怀疑戒备,到后来莫名的心烦厌恶,再到最后,凉了许久的心,被暖出了温度来。
                            这日,思堂躺在破败的草堂上,按着胸口。那只狐狸崽子玩阴的,他娘的,明明都跪降了,却是在身后放冷箭,卑鄙!
                            这次伤得这么重,又这么久,他为什么还没来?
                            呵,趋利避害的玩意儿,见我伤得狠了,就倒戈了可是?哼,小人,待我伤好,定当••••••
                            还未想好当要如何,门就被人推开,方才还在怨恼的人,端着热腾腾的碗,或是由于匆忙,那人微微喘着,颊上粘着湿发,还透着淡色的红晕。
                            ”随着溪流逮了条鱼,想来是外界误入来的,刚好做成汤替你调养,料想你应该喜欢。”
                            隔着氤氲的热气,那人的面颜看不真切,鱼汤的香气冲散了屋内的潮湿霉味,一勺一勺喂过来的汤水,是此生初尝的滋味,从舌尖浸入血脉,经了心的酝酿,流淌到肌肤的每一处。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无端的好,总归是诡异,早些弄明了,亦好过无休止自欺。
                            ”呵••••••”他垂下头轻笑,银色的发丝遮了清俊的面容,”不过是想借你一分力,推了燎日罢了。”
                            ”••••••好。”
                            那年花灯会上,星璇想起思堂,忽觉花灯刺目得紧,人声喧杂得紧。
                            自此再未赴过盛会。
                            逃一样的,逃得了哪里去。


                            36楼2013-11-0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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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今日听了温慧相邀,星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同她笑着:”你们还不速去,当心买不着热乎的糖人儿。”
                              玩笑的口气,却是决意不同往了。
                              待他二人离去,碗筷都收拾妥当,已是月上梢头,抬头望,海棠叶子搅碎了月光,洒了一地斑驳。
                              想昔日,思堂去过人界,回来时带了些果子,嘴里还叼着个,他说,这是海棠。
                              妖界不生人界花草,有的只是毒瘴异株,伺机取人性命的。这样的果子,于他二人都甚是新奇。
                              ”你还未去过人界吧,漂亮得紧,许多这边没有的玩意儿。”
                              ”喏,给你带了点点心,学着怎么做,我尝着挺不错的。”
                              ”这玩意儿听说叫南瓜,难吃得很,拿了他个那老头儿还骂了许久,真是吝啬。”
                              ••••••
                              那时候日子艰难得让人夜不敢寐,星璇便与思堂倚靠在一处,互相包扎着伤,只觉得纷争永远解不尽,谋略永远划不完。望向晦暗的里蜀山,望向漫漫的似是没有尽头的征途,能做的,只有你一言我一语的勾画,若有一日,事成了,便再也不回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寻个安安静静的小村子,开垦一片农田,种些甘蓝,豆角,不要南瓜,再栽一棵海棠树,守着溪流,便日日有鱼吃••••••
                              或许因着是猫的缘故,思堂对鱼有着相当的执念。只无奈那时节实在无那些奢侈的闲暇细细熬着汤水,思堂去人界,偶尔带几条鱼回来,都是烤了吃的,刚从火上取下来,尚烫着手,思堂就急匆匆地半囫囵吞了,那时候呵,或是一顿饭的工夫,命就丢了。
                              蛐蛐儿在墙根儿下闹着,村口坐着些村妇嗑牙。
                              明明和我们当年设想的像极,可怎么,唯独就偏偏少了你呢?
                              思堂啊,再等等我,絮儿度了劫,煌的孩子出了世,我便随你去,再等等我。
                              昔年在妖界,你我难得共处,如今人界通途,你我又隔阴阳,三生径上,你可千万候我一候,你我共行,可好?
                              海棠花儿落尽,海棠果儿未生,这当口,连树也落寞。
                              先前被温慧揪过,正绿着的叶子散了一地,本是好年华的枝丫枯死般颤着,星璇伸了手,想折了去,碰到时又收了手,万物生就不易,莫要轻率了性命才好。
                              烛灯蚕豆光,夜半私语时。
                              南宫煌替温慧揉捏着腿:”贪玩什么,累得腿疼。”
                              温慧咬着糖葫芦,”我见今日那人大刀耍得有趣,日后孩子便叫南宫刀如何?”
                              ”喂,难听死了,我都想好,男孩就唤做南宫允,女孩就作南宫敏,多好?”
                              ”文邹邹的,无趣。就作南宫刀!”
                              ”这样唤出去会吓着旁人的。”
                              ”就依着我!你有异议么?”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头一个叫刀,再养的叫枪,再一个叫镖,再一个叫锤,兵器谱上多少种兵刃,便养多少个,可满意?”
                              ”南宫煌你去死!”
                              ••••••


                              37楼2013-11-0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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