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惊堂桌上，周围围观的人群声挡住了她心里脆弱的可以的心碎声音。
他是不是已经与她无关？没曾想，阮子佩生生的为了一个男人破坏掉了阮家世代相传的医道名声。
啊…他的厚实的手掌还曾在那月明时候牵过她的手心。现在正握着决定她生死的板书。
“看，戴丞相还真年轻啊！”
“可不是！他将要迎娶太医院判康太医的千金呢。”
“前途无量呢…”
……
切换那些话语，假装看不见台上的男人嘴角那轻蔑的笑。
“子佩，你为何总是不明白，他并不喜欢你。”陆寒是父亲的徒弟，青梅竹马，她这个青梅无法喜欢竹马。
陆寒帮她从父亲书房偷盗了失传很久苗蛊的书籍。
陆寒递给她书本的时候，话语里的心疼不是没听出，而她，被所谓她认为的爱给蒙蔽。蛊，医者学会了，还会有回头路吗？
‘盒有药蛊，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粉末，或为蛊状。其人皆自知其形状。直到时日，所中皆死。’
“师兄，只有毒药蛊不会让我有嫌疑。”阮子佩看着第一段的这句话，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陆寒看向子佩的眼里都是温柔的。
这样莫名的温柔像极了戴骏杰看着康家千金康如水一样。
她清晰记得，戴骏杰命人带着官差抄家，在她的药房里搜出来那些各式各样的蛊毒盒子。
幸好师兄带着她留给他的蛊毒书籍帮忙父亲从暗道逃离，这才是她稍微欣慰了一点。
她清晰的记得，当他声嘶力竭的表演一场对未来岳父康太医中蛊毒的样子。
那一幕，只让她感觉四周旋转起来，踉跄地站起来，双手被绑在前方，视线模糊到看不见视线，只是声音里颤抖的说：戴大人，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退下的士兵，徒留下一屋子说不清的悲伤和空寂。
“想说什么？”这个让她弃医学蛊的人，弃佛成魔，就这样只说了四个字。
“你在利用我？”
“没错。”为何听到一种碎片的尖利声音。
“你…一直喜欢的是康如水，因为她的姑姑是太后？”
“是。”他的话果然决绝果断…
“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没有。”顿了顿，戴骏杰嘴角一抹笑意“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演好这场深情的戏？”
深情？这个在她眼里曾经以为他对她也如此的词语…
似乎嗤笑一声，眼前的场景越来越稀薄，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变得陌生黑暗。
深情，与她无关。
『谁又负了谁』
那样的年华，她遇到这样的他。只因她的心占满了这样的毒。
最后的毒药，化作深深毒液“你会不得好死的！”吼出的最后一句话，随着落下的板书，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她知道，死，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