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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文】七枝卡萨布兰卡(纠结许久还是发吧...千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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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慢慢恢复黑暗,然后循环一样,又和刚才一样慢慢亮了起来,这次映入眼帘的应该是现实世界,因为我看到了原始的草房,屋顶是用纯粹的木头搭成,暗黄色的草杆整齐的分割出屋子鲜明的结构,其中缀满了繁琐的木质和金属饰品,在我正上方静静地打着转。清香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周围的气温很温暖,先前连续十几天的严寒无影无踪,结合昏迷前看到的信息,我们八成是在那个女孩的村子里,看来是得救了。
头依旧是晕的,还沉得厉害,感觉跟脱臼了一样,连转都转不了,更没法坐起来,这大概是躺太久的原因,无奈下我尝试着将那只被划过的手抬到自己有限的视线里,这一抬,唤醒了全身的痛觉神经,被烧伤的刺痛感立刻盖过了腕部的刀伤的疼痛,压抑住自己不像样的叫声花了大半体力,不过,虽然很痛,但痛感相对集中,说明实际灼伤的面积并不是很大。那只被割的手臂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还能隐约看到一点血,之前因为太急,割的有些过,不过无所谓了,既然还活着,一切都要继续。动了动五指,很好,还能动,说明我切割人体的水平还在,避开了筋骨。
一只手突然闯入视线,同样缠着纱布,轻轻压下了我好不容易才抬起来的手。我立刻断定那是凯特的手,下意识的强迫自己往那个方向偏头看去,转动了,看来颈椎没问题,我成功看到了凯特,没想到他就坐在我旁边,遭受腐蚀的防寒服被换掉,穿着应该是女孩那个民族的传统服饰,绣着精致的花纹,宽松的衣物和他平时紧致的穿着反差很大,但从另一种角度,和雪白的发丝一起勾勒出他纤细的身躯。下半身的衣摆不大够长,顺着他的膝盖垂下,露出了平时看不到的白皙的小腿。
他身上缠满了纱布,右臂被固定吊挂在胸前,怎么看都比我严重得多。不过,遇到地狱铃声,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奇迹了。我顺着他的身形慢慢上移焦点,他没戴帽子,目光停留在地面上,过长的刘海有些凌乱的遮蔽了面庞,整体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平常的低沉的气息。
“凯特…?”我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凯特闻声缓缓转过头,目光接触的一瞬我本能的颤了一下,刚刚记忆中蕾娜的表情一闪而过,只有一个感觉——他似乎…生气了。


IP属地:北京138楼2014-07-15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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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您先生吗?”克斯玛无比亲切的对我笑着说。

    “那个…您误会了,他不是我先生……”我不知多少次无力的解释道,甚至考虑之后要不要办成男的。

    “啊呀,是吗!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一定是……”克斯玛和莉莉卡同时噌的一下抬头,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很意外,这也让我很不得其解,她们究竟是根据什么这么肯定的啊。

    “我们只是普通的…”普通的?根本不普通吧,这关系不是同伴,不是朋友,不是敌人,感觉什么都不是,所以我说着说着声音便弱下去,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克斯玛看着这样的我,露出了母亲一样的微笑,一边整理换下的绷带一边柔声说道:“刚刚我过来时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虽然不知道正不正确,但我仍想说,您刚刚的道歉方式并不大合适。”

    “能不能告诉我,问题到底出在哪…?”连站在客观立场上的克斯玛都觉得我错了,看来我真的错的有些离谱。

    “我不知晓你们之间的故事,无法具体的说,不过总的感觉就是,您并不知道您自己对凯特先生而言有多重要吧。”克斯玛说完,看到我呆愣的表情,笑容里多了几份无奈,她凑近我悄悄说道,“在您昏迷的时候,他就算是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一直守在您身边,并且一直都是一幅…非常悲伤的表情,我试图询问为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

    悲伤的…表情?我回忆起这一路来凯特的各种神情,发现他在看我时,表情确实常常有说不清的沉重,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那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了。我也曾询问过,但是他一样什么都不说,得不到任何结果,于是这个问题也被无限放置了。

    “现在他也就在房门外面,这些足以说明他很重视您了,就算您可能不这么认为。”克斯玛微微朝门帘那个方向侧了一下头,“我也只能跟您说这么多,接下来的就靠您自己领会了。如果学不会自己探索感情,您在将来就会误会,错过很多东西。”

    说完这句,克斯玛和莉莉卡对我意味深长的笑笑,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呆滞了半天,低头看了看那块晶石,它安静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告诉我凯特确实就在附近,于是我感受到了另外一种压力。每次我都是先行思考身份问题再进行交往,我是罪人,应向凯特赎罪,没有接受他的重视和关心的资格,但是这些都只是单方面的认知,一直以来我都先入为主了凯特的看法,对他而言,尤其是在断定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我又是个什么存在呢…?

    我侧过身,面对墙壁一直发呆,并不是没在思索,而是在思索从何开始思索,面对再难的数理问题甚至灾难都不曾迟疑的我,在面对这方面的问题就像坏掉的播放器,吱吱嘎嘎卡到不行,有人说智商和情商是成反比的,如果我的智商被判断为第二等级,想必情商已经突破负值了吧。克斯玛已经看出这一点了,才告诉我要学会探索。关于感情我从来都很少思考,只知道它一旦成立,就是双面的,对自己到无所谓,但如果因为自己情商太低对别人造成了影响,这必须要去避免啊。可是,我并没有产生过…不…就算有也控制得住那方面的感情啊,难道是反向?不不不怎么可能……

    我纠结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小狐狸来过一次,但它只是看了看我如同肠胃不顺的表情后,就又走出去了。凯特则一直没回来,但手中的晶石仍在散发着不变的光芒,他会不会留下晶石,自己一个人走了呢?那样倒更好,不过他不像是那样做的人。我的心脏忐忑不安的跳动着,想起来去找他,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纠结来纠结去,房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数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太阳落山造成的明暗差,我呆呆的盯着墙壁从带有一丝温和的木质的浅褐色逐渐色调转冷,镀上一层月光的银色。气温稍稍降了一些,我将那散发着檀香的杯子裹紧,大概是先前睡了太久,现在身上的烧伤又一阵阵刺痛,我一直睡不着,思考问题又不得结果,最后我像赌气的小孩子一样用被子遮住脸,在黑暗中直直地盯着手中那颗晶石柔和的光芒,考验自己不眨眼的功力。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一直保持平稳的晶石的亮度忽然增大,我心跳猛然一个漏拍,慌忙的捂住它,随后就听见安静的房屋边缘传来了门帘被掀开,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月光投射在我面前的墙壁上,我背对着门,看不见身后,但越发变亮的晶石告诉我,是凯特进来了。这时,身体再次不听指挥,本应起身和他说话,我居然猛地闭起眼睛,就这样僵在了被子里,一动不动。

    干嘛啊这是!我暗骂自己,又一边不受控的拙劣的装睡,一边感受凯特轻轻走近,近乎无声的坐在了旁边的床铺上,这个屋子很小,现在我和他几乎是靠在一起,仔细感受的话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但马上就被自己轰隆隆的血液冲击声覆盖掉了。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在被子中有些闷,屋内没有点灯,月光被门帘遮挡,我闭着眼睛,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他坐了一会,不知道干了什么,才缓缓躺下,没有任何声响,那之后也再也没有什么声响。

    我这把头埋到被子里的睡姿,怎么看都像是在赌气,其实根本不是,但凯特看到会作何感想啊,快起来啊我!我又挣扎了好一会,才在跳跃的太阳穴下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适应了一会黑暗,我小心翼翼将头伸出被子,慢慢翻过身,映入眼帘的是凯特雪白的长发,它们柔顺的顺着凯特躯体的外轮廓垂下,铺散在床铺上,在细微流露进来的月光影响下微微泛着冷色。他背对着我侧躺着,没有反应,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又犹豫了几秒,慢慢撑起身子,庆幸床是铺在地上而并非会发出声响的床架,探头过去。凯特看上去有些疲惫,闭着眼睛,双唇微阖,呼吸均匀,声音轻浅,沉静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克斯玛说他一直守着我,那就意味着他一直没有休息,在我醒过来后,他就出去一直没回来。但既然他晚上又回来了,说明并不存在其他地方可以休息,现在,他才真正的开始休息。

    我真想扇死自己,要是早些想到这点,不要翻来覆去马上装睡就好了。本来想鼓起勇气和他讲话,结果勇气全部被吞回肚子里了,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我真的和他讲话了,只会继续延误他的休息吧,说不定又会因为言语不当恶化气氛。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缓慢的低下头,将额头抵在自己手背上,和他的脊背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其实,若按照一般的交际,我知道要怎么做的,也想做那些事,尽快让这尴尬的气氛结束。但那对我而言,必定意味着再次撒谎,和不久之后再次不守信用的毁约,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了。

    艾莱丝啊,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应对这种情况吗?

    我学着信奉宗教的人祈祷,没有任何回应,嘛,神是很忙的,毕竟世界上那么多人都在祈祷啊。抬起头,我注意到凯特只是随意的将被子盖到腰部,考虑到屋内并不高的气温和他宽松的服饰,我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拉到了他的肩膀,然后迅速回归原位,强迫自己也入睡,争取明天能早起和他对话,对话的内容,我无奈的决定视情况而定。

    气人的是,一夜无梦之后醒来,我发现自己睡过了,凯特的床铺已经空空如也。我匆忙的去看胸口的晶石,发现它仍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口气松的是什么意思。

    今天脑袋不那么沉了,我经过了送来早饭的克斯玛的同意,终于两脚着地开始行走。掀开门帘,虽然已经做好迎接美景的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色惊呆在了原地:首先是好久不见的广阔的天空,以及缓慢翻腾在其中的白云,然后在我的身前,就像走到世界的尽头一样,眼前空旷渺茫,只有一面蔚蓝的天幕,金色的阳光铺洒而下,跳跃在白云之上。

    身后,巨大的,看不到边界的银白色的瀑布从同样看不到头的上方直落而下,被数块庞大的突出的崖壁截断,分叉成了倒V字型,每一块崖壁下都天然形成了一个足以放入一个部落的洞穴,里面满是郁郁葱葱的大型榕树和木质小屋,有些粗壮的枝干和气根伸出了洞穴,悬空又巧妙避开了瀑布,在洞与洞间穿交错着形成了便利的桥梁。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茂盛的枝叶中弥漫的水雾形成了数个彩虹,与克斯玛和莉莉卡相似服饰的村民错落有致的散布在其中,大概有数百人,几乎每个人头上都盛开着不同的花朵,远远看去,百花齐放,五彩缤纷,相比费瑞提族,布莱斯特族简直可以用繁盛来形容了。

    克斯玛和莉莉卡的家在一株巨大的,伸出瀑布的榕树枝干上,屋子很小巧,旁边一个树枝的分叉被当做晾衣架,上面晾着我们没有被腐蚀掉的衣服。她家和主要的村民居住区离得有些远,位于边缘地带,瀑布宏大的水流近在咫尺,走近点伸手就可以摸到,但却意外没有潮湿的感觉,就像有个透明的防护罩隔离着不适于生存的水分一样。

    我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凯特的身影,但是既然晶石在发光,就证明他肯定在离我100米之内的某个地方。我顺着树干往里走,靠近崖壁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穴,洞口有一些简单的木质祭品好用来祭祀用的法器,它们都因长久放置而显得有些暗淡和陈旧。另外,那里还安静的绽放着七支白色的百合,和之前在金色湖泊那里看到的一样,只不过它们在孤寂阴暗的深色洞口和老旧的用具衬托下,显出了一丝与真实世界格格不入的飘渺感,它白得高洁而淡雅,仿佛正咏叹着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花就是你们到来的时候绽放的。”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到克斯玛站在身后,微卷的发丝在微风中摇摆,“在我们的文明里,它叫做卡萨布兰卡,是花中的女王。”

    这也就是说,这个小小的洞就是我们遇到地狱铃声的洞穴?这个被当做神域供奉起来的洞穴,居然和克斯玛的家离得这么近,不,应该是克斯玛的家太偏远了,这个家看样子只有克斯玛和莉莉卡两个女性,居住在远离群体的地方,怪不得会被地狱铃声袭击,这一定有什么缘由。她们如果是掌管祭祀的人,不应该居住在村子最中心的安全地带吗?而且,这些祭祀的器具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这也不大正常,再来,我刚刚观察了下,莉莉卡不开花的现象只出现在她身上,其他村民,包括婴幼儿和老人,都开着花,这个孩子也没有开口讲过话,这都是疑问,但是一下子问又有些失礼,于是我打算先顺着话题说下去。

    “开了七枝…请问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恩…按我们祖先的认知,不同的花寓意不同,一种花不同的数量也代表不同的含义,古书中只记载了一到八枝卡萨布兰卡的含义,比方说,一枝是伟大的爱,两枝是淡泊的永恒。”克斯玛稍微顿了一下,她看了看那七枝花,又看了看我,微微垂下眼帘,笑容里竟有了苦涩。

    “你们到来盛开的七枝卡萨布兰卡,意思是无法背负的爱。”


    IP属地:北京146楼2014-07-23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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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凯特面面相觑,不知缘由何在,而其他人看到这番景象,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头发花白的村长全身颤抖,手里的拐杖倒在地上,嘴里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艾莱丝!”一个人用惊叹的语气喊道,不过这次我和凯特都猜到他们会喊这句话,我们又一次在原理不明的情况下实现了神迹。
      “啊啊…艾莱丝啊!”村长慢慢走近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其他人看到村长跪下,也纷纷下跪。
      我和凯特忙上去将他们扶起来,他们无论我们说什么都执意要跪在地上。村长伸出颤巍巍的满是皱褶的双手抓住我的手臂,嘴里不停喃喃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像是在请求原谅,我努力去解释,但没有作用,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感觉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不如巧妙运用一下这所谓‘神权’。于是我回抓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我有一个请求,能请您帮忙吗?”
      村长用力点头,语气肯定地说了一句,看来他是懂外界人的语言的。
      “莉莉卡是个好孩子,请你们帮她完成祝福吧。”我看了看在远处惊讶地跪坐在地上的母女,继续说:“还有,这个工作只有她们两个人干,太辛苦了。”
      村长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郑重的表示同意并一定会处理。我微笑着感谢了村长,和凯特对视了一下,他点点头,扶起村民,没等我跟上就已经迅速回屋拿来了行李。我们大概都不适应也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对待,一句话也不多说,背起行李就爬上了巨鹰宽广的后背,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克斯玛和莉莉卡跑过来,莉莉卡不够高,只能焦急地一蹦一蹦地望着我们。克斯玛一只手抓住凯特的手,一只手抓住我的,然后拉在一起,她的双肩因为剧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眼里蓄满了泪水,语气不稳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这是我们该做的。”凯特用柔和的声音说道。
      “你们一定不会结束的,不会是那样的!”克斯玛突然大声的说道,握住我们手的力道猛然增大,凯特和我愣住,没反应过来她这不接上文的话语,克斯玛继续说道,“七枝卡萨布兰卡…七枝卡萨布兰卡一定不只是悲剧,爱是两面的,使人幸福也能使人绝望,是可以选择的!未来不论发生什么,请你们一定要选择幸福!我会一直为你们祈祷的!”
      虽然找不到逻辑所在,但那肯定的话语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我的脑海里,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凯特和我的手已经掌心相合,他温热的体温清晰的丛神经末梢传到大脑,我不由得一颤,虽然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但是这段话,或许对任何被这样预言的情侣而言,都是动人而深刻的吧。反正临走,已经没必要解释了,我向她微笑,点头做了个无法实现的承诺,凯特则淡淡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长长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眼神。
      巨鹰慢慢起身,伸展开数米的庞大翅膀,掀起强烈的气流,克斯玛不得不松开了我们的手,拉着莉莉卡后退。她们的双眸闪烁着泪光,和其他村民一起注视着我们慢慢离地,在村子上空稍微盘旋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和恰恰道别,便笔直的向看不到尽头的瀑布下方飞去。
      凯特一只手环住我的肩膀防止我滑下去,我们紧贴在一起,这样的近距离接触已经隔了很久,我有些紧张地抓紧了巨鹰漂亮的羽毛,让自己从他温热的吐息中转移注意力。
      “盖亚。”他忽然叫我。
      “恩?”
      “小狐狸它真的是意外……我没能救它,对不起。”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忙想解释。
      凯特没让我讲下去,他又说:“记忆,回想不起来,就不要再去想了。”
      我顿住,带着疑惑看向他。
      “如果有一天,你全部想起来了,一定不要继续这样责怪自己,那都不是你的错。”
      “……”
      “你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风缭乱了凯特雪白的发丝,他微微拉近距离,看着我说:“我只希望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我有些呆呆地眨了眨双眼,首次在开始分析这些话所包含的信息前回答了凯特:“好。”
      也许是因为‘记住’这个条件很容易做到,也许是因为他隐藏在温和话语中的那份气势。
      阳光在翻转的视平线中闪耀,蓝的不真实的天空将我们包裹住,巨鹰携带我们穿越云霄,飞出优美的弧度,一切都仿佛置身于看不到出路的梦境。前方似乎一望无际,但我们又离终点近了一步。而在某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如果这真是一场梦,哪怕再想继续沉睡,离梦醒也不远了。


      IP属地:北京171楼2014-09-23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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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72楼2014-09-23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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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87楼2014-11-28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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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是这样。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内心都这样想到。原来是这样,是因为这样,我才总是做出让别人觉得奇怪,引来奇怪的目光的事啊。按他所说的一想,真的是啊,我似乎从未有过本能的兴奋和失落,就像一个按照编程运转的软件一样,即便再怎么装出正常人的样子也掩盖不了,从一开始就已经丧失了为人的基线。
            真是傻啊,到现在才察觉到自己如此令人生畏,厌恶的中心特性。该去怪组织吗?怪他有什么用?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组织是如何让人变成这个样子的了。
            这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屋内只剩下换气扇嗡嗡的嘈杂声。不知过了多久,林先打破沉寂,他微微张开颤抖的双臂,说:“哈…明明是明知如此还选择利用你,擅自欺骗蕾娜的我们更可怕。和组织没什么差别……时间差不多了,请动手吧,把这些虫子全部烧掉。”
            也许是终于揭开心中疑惑的答案不是简单地可改正可弥补的东西,我感到深深的遗憾,因此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直接举起手开始凝聚念力。压缩的反物质散发的光芒照亮了阴暗的房间以及林坚毅和绝望并存的面庞,卷起的气流掀起了我们的发丝和衣襟。说心里话,我曾妄想过在被金带出来后,自己可以不再接触结束生命这样残酷的事,事实证明妄想也仅仅只是妄想,看来我注定就要与生死和罪孽纠结一生,带着从他人身上转移出来的恨死去,算不算一件有点意义的事呢?
            “会…会很痛吗?”忽然,林声音颤抖着问,我在他收缩的瞳孔中看到了生命最后对死亡的本能恐惧,以及对生的不舍。
            “不会的,一瞬间就结束了。”我回答道,将念力聚集到临界点,“我会尽全力去完成任务的,对不起了……”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谢谢你。”
            轰的一声,一切都在瞬间结束了,和大气燃烧的反物质飞射到林身上,炸碎了他的上半身,烧毁了身体组织和虫子,时间刚好,蕾娜推开门,鲜血溅到她的惊愕的脸庞上。
            计划开始了。
            我想不起来自己后来做了什么,按理说,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完成,可那样的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莫名其妙的过去时空里?为什么凯特拥有记忆还会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计划如果失败了,后果会怎样?为什么凯特不想让我想起来?想起来还会引起麻烦?他发现了这次计划了吗?真相究竟是什么?
            疑问爆炸一样接连不断地涌现,一路以来建立起来的认知被一次又一次地推翻打破,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混乱又漫长的梦,找不到即将醒来的迹象,茫然失措。我用力咬破嘴唇,希望尖锐的疼痛和血腥味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明明先前发誓不再追问,太多的问题却冲到了嘴边,随时随地都会决堤,我挣扎了半天,一不留神吐出了几个字:“船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问出口?万一他不记得这件事,刺激他想起来了,就算他对我的认知能回归正常,这种记忆想起来增加的也只有他内心的痛苦啊。
            凯特身体很轻微的颤了一下,他轻轻按住我的手,试图将它们手掰开,说:“我记得,全部记得。”
            而我第一次做出了抵抗凯特的举动,顽固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他记得…那他知道内幕吗?知道了的话,猎人内部会发生怎样的事?他出现在这里,不就意味着他没待在暗黑大陆吗?探索失败了?区区一个我,怎么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先前的推算,说不定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快停下,不是决定不再多问了吗?追问会造成凯特的困扰啊……
            “盖亚,盖亚。”凯特微微晃动我,呼唤我的名字。
            我还是不敢撤开手,怕一接触到那目光,就再也压制不住问出来的冲动了。跟随凯特了这么久,我都是依靠自己那残缺的记忆平衡内心对他给予的美好的逃避,现在记忆的碎片越拼越完整,这个平衡已经维持不下去了,最开始自己的那些天真,那些妄想,现在回忆起来甚是可笑。
            “不要再忍了,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凯特的声音徘徊在耳边,可能也是酒精的作用,语气比平时急促一些,和暖暖的体温一起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形势撕扯着我的神经,换做其他人或许打死我也不会问出口,可偏偏我就是抵抗不了凯特,他简单的一句话就在内心那道不能打破的防线上击出一个裂口,我刚刚已经犯错,不小心问出了问题,如果现在沉默下去,只会让凯特觉得更奇怪吧……只是一刹那,大脑闪过了这个想法,紧接着一个问题便迫不及待,无法控制得脱口而出。
            “那为什么我还活着?”
            凯特霎时间停止了一切动作,缄默不语,我本来以为他会回应些什么,训斥我不珍惜生命也好,劝我别多想也好,可他没有任何举动,似乎连呼吸也一起停滞般。我遮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安静过头的空间中偶尔传来的木炭开裂的噼啪声响和潺潺雨声。


            IP属地:北京196楼2015-01-1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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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97楼2015-01-19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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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喜悦的气氛和前半段的压抑产生了过于鲜明的对比,我在一种五味杂陈的情绪下醒了过来。天蒙蒙亮,沙漠迎来了新的一天,稍微偏一下视线就可以看到凯特整理行李的背影,梦中的笑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如果梦是真的,那个时候的他是如此快乐,这快乐什么时候消失了呢?伊凡实现了他的梦想吗?实现了还会以如此相似的形式成为凯特的武器吗?也许在这欢乐过后,迎来的是成正比的悲伤呢?
                凯特似乎很在意自己昨晚的言行,问了两遍自己有没有做其他奇怪的事,他看上去已经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我仍感觉这是强打精神,把昨晚那一半时接受不了的痛苦压回心里。因为被突然抱住,用刀指脖子这样的事听起来好像会显得挺严重,所以我做出一副轻松的姿态摆着手回答说了好几遍没做什么,他才勉强接受。
                我们继续前行,灼热而罕见的黑色沙漠似乎没有方向和尽头,我们时而步行,时而借助野生动物,骆驼,鸵鸟等代步。天空是那么的蓝,近乎不真实,一路上偶尔还能看见一大片壮观的建筑残骸,还能在里面找到不少神秘的图腾。它们的曾经都被时间封刻在了这片寂静的大地中,只有穿梭呼啸于其中的风在祭奠那辉煌的岁月。凯特有时会耐心细致地跟我讲解这片大地的历史与生物,我则欣然学习这些未曾涉及的知识,并没有提那场梦,它毕竟是梦,或许是几乎没做过梦的我才会感觉太过真实,而且总感觉这样直接提起一般人都会深藏心底的记忆并不太合适。
                除开后半段不说,前半段的扑朔迷离的画面和声音代表了什么呢?这个时候的我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不少猜想,有人在跟我说话,道歉,是谁?装进了人心的怪物毁了我和我最重要的东西,又代指什么?我还单纯的认为自己不大可能会有称为‘最重要的东西’的存在。尽管看不见前路,我也尽力保持着一种偏向乐观的心态去揣测,思考。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周后被打破了。经过漫长的跋涉,我们来到了最后一级阶梯的落差口,是和第一级阶梯雪山的时候差不多的巨大圆形深坑,坑里水雾缭绕,仅能勉强看清攀爬在垂直岩壁上的巨大藤蔓。凯特直接告诉我我们需要顺着藤蔓走下去,这下面是巨大的热带原始森林,气温很高,有很多体积巨大的昆虫和毒性植物要当心,金就在这丛林的某处,因为我们到的比他当时早很多,所以金的藏身之处需要重新找。
                我还问他当时花了多长时间才走到这,凯特想了想,说不记得了,但肯定比我想象的久,还说那个时候的他蠢得自己都看不下去。
                我们顺利的一路下行,宽大的藤蔓就像之前的巨树一样形同旋转楼梯,路途中遇到了各式各样的新鲜生物,它们大多数对我们不产生攻击性,只是隐藏在暗处默默盯着我们。人和生物原本就应该保持这样的相处方式,互不侵犯,只当对方是个有点奇怪的邻居或路过者,可这对我们来说大概太难了。
                当我们顺利踏上这片新的土地时,叶子的震荡惊动了栖息在其中的鸟类,它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振翅飞去,原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我在听到那声鸣叫时,全身就像被高压电流击中一样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凯特听到鸟叫后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回头看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那是婴儿啼哭的声音,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器,刺破了剩下那些记忆的隔阂。仅仅几秒的时间,我想起了一切。


                IP属地:北京205楼2015-03-06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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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206楼2015-03-06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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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219楼2015-05-09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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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因两人的沉默而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因墙壁而显得隔阂朦胧的水声。
                      墙的另一面的那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是压抑还是放弃了悲喜呢?她的眼中是怎样的呢?凯特唯一能确定的是,在他还是狐狸的姿态,和盖亚跟吅踪另一个自己时,山谷寂静的夜晚里,盖亚坐在小小的篝火旁望着远处那个凯特,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那双眸中,即使星空被宽大的树冠遮挡,仅靠火光的映衬也如星空一般明净。
                      “其实刚刚我和盖亚也谈了谈,她居然问了和你同样的问题,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现状的,她居然说那是个秘密。”半晌,金开口。
                      “从她醒过来开始,我就觉得她有些奇怪。”凯特说,小小的秘密二字瞬间让这个念球的形成缘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还有,我回答她后,你猜她说了什么?”
                      “怎么说?”
                      “她说:那我最好不要再待在凯特身边了。”
                      “果然是这样吗…”凯特反应很平淡,他早预料到盖亚会产生这种心理,他没想到的,只是盖亚没有将其表达出来而已。
                      凯特重新将目光移回那颗晶石,然后突然,他攥着那颗晶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没等金问怎么了,他就一下冲上去撞开盖亚房间的门,只见门后的房间窗户半敞着,屋内空空如也,浴吅室的淋浴头下是用衣架和衣服搭成的人形。
                      “天,这么赶巧。”金用非常罕见的惊讶表情喃喃道,用圆探知不了盖亚以及她有想离开的倾向他都明白,特意将她的房间安排在里面就是为了防止她跑掉,这里是六楼,床边没有用床或窗帘扎起来的绳索,窗外没有落脚地。从凯特刚刚攥着晶石的反应来看,盖亚应该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迅速消失的,她本身是没有任何能力的,那么能推断的结果就是——有人带走了她。如果是组吅织那样的“坏人”倒没什么,可盖亚的房间被收拾的非常整齐,行李也一件不落,就像是她主动逃走一样。
                      凯特什么都没说,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打开窗翻了下去,用最快的速度追去。


                      IP属地:北京234楼2015-10-10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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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 MY GOD ....这魔性的和谐....全变拼音了度娘简直可怕.....大家将就着看吧TAT
                        @赤尸血姬 @地上的蒲公英 @岚枫灬晓凌 @star964523 @locomics


                        IP属地:北京235楼2015-10-10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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