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瓦帕区_特涅亚图拉堡_大厅〕
浅金色的光线将艾伦紧紧包围,宛若翕合的鸢尾花瓣,一层一层渐渐绽开,逐步化为平柔氤氲的雾气,在人声交杂中蒸腾。
“艾伦,〖祭司〗。”大厅高台上的白发长老敲击着银色的法杖,六芒星的图腾从他的脚下像海水一般漫开,仿佛具有生命地爬满了石阶与藻井花纹,他被岁月摧残的脸庞即使沟壑纵横,却不失尊者的非凡气宇。
“…”艾伦的双眸呈现少见的金色,密密交织的光晕隐匿了本来清澈的靛绿色。
四处的使者和骑士开始纷纷议论。嘈杂的声音溢满了整个厅堂,啧舌声,议疑声,如海潮一般泛滥,一澜接过一澜,开水似的煮到了沸点。
“小天使竟然是〖祭司〗啊。”韩吉突兀的声音顿时盖住了人声嘈杂,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真是少见的职业啊。”
她转过头,对着老者说: “还要下一轮测试吗?”
“062号场地。”
“切。”韩吉无奈地摊开手,“小天使,走啦。”现在的老古董啊,真是…死脑筋。
大厅的铁门在一片寂静中低沉地打开。
艾伦看见前面开启的大门盛满了白色的砾光,仿佛一道千年的斩痕,看不见未来遥远的方向,是暗是光,无人可预。
后来的故事沉淀在觋师开裂的水晶球中,在时光腐朽的推移中,碾压成斑驳的残暮,酝酿成旖旎的银河。
那条道路上是什么呢?
死亡,哭泣。
苟活,残喘。
还是馥郁而迤丽的逵途。
你没有选择。只有被选择。
艾伦想起了一句话,是那人在数年前某个滂沱的仄雨中告诉他的。那人站在漆黑的暮光中,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半边脸,手中银枪指向悲悯的大地。
“在你深爱着一个人时,”
“即使身处荒芜的残垣,”
“也会看见天空中遥远的极光掠过。”
雨水冰冷地打在他的身上,宛若千万尾濒危的游鱼游向绝望的深海,他黑色的短发在夜风的影子里溃散,沌暗混暝。
而他的声音却仿佛银瀑下被不断冲刷的岩石,青苔如麋鹿安静地守候着坚硬的岩层,像骑士一般,在澌灭的最末那刻,永恒也守护,他们心中唯一的信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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