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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今晚吃什么?”一条看似普通的短信,却把人吓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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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支吾吾,东张西望,突然看见了掉在她脚边的月饼盒,灵感突现,大声说:“啊,我是来拿东西的,那个,一个笔记本,记着公司的资料。”
她顺着我的眼光,看向地面,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月饼盒,问:“笔记本?在这铁盒里?”
我点点头,诚恳地说:“是的,没错。”
美女弯下腰,捡起那个月饼盒子。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我看出了两个问题,第一她的柔韧性真好,第二她今天穿的bra跟背心一样,也是白色的。
在我的亲切关注下,她站直身子,把月饼盒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地打量。的确,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盒,怎么看也不像装着啥公司资料。
我说了一声谢谢,伸出右手,摊开掌心,她却全然不理会,反而东抠西撬,打开了锈迹斑斑的盖子。她拿出那红色笔记本,在我脸前晃着问:“公司资料?”
亏了我多年的武功造诣,说时迟,那时快,立刻变掌为爪,一把夺过笔记本。
美女生气道?“你……”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对不起,商业秘密,不能给外人看。”
她白了我一眼,不再做什么前戏,直接去翻盒子里的存折。我刚想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
她的反应,我却是能猜到的。
“哇!狗日的,真有钱!”
我小声嘀咕道:“也要有命花才行”,然后对她说:“好了,都看完了,还给我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3-11-27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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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却像捡到宝贝一样,左手递过来月饼盒,右手却把存折紧紧贴在胸口。
    我刚要斥责她拦路抢劫的行为,转念一想,这东西我也是偷来的,半斤八两。想了一想,我接过月饼盒,说:“这存折,你喜欢就留着吧,反正里面一分钱没有。”
    美女听完我说,马上低下头,紧张兮兮地检查她的宝贝。不知道老六这该死的,究竟欠了她多少钱,我还是趁机走为上计吧,要不然她找不到老六,赖上我就麻烦了。
    于是我说了声再见,转过身去,大踏步走向电梯间。这该死的走廊又长又窄,每一套房的入口,都设计成向里面凹的,我估计,刚才那女人就是按完门铃之后,躲在邻居的房门前,守株待兔,把我吓了个半死。
    正这么想着,身后又传来她的呵斥:“站住!”
    我假装没听见,反而加快脚步,逃离现场。身后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劈里啪啦,我回头一看,好家伙,她甩开那两条大长腿,以刘翔的姿势冲了上来。
    我也撒丫子猛跑,只可惜电梯不作美,怎么等都不来,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跑楼梯,她已经冲了上来,把我抓个正着。
    她双手紧紧拖住我右臂,厉声道:“你先别走。”
    刚才这样子一跑,我微微有些喘气,她却面不改色,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看起来,她平时有练过。
    我深深吸了两口气,平整呼吸,无奈道:“好好,我不走,姑奶奶,你要我怎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3-11-27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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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神情凶狠地盯着我,突然之间,她表情来了个剧变。一,二,三,脸上笑开一朵花,很职业地亮出四颗洁白的贝齿。
      她以友好而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哎呀,你听我说啦,是这样子的。那个老六呀,他上个月来找我借钱,八万块,说是要买房子。我当然不肯借啦,我又不是富婆,可是你知道吗?他在我面前当场就哭了呀。”
      我点点头,心里暗自冷笑,老六是绝对的实力派,演技比面前这美女好多了。
      她接下去说:“老六一边哭一边说呀,说他就是因为没有房子,果果一直不肯搬过去跟他住,再这样拖下去,果果肯定会离开他的。我了解果果,老六说的是真的。哎呀,你不知道,我最见不得男人哭了,所以当时一不忍心,就借了八万给他。他本来打算借十五万来着,我哪有那么多。谁知道前两天,果果突然就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表情欠揍地问:“然后呢?”
      美女脸上表情僵硬,似乎在强忍着不要发作,最终银牙一咬,还是挤出了个别扭的笑,发嗲道:“然后嘛,就想请你帮帮忙咯。你不是有老六家的钥匙吗?开门让我进去,我找点值钱的东西当抵押。”
      我坚定地摇头,一口回绝道:“那可不行,你这样做,不成了入室盗窃吗?回头老六一报案,我就是共犯,得陪你坐牢的。”
      她的笑容为之一滞,但还是硬撑着,继续发嗲:“哎呀,你放心嘛,我只是暂时拿过来一下,等老六哥一还钱,我马上物归原主。”
      她那娇滴滴的“老六哥”三个字,硬是把我逼出一身鸡皮。事到如今,我干脆跟她挑明了:“小姐,对不起,不可能。第一点,我不知道老六是不是真借了你的钱,第二点,最重要的,老六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几套行头,家里的摆设都是破烂,别说八万了,八千块都不值。”
      美女还不死心,撒娇道:“哎哟,那你开门让我看一眼,真没值钱的,我也就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3-11-27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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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该死的电梯终于到了,门吱呀一声打开,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用力按下两个三角形接吻的键。
        (九)
        就在电梯门要关闭的一刹那,缝隙里伸进那女人的手,硬生生又把两扇门推开了。我瞪她一眼,刚要发火,谁料到她的火气比我更大,一下子就爆发了,像张飞一样怒喝道:“想跑!”
        她刚才演的那副楚楚可怜,早不知扔哪里去了,现在是一副柳眉倒竖,咬牙切齿的样子,凶巴巴地说:“不把钥匙交出来,你今天就别想走。”
        我右手插进裤兜里,苦笑一下,突然视线越过她的肩膀,惊讶道:“老六!你回来啦?”
        美女却波大有脑,切了一声说:“少来这一套,交出钥匙,姑奶奶马上放你走。”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掏出钥匙,用力往电梯门外一扔。随着哗啦啦金属与瓷砖的摩擦声,美女放开电梯门,一头奔她的宝贝钥匙去了。
        我再次按下关门键,这一次,电梯门稳稳当当地闭上,关牢,开始慢慢下行。我从裤兜里拿出钥匙,用拇指跟食指捏着,举在眼前欣赏。小哥我暗渡陈仓,偷偷把金属钥匙链解了下来,刚才扔出电梯门的,正是那玩意。
        电梯井的上层,传来美女的怒吼:“我!日!你!妈!”
        我咧嘴一笑,嘿嘿,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3-11-27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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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稳稳地到了一层,我走出大堂,外面阳光热辣辣的,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经过早上这一番折腾,我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一边想着该去哪里吃饭,一边慢慢走向停车位。
          坐在车子里,我打着火,然后解下背包,想要把月饼盒塞进去。这该死的盒子,左放放不进,右放放不进,我想想算了,刚要扔到旁边座位上,突然之间,副驾驶的车门被一把拉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老大不客气,一屁股坐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刚才讨债的美女,却又是谁?这会儿,只见她双颊微红,大口喘气,看样子,是从楼梯一口气跑下来的。十层楼的高度,用那么短的时间,她果然是有练过。
          我不禁有些恼火,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不是老六他亲爹,干嘛死咬着我不放?
          美女却对着车窗外的停车场,两眼直视前方,对我的怒视毫无反应。我深呼吸一下,压住火气问:“你跟着我干嘛?”
          她看也不看我,好像对着挡风玻璃说:“别在那里装了,姑奶奶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合起来骗我的钱,我只要跟着你,就能找到老六。”
          我又好气又好笑,赌咒道:“我要是知道老六在哪,就罚我脚气菌入脑,鸡眼长在舌头上。”
          美女别过脸来,横了我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一副无动于衷,当我不存在的表情。看样子,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认定我跟老六狼狈为奸,要对我坚决实行死缠烂打的政策。
          我在心里把老六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把旁边这女人哄下车。
          我咬咬牙,把背包跟月饼盒扔到后座上,然后挂了D档,问:“你就这样跟着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3-11-27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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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
            “我要回家了”,我色眯眯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我自己住。”
            “你别担心”,她淡定地答:“我会武术。”
            我踩下油门,恶狠狠说:“那好,我不回家了,我要去嫖。”
            她扭过头来,温柔一笑说:“我帮你挑。”
            我被她气得笑了,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女魔头,我是真给她治住了。我还想说什么,可又明知说啥也不管用,只好把话咽了下去,默默开车。
            车子驶出停车场,开上大路,窗外一栋栋高楼大厦,慢慢地向后退。一对刚刚见面的陌生男女,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我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她。她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柏油路,好像地上会有金子捡似的。刚才跑楼梯的那一抹粉红,还残留在她脸上,让本来就好看的脸,显得更加好看。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没有化妆。素颜就那么漂亮了,要是再发愤涂墙一下,去选个明日之星啥的,前三甲跟玩儿似的。
            偷偷观察了她一会,我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起来。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卯上我,总而言之,我不会吃亏,怎么都是赚的。
            我浮想联翩,要是能跟她……或许,我还得感谢一下老六,给我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渐渐轻松了起来。仿佛应景似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巨响。日,她一定也听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3-11-27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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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之下,我差点吐血。胜记!胜记能是“随便吃点”吗?要是再“随便”一点,那就“随便”到王子厨房了。枉我自作多情,还以为她为我着想,现在看这架势,是要往我脖子上狠狠宰一刀!等下去到胜记,不用问,她还一定要往贵里点。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吧,江湖本来险恶,是我太傻太天真。钱包里还剩七八张红色的,如果不够,也只好拜托信用卡了。
              (十)
              想来想去,这一餐怎样都要大出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装得大方些。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绅士地说:“好咧,那我们就去胜……”
              “嘀嘀。”
              我吓得差点急踩刹车,这该死的短信!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早上上楼之前,我为防万一,不仅没把老六的手机电池装上,还连自己的电池也拆了!这两部失去动力的手机,如今都应该死死地睡在我背包里。
              我禁不住要回过头去,看看后座上的背包……
              这个时候,斯琴却把屁股挪了一下,从热裤的后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却是另一部夏普手机,外观跟老六的相差无几,只不过外壳是粉红色的,还贴满了Hello Kitty。
              斯琴用拇指蹭开翻盖,去看她的短信。
              我松了口气,收起一身鸡皮。该死的,一场虚惊。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咋那么爱用日本货?像我那么爱国的,就从来只用诺基亚跟三星……
              可能收到的不是什么正经短信,斯琴切了一下,不屑道:“神经病。”
              我打趣说:“怎么啦?东莞来的是吧?T台选秀,互动免费?”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业务还挺熟的,去多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3-11-27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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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前面的红灯,慢慢减速,一边笑着说:“都是老六跟我讲的,他特别好这口。”老六这该死的,就得往死里糟践,要不然都对不起他。
                斯琴关上手机盖,撇嘴道:“不知道住哪个星球的,我这还没午饭呢,就问我……”
                我心里一怔。
                她接着说:“问我今晚吃什么。”
                我一脚急刹车,车子屁股猛地一翘,就这样停在路中间。离前车还有十来米,后车却差几公分就要撞上来。
                斯琴吓了一跳,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声音发颤说:“把手机拿给我。”
                她不悦道:“干嘛啊?”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拿来。”
                后面那车不断闪着大灯,发泄对我急刹车的不满。斯琴一边侧着脸往后勾,一边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又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抢过手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翻盖。
                1380xxxxxxx
                04/19 12:14
                今晚吃什么?
                我的心脏似乎被从天而降的鹰爪,一把攫住,停顿了三秒,突然又嘣嘣嘣狂跳起来。不用打开老六的手机对证,这个号码我记得,就是那个女人的。那个在一年半前,死于车祸的女人。
                黄淑芬。
                车厢里,一阵格格格格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来自于老六,而是来于我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3-11-27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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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琴奇怪地看着我,皱眉问:“你怎么了?”
                  我明明是想要回答她的,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好像有谁在我嘴里糊了把水泥。
                  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喂喂,你是撒癔症,还是发羊痫风?”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闭上眼睛,不断喘气。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红灯已经变绿,我身后的车子纷纷打着右转灯,要变道前行。
                  再呆下去的话,交警就要来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给无力的手脚鼓了点劲,踩下油门,慢慢压过斑马线,向右边的路旁停靠过去。
                  路上车流如梭,好不容易停了车,我已经满头大汗,她则是满头问号。
                  斯琴抢回手机,骂道:“干嘛啊你!干嘛停车啊?你就是怕我缠着你讨债,也不用装神经病啊!我说你,玩点技术水准高的好不好?
                  我顾不上回答她,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我摇下车窗,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心里却还是像汽车尾气一样,乱糟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上老六家之前,我是一边自嘲,一边把手机电池拆掉的。对于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男青年来说,这样的行为都很难以理解,属于神经质的范畴。
                  可是现在看来,我当时之所以会这么做,却是出于人类的本能,一种对未知恐惧的规避。就好像坐在飞机上,我们总会忍不住地害怕,而不管航空公司怎么昧着良心宣传,说搭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
                  困扰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斯琴的手机,也会收到这该死的短信?难道说,黄淑芬就像是一种病毒,会随着某种介质而传播,然后越演越烈,直到把人逼疯为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3-11-27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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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老六的精神崩溃、突然消失,就是我即将面临的下场。或许,老六,还有他的姘头果果,根本不是搬走了,而是被黄淑芬带走了……
                    我紧紧咬住自己的拳头。不,不是这样的。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一种完全相反的可能。
                    我扭头盯着斯琴,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忍不住的笑,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像是云层降下来的天使,赐予我最亟需的解脱。
                    五秒钟过后,她笑了,她真的笑了!扑哧一声,我一辈子也没看见过这么甜美的笑。
                    我激动地抱住她的肩头,狂喊道:“恶作剧,所以这是恶作剧对吧?是老六跟你串通起来吓我,对不对,对不对!?”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以来,我从未如此热烈盼望,盼望自己是被人戏弄了。这是因为,与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惧相比,被骗的那一点点挫折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真诚地说:“你说吧,这是你们的恶作剧,对吧?我不会生气的,绝对不会。现在你只要认了,我马上请你跟老六吃饭。鱼翅!吃鱼翅好不好?”
                    斯琴皱着眉头说:“鱼翅,鱼翅当然好了,可是恶作剧……什么恶作剧?”
                    她的演技不错,但我不会上当的,我直视她的眼睛说:“你知道的。”
                    她也同样看着我说:“我真不知道。”
                    我不相信地问:“那你刚才笑什么?”
                    (十一)
                    “刚才?”斯琴想了一下说,“哦,刚才,刚才你的表情跟弱智一样,有多好笑你不知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9楼2013-11-27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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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她的神情,却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她的演技那么好,就应该去玩更大的骗局,而不是戏弄我这样的小人物了。我虽然万分不情愿,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承认,恶作剧,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唉……”我颓然叹了一口气。
                      斯琴把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推开,不悦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真的脑子有病吧?”
                      我心灰意冷,懒得跟她解释,想了一想,便探身从后座拿过两样东西。我先把月饼盒交给她,又掏出装着手机的保鲜袋,示意她自己装上电池。
                      她左手托着月饼盒,右手拿着保鲜袋,莫名其妙道:“搞什么啊?”
                      “你自己看吧”,我一边挂档,一边说。让她分享一下我的恐惧吧,我是这么想的。反正她收到了黄淑芬的短信,她本来就卷进来了,这不怪我,要怪她自己倒霉催的。
                      斯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低下头,打开犯罪证据似的的保鲜袋,先去捣鼓老六的手机。
                      我浑身提不起精神来,但还是打了左转向灯,准备离开这里。已经十二点半了,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吃的。如果黄淑芬要带我走,最起码吃饱了再上路。
                      我一边观察左后视镜,一边问:“胜记?”
                      旁边的人“啪嗒”一声装好电池盖,回答说:“胜记。”
                      车子缓缓向前,重新汇入滚滚车流。老六的手机被打开了,传来一阵开机铃声,几秒过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嘀嘀”。
                      又是黄淑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3-11-27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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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庆祝我们大难不死”,我往斯琴的碗里夹了块美极蛇碌,“多吃点。”
                        这时候,我们坐在胜记的餐桌旁,面对面的,中间隔着四个菜,还有四个没上的。我一口气点了这么多,可以当作是庆祝劫后余生,也可以当作被女鬼害死之前,先吃个够本。
                        斯琴把筷子举在半空,盯着碗里五秒,又把筷子放下了。
                        我一边往嘴里猛塞,一边口齿不清地问:“怎么啦?”
                        她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也就你才吃得下。”
                        我吞下一大口菜,惬意地说:“吃饱了好上路。”
                        斯琴忍不住骂道:“上你妈个头啊,姑奶奶还没结婚呢,才不想那么早死。”
                        (十二)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这个问题好解决啊,你看,我一适龄未婚男青年摆在你面前,扯个结婚证也就九块钱,我们吃完饭赶紧把事办了,夫妻双双把路上。”
                        她还想要继续严肃,却憋不住笑了出来,骂道:“去你妈的。”
                        斯琴看着桌面,沉默了好一会,终于认命似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筷子。
                        我伸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上菜!”
                        三十分钟后,桌上一片狼藉。我这顿是真的吃撑了,靠在椅背上,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打饱嗝。对面那蒙古女人,不愧是大草原来上的食肉动物,吃的不比我少,却一副气定神闲,什么事也没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3-11-27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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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问:“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手托下巴,眼睛朝上盯着天花板。这个样子,你可以理解为胸有成竹,故弄玄虚,也可以理解什么都不知道,装神弄鬼。
                          很不幸,我目前的状况是后者。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刚才跟她调戏了几句,不是我真有那么淡定,而是故作轻松,想要冲淡内心的恐惧。
                          事到如今……先把我知道的,一股脑儿告诉斯琴吧,或许她会找出我没发现的线索。
                          这样想着,我拉开旁边椅子上的背包,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一字排开,放在桌子上。
                          首先,是保鲜袋装着的手机--残骸。刚才差点车祸的时候,这玩意被斯琴脱手而出,砸在窗玻璃上,现在是真的四分五裂,死翘翘了。SIM卡保存完好,现在一同躺在保鲜袋里,不过现在,我们暂时没胆量启用它。
                          我捏一角,把保鲜袋提起来,在斯琴面前晃荡着说: “这里面的短信,你差不多都看了吧?”
                          她又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嗯,都是来讨债的。”
                          我皱眉问:“讨债?你怎么知道?”
                          她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顿,说:“这还用说吗?这个女鬼肯定跟我一样,借了一笔钱给老六。因为钱太多,懒得自己去取现给老六,就索性给了存折密码,让他自己取去。结果呀,可怜的娃,还没等到还款,人就去了。你想啊,我才借了八万,就急成这样,人家可是三十万,当然做鬼都不放过他了。”
                          我歪着脑袋说:“这样的话,她应该发‘欠债还钱’,不是‘今晚吃什么’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13-11-27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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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琴点了下头,表示同意,我翻到日记的第二页,她继续念道:“2009年2月8日晴,本少爷决定了,省下8000块。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怕不怕啦,最多换个号码。”
                            她不屑地嘁了一声:“这王八蛋,到处欠人钱不还,该拖出去枪毙。”
                            我不置可否,把日记翻到几十页后,对她说:“你再看,这是上星期的。”
                            斯琴把笔记本拿了起来,念道:“2009年4月9日阴,还以为没事了。郁闷。后天星期六,还是出去一趟,把余款给结了。2009年4月11日雨,我日,郁闷,超郁闷,竟然搬走了?”
                            她自己翻到下一页,继续读:“2009年4月12日阴,关机没用,换号码没用,还……越来越过分了,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看出问题来了吧?”
                            她撅着嘴想了一会,又看着我的脸,大言不惭道:“问题嘛,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给机会你表现一下,你先说。”
                            我懒得跟她计较,拿过日记,指着相应的地方,一一分析我的想法:“你看,这里提到的余款,一定就是在两个月前,他想要省下的8000块。这一笔钱,照我推测,本来是要交给小李私人侦探所的。”
                            斯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继续推理道:“依我看,他一开始发的横财,八成就是黄淑芬的30万块。你想想,上一个月,老六不是跟你借钱了吗?他给果果和房子逼急了,竟然打起死人的主意。然后呢,在这一个私人侦探的帮助下,通过某种我们理解不了的手段,他跟黄淑芬联系上了,取出了存折里的钱。”
                            她注视我的眼神里,偷偷流露出一点敬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3-11-27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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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表情紧张地问:“怎么,没人接吗?”
                              我啧了一下嘴,说:“可能我拨错了,你再念一遍号码我听……”
                              “喂,您好。”话筒里突然出现一把男声,苍白干燥,公事公办,没有任何表情。
                              我赶忙回应道:“你好你好,请问是那个,那个小李私人侦探所吗?”
                              没有回应。
                              我对着话筒说:“喂喂?”
                              电话里仍然没有响应,就好象说完那句您好之后,那边的人突然消失了。我不禁觉得奇怪,作为一个想要赚钱的机构,这不是该有的服务态度。难不成,小李真的搬走了?还是我打错电话了?
                              就在我想再确认一次号码的时候,毫无预兆的,那个苍白干燥的声音再次响起:“您好,很抱歉,从今年4月1号开始,我们不再接受新的委托。”
                              这一点对话,斯琴把头凑在话筒旁,也都听见了。我跟她对视一眼,然后斟酌着回答:“呃,你好,我这边不是来进行委托的,我呢,是你们一个旧客户的朋友,想要咨询一些跟他有关的事情。”
                              那一边又安静了几秒,才开口问:“您好,请问您朋友的名字是?”
                              我报上老六的名号:“席克斯。”
                              (十四)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我有经验了,耐心等着他回话。谁料到,等了两三分钟后,却突然吧嗒一声,接着是急促的忙音。我不禁皱起眉头,那一边,把电话挂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3-11-27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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