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理所当然地迟到了,他随便扯了个借口就混了过去,在迟到这件事上班主任总是无条件地相信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学校组织了欢送会欢送新加坡的交换生,所有人坐在木地板上,他对表演没兴趣不过对木地板却相当有好感,用老鼠的话来说,就是,嗯,比较接地气。
他缩在老鼠后面,先是跟老鼠议论着台上管乐队的乐器,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评论那个唱美声的男生声音不错就是气息不协调,给台上表演的熟人打口哨捧场,然后就埋头玩手机,跟老鼠商量着等老鼠嗓子好了就一起录歌的事。
晚课前的休息时间,老鼠霸占了他旁边的位置,跟后面的小熊聊以后的事。
所谓的以后,也就是第二天的月考,不久之后的期末考,不久不久之后的高考,还有他最不喜欢的,理想,目标之类的。
老鼠是理科生,伊甸和小熊都是文科生,不过伊甸要极端些,他直接放弃理化生,小熊还在吭哧吭哧地学。
老鼠的目标是首尔大学,他以为伊甸的目标会是沼田大学,伊甸却摇了摇头“我的目标……东京,神奈川,伦敦,斯里兰卡,佛罗伦萨,罗马,巴黎,悉尼,米兰……”
他如数家珍地背出一串地名,老鼠很懂他,跟着你小熊用两个字概括了他的发言:“旅行。”
所谓文科生理科生和艺术生的差别,就是伊甸放学回家就开始诗词歌赋,老鼠回家就开始刷题,阿豫回家就开始画画,小熊三头都不占,郁闷得趴在桌上。
老鼠不停的说,理科拉分,真的很重要,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伊甸,别不听课,你补不回来的。
伊甸态度很懒散,“那种东西又不参加我的高考,学他干嘛,我喝瓶敌敌畏还要先提取成分算算他质量分数看他是不是合格的敌敌畏能不能毒死我么?”
老鼠白了他一眼:“有句话不知道么,学习就是学一些你一辈子都用不到的东西来决定你的一辈子”
伊甸摆弄着手套上的铆钉:“期末分科我肯定报文科,分班成绩只看文综,我花时间学理科干嘛?”
老鼠很认真得看着他:“期末你当然可以随便甩翻,我说的是你的高考。”
伊甸笑了笑,“我说了理综不参加我的高考了……”
“高二的会考就相当于高考了。”
伊甸没再说话,他不担心什么高考不高考的问题。他关注的是。那个毒舌的总爱嫌弃他的老鼠,刚刚说的话。
我可以看做是你在担心我么?
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