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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守誓约逃婚寻公主 弃安危拦屍骂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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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丈连忙向周世显单膝跪下:「小老儿叩见驸马爷。」虽说平时周世显待他丝毫也没有驸马的架子,但如今真的走进了周世显的房间,他还是有些诚惶诚恐。
  周世显连忙上前相扶:「老丈请起,你找我有事吗?」待陈老丈站起,他问道。
  陈老丈把眉头一扬:「小老儿知道您要与格格成亲,特地来向您道喜的!」他面无表情的包拳向周世显施礼。
  听了这句话,周世显就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你请坐吧!」刚刚还以为陈老丈此番深夜前来,是有什麼要事,现在他觉得大失所望;他急忙扭头避开老丈火辣辣的目光。
  见周世显的态度冷淡下来,陈老丈走到他的背後,一副不依不饶的口吻:「你原本是大明的驸马,现在又成了大清的驸马,真是天变地变人不变,可喜可贺!」他声音不大,但讽刺的话语却如同一把利剑,直插进周世显的痛处。
  无言以对,周世显低头不语,长叹一声。 
   
  一旁的周朴越看越不对劲,急忙一把将他拉扯过来劝阻道:「陈老丈,不要再说了!」
  谁知,一向宽厚质朴的陈老丈一声不响,狠狠地甩开周朴,再次走到周世显的身後:「驸马爷,小老儿今天特地来是要告诉您,有个人非常关心你要娶大清的格格。您想不想知道他是谁呀?」他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问道。
  周世显似乎突然意识到什麼:「谁呀?」他慢慢转动著僵硬的脖劲,呆滞的眼神中透著茫然。
  「长平公主。」说完这几个字,陈老丈紧紧地盯住周世显,静待他的反应。
  这句话就像在周世显呈麻痹状态的心上猛然电击了一下。
  周世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飞快地回转过头:「她?!」他 
 上前一步,死死的拽住了陈老丈的衣袖,生怕他跑掉一样,他强行抑制住那突如其来的兴奋:「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周世显感觉自己的心在怦然乱跳,直撞得自己的胸膛快要破裂。
  陈老丈盯住他的眼睛:「就在北京城。」他说得斩钉截铁。 
   
  周世显感觉有一股清凉的泉水直冲自己的心房,将连日来被逼婚的苦闷与烦躁全部带走:「真的?真的是她!」他兴奋的喃喃自语。
  「是呀。」陈老丈答道。
  周世显彷佛刚刚从沉睡中醒过来一般,有些语无伦次:「你为什麼不让她来找我呢?」他已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困惑得望著陈老丈。
  陈老丈却是一副愁眉苦脸:「我也曾经劝过她,公主也有些动心,谁知好端端的,却传出你要跟格格成亲。可怜公主自从看到皇榜之後,整天神情恍惚,人都瘦了!」陈老丈边说边心痛地叹气。
  原本长平自从到豆腐坊寄宿以後,曾经再三叮嘱陈老丈,切勿将自己回京城的消息透露给周世显,倒是陈老丈见公主一个人,早出晚归,整天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几天又看到城内四处贴出的皇榜,这才明白了一切,所以今晚特地自作主张冒险前来,专程为驸马周世显通风报信。
  听完陈老丈的话,周世显委屈万分,他急得连连喘息:「冤枉!这真是冤枉!这绝不是我的意愿!公主在哪儿?你快带我去见她!我要跟她说个明白!」他心中早已火烧火燎,拉起陈老丈就要往门口冲去。 

   周朴连忙拦住二人。
  「公子啊,可是明天摄政王来了,那怎麼办?」他提醒道。
  周世显此时想都没有多想,他的声音就像是无助的嘶喊:「不管发生什麼事,我都要去见她!」他的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坚定。那天在绸缎店门口看到的身影正是长平!她竟然已回到了 
京城!不管怎样,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著自己,就算是踏遍整个北京城,也要将长平找寻到!
  一听周朴说明日多尔衮要来,陈老丈有些紧张:「摄政王来干什麼?」他连忙问周朴。
  「来『下大定』。」周朴如实回答。
  一听这话,陈老丈也是著急万分:「千万不能让他下,这定一下之後,格格不就成了驸马爷的人了吗?如果再反悔,那不就等於休妻了吗?」他分析著,告诫著周世显。 



IP属地:黑龙江1楼2005-07-29 19:30回复
      哪知任凭他站在跟前,长平未发一语,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昂首就要离开。
      见长平始终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如入无人之境,穆把总怎肯善罢甘休:「给我拿下!」他朝把守四周的众多清兵大声吩咐。
      顿时,所有的清兵纷纷拔出利刃,将长平公主团团围住;转眼之间, 
    演变成一场在富春院楼前的恶斗。打斗声不绝於耳,砍杀声震耳欲聋,直惊得屋中还在饮酒作乐的袁宝伦与喇嘛教主急忙站起,纷纷翘首张望。隔壁的岱岩听   
    到声音,也急忙从屋中出来察看究竟,看到的却是长平与数倍於自己的清兵杀得难解难分,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院子中央,长平几个飞旋踢腿,几下子就将刚刚围上来的清兵踢翻在地。见到自己的清兵被长平打得如王八偷西瓜——滚的滚,爬的爬,穆把总不由大惊失色,急忙亲自上前迎战。二人在空中翻转腾越,突然,长平猛得飞起一脚,直踢穆把总的颈部;只一脚,就将他生生地从院子中踢回到了房间里,穆把总不停地翻滚,直到从一 
       
    大滩吃剩的酒菜上摔了个狗啃泥。看到穆把总被打了个半死,一直站在一旁的袁宝伦被吓得呆若木鸡;喇嘛教主赶忙从席桌上一跃而起,冲出屋去迎战长平。猛然间,长平腾空十八转,从喇嘛教主头上飞跃而下,一时间,二人均气运丹田,发内力於膀臂之上。喇嘛教主击出一拳,直捣长平的面门,长平毫无惧色,只出一掌相迎;拳掌在空中相撞,二人暗暗地在比试内功。渐渐地,长平的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喝进肚内的毒药开 
    始慢慢发作了;喇嘛教主以为有机可乘,急忙运气发力,却不料被长平的内功推出几丈远。
      「长平!」趁这工夫,一直站立一旁观战的袁宝伦终於看清楚在   
    院中与他们交手的人竟然是长平;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的素衣侠女,竟然是昔日文弱无比、手无缚鸡之力的长平公主!他禁不住目瞪口呆。 
      就在双方均以负伤、僵持不下之际,猛然间,又一素色身影从院墙外飞快地翻越而下,只一脚,便将喇嘛教主晃开。
       
      「慧清!」长平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百花山的师姐——慧清!
      「神尼!」慧清一把扶住受伤的长平。
      「我们杀出去!」见慧清前来相救,身受内伤的长平重有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好!」慧清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成群的清兵又如潮水般涌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又是一场惨烈无比的廝杀。已经拼尽全力的长平再次被喇嘛教主死死的缠住,而慧清则要一人对付数倍於自己的清兵;一时间,双方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突然,一直与袁宝伦隐藏在门口悄悄窥探著院中混战的穆把总悄悄从怀中掏出一支暗镖,猛一出手,那暗镖朝长平的心窝直飞过去。 
       慧清眼疾手快,她急忙一掌推开缠住自己的清兵:「神尼!」她大喊一声,一个滚翻鱼跃,猛然将长平抱在怀中,飞快的就地十八滚,终於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长平。
      那暗镖正中慧清的左胸。
      「慧清!」长平心痛的喊著。
      慧清咬咬牙:「没事!」她忍著钻心的剧 
    痛。
      见其中一人已负伤,喇嘛教主又带著清兵像群狼般汹涌而来。
      已被逼进绝境的长平只觉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已冲上了头顶,她运   
    出浑身所有的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绝技——大雁神功;围上来的清兵顷刻间被击得屍横遍地、魂飞魄散。
      趁著清兵未来得及再攻上来的间隙,长平用力扶起身负镖伤的慧清。「来,走!」二人从院墙上一阵风似的飞跃而去。
      袁宝伦在房门边看得呆似木鸡,直到听到身边穆把总的呻吟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快去追!抓到长平公主格杀勿论!」他声嘶力竭地朝勉强站起身的喇嘛教主喊道。
      被长平二人打了个狼狈不堪,喇嘛教主怎能甘心:「追!」他朝身边的清兵气急败坏地嚷道。
      「是!」清兵急忙跟随他一窝蜂的追去。 
       
      通往城门外的街路上,长平架著胸口还插著暗镖的慧清一步一挪,艰难地蹒跚前进。血,鲜红的血,顺著二人的脚步滴满了路面。
    


    IP属地:黑龙江9楼2005-07-2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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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慧清已有些支持不住了,她痛苦地呻吟著扶住街边一棵树,再也挪不动一步了。
        「慧清!」长平急得大叫。
        慧清强忍住揪心的剧痛:「神尼,我们现在到哪儿去呢?」
        长平略一思索:「回百花山!」
        慧清的伤越来越痛,她说的话断断续续:「城门现在……一定已经关了,我们出不去了……」她有些绝望。
        「可是……你的伤?」长平面露难色,毕竟慧清是为救她而伤。
        慧清低头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我……我看,不如先到我家避一下!」她已经痛的无法说出话,只好用徵求的眼光望著长平。
        後有追兵,城门已关,城中到处都是捉拿她们二人的清兵,好似布下了天罗地网,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了。长平略微思索了一下,只好点头同意:「来!」她扶起慧清,继续艰难地行进著…… 
          与此同时,从罗克勤王府逃婚出来的周世显,正快步在另一条街道上心急如焚地到处找寻著长平。「往这边看看!」突然周世显听到有人朝这边跑来,急忙 
      跑到一户人家的门檐下躲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队捕人的清兵,他们在离世显不远的街心四处寻找欲逮捕之人。
        「她是前朝的长平公主,侯爷说的,抓到的重重有赏!大家仔细一点!」见一无所获,为首的清兵又吩咐道。
        这几句话,躲藏在暗处的周世显却听得一清二楚。
        「长平?!」周世显猛得一愣,原来在城中被清兵追捕缉拿的,不仅仅是自己,居然还有长平公主。 
         一条偏僻的狭窄街道上,长平搀扶著已经失血过多的慧清,二人奋力往陈老丈的豆腐坊中赶去。二人行走的速度很慢,渐渐的,长平腹中的毒性已经完全发作了,她显然无法再坚持著走下去,步履已蹒跚。「怎麼了?」慧清有些奇怪。长平刚要回答,忽然脚下一绊,她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怎麼了?神尼!神尼!神尼,怎麼了?」身负重伤的慧清只好忍著剧痛反过来扶起长平。
        「没关系,我们走!」长平强忍住腹中如刀绞般的疼痛,咬牙站了起来。
        「小心……」
        二人相互搀扶著再次艰难地行走。
        後面的清兵已经越追越近了。
        长平腹中的毒药已经完全发挥作用了,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了棉花上。
        慧清越发担心了:「神尼,你怎麼了?」
        「没关系!」长平仍想坚持住。
        突然二人听到身後有人大喊:「不要跑!站住!站住!」原来是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逼近了。  
       
       
        再耽搁下去,二人谁也无法逃脱了。
        「神尼,我看不如我们分开逃吧!」关键时刻,慧清建议长平。她知道两个人再这样慢慢的拖下去,必死无疑。
        长平有些担心:「可是你……」她看到慧清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
        慧清拼著仅有的力量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撑得住!神尼,你要以大明朝为重!」她提醒长平。
        想到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长平只好狠下心;她点头答应,又看了慧清一眼,忍住腹部的绞痛,长平转身跌跌撞撞的拐进一条小巷。
        只留下慧清一人,听著身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为引开追兵,她奋力朝与长平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多一会儿,喇嘛教主就带著清兵将慧清团团围住。
        慧清忍住胸前的伤痛,昂首站在街当口,看也不看围在四周手拿利刃的清兵,脸上的神色是视死如归般的坚定。
        「长平呢?」喇嘛教主冷冷的发问,声音冷酷骇人。
        慧清用轻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毫不理睬。
        见慧清不答话,喇嘛教主运足气,狠狠朝慧清一掌劈来,二人随即廝打在一起。慧清毕竟已经身负重伤,又流了很多血,体力早已耗尽,没几个回合,喇嘛教主就找到她的破绽,一脚踢中了她胸口的伤处,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啊!」慧清惨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流淌下来。 
         
        转眼之间,喇嘛教主一记势大力沉的飞脚直捣已经躺倒在地上的慧清,这一下力大无比,如果挨上,胸骨必碎无疑。慧清已经没有力量抵挡,只好就地一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脚。她急於翻跃而起,不想这下又让喇嘛教主寻得破绽,一记夺命腿,狠狠地踹中慧清的面门;只听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慧清整个人都被踹飞起来,重重的砸到一面街墙之上,又落到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05-07-29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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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世显哪里还听得进去,心已碎,肠已断,剧烈的悲痛与绝望令他伏在桌上嚎啕大哭,伤心欲绝:「长平!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尚在人世,你为什麼不等我再见你一面,你竟然走了,长平!」朝天凄惨地叫喊,一声声不绝於耳;他哭得浑身颤动,许久不能站立。
          见周世显真的受了刺激,无法控制,婉君越来越害怕:「我想了很久,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她的声音充满了内疚。
          周世显慢慢抬起头,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起身。他满脸淌著如泉涌般的热泪,紧紧地盯著婉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问道:「她……她……她的屍首在哪里?」 
          婉君默默看了他一眼:「我不太清楚。」又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我现在才知道,长平公主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不恨 
        你,我只是羡慕长平公主;一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她由衷地说出这句话,自己心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敬佩?
          婉君的话,周世显一句也没听清楚。他的双眼充满了泪水,抓住婉君的胳膊请求道:「格格,我求求你,让我去见她一面!」
          婉君面露难色:「可是阿玛他不准许你出面,而且摄政王爷,他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情。」周世显的要求,让她很是为难;一旦让阿玛或多尔衮知道她私自放走周世显,後果将不堪设想。
          周世显的内心在呼喊,他感到长平的灵魂在呼唤他:「格格,可怜我……我跟公主夫妻一别数载,生不能共守白头,难道死也不能让我去扶一扶她的灵柩送她一程吗?」他声泪俱下,苦苦地哀求。
          婉君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早已心如刀割:「可是……」又想起如果真的放走了周世显,阿玛和多尔衮那边无法交代,不禁左右为难。 
         
          见婉君对自己的请求犹豫不决,周世显索性包拳作揖,慢慢的单膝跪倒在婉君面前:「格格,求求你……」他的哀求声不绝於耳。「求求你就放我去见她一面吧!」看著他悲痛欲绝的哭喊,听著他声声泣血的哀求,婉君已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格格!格格!」跪在地上的周世显还在泪眼汪汪的发出哀嚎…… 
          次日清晨,在北京城的街面上,手持长枪的清兵列队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耀武扬威;为首的,正是三品嘉俞侯袁宝伦及钱师爷。二人带队由东向西,贯穿整个 
        北京城。列队之中,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清兵用力推著一辆运屍车;车上,躺著一具身著素装、早已高度腐烂、面目全非的女屍。这就是所谓「长平」的遗体。
          运屍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缓缓推驶,街旁的老百姓已经将街两边的过道挤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的人,都紧紧盯住屍车上那惨不忍睹的女屍,不停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望著这麼多的不知情的百姓围观,袁宝伦与钱师爷越发兴奋,%


        IP属地:黑龙江14楼2005-07-29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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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边青石上的一声声呻吟引起了李清华的注意。他定睛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梦,这会是梦吗?在那块巨石上口吐乌血、已处於半昏迷状态的人,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日夜寻找的长平吗?!
            「公主?!」李清华急忙飞奔过去。
            长平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她感到天空越来越低,已经低得快要看不见了;又一阵晕眩袭来:「我不能死!」她紧闭双眼,表情极其痛苦。
            转眼之间,李清华已几个健步冲到了长平跟前,一把将她抱住:「公主!公主!长平公主!」他拼命摇晃著已快昏迷过去的长平:「是我……我是李清华!公主!」他不停的叫著她。 
           
            听到有人呼唤著自己,长平终於有了一点知觉:「李清华?!」她轻轻扶住李清华的手背,心中很害怕这是个一闪即逝的梦。
            看到长平已濒临死亡,奄奄一息,李清华心中感到万分内疚并加以自责:「对,我是李清华!」他心痛的将长平一把揽进怀中:「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你!从今以後,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他发疯般的哭喊著,用自己的胸膛温暖著长平冰冷的脸庞。
            「公主!」见长平又剧烈的抽搐了一下,李清华感觉那疼痛已连著自己的心脉。
            长平已快要支持不住了:「清华,送我回去,就算死,我也要死在竹楼里!」她以惊人的毅力忍住疼痛,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又呻吟起来。
            见长平痛成这个样子,李清华略有迟疑:「嗯!」他轻轻的抱起长平…… 
            勤王府。
            次日清晨,婉君坐在自己的闺房中,静静地听喇叭姑讲述袁宝伦午门当众出丑的一幕。
            喇叭姑讲得绘声绘色:「圣旨一到,袁宝 
          伦就跟霜打了个冬瓜似的,脸都绿了!」她连比带画的指著自己的脸,嘲笑著接到圣旨後丑态百出的袁宝伦。
            婉君抿嘴微微的笑著。
            喇叭姑从房间的这边走到那边,嘴裏也没闲著:「老百姓这议论开来,这才叫做英明圣主嘛!只有那个什麼『侯』,刚才还跟老虎般似的要吃人,这会可变成乌眼鸡了。真是老天开眼!」她双手合十,一副陶然自得的样子。
            婉君用手帕挡住脸,嘴角微露出可爱的酒窝,她的笑意更深了。 
           
            见婉君听得津津有味,喇叭姑故意卖个关子:「在场的还有一个人,您猜是谁?」她紧紧地盯住婉君的脸,一双大眼睛透著神秘的光芒。
            「谁呀?」婉君眨了一下眼睛,她实在猜不出来。
            喇叭姑的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周世显!」这个名字一出口,婉君立刻收回了笑容,显得心事凝重,若有所思地继续聆听著:「这周世显可真够胆量,他先是奋不顾身地拦下运屍车,差点跟袁宝伦拼了命呢!」婉君索性将头扭到一边,尽量躲避喇叭姑探索的目光:「後来他拦下运屍车,哭得好凄惨;所有见著的人,都忍不住掉眼泪呢!後来他被袁宝伦绑在屍车上,一直带到午门;这一路上周世显被袁宝伦打了个半死。」婉君一字未发,静听著,心中不时涌起一阵阵苦涩与伤感:「要不是圣旨到了,周世显就被那个混账的乱棍打死了!所有围观的人都说,这样的男人可真没处找去!这才叫『爱得真,情义深,生生死死不离分』!」快人快语、头脑简单的喇叭姑说到动情之处,竟然独自陶醉其中了;粗心大意的她哪里察觉到,坐在一边的婉君早已沉默不语,紧锁著眉头陷入沉思。 
           
            是的,正如围观的百姓所说,周世显是天底下难寻的好人;有才识,有胆略,有情有义;感天动地的真情深似海,无边无际的挚爱冲云霄!只是,归根结底,那情那爱,却丝毫不能属於自己……想到这里,婉君轻皱眉头,心中不断泛起的丝丝伤感,已让她感到五内皆痛。
            见婉君久久闷坐,不发一言,喇叭姑有些心虚:「格格,我说错了?」她连忙问道。
            婉君强忍住快要渗出的泪花:「没……没什麼,往下说吧!」她强打起笑容。
            喇叭姑以为婉君听得入神,这才放心:「说完了!」她诡秘的一笑。
            婉君有些魂不守舍。
            「您刚才不是说找周先生去吗?」喇叭姑还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发问。 
          


          IP属地:黑龙江17楼2005-07-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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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您别再提了!」婉君急急忙忙地打断他的话。 
              罗克勤却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这是太后的意思。太后说,既然长平公主已经死了,你们两个就是名正言顺了。只要让周世 
            显守葬百日,之後……」他话中有话的提示。
              婉君已经忍无可忍,她举起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根本不愿再听到一个字:「阿玛,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她烦躁地叫嚷著。
              罗克勤还在继续:「这可是太后说的,而且太后还要召见周世显。」
              婉君气不打一处来:「阿玛,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乾脆坐下来,已经快要气得哭出声。 
             
              罗克勤被弄糊涂了:「婉儿,以前……以前一提到这事你就笑,现在成了真格的了,你反而……」他一脸疑惑,惊奇不已。
              婉君再一次生生地打断他的话:「阿玛!我说别说了,您听见了吗?」她真的有些动气了。
              罗克勤耐心地劝说著:「婉儿,阿玛是一片好心,太后也是一番好意!」
              婉君两眼一瞪:「你们的好心好意我都知道!」她转过头不再理睬罗克勤。毕竟,皇太后想要利用此次婚配来收买人心的意图,如今已被聪明绝顶的婉君所识破。
              似乎真的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可是你总要给我回个话吧!」气愤地转过身,罗克勤自己也生起闷气来。
              婉君觉得自己的头快要被逼炸了:「我……」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罗克勤却是不依不饶,立即叫住婉君。
              婉君真的是被逼急了:「我这辈子不嫁了!」她赌气似的喊出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去。
              罗克勤气得满脸通红:「你……」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想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感觉,究竟是怜爱还是责备? 
             
              郁闷至极的婉君怏怏地回到自己的闺房中,独自呆坐在床头。她顿感思绪乱如麻,心痛如针扎;那隐藏在心底的悲凉,一点点升上心头,又怎能入睡?
              喇叭姑轻轻推门进来,就在这一瞬间,门外透著一个人影,那人正是周世显。
              将门关好,喇叭姑再轻轻走到床前:「格格,周先生来向您辞行了。」
              婉君刻意掩饰著心中的伤感:「说我睡了。」此刻的她实在不愿意再触碰内心尚在淌血的伤疤。
              「您不是还没睡吗?」喇叭姑有些不明就理。
              婉君只好强词夺理,没好气的责问:「你不会说我睡了?」 
              喇叭姑面露难色:「人家明天就要离开王府了。他待您真心诚意的,您要是不见,就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吗?」她耐心地劝说著。今晚,她有意为二 
            人最後一次牵线搭桥。
              婉君低头无语,「请他进来吧。」犹豫了片刻,她终於答应。
              「是。」见婉君好不容易才点了头,喇叭姑赶忙应承。


            IP属地:黑龙江19楼2005-07-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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