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狄尉】梧桐雨

正午刚过，阴沉的天色果然放晴。
尉迟同狄仁杰二人一骑，走在返回大理寺的路上。
狄仁杰一手松松的牵着马缰，因着背后时有淡淡的梧桐花香飘来，他微皱的眉头不多时已换上了悠然自得。
尉迟坐在后面，两手紧紧的握着缰绳，自是起到了保护狄仁杰不从马上掉下来的作用。他只道那人是因为手臂的伤势而无力握紧缰绳，断然想不到那人只是为了蹭个一时半刻，能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占一占这个小便宜。
“狄仁杰……本座一会有话和你说。”尉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他的鼻息轻轻拂在狄仁杰后颈上，扰得前面那人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弧度。
“狄某正好也有话要告诉大人。”狄仁杰轻轻接了一句。
“如此……甚好……”尉迟顿了一顿，但他隐藏得很好。
适才有些话，他并不是没想过要问出口，而是没想好该如何开口。
也许避而不谈是才最好的方法，这样，他还可以用这个时间，再和他说说别的话。
未知难解的梦魇之于他，就好像一张大网，一块巨石，束缚着他，压迫着他，无力感充斥着他的整个躯壳，令他举步维艰……
他不敢去问，“狄仁杰，你相信在这个世上，还会有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吗？”
他不敢去想，“狄仁杰，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多年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步。他只能苦笑，有些心思，就好像窖中美酒，藏得越久，味道就越是刻骨铭心，喝下去，也就醉得更深……
阳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两人心中却是各有波澜。
到了最后一个转弯处，尉迟翻身拉着狄仁杰下了马，目光早已交流过二人的计划，望了望狄仁杰牵着马慢慢走向大理寺的背影，尉迟转身即从后墙翻进了大理寺。

狄仁杰这短短的一路上想了很多。
因着他觉得，尉迟今日的一切都很奇怪。
他不知道他究竟遇上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坦然相告。
他感受到了他的歉意，他的关心。
他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可……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又全身发热，昏厥了半日，如今怎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任王溥的医术再高，大概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王溥与他的对话，“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东西本不是毒，为什么尉迟真金还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再看他现下的状态，前后反差竟如此之大……
狄仁杰深吸了一口气。
“尉迟……”……
大理寺三字高悬在沉重的黑铁巨门之上，似有告诫，也有诉说，狄仁杰仰头看去，淡淡的金光反射入他的眼，一时间，他那些混沌不清的思绪，似乎突然便烟消云散了。
他半吊着条手臂，稳着一双步子，悠悠的走过院子，径直走向尉迟的屋子，他知道，他在那里等他。
邝照从正堂抱了一叠案件文书出来，恰恰看到狄仁杰正在前往作死的道路上，再看他裹着白布的手臂，邝照的眉头不由得挑了一挑。
天知道他出去之后是否是碰上了恶犬，不然……怎么可能这样一副形容？
“狄大人。”邝照唤了一声。
“咦？邝照大人何事？”狄仁杰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今天邝照似乎喜欢围着他转啊……狄仁杰这样想。
“狄大人可是要去找寺卿大人？”
“正是。”
“现在大人闭门不见任何人，狄大人若要擅入，怕是这条手臂也得遭殃。邝照只是来提醒一下狄大人，还是多多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
“无妨……无妨……狄某自会小心一些……咳咳……”
说不出的宁静……
走过石屏风，狄仁杰伸手摘下了门边的木牌，推门走了进去。尉迟早已将屋子整理干净，正自坐在桌前看着一本书。
“说吧。”尉迟的双眼依旧没有离开书上的文字。
狄仁杰愣了一愣，明明是他说有话要先说，这回怎么又是自己先说了……
罢了罢了，无论怎样都是要说的，他清楚他的脾气。
狄仁杰看到桌子旁边多挪过来一张椅子，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
“事情均如大人和狄某推断的那样，另外狄某顺便把丢失的证人带了回来，大人有空可要见见。”
“嗯。”
“……大人？”
“嗯？……没了？”
“没了……”
狄仁杰留意着尉迟的面色变化，见他确是面有苍白，但不甚明显，精神也是大好，竟然比过了自己。但这样并未让他安下心，反而是对未知充满了担忧。
“大人不是有话要对狄某说吗？”
尉迟身子不可见的动了一下，随即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书，狄仁杰顺势向书上瞥了一眼，见上面记录得

得如何了？”小胡子动了动，颇客气的问候了一句。
“贱妾谢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颐娅欠了欠身，微笑回礼。
“姑娘聪慧，想必能猜到狄某请姑娘来的用意。”
“贱妾会尽力配合大人的。”颐娅声调不自觉的低了低。
“敢问姑娘芳名？”
“贱妾名唤颐娅。”
“在下狄仁杰。”
一旁的茶杯落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狄仁杰一侧眉毛动了动，立即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尉迟真金。此番是尉迟大人和狄某两人一同来办理这个案子。”
早闻有西域人在中原朝廷为官，却不想颐娅初至中原便能得见。她一双水蓝色眸子向一旁动了动，终是落在了寺卿大人的身上。
清秀的面容，深邃的眸子，明晰的轮廓……
颐娅面色蓦地一变，杯子随之滑落在地，发出叮铃铃一阵脆响。
“……是你！”

茶色的液体溅了一地，反射着幽幽的颜色。
她知道那人一直都在，只是藏得很深。
可她绝没想过，那人竟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如今自己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
颐娅蓦地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坐席，却不想双腿还是不争气的一软，身子瘫坐在地。
“姑娘怎么了？”狄仁杰赶忙起身去扶她，侧头看了眼那张隐在暗中，表情不甚明朗的面孔，他也是一头雾水。
颐娅蹙紧眉头，欲言又止。
“你认错人了。”冷冷的声音传来，尉迟的身影动了动便起身转入了后堂，脚步很快，像是在躲避什么。
“尉迟……”狄仁杰唤了一声，长长的尾音拖在堂中，却没有人回应，实在显得冷清。
颐娅死死的盯着消失在后堂的身影，面上神色苍白，说不出是心有余悸，还是更加惶恐。
她识得他的声音，绝非如此澄澈，而是嘶哑不堪。可……这面容无法复制，又该如何解释？
“姑娘，”狄仁杰坐到颐娅面前，“你认识尉迟大人？”
颐娅被唤得一个激灵，她抬首时，一双眼正与狄仁杰投来的目光相对，他狐狸似的双眼多了几分审视，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心安。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确实见过这张脸……而且是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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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斜倚在塌上，手中一枚五叶花镖映得面上时有寒光闪过。
而眼前脑中景象，尽是今晨在南门的种种。
与那群红衣贼子缠斗之时，他就早已多注意了周围的动静，想要借时机破了火磁石布下的暗阵。他心知这群人虽然斗不过自己，但那刀剑过处毫无伤痕的身体，着实是令他不敢托大。
想到需尽快解决战局，他手下招式也狠厉了许多，步步紧逼。红衣贼子虽是有所倚仗，却也敌不过他拳脚上增加的力道，连连退后，硬是让他冲撞出一条通路。
双脚一点，他身形一滑，直向在暗中观察好的阵眼纵跃而去。他向来以轻功倨傲，几个闪身，暗弩飞镖均是被他轻松躲开。目标就在眼前，他即按照狄仁杰事先叮嘱的破阵之法放出了千爪银球，直击阵眼。银链一挥，自掌心发出，寒光一闪，他却突然发现有两物分别向自己的方向飞来。
一是一根火折子，一是一枚五叶花镖。
选择前者，红衣贼子的把戏必然不能完成，只是千爪银球过处，五叶花镖飞去方向一定会有所改变，自己身在半空实在无法掌控。
选择后者，朱雀的把戏得以实施，自己这边尚有回旋的余地，万一狄仁杰那边无力招架，岂不是……
面纱下的水蓝色湖面微微一漾，银球已然准确无误的击灭火折。他旋身而上，竟急中生智，用周身内力排退了五叶花镖，身形也因

此得力向上一跃。这时突然又有两枚花镖飞来，他拧身闪开，单脚踏在阵眼之上，一手银链一带，将早在上面埋伏的红衣贼子面上朱雀面具击碎。
红衣贼子倒退两步，一张清秀的面容一览无余的映在了他眼中，令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此子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恁得他平白活了二三十年，也难以一时接受这个事实……
确实信息量略大啊……
关键之时切莫怔神，此乃习武之人大忌。因他有面纱覆面，对面贼子却没怎么受到影响，微微一惊之后，脱手便甩出数枚飞镖，点点银光似同星河，任他剑影飞旋，终是在千爪银球去拦那人新掷火折之时，一枚五叶花镖钉入了左肩。
火龙登时盘绕着阵型翻飞而起，势头之大，已然无法阻挡，红衣贼子见他被困在阵中，立即准备抽身而退。
他猜想花镖可能有毒，调试内力却毫无症状，又见贼子要逃，更是不及多想，一手拔出了左肩上的花镖，以防有不易察觉的毒蔓延，一手挥出千爪银球，击碎了几处火磁，便提步从此新路追赶而上。
红衣贼子如同团团红云，脚步变得飞快，立时便逃出了南门外的地界。他提气尾随，却不料身子刚出火磁阵的控制范围，全身血液便如沸腾一般，眼中景象尽是血红的颜色，再向前走出两步，他喉中蓦地涌出了一口鲜血。

原谅我这个苦逼的徘徊在各种复习……考试……复习中的死循环的蛇精病吧…@我才不是坑丶 @兰陵鱼翅 @lele102279 @yingwu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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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眩晕，尉迟向后踉跄了几步，又退回阵中。
他一手拔剑钉入地面，支撑住摇摇欲倒的身体，一手撑着额头，试图缓解这骤然而来的不适。
这镖中有毒自不必说，而且他猜想，刚才的种种一定是自己过度运功导致，看来如果想要压制毒性，强用内力调息一定会适得其反。
他索性平心静气下来，喘息了片刻，眼前的血色果然渐渐褪去，除了喉中尚有丝丝甜腥，周身温度也已然与常人无异。
将脱手剑与千爪银球收起，他唤来阵外的坐骑，马儿低低的嘶鸣了一阵，在外缘停下了脚步，却始终不敢进入。
他也注意到了马儿的这一丝变化，心下虽然疑惑，他也只能慢慢的走过去，跨马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回头望了望，他突然觉得南门外的空气，像是在莫名的热浪下泛起了层层波纹。初春时节，就算是这里刚刚有赤焰朱雀飞过，也不可能有如此景象。
而且他相信，他绝不是眼花。
五叶花镖闪烁着幽幽的寒光，映在尉迟眼中，显出了几分戾气。
“不管你是谁，”尉迟冷冷的道，“本座一定会抓住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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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堂上，只有狄仁杰和颐娅两人相对而坐。颐娅冰凉的两手紧紧的攥着，手心滑滑的满是冷汗。狄仁杰尽量保持一个放松的表情和语气，慢慢的提出他的问题，尽管自尉迟离开之后，他已经给颐娅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可是一提到案子，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只是浅谈了几句，一张俏脸儿就已然浮现苍白的面色。
“听姑娘刚才说，那人并非西域血统，却也是红发蓝眸？”
“正是，”颐娅颔首，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他是于阗国的新任神使，掌管国内的祭祀事宜。“
狄仁杰捋了捋胡须，抬眼道：“祭祀在姑娘国内是头等大事，掌握了祭祀大权就等同是把握了国家命脉，他既不是西域血统，又是如何任此要职？莫不是还有什么人暗中相助？”
颐娅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他在国中并无亲戚血缘，只因为他的发色特别，大王才没有质疑。”
狄仁杰挑了挑眉：“红发之人在西域很少见？”
“确实如此，蓝眸常见，红发确是极少。”颐娅认真的看着狄仁杰的双眼，“颐娅从小到大，凭记忆也只见过两人而已，算上今日的尉迟大人……应是三人了吧……”
“三人……”狄仁杰眯起双眼，“不知另外一人是谁？”
颐娅顿了顿，像是突然陷入了深思，“另一人，应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一位叔叔……过去太久了，我有点记不清……”
狄仁杰在心中默默记下，又继续道：“姑娘说国王没有质疑，为何用质疑一词？难道，这样发色的人就是当此职务？

“这件事……颐娅就不是特别清楚了，颐娅只知道，掌管祭祀的家族是有一个秘密的，这也许和狄大人提出的疑问有关，可是颐娅在国内地位卑微，实在无法了解更多……不能帮上大人，真是……”
狄仁杰闻言笑了笑，递给颐娅一杯茶水，“无事无事，狄某还要感谢姑娘配合。”
颐娅报以浅浅一笑，不再回应。狄仁杰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他扫了扫衣服上的褶皱，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姑娘，那日朱雀初次现身，贼子可有什么物证留下？”
颐娅一愣，顿了一顿，又马上答道：“没有。”
狄仁杰笑着点了点头：“那今日狄某就没什么事情了，姑娘好好休息吧。”
“姓狄的！”正堂门口突然一黑，一个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大……大人……”狄仁杰被这一声唤得一抖。
颐娅也起身，正站在狄仁杰身旁。
尉迟走到狄仁杰面前，上下打量了狄仁杰一番，目光才慢慢移到颐娅面上。
他嘴角浅浅勾起，水蓝色的眸子漾出几分温柔，直是令狄仁杰看得又是一抖。
“适才本座在姑娘面前失了些礼数，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他这一句话语气轻飘飘的，狄仁杰远目了一阵，总觉得似曾听过。
颐娅微微低着头，不敢抬头去正视尉迟的脸，但这种客套的语气，多多少少也让她心下放松了戒备，“应该是大人不要怪罪颐娅才好，刚才是颐娅失礼在先。”
尉迟整理着袖口，似不在意的问道：“姑娘几日劳顿，辗转颠簸几地，可否有什么东西遗失？”
颐娅摇头应道：“不曾。”
尉迟嘴角笑意更深，“那便好，本座本来还想这是姑娘的东西，现在看来，又是个无主的了。”他手指一动，从袖口摸出一枚五叶花镖，有意在颐娅眼前露出一角。
不过，仅是这一角也已足够，他意在试探，不出所料，颐娅果然有所反应。她眼睫不自觉地颤了颤，一手隐秘的摸向腰侧，想要察探东西是否还在。
电光火石之间，尉迟左手三指抹过颐娅所触之地，颐娅惊呼一声，向后踉跄一步，被一旁早已看出端倪的狄仁杰一手扶住。而此时，一枚五叶花镖此时正明晃晃的躺在尉迟手心，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姑娘，“尉迟收起笑容，一双眼透着冰冷的颜色，令人不禁屏息。
”为何要说谎呢？”

终于可以开始一天一更了！@我才不是坑丶 @兰陵鱼翅 @lele102276 @yingwu73

码的有点着急了……请将就着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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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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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娅倒吸了一口冷气，久久沉默不语。
尉迟将一枚五叶花镖递给狄仁杰察看，另一枚则在他的手中来回翻动玩弄。
“姑娘是不相信大理寺么？还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我……"颐娅目光闪烁，眸中时而映出尉迟的模样，时而又在脑海中幻化成那人一抹阴毒的笑。
"本座想，姑娘必定并非只是知道，而是十分了解。"尉迟一手收起了花镖，显然是不打算继续震慑，他此举也是为了狄仁杰能从她口中多探出些什么，若只当着自己的面，碍于那人的原因，颐娅也不会过多吐露，反而还会使情况急转直下。
抬眼示意了一旁已然理清思绪的狄仁杰，尉迟侧身错开面前的颐娅，径自从左边走到了中间的坐塌上坐下。
"咳……姑娘晚说一时，说不准便会有什么危险提前发生。不如这样，狄某说出推想，姑娘只消点头摇头便可，若是多说了什么，在姑娘身上也是不作数的，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颐娅抿起两片薄唇，陷入了深思，此时的她需要权衡的时间，适才她虽然左右为难，却也暗中观察了狄尉两人的表情神态，她多年伴于国王身旁，察言观色最是稔熟于心，再听后来尉迟语气中明显有所让步，便知这先兵后礼已是给足了她时间，加之狄仁杰的主意，是让她不得不说了。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狄仁杰微微垂目，"新任神使和尉迟大人应是一样年纪？"
颐娅点头。
尉迟在一旁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狄仁杰向面色阴暗的尉迟笑了笑，又继续分析道，
"除了神使之外，应该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在背后操纵？想必姑娘既是于阗国王的陪侍舞女，又是大祭司安插在国王身边的眼线吧？"
颐娅愣了愣，最后却还是不得不点头。
"想来姑娘你是并不想完全受祭司控制自由，便说通了国王，将你送往大唐，谁料大祭司竟派人一路追了来……或是说，追杀你只是在洛阳之外，而洛阳之内，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颐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点头。
"如果姑娘只是一个普通的细作，想来也不至于一路追杀，看来姑娘是知道他们的一个重要秘密，而且，和于阗国有关。"狄仁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静静地观察着颐娅此时的反应，她的额角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蓝色的双眸无来由的睁大却毫无神采。
"姑娘也不必太过担惊受怕，"狄仁杰补充道，"姑娘现在平安无事，证明一直有人在背后保护你。"
颐娅不可置信的看着狄仁杰，面上写满了"怎么可能"，而心底却突然有了答案。

"狄某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不会再过多苛求姑娘了，大理寺上下也必定会保证姑娘的安全，请姑娘放心。"
"大人为了小女子考虑了太多，小女子心知两位大人的意思，不如……就听小女子给二位讲一个故事吧。"

啦啦啦小s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