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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马蹄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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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万恶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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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吉林
1楼
2014-01-03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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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马蹄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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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吉林
3楼
2014-01-03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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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马蹄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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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篇都属于番外之番外……)
梦里云归何处寻——为君而已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xml:namespace>
“这一次,让你赢。”王母笑着,眼中的情感如何看,都绝不是善意。
“多谢娘娘!”他仍然下跪谢恩。
瑶池仙殿中,放眼望去,尽是冰凉。
翌日,绝情殿。
王母下了诏令,那诏令上写的,是他拉拢游仙,肆意在人间爆发瘟疫的恶行,所以被判处极刑。
诏令上具体讲了些什么、极刑是什么,他全不在意;仙殿内众仙议论纷纷、抛来的蔑视眼神,他也不在乎。他只是在用心地跪着,在王母费了口舌后,如风般起身,自己走向刑台,从容地看着自己被天兵们绑在粗壮的诛仙柱上。
他不是仙,而是一只精——瘟精。
身份么,于他来说,真是一点都不重要,他还记得那个公子对他说:“你是一只好小精,我相信你。”
所以,即便是被百姓骂绝,令他连家门都不敢进,他也都不去想了。
因为,他是善的,这点已足够。
因为不是仙,所以没有仙骨,王母不可能动用指间法术,这对他没有效果。等待他的刑罚究竟是什么,他也在等待。
很快有天兵拿一把小刀过来。
“三百六十五刀,不割完不许死!”王母简单地命令到。
原来是人间的凌迟啊,还只有三百余刀,这么说,并不可怕呢……
一刀落,一寸磔。
他还没有看清楚刀的动作,刀影便倏忽过去,让他只感觉胸前一片冰冷,是与殿内一样的温度,令他不自禁狠狠打个哆嗦,随即,带血的痛楚蔓延开来,无情地散到脑中。
无尽的痛意只让他越来越清醒。
他就想到了与哪吒的第一次相遇。
他突兀地出现,颤抖着身子,用幼小的手抓紧他手中的笔,“这些瘟疫,不是我做的。”
哪吒定定看着他,目光中先是好奇,继而是坚定,说,他信他。
二刀落,二寸磔。
哪吒在花间独酌。
他飘过去告诉哪吒,他预感到他会生病,所以前来帮他破除。
哪吒笑他是一只单纯的小精。
他说,没有什么病症可以困到他。
三刀落,三寸磔。
他帮哪吒干完活,把他拉到院中,对着明晃晃的月亮举杯,笑着地上二影,而哪吒也指指酒中二人的笑容,自有一股洒脱。
四刀、五刀、六刀……
他突然狂放地笑起来——突然得就像第一次出现在哪吒面前一样——笑得连柱子也几乎摇晃。
他笑,自己刚刚想过的那些画面,转瞬即逝,再也抓不住、记不起了。
原来那一刀刀割下的,不是血肉,而是他与哪吒的友情。
三百六十五刀,三百六十五天,他与哪吒,刚刚好好认识了一年。
绝情殿,自古便为惩处之地,不在刑罚,而在忘情。
也许,三百多刀下去,他不会死,可是若把感情悉数抛下,他活着,与死又有何分别呢?
他想到昨日,与王母在瑶池见面时的场景。
IP属地:吉林
4楼
2014-01-0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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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马蹄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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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躺在椅上,懒散地斜视他,看他坦荡地跪在冰凉的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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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植遍不败的桃花,称王母妖冶的容貌,虚华难言。
他说:愿以己命,换哪吒不死。
是的,这次下界疫情严重,死病不计其数。
这不是他造成的,当然更不会是哪吒。
可是天庭偏就抓住了法力弱小、还是孩子形态的他,逼着他承认一份连
审
判官也不相信的口供。
口供上说,这与哪吒也有关。
他当然不会承认。
他不承认,天庭也当做是承认了——王母娘娘想要什么结果,执法的天兵就给她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谁会在乎一只小精的想法?
可奇怪的是,天庭偏偏放任他这个“主谋”不管,反而要将哪吒判为死罪。
所以,他费尽力气,搏得面见王母的机会。
“愿以己命,换哪吒不死。”
他一只小精,以这个身份,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把声音慢下来,说:“我知道,娘娘是一时冲动,才定了死罪,此时必是十分后悔,无奈金口玉言已出,便收不得的……而我自请,娘娘……”
“我为何要听你所言?”妖媚的王母,说出的话并不动听。
“娘娘会听的,因为,”他一顿,双眼死死盯着她的表情,“娘娘爱哪吒!”
那个“爱”字,说得太直白,可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一丝希望。
他也知那字是天庭忌讳,微微哂笑。
当然知道芃儿是喜欢哪吒的,只是为了哪吒,这么说了,便也无妨吧……
等到他跪得双腿发麻时,上面才有悠悠声音传来。
“这一次,让你赢。”
王母,果真也是无法免俗的……
“反正你也只有这最后一次赢的机会了,不是么?”
王母的意思,是卖了他一个人情。
他“感激”涕零。
她说,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也只能这样了,他一只小精,可以做到的,真的只有这些了。
一百杖,总比死罪好得多。
他就在殿内狂笑,诛仙柱原本洁白玉色,被流淌的血液染得朱红。
他的笑声狂妄,令众仙也不禁蹙眉。
渐渐的,笑声停住了。三百六十五刀已过,最后一刀,直直插在他的心口,新鲜的血液喷薄,涌了一地。他强迫自己回想,有一位公子,对他说……
说了什么,他已遗忘。
他只感觉活下去也无味,便自行了断了。死去的过程,真的一点也不痛苦。
原来,王母说的那句:不割完不许死,是在说给他听啊……
明媚的眼眸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一位翩翩公子在瑟缩中与风雪融为一体。
又是谁呢?
已不重要了。
那些故事,已随着割下的肉,被斩尽,又剁碎成泥,不会再有人提及。
风声渐紧,时光远去,他的往事也被遗忘。那些故事,究竟会成为故事。
IP属地:吉林
5楼
2014-01-03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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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马蹄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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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某一天听《白月光》,随手画了一幅白无常与黑无常离别的涂鸦,于是乎……
咳咳,此篇里,请无视漏洞百出的民间鬼的规矩,以及结界……
@默守千夜
请自行想象:
文中黑白无常都是这样子滴~蝌蚪一样的形状,圆圆的小脑袋,下面挂一根儿烟雾似的小尾巴
文中的哪吒是这样的~~~要多帅有多帅~~
白月光 - 张信哲
IP属地:吉林
6楼
2014-01-03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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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马蹄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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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魅影叹无常——实劳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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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唯一一次见到他的惆怅,是在初遇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被单薄的衣裳勾勒出瘦小的身躯,托腮愁眉不展,空洞的眼神无力地飘在布尘的纸窗外,像一只软弱的灵魂。
这些都与我臆想中俊朗不凡的白仙君形象格格不入。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带着落魄的神情与红肿的双眼,问我:
“你知不知道,有一位黑无常,名字唤做……范无救?”
我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只叫做阿黑的。阿黑就是我。”
他长叹一口气,哀凉如空洞的月色。
一
我坐在阎王爷的怀里吐着细长的红舌,伴甬路两壁磷火,向面前逸散了昏黄烛火的小室门口行去。
我是被阎王用一颗冰糖骗来的。
彼时的我咂着嘴,吸吮尽甜味后仍觉得不满足,恨不得把舌头也吞进腹中品味一番,当然就不会理睬他到底询问了我些什么,只顾着点头,企盼再得到一块冰凉似蜜的糖块。
他问我:“愿意承担责任,去做一只黑无常吗?”
“愿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答过他的问题,便迫不及待地索要糖果。不料他俯身将我抱起,笑呵呵说,带我去见一位白仙君,那里有更甜的味道。
可是当我站在这位白无常面前时,方才发现上了当,且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当。
他自己就愁眉不解,哪里还会给我糖吃?
大概他浑身上下,像糖块的地方,也只有那对儿肿胀不堪的眼了。
我也就不再期冀他赏我什么甜食,只是回答了一个很是奇怪的问题。
他问我,是否知道范无救。
范无救,这样奇怪的名字,我自然不曾听说,只得怀着歉意讷讷。随即,我又想起阎王于路上告诉过我的话,便复述说到:“我知道一只叫做阿黑的。阿黑就是我。”最后五字,掷地有声,大概是小孩子提及自己的名字难免清傲自赏的缘故。
他大抵是沉默寡言之人,听了这番回答,倒也没做表态,只是偏过头,去品尝滔滔江水般的哀愁。
我却不晓得,这世上究竟有什么事物,是用来蕴藉伤感的呢?你且看忘川河畔的彼岸沙华,一朵凋落,还会有别枝盛放,况且即使是零落的这一朵,来年便又会生出花苞来,是以凝成花海永不枯竭。彼岸的色彩,又由过桥人之相思染就,一缕牵挂,殷红似血。那些啼血的人儿们呢,也终究会在一世世轮回后相逢重聚,谱写一段佳话。
既然连冥界也是圆满的,那还有什么是可叹可伤的呢?
所以这样想着,我并不理解他。
“呐,你为什么这样难过呢?”我想了好久,却不知他的名字,只好用一个生疏的“你”字来替代。
他没有回答。
自此,他少言的特点便如烙铁般灼在我的心口。
“那,你叫什么呢?”
他终于答话。
“谢必安……不过,你可以叫我,小白。”他抚上我黑黝黝的皮肤,“你就从来没有愁过吗?比如……捉不住一只很强大的恶鬼?”
捉鬼?我摇头。我们本身不就是鬼么,又为什么要去抓同类呢?
他再次转头前,只说了一句话,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我铭记了一辈子。
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如是说。
可我不是丑奴儿中的少年,我不会勉强赋愁。
IP属地:吉林
7楼
2014-01-03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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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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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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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那只恶鬼,我禁不住让红红的长舌头溜出了嘴巴。
其实,自我捉鬼以来,这是第三个晚上了。
可是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害怕,莫非是因为身边的小白太强大了?
“把你的舌头缩回去,这么黑的脸配这么红的舌头,会叫恶鬼发现……”
果然,远处的恶鬼转身逃跑。
小白瞪我一眼,匆匆飞身去追。
可是我觉得,这鬼明明是被他的说话声惊跑的。
既然他过去了,那我就偷个懒好了。蹲在路旁的草地上,我摘下一朵月白小花,凑到鼻子下去闻它的清香。
须臾,一个素白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你还想要蹲多久?”小白的声音冰冷,足以使五月的河川冰冻。
我“嗖”地站起来,然后吓得跌坐在地。
那只恶鬼……生的着实吓人。它被小白击晕,用铁索穿过琵琶骨,被铁链结结实实地绑成了粽子。可是看着它青面獠牙,以及头上三只犄角一排红冠,我觉得它下一刻就会醒来,一口把我吃得渣都不剩,或许……还会塞牙?
“你还想哆嗦多久?”
我颤颤巍巍勉强起身,心想刚才没有追去实在是太明智的选择。
我不敢走在前面,怕鬼醒来会从背后袭击我,却也不敢离小白太远,怕再有哪只恶鬼蹦出来,于是挽着小白的另一只手臂,紧紧跟住他的步伐。
夜间清风吹拂,鼻端充满淡淡的芬芳。我侧头看小白的脸,玉脂般的容颜月华般美好。他的衣襟因风轻轻扬起,显得风流倜傥。
这样的一位偏偏公子,见到可怖的恶鬼,怎么会如此平静?
“小白,你不害怕么?你不怕这只恶鬼的能力?不怕它的模样?”
“怕。”
“咦?那你怎么还……”还什么呢,我忽然不知应该问些什么。
“多看看这鬼吧,以后你要捉的,比这怕人的多着呢。”
“啊?”我倒吸凉气。
他看向前方,面不改色,没有再言语。
小白单手提了一路沉重的恶鬼,带我回到地府。
这只鬼被罚恶司判到散魂台,直接散魂了事。
散魂台,是专来散无可救药的恶鬼的玉阶台,因此平时都会有判官和阴帅把守。而我和小白,也是阴帅。
人们都说,三魂六魄,魂飞魄散。魂本来是飞离人体的,若是被直接散掉,便永远不得超生。
我不知道这只鬼做了多少恶事,竟与前几只鬼被判轮回不同,会被送到那里去散魂。
不过,既然我也是阴帅,那自然就要去看守喽。熟料小白一把揪住我的后脖颈,将我踢得远远的。
他说,散魂太可怕,叫我不要看。
这更是令我费解。不就是慢慢儿化烟么,恶鬼尚叫我多看几眼,难不成这过程比鬼的模样还要可怕?
IP属地:吉林
8楼
2014-01-03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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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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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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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正与温暖的被窝和梦中满床的糖果一点一点地分离……
“大半夜的,拉我做什么!”
“你还想躺多久?”
我厌烦地推开被子更衣。
这是周末的晚上,按理说,周末我是休息的,奈何小白告诉我,今天的这只鬼太强大,他自己对付不了,就拉上我一起去。
可叫上我又有何用呢?
“那只鬼看你弱小,自然先去解决你,便为我争得了些许时间。”
得,这是要我牺牲的节奏啊!保佑我能接上一招,不给小白拖后腿吧。
见到那只鬼时,我摸索到自己掉在地上的眼球,又重新安了回去。
九重楼一样高大的身躯,光是腿就如象腿一般粗……只是远远看着它,我的舌头就已游走满地了。
这害怕就吐舌头的毛病,算是改不掉了。
这只鬼的脚心,真大啊,有十个我那么大呢……额,对不起,请让开一下,我看不见月光了……
等等,我是要被它踩扁呀!怪不得刚才小白向我喊“躲开”。
天,这时候我还能躲得过去么!
然而,我确乎是感觉自己身姿轻盈起来了——此时正迅速后退,飘在了空中。
倒霉的是我的舌头,它来不及被我带起,于是乎,被踩在了鬼的脚下。
知道舌头被踩的滋味么?大概这世上也只有我知道了。
“喂,脚挪开!你踩到我的舌头了!”
可惜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婴儿音调模糊的呀呀学语。
忽然,我感觉腮畔生风,只见一条朱红的舌头飞过,将那只恶鬼的手脚缠绕在一起,鬼没有站稳,便歪歪斜斜摔在地面。
可算是把脚拿开了。我落回地面,拉住自己的舌头,一点一点往口中放。
惊魂已定的我这才发现,缠住鬼的,不是舌头,而是一条红绫;也不是我自己飞起来的,而是三太子从后拥住我,带我脱离了危险。
“阿黑,许久不见,你好像变小了很多?”哪吒眯眼一笑,像揉布娃娃一样玩弄我滚圆的小脑袋。
“鬼是可以随意变换身形的,”小白突然插嘴,讽刺之意将我也吓了一跳,“三殿下,你不是也常常变得小一些,去逗人家芃姑娘么?”
“嘻,你这舌头,果真长着呢!”哪吒眼光一转,将鬼抛到小白面前,“这只鬼,我可盯了好久了,送你个功德,如何?”说罢,他偏头微微一笑,左耳下坠着的夜明珠也随之有韵律的摆动。
说真的,我一直以为小白已经很帅很潇洒了,直到我现在遇见了……三殿下。
“三太子,若是我碍着了你的面子,还请直说。”小白将眼睛一斜,叉着手,一副不稀罕的样子。
“阿黑面前,就别打趣我了,成吗,小白?”
我是第一次听到哪吒以这种央求的语气说话。小白也真是太过分了点,刚才还不是哪吒救了我嘛……
“那请问三殿下,您又何时想过阿黑呢?”
咦?居然是为了我?
这大概是一场冷战,无论谁输谁赢,都是拿百年的友谊来做抵押,能出面阻止的,大概只有我了。
我便走到哪吒面前,把玩夜明珠下的丝绦,一边试图抻长,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解围。
“阿黑刚才打架的时候,是不是在吃东西?还被烫到了?一直在扇舌头。”
我突然想,小白,你还是再刺我面前这方美物几句吧,我下不去口。
那只恶鬼重到我和小白拖都拖不回去,是由哪吒帮着我们拎到地府的。只是这一路上,小白闷声走在前面,把我好哪吒远远甩在身后。这情景,不禁使我在心底产生一个疑问。
或许,小白和哪吒的关系,很僵硬?
IP属地:吉林
9楼
2014-01-03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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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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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为无忧是谁建的?他在人间做不到,也只能来阴间摆弄这些并不复杂的魂了。”他的笑声骤然变冷:“可是你以为他这样做,就不需要代价的么?可那代价,确确实实不是报在他身上了啊!”
他再喃喃些什么,我便听不清了。因为我迷上了一块桂花糖。
从它散发的清香中,我可以闻出来,这是一块纯正青桂树的花制成的糖,香甜可口。
我便拉住他的衣襟,示意他买一块。
虽然是无忧,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员”,也是要拿粮食来交换的。虽说可以赊欠着,但毕竟一年以后再还,不太好不是?况且我们连荷包也没带,更何况这里的交易根本用不到金银。他扯扯袖子,便要拉我离开。
我尽力在脚下生根,甩开他的手,撅嘴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什么表情,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太黑了。”
“我很愤怒!”把我的零花都要走了,却连块糖都不肯给我买,“小白是个小气鬼!”我在地上撒泼打滚。
“你还想赖多久?”
这次我只是坐起来,“我就是要吃糖,当初阎王爷还给我糖吃呢!”
卖糖的公子似乎是看不下去,将一块糖递给我,然而被小白阻止了。
“反正这里就快关门了,你若不愿走,我便一年以后再来接你。”
他见我没有走的意思,抬腿就飘入魂群中,根本不回头看我。
也是,他做什么事情回头过?
要坚持自己要糖吃的态度,我如是告诫自己。
酉时已过,魂影增多又转稀疏。这期间卖糖公子已收下不少粮食,每次走来一位白衣袍的少年,我便会抬头望一眼,然而他们都不是小白。
戌时眼看也要过去,街坊边的小店铺大都挂上灯笼打了炀,河水另一端浮来莲花灯,成群地从红彤彤的灯笼下流过,远远看去,银河水影在烛光里氤氲不清。
莲灯,连等,无忧灵魂的亲人们寄来的祝愿还是来到了这里,可是灵魂们早已忘记凡间的亲人,没有谁会捡起来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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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2014-01-03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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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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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景观,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成群的莲花从上游流淌下来,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小公子喜欢吗?”街上已经没了魂,商家渐渐散了,而卖糖的公子还没有走,是怕我出事。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这不是无忧特有的景色,外界每年也都有这么一次,只是你们收不到而已……我想这样说,但咽咽口水止住了——无忧,若有了牵挂,还怎能叫做无忧?
那群莲灯暂时停泊在一棵大槐树下,那处很快便聚集了许多灵魂,说笑着指点哪只灯折的最美,可是莲灯的意义,并不在于美与否的。
蓦地想到:亲人们等不到灵魂的回信,而我是不是也等不到小白了?
我想起他说的“明年来接我”,忽然捂脸哭起来。舌头一点点伸长趟到地上,浑身上下颤颤发抖。无忧一会儿便会关门了,我也回不去了。
“别担心啊,那位公子会回来的……”卖糖公子蹲下来轻声安慰我,“他现在不在,糖给你吃……”
我只是坐在地上呜啊啊地哭,也不去看糖。即便是吃到了糖又如何,小白他不要我了啊,他甚至不会给我放莲花灯的。
“公子,包一块儿桂花糖。”
卖糖公子忽然哈哈笑着起身,“我就说么,你家公子这不就来了。”他麻利地取过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这儿都准备好了。”
“小白!我害怕!”我扑住小白,在他怀里撒娇。
小白没有穿外衣,他拿去换了粮食。
“回家。”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这么冰冷的语气更温暖的了。
“我坐了好久,走不动……”
小白便伏下身子,将我背在背上。他接过桂花糖小包裹递给我,看着卖糖公子收起摊铺回家,也背我沿着河岸走向大门。
通往忘川的船只早已休息了,我们只有飘回去。
月儿亮晶晶的,像刚熬出来的糖稀。
“喏,”我舔过一口桂花糖,“真甜!小白,你也吃。”
“沾了你的口水,恶心死了。”
“这边,这边我握着来着,没有口水。”
“还没洗手就拿着,脏死了。”
我突然噗哈哈笑出声来。
“小东西!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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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2014-01-03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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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出事了!
是在另一个周末的后一天,且是一个寒冷的大冬天,我在半梦半醒中被牛头马面的惊叫声吵醒。床上只有我一个,小白昨夜里自己抓鬼去了。
我匆匆忙忙跑去鬼门关的时候,阎王爷、小白以及其他阴帅,都聚集在那里了。我从他们身下挤过,走到小白身边。
哪吒就在鬼门关外徘徊。他依旧是一身潇洒的白衣,面带和煦的微笑,只是胸前一片黑色的血迹看得人揪心。
我便走出去,“哪吒,你受伤啦?”
还未说完,便听到小白惊恐地叫住我。
“回来!”
哪吒脚下生风,迅速向我飘来,此刻的微笑显得如此诡异。
我惊得急忙退回门里,抓住小白的袖子,舌头耷拉下去。
惟有害怕,他是不必问我是何表情的。
“你在门外阴气太重,哪吒自然向你飘过去。”
飘?哪吒是飘过来的!哪吒……死、了?这叫我如何相信?
“为什么不关门!他就进不来了!”我喊道。
鬼门……是向外推的……
“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好布了个阵,看看能不能阻挡一会儿……”小白的额头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听见他仿佛在喃喃:“都是我不好,一时没定下心,哪吒……”
小白的手臂在抖动,不过我明白,这绝对不是他结一个阵劳累所至,而是……害怕!
小白害怕了!
我正欲细细思索其中缘由时,发生了奇迹。
一位身着绿衣的小姑娘飞过来,将哪吒的魂握在掌心,匆匆向我们道谢,便飞走了。
我见那姑娘年纪并不算大,却有这样的好本事,一手就解决了我们阴帅做不到的事,不禁心生好奇,“她是谁?”
“五公主。”阎王爷向门外作揖,随即把目光瞟向我和小白,“其余的,阿黑你不要多问,先回去。小白,你随我来!”
阎王爷的声音里,充满严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走向大殿。
忽然有些伤感:有一些事情,我永远也不会知晓。
IP属地:吉林
13楼
2014-01-03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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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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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再见到小白,是在散魂台前。
判官与其他阴帅都不见踪影,大家彼此皆是熟人,大概是他们不愿见得小白如此,所以现在只有我们二人分享这片宁静的玉白。
小白瞥见了我,呶呶嘴,欲言又止。他以留恋的神态仰视高高的玉台已经好一会儿了,此刻才提起衣襟,迈足一踏便永不回头。
白皙的肌肤,茶白色的弁服,以及玉白的阶台,他隆重地把自己融合在这里,上了阶梯就难以分辨。
我匆匆跟上,学着他的样子提起衣襟,赤足踏去。
冰凉的玉石鲜明地刺激着足底的触感,而小白没有飘起。他活像一位朝圣的信徒,以虔诚的姿势接受神光的洗礼。恍惚觉得,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比金蝉子更纯洁的坚毅。
亦步亦趋,我抬头看看他的背影,如往飘逸而决绝。不知怎的,此刻的我竟然还在胡思乱想。
我想起傍晚时分,他攥起我的小手,拉着我飘去看三太子口中形容的斜阳。芳锦万丈,又如丝又似绸,懒懒自天一角泻出,空气般的布满人间,娇艳却不失壮阔。他被夕阳震撼,我却为一个农家小院流连。是妇待君归,是日之夕矣,牛羊下来,是母鸡带领一群鹅黄绒毛的小鸡归栖于埘。鸡雏尾随母鸡,纠缠不休的样子,像极了我整日围转在小白身边。
我便指向那群可爱的小生命问他。
“你的意思是,风流倜傥的我像那只只会咕咕叫的老母鸡?”他严肃地反问,面若冰霜。
他总是这样排遣我的。
此刻,我跟在他的身后,与他相隔三个阶台,他迈左足,我便伸出左足,他提起右足,我也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他多么像那只母鸡,可是他静默无言,只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向前,没有回头取笑我可笑的模样。
周遭寂静,我便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中惶恐。
小白走到了最高处,才转身坐下,弁服也随之摊成一个圆圈,如一颗泪珠一样圆。
我紧贴他身边坐下,默默等待黑夜的来临。
他忽然开口:“回去。”
“你为什么要帮哪吒回去?”我反问。
小白,你不是和哪吒一见面就会针锋相对的么?
“我们是朋友。”他缓缓说,声音像在陈述一个毫无道理的事实。“我只是想哪吒他死了,大善便完不成了……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实现他的大善,所以要救他……阿黑他,也是因为无忧,因为哪吒,被散了魂。”
哪吒,你可知你见到的黑白无常,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两只了?哪吒呀,你做事的代价,从来都是由我们无常背负的。可你又怎能知道?我们又怎么忍心让你知道?我们愿意以生命作为代价,陪你梦一场桃源怡香。
天渐渐黑下去,我忽然觉得周围无比恐怖,冷风侵袭着我的衣衫,星罗棋布使我迷惘不知方向。
我便搂住小白的腰肢,“你已经很久不抱我了。”
“你在害怕?”忽然一股力量将我的小脑袋撑离他的胸膛。是小白作法,支起了结界,将我隔在一层透明的屏障外。
我拍打着结界,又哭又喊,问小白这是做什么。我当然知道答案,是他不想在散魂时让我受到牵连。可是我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哭得眼睛生疼,他也没有将罩子撤去。我颓废,以拥抱的姿势倚在结界上。
今夜是小白说话最多的一个晚上,我看着他的嘴角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发出的声音,而我也没有学过唇语,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只是拼出了几个简单的句子。
他说:“你以后要坚强,不要怕鬼了。”
他说:“你以后千万不要为什么大善去死,也不要替别人死,不值得。”
他说:“你困了,睡吧。”
那句话仿佛有魔力,我便晕晕欲睡。
他说:“你不哭了,可你的舌头还是长长的,那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睡过去,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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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2014-01-03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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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我发现自己是趴在小白坐过的地方睡熟的,小白已不在了,结界也随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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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直不愿让我看到恶鬼被散魂。其实散魂本身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只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瞬消失而已。
那天早晨,当我缓缓走下散魂台,看到台下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晨光洒下时,听到牛头马面悄悄说话。
“昨天晚上,二郎真君家的小啸天儿,把圆月亮吃了呢!”
“大惊小怪,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天狗食月嘛!”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那轮明月化成了白无常,被天犬一口一口吞食。入骨疼痛中,他还保持以往的笑容,向我说着:阿黑,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被吞噬的圆月,惟余黑暗。
还记得那天在东海沐浴,我撩起水花,遥指水中幻化出的太阳和月亮,对小白说:“暗为阴,明为阳;缺为阴,满为阳;黑为阴,白为阳;我为阴,你为阳……人们都把阴阳连在一起说,而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两字被连在一起,是因为它们的意思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人们还经常说这样的句子:
阴阳路上两相隔,黄泉路上难返回;
清明夜雨鸦悲啼,从此阴阳两相隔
……
白月色,白无常……我终究失去了他——黑无常尚在,世间却再无白无常。
小白,你知道么,那时候,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很悲伤。
小白,你知不知,阿黑在忧伤的时候,舌头也会不听话地溜出来?
我凭着执念走到人间,整整走了一日,哀伤的泪水便流淌了一日,连成两行,又被路旁的彼岸吸收品咂。一路上,我遇到判官,遇到阴帅,但没有人会来安慰失去了小白的我。
穿过鬼门,于寂静夜色下,我听到有人在轻声歌一曲《白月光》。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原来,他沐浴时所哼唱的,就是这支《白月光》。可此时此刻,我不再认为它曲调温柔,而是渗骨地凄凉。曲中如此纯洁美好的月白清辉,可以浸透海角天涯,可以笼罩人间,却溶不进地狱去,更穿不破隔离仅半寸的相思。
我忽然有些理解他唯一一次的惆怅——原来失去那个可维系生命的人后,时间竟会蹉跎,行动迟缓间顿,令人以为其已停止步伐。
我眼看他为我盖起一方盛世朱台,眼看他倾心只为我熬起糖浆,眼看他的楼台坍塌。而他被压在下面,我却救他不得。
无能为力。
再后来的几日里,夜出索命的无常,便独我一个了。
每次去捉鬼,我再也不敢吐出长长的舌芯,是因为怕鬼魂们远远观见而逃掉。却不会再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匆匆替我追去,降服归来时衣袂飘飘。
再也不会有了。
人生如此,有时明明害怕到心要破裂了,却仍要装作勇敢地冲上去。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如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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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半月之后的明月夜,阎王把另一只幼小的无常推到我面前,我静静地看他被掩盖在一身月白的衣衫下,胆怯的眼神一如与他初遇的我。
我尽量稳住颤抖的声线,用温和的语气,问他:
“你知不知道,有一位白无常,名字唤做……谢必安?”
他低下头去,“不知道。”蓦然,又似想起什么,挺起胸脯道:“不过,我知道一只叫做小白的,我就是小白。”
他见我扭过头去叹气,便大胆着踏步上前,抓住我的袖管:“你呢?你叫什么?”
我定睛注视他凝如琥珀的眼瞳,那双明媚的眸子将童真胶紧,混与顽皮裹缠。
在明朗的月色前,他等到了我的回答。
“范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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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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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青黄杨晨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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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考试前动的笔,然后被考试弄坏了心情……
表示是第一次尝试8000-12000字,所以对话各种多……
表示会改,然后塞到之后某一章里……
自拍!pia!
@跟你说句话啊爹
@荷韵流年
@举目沧桑一声叹
@lovedreamdream
@且书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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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2014-01-03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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