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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九州】离魂(书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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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1楼2014-01-04 19:53回复
    沙发!


    3楼2014-01-0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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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告诉我这是坑,已经跳进来了。好久没看到书素文了。开心啊。


      IP属地:福建来自iPad4楼2014-01-05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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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悬念


        6楼2014-01-05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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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坐等更新


          IP属地:江苏7楼2014-01-06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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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这个姑娘跟阿素的失魂有关?


            8楼2014-01-06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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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山望山,怎么都没人听过这个名字,这座山到底在哪里?”秦假仙带着业途灵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业途灵听到他的话,双手拢着袖子,说:“大仔,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点奇怪?”
              “那个什么魂泪草是用魂魄的眼泪养出来的,之前那位白衣姑娘却知道这件事,不是很奇怪吗?”
              “你大仔我也知道啊。”
              “我们是听一页书说的,可是她是从哪里听到的?难道说……”
              秦假仙斜着眼看了业途灵一眼,他这个小弟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想不到呢:“你是想说她是鬼?”
              业途灵听他说出“鬼”字,立刻“哇”地一声扑到秦假仙怀里:“大仔,我好怕。”
              秦假仙在他头上重重一拍,将他拍开:“怕什么怕,什么鬼有你老大这么可怕吗?再说就算是鬼也是个艳鬼。”
              “你连她的脸都没见过……”
              “想象想象啦!”秦假仙说完,又道:“反正打听了这么几天也没消息,不如先到云渡山上去看看一页书是不是有其他线索。”虽然一页书的意思是叫他另寻其他方向,不过既然一无所获,也许从那名女子身上下手会更快一些,就算她有些什么问题,也总归是个方向。打定主意,秦假仙便带着小弟往云渡山走去。
              云渡山上,只有一页书在打坐,并没有其他人在。秦假仙到了山上,眼睛先四处转了一圈,再问一页书:“怎么,那位姑娘不在吗?”
              “她早已离去。”
              “唉呀,真是……”秦假仙偷偷地看了一页书一眼,还是把肚子里的话忍住没说,这要换了一个人,他哪里会这般老实。没看到想看的人,秦假仙便将这几天的苦水倒给一页书听,又劝他说:“如今看来,也只能从那位姑娘口中套消息了,怎么,那天她有说过什么没有?”
              说到这个,一页书也万般不解,明明他当时就在旁边,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何况就他所见,那名女子身上并无武息,躯体却似真非真似魂非魂。一页书想到望山,既有魂以泪沃草,难道女子是从望山而来?
              他正想着,秦假仙又说:“那姑娘下次来你可要问清楚了,这人走了连找都不知道哪里找去。”说着,忍不住坏心眼又起,对着一页书挤眉弄眼地说:“我看那姑娘对你很有好感,美男计给她用下去,不信她不乖乖听话。”
              “……”
              秦假仙说完又是一阵坏笑——这天下大概也只有他敢对一页书说这种话,就连素还真也不敢在一页书面前如此胡言乱语,但一页书岂能跟秦假仙一般见识,只装作没听到。
              秦假仙并没有在云渡山待太久便离开了,他走不到半天,之前那名神秘的白衣女子便出现在云渡山下。
              女子一出现,一页书便察觉到了,心里想着这也未免太过巧合,巧合得令人不得不在意。
              与上一回不同,这一回女子独自一人,很快就上到山上,见到一页书,开口叫了一句:“大师。”
              一页书看着她,女子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从仅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并看不出她的样貌,可是一页书却能感觉到她与上次所见并不相同。上一次,女子似浑浑噩噩,好像神志不甚清醒,而这一次,感觉却大相径庭。
              “姑娘何不以真面目现人。”
              “大师想看我的脸,何不自己动手呢?”
              这话叫一页书有些意外,他深深地望了女子一眼,突然飞快地闪到她的面前,一手已向她的面孔伸了过去。若是其他僧人,对于此要求或还会有所犹豫,但一页书意志何等坚定,岂会因为一句话而退缩,更何况他自认问心无愧,便不惧任何怀疑指责。
              但是事情还是出乎了一页书意料,他以为女子会躲,可是女子动也没有动,任由他掀开了遮面的斗篷。
              这是一张并不会让秦假仙失望的脸,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白衣黑发玉面朱唇,艳丽得不可方物——然则,一页书除去最初的惊讶之外,对此并没有心动的感觉,淡淡地道了一句:“失礼了。”
              “希望吾的模样并没有让大师失望。”女子掩唇一笑,更是摇曳生姿。
              “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六月晴。”六月晴自我介绍完,神色一凛:“我知道大师在寻望山,在下正是从此处而来。”
              听到六月晴这般说,一页书更是多看了她几眼。虽然登道岸对此地所知不详,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查访,一页书也能推测那该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否则又岂会这么难以寻觅。六月睛此人更是难以料测。
              是以,一页书虽然着急望山的所在,神色却仍是平常,淡淡地“哦”了一声。
              六月晴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了下去:“望山乃是一处封印之地,所以寻常人并不知道此处。此地只有以魂魄之态能够进入,你若是要进去,亦得以魂体进入。”
              魂体?却是有些麻烦。
              一页书略皱了皱眉。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想必登道岸会有引人魂魄出窍的方法。”
              “姑娘出自望山,却对苦境之事了解甚多。”
              六月晴笑:“大师不必语带试探,我对道门之事的确比你所想还要了解得多……”她坦然道,语中却似别有深意。六月晴继续道:“其实我告诉大师望山之事也并非别无所求。”她说着望了一页书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六月晴希望能在云渡山暂住。”
              饶是一页书,听到这要求,神色也一时变得古怪起来,他默然半晌,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
              “我都不介意,大师介意?”
              “云渡山上并没有足够的房舍供姑娘安身。”
              六月晴拍拍一页书平时打坐的石台:“这里就可以。”
              一页书嘴角抽了抽。六月晴又说:“大师已经听了我提供的讯息,难道还能把这些话再还给我?”这话简直是在耍无赖了,一页书一甩拂尘,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六月晴,只见她眼弯嘴角皆是含笑,不知怎的,竟又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姑娘既然坚持,贫僧也只好从命了。不过为姑娘清誉着想,一页书还是暂且离开云渡山为好,请姑娘在此好生歇息。”说罢,一页书已转眼化光而去。而一页书没看到的是,六月晴在他离去之后,亦立即消失无踪。

              一页书离开云渡山后,便赶往琉璃仙境,他始终觉得这事有古怪,却说不出哪里古怪,想与素还真讨论一番。到了琉璃仙境,被屈世途告知,素还真还在午睡,一页书不想再等,催着屈世途去把人叫起来,屈世途正要去,素还真正巧出房门来,他一边撩起大堂的珠帘,一边打趣说:“前辈这般急不可奈,不知是为了素某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不知是否错觉,一页书觉得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素某听闻前辈正在寻魂泪草,似是……”素还真声音带笑:“走了桃花运。”
              “秦假仙满嘴胡言乱语,你怎么也学了他的样。”一页书神色淡然,并不以为意。
              “是素某失言。”素还真笑道:“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一页书无奈,只得把话题转回正题,将所知告诉素还真,又问:“你既然知道吾在寻魂泪草,可有线索。”
              素还真知道见好就收,也不再就之前的话题追问下去,只摇了摇头:“未曾听闻。”他偏着头思量了会:“素某也并未在任何典籍中见到想关的记载,不如吾……”
              “不可!”这话却是一页书同屈世途一同说出来,屈世途性急,抢先说道:“你现在这状态怎么能在江湖走动,这件事还是交由一页书来做,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
              “不错,你这样子出去吾反而不放心。”一页书点头,他仔细瞧了瞧素还真的神色,似比上次所见还要差些,不由皱眉——这人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
              “素某有分寸的,别的做不了,在家里查阅典籍还是可以的。”
              知道这人肯定是不会安分,与其让他出去,查阅典籍虽然费神,却也没什么危险,一页书这才勉强点头:“如此,便分工合作吧,你切不可太过劳累。”这话虽是对素还真说的,一页书却看着屈世途,屈世途一拍胸脯:“我会好好看着他。”
              一页书点头:“吾会再与登道岸联系,看他们是否有助人魂魄离体之法,另一方面,也会尽量从旁查证此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几人将事情商定,一页书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登道岸。


              9楼2014-01-07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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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素的文,等待更新啊


                10楼2014-01-07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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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在等更新么


                  11楼2014-01-08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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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坐等下文


                    IP属地:江苏13楼2014-01-10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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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潭影就是素素要书大提防的人吗?目前没有恶意的样子,等后续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4-01-12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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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页书望向雾中的舞蹈,眼中流露出悲悯之色。这时,竟然有一女子从跳舞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匍匐在一页书脚下,一页书不明所以,女子双手扶住一页书的膝盖,抬起了身体。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一页书猛然闻到,一时竟觉自己身处迷雾之中。
                        一双手从一页书的身后伸出,环在他的肩膀上,有人在他耳边呼吸,呢喃的呻吟钻入耳中,似有何魔力一般,令人昏沉。
                        “大师……”
                        一页书扭过头,就见寒潭影伏在他的肩头:“留在此处陪吾可好?”他的声音不似前般清亮,透透丝丝暧昧和诱惑,一页书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嘴唇,没有反应过来他听到了什么。
                        丝竹之乐穿过了迷雾,好似围绕在身周,不知是谁的手拉扯着一页书,缠在他的身上。鼻间嗅的是香雾,耳闻之声是乐音,眼中所见是迷影,尽织成一张网,网中千千结,都是欲望。
                        寒潭影去吻一页书:“大师……留下来……”在这迷雾之中,他的脸也似模糊得变了模样。
                        一页书的手按在了他的腰上:“红颜枯骨,无所留恋。”手中的触感倏异,近在眼前的美色突然变成了一具骷髅,似水温柔的眼睛只剩下两个毛骨悚然的黑洞,牙齿张合间发出“咯咯”的怪笑。同时,环绕在一页书身上的手臂的皮肉亦全部脱落,只余下骨骼,碰撞间发出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一页书松开手,他原本抱住的枯骨便化成了灰烬,从手中飘落。
                        “大师。”
                        一页书一惊,心里好像有一面鼓突然震了一下,他猛地清醒过来,望向旁边发出声音的人。寒潭影正一手支颌,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皓白的月亮洒在他的身上,就像寒梅映雪,月照江心,哪里有什么骷髅鬼物?
                        一页书握了握手心里的拂尘:“你是谁?”
                        “在下与大师通过姓名。”
                        一页书望着他,不言不语,似在估量他的话中之意。寒潭影没有与他对视,只将眼神放入已入尾声的歌舞之中:“大师红尘之中有牵挂?”
                        “春花秋月是牵挂,黎民苍生亦是牵挂。”一页书并不否认,寒潭影含笑的眼神又望过来:“吾的意思是特别的人。”
                        “……”
                        “不回答,吾可以理解为有罗?”
                        一页书忆起刚刚幻境中所看到的脸,神色不由得一动。他望向寒潭影探究的目光,片刻,答:“红颜皆不过枯骨。”
                        “枯骨亦红颜啊。”寒潭影说,此时月已西移,洞中的浓雾渐渐散去,丝竹之声也跟着消散,地面上却亮起一片幽蓝的莹光,一页书望去,只见地面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片深蓝的奇草,那莹光便是从草上发出的。寒潭影走了下去,从地上摘了一枝,递给一页书:“你要的东西。”
                        一页书接过:“多谢。”他想了一想,又问:“可有什么是一页书可以帮忙的?”
                        寒潭影朝一页书神秘一笑:“不必,在下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一页书不明所以,正想继续问,只见寒潭影已经走了出去,只好跟上去。
                        寒潭影知道一页书拿了魂泪草,必然心急离开,也不再带着他四处转,直接将他带到了封印的阵眼所在。
                        封印的阵眼在望山群峰中的一处不起眼的平台上,平台上建了个小亭,旁边立了一块碑,上书“清风明月台”。寒潭影走到石碑旁边,摸了摸碑上的字,说:“这就是阵眼。”
                        一页书走过去,望向四周。只见这座平台下面正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流绕山而过,将此山与对面的山划分开来,便好像阴阳双鱼,而平台正在其阴鱼的阳眼之上。一页书点点头,这里的确是连接阴阳两道的通路。可是如何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呢?难道要将这座平台毁去?使望山阴阳失衡,其封印的力量自然崩溃?
                        寒潭影似也知道他的犹豫之处,笑道:“你不必担心此地的地气会被毁去,六月晴是如何出去的?此地本已有通路,只是……”他看着一页书:“通路狭窄,大师要过去,得有所牺牲。”
                        一页书看着寒潭影,示意他继续。
                        “不知大师可相信吾?”
                        一页书沉默片刻,道:“曾有人告诫吾要小心望山上的某个人。”
                        “哦——”寒潭影眉间含笑,拖长了尾音:“替吾多谢六月晴。”
                        在这种情形下,一页书本该要戒备此人,可不知为何,一页书心里却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于是问:“要做何牺牲?”
                        寒潭影不答,只见他右手在左手虎口处一抹,便抽出一道蓝色的亮光,待亮光完全抽出,便可看出这是一柄极薄的弯刀,弯刀的寒光在月下犹如幽蓝的鬼魅,透出森森寒影。寒潭影将刀尖隔空指向一页书的心脏:“吾要大师心中的……一个影。”话音未落,已忽然出现在一页书的面前,与他相隔不过一臂。
                        一页书抡起拂尘扫开近在咫尺的刀锋,转身避过。他并不明白寒潭影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思,只看他挥刀攻来,直觉地去挡,脑中却不知为何突然浮现素还真的身影。
                        寒潭影身姿缥缈,速度极快,一刀刀都几乎贴着一页书擦过,弯刀的寒意隔着僧袍亦可感觉得到。一页书因手上还拿着魂泪草,并不想与他动手,只守不攻,腾挪间竟也渐渐被逼至崖边。一掌逼退欺身近前的寒潭影,一页书神色凛冽:“不可咄咄逼人。”一脚踏在崖边,碎石簌簌地往下掉。
                        “吾若是一定要呢?”寒潭影说,弯刀在身前划出一道残影,绿色的刀光在黑夜中尤其萤火虫的光亮飞过。
                        一页书侧身躲过刀锋,利刃却割破了他胸口的衣服。一页书左手一甩,拂尘卷住弯刀,将寒潭影扯到身前,紧接着便是一脚踢在他的腰上,可是脚上并没有踢实,反而扑了个空,寒潭影竟然凭空消失了。
                        一页书不敢大意,小心地巡视着周围,可只余呼呼的风声,从山间刮过,卷起清风明月台上的落叶,吹入山涧之中。
                        破空声突从背后传来!一页书并不急着转身,只往前迈了一步,避开了刀锋。弯刀辟下之后,只见刀锋突然一转掉了个个,猛地往上一提,朝一页书的手上砍去。一页书的这只手正拿着魂泪草,如何能让他砍中?可是一页书是背对着他,只能凭借刀锋的破空声猜测对方的举动。寒潭影的速度太快,一页书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这一刀,只见他也并不躲,竟复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刀就从他的臂下穿过去,寒潭影手再抬,也只是被一页书的胳膊夹住,一下子动弹不得。一页书再一退,两人的距离已是近得不能再近,身体已经贴上,连拳脚都施展不开,一页书就拿身体去撞寒潭影的胸口,将他撞得往后一跌,脚步顿时一乱——人又凭空消失了。
                        可是一页书并没有停下,右腿往后迈出了一大步,顺势转身,右臂随着身体的转动在身侧抡了一圈,仍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一页书更加谨慎了。
                        寒潭影的身法太过诡异,一页书原本以为他是使用了什么方法隐身,可是这一抡没有碰到人,改变了他的看法——寒潭影的确是凭空消失了。
                        留在一页书身上的触感还在,一页书越发小心,四下环顾,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直到寒潭影的刀悄无声息的从背后贴上一页书,一页书才察觉到他的所在。以一只腿为支点,一页书身形一转,原地转了个圈,悬空的脚踏在刀上,将寒潭影踢开。寒潭影在后退数步之后又立刻缠了上来,这回却并没有以诡谲难测的身法与之周旋,而是将一柄刀舞得密不透风,刀风刮在脸上,连一页书也顿感压力临身。
                        一页书见状,亦不再退让,将真气灌入拂尘之中,一把拂尘丝根根就如利针一样扫了过去,柔软的拂尘与金属的弯刀相撞,竟发出了金属碰击般的声音。寒潭影功力仍逊一页书一筹,这样强硬地凭功力深浅相搏便落了下风,一页书觑了个空当松开拂尘,以指为爪,使出小擒拿手,紧紧扣住寒潭影持刀的左手!他正欲提掌再攻,面前寒潭影的面容却突然模糊了,幻化成另一个他极熟悉的面孔!
                        素还真!
                        一页书不由心中一震,只觉胸前一痛,再低头,胸前只见寒潭影的上臂留在身外,竟是一只手从他胸口穿心而过,一页书的背后,那只素白的手正握着一页书的心脏,那颗心脏便在这只手里一下下、有力地跳动。


                        16楼2014-01-14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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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页书觉得心头猛地一震,回过神来,近处,是寒潭影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大师怎么了?”一页书低下头,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环顾四周,他仍然在回风洞中,坐在石台之上,手里拿着的,正是魂泪草。
                          一页书闭上眼,平息一下过于快速的心跳。半晌睁眼,望着寒潭影的眼中尽是复杂难言的情绪:“你到底是谁?”
                          “在下,正是你想的那个人。”
                          “素还真?”
                          “哦——”寒潭影眼中的笑意更深,眼睛弯起简直就像一只算计得逞的狐狸:“大师想的是素还真。”
                          “……”
                          “可惜,吾是素还真,却又不是素还真,”寒潭影靠近一页书,两人鼻尖不到一寸距离,他亲密地将手贴在一页书的心口,这个动作让一页书身体不由一紧,刚刚被剜心的记忆涌上,竟产生想要退却的冲动。但是他不能退,寒潭影的双眼正盯着他,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世上再没有其他值得关注的东西。寒潭影说:“吾是你心中的那个影。”
                          一页书否认:“你只不过是遗留在望山的一抹残魂。”
                          “你不承认,无妨。”寒潭影不以为意:“因为你知道。”他说完,眨了眨眼睛,周围那暧昧诡谲的气氛一下散尽,寒潭影站起来,对一页书说:“大师,可以离开了。”他说着,便往洞外走去。一页书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行至清风明月台,这一路熟悉的景致让一页书更是怀疑之前所见果真是幻境吗?
                          寒潭影走到山崖边上,风从山涧吹来,他衣袂飘飞,猎猎作响。寒潭影指着山涧:“从此跳下去,便能回到人间。”
                          一页书站到他身旁,一眼往山下望去,从他们的位置,只能看到一条河流有如玉带一般绕在山间。
                          寒潭影偏过头来看着一页书:“大师可还相信吾?”
                          “……”一页书倒是很想回答不信,可是偏偏又说不出口——他竟还是相信他。一页书四下眺望了一番。的确如寒潭影所说,这个封印中若有出口定然是在此处,可是跳下去……一页书平静地望了一眼寒潭影。寒潭影此时问出这种话的居心,简直不能更明显。
                          “请。”一页书向寒潭影最后告别,便不再迟疑,直接跃下山崖。

                          “大师……一页书……”
                          一页书皱了皱眉头,在声声呼唤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便见一团白毛凑在跟前,伸手把剑子的头拨开了去。
                          “你终于醒了。”
                          一页书坐了起来,脑中感到一阵眩晕,不由伸手扶住,一伸手,一颗草从他手心里掉在裤子上,他低头一看——正是在望山带来的魂泪草。在望山上所经历的事就像一场梦一样,一页书此时虽对其中之事记得清清楚楚,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跃下山崖,只感到一阵失重的坠感,之后便不省人事。
                          “这就是魂泪草?”剑子的声音将一页书的思绪拉了回来,一页书点头道:“正是,劳烦先生将此草交予素还真。”
                          剑子一惊:“你不亲自去?”
                          “贫僧还有些事要处理。”一页书说着,望向正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六月晴。剑子看到他的视线所在,摸了摸鼻子,决心不再牵扯进去,便道:“那吾这就去了,可有什么话要吾带到?”
                          “不必。”
                          既然无话要带,一页书也已无事,剑子便先行离去。见剑子已走,六月晴这才走到一页书面前:“能把魂泪草带回,有没有受到刁难?”
                          一页书想了想,才说:“姑娘说的若是寒先生,那么不算刁难。”
                          “哦?”六月晴眨了眨眼睛:“看来大师很是喜欢他。”
                          一页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望山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看来是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一页书淡淡看她一眼,反问:“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六月晴弯了眼角:“会发生什么在下怎么猜得到。”她不正面回答,摇了摇从斗篷下露出的一小根辫子:“吾在云渡山也待得够久了,这便告辞,不打算大师了。”
                          本以为一页书早就想她离开,不料一页书竟是一挑眉:“姑娘可会下棋?”
                          “嗯?”
                          “在离开之前,可否陪贫僧下一局棋?”
                          “这个嘛,我棋艺很烂的,怕大师不能尽兴。”
                          “无妨。”一页书说完,不容六月晴拒绝,去拉六月晴的手。六月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立刻叫道:“大师,男女授受不清!”
                          一页书回过头来:“吾眼中只有众生,没有男女。”
                          六月晴一愣,回过神来之时,已被一页书拉至书房,而一页书坐在对座,正在摆弄棋子。六月晴无奈:“那吾便陪大师对弈一局。”
                          常说棋品如人品,从一个人下棋的路数可以看出其为人行事来,一页书的棋路大开大阖,攻则势如千钧,守则密不透风。他往常同素还真下棋,常是输赢各半,素还真棋路细致曲折,喜行险招,又密绵如一张大网,有时行至半途,一页书才能发现他之布局深远。
                          而此时坐在一页书面前的女子……
                          她说自己棋艺差,真的不是谦虚而已。
                          一页书一手执子,轻轻地敲打着棋盘的边沿,说:“姑娘不够用心。”
                          六月晴叹息一声:“在下于棋之一道并不精通,何况还有事有身,实在无法静心。”这话不是假话,自她坐下之后,便坐立难安,时时去看滴漏,神色也隐隐露出几分焦急。
                          一页书见此状,也不勉强,便放下了棋子:“既然姑娘确有急事,那改日再下吧。”
                          六月晴一听,显然松了口气:“如此,吾便先请了。”说话间,已是不再等一页书反应,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云渡山。一页书将手边的茶水端起浅浅啜饮一口。
                          剑子应已将魂泪草交予屈世途,那么六月晴急匆匆地离开……
                          他对如今情形也已了然于胸,是也竟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将棋子收好,一页书离开了云渡山。




                          17楼2014-01-1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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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然之境。
                            剑子仙迹的地盘就算称不上寒酸,也是十分简陋。然则此时,既寒酸又简陋的豁然之境却被某尾华丽无双的紫龙照耀得珠光宝气。某个与周围环境极不相衬的白毛躺椅上,疏楼龙宿正一边缓缓摇着扇子,一边听剑子跟他说话,聊的,自然是些八卦阴阳之类的东西。
                            “……所以说,龙宿你常常说认识剑子是上天给你的考验,其实依吾来看,这其实是丰富了你的人生,说到考验,那一位才是碰上了天灾人祸。”剑子仙迹终于说到一个段落,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当然,主要是人祸。”他话说完,突然安静下来,好像在侧耳听些什么,听完不由大惊失色,对疏楼龙宿说:“就说吾还没有回来。”说着,便转身想走,没有走两步,一道清亮的声音阻止了他:“剑子仙迹,一页书有事相询。”
                            “唉呀,”躺在椅子上那位含笑道:“天灾人祸。”声音中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可是剑子不愧是剑子,对上这样的天灾人祸居然也能泰然处之:“一页书,才刚刚分手,不必这么快就想剑子仙迹吧。”
                            “望山究竟在哪里?”一页书开门见山地问。
                            “你刚刚自望山归来,这个问题应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么寒潭影又是谁?”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为剑子了,吾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哪。”
                            剑子只管装傻充愣,一页书微微闭眼,道:“这个世上的巧合有两种,一种是真的巧合,天机巧算,一种,则是有人故意而为的巧合。”
                            “嗯,这个吾很赞同。”
                            “吾可以断言,六月晴的出现,你剑子仙迹现身,都只有一个目的——引吾去望山。而魂泪草,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唔——”剑子还在沉思,不知一页书到底猜到多少。
                            “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威胁的话一出口,便听得“噗”的一声笑从疏楼龙宿唇边逸出,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龙宿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他拿扇子掩住嘴,道:“两位继续,不用在意吾。”打定主意只作壁上观。
                            剑子的白睫毛眨了又眨,开口间仍是犹豫:“唉……剑子仙迹实在不想做个背信之人啊……”
                            “嗯?”一声轻哼,一页书脸色一沉,剑子仙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起来,轻咳一声:“望山,即妄山,是可望不可即之山,亦是妄念之山,原是道门修炼的场所。”他觑了眼一页书的表情,却在那张平静得无喜无悲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心下说,素还真啊,不是剑子不守信用,而是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
                            “望山一族的事是真,被封印也是真。望山一族有一种异能,可以识破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是以道门借其一族的能力来勘破红尘生死,助其得道修仙。望山被封印之后,望山一族的魂虽离散,其异能却留存于望山之上,仍可利用。”
                            “素还真是如何知道望山的?”
                            剑子大叫冤枉:“这事可不是吾告诉他的,至于他是从何得知……你也知,他前三世皆乃三教圣贤,知晓此事并不奇怪。”
                            一页书点头:“多谢剑子告知,吾还有一事想请教。
                            “请教不敢,请说。”
                            “若是离魂之人,不肯回归,该当如何?”
                            “这个嘛……”剑子沉吟片刻:“魂魄肉身有阴阳之分,若是魂魄不肯回归肉身,只需以一线阳气联系其身体魂魄即可助其还魂,只是身魂阴阳平衡,这一线阳气得由外而入。”
                            “那又是如何?”
                            听一页书这般问,剑子哈哈一笑:“一页书啊,不过是一口阳气渡他,都是先天人,详细如何不需吾明说吧。”


                            18楼2014-01-1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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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要嘴一个,恩


                              19楼2014-01-16 23:4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