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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 [如果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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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大雨过后屋檐的雨水滴答滴答的响着,外面行走的人们脚上总会沾染上一些潮湿的泥土。 
  
整个城市变得清澈又朦胧。 
  
寂寞就大片大片地在清澈与朦胧中泛滥起来。 
  
这个季节。初春,多雨。 
  
木小井撑着淡粉色的伞在街道上走着。 
  
头发一旁斜斜地扎着一个辫子,白色的蝴蝶结发夹在刘海上,穿着白色的上衣长袖,透着柔软的质感,背带裤,洗得快连蓝色都看不出来发白的帆布鞋,突然消失在街道尽头。 
  
收起了伞,伞尖的雨水不停地滑落着,浅灰色的格子地板印着水迹,轻轻的把它放在门口的放伞架上,白皙的手指推开玻璃门。 
  
那是一家叫做[空格]的书店。 
  
木小井喜欢这家书店的格调,以及这里因为街角而安静。 
  
大部分的业余时间都会到这里来,所以渐渐跟来这打工的左言和路杰熟路起来。 
  
大概是同龄的关系吧,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与亲切感。 
  
路杰和左言常常会和木小井说他们学校的趣事。 
  
左言与木小井的学校分别在城市的两边,就像是两个极点,在某一天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一进门就听见苏打绿的《小情歌》。慢慢地走到第一排书架,木小井认真地搜寻着自己喜欢的书籍。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这里还是跟半年前一样。木小井想。 
  
米黄色的墙,素色的书柜,淡蓝色的天花板,进门右侧是看书区,左侧是柜台,三五个人,轻柔的音乐。 
  
木小井偶尔看长篇小说,偶尔看短篇的,偶尔看杂志,偶尔看画册,偶尔,看看窗外。 
  
本想拿最顶上一个柜子上的书,却因为出神而掉下五六本书。 
  
书与地板的碰撞顷刻发生尖锐的响声。 
  
木小井蹲下捡书,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一双修长的手。 
  
抬起头,眼中印入一个清澈少年的模样。 
  
甚至有一瞬间错愕的表情。只是一瞬间。 
  
小井,你在发什么呆呢。少年敲了敲她的头。 
  
小言还没来吗?木小井把书都放回原处。 
  
大概又睡迟了吧。 
  
我挂个电话给她。 
  
木小井看窗外,似乎一直在下着雨的样子,心里有些堵。 
  
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带着漠然的表情。 
  
木小井拿出电话正想拨左言的电话,心跳却突然不经意间加快。 
  
没人接吗?刚老板娘说她没请假。 
  
恩,一直没人接。 
  
…… 
  
如果那天不是雨天而是晴天,如果那天不是生日而是平凡的日子,如果那天不是微笑而是哭泣。 
  
那么,是不是,是不是心里的痛不会那么深?是不是心里的难过不会那么重?是不是一切,都只是谎言? 
  
  



1楼2007-10-27 22:28回复
    等到晚上路杰下班后左言还是没到书店,而且也没有请假,电话依旧没人接。 
     
    微弱的路灯把木小井和路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隐约地晃动着。 
     
    走到左言家楼下时,远远地,木小井和路杰身上都起着浓雾。 
     
    左言家住在二楼,正要敲门的时候,路杰才发现门根本没有关。 
     
    走进去,屋里意外的安静。 
     
    没人吗? 
     
    路杰看了看桌上左言的手机。没人,而且手机也没带出去。 
     
    突然,电话响了一下。 
     
    木小井拿起电话,一条新留言。 
     
    [小言,……舅舅会帮你妈处理后事的,舅舅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木小井心猛然一震…… 
     
    瞳孔放大。 
     
    翻涌着黑暗的潮水扑面而来,旋转着,旋转着,带着狰狞的笑容。 
     
    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以及刚刚的留言。 
     
    一瞬间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小井,怎么了? 
     
    路杰察觉到木小井的异样。 
     
    木小井像是被定格住了,一动不动地站着。 
     
    小井,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久久,从小井嘴里吐出两个很简单的音节。 
     
    路杰。 
     
    恩? 
     
    小言……的妈妈,过世了。 
     
    …… 
     
    记得最后木小井和路杰是在左言家附近的河边草地上找到她的。 
     
    她一个人,湿漉漉的,雨水浸透了她的全身,微微颤抖着,抽搐着。 
     
    木小井和路杰一辈子也忘不了找到左言时她脸上的表情。 
     
    那是深邃的黑夜,没有一丝光线。 
     
    左言坐在草地上,双手抱膝,头微抬着,神情麻木而绝望地,不知道是看着远方或是天空,眼睛里望不尽的空虚与悲伤。 
     
    然而在听到木小井和路杰的喊叫时,左言竟然抬起头对着他们笑了。 
     
    如莲花般。 

    任何的撕心裂肺任何的竭斯底里都比不上。 

    那是怎样一个心如刀割的笑容。那是怎样一个无力挽回的事实。那是怎样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 
     
    小言。 
     
    木小井慢慢走到左言身前。 
     
    只是在那一刻,世界射入了一缕光芒。只是在那一刻,世界流下了一滴眼泪。 
     
    只是在那一刻,木小井紧紧地抱住左言。 
     
    只是在那一刻,他们都忘记了语言,忘记了温度,忘记了哭泣。 
     
    也,忘记了一切。 
     
    画面就定格在那一刻。 
     
    …… 
     
    一夜之间,左言变得沉默寡言。 
     
    一夜之间,他们的心里从此留下难以治愈的伤痕。 
     
    一夜之间,却仿佛千年般冗长。 
     
    不久后,左言跟着她舅舅离开了这个城市。 
     
    …… 
     
    是谁和谁在街角又见面。 
     
    是谁和谁在雨天说再见。 
     
    是谁和谁在重演我们的事。 
     
    都只是人与人的关系。 
     
    当你离开的时候,对你无止境的想念,却从未停止过。 
     
    一直存在着,哪怕这个世界灭亡。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悲剧,从头到尾。 
     
    如果你离开。 
     
     
    PS:左言妈妈的死就当做是一个未揭开的迷吧。 
    写着写着又郁闷起来了。 
    只是我们往往对于死亡都无力挽回,所以一直都透着无奈。


    2楼2007-10-2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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