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见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文若点了点头。我还看见他脸上尚未学会掩饰的好奇和惊恐,未能看见喉结的纤细喉咙动了动。

我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和不知名的焦躁,冲文若眨了眨眼,示意他别慌。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从古老遥远的水底穿越了无数光阴慢慢来到我们面前。我们忍不住握紧了彼此发着抖的手,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

【哗－－】像是鱼奋力跃出水面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寂静。月光下飞溅的水珠闪烁着诡异的光,扑到我的脸上。

就着还算明亮的月光,我们看清了跃出水面的生物的模样。......让我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的美丽生物,分明长着一张精致的人脸。

那个人...姑且当作是人类来看,他的一双眼睛像我们常吃的糖果一样晶莹透亮,颜色是跟我衣服一样的深蓝。湿漉漉的长发贴在他的前额、两耳侧和白皙的肩膀上,不断往下滴着水。

露出水面的上身赤裸着,平坦的胸膛让我确定这是个男人...至少是雄性生物。像是注意到我们的目光,他也用那双漂亮的、糖果一样的蓝眼睛回望我们,迷人得好像比今晚的星辉更干净透明。

我听见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咚咚作响,脸颊发热,移不开视线。六岁的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或是生物。我猜文若也和我一样,因为他握着我的手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