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是迷失，似是魂已置换。
我仿佛进入一种换了人间般的虚空模糊的状态。
我缥缈，我空灵，我如枝头青雀，我如山间灵兽…
迷糊中，我撕咬着那截胳膊，鲜血，污我满嘴。

“爸，我至今记得我小时候骑在你脖子上，你咧嘴笑的样子。”
我举刀砍向父亲的脖子，血流如注。
“爸，你曾说我就是你的命根子…”
父亲眼珠几乎爆出，嘴里咳嗽几下，鲜血涌出。

刀依旧在挥舞…
看着脑袋滚落在地的父亲，我肉体痉挛、灵魂颤抖，悲从心来，无声的哭了。
我抱着没有脑袋的父亲，眼泪簌簌而下…

无论是爱，还是伤害，我终究还是明白了血浓于水的含义。我的悲伤，我的哽咽，我的心痛如此，只是因为眼前这血肉模糊的一堆，始终都是我父亲的缘故…
我把父亲的脑袋摆上餐桌，我们相对而坐。中间是我置好的即将烧开的火锅。是鸳鸯锅，父亲生前极度嗜辣。
父亲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目光相对凶狠和不可思议的恐惧，我倚身过去，试图将他的目光改造的相对柔和，或许再给他添上一丝笑容…

炉火正灼，锅中水沸，红通通的辣椒在水中翻滚。
我为父亲斟满一杯酒。
“爸，今天咱吃涮肉…”
父亲的脑袋里面似乎还有残留的血，一点一点正在顺在桌缝蔓延…
“爸，你想吃哪儿，我给你割…”
“五花吧，我记得你最爱吃回锅肉了，呵呵…”

我在父亲尸体的腹部割下一块肚腩，洗净，切片，入锅…
“爸，你先尝尝…”
我捞了一块肉，狠狠的塞入父亲的嘴里…
或许，我应该担心会不会烫到他？但我没有。
我说：“爸，好吃吧。”

母亲回来后，被地下室的一切吓得着了心魔。
至此以后，整日里只会坐在檐下傻笑。
但凡一见到我，便会吓的魂飞魄散，躲在墙角颤抖…
我决定离开。

我把疯癫的母亲安顿在疗养院，离开时，我请求医生好好照顾她。
木然的母亲倚着护士的手臂，自言自语的说：“俺家小年不是闺女，不能当闺女养…”
我转过身，潸然泪下…

是的，我的名字叫小年。
我不是一个容易忘怀的人，所经历的世间牵绊大多萦绕心头，添了许多烦恼。
想想也对，人啊，总该不能没心没肺的释然一切，忘却一切吧。
可烦恼似绳，忧伤似箭，总是捆绑在身，洞穿在心啊。

便容了这些牵牵绊绊寄挂在梦中，如何呢？
不去想，不去念，不去提起。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做一个梦，撑一轮月，点一支烟，开一瓶酒，把一层层的心事勾起说给后院池塘的鲶鱼去听…

“酸菜鲶鱼好嘞。”
我和气地给客人上菜。
客人是老主顾了，之所以我这里还会有老主顾，
可见这位客人，最起码看起来有多么的难吃…
我曾一度想把他喂鲶鱼算了，但终究是乡里乡亲，我于心何忍？
索性，由他去了。
ps：还剩下点良心....

二楼大单间有几个高中的学生在聚餐，个个青春昂扬，意气风发。
我表示很羡慕。
只是人太多，不好下手。
小单间倒是一对苟合的野鸳鸯，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我倒是认识，是印刷厂的一领导，偶尔来我这里用餐。

女的是小女孩一个，十八九岁上下，
虽然穿着时髦的衣服，人也有几分颜色，但总看着显的土气，或许是印刷厂新来的职工…
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并不对这种潜规则感到仇视，我要的是能否拿下的百分比而已。
当然，我只是对小女孩感兴趣，那男的是直接进池塘的货色。

我推开小单间的门时，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小女孩伏在桌上，皆昏迷不醒。
我把女孩抱紧地下室，封嘴绑好后回来拖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臃肿，我拖他都感到吃力。
好不容易来到楼梯处，我把他滚下了楼梯…
没死，有的只是擦伤而已。
脂肪多的人就是耐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