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于1995年荣获炸药文学奖的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专访时,大加赞扬的歌手竟是“满口脏话”的痞子阿姆。他指出,阿姆创造出一种凡事都有可能实现的信念,并且为这个时代传递出一股高能量。这位64岁的文学奖得主称赞说:“阿姆的成功不只靠他的叛逆态度,而是他有一种文字感染力。”
说唱来自黑人街头文化,但阿姆能取得世界性的成功以及得到专业音乐人的认可是来自于白人社会的“诗人传统”。在上一篇里我谈到说唱与诗歌的相似之处,早逝的2PAC是阿姆之前销量最高的说唱歌手(阿姆现在已经超过他了),他就有着“说着脏话的诗人”之称。在《反叛者》里,阿姆自己不也唱:在某些人看来,我就像一个诗人,一个合格的现代版莎士比亚。对于只爱翻词典不爱翻书的阿姆来说,他自己以前大概从没有这样想过会有这样的比较,但这其实就是主流评论对阿姆的评价之一,不然阿姆是怎么得到格莱美老古董的青睐(看看小甜甜在格莱美的惨淡遭遇)?就像猫王一样,阿姆代表着白人从黑人那里寻找到了现代的旋律和节奏,一个新的演绎诗歌的方式。
未来我们也要找到一个新的方式去演绎我们的诗歌……
说到阿姆的作词,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恶搞或五毒,而是他所写的词具有的超强的叙事性,细腻的细节描写,再结合感情的抒发。换句话来说,阿姆并不只是会单纯玩弄文字游戏的痞子,他是能将“事”与“情”,“实”与“虚”结合起来,并因其真实感而产生强烈的共鸣和感染力的作词高手。
这也是中国的作词人最值得参考的地方。为什么中国原创歌曲给人的感觉越来越空洞、净是华丽词藻的无意义堆砌,因为太多歌曲是在为抒情而抒情,净是些虚的东西。这不就跟中国式编剧的毛病一样吗?只会散狗血,不懂得扎扎实实去写一件事。
虽然黑人说唱里充塞了粗口和五毒,但这是他们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阿姆把这种真实延续到了他的歌词中,强化了歌词的叙事和细节描写外,将更多关注放到在家庭和个人奋斗身上。对主流社会来说,他的白人面孔+他所讲的故事远比黑人五毒引起的共鸣大得多(对主流社会来说,如果黑人唱的是爱情而不是五毒自然也受欢迎得多)。
阿姆的代表作《LOSE YOURSELF》,他主演的《八英里》的主题曲,就是他作词风格的完美体现,叙事+细节+励志,这是阿姆最成功的歌曲,同时得到了来自主流社会的无数肯定。在24个国家单曲榜上拿到冠军,12周公告牌单曲冠军,一个奥斯卡(这是说唱歌曲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