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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桃殇城】文学部合集第一季《染就桃花殇字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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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2-13 10:56回复


    2楼2014-02-13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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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言
      从2013年2月1日开始,文学部的大家开始写人设文,到现在已经足有三百七十八天,第一季的人设文集终于面世。三百七十八天,一年多的岁月,大家经历了很多,离离合合,留留走走,或许现在留下的很多人也都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到最后,我们选择了留下。
      最开始写人设文的时候大家可能都疑惑过,问过自己也问过其他人,我们为什么要写这个,写这个东西对社团,对自己有什么意义。其实一开始我们决定要写人设文的时候,想法很是草率,但是也很单纯,没想过靠这个得到什么利益,只是想要呈献给大家一个江湖,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江湖。现在回头想想,这个决定当真是草率之极,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它也的确单纯至极。生在现代,我们这些对古代心怀向往的人们总是会想象如果自己生在古代会是什么样子,于是人设文就会将你自己带往古代,让你成为想象中的自己,给你一个江湖。
      我们一起走到这一步,跌跌撞撞,曾经没想过的现在都已经成为可能,我们的文章已经不仅仅面对我们自己,现在会走出来,将这个我们身在其中的江湖呈献给所有人看。
      文学部还在成长,无论文风,文笔,甚至在故事构思方面都还需要进一步的精进,也许我们的故事现在还不够好,但这是一个过程,我们不可能一步越过,文集还会有第二季第三季,甚至走的更远,更甚至有一天会实体化,大家会成长起来,将自己的文章拿出来任人审评。
      对于文章设定这个问题,一开始写文的时候没有人想到,后来我们也提出过几次,最终却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实行。但是毕竟我们想给大家看的是一整个江湖,如果连设定都无法统一,甚至每篇文章都有一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江湖设定的话,我想对文章整体也会产生不小的负面影响,就像同一系列的书,如果连基本设定都不同的话,你用什么证明他们存在在同一个世界呢?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将这个人设文的统一设定拿出来。这次出文集,每一篇文章的作者都反复对文章进行了修改,因为我们的失误导致你们重新修稿,对此我们对大家说一声抱歉。
      对于朝廷的布局,我们设定了这样六个国家:敬国,都城永安,皇姓为李,先后两任帝王的封号分别为宣敬、释敬;元芥国,都城临风,皇姓即墨,先后两任帝王封号分别为元德、元昭;苍明国,都城青城,皇姓为梅,先后两任帝王封号分别为苍嘉、苍澜;漓国,都城影城,皇姓为叶,先后两任帝王封号分别为灵熙、灵郴;风希国,都城西玥,皇姓为楚,先后两任帝王封号分别为道文、道祯;砚国,都城曦城,皇姓纳兰,先后两任帝王封号分别为延淳、嘉淳。
      然后是对于江湖的布局,江湖世家初步设定为,神医世家白家,铸剑世家陌家,音律世家夏侯家,江湖最大的组织为杀手组织萧杀阁和情报组织潇湘阁。
      这是对于所有文章的整体设定,提出来一是为了证明这个事情的重要性,二也是为了方便大家看文。
      序言是在所有文章都成型之后写成的,其实说是序言还不如说成是后记。旧人面,几番对饮,相看两不厌。新抽枝,桃花灼灼,留一纸墨书。我们没有其他太多的愿望,只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些故事,喜欢我们笔下的你们,喜欢这个江湖……
      ——甲午年正月拾四,独孤桃殇城文学部敬上


      3楼2014-02-13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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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在泠中
        清绝、月笛篇 清绝撰
        泠字得清凉、清越之意,是谓清在泠中。
        【壹】水穷云起
        “爹爹,爹爹,你别打华哥哥了,爹爹,都是我的错!不干华哥哥的事!”一身桃红装束的小姑娘,此时挂着满脸的泪花,为被长凳上屁股开花受板子的小哥哥求情。“清儿,别胡说,那个白釉青花瓷瓶明明是我打碎的,你在那胡说什么!”小少年俨然被打的奄奄一息,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去。小姑娘却哭的越来越凶,直至呼吸不畅。
        “唔!”她一睁眼,变看见一张俊冷的容颜,只是,那俊颜的主人在狠狠的掐着自己的鼻子。“呜呜呜,师父,师父,救命啊!”她因为鼻子被师父所掐,声音很是沉闷。师父拂袖,清寒而立,背着桃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只听他淡淡开口道:“偷懒睡觉,罚你多练一个时辰的功。”
        “是!”她的心里很是不服气的打着鼓,敢怒而不敢言呐。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师父,我可以歇着了吧?”却无人回应。“师父?”她又叫了声,师父去干嘛了啊。她开始漫步在整座桃花山上,寻找那个如画的清寒影子。桃花山,山如其名,桃夭灼华,她自幼与师父在这远离尘嚣的桃源相依,这桃花山除了她和师父,断不会有第三个人的。每天,朝夕相对这一张容颜,不过,这就够了。
        暮色四合,她开始心绪不宁。师父喜静,以往,会匿在一个甚是静谧幽深的地方抚琴或饮酒,但是,绝对不会让她找不到的啊。这次......她隐隐的忧虑起来。
        月华皎皎,师父还没回来,她好害怕。她独自坐在院子里,胡思乱想着。“喀喀!”有声音?师父?她当即站了起来。而后,呆了呆,她看见她那神人模样,不染铅尘的师父此时却是浑身血渍,狼狈不堪。她的心抽搐的痛,忙扑了过去“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别吓丫头啊,丫头好怕。”她确实怕极了,多年前,她也是这么怕,好在,师父出现了。可是,连师父都不在了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师父从来都是清寒模样,此时却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的怀中,她紧紧的抱着师父,奈何她的身子太小,她只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师父。
        那双手,白净修长,平时是用来教她抚琴下棋的,温柔时,会揉揉自己的头,此时,却费力的摸着自己的脸庞。不知怎么,她的泪无端的滚落,一滴一滴,流在他的手上,烫在他的心里。“乖……咳咳……别……哭啊……”她点头,抹着清泪,明明想止住,泪却越流越凶。师父无奈的叹了口气,怔怔的盯着苍茫的夜色,那弯残月,再次抬手,轻轻抚摩上她的青丝,唇角残流着血迹:“这么多年了……我也该走了……欠的那么多……是时候了……”“不要!不要!丫头不让你走,呜呜呜,师父欠下的我来还,不要,呜呜呜。师父,我爱你啊,丫头好爱你,呜呜呜。”她显然怔住,那番话语,她居然那样直直的说了出来,以前,她想,她如果哪天大胆的对师父说清楚,肯定会羞愧死,此时却如此的坦然。
        师父,也爱你啊。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不堪至极……咳咳……你居然生出这种邪念,我是你师父……咳咳……”“我知道,我知道,师父您清心寡欲,高高在上,可是我就是爱上师父你了,呜呜呜。”他心里暗暗发笑,可笑至极啊!我百里宸寰岂会在乎此等世俗!丫头啊,师父本想在你及笄那日娶你为妻,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如今可好,梁上燕,岁岁不复还。
        他拼劲余下的全身力气,将他爱却不能言爱的丫头死死勒进怀里,像是要融进骨血里一般:“丫头,记住,今日起,你就长大了,不可以再为什么而流一滴泪。不管发生什么,好好……爱自己!”师父,爱你。
        怀抱渐渐松离......夜月茫茫,小院寂寂,她怀抱着师父,抱着,抱着......


        5楼2014-02-13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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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一见惊鸿
          她,闯入了他的视线,从此一眼万年,覆水难收。
          月明如洗,浣碧归尘,紫竹烟袅。玄迷幻阵,女子身姿清绝,淡若白梨。倚竹饮酒的他,停杯迂回,步如凌波。
          他将她从紫竹幻阵里救下。她定了定神,微微欠身道:“多谢公子相救。”那男子青蛇发带,水墨蛟袍,香檀佛珠,腰间一只玉笛,姿容玩味道:“嗬,举手之劳罢了。”顿了顿又道:“敢问姑娘芳名?”“清绝。”她简单的回应,声音清幽的回荡在竹林中。“好孤傲冷寂的名字。”男子的声音低越深沉,很是好听。她笑笑:“那公子又如何称呼?”“敢闯入这紫竹林却不知道我是何人?”男子邪惑的笑了笑。远远的笛音悠扬,衬着此时的无言。他清幽的开口:“夏侯泠。”
          她猛然想起江湖上流传的这段歌谣:陌家剑,白家医。千金难买潇湘口,萧杀令出鬼神避。江湖若想平安走,休惹夏侯一只笛。
          说起这段歌谣,只要是行走江湖的人断是不会不知道的,这三家两阁说的是江湖第一大铸剑世家陌家,神医世家白家,还有一个神神秘秘夏侯家,求剑求陌,求医求白,可若是碰到夏侯家的人,您就只有绕路走的份了,保不准听了人家一曲,还没等您回味呢,就一命归了西了。
          而这潇湘口和萧杀令却是出自那两阁,就像这歌谣里说的,潇湘阁是这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没有什么事是您到潇湘阁买不到的,不过前提是您这腰包里的银子,得经得起人家的折腾。
          比起潇湘阁,萧杀阁倒是要神秘上许多,没人知道他的总躲在那,只知道那里集聚着一帮亡命徒,说得好听点,就是杀手,那里的人,每一次杀人之后都会在尸体旁边留下一块刻着杀字的铁牌,凡是在萧杀阁买的命,没有一次是失了手的,久而久之,这萧杀阁也就成了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人鬼避之。
          ......他是夏侯家的人?莫非她不小心闯入了夏侯家的禁地,紫竹幻阵?竹林深深,烟雾绕绕,还有面前的男子邪惑莫测,她......信了。
          他见她噤声半晌,便开口打破这沉默:“怎么,怕了?” 只见她浅笑盈盈:“都说夏侯家的音律精妙世无双,你看你腰间的玉笛精致的很,来,给本姑娘吹奏一曲。”论起音律,她自幼听的可是多了去了,这天下,谁能在师父之右呢?他却爽朗一笑,如沐春风:“姑娘直率。好,那就献丑了。”说罢,玉笛声起,清远悠扬,怜情温软。她不知道他的目光始终映在她的身上,而在他眼里,白衣绝尘,身段玲珑,侧头倾听的她,一举一动,纤巧可爱至极。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会如此安乐的在他身侧听他一曲吗?
          曲毕,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如缕。她清脆的鼓起掌来:“笛韶九成,有凤来仪。好棒,在我心里你是天下第二通音律的人!”这句话,在他听来,很是俏皮呐:“哦?那第一是谁?”她毫不隐晦道:“当然是我师父!”“家师何人?”“佛曰——”她故意拉长声线“不可说。”“噗,哈哈.....”他好久未如此畅快的笑过了。
          兵刃声,她猛然一怔。他便发觉了她的异样,担忧道:“怎么了?”“唔,我该走了啊,一会有人来别说你看见我了。”她刚要转身,他却一把拽住了她:“你可是忘了这是哪?”“对啊!”她眼前一亮。“可,可是.....”“你是担心你出去后还会被他们追杀?”她如小鸡啄米般,狂点头。这一举动在他眼里可爱的很,随后,横抱起她,御风而行。她不知为何,这样紧在他的怀里觉得好暖,好安心,这种感觉自从师父去了后再也不曾有过......
          他将她放在树杈上:“乖,稍等片刻。”只见月色的胧光下,他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薄纱,如梦似幻。一晃间,她像是回到了七岁那年,她拼命的逃,后面的坏人死死的追着,就在她以为自己到了人间炼狱的时候,他从天而降,白衣翩翩,清寒绝尘,褪尽铅华,她以为遇到了下凡的神仙。此时,那个墨袍男子颀然玉立,玉笛一横,遗世独立,与师父的身影重叠,她迷瞪瞪的分不清,现在保护自己的男子到底是谁呢?好半天,她缓不过神来,直至他揉着她的头。“唔。”定眼一瞧,那些人皆是皮下白骨了,江湖若想平安走,休惹夏侯一只笛啊。“来,现在跟我说说,他们为什么追杀你?”他坐在她的身边轻声的问。“我也不知道......前几日这些人就一直追杀我了。”她垂着头。他倒觉得她现在的模样楚楚动人,怜爱之感顿生:“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她抬头,呆呆的看着他,如画般精致的脸庞。
          夜微凉,月朦胧,鸟树静,此时无声胜有声。


          6楼2014-02-1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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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清若春晖,煦如冬阳
            红尘紫陌,碧落黄泉,人世茫茫,佳偶天成不单单靠二人的情意,更需要些许机缘呐。似是天定的缘分般,二人异常和弦,志趣相投。不几时,便相携共游江湖。
            碧湖央,水光潋滟,一叶扁舟,两抹人影。
            “清,闭眼。”“干嘛?”“哪有那么多问题,闭眼。”她只觉得手腕上一凉,睁眼,只见腕上多了一只手镯,通透莹绿,清华绝伦。便脱口吟出:“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他的眸子里满是赞赏:“我就说我的清是大才女嘛。这个,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名为“锁红颜”,据说,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带上手镯,便是牢牢锁住了她的一生,她便会时时刻刻想着你,惦记你。”此时的她,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娘子。”他不知道这两个字说出口却是此等滋味。“夫君。”她算是附和上了,所谓夫唱妇随嘛。“夫君,你知道吗?”“恩?”“泠字得清凉、清越之意,是谓清在泠中。”“恩恩,不错不错,清在泠中。”他细细品味着。“清在泠中,君心我心。”二人齐齐的道来。他轻笑:“没事没事,你我夫妻相识已久,默契,默契。”夫妻?这个词语便是那样甜丝丝的滑过她的心尖。思至此,她也是想清楚了,他对师父,是那年少时单纯的爱慕,或者说当成亲人一样,亲情多于男女之情吧,所以她那日才会那样直白,丝毫不加掩饰的说出口吧。
            这些日子二人过的自在逍遥,访遍了名山大川,走过了春风十里,听罢了渔樵江渚.....
            是夜,木屋简朴,一灯如豆。远远的便听到琴笛和鸣,悱恻绵缠,那是一曲很温软的曲子,暖到心底。
            “娘子,已经很晚了,睡吧。”他低头温柔的对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儿道。只见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挂坠,那是一半玉,上面刻着泠字,她拿过他的笛子挂在了上面。“呐,这另一半刻着清字的挂坠在我这,以此玉做妻心,守君安平。我等你回来。”他揉了揉她的头:“嗬,你夫君哪有那么点背。放心吧,倒是你,相思归相思,可别思坏了身子。”“呸!”她吐吐舌头:“谁思坏身子啊,谁想你啊。”他坏坏的笑着:“哟,是嘛,想来我夏侯府美女歌姬如云.....”还未等他说完,她便急着打断了他:“魂淡魂淡!”他见她怒不可遏的转过身子,装作不理他,便欺身上前,一把揽住娇小的她,俯身,亲了上去。她先是怔了怔,随后又挣了挣,最终臣服在那个浓情的吻里......
            “唔。”清晨,鸟鸣啾啾,她起身,环顾四周,不见璧人影。原来,昨晚,不是梦,要真的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她走到木桌旁,见桌子上白纸黑字,清秀的写着八个字:清若春晖,煦如冬阳。她又提笔到:清娘待郎还。


            7楼2014-02-13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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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喋血江湖<?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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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水清泓透彻,河畔边却齐齐的围着各家氏族各大门派的人,都在心里想着,血魔一出天罗地网就地正法,等待着血魔现身。却无人出声,使得如此庞大的阵势静到极致,忽而一个声音自湖面的方向阴冷而起:“你们便是那所谓的正义之士?”
              水波四散,盈盈一水间,缓缓走出一女子,骨玉素簪,青丝绾起,半张面具,桃花纹路,白衣绝尘,清剑一柄。在场之人无不扼腕,没有人想到,惨绝人寰的血魔居然...居然是这样一个不染铅尘的小...小姑娘?只有一人,自始至终稳稳的站着,不加言语。有好心的道长开口道:“小姑娘,我们知道你不是血魔,是不是血魔威胁你?”“嗬!“她冷笑一声:“正义之士有什么好装的,本姑娘就是血魔!”持剑,不再多言,直直刺死那所谓仁义的道长......挽起剑花,一招一式堪称决绝,他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太高估自己了,她远不及她的师父狠辣,说到底,也是一个小姑娘啊。失败是必然的,转瞬间,她已被团团围困。笛音起,众人纷纷用内力堵耳,却无济于事,混乱之际,夏侯泠拦腰抱起她踏风而去。紫衣男子放下玉笛:“血魔由我夏侯府处置便是,上次由于府中内事没有帮上江湖的帮,这次我夏侯府全全补回。”这一番言辞毫无不妥,众人也是知晓这紫衣男子夏侯汀的,他行事诡异,在夏侯府仅次于夏侯泠之位。自是无人多言,四散而回,修养疗伤。
              再次睁眼时,却是换了一个天地,流苏帐,香薰曳。她欲起身,却动弹不得。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声音:“娘子,你受着重伤,别乱动。”还是墨袍一身,如画的眉眼,旧时衣裳旧时颜,唯却情丝不似旧时情。她冷冷开口:“哈!约摸是味毒药吧。”他堂堂夏侯府主夏侯泠从未有过这样的波澜,此时却被这个小姑娘搅的意夺神骸,心折骨惊。见他这副神情,她又道:“多谢相救,这次……便如此吧,我走了……下次相见……算了,还是不见的好。”“为什么。”他黯然道。“因为我师父,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师父!”
              她厉声问道。他幽幽道:“嗬!谁说的?你师父的死最不相干的就是我夏侯府,你,这么不信我?”“呵呵。”她苦笑一声:“夏侯泠,我一向不喜欢这句话,呵呵,没想到我自己会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夏侯泠听罢,不再多言,拂袖而去。她怎会看见他转身后的黯然失色。
              夏侯泠看看窗外,桃花败了,逆缘必负,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我.....看着他漠漠的转身离开,像是没有丝毫留恋,榻上的她忽然间感觉到有种崩溃自心底蔓延开来,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慌,就算是曾经师父离去的时候,她也只是满心满眼的害怕,而如今,她却崩溃了……


              16楼2014-02-13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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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清在泠中
                她打点好了华哥哥的后事,又最后拜别了师父。即使现在真相大白,她又有什么颜面去见那个人?离开这里吧,忘记那个人吧。如今的她,清华淡静的很,再不是从前那个爱笑爱哭爱闹的小姑娘了。是呵,人总是要长大,要看透这世间,也许,就在那个瞬间。
                今天的阳光很暖,初春,乍暖还寒。冰雪渐渐消融,却化不开心中的结。她牵着马儿,一步步走过那些地方,那些曾经有过他的地方。最终,在那小木屋前驻足。笛音悠扬,直入九霄。墨袍如他,俊逸是他。很熟悉的调子,对啊,那是他为她一个人写下的曲子。她便以诗回应他:红尘紫陌几容分?岁岁年年愿伴君。清骨绝尘留缱绻,泠声止语步青云。
                曲子停了,回忆便也散去。浅草莹莹,春风煦煦,两个人隔着几步开外的距离静默、对视。鸟鸣山涧,乱红十里,仿佛与这二人毫不相干,他们慢慢的朝着彼此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新生。终于,近在咫尺,朝思暮想,无言相对。那个吻,便是那样落下,缠绵悱恻,唇齿相依。
                他和她,从来就是那么相似,很相同的想法。彼此一直相爱着,碍于情面,无人踏出心的那一步,幸好,他们都回到了原点。情不重生不婆娑,也好,失去一次,才会懂得珍惜,懂得彼此对彼此有多重要,谁也离不开谁。紧紧相拥,融入骨血,清在泠中。


                19楼2014-02-13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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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独孤桃殇城
                  这一次,才算真正的天涯倾情,天涯归隐,清在泠中。她为了他抛却了所谓的仇恨,他亦是为了她,放弃堂堂夏侯府主之位,在她身后看着她建立这座开满桃花的城,默默的在她身后助她,无怨亦无悔。<?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相传,世间有一座城,隐于世间幽谧之处,满城桃夭,桃香十里,纷乱眼眸。这座城名为独孤桃殇城,里面的每个人都姓独孤,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褪尽了铅华,隐匿桃殇。
                  她,是独孤清,持剑清绝,独孤桃殇城的城主。骨玉素簪,青丝绾起,半张面具,桃花纹路,白衣绝尘,清剑一持。

                  他,是独孤泠,持剑月笛。青蛇发带,香檀佛珠,水墨蛟袍,一笛一箫。
                  谁也记不清那是哪一天。

                  城中最美的桃花树下,墨袍男子静立着,轻吹玉笛,散落了一地的桃夭。微风徐起,衣袂翩飞。清泠水溪,空谷琴音。白衣女子,素手抚琴。那只歌是这样唱的:清琴泠笛,充耳秀盈。桃夭灼华,缠绵相顾。抒我意兮,长伴君处。


                  20楼2014-02-13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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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哟,客官您坐,请问,来点什么?”小二一面用抹布擦拭着桌面,一面偷眼看着这个坐在桌前的白衣女子:一双清眸无悲无喜,墨色的长发简单的被白色飘带束着,扑簌簌的垂落肩头,右眼下一颗泪痣在发丝的遮挡间若隐若现。<?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一壶清茶,几个清淡些的小菜。”白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淡淡的吩咐着小二,白皙修长的指尖自不染铅尘的莹白广袖中探出,轻轻敲击着窗棂。清冷的檀香气息萦绕在周身,为女子那仿佛从骨子里渗出的冰冷中更添了一份渺然。
                       店小二痴痴的盯着独坐窗边的清冷女子,半晌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直到女子转过头来,淡漠的有些寂然的双眸扫向他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嘴角挂了一抹尴尬的弧度,急忙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条布搭上肩头,一面转过身一面像是为了要掩饰什么似的高声吆喝道“好嘞!一壶清茶,几个清淡的小菜——客官您稍等!”
                       在壶里的茶不知被续了多少次水之后,白衣女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你来了。”泠泠的声线从轻启的朱唇间幽幽的飘了出来,对着明明空无一人的座椅。
                       “唉,来了来了——”女子的话音刚落,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便坐在了对面的空位上,显然这个男子便是女子独自坐在这里足足两个时辰的原因“哎,小二,再给我拿个杯子来!”
                       “东西,带来了吗?”女子漠然的看着面前一点也没有见外意思的男子,淡淡的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要不是这次要给少尘你送这东西,我何必连夜赶来……”一边说着,男子解下了一直挂在腰间的东西置于桌上,两者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东西被薄薄的素白锦缎包着,旁人根本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何物。
                       取过桌上的东西,并没有多看一眼,少尘便站起了身来,向桌子上丢下几两碎银,冷声道“告辞。”
                       蓝衫男子无奈的看着少尘远去的背影,口中自语:“真不像个人啊,怎么能冷到这地步,好歹我还帮她弄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啧啧,连句多谢都没捞着,唉”说着端起桌上放着的白瓷茶盏轻抿了一口,却马上便皱起了眉“真难为她还能喝得下去,这茶也太……”摇了摇头,放弃般的将茶杯丢在了桌上,唤了声小二,也随后起身离开了酒楼。


                    24楼2014-02-13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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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轻轻拆开白色的锦缎,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一柄长剑,并没有什么花哨的纹路,只有浅浅的云纹附在剑鞘之上,通体洁白无瑕,少尘怔然的看着手中的剑,修长的手指在剑身上来回轻抚,良久才终于叹息般的喃喃道“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变啊……”
                         可我却变了,这双手早就不像看上去那么干净了,早就沾过了鲜血,再也,回不去了……
                      七年前
                         “娘——娘亲,你们放开我娘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的少尘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灾难降临在本来平静的小院里,那年,她十岁。
                         她亲眼看到几个大汉撕扯着自己娘亲的衣衫,口中还不停说着一些污言秽语。一向优雅的娘亲被压在从前教她抚琴下棋的石桌上,云鬓散乱,泣不成声。她被吓坏了,不管不顾的喊着娘亲跑上前来推搡着那些她根本只能仰头看着的男人,娘亲要她去买的药材在推搡中散落在地上,被不知是谁的靴底碾压的不成样子。
                         她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拉开,紧紧扣住了手腕,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脱开禁锢。男人靠近她,邪笑着对她说:“你爹在几年前杀过我们的兄弟,今个可算是找着机会了,你说,我们怎么能让你娘再这么继续逍遥下去呢?呵呵……要不,你替你爹还这笔债?你虽然还小,可模样倒是够标致的,更何况父债子偿本就是天经地义,哥几个说是不是啊,哈哈哈”男子口中喷出的浑浊气息几乎让她将要窒息。余下的几个男子听了这人的话相继顿住了动作向她看来,仰躺在石桌上的娘亲抽噎着一面试图拢上胸前早已无法遮盖身躯的破碎衣衫,一面哭喊道:“你们放开她,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那些人最终还是放开了她,毕竟一个只有十岁大小的丫头片子就算模样再怎么标致也难以让这些膀大腰圆的男人提起什么兴趣。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哭得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双本来灵动的眼眸带着些呆滞和血红。
                         当天夜里,身子本就虚弱之极的娘亲在这场灾难后彻底垮了,她卧在榻上抓着她的手,断断续续的对她说“少尘……娘,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是……是娘对不起你,你爹他……你爹他也是有苦衷,才……才抛下咱们娘俩的……十年来,十年来娘一直没告诉你,你其实……咳咳……你其实,姓……”到最后,她也没有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更没有得知自己爹爹的身份。当时,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是——报仇,在看到那双曾经温暖的手垂下去的时候,她忽然间有了从来没有过的疯狂,报仇,如果不报仇的话,她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原来她还有娘亲,而如今的她,却已经一无所有了……
                         第二天,她为了给娘亲置办棺椁,典当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然,也包括那把,娘亲一直带在身边时常怜惜的凝望却从来没有出过鞘的银白长剑——陌雪。
                         几经辗转,她终于在那一天打听到了那些闯进她家来的人的住处,独自一人寻了过去,她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敲梆子的声音远远地从一条街传到另一条街,她为了不被发现,小心翼翼的在狗窝里睡了两夜,才终于从狗洞爬进了那栋宅子,因为身上腥臊的气息,果然同她料想的一样并没有惊动护院的狼狗,而她也赶在子时到来之前摸到了卧房所在,男人的鼾声很大,远远地便能够听到,她用先前典当饰品换来的几条铁锁牢牢的绑在几间紧挨着的卧房的房门和窗口之上,然后,点燃了火折子。
                         大火燃起的时候,听着院子里传出的哀嚎声,她忽然间感到一阵悲戚,却不知为何流不出泪来,胸口处也随之开始隐隐作痛,并不算是多严重,但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看到了身后站着的男人,一身的漆黑如墨,玄色的的披风被风吹起,斗篷下露出的唇线勾着明显的笑意“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倒是够狠够绝,跟我走吧!”她顿住脚步,随手丢下身上肮脏不堪的外袍,双唇颤抖却不肯软弱半分“为什么?”“哈哈,有趣,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问我萧杀这三个字的,也罢,跟我走你便是我的手下,你为我做一日的事我便许你一日锦衣玉食——”“若是不跟呢?”“不跟?你有什么理由不跟,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她垂首,被烟熏得有些凌乱的小脸上渐渐浮起一抹似悲哀又似嘲讽的笑“好,我跟你走。”
                         后来呢……少尘抚摩着剑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后来,便没有后来了,那之后她成了萧杀手下的杀手,开始为他卖命,开始厌弃所有除了白色外的颜色,开始在没有命令的时候独自到佛堂礼佛,开始淡然悲喜,开始学着无心无情……


                      25楼2014-02-13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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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叮——”清脆的金戈之声在耳边响起,劲风扑面,带起了她斜斜垂在额前的发。睁开眼睛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清寒出尘的白衣,一张带着淡淡桃花纹络的半面面具,一头被素色骨簪随意挽起的青丝,还有一柄,流转着寒光的剑。只见那女子踩着轻盈的步子,手挽剑花穿梭在那些前来追杀的人之中,不过几息之内,她回到了她身前。
                        “为什么不躲?我知道,你躲得开。”
                        “不想躲。”
                        “你叫,什么名字?”
                        “……少尘”
                        “姓……少吗?”
                        “无姓。”
                        “为什么会被追杀?”
                        “我是杀手……”
                        “呵呵,背叛了组织的杀手吗?”
                        “不,是脱离。”
                        “到我这里来吧。”
                        “哪?”
                        “桃殇城。”
                        “那是……”
                        “一个可以让你不会再这样疲惫的地方。”
                        “无需拔剑?”
                        “只要你不想。”
                        “……好”
                        “既然你无姓,从今往后,便复姓独孤吧……以后,世间再没有杀手少尘,有的,只是桃殇城的剑客独孤少尘……”
                        桃林间,两个白衫的女子一前一后的行着,少尘看着前方的白色身影,唇角忽然间溢出了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浅笑。
                        她从此复姓独孤,再不是那个没有姓氏,不知身世的杀手少尘,自她答应跟她离去的那一刻起,她便是独孤少尘,是桃殇城的剑客,手持陌雪剑,再不理尘世因果的剑客——独孤少尘。


                        28楼2014-02-13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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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劫
                          墨影篇 墨影撰
                           阳光晴好,竹林中光影斑驳,一白衣女子身形灵动,手中青锋亮若秋水.一剑刺出,只恰好将一片竹叶剖作两半,虽是身形已停,剑尖却兀自颤动不止.“师姐.”忽闻身后一声娇俏呼唤,白衣女子收势回身一笑,然令人惊异之处在于她竟然有着一双血色眼眸.
                             “卿儿,不好好练习师父教你的曲子,又跑来偷懒了.”我看着这个小我三岁的师妹,无奈的摇头叹气. “每天摆弄那些乐器真是无趣死了,”她故作可怜地眨眨眼,“要是能和师姐一起练剑多好啊!可惜师父又不教我.”
                             师父唤我阿菀,这便是我的名字.我自出生之时就被父母遗弃,想来,原因不过是我这双异于世人的眼眸.幸有师父不以为奇,将我救起.
                             我不知道师父的过往,只知师父在剑法和音律上的的造诣上深不可测,却早已淡出尘世多年,隐然而居.师父说,她这一生也只收了我们两个弟子,原是打算收一男一女,男习剑,女抚曲.却不料机缘巧合,先一步遇见了我.
                             我和卿儿皆由师父一手抚养长成,从来没有离开过此处.看着卿儿明媚的笑颜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如她这般招人疼惜的孩子也会被抛弃,世人,竟是冷漠至斯么.
                             师父教导我们一处研墨习字,学习诗书礼仪.然却将剑术单传与我,亦如只教卿儿习得音律.
                             除了剑术音律,让我料想不到的是师父似乎在酒道上也颇有独到之处.我曾见师父独自在月夜下浅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酒香,夹杂着竹叶的清气,师父一向淡然的表情也变得朦胧起来,眼角眉梢尽是我看不透的复杂.偶尔我和卿儿也会伴于师父身旁对饮,听师父谈起些许酒道见解.虽然心下有几分好奇,但我从未主动问起师父的往事,我想,师父也不愿多说吧.


                          29楼2014-02-13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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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暑交替,我们一日日长成.卿儿性子活泼,我对她总是诸般疼惜,便如亲姐妹一般.想来,我在这世上的亲人不过也只有师父和她了.其余的,又有什么好在意呢.既是尘世无情,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每个霜寒露重的清晨,卿儿还在熟睡之时,我便已悄悄起身,独自去后山的竹林里练剑.只是我往往喜欢先静立片刻,凝视草叶上的露水.周遭寂静,心下也逐渐清明.拔剑,出鞘.
                               师父说,我的剑意总带着淡泊冷清,好似只为自己而战.这样的剑,怕是难有大成.然我始终不解其意.
                               一日,师父叫我单独前去,说是要赠与我一把佩剑.待见到那剑之时,我却是惊讶不已.虽说刃如秋霜,但剑身宽度尚不及普通宝剑的一半,较之我平时用剑更是柔软了不少.更为特别之处,明亮的剑身之上竟有一道墨色.
                               “此剑名为墨影,为师今日便将它传于你了.”师父淡淡的说.许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师父又道:“我常说若是你的剑只为自己而出鞘,终是难成大器的.然而从今以后,用这样一把剑,你出剑的方式还能不有所改变吗?”
                               那一天,师父与我谈了极多剑法之道,我似有所得,却又无法完全领会.
                               翌日,我照常去竹林中练剑,看着手中的墨影,不禁伸手轻轻一弹,剑身嗡鸣不已,当真是一把好剑.只是,这样纤细柔软的剑,如何能更好的发挥剑法之妙呢…
                               草叶上的露珠随着太阳的升高渐渐消失不见,我想着师父昨天说过的话,也不知呆立了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身一看,却是卿儿笑盈盈抱着古琴走来.
                               “师姐师姐,师父说了,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练习了!师父特别嘱咐你,说是要从我的曲子里好好领悟剑意呀.”从曲中领悟么……心下有几分茫然,摸不清师父究竟是何意.虽然卿儿的曲子我时常听得,但是如何能从音律中领会剑意呢…
                               自此之后,每当我练剑之时,都有卿儿在一边或是抚琴,或是吹笛.日子也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波澜不惊中滑去,而我手中的剑,却始终不曾有明显的改变.


                            30楼2014-02-13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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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客栈的确装修不凡,各种身份的人聚集此处,桌上觥筹交错,几乎座无虚席.卿儿在掌柜那里定好了房间,我略略环视一圈,并无发现神色可疑之人,于是便与她进了楼上的厢房.<?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天渐渐暗了,而我怎么也不曾料到,这一夜,竟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茫茫夜色,掩去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血与泪……
                                 一日劳顿,我们正准备早些歇息,却不防几名黑衣人突然破窗而入,为首之人看了我们一眼,冷冷道: “是这把伞不会错,既然带着此物,想来也是与她有关联之人了!”我蹙眉,显然来者不善,但言下之意竟是和师父有关.不容我多想,几人已齐齐攻来,我只能拔剑迎战.为首者看着我手中的墨影冷笑道: “这般纤细的软剑,你竟是拿出来给人耻笑的么.”
                                 寡难敌众,我又要顾及身后的卿儿,不消多时便有些力不从心,身上已受了几处伤.银牙紧咬,我心底微凉,此战不能输啊,难道我竟是不能护得卿儿周全么…心神一散,立时又被刺了一剑,我身子一歪,左边空门大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人持剑刺来……
                                 一抹猩红喷溅而出,我怔住,竟是卿儿突然扑上来为我挡下了这一剑…我蓦地死死握紧了墨影,反手刺死一人,墨影剑光连成一片,并着泪水破碎而落.心底渐有恨意蔓延,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何我连自己身边之人都不能保护!那行人见我出手忽然不顾生死,招招惧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强攻几招逼退我后竟纷纷离去.
                                 “师姐…不要哭…师姐,”卿儿带着虚弱的笑容,“我最喜欢看师姐笑了…”我抱着她,神智恍惚,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于我还来不及产生切实的真实感,还来不及接受,惟觉心里一寸一寸痛成了灰,又化作惨白的彻骨之寒,将我整个人侵蚀吞没. “师姐…代我去看看…去看桃殇城,好吗?”她的声音渐低,眼神也慢慢涣散开来. “好…师姐答应你,我,一定会去那里的……”我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指尖触及的却是逐渐袭来的冰冷.恍惚间,我忽然想起了师父传我墨影那日所说的话.
                                 “唯有要保护之人,才能变得更加强大.若是你心志坚定,又有何人能敌得过你手中之剑呢.”……


                              32楼2014-02-13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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