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虽是年岁尚小，可这模样已然长成，瞧着便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之后必当了不得。虽谈不得什么倾国倾城，放眼于勾栏之地，已然是不差半分。兀自哂笑着自己已然过来勤府，这心思却未曾跟着上进些。偏她很是玲珑，这会儿还中规中矩地行这拜师礼，我何德何能，岂敢当真生受，接过茶盏，复尔。】
遥遥——是吧？无需拘礼，师傅也不注重这些。

【待她接了茶，站在她面前微笑着将她上下看了个遍，其实也不会看人的，却是偏觉得她和蔼可亲，人嘛也多少讲求个眼缘不是，瞧着顺眼心里头的生疏感也就少了许多。外屋里端了果盘进来，听她叫我遥遥，很是欢喜】
师傅你知道我的名字？
【似乎是多此一问了，二爷一准儿都交代她了，不过还是想郑重其事地向她介绍一下自己，挠挠头，补充道】遥遥……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叫我。二爷给我起的名字，他平时只叫我云遥。不过，还是遥遥更好听。
【见她笑眯眯地看我，拿了个苹果凑上去】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妮子知礼携仪，且瞧着便是个好说话的，因而多少有些宽心。并非我杞人忧天，只是觉着，会月琴之人不差我一个，有幸能挑中我，想来并非那般轻易。如是看来，却是自己成了多想之人。因着年岁比自个儿小，瞧着更是分外亲切了些，心头再无半分排斥之感，唯觉好生有幸。】
嗯，云遥这名儿很是好听，可师傅觉着，唤你遥遥更耐听些，可还喜欢了？
【她的态度很是认真，没有半分说笑意味，倒惹得我忍不住笑了。】
喜欢便好～师傅呀，姓柳，闺字欢颜。

【听她问我喜不喜欢，跟着点头称是，其实最是喜欢听二爷唤我，无论他叫我什么我都特别喜欢听，不过遥遥更像是个昵称，好像家长在叫孩子，也好像姐姐在呼唤妹妹，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在里头。况且，自是知道她跟自己差不多，同是被二爷买进来的，如此说我们的境遇也有极其相似的地方，难怪之前我特别期待着她的到来】
欢颜……师傅你的名字真好听。
【把苹果往她手中一塞，自己又拿了另一个，落座在她旁边，很放松地咬着吃，忽然想到，便问】哎，也是二爷给你起的么？

【见她如是称道喜欢，心下多少是放心了些。多少听过几句闲杂碎语，心知她亦是被二爷买来之人，左不过年岁尚小，想必心里头多少不比自己。不过，瞧着她一副至纯至性地样子，又念起二爷很是记挂于她，甚至还去亲自买我回府教导于她，心里多少是放心了些。从实来说，我不希望她如我一般，怯懦过活，在所有人面前。就像，谁都能看穿，我摇摇欲坠的身心。】
原是师傅的娘顺口起出来的，遥遥觉着好听？
【予人欢颜，如斯说来，恍若一个辛辣的讽刺。我说的没错，这名儿的确是娘顺口而起，至于为得什么，不过希望嫖客愿意见人如其名的姑娘——我亲爱的娘，打我生出来，便为我做出条美满的规划。两个人咬着苹果，气氛一下子便轻松起来。】

嗯，好听……
【依旧是随着点头，大口吃苹果，有她陪我一块儿吃，这苹果嚼在口中也似乎格外得香。一边吃一边猜想她的年纪，左右也就大自己几岁的样子，叫师傅吧是理所应当之事，不过有点儿把她叫老了似的。吃罢抽出手绢擦着手，擦擦嘴巴，一双眼睛直望着她，思索着，半晌才道】
师傅，我可以叫你姐姐么？
【手绢摊在桌面上，捋平，随意地折叠着】
我属狗，今年九岁

原是怕会觉着俗气，遥遥觉着了好听，便是好的～
【两个人一并嚼着苹果，这样的情形，于我而言，是多么久违？在我的印象之中，从来都是娘紧紧逼着我去做些什么，而我从来都是温顺地去照做。因为我知道，不这样的话，一双玉臂便会被千人枕，而我也会被万人睡。先开始可能会排斥，可在调教之下，我会学会顺从，平和，直至享受，再也离不开，自此，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她叫着师傅，我多少会觉着有些奇怪，却因着二爷吩咐，不敢有所推脱。】
自然是好，就叫姐姐。快，多叫几声儿出来，我……不对，姐姐爱听。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何况，她这声儿姐姐里分明透出几分感情色彩，却不是几何浓厚，却足以要我为之动容，言语之中不无疼惜之意。】
才九岁，便这么可人儿听话了～

【这个姐姐倒真有趣儿，平日里从没有被叫过“姐姐”么，一副好开心的样子，既然她喜欢听，我也喜欢叫，以后都这么称呼便是。反正“姐姐”是没有“师傅”那般的威严，师傅高我一等，而姐姐是跟我一样的，如此说我算是占了个便宜】
嘻……
【轻笑一声，收起手绢，闻其后话，只是无奈。怎么是“才”九岁，该是“都”九岁了好不好，又一次失落地发现自己被当做小朋友，然看她也是无心，又那么和蔼，不同她计较的好】
姐姐属什么

【许是自个儿显露得太过雀跃，连带着眼前人都有些许讶然地瞅着我。一句姐姐，看似稀松平常心，却不知，于我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何况，师傅这词儿多少刻板些，而我又从不曾做过，生怕哪里有半分差池是做得不对。如此一来，倒觉着放松许多。说起来，她同我年岁差得并不多，也不过是六个春秋，或许，曾经的我，一如眼前的她，这般无忧无虑。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姐姐是属兔儿的，大过你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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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弹月琴的姐儿进府也有些日子了，近来也没空看她们教的如何，今儿得了空便到这屋里看看，一进门指尖那人坐在炕上绣着什么，看看屋里。】
“遥遥呢？又跑去玩了？你这师父手底下松啊。”
【撩炮径直坐到椅上。】

【说起来进府日子并不短了，二爷倒也安心着把遥遥放予我身边儿，好生教导着，未曾是过问一番。我自然乐得自然，他是主子，我虽徒有师傅虚名，放眼整个府里也决计不会比谁人尊贵上半分去。何况，娘说收了不少银子，每念至此我的心里都会惴惴不安，并不知为得什么，仅明了，我怕自己教不像样，二爷便会把我给赶出门去，而娘，又会凭生多了许多说辞。遥遥虽年岁小，却很有慧根很是灵透，这会儿子学过了，便央着我出去玩儿。我素来拗不过她，便同了意，谁曾想，二爷来了。坐在塌边绣着些许玩意儿为以打发着时间，这会儿听着动静，下意识便起了身。】
回二爷，才刚是温习过了，这便让遥遥出去歇会儿。可是，要唤她回来？
【接过后话，眼睑一抬偷摸着打量着他的神色，说这话出来我是没底的——遥遥那鬼机灵，知道的地儿多，平素也总会献宝般给我讲着，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哪里。】

【说起来进府日子并不短了，二爷倒也安心着把遥遥放予我身边儿，好生教导着，未曾是过问一番。我自然乐得自然，他是主子，我虽徒有师傅虚名，放眼整个府里也决计不会比谁人尊贵上半分去。何况，娘说收了不少银子，每念至此我的心里都会惴惴不安，并不知为得什么，仅明了，我怕自己教不像样，二爷便会把我给赶出门去，而娘，又会凭生多了许多说辞。遥遥虽年岁小，却很有慧根很是灵透，这会儿子学过了，便央着我出去玩儿。我素来拗不过她，便同了意，谁曾想，二爷来了。坐在塌边绣着些许玩意儿为以打发着时间，这会儿听着动静，下意识便起了身。】
回二爷，才刚是温习过了，这便让遥遥出去歇会儿。可是，要唤她回来？
【接过后话，眼睑一抬偷摸着打量着他的神色，说这话出来我是没底的——遥遥那鬼机灵，知道的地儿多，平素也总会献宝般给我讲着，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哪里。】

“嗨，那丫头玩性大，我看就是我都喊不回来，便罢了。进府没几年越来越骄纵了，可是我惯得。”
【随从的下人倒上茶，转着扳指看着她。】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我怎么忘了个干净没印象呢。”

呼……
【听他这般说，可算松了口气，轻声叹上一下，复尔嗪笑。想来也是，遥遥在府里待得也算有了年头，二爷怎会不知她如何心性儿。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因而娇惯着些也没什么不好？自个儿顺理成章地想着，却不敢多加揣摩了半分二爷的意思。毕竟，我也猜不着不是。】
许是那会儿畴转匆忙，二爷忘却也是应当的。奴才，柳氏，名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