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她,为什么这次这么照顾他,上次跳楼的时候却对他不管不问。她支吾着,再不像刚才那般伶牙俐齿。
眸光如星,他凝视着她渐渐泛红的脸颊。
吕子乔,你是多么需要他对你的关怀,那么的迫不及待。
为什么不说出来?对,就现在。
“如果,跳楼的那天,是我先说的,你猜我会说什么?”他扬起温柔的微笑,陈美嘉下意识的躲避,脸庞转开,不敢注视那道让她沉沦的目光。他却坚定的拉住她的手,说出了他想说的一切。
曾经,亦是现在。
“我爱过一个女孩,我们一起吵架斗嘴,一起喝盐汽水。如今那个女孩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青春时期懵懂的她,而我也亦不再是那个在她左右的男孩,她有了孩子,是我的,我确信。但她已经不见了,梦里的我不懂这些,才失去了我世界里一切的美好。好在,那只是个梦。好在,你还在。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心脏的位置。原谅我的逃避,那是因为,我以为我必须变得足够好才有资格给你幸福,给小小布幸福,却不知道,遇见你们时的我,才是最好的。”
她眼泪早已决堤。如那个他帮她抢回手链的晚上一样。
不及言语,唇已被一阵温热堵上,暧昧刹时侵袭全身神经。
这次,是吕子乔先吻。
她说,你干嘛。他说,少废话。
他熟练地解开衬衫的扣子,她,却起身推开了他。
“你说得对,我欠你的太多,如今我便一一还给……”吕子乔的语气明显有些恼火,又被她打断。
“听着,吕子乔。”陈美嘉眼角的泪隐隐折射着灯光,“以前的我对你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不是你欠我的。你不用还,也还不起。让我来告诉你你欠我什么,你欠我一个结局,我是那个陈美嘉,我笨我傻,但还不至于智商为0,我数学是差,但我记性不差。这番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做出点样子来,不要让我看不到光,我已经伤过一次了,我不想自己被你这个大混蛋伤到千疮百孔之时无人理睬。我了解你,我不想逼你,我等着那个最好的你,等着那个结局。如果你愿意……想好了再来找我。”
他愕然。
她转身离去,在门外哭的泣不成声。
我好想你,好想你,却欺骗自己。
物是人非事事休,只好欲语,泪先流。
脑海中那一声交织着他所有灭散亦是开端的情感的关门声与现实中的她的呢喃交汇,吕子乔猛然从记忆中醒过来。
再一次回忆,还是那么的痛。但她说得对。他什么都没有,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他还不配拥有她。
他有着鱼的记忆,却没忘她的那句话。我等你。
吕子乔,你怎么忍心再次辜负她。
他庆幸自己的情商智商还不低,这两个月来,他早出晚归,在一个不大的公司找到了一份还算安稳的工作,他无由头的拼了命去干,所有同事都说他是个工作狂人。一个月过去,他顺利的拿到了工资和奖金。
他几乎倾尽他最近半年零零散散赚得的所有和从关谷那里再次借来的钱,买下了一枚镶嵌着淡蓝色钻石的天鹅形戒指。钻不大,可那是陈美嘉多少次经过这家店为之驻足的戒指。
曾经的曾经,她撒娇对他说:“我要你拿着它向我求婚。”他哄她去吃街对面的冰淇淋。
后来的后来,他终于买下了这枚钻戒。只为她一人。
他之前没想过什么时候向她证明自己可以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虽然却是多了这么一个目标,但是他想,至少也要很久以后。
可是现在,他看着床上呢喃着他的名字的她,突然意识到。
什么歉疚,什么抱歉,都是无用的托词借口,那就是爱。
吕子乔。你敢再混蛋一点么。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却一直伤她这么深。该轮到你做点什么了。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的结局,我明天就给你。”他一刻也不能再等,在这个郊外微凉的夏夜。他确定了。他看清了。
他决定,告白,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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