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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恋笛☆╮【转贴】赫地司(哈笛)与波瑟芬妮(贝瑟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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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林帕斯的众神中,赫地司这个名字,显然并不如其它神只一般光明。   

  因为他掌权阴间,存于黑暗,控制着死亡。   

  在十二神只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宙斯与波塞顿,而他和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他几乎不出现在奥林帕斯,除了那座幽暗的冥府城殿,即使是凡间他也极少涉足。   

  赫地司是个冷酷而无情的人,而且孤僻封闭,尽管如此,他却是个为人公正、处事果断、威而不怒的神。   

  然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长久以来的黑暗与冷冽,使他习惯独来独往,就连开口的机会也不多,但是和他同于阴间处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甚至,他的孤独在饱和至某一程度后,将会崩裂开来。   

  在外貌上,赫地司不如阿波罗、艾罗斯一般俊美英挺,也不如宙斯极具魅力,但是,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性格,结实瘦削的体格亦让他看来高大威武。   

  而他所掌管的黑暗之域,横在地底某处神秘之地。   

  通往阴间的入口相当多,或许深潜海洋、湖泊、河川,或许穿越洞穴,或许利用神力直接抵达,但它的出口一定只有一个。&nb sp;  

  出口处通常烟雾缠绕,冒着一股灰黑浓浊的气流,令人视觉模糊不清,对眼前见到的一切感到极不真实,仿佛置身于恍惚的梦境中。   

  待弄清眼前的迷蒙,那苍凉的景象、灰暗的天色、荒瘠的大地将会映入眼帘,除了在岸边到处晃动的鬼影子,什么也没有。   

  再往前走去,会发现不远处有着一条充满泥巴的阴暗河流,那即是著名的阿凯隆河,也就是俗称的苦恼河。   

  虽然苦恼河的水流湍急、水势浩大,但踏上老船夫查伦的渡魂船,却不会有摇摇晃晃、不安稳的感觉。   

  而这位老船夫总将戴在头上的斗笠压得极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于是从他身上散发出那阴森森的毛骨悚然感,反教人极端不安。   

  当然,不是所有的鬼魂皆可上船,因为查伦只引渡那些死后有正式葬礼,并有过路钱置放在唇上的灵魂。   

  渡魂船在驶离苦恼河后,即转入哀叹河,到达彼岸一端,那扇由血淋淋的人头骨做成的冥府大门就在眼前了。   

  在这道大门前,有着一只三头獠牙、眼睛红丝偾张、嘴如血盆大口的看门狗守卫着,它允许所有灵魂进入,却?换嵩俜潘浅隼础?nbsp;  

  而每一灵魂在被送进冥府后,会被带到三判官之前做下最后的审判,若此人生前作恶多于行善,即送往悲惨的炼狱;相反则送往极乐的净土。   

  在进入冥府后,会在一根大柱子底下发现一个佝偻丑陋的老人,正伸着只剩一层皮的枯瘦手指,在一本簿子上不断写着字。   

  是的,他就是人人闻之丧胆的死神,而他手上所握持的那把王笏,正是砍断人命的夺命镰刀。   

  另外还有三个驼着背、长得又老又丑的老女人,则是死神的左右手,她们手执纺锤竿,负责编织着所有人类的寿命。   

  再深入到里面,赫地司的王座就在眼前了。不过,他的王座前还站了三个供他差遣的判官,只要每下完一个判决,这些判官便会交付复仇三女神来执行。   

  而赫地司所居住的宫殿,就耸峙在冥府正后方的不远处,但是,这座宫殿却是由火海和盟约河、遗忘河两条河流所围绕成的,宫殿四周生长着各式怪异的黑色花朵,及诡谲带刺的魔鬼蔓。   

  他的宫殿内部绝对不华丽,也绝对不气派,那是没有任何缀饰的一个空间,也是一处很简单的休憩办事之处。&nb sp;  

  然而,即使他是位高高在上的神,操纵生死的冥界之王,仍是不能逃过爱情之劫,如果……他没有遇上波瑟芬妮的话。   

  迪米泰为十二神只中的司农女神,即为大地女神;所有赖以维生的谷类、麦子、玉米……即为她所掌管的部分。   

  而她有一个独生女,名为波瑟芬妮。   

  波瑟芬妮为春之女神,主司百花。   

  顾名思义,既然身为春神,她必定是个清丽飘逸、聪慧可人,又带点娇俏甜美的女孩儿;而且还有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1楼2007-11-24 11:45回复
    她已经退至床边了,并无法控制地坐回床上,两手紧揪着床单,感到忿怒,但她竟如此无力反抗于他的气势。 

      “叫什么名字?”赫地司已站至她面前,目光如炬地注视她。 

      她还是摇头,恐惧已将她整个包围住,她是打自心底地感到害怕。 

      “回答我,你叫做什么名字?”他加重语气,但稍稍地放缓神情,减少她的压迫感。 

      本该挤不出话来的,但面对他那可怕的威严,她竟能怯怯而艰涩地回答他。 

      “波……波瑟……芬妮。” 

      “波瑟芬妮?”赫地司当场皱了眉头。“你叫做波瑟芬妮?” 

      “是……是的。”她的身子又缩了一下,他的一举一动总会带给她无比的胁迫感,即使他只是稍稍地皱眉。 

      “那么,迪米泰是你的母亲,而你是春之女神?”他沉下脸。 

      她有些大吃一惊,但却更加害怕地点点头。 

      他早该料到的,这女孩绝非凡身,只不过迪米泰是她母亲,这恐怕会带给他不少麻烦。 

      见他沉默,她终于忍不住地喊了出声。“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捉来这里?”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既恼怒又惧怕地瞪着他,牙齿却打颤得更加厉害。 

      见她害怕成这样,他沉顿两秒,退了几步,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你看不出来我是谁?”他犀利的双眸注视她,她又打了个冷哆嗦,那森冷的寒意始终没有从她身上褪去。 

      “我……我怎么看得出你是谁?我甚至……甚至不知道这可怕的地方是哪里!”波瑟芬妮禁不住地咬住下唇,别过脸,清澈的眼珠霎时盈满委屈的泪水。 

      赫地司的目光倏地深沉幽黯。“你觉得这里很可怕?” 

      “当然!”波瑟芬妮抬起脸激嚷着:“这……这里既阴森又恐怖,还有……还有那么多可怕的人,我……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的脸益发苍白了,只要一想到适才那一幕,她就四肢发软、头晕目眩。 

      由于赫地司驾着黑马车带她直接进入冥府里,而冥府里到处皆可见到鬼魂飘荡,有些甚至断头无臂,血淋淋的,因此看来怵目惊心,任谁见了都不禁毛骨悚然。 

      “那些不是人,因为能在冥府生存的,除了鬼魂,就只剩神只。” 

      波瑟芬妮毫无预警地震住了。她停止了所有的颤抖,连呼吸也为之屏住,乱烘烘的脑子里,只激烈地反复撞击着这两个字——“冥府”! 

      冥府? 

      这里是冥府? 

      那个辖管死人与鬼魂的地方? 

      那么,他到底是谁?不会是—— 

      “天哪……”波瑟芬妮惊惧无措地低呼一声,掩住嘴,用最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视着他,全身的每一处寒毛皆巍然耸立。 

      “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的反应再度令他沉下脸。 

      “你是……赫……赫地司?”她却听不见他的话。 

      赫地司深深地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代表默认。 

      “为什么?”波瑟芬妮握紧拳头对他激嚷着:“那你为什么要抓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母亲迪米泰也与你无所牵涉,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 

      赫地司仍是不说话,继续保持缄默。 

      “说话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波瑟芬妮情绪微微失控。“你既然把我强捉来这里,就该有个原因,要不然你就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她忍无可忍地吼。 

      赫地司注视着她,极度深沉与冰冷地摇了下头。“我不可能让你离开这里的,你必须留在此,永远地住下来。” 

      “住下来?”血色一下子从她脸上抽光,她的身子摇晃一下,只能勉强地支撑住自己。 

      “这里或许阴冷了些,但在我的宫殿内,你不会见到那些可怕的事物。” 

      “不……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不要住在这里……”波瑟芬妮真的吓到了。她看到他眼中的坚定,知道他是认真的。“你……你没有资格把我强留在这里,我是春之女神,我必须……必须留在凡间,你不能要我住在这里。” 

      “春之女神?”他的双眉一挑。“这样卑微又微不足道的一个身分,值得你去在乎吗?恢复大地活力,赋予百花生命,这样的工作有何困难?即使少了你,任何一位女神也都有能力代替你的工作。”


    4楼2007-11-24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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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激烈地反弹。“你错了,不是每位女神都和我一样,用着真心、用着爱心,去仔仔细细地照顾那些花儿,让大地挣脱冬季的严冷——” 

        “即使这样又如何?少了你,难道它们就会死吗?”他冷冷截断她。 

        “我……” 

        “所以,用不着担心你的职务没人接掌,你从今日起也不再是春之女神。” 

        “不!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我爱我的母亲,我要回到她身边,我真的不要留在这里,求求你……”波瑟芬妮难以遏抑地一声哽咽,泪水就如排山倒海般的一涌而出,她捂住脸,满心凄楚地啜泣着。 

        赫地司的心隐隐地一阵刺痛,他面不改色地握紧双拳,牙根咬得死紧。 

        “求我也没有用。”他让自己完全冰冷。“我既然把你强行带回来,就没有理由放你走。” 

        下一秒,波瑟芬妮抬起泪痕满布的脸,万般愤恨地怒视着他。 

        “就算你不放我走,我的母亲也会来把我带走,而且她一定会、一定会的!” 

        “你是指迪米泰吗?那么很抱歉,她的权力在我之下;而且,即使她知道你在我这里,也无法来到此地,因为这里由我掌权。” 

        波瑟芬妮的脑子顿时轰然一响,整个人陷入绝望与哀恸的谷底。 

        “为什么……”许久,她失神地喃喃念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要选中我? 

        为什么……”泪水像涓涓溪流般的慢慢滑下,她的眼里充满悲哀。 

        见多了求饶怕死之人的眼泪,波瑟芬妮的眼泪让赫地司的心里强烈地感到不忍与心疼;但是,他却不能心软。 

        赫地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静静地凝视她,什么话也不说。 

        良久,他的手突然举起来发出一个声音,过了半晌,一个用黑纱蒙着面、戴着头罩、身着黑色长袍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十分年轻,眼睛炯炯有神,中等的身高,有着匀称的身段,走路时却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冥王。”她面色严肃而恭谨地行了个礼,但她的目光却落在波瑟芬妮身上,才慢慢转回到赫地司的脸上。 

        “她以后就是这里的王妃,由你负责她所有的食衣住行。” 

        “王妃?” 

        她怔诧地再度望向波瑟芬妮,而波瑟芬妮也立即弹跳起来。 

        “我不要做这里的王妃,我不要!”她惊恐万分地叫。 

        赫地司不让她有反抗的余地,他冷冷地扫视她。“你不要也得要!” 

        “你——你简直莫名其妙!我宁可死,也不要嫁给你!”她歇斯底里地喊着,突来的勇气使她血脉偾张。 

        “你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他漠然地开口。“打自你被我带进冥府,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什么?!”波瑟芬妮无法招架地再度跌回床上;她觉得自己濒临崩溃,全身颤抖得有如狂风中的落叶。“我……我已经……死了?!” 

        “没错,虽然你是神人之躯,但你的神力却不够抵抗死亡的逼近。” 

        波瑟芬妮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了。她极度失神地呆坐在床上,连半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赫地司转过身看向跟随他多年的匹蒂亚。“好好照顾她,我必须离开了。” 

        匹蒂亚深吸一口气,毅然而然地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赫地司再回过头看了波瑟芬妮一眼,才挥动斗蓬,迈开步伐走出房间。 

        待他一走,波瑟芬妮突然起身,“咚”地一声就跪到匹蒂亚的脚前。 

        “求求你放我离开开这里,求求你……”她不顾一切匍匐于地,并嚎啕大哭。 

        “让我回到我母亲的身边……” 

        匹蒂亚错愕地退了一步。她瞪大眼睛看着波瑟芬妮,为她的举动感到震惊。 

        “如果让我待在这里,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所以,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匹蒂亚眼中充满复杂之色,她顿了顿,蹲下身扶起波瑟芬妮。 

        “王妃,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里虽然终日阴沉,比不上奥林帕斯,但是,我相信赫地司王会好好对待你的。”她无比忠心地说着。 

        “他会好好待我?”波瑟芬妮挣脱她的手,拼命摇头。“他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甚至让我从天堂跌进地狱,你竟说他会好好待我?” 

        “那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今天爱上你的若是宙斯,你才是真正有苦头吃。” 

        “不……我不要嫁给他,我真的不要……” 

        “对不起,我只是一名可怜的游魂,若非赫地司王收留我,恐怕我早已魂飞魄散了,所以我不能背叛他。” 

        波瑟芬妮无言了,她含着泪,浸埋在看似永无止尽的痛苦里,完全绝望了。


      5楼2007-11-24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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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会儿,她在偌大的澡池里用手滑游着,那种水刮过肌肤、身子在水里游动的感觉,让她觉得好舒服好舒服,好象每个毛细孔都舒展开来;她不由得闭上了眼,将头枕在浴池边的石砖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刻,也暂时忘掉了所有的悲伤,让自己完全放松。 

          她大概没有料到,当她的精神一放松、且失掉戒慎心之时,那双蓝色深眸就会出现,而她……也就这么睡着了……再度睁开眼睛时,波瑟芬妮发现她人已不在浴池里,而是在房内。 

          然后,她看到匹蒂亚正拿着件灰色的披风走过来。她赶紧坐了起身。 

          “我怎么在这?”她边说边望着自己,才发觉身上穿着全黑的长袍。 

          “你在浴池里睡着了,是冥王将你抱回来的。” 

          “啊!”波瑟芬妮惊愕得为之一颤。“他……他抱我回来?” 

          “是的,他还帮你擦拭干身子才换上衣服。” 

          “天哪!”她低呼一声。“那……那他不就……不就什么都看到了吗?”她既懊恼又恼怒地激嚷着。 

          “这是当然的。” 

          “太……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已经是冥王的王妃,袒裎相见是迟早的事,这又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你——”波瑟芬妮生气地想开口骂她,但换个念头一想,骂她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她并没有恶意,只是实话实说。 

          波瑟芬妮只好气自己的粗心大意,才会让那个男人有机可趁,但一想到他居然已看过她的身子,还为她换上衣服,她就气恼得有些脸红。 

          “用膳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请你下床出去用膳吧!”匹蒂亚拿着披风站在床边说着。 

          “我不饿。” 

          “请你体谅冥王为了等你醒来才用膳,已经等了你足足三个小时了,虽然你们皆是神躯,但也不能疏忽正常的进食。” 

          “他……他等我做什么?我才不要和他一块吃饭!”她摸着自己烧得红灼的脸颊,赌气地别过了脸。 

          匹蒂亚沉住气。“我知道你的想法,也能体会你的感受,但是,我希望你能换个角度想;既然已经注定必须留在这里生活,何不让自己过得好一些?若能让冥王感到欢欣,或许你要再见你母亲就不是问题了。”波瑟芬妮霍然抬头瞪视她,心里一阵激荡。 

          强咽口气,她握紧双拳,下了床。“好,我愿意和他妥协,既然他霸道,我就要用我的温柔感化他,反正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匹蒂亚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你能想通那就好了。”她将披风披挂在波瑟芬妮的身上。“那我们走吧!”这是波瑟芬妮第一次用正常的目光去注视赫地司。 

          令人意外地,赫地司长得并不可怕,也不狰狞,只是每每她对他感到痛恨时,就觉得他看起来特别丑陋。 

          虽然她仍旧痛恨他,也仍旧讨厌他,但他现在看起来就是没那么令人惧怕。 

          他的那张脸,有着强硬的五官线条;他那双慑人的蓝眸,总会不时变化着各种情绪的颜色;还有他的浓眉与高挺的鼻子……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冷和严的代表。 

          而在他的头上,戴着一顶荆饰的王冠,若非他如此威严与冷酷,她敢说,他肯定是异常俊秀且迷人的。 

          波瑟芬妮和他对坐在一张长形的桌子上,中间隔了至少五公尺。 

          整个空旷的用膳堂里就只有她和他,及不时出现上菜的匹蒂亚,波瑟芬妮可以预料到这样的一餐,她肯定没有胃口。 

          “抱歉,王妃,是不是菜不合你的口味?”匹蒂亚突然出现打断她的思绪,她有些慌忙地垂下脸切着食物。 

          “不……不是的。” 

          “那就好,你请慢用。”匹蒂亚点点头转身离去。 

          赫地司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眼底,他似乎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不是没有胃口?”他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抬起头,稳住自己易受影响的情绪。“没有的事,我……我饿得很。”说罢,她勉强地吞进一粒丸子。 

          “是吗?”赫地司看着她再把一块肉片送入嘴里。 

          “……即使我不饿,你也会勉强我吃的,对吧?”波瑟芬妮突然咬咬牙冒出这一句。


        8楼2007-11-24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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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神情一冷,蹙起眉。 

            “因为你喜欢勉强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反驳他的,但是她就是无法按捺自己愠怒的脾气。 

            赫地司放下刀叉了,但他的表情一点也没变。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从我成人懂事,到接掌地狱至今,除了强逼你嫁给我之外,我从未勉强过别人做任何一件事。”波瑟芬妮震动地抬起眸子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话。 

            “你会有许多时间了解我的,所以,现在还是请你好好用餐吧!如果——你真的很饿的话。”她不吭声地垂下了头,心里面百感交集。 

            用餐完毕,赫地司朝她走了过来。 

            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怕他,波瑟芬妮毅然地站起了身,却发现她竟矮他一个头,连看他都得仰起脸,显然气势上就差了半截。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没兴趣。”她硬生生地别过脸。 

            “走吧!”赫地司拉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带着她走出宫殿;而她居然没有抵抗,她的心跳甚至还迅速地加快起来,似乎有种令她措手不及的情愫,灌进了她的身体里——跨出宫殿,外头果然是暗红色的光景;那是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天际,并有一种温暖而不闷热的感觉。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地提出疑问。 

            “火海。” 

            “火海?那是什么?” 

            “你可以说它是地狱里的光,也可以说是恶人受苦之地。” 

            “好可怕……”她不禁低喃。 

            这时,波瑟芬妮发现宫殿外的四周也长满了花和藤蔓,虽然都是黑色的,但她的心仍受到同样的触动。 

            “那些花……”她停下脚步,于心不忍地问:“为什么全是黑色的?” 

            “因为所有颜色美丽的花全在奥林帕斯,我只能拥有黑色。”他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回答。 

            就这么一句话,波瑟芬妮觉得自己看待他的心情变了。 

            她想,他其实也是很无奈的,是吧? 

            虽然有着无上的权力,且仅次于宙斯与波塞顿,但是,他所掌管的地方毕竟是地狱,一个灰暗多过光采的地方。 

            “其实……黑色也是很美丽的,对不对?”她看着他,轻轻地说。 

            他同样望着她,终于点了头。“是的,在我心里,黑色是最美的颜色。虽然在所有的色彩之中,它的颜色并不美,也不出众,在俗世间甚至还代表着黑暗与绝望; 

            但是,我相信它也能成为我心中的光明与希望。”波瑟芬妮有些难以招架地低下了头,因为她突然害怕起自己的改变,即使只是一点点的悸动感。 

            步下阶梯,眼前是火海与盟约河的交汇处,波瑟芬妮看到了一艘形状怪异的船,船上还站了一个人,手持摇桨,头上戴着的斗笠压得极低,教人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上船吧!”赫地司带她来到岸边,并放手让她上了去。 

            “那你呢?”波瑟芬妮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赫地司一字一字地说。 

            就这样,船儿开走了。波瑟芬妮坐在船上,不时回头看着赫地司,发现他真的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岸边看着她,好似真要等她回来。 

            那孤傲深黑的身影,像带了一身的沧桑与寂寥,黯淡得只剩一抹黑影。 

            “冥王一直都是很寂寞的。”查伦突然说了句话。 

            波瑟芬妮一怔,把视线转向那位船夫。 

            “虽然他掌管了冥域,权力仅次于宙斯王与波塞顿王,但是,终年与黑暗和死亡相伴,却让他渐渐孤傲封闭起来,所以,他并不如那些天神们一般快活。”波瑟芬妮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往的生活是如何的快乐,这一刻,她确实为赫地司感到不忍起来。 

            “为了维持应有的尊严,他不得不伪装起自己内在的热情,可是我知道,冥王在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后,心里仍是极度渴望爱情的,但是,他始终碰不上一个真正令他动心的女子,除了你……”她震动地抬起脸,胸口有着难以言喻的绞痛。


          9楼2007-11-24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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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你接受他,并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毕竟,你曾是个整日嬉戏于花丛间,散播春意与快活的春之女神。如今要你面对死沉沉的环境,和陌生的人事物,总是十分困难。” 

              查伦划着船,从容不迫地说着。“可是,若你能多为他着想,试着包容他,那么你会知道,冥王是众神只中最专情的一个,而他对你的爱,也能使你对整个冥界心生关爱。” 

              “但是……我放心不下我的母亲,她也爱我胜于一切。”她黯然而痛楚地低语。 

              “这确实是很令人感伤的问题,但是,既然你目前无法解决问题,就必须先抛开,毕竟许多事皆无法两全其美的。”波瑟芬妮没再开口了。她深深地凝视着河水流动,眼中幽黯得什么也没有。 

              悲伤的迪米泰,在疯狂地四处寻找波瑟芬妮而徒劳无功后,哀恸欲绝地回到了奥林帕斯。 

              她终日以泪洗面,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令其它众神见了也于心不忍,但是知道事实的人却也不敢说出口,除了真理之神——阿波罗。 

              “亲爱的迪米泰,振作起来吧!”阿波罗抚慰着她。“你相信我,波瑟芬妮不会有事的。”头也不抬的迪米泰,只是静静地让眼泪不断泛流。 

              “你怎么知道波瑟芬妮不会有事?若她真一切平安,为何不回到我的身边?”阿波罗摇头,叹一口气。“迪米泰,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你这残酷的事实,我真怕你承受不了。”霍地,迪米泰跳了起来,激动地抓住阿波罗的衣角。 

              “你知道我的波瑟芬妮在哪里是不是?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她急切而焦灼地迭声喊着。 

              “是的。我掌管阳光,阳光下发生的一切,我最清楚。” 

              “那么,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求求你……”迪米泰声泪俱下的。 

              “告诉你只会让你更加悲伤,却无法将她带回。” 

              “我不管这么多,我只要知道她在哪里。”阿波罗看着她,无可奈何地点了头。 

              “好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因为她现在——正和死亡为伍。” 

              “和死亡为伍?”迪米泰愣住了。 

              “是的,因为带走她的人是赫地司。” 

              “赫地司?!”迪米泰震恐得倒吸一口气。“是他带走了波瑟芬妮?” 

              “所以波瑟芬妮已经死了,并即将成为赫地司的妻子。” 

              “什么?!”迪米泰踉跄地退了数步,跌坐在地上。“赫地司要波瑟芬妮做他的妻子?” 

              “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了,也没有人阻止得了他,地狱是他的统治之地,连宙斯与波塞顿都阻止不了,所以你一点办法也没有。”迪米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撕裂开来。她最爱的波瑟芬妮就这样离她而去,而她竟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但是我想,赫地司一定会善待她的,所以你也别太过伤心,毕竟这一切已成事实。” 

              “赫地司为什么要挑中我的女儿呢?他明知道波瑟芬妮是我的命啊!”迪米泰恸哭嘶喊。 

              “或许……他是真的爱她吧!”阿波罗只能这么说。 

              “不,我一定要把波瑟芬妮要回来,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你怎么要回她呢?即使到了冥府,你也未必能进入赫地司的宫殿。” 

              “我可以跪在外头求他,一直求到他肯放了她为止。” 

              “没有用的。火海的灼热会将你烫伤的,引渡船甚至不会载你到冥界口。” 

              “难道……难道我就这么放弃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劝你打消念头,为凡间人民振作起来,你毕竟是他们的司农女神,他们皆仰赖你而活啊!” 

              “他们仰赖我而活,那么我仰赖谁而活呢?” 

              阿波罗凝望她许久,才终于说:“仰赖你自己吧!迪米泰。”


            10楼2007-11-24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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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匹蒂亚拿来给她试穿的一件件新娘礼服,波瑟芬妮的心情就倏地再度跌落谷底。 

                料子是上等的,手工是精细的,配件是华丽的,但却是一系列的黑色、灰色、深靛色及深土色;她好象没得选择似的。 

                虽然她曾告诉过他,黑色也是美丽的颜色,但是,结婚该是件欢愉喜气的大事,若穿着如此死气沉沉的衣服,不是很不祥吗?而且,她已经不是很心甘情愿要嫁给他了,他还要她穿这样的衣服,那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加阴郁。 

                就算她已经逃不过这场婚礼,她也不要做个傀儡新娘。 

                “王妃,礼服已经全都拿来了,你要先试穿哪一件?”匹蒂亚将最后一堆礼服送进来后,询问着她。 

                “我不想试穿。”波瑟芬妮窝在床角,缩着身子,一脸固执地摇了摇头。 

                匹蒂亚却径自挑起一件黑色丝绒的礼服端视一番,然后拉开拉炼朝她走来。 

                “先试穿这件好了,我想它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我说我不想试穿,你听不懂吗?”波瑟芬妮有些恼怒地嚷。 

                匹蒂亚停下步伐,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她目光沉稳地看着波瑟芬妮,凝重地摇摇头。 

                “王妃,你又在耍脾气了。” 

                “我不是耍脾气,我是认真的。你们不能永远只叫我顺服,而不让我有所选择!” 

                “这里有上百件的礼服供你选择,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颜色,是颜色的问题你不懂吗?”波瑟芬妮气忿地打断她。“这么阴暗又这么灰涩的礼服,我真的觉得自己嫁给了死亡。”她不禁委屈地别过脸。 

                匹蒂亚停顿了两秒,才又缓缓地回答:“你本来就是嫁给了死亡,还希望能穿着喜气洋洋的新娘服吗?” 

                “匹蒂亚,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注定嫁给死亡,但是,就不能让我在这一生一次的婚礼中,留下美丽的记忆吗?而且,我已经不可能离开这里了,为什么不让我更心甘情愿些?”她不禁哀伤自怜地垂下脸。 

                匹蒂亚无言以对地半盖眼睫,半晌,便静静地将礼服放回去,才又开口问:“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你想穿什么样式、什么色系的礼服,我或许可以问问冥王的意思。” 

                “……我想要自己设计。”她鼓起勇气说。 

                “你要自己设计?”匹蒂亚大吃一惊。 

                “没错,我相信我做得出来的。” 

                “但是,距离婚礼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你来得及做吗?” 

                “嗯!”波瑟芬妮坚定地点头。 

                匹蒂亚莫可奈何地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帮你问问冥王的意思就是了。” 

                “谢谢你,匹蒂亚。”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些,感谢地点点头。 

                “只要你别老是为难我,我就很感激了。”匹蒂亚不是很领情地说;她是个直肠子的人,完全以客观的角度去做事、去听话。 

                待她离开后,波瑟芬妮落寞地走下床,在偌大的房间内反复走来走去,寂寞与无助的感觉总在孤单时啃噬着她。 

                她好想念那些开得灿烂的花儿;也好想念母亲,不知道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实在好担心。 

                在这里,她什么也不能做,哪儿也不能去,每天只是吃喝拉撒睡,就像个废人一样,她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宫殿里冷清清的,除了赫地司和匹蒂亚,她甚至见不到第三个人,这样的生活若要她持续一辈子,她恐怕捱不到一个月就会先发疯的。 

                突然,就在她在胡思乱想的同时,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她脚底晃了过去。她吓了一跳,恢复清醒,赶忙张大瞳眸左右张望,想看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 

                令她万分错愕的是,那竟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而且嘴里衔了一只墨绿色的手镯,还闪闪绽放着晶莹光泽。 

                她愣了许久,就见那只白兔蹦蹦跳跳地在她脚边跑来跑去转圆圈,十分地可爱,她禁不住蹲下身去摸摸那只白兔,才小心翼翼地将手镯拿下来。 

                不晓得是不是她适才没看清楚,手镯是翠绿色的,上头雕刻着精细无比的花卉,还有一只好小好小的蝴蝶。


              11楼2007-11-24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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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瑟芬妮轻轻触摸着上头的纹路,发现它竟平滑得不让人感觉出是雕刻出来的,而且呈现透明状,毫无瑕疵。 

                  “好美的手镯。”她情不自禁地低叹一声,并缓缓站起身。 

                  “喜欢吗?”听到这个声音,波瑟芬妮一愕,连忙转过头——只见赫地司不晓得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赫地司仍和往常一样保持着高度的神秘与气势,但他看着她的眼神早流泻出半压抑的温柔。 

                  “你知道这只手镯是用什么打造的吗?”他看看手镯,问了这样的话。 

                  “这……我当然不知道啊!” 

                  “你应该去过奥林帕斯吧?” 

                  “奥林帕斯?我……我只到过中堂。”她语带窘迫地回答他。 

                  “那么,你可曾注意过中堂的那座象牙塔上,有着一只浑然天成的猛狮?” 

                  “猛狮?好象有吧!” 

                  “其实这只狮子的嘴里原本含有一块玉石,一块打自创天之际就有的玉石;那不仅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更是珍贵无比。”赫地司缓缓说着:“而这块玉石最珍贵的地方,就在于它会随着周遭环境的构成分子而改变色泽,其颜色之变化多达千百种,有时甚至还会呈现完全透明状。” 

                  波瑟芬妮愣住了。“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这只手镯就是由那块玉石打造而成的吧?” 

                  “没错,它确实是。”赫地司沉静平稳地点头。 

                  波瑟芬妮立即睁大了眼睛去仔细端详那只手镯,只见手镯竟在她的注视之下,竟真的慢慢由翠绿色转变成碧紫色,那是一种好奇妙的感觉。 

                  “哇!真的好美……”她看得傻了。 

                  “它的名字叫做‘玄玉镯’。”他告诉她。 

                  “玄玉镯……”她喃喃念着。“它连名字也如此的诗情画意。” 

                  “或许吧!” 

                  “……你要送给我?”她抬起脸,问了他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沉顿一下,换个方式回答她。“不,我将它送给了小白兔,只不过,这只白兔已是你的了。” 

                  “可是,这样珍贵的东西……” 

                  “戴起来吧!只有你才配得上玄玉镯的光采。”他不着痕迹地截断她的话,并走过来执起她的手,将手镯套进她的手腕里。 

                  波瑟芬妮心绪复杂地看看手镯,再看看他,有些黯淡地垂下眼睫。 

                  “……你是故意在讨好我,好赢得我的欢心吗?”赫地司的蓝眸一闪,立刻归于深沉。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需要刻意讨好你,但若你坚持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气氛一度陷入僵滞的状态,即使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但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办法,她只好转而蹲下身去抱起那只白兔,轻轻抚摸着它身上的毛。半晌,赫地司深吸了一口气,改变话题。 

                  “我听匹蒂亚说,你想自己设计新娘礼服?”波瑟芬妮看着白兔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生硬地点了头。 

                  “嗯。” 

                  “我了解你的想法与感受,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已经有这么多的新娘礼服供你选择,你实在不须多此一举。” 

                  “但是,我不喜欢它们的颜色。” 

                  “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鲜艳的?五彩缤纷的?在地府里穿这样的衣服,你不会感到格格不入吗?” 

                  “不,我不是要穿鲜艳的衣服,如果……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穿白色的礼服。” 

                  “白色?”他显然十分意外。 

                  “嗯。” 

                  “你喜欢白色?”她咬了咬下唇。“所有要结婚的女神,不都是穿着白色的礼服吗?我……我不想例外。”赫地司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似乎没有想到她对于这椿被强迫的婚姻,仍然持予重视,他的心里感到一暖。 

                  沉寂几秒,他凝肃的表情缓和了。 

                  “……既然你喜欢白色,那就白色吧!由你自己设计,但必须在婚礼前赶出来。”“你答应了?”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只要你明白,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专制,那就够了。”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说服力不够强,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地注视她。


                12楼2007-11-24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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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地司……”波瑟芬妮惊愕地抬头,看到一脸阴鸷的他。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休想带走她!”赫地司的声音冷冽得如金石铿锵撞击,愠怒的神情更是极其冰寒。 

                    “哼!赫地司,尽管你是个高高在上、权威无比的神,但是你该知道,即使是神,也不能强夺人之妻的,否则你将会身败名裂,名誉一败涂地!”努特理也同样冷冽地说。 

                    “你没有证据证明你和波瑟芬妮曾经有过婚约。” 

                    “你错了,我有证据,迪米泰女神就是证人。” 

                    “迪米泰?我看这是你们联合想出来要带走波瑟芬妮的阴谋吧!你以为这样可笑的骗局,我会相信吗?” 

                    “这不是阴谋,也不是骗局,我甚至可以对天发誓。”他一脸认真地举起手。 

                    “你的发誓在冥界不起作用,我也不信这套。” 

                    “赫地司……”波瑟芬妮想说话,但又被他的手阻止。 

                    “赫地司,你不要忘了,虽然我只是小小的一个火山之神,但是,我却也是泰坦神族海帕利恩的干儿子,你别太瞧不起人!” 

                    “海帕利恩?”赫利司不为所动的。“就是曾经掌管日月与黎明之父的海帕利恩吗?很好,你有个很好的靠山,只不过,即使是他,也不敢管到我的头上来。” 

                    “你——”努特理变了脸。 

                    “你有本事就尽管带波瑟芬妮走,但是,你最好要考虑一下后果的严重性。” 

                    “哼!我既然来得了这里,就必定出得去!” 

                    “努特理,你的口气真是狂妄!今日若不是我故意放你进来,而你又耐得住火海的酷热,你以为你能进到这里吗?” 

                    “反正我一定要带波瑟芬妮走,而你最好不要阻止我。” 

                    “你似乎真的不知道你是在对谁说话,若非看在海帕利恩的面子上,你恐怕已无法活着出地狱。”赫地司沉下脸。 

                    “是你不该强掳波瑟芬妮做你的妻子,你还敢说!”他眼神狞恶的。 

                    “你为什么不说你也曾经动过她的脑筋,所以你才会答应帮助迪米泰。” 

                    “你……你胡说!”他血脉偾张地握紧拳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明白。”赫地司下逐客令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还会再来的!”他阴怒地喊。 

                    “再来几次都一样。” 

                    “哼!”努特理忿忿地掉头离开。 

                    而波瑟芬妮在一旁想喊住他问话都来不及,赫地司刚硬的手就冷不防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不该撒谎。”他森冷至极的声调令她的心头一颤。 

                    “我……” 

                    “我可以原谅你想念母亲的心情,但是,你不该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陌生男子的话,还盲目地跟从他。”波瑟芬妮委屈地咬住下唇。“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可是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情,我真的很想念我的母亲。” 

                    “迪米泰过分溺爱你,而你也过分依赖她,你们的母女关系根本不正常。”她瞪大眼睛,挣脱他的手后退数步,一把忿怒的火在她胸口烧起。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母亲疼爱女儿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从小和她相依为命,感情本来就很深。” 

                    赫地司沉默几秒。“我抱歉我刚刚所说的话,我不该如此无礼。”虽然他道歉了,但波瑟芬妮却无法释怀他的话,她气闷地背转过身。 

                    “反正这里你最大,我什么都不是!”赫地司看着她,轻叹口气,做出最大的让步。 

                    “好吧!你可以藉由书信的方式让迪米泰知道你现在很平安。” 

                    “书信的方式?”她微微转过头,半惊愕的。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可能还不够,但是,我能做的让步就这么多。”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再强求些什么?她苦涩地想。 

                    “你把信写好后就交给匹蒂亚,我保证绝对会交到迪米泰的手上。”他的眼中有着保证。 

                    波瑟芬妮没有再讲话,她只能认命地点点头。可是,她的心里却还在想,到底那个努特理……是不是母亲派来的呢?


                  15楼2007-11-24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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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神情高傲,举止优雅,脸上有着不容侵犯的神圣,因为婚姻是一件严肃而认真的事。 

                      “我代表宙斯前来参加婚礼,虽然我们这些奥林帕斯的天神并未受到你的邀请,但是,我想我还是必须来给予你们,我们众天神的祝福。”希拉的权力虽在赫地司之下,但由于她是宙斯之妻,身分上也抬高数级,连赫地司也不得不敬她三分。 

                      “这一回你娶妻的消息,并未在奥林帕斯正式公布,知道的人也不多,由于宙斯了解你的想法,所以也就顺了你的意。”希拉在此时将手往上面一挥,一道小小的金光飞向赫地司与波瑟芬妮。赫地司伸出一只手,两个银红色的指环落在他掌中心;那是著名的“希拉式婚戒”,让拥有它的人受到最大的幸福。 

                      “在婚嫁女神我——希拉的眼前,代天诏告你们正式结为夫妻,从此甘苦共尝、生死相随,永志不变。”波瑟芬妮被这样磅礴、这样神圣的气氛给夺去了所有的思想,她与赫地司面对着面,让他为她戴上了那只婚戒,而她亦是。 

                      待两人都戴上后,那只婚戒立即像云烟一般的消失,但却有一股小小的力量掐进手指中,轻轻环绕成圈束缚着神经,化成内存的永戒。 

                      赫地司俯下头来,隔着白纱吻了她,如羽毛般只有轻轻一印。 

                      很快地,希拉便又如一道金光般的瞬间消失,留下了满室飞扬的片片花瓣,这是她送给他们这对新人的贺礼。波瑟芬妮看着花瓣如雪片般的不停落下,心中骤时有了想哭的冲动。 

                      母亲,你是否已经收到我给你的信箴了? 

                      如果收到了,请原谅我这个不肖的女儿,已无法回到你的身边。 

                      虽然嫁给赫地司非我当初所愿,但是现在,还是请你祝福我吧!我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证婚后的喜筵在平和而不失欢愉的情况下开始。 

                      这时,波瑟芬妮第一次看到赫地司唇边露出了笑意,而且是对着迎面走来的一名男子,她望向那个人——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有着刚毅的脸形,拘谨的神情,中褐色的短发带点卷曲,却无损他的阳刚之气。 

                      几乎和初次见到赫地司的感觉一样,波瑟芬妮觉得他很冷漠,但是接下来的这一秒,她就看到他也微微地笑了,脸上强硬的线条顿时瓦解。 

                      “赫地司,你有着很好的选择。”那名男子点点头。 

                      “因为我从不做后悔的事。”赫地司在此时轻轻搂住波瑟芬妮的腰。“见过我的得力助手吧!他是炼狱司汀斯雷特。” 

                      “汀斯雷特?”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匹蒂亚说过的那个人,不过看不出来他竟是掌管那可怕炼狱的炼狱司。 

                      “赫地司疯狂的举动一定一度吓坏了你,希望此刻的你已经不介意了。”汀斯雷特非常友善地看着她。 

                      波瑟芬妮没有想到他竟会这么说,她有些怯怯地望了赫地司一下,勉强露出一个半苦涩的笑容。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我再介意也于事无补。” 

                      “虽然这样的开端不是很好,但是给他点时间,你会发现你是值得的。”他语带鼓励地说。 

                      汀斯雷特眼中的真诚教她不忍怀疑,她轻轻点了点头,也感觉到赫地司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这时,波瑟芬妮瞧见渡魂船的那位船夫也走了过来。 

                      “查伦,你也来了。”赫地司看到了他。 

                      查伦仍是戴着斗笠,但每个人似乎都不在意。 

                      他先向波瑟芬妮点头致意后,才转向赫地司。“冥王,恭喜你。” 

                      “你今天也辛苦了。”查伦摇头。“不过我很意外,有这么多游魂前来观礼,想必是冥王曾对他们施恩的关系。” 

                      赫地司抬头环顾一下。“是吗?” 

                      “对了,复仇女神和三判官,还有许多人都没来。”查伦又说。 

                      “随便他们吧!”汀斯雷特立即恢复冷漠的神色。“他们总是如此。”复仇女神?三判官?那些人是谁?波瑟芬妮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只能勉强在一旁听着。 

                      结果等他们小叙一番谈完话后,赫地司就要匹蒂亚先送波瑟芬妮回房去,虽然波瑟芬妮不是很愿意独自离去,但也不得不顺服。


                    17楼2007-11-24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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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象是个陪衬的洋娃娃。”在返回途中,波瑟芬妮突然说了这句话。 

                        “王妃?”匹蒂亚惊讶地回过头。 

                        “不是吗?明明是我和他两个人的婚礼,我却备受冷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无名火,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请你千万别这么说,毕竟冥王的身分地位十分崇高,总是要先以周全朋友为重。” 

                        “可是我是他的妻子,不是随随便便就陪他出席酒会的女伴。” 

                        “这……你想得太严重了。”波瑟芬妮闷着气先走,不理她,因为她知道匹蒂亚无论在任何时候皆是效忠于赫地司的,她只有头衔,没地位。 

                        “对不起,王妃,你又走错方向了。”匹蒂亚赶紧喊住她。 

                        “不是要回房间吗?”她回过头。 

                        “是的,但你今天已和冥王正式结婚,所以你今天改住进冥王的寝宫。”波瑟芬妮有点畏缩地咽了口气,却又强装镇定。 

                        “那你带路吧!” 

                        “是的。”匹蒂亚点点头。 

                        待两人到了一扇黑色的铁门前,匹蒂亚有些吃力地推开门扉,让波瑟芬妮走进去。 

                        “你可以先换下礼服沐浴一番,我要回到大殿帮忙事后收拾工作,所以不能替你服务。”波瑟芬妮“嗯”了一声,匹蒂亚便关上门走了。 

                        “哇——”突然,波瑟芬妮睁大眼睛忍不住地低呼一声。 

                        大得看不到尽头的房间,没有遮蔽的浴池和房间连在一块,光亮得有如镜子的磁砖,和阳刚气颇重的摆设与布置……除了开门的这边是墙,其余真的连尽头也看不到,感觉很辽阔,却不会觉得很空旷或很奇怪。 

                        看来赫地司也有搜集的习惯,一大排柜子上有着许多珍奇瑰宝,例如刀、剑、长鞭、双叉戟等武器之类的东西。 

                        浴池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她走过去掬了些水拍拍脸,看到浴池旁已经摆放了替她准备好的衣服。 

                        走回到那张圆型的大床边,铺在上头的被子摸起来就像云片一样柔,波瑟芬妮在此时发现了“寂寞”。 

                        “啊!你也来了。”她欣喜地抱起它,结果又立即发现另一只兔子。“咦!怎么又一只?”她也一起抱起。 

                        紧接着,她又发现了两只养在鱼缸里的乌龟,和一只爱睡觉的波斯猫,最后,她甚至还看到一只老鼠,令她有点怕怕的小白鼠。 

                        然后,她有些忘情地跟它们玩了起来,反正她也无聊,心情又有些郁卒。 

                        等她玩得累得不能再累了,赫地司仍旧没有回来,她只好带着既矛盾又复杂、生气的情绪快快洗了个澡,便一头钻进了被子里,睡了。 

                        其实赫地司也相当意外,他竟会受到冥界许多鬼魂与游魂的爱戴与敬佩。 

                        平日的他总是既严肃又冷酷,无论做任何事都是绝对的公正与果决,或许也就因为如此,那些蒙他开释免受炼狱与火海之苦的阴魂才会心存感激。 

                        虽然投身至冥府的人有两种下场,一是送往炼狱或火海,二是送往极乐的净土等待转生;但还有一种却是例外,像枉死之魂,或是没有归属的游魂。 

                        通常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时,赫地司会根据此人生前所行之事作下判决,可能是放逐,任其徘徊在缥缈的冥城里耗尽魂魄,也可能是将其收留为助手,让他负责冥界里的一小块地方,虽然小,却也是一种难得的机运。 

                        表现好的,或许还能得以转生,但若是时常偷懒或怠忽职守的,那么下场……可就不太好受了。 

                        就像查伦和匹蒂亚,都是由此晋级的。 

                        这么长久以来,赫地司就属今天的心情最好。他的脸上难得始终有着淡淡的微笑,话也稍稍多了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鬼魂一直要和他说话。而这么一折腾下来,大半个新婚夜几乎就这么耗过去了,以至于待他回到寝室,波瑟芬妮也已经睡得奇沉无比了。 

                        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至床边,见她睡着了却还皱着眉头,他不禁感到有些内疚; 

                        他想,他今天似乎太忽略他的新娘了,希望她不会介意才好。 

                        他伸出手去触摸她的眉心,似乎想让她不要皱着眉头,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一时愕然,手停止住,却来不及缩回来。


                      18楼2007-11-24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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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瑟芬妮眨眨有些模糊的眼看清他和他的手,然而他在此时已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 

                          “你没睡着吗?”波瑟芬妮支着身子起来,顿了两秒,顺手抱起窝在一旁的“寂寞”,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这下换赫地司皱起眉了,他不习惯话比人家多。 

                          她还是没理他,好象决定要跟他冷战似的。 

                          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即使这是他们的新婚夜。他顿时冰冷起来。 

                          “如果你这样的态度是要告诉我,你并不愿意我碰你,那么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说罢,他立即转身掉头离开,而波瑟芬妮愕住了。 

                          “你……你误会了。”待她抬起头,他早已不在寝宫内。 

                          顿时,她像个承受了太多委屈与屈辱的孩子般,倒头便扑进枕头里哭了起来,像要将积压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好好地一次宣泄而出——翌日,波瑟芬妮几乎都还没有睡到觉,匹蒂亚就推门进了来。 

                          匹蒂亚看到她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反而还带点冷漠地径自走过去叠起被子。 

                          “啊,小心‘寂寞’!”波瑟芬妮吓了一跳,赶紧抱起兔子,因为匹蒂亚差点把它挥到地上去。 

                          只见匹蒂亚也没有抱歉的意思,还以一种很淡又有些讽刺的口吻说:“你对一只小动物都能有这种感情存在,为什么对冥王就是那么冷淡?他虽强娶了你,对你可也不差,而且你以为这是许多人都有的幸运吗?”匹蒂亚突来的一番话让她愣住了。 

                          “你不让冥王碰没关系,反正他孤独了那么久,也都习惯了,可是,这里可是他的寝宫啊,你有什么资格赶他出去?”匹蒂亚却还在继续说:“就算你已经是他堂堂的妻子,也没这么大的权利吧?你这么样得寸进尺、有恃无恐,小心终有一天会遭受到休掉的命运——” 

                          “够了!不要再说了!”波瑟芬妮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她。 

                          这会儿,匹蒂亚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我敬你是王妃,所以一直忍受你,但你别骑到冥王头上去,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匹蒂亚,注意你的措辞,我不是你教训的对象!”她忿怒地站起身。 

                          “我不是在教训你,我是很诚恳地在提醒你,因为我绝对不容许有人破坏冥王的权威,即使是你也是一样。”波瑟芬妮压抑地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对赫地司非常的忠心,但是,能不能请你搞清楚事实真相后再提醒人?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匹蒂亚咬咬牙看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也冲动了些,只好当机立断做下妥协。 

                          “那你昨晚和冥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他的一切一定要报告给你知道吗?”波瑟芬妮不客气地反问。 

                          “我……”她一时语塞,却又感到相当的不甘心。“我……我只是在为冥王着想。”波瑟芬妮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她为什么要去应付这么多烦心的事?她泄气地摇摇头。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在这是多余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多余的。”说完,她疲累地坐回床上,什么也不想多说。 

                          而匹蒂亚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适才说话确实过分了些,她这样地忤逆她,不就等于间接辱骂了冥王吗?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怪我吧!”匹蒂亚诚心诚意地道歉。 

                          波瑟芬妮摇摇头不说话,她突然恨不得自己成为哑巴。 

                          而匹蒂亚在看了她好一会儿后,也不得不放弃地掉头离开。 

                          或许,什么都不管才是一个下人该做的事吧!她甩甩头叹口气。 

                          待在寝宫内好一段时间后,波瑟芬妮决定找些事情来做,毕竟她不能就这么下去。 

                          吃力地推开那扇铁门后,波瑟芬妮单独走了出去。 

                          寻着幽暗的路径,穿过交错的走廊后,她顺利来到了准备食物的厨房。 

                          就和现今雅典人所食用的农产品一样,厨房里头所放的,皆是一些很基本的食物,例如:橄榄、无花果、榖类、葡萄及酒……等等。 

                          她站在那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还是决定亲自下厨。


                        19楼2007-11-24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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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慢慢地卷起了袖子,将许多的木柴丢进炉灶里,虽然她偷了点懒直接生火,但后面的其它步骤她皆是自己来。 

                            就这样,她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勉强凑了四样菜出来,待她端出去摆放在餐桌上后,匹蒂亚才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王妃……你……你……”她气喘吁吁地蹙起眉头。“你在做什么?”波瑟芬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排放着餐具。“我在尽一个王妃该尽的本分。” 

                            “但是,这些事有我来就可以了。”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我来做。” 

                            “王妃……” 

                            “我不想做个被供奉的神明,也不想做个摆饰用的装饰品,如果要我长期侍在这座宫殿里,却什么事也不必做,那么我宁可去代替查伦引渡亡魂,也好过在这里任时间流逝。”匹蒂亚有些为难地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她突然看到赫地司出现在她眼前,并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匹蒂亚只好闭住口,转身便静悄悄地离去,留下他们俩独对。 

                            “可以开饭了吗?”赫地司慢慢走到位子上坐下来,这让波瑟芬妮又微微地吓了一跳,但一想到昨晚的情形,就使得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自己也坐下来。 

                            赫地司盯着盘中的食物好一会儿,才抬起脸正视她。 

                            “这是你做的?”“嗯。”她的心里其实有些紧张,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手艺似乎不太好。 

                            赫地司又盯着那些食物好半晌,才动起刀叉。 

                            见他真的一脸认真地吃了起来,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你……你等一等!”她赶紧喊住他。 

                            赫地司停下动作,抬起脸。“怎么了吗?” 

                            “如……如果你觉得不好吃的话,不要勉强。” 

                            “……嗯。”他淡然地回答。 

                            看他已经吃了大半的东西,她心想,大概是做的还不算难吃。 

                            可是等她将一块马铃薯送进嘴巴时,却呛得剧烈咳了起来,连带把那块马铃薯吐出,然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只见他皱着眉头,面露担忧之色地问她。“要不要紧?”她立即涨红了脸。“这……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还吃得下去?”她有些羞恼的。 

                            “会难吃吗?”赫地司泰然自若地耸肩。“我不觉得啊!” 

                            “你何必这样安慰我,那明明很难吃。”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比这个更难吃的食物,所以你才会这么说。”他摇摇头。 

                            “可是……可是……” 

                            “我看还是叫匹蒂亚为你重做一份晚餐吧!你是吃不下去了。” 

                            “那你呢?” 

                            “这些东西对我而言还不算难吃,所以我会把它吃完。”他面不改色地回答。 

                            此时,波瑟芬妮心里有些难过了起来,她放下刀叉,颓丧地垂下了脸。 

                            “……我好象一无是处。”听到这句话,赫地司沉顿了许久,才缓缓起身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只是没有学过,不需要如此贬低自己。”他用低沉的嗓音安慰着她。 

                            “是吗?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成了废人一个。”赫地司心中微微一痛,禁不住就将她拥进怀里。 

                            他这么轻经地一拥,突然就把她心里大半个忧伤与忧郁一扫而光。 

                            “赫地司……让我有多一点的事情做,好不好?”她禁不住抬起恳求的眸子,楚楚动人地望着他。 

                            “事情?”他沉呤一下。“例如什么?” 

                            “和你去冥府。” 

                            “什么?!”他一震。 

                            “我不会吵你的,只要能在旁边静静地看,那就好了。”赫地司大皱眉头。“但是,你去那里能做什么?” 

                            “至少我不会极度地感觉孤单与无助,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地,赫地司竟无法对她说出拒绝的话。 

                            “好不好?”她再问他。 

                            “……唉,好吧!依了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做出逾越的事情。”他正色说。 

                            “嗯!”她大力点头,脸上竟也露出开心的笑容,就如同稚子般的纯真。 

                            于是,他脸上的线条变柔和了。他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得好近,昨晚曾有的不愉快也顿时烟消云散。 

                            或许,这才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20楼2007-11-24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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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这顿饭,匹蒂亚收拾着桌上的碗盘,本来波瑟芬妮也想帮忙的,但赫地司却拉着她的手走到大殿上去。 

                              就在此时,一只速度迅猛、动作矫捷的孤鹰自宫殿外飞冲了进来,而且还笔直地朝他们冲过来。波瑟芬妮大惊失色地躲进赫地司的怀里,岂知赫地司却伸出左手,那只鹰立刻一个旋转停至他的手臂上。 

                              “别怕,见见‘孤傲’吧!”赫地司拍拍她的肩膀。 

                              波瑟芬妮害怕地摇摇头。 

                              “放心,它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她只好怯怯地抬起脸,结果那双明亮犀利的鹰眼正好也对着她瞧。 

                              “咦!”她突然双目一睁,稍稍凑近“孤傲”仔细一瞧。“它……它不是奥林帕斯传说中的那只孤鹰吗?” 

                              “没错,它确实是奥林帕斯的孤鹰。” 

                              波瑟芬妮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孤傲”,十分畏怯的。 

                              “可是,传说不是说,见到它的人会……会发生不好的事吗?” 

                              “那是心理作用下的一种误传,岂能信之。”赫地司正色摇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它不待在这里,而要待在奥林帕斯,而且又躲躲藏藏的?” 

                              “它不是躲躲藏藏,它只是不喜欢见到别人。” 

                              “是吗?”她还是觉得奇怪。 

                              “至于为什么它要待在奥林帕斯,那是因为我必须随时掌握奥林帕斯的状况,所以我才会让它留在那里。” 

                              “原来如此。”她低语。 

                              这时,“孤傲”振振翅膀,又吓了她好大一跳。 

                              “它……它在干什么?” 

                              “它在告诉我,我的眼光很好。”赫地司眼中含笑地说。 

                              “啊?”她一脸呆楞。 

                              “‘孤傲’是通人性的,不仅如此,长久待在奥林帕斯,它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仙气,所以它听得懂人话,也能与我沟通。” 

                              “真的?” 

                              波瑟芬妮不可思议地望向“孤傲”,而“孤傲”又振翅张嘴了一番。 

                              “它是不是又在说话了?” 

                              这回,赫地司真的笑了,而且是咧开嘴、看得到牙齿的那种笑。波瑟芬妮看得傻了,心里更有着不小的波动。 

                              “知道它说什么吗?”赫地司笑着望向她。 

                              她呆楞地摇摇头。 

                              “它说……它也想娶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子。” 

                              “啊?”她脸上的表情更呆了。 

                              “不,我说错了,应该说是雌鹰才对。” 

                              见赫地司仍旧在笑,笑里还带有一丝揶揄之意,她捶着他的胸,然后没好气地瞪着“孤傲”。 

                              “什么嘛,把我当成挑对象的版本。”她噘起嘴。 

                              “孤傲”又再振翅,波瑟芬妮再看向赫地司。 

                              “它这家伙又说了什么?”她气嘟嘟地问。 

                              “这……不太好说。”赫地司强忍着笑,摇着头。 

                              “快说、快说嘛!我要知道。”她急急地掐着他脖子。 

                              赫地司还是摇头。“不行,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说的。” 

                              “我不管,你非说不可!”她任性地嚷。 

                              赫地司收敛笑容,但笑意仍盘踞在他眼底。“你真的要听?” 

                              “嗯。” 

                              “可是——” 

                              “没有可是。”她急切地打断他。 

                              于是,赫地司深深地凝视着她,变得十分正经。“好吧!“孤傲”说——你会是我最佳的伴侣,无论是……在任何方面。” 

                              “是吗?”她不解的。“那这有什么好不能说的?” 

                              赫地司耸耸肩,和“孤傲”对望一眼,忍不住又笑了。“我和‘孤傲’心知肚明就好。” 

                              “那它今天回来做什么?”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它,而“孤傲”也显得十分合作。“来向你报告事情吗?” 

                              “不,它是专程来看我的新娘子的。” 

                              “真的?”波瑟芬妮惊讶的,对“孤傲”的喜爱之意顿时油然而生。 

                              这时,“孤傲”又振了振翅,并离开赫地司的手臂上,旋即飞出了宫殿。 

                              “它要走了呀?”她有些失望的。 

                              “嗯。” 

                              “那它什么时候还会来?”


                            21楼2007-11-24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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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不过,若是你想见它,我可以呼唤它。”赫地司看着她的眼中有着宠溺。 

                                “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和它交谈?” 

                                “事实上,若是‘孤傲’愿意让你知道它在说什么,你就会知道的。” 

                                “真的?” 

                                “所以你只要和它再亲近些,它就会让你知道的。” 

                                “既然如此,我不就要努力和它拉近距离了?”她仰着脸、眨眨眼问。 

                                赫地司又笑了。他轻点她的鼻尖。“没错!” 

                                看着他笑,她也笑了,好象“笑”这个东西,真能够化解所有的心结。 

                                回到寝宫内之后,波瑟芬妮不禁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静,因为……她知道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她的心情,一直都是很复杂的,毕竟,这曾是她最害怕、恐惧的一环。 

                                可是现在,她除了强迫自己克服当初的不安,并逼自己别再去想着母亲之外,其余的心情都是徒增困扰的,而她实在不想再破坏她与赫地司之间难得建立起的和谐。 

                                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慢慢打开了,虽然她曾努力地抗拒,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或许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吧! 

                                此刻,她从匹蒂亚的手中,接过了赫地司沐浴完所要换上的衣物。 

                                关上门后,她听得到那阵阵的水声,也感受得出背后那盯着她的灼热目光。 

                                她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用着最缓慢、最紧张的步伐走近浴池,却只敢把自己的视线放在手中的衣物上。 

                                走到浴池旁,她来到赫地司的身后。 

                                此时,他那头深黑色长发已经溅湿大半,赤裸的背有着完美的肌肉线条。她微微脸红地蹲了下来。 

                                “我……我为你擦背。”她声音细小地说,彷佛心跳的声音都要盖过她。 

                                “嗯。” 

                                将衣物置于一旁后,她卷起袖子,将他的头发整个弄起拨到前方,然后执起搁在一边的木制舀子,将热水淋上他的背。 

                                紧接着,波瑟芬妮拿起毛巾,开始搓揉着他的背,然而,往往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碰触,就会令她脸红不已。 

                                “好了,我要起身了。”好半晌,赫地司发出了这句低沉沙哑的话。 

                                “是。”波瑟芬妮赶紧去拿衣服,那是一件就寝用的长袍。她把脸向上仰,有些手忙脚乱地服侍他穿衣。 

                                这会儿,赫地司穿上衣服转过身,那双炯亮深邃的蓝眸盯住了她。 

                                那对蓝眸之中似乎烧起两簇小小的火苗,随着体内攀升的渴望而烧得炽烈。他不发一语紧紧凝视她,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突然冷不防地上前一步,让波瑟芬妮顿时无措地赶紧垂下脸,连呼吸也为之屏住。 

                                他的动作突地戛然停止,她看着他的脚,发现他又后退一步,接着便转身慢慢走离她的身旁。 

                                “赫地司……”波瑟芬妮抬起脸,只见他缓缓走至床边,并抱起正在叫的猫咪。 

                                她轻咬住唇,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走过去。 

                                而走向他的同时,她轻解罗衫,褪下了身上的衣物;她的动作无比轻缓,雪白纤盈的身子,已然赤裸。 

                                赫地司没发现这样的变化,只是蹲下身将猫送进床底下,接着他转身,被波瑟芬妮这番大胆的举动给震住了。 

                                “你……”他惊愕无比地倒吸一口气,感觉到血脉偾张的巨大冲击。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不愿意碰我吗?”她垂着头,既窘迫又胆怯地压低声音说。 

                                赫地司的目光变得好温柔好温柔,柔得像一潭没有涟漪却暗藏波涛汹涌的湖水。他走近她,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 

                                “我说过我不强迫你。”他强装镇定地逼自己说出这句话。 

                                她摇摇头,坚定地迎视他。“是我心甘情愿的。” 

                                赫地司再靠近她一步,她已挺立在他面前。“你……真的不后悔?” 

                                “嗯……”波瑟芬妮点了头,并露出晕然若梦的赧然笑容。 

                                于是,赫地司不再犹豫了。他抱起轻盈纤柔的她,轻放到床上。 

                                然后,他将手轻轻一挥,象牙色的幕帐凌空飘降下来,将他们俩贴合缱绻的身子隐于幕帐之中,却拉启了一页浪漫而绮丽的诗篇……


                              22楼2007-11-24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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