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手中蓝色的查克拉不停的输入井野的身体,却仿佛被黑洞吞噬,毫无效果。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的,可是井野越来越苍白的脸以及越来越缓慢的查克拉流动却是再明显不过——这是死亡的前兆。
樱暗骂一句,加快查克拉的输入。突然井野说话了“宽额头,没用的,别浪费查克拉啦”“不许说话!”“唉我家就剩我妈了,你记得帮我照顾照顾她。”“叫你别说话听不见吗!”“嗯……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纸钱,烧个大帅哥……”“闭嘴!”樱声音已经嘶哑,却依旧大吼。井野怕似的皱皱眉“吵死了……真凶”“你……你这种伤根本难不倒我……马上……马上就好了”
【马上就好了!】樱心里说
“樱”井野忽的正色,樱不敢看她
【你别这样看我,你知道你就是在戳穿我的自欺欺人】
“好好活着,不许哭,听到没有?”樱瞪大眼,不由得点头。井野哪怕是现在这样,虚弱的讲一句话喘一口气,对她来说依旧是姐姐一样的存在,而妹妹,就要听姐姐的话。“嘻嘻”井野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模样,可她的每一句话都万分艰难,“我……我有礼物哦……在那片花田……你知道在哪……”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心脏剧烈的疼痛,她治疗过心脏病患者,目睹过他们发病的情形,那种无法呼吸的感受,但她敢说,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痛苦。
【不可以……不可以死!……不可以死!!】死神咧开了嘴,露出尖利的獠牙,但面孔却是无以复加的悲伤。 “你不许死!这种事……我绝不认同!”樱紧紧抓着井野的手,用尽全身的力量,好像这样的能将井野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井野也不说疼,用劲回握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啊”井野突然望向天空,“太阳出来了”
樱顺着井野的目光抬头,毫无防备的被阳光刺痛了眼睛。突如其来的一丝光线穿过了厚重的阴翳,紧接着就是涨满瞳孔的金色。那是大战后第一次遇见太阳,大地就这么大喇喇沐浴在阳光下。所有的痛苦已经过去。人人心中都充满温暖。连樱也怔住,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不期然的想到——
希望
“真美啊……”井野轻轻的说。
樱连忙低头,手上却悄然一动——井野的手已松开。樱的身体更加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看向井野——
井野的嘴角微微上扬,弯成奇妙的弧度,让樱想起很久以前同样死在她怀里的千代老人,想起那句“仿佛在装死马上就要笑出来的样子”井野的眼睛闭着,但樱知道她的眸色是海水都比不上的湛蓝。她的睫毛长而弯,想翩跹的蝶翼,微微颤动。阳光毫不吝啬的照耀在她白瓷一样的脸上,美丽不可方物。
樱静静的擦去井野脸上的污渍。她对自己说
【别哭,别哭,要笑着哦】
她忍着,忍着。嘴唇被牙齿咬破,涩涩的血液被狠狠咽下,紧紧攥着井野衣襟的手却徒然松开,衣襟上深深的褶皱就像不会流血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