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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美艳十日谈 by笑捻梅花(我是个搬运工,搬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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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此文的作者也是个绢迷。但由于万分娇羞,所以在我的百般怂恿下,特此让我代为转发。
此文很短,每日一更。大家有啥意见,鲜花鸡蛋啥的随便砸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快乐的搬文者。(*^__^*) 嘻嘻……


1楼2014-03-19 15:27回复
    文案:
    冰月于天,何故不成眠?敲落灯花,叹惜似水流年,
    便轻许惆怅,不理繁华,当真可得一片清静?罢!罢!罢!
    一切皆休,莫问情又如何!
    一个闲散王爷,整日里流连花街
    一个如花美眷,流落在美艳楼中
    说他有情,却负了当初婚约,
    说他无情,却又百般呵护
    说他痴情,却似有别抱,
    说他无心,却为情忘了生死,
    他究竟爱谁?究竟是否有真情?且听我慢慢道来...
    注:此文很短,祝看文愉快!


    2楼2014-03-19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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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八月初七
      秋日明丽,天愈发显得高远蔚蓝,青城虽小,倒也有几处可见的风景,此时不冷不热,出行的人更多,比平时显得热闹。只有一处,早晨大门紧闭,近午才开,晚间欢声笑语才最美妙,便是美艳楼!
      这日,逸公子仍是傍晚时分,天色将夜匆匆而来,行进之间,步履已见轻快。
      这次与几个熟人在前堂笑闹了一番,对了几句酸诗,乱评了几篇文章,仿佛看不出他人恭维之中隐含的鄙薄之意,得意洋洋地翻转后园,去会佳人。
      这边拾步上楼,却是一片安静,琉璃在门前见到他来,早早地招了手,跑上来小声说道姑娘又不舒服,刚吃了药睡下了。
      桌上有刚画好的一幅画,依稀看到是谁家花园,当下秋意正盛,画的却是冬日,万物显得很是萧索,唯有老梅几枝略显暖意,主人却很惜墨,显得花骨清浅,有离索之意。
      逸公子看了,有点想叹气,默坐在旁,静思了会儿,忽然有所触动,想到什么。拿起笔来,就着未干的墨,点了几笔,便见一片肃杀中梅花斜逸,横枝墙外,红蕊点点,十分娇艳,这才满意了些。小声嘀咕一声:“这才不负大好年华,你我情意”。
      回头看了看,疏影尚在沉睡,便再展墨,又添上一个侧影,雪白的裘衣,只露出半个俏面,一只玉手擎了一支梅花枝条,一只手抚在心间,略略几笔写意,扑面而来的满满春意,似是能闻到少女赏梅喜悦地笑声。
      此时画风大改,全无落寞,逸公子才放下笔,颔首而笑。
      疏影刚醒来便听到他的笑声,心里一暖,精神也好了几分。
      整理下床,转过内室,才看到自己的画作已经物非人非,画技也不堪一评,便略一皱眉,也就随他去了。
      逸公子看她没生气,心里大为宽慰,扶她坐好,便招呼琉璃安饭。
      疏影知道他不喜她太过伤感,便打起精神也一同赏玩,心中却默然沉思,时下境遇岂是几笔画意能改就的吗?逸公子瞧她面色,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便只多劝菜饭。
      饭过,两人下了一回棋,说了些疏影平日作的诗文,夜便深了。疏影却并不赶他走,逸公子暗自高兴,慢慢便摸索而上,不规矩起来。疏影脸泛桃红,却一反常态,并不十分拒绝。原来两人分离月旬,早有相思之意,情浓之时,一日便如三秋,昨日神倦体乏,此时却未免有些情动,有了温存留恋之意。
      逸公子大为意外,整日浑闹,也不过牵手偷吻而已,今日却有望了却相思,一偿夙愿,立时精神抖擞,更添了十二分心急,急切切地半扶半抱直奔床上倒了下来。一手摸索着除了发簪,一手便轻轻揉捏着她的衣衫,此时忘情,便有些沉醉。正旖旎间,忽听得一声脆响,不知何物坠地,这才惊觉床幔簌簌而抖。逸公子刚要喊琉璃关窗,却见灯火安定,并未有风,赶紧起身,已见疏影冷汗满额,手仍不自知地扯着侧边的床幔,发着抖。
      这一下吃惊,逸公子赶紧用棉被包起她来,慢慢哄道:“别怕,是我,是我,影儿!”絮絮叫了半天,疏影牙关一松,发出微弱地声音:“我,还是不能!”。
      逸公子紧抱着她,轻语道:“是我太心急,你不要哭,慢慢来,我们慢慢来!”
      半晌,疏影才安静下来,脸色不免有难过内疚之色。
      唤琉璃来又服了药,两人都有点失落,便一时有点沉默。
      见逸公子几次欲言而止,疏影眼含酸涩之意,勉强道:“终究我还是负了你的情意!”
      “莫作此想,今日是我太着急了,忘记你的旧疾!”
      “我怕是不能好了……”疏影心灰意冷,脸上淡漠凄凉。
      逸公子心苦难言,慢慢劝哄道:“你虽一向安静,却久已不这样,是不是近日我不在,你又发了恶梦?”
      疏影默默无言,稍点了点头。
      逸公子轻抚她的长发,低声安慰:“往事不可追,何必再想?今有我在,你且安心!”
      “无奈身不由已,此生怕是只有这样……你我有情无缘,是我福薄……”
      “办法还是有的,只是……”逸公子几次欲言又止。
      疏影恢复了平静,轻叹道:“罢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若还是让我回去告诉他们我的消息,重认那门亲去,我是不能的。”
      远处丝竹若有若无,气氛更见沉闷。
      逸公子却知不能不劝:“何必为难自己的身体,你在这里也不算个安置,总要找个名份归宿,方能安生。”
      “你我交心,身份有什么要紧,那样大院高楼却是腌臜地儿,这里虽是脏乱地儿,却耳边清静,与人无涉。我所求不过一处安静。”
      “回去只是一时,我不过三月就能接你到府,到时不就两相安生了吗,我们原有婚约,现又情投,何必这样困着?”
      疏影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地问:“回去看他们白眼倒也罢了,却还要污及我母家的名望,我母亲于地下也不能相安。我虽得你相救,可世人却会诘我这一世不洁不孝,我若拾回旧身份,最清白的人变成了最污损的人,又如何面世?”
      “你若有名份,自有看护。我只怕我若有一日意外,你怎么办?”
      “何须他人看护?有你一日,便有我一日,无你,便无我,如此而已。”
      逸公子叹:“为声名所累,难道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我既已报过死讯,便为幽魂,死则两便,生却两难。何况,我,这样……”疏影身体忍不住颤抖,急喘了口气,扭过了身子,“我这样,害怕人,也再不能为你的妻子,又何必介意这些?将来你娶了妻,便偶尔来看我一眼,予我一安静地儿弹琴便罢了,此生得此情已是意外,无复他求,只盼你应我一样,我若有一日去了,请让我的琴随我去吧,……”
      “你……何必自苦!”
      “逸郎,此世再无安氏女,只有疏影一孤魂,生死再无妨碍。”语音幽幽,却淡定绝然。
      逸公子听完再无洒脱,也再不能劝,安慰她睡下,便出门来。


      7楼2014-03-20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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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光底下,他背手立在墙边对长月长吁短叹,直叹到进了花魅儿的房里,仍不自觉。
        这样一叹两叹的,花魅儿先沉不住气了,从床上跳下来,随手抓到条帕子扔在他脸上,乱揉一气,又拉回来,假扶着额头,幽幽说道:“珏爷儿这脸可真难看!我知道你在人家那里吃了败仗,来我这里也是人在心不在,我还是出去招呼别人,你快快回去了吧!”说着粉影一闪,行动迅速,竟真的闪到门口中,李珏长手一捞,把人环住,将门锁了,侍儿花奴正送茶点净水到门口,一声门响,正打翻了个干净,只得翻个白眼,在肚子里嘀咕几声,无奈收拾离去。
        屋内,烛火未换,已快燃尽,两人却全不管不顾,只在床上,胡乱拉扯,全没有章法。慢慢打斗变成了调情,调情变成了情调,情调变成了,星星点点,点点星星。此间略下万字不表。
        只待云收雨歇,灯火全灭,两人才倦倦地说两句正经话儿。
        李珏摩挲着小猫儿的脸,感叹道:“还好有我的猫儿!”
        不料花魁儿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坏笑着,摸着他的胸膛尚未痊愈的伤,说:“这伤都没让你消停两天,若是姐姐知道有这只猫儿,大概会丢你进湖里喝水。”
        李珏一窒,无语。
        花魅儿转一转眼珠儿,又说:“女人天生会嫉妒,哎,也没准,嫉妒起来了,大吃一碗醋,一下好了也说不定。”
        李珏当她胡说,完全无视。花魅儿却像是想到了道理,真的打算起来。“毕竟说你娶妻也是听着好遥远的事,听到不如看到,看到不如经到,也许疏影姐姐只是伤心之下的灰心之语,哪个相爱的人愿意拱手将情郎送与他人?若是她看到真有什么人在打你的主意,态度必然不同!说不定,到时候明白了自己的真心意,就此打开心结,一下就变好了!嗯,或者没好,同意嫁给你了,也挺好呀。你觉得怎么样?”
        李珏仍然觉得很不靠谱,却耐不住生出一丝希望,也许真的可以呢?
        花魅儿越想越觉得可能,攀着李珏的胳膊都要坐起来了,细细数着她听来的看到的,楼里哪个红姑娘本来已经跟卖油的阿苏闹翻了,前两天因为小桃的勾引,却又返回头来,两人现在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还有前街打铁的阿牛本来要娶亲了,小美哭得跟泪人儿一样,后来要接别的客了,阿牛听说了,又一脚踢了门,到底赎了出来娶回家去了。
        李珏越听越脸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几天他不在,他的猫儿居然就出去淘气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抚额沉思:看来花奴最近很不尽职啊。
        花魅儿看着他的脸,赶紧收了话尾,觑了觑脸色,又忍不住说:“偏是你们读得书多竟读成傻的了,喜欢了便喜欢了,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若是自个儿的心由着你自个儿管,想着谁好便爱上谁,怎样便利就怎样爱,这世间哪里还有这许多情不自禁,生死相许的事情?便正是情深不自知,为情可生死,才当得起这古今许多痴心人写得这些个酸诗,不论贫富祸福,只求白首同心,永不相离!”说到此处,心有所感,脸上也显出一些郑重,“这人啊,痴心起来,只盼着他安好,哪里还有那些个计较?天天想着花好月圆,花前月下才好!”
        李珏心里一动,望着花魅儿精神奕奕的脸,干冷已久的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暖流。这只猫儿,是我的猫儿,可是,你又会不会嫉妒呢?
        一念起,百花开,这世间终有一处永远为他开着的花儿,温暖而包容,欢乐而纯净。
        “啊!唔……”冷不丁肩膀一痛,他正走神,本能地差点发劲儿,待想起肯定又是这只猫儿在捣乱,只有收了力道,暗自咬牙。
        “粉啊香啊什么的,在这地方,没啥稀罕,你就是带条女人丝巾,估计她也不会在意,嘿嘿,这个牙印,你就好好解释去吧。”花魅儿得意一笑。
        看他眼神不善,手掌捏紧了,指节嘎嘣作响,忙又顾着捂头,口里还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李珏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却有那么一个瞬间想着,如果这样下去,这却是必然的一天。
        这样到底会不会有转机呢,第一次他对自己做的事,不那么肯定。
        疏影都不介意他将来娶妻生子,真的会介意这个吗?
        月亮默默,夜色默默。
        谁知道呢!


        8楼2014-03-2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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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八月初八
          中秋临近,桂花飘香,人心思归。
          昨日疏影动了心神,虽然心志已定,却难免勾起往事幽思,形容便有些憔悴,神情飘忽地痴坐了一天,手里惦着一颗棋子,却早忘记了棋盘。
          夜里睡眠不甚安稳,近明才做了一个梦,却是梦到了许多已很久不曾记起的事,如果有可能,她是宁愿一世忘记的。
          梦里人物一片模糊,一个个灰蒙蒙的人物影像飘忽来去,就连亲生爹爹的模样都变得一团迷雾,只有那柔弱雅致的娘亲教导她的笑容,依在窗前明媚而忧伤,是啊,当日年幼的她尚不能读懂的忧伤。她伸出手去,便如水波逝去,人影散去,胸口突然难过的喘不过气来,仿佛重历了旧年被人推入水中,险些溺毙的感受,却如何也醒不过来。这之后的记忆便像是永远寒冷的冬天,那些人欺侮她,后来却又变得有些害怕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再想不起如何痛快的笑。
          她的日子从此变得安静。
          她享受着这片安静,根本不看他们的眼光。每日走一遍娘亲旧日所爱的梅园,那园子很大,很安静。虽然眼见得渐渐荒芜,名品梅花也变得萧索,她却觉得有娘亲的味道,走在园里,就象与娘亲在一起一样,觉得宁静安详。想着想着,有时真想留身梅园,随母亲而去。
          总不能如愿。
          前一日愣了会神,手里竟摸出一把防身的小匕首,额头一痛,回过神来,心里惊得更痛,一生的泪水大概都在那时流尽了吧,现在竟不大流得出眼泪来。即使后来遭劫,心里也只升起一股天意成全的感觉,想着就此解脱。事出意外,山寨突遇大火,得了一线生机,想不到自己从未离家,竟能有如此脚力随着众人走了那么久,最终真的走出了那座大山。天意难测,我命未绝,至流落此处险受污辱,跳进湖中也得人救出,虽自此心生障碍怕人接近,终于还是有幸得了一片清静。
          这条命,又因他,留了下来。那么我便从此是疏影,为他留着吧。
          他若在,我便在,他若不在,我这样已经既死之人,还留着做什么呢?
          枉有当初订过亲的缘分,也已如隔世之事,不作正想了。心寂情薄,更兼身弱,这段情义,终是不能两全了,唯愿来世,早遇逸郎,柴门小户,平安一生。
          一时想得痴了,心口隐隐作痛,连逸公子进门的声音也没听到。
          逸公子初进门便瞧着她神情恍惚,再看风卷凉意,不由急走几步,先关了窗子。回头看她还在发呆,便伸手直接拂了棋盘。她回头看了一会儿,像是刚记得身在何处一样,望着他点了点头,随他走回了内室。
          逸公子给她又披了件外衣,正好扯落一堆针线跌在地上。里面半掩半露,是一个已经做好的荷囊。绣纹新奇,针线工整,精致极了,很见得绣的人花了不少心思,显然不是买来之物。逸公子取来看了两眼,便不问自取,佩身上。疏影不及阻止,脸上露了一丝尴尬,咳嗽一声掩饰了下,便也平静下来,起身为他亲自打整。
          说巧便也巧,这样没有防备下,便刚好瞧见了那块小巧略红的牙齿印迹。一时呆在当场,心神便像离了身,眼中脑中一片白,只有那点红痕刺的人眼睛痛,疏影身影有些晃,扶住身边的桌角,平复心神。
          逸公子赶忙上前扶住,先以为她是起急了头又晕旋,看情形不像,脑筋略一转弯就想到了缘故。虽然昨夜有了这个想法,却并没有决定如何。然后人算不如天算,此时再想什么已是晚了。事发突然,他有点失措,然而既已如此,只能静观其变,不自禁地暗自思量:影儿,你若舍不得我,就想想未来吧!
          两相情好,也愿人事两圆。
          疏影昨夜心有所伤感,今天起身后又一直神思不属,正是矛盾踌躇之时,自然不如平时淡然安定,正是这个时节,于此情境下,乍然初见情郎身染情事,终是不免惊痛疑惧,却又深知无话可说。
          逸公子心里敲着鼓,面上却作不知,轻问:“这样不济事,身子怎么又弱了,真要做一世病美人了不成?”
          疏影微整面容,打起精神,胡乱应付了两句,便推脱不舒服,要赶他走。逸公子岂肯草草收场,也着实放心不下,便一时殷勤茶水,一时又打趣胡闹,说些府里招猫逗狗的趣事。
          疏影眼神飘忽,哪里听得下去。她此时心境大不一样,原来心无挂碍,听进耳来都是闲情逸致,如今疑思俱生,再听到这些却满是暧昧情愫。是啊,他府里歌姬舞娘,丫鬟丽姬,虽不曾见,想来却是应有尽有,若不是有旧情牵绊,怕是要多少繁华胭脂而不可得呢?如此尽心哄她,却连相守亦不可得,再想未来,两人未必到了生死之别的一日,便会感伤离散!以前还未曾细想,如今感伤细想之下,正是,两人分离陌路的结局似乎确实比生死之别更有可能,更加理所当然。
          他若安好,只是不再记得她,是否还有一片清静?
          不敢深想,原来情根已种,清静并不容自己一人自安了。
          她想得头痛,更觉无力,游思远走而精力不足,风一吹,便断了,黑黑暗暗,浮尘一样,无知无觉。
          逸公子大吃一惊。忙唤琉璃请大夫,抱住她轻唤急叫,汗如雨下,心里懊悔不已,已经等了这许久,何必急于一时,让她惶急。连着两日精神波折,这下,病情又不知会怎样变化,这到底如何是好?
          楼里就有常用的大夫,不一时便赶来,一通忙乱,终于安定下来,人却没醒。大夫知他心急,先给逸公子简明讲了下病情,才着手写方抓药。听到并无大碍,逸公子略略放下心,脸色仍是显得忧郁难安。
          大夫见此情景微微一叹,拱手再说道:“逸公子稍安,姑娘虽然体弱,但是平时调理得很是经心,今时比去年已是好了很多,一时昏厥,乃是忧思过重,或受惊扰或悲喜太过所致,待心情平复,便无所碍了!如今睡下,便多安息,睡醒了再进药吧。”
          逸公子心里滋味难言,颔首示意,大夫便退下了。
          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脸上显露出心痛之意,沉默无语。琉璃进来看他如此,似是要守夜,也不敢说话,便悄悄退在门口,小心听候。


          9楼2014-03-21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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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肩背上一暖,李珏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倒在床上,花魅儿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李珏心里烦躁,推了她手,下了床坐起来,也不说话。
            花魅儿知他正在忧心,也不好言语,难得乖乖坐好,不发一声。
            两人默默,所思却略有不同。
            灯色跳跃,映得窗纱床幔都明明灭灭,如同这纷繁的世事,纠结的思绪。花奴扣门而进,端了碗汤,进给李珏:“珏爷儿伤还未全好,姑娘特意炖了这汤,请趁热喝了吧!”李珏心不在焉,伸手推了一把:“不喝,撤了。”
            花奴不知所措,看向姑娘,花魅儿接了过来,却也有点心怵,揪了半天头发,费力斟酌着说道:“姐姐既然没有大碍,你别再病倒了,快点把伤养得好全了,才好再想办法!”
            李珏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竟觉得她的小心翼翼有些不耐,便脱口说道:“若没有她病着,便没有你!可是她没了,也不会再有你!你难道不应该更担心她?”
            花魅儿脸色一变,手慢慢放下碗来,仍轻轻笑着问他:“珏爷儿是觉得我想取而代之,独占郎心?”
            李珏醒过神已知失言,却没有想到一向娇俏的花魅儿突然这样直接犀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辩解。
            花魅儿脸上笑容慢慢地淡了去,缓移到窗前,看着远方明月,似在思量什么。
            不一会儿,又回过身来,把汤端起来嗅了一嗅:“色艳香浓,温热正宜。”说罢,一饮而尽。
            不笑的花魅儿,神情显出一点决绝,一点骄傲,对他静静说道:“珏爷儿的心如何,我是一早知道的,今日说开也好,便祝你达成所愿。”
            李珏这才站起,今日一惊复一惊,急步上前想照例哄她一哄,却看着花魅儿向门口退去,神情淡然,左手还端着那碗,右手抚着胸口,映着月光,与平日绝然不同,很陌生又似曾相识,他仿佛记起了什么,又想不确切,这个节点,也不容他多思,便抛开念头,先解决眼下事。
            “魅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人,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有时语言是多么苍白,他无以为继。
            花魅儿看着他还在纠结,突然上前牵了他的衣角,往外走去,边走边低声说了一句:“放心,疏影姐姐很会就会康复!” 李珏不明就理,跟着走了几步,听了这话,正在疑惑,竟一下被推出了门,里面灯便熄了。
            夜不知几何,可恨这清辉还是这么亮,照出他一身的疲惫,一脸的失落。空有一身武力,却不敢踹倒这扇门,白读十年书卷,却不知道如何说出此时情境。
            心痛如绞,他并不相信花魅儿有争宠之心,可是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她说出如此恶言。也许是他对现在的局面颇感疲惫,也许是他害怕疏影就此香逝,又或者因为他发现已分不清每次来这里到底是想见疏影还是花魅儿,他后退几步,不敢再想,急步离去。
            也罢,明日事明日再议。


            10楼2014-03-2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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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有点事情,没有搬文。明日继续…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4-03-2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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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八月十一
                皆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真真如此!
                昨日虽有意外,结局却很圆满。逸王爷心情大好,一早便赶来告诉疏影这个好消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疏影闻言,想起亡母,略有感伤,听到最后此事化为美事,也很是宽慰。哲吉有这份美意,她心里有所感动,至于化为何种身份,她倒并不介怀。
                总是喜事,两人相对脉脉,终于对未来有了共同的憧憬和期盼。人美事好气氛佳,疏影抚琴,逸王爷伴箫,情随音动,更比往日不同。
                曲罢对视,情思万千。
                疏影收了琴,看他良久,喟叹道:“你为我吃苦甚多,难为你一片心意!”
                逸王爷欣喜异常,闻言更是心中大慰,执了她的手一吐情思:“你心同我心,以后便可朝夕以对,白首不离了!”
                “幸得一心,百首不离!逸郎,我心疾未除,你日后许会后悔。”
                “你何以作此想?我悔不当初早娶你过门,不至有后来的苦楚。”
                “谁人能料未知之事!”疏影迟疑一下,又继续说道:“我虽不通世事,也知你并非没有风月之事!”逸王爷一抽嘴角,还是没过关,正要再解释,却见疏影摇头续道:“前日在你面前失态,皆因事起突然,却让我明白我心已有贪念,不惧死别,只怕生离,若你当真娶妻,怕是不到生死之际你我便已离散,想来只觉心中凄然,方知你用心良苦!”
                逸王爷这才放心,一时涌起百味,滋味难辩,唤了一声:“影儿!”。
                “你我相知已久,当知我非善妒之人,将来不论你身际繁华几何,只要你我仍能如此时弹琴论诗相知相守,我便万幸!”
                逸王爷听得心中起伏不定,念头百转,花魅儿的笑脸一晃而过,他回过神再次坚定了心意,面带愧意:“你我情份非常,不必多想!我们历尽波折,才走到一起,以后就只有你我了。”
                “逸郎!”
                “影儿!”
                两人心意相通,深情相拥,温馨非常。
                疏影伸手取下逸王爷所配荷囊,正是自己所绣的那只,剪下自己一缕秀发,逸王爷会意,照样剪下来一缕,疏影接过来放在一起,结发留记,又放入进去,重新给他佩戴起来。
                此间情意不可言说,逸王爷畅想着不久两人便能夫妻相称,双宿双飞,心中志得意满,更显神采飞扬,回首看到那日两人合作的梅园图已经裱好送来,信手打开,更显得意。
                “这仙子游园图可要好好留着,一并带走!”
                疏影又听到仙子之称,两颊微红,羞涩回道:“我这样俗人,不敢过赞!这梅园是我母亲最爱,我幼年时攀采花枝,还受过训斥,自此再没有折过一朵。母亲去后,我虽时常去走走,却再无赏花之心,现如今,也不知梅园安在?花树还有几枝?”
                逸王爷听后神色深沉,似在思索着什么,脸上晦暗未明。疏影忙说“你不必忧心,我只是心生感慨,并不留恋那些。我有我娘留给我的琴就够了,你费力替我寻回我的琴,便如我娘在身边一样。”
                逸王爷点头应了,又问道:“啊,这楼里已经安排妥当,三五日即可搬离。你常用的东西,我都已吩咐琉璃收好,可还有喜欢的物件,需要带走?”
                “其它都无碍,只带上我的琴就行了。你知我也无其它挂心之物,不过是换一个住的地方罢了。”
                “如此我晚上为哲吉设宴,明日送他出城,你且安心等我。”
                “不若,请他前来,我也一并答谢。”
                两人说定,依依惜别。
                哲吉再次来到楼上,心情大为不同。纵是生性豪爽,脸上也不免现出一丝尴尬,反是疏影落落大方,郑重施礼道谢。逸王爷大笑,拉住他灌了三大杯,气氛便热络起来。都是性情之人,说开了就没有隔碍,不一时便言笑晏晏,频频举杯,大有不醉不归之势。
                两人把酒言欢,越谈越投机,哲吉心生感慨:“哲吉来中原也见了不少人物,却无一人能类逸王爷,文武双杰着实让人佩服!"
                "过誉了!"逸王爷心里不安,赶紧接过话头,转头对疏影说:“你今日也累了,不如早去休息!”
                疏影不解,却也不问,刚要起身,哲吉正喝得高兴,听见了不乐意地拦了:“我今天不是外人,以后便是疏影姑娘的亲兄长了!逸王爷难道还疑心我?”
                “自然不是!……”
                “那不得了,我既然认了这妹子,便当她是真正的妹子,疏影妹妹你且记着,他日若是这人有什么对不住你,只要发一信息给我,我一定为你出气!”
                “胡说什么,我宝贝还来不及,怎会气她!”
                “这可说不定,你心智高深又深藏不露,我妹却纯善柔弱,万一哪天欺负起我妹子来,我可得给疏影妹妹当一靠山,虽然你是皇贵,也不能轻侮!”
                “好!好!好!”逸王爷皱眉,不跟他计较,笑着招呼道:“今日酒多了,不如就此散了,明日还要早早出发。就借此酒,祝你宏图得展,得偿所愿!”
                哲吉大笑,满饮此杯:“好!借你吉言!”
                “疏影也祝兄长一路顺遂,平安康健!”
                “哎,多谢妹妹美意,只是此番路上定不顺遂,可是我一定平安康健!”哲吉慨然一笑,再饮一怀。
                “莫要吓着她!”逸王爷急道。
                “噢,是我唐突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事好奇。”
                “何事?”
                “那日待你长箫出手都未见到兵刃究竟藏于何处,可否借我一看?”
                “呃……”逸王爷断料不到他最关心的事居然是这个,不由苦笑。事已至此,已无可补,摘了长箫指与他看。这边哲吉啧啧称奇:“偏是你们中原人喜欢这些花哨儿,剑不似剑,箫不似箫,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若你挂的是把剑,我当日也不致鲁莽跟你比试,那叫什么来着?啊,班门弄斧!”
                逸王爷却失了谈兴,担心地看了疏影一眼,疏影面上无波,仍旧安静坐着,他心里不免不安。
                好容易送走哲吉,逸王爷忙着凑到疏影跟前儿作势请罪。
                “我并非有心瞒你,实是怕你担心。”
                “我以为逸郎只是读书之人,原来你会武?”疏影面上淡淡的,心里却实是有点飘忽。
                “自幼习得一点,哲吉是过赞了,小时顽皮,跟着学了点花架子,好出去打架淘气罢了,再说哲吉知我身份如何敢真的与我比试?”
                “你那日回来时,可是受了伤?”
                “唔,你莫担心,这都是小伤,我已痊愈了。”
                “你平时广有交游,是爱玩乐,还是别有内情?”
                “这些琐事与你我无碍,我对你的心意便如你对我,并未有所不同!”
                “如此,你只告诉我,你真的闲散王爷么?”
                “我肩有不可推脱之责,然我不论何种身份,于你我而言,你只是疏影,我只是逸郎!”
                疏影半信半疑,心中惶惑却是越问越乱,一时有种错觉,原来的文弱书生风流公子,与眼前眉眼坚定言行果决的人并不是一人。可是他说的也对,无论他身份如何,对我却一如往昔,这年余的朝朝暮暮不能作假。也许我知道与不知道也没甚区别,索性不问了。疏影低头叹道:“罢了,我也不再多问,进得此间,只认你是你,不知其它也罢!”
                逸王爷松口气:“你向来想得明白,岂不知灵台清明,一切皆是幻象,我片刻未忘你言,琐事且交于我,我定许你一片清静之地,不受俗务侵扰!”
                疏影劳了半天心神,已见疲乏,两人不约而同收了此题,说了些闲话,待她入睡,逸公子才离去。
                他这几日忙碌烦心又放纵了酒色,伤口其实并未痊愈,连番劳神,心中亦是烦扰。一边想着明日送行之事,一边不由自主地想到花魅儿。他几番犹豫,还是折回,仍见门窗紧闭,灯火全无。
                花奴立在门外,似在等他前来,上前施礼,只传了一句话:“姑娘睡下了,说已知您心,如您所愿。”
                逸王爷心中一壶的话,梗在这里,心绪愧然,黯然离去。


                16楼2014-03-29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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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八月十二
                  天色阴郁。
                  这一日,哲吉早早辞行,逸王爷出城送别。
                  疏影早起便觉得懒懒的,饮食便见清减,略略进了几口便有起身之意,琉璃侍立在旁愁道:“若是王爷回来问起,我定要受一顿数落,姑娘也可怜我一些,多进些饮食才好!”
                  疏影闻言,勉强再进了两口,便放下了。琉璃无奈收拾了去又端来一盘糕点,再接再厉变着法儿哄她:“姑娘为了王爷也该多保重些,您可不知,若哪日你多吃了口饭,王爷便高兴得厉害,如若再用了这点心,厨房的师傅定会有赏,可见王爷对您的用心!”
                  疏影有些动容,想起他说于你面前我只是逸郎,心中回味沉思,他在自己面前确实从未摆过王爷架子,一味百般依从用心良苦,于看不见处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如此一想难得听劝,随意拾了一块,回她:“也难为你如此费心。”
                  琉璃心中高兴,姑娘平日少言少语,不喜不怒,连王爷都揣摩不出她的心思,更别说自己了,今日倒肯听劝,便大着胆子说笑起来。
                  “琉璃伺候王爷几年还未见王爷对谁如此看重,姑娘天仙一样的人物也正合该跟我们王爷相配!”
                  疏影心中一动,问她:“你在府里几年?”
                  琉璃笑着答道:“琉璃自幼在府中长大,伺候王爷只有三年!王爷素喜交游,一年之中倒有大半不在家中,自有了姑娘后才多在此城,说起来我在府里三年见王爷的次数也没有这一年多呢!”
                  疏影面上一红,转问道:“我向来疏懒,也不曾知晓他此处有何亲眷?”
                  “姑娘是问府中女眷还是王府宗族?”
                  “这……”
                  琉璃察颜观色,试探地问道:“我看姑娘喜事定后,时有忧愁之意,可是烦忧府中事杂?”
                  疏影看她一眼,半晌说道:“我这个病身子不能帮他理家,也不能为他解忧,心中每每想起有些惶惑,既然与他重续婚约,总不能不理世事,让他一人为我操劳。”
                  琉璃这下笑出来,轻快地说道:“王爷若知晓姑娘的心意,定会欢喜得紧!只是哪里舍得让姑娘劳心,我听说为姑娘新建的居处景色优美,比此处更幽静,想来王爷已有安排!”
                  疏影松了口气,心中还是有点怅然:“我自来此处,便承他恩惠甚多,却不能报之万一,真是有些难过!”
                  “这自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姑娘性情温婉,平素只爱诗文琴画,身边一概奢华之物全不介意,这样高洁的性子,琉璃之辈也很喜欢呢。王爷怜惜,更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姑娘说过,生恐姑娘气闷。依我想来,姑娘只要每日欢喜,王爷便欢喜得紧呢!”
                  琉璃言谈之间百般劝慰,疏影所思虽不是几句话能了结,总是好受些。琉璃便禀报了些已经收拾好的物件,明日就会清理收箱。疏影无心它事,便亲自动手整理起以往旧作,诗词字画竟也有许多,更有逸王爷收集而来的诸多琴谱珍本,林林总总真是不可小觑。直忙了近午,才收拾了小半,小憩之后仍感疲累,只摆了琴出来,抚一清曲,聊遣相思。
                  如此半日,竟比平时一天还要难捱。
                  渐渐曲不成声,连不甚通乐理的琉璃也睇目于她,微含笑意。
                  疏影恍然惊觉,更显慌乱,只听一声异响,琴弦断了!疏影脸色大变,浑不觉手尖流出血来。琉璃慌了神,急忙跑上来替她清理手伤。她却直直盯着断弦,心中突突直跳,不安的感觉涌上来,莫名心焦。琉璃眼看不对,急忙要叫大夫。疏影拦了,只说快找人修我的琴,我不碍事。琉璃素知她平日看琴如命根儿般重要,不敢怠慢,扶她侧在胡榻上休息,便出门按排人来修琴。
                  疏影心中委实难安,却也无可奈何,强迫自己看了会儿书,也是完全不知所云。
                  渐渐神思昏迷,书册滑落而下,恍惚中听到人声,却是琉璃在叫她,高兴地说,姑娘这回该高兴了吧,你娘亲来看你了!
                  疏影心中惊异,娘亲去世多年,从何而来?然而刚要发问,迷糊中又看到自己身在梅园,便糊涂起来,难道娘亲是出远门归来么?
                  琉璃大笑道:“姑娘日日抱着娘亲的琴,如今娘亲来了,却喜得说不出话来!还不快去相迎吗?”
                  疏影回头一看,娘亲果然从梅林中走出来,还是往日模样,疏影心里一喜,迎上前来。
                  娘亲的笑容仍然温柔如昨,只是眉间隐有哀伤:“我的儿,你还是来了此处,何必如我一般自伤若此!”
                  疏影听不明白,含泪笑道:“不是娘亲来看我么?这么些年娘亲哪里去了,此时才来看我?可是知我此番将要出嫁,才舍得来么?”
                  娘亲闻言笑而不语,叹道:“痴儿,你若欢喜,何必来见我?”
                  疏影默默,轻轻叹道:“我原以为逸郎只是一个出身贵门的风流才子!”
                  娘亲叹了口气,轻抚她头,如幼时一般,疏影心里温暖,低头靠在娘亲怀中。
                  忽然听得一阵琴音飘近,疏影疑惑地抬头,却再见不得娘亲身影,她大为着急,四处寻找,只听得耳边隐约有声叹息:“我儿且记,万事皆缘,不可强求,你只要安守本心,或有转机。”语音含泪,字如泣血。
                  疏影一急,惊醒过来。天色竟早已深沉,身上有件薄被,料是琉璃看她睡着,帮忙盖上的。 疏影静坐半晌,怅然若失,梦中事已忘记大半,却仍记得娘亲哀伤的笑容,似有未竟之语。 她心绪烦乱,唤了声琉璃,竟无人应。心中纳罕,琉璃勤勉,有事也会安排人在附近,今日反常似有蹊跷。疏影出门寻她,直行至楼下门厅,看见桌角摆着修好的琴,猜度着大概是疏影去送修琴的师傅。她抱了琴正待回转,忽听到门前人声渐近,有人在门前正跟琉璃说什么,语音陌生十分急切。
                  疏影见有生人,本要回避,却听到逸王爷的字眼,不由站住。
                  “你到底听清楚没有,是报亡还是受伤?”
                  “哎呀,跟去的人只搜到两位王爷衣物和断肢,都说多半是没救儿了,让赶紧回来给你报信,如事有意外,请你见信照办,速速安排。”
                  “我记住了,可是死也要全尸,再有消息,从速报来!”
                  “是,可还有吩咐?”
                  “王府里报了没有?”
                  “也着人报了吴总管,还未敢惊动老夫人。”
                  “此处也是一样,切记,万莫让姑娘知晓!”
                  话还未毕,只听一声闷响伴着缭乱弦音,疏影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刚修好的琴也坠地断裂,琴身损毁,再不能修复了。
                  琉璃魂飞天外,扑上前去连声呼唤。疏影双目迷离,只叫了一声他便吐出一口血来,深陷昏迷了。琉璃骇极,泪水奔涌而出,急唤人来请大夫,又赶紧安置疏影。大夫片刻即到,望了面色心里暗叫不好,急忙号脉开药却不想疏影牙关紧锁汤水不进。唯有以金针过穴,百般施为,好歹进了点些汤药,病人又起了热症,一直烧着,昏迷不醒。琉璃心惊胆颤,姑娘平日便说,王爷不在她便不在,难道这回竟救不回来了么?。
                  眼见大夫束手无策,琉璃急得眼睛发红,深知姑娘是为王爷死讯而失了生志,便扑在床边对着姑娘耳边反复念着:“姑娘听错了,王爷只是受伤了!王爷回来了!姑娘快醒来!”
                  王爷真的死了么,她却并不知晓。


                  18楼2014-04-01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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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结局
                    一年后
                    今天是八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中秋虽过,月色却更加明亮皎洁。一抹清雪魂归天,映雪梅花留相伴!此时李珏与花魅儿也算花月两圆。两人中秋却过地得简朴,有所追忆。
                    那日花魅儿醒来,未曾言语先流下两行清泪,望着李珏,面有哀凄。李珏心中明了,也不能言语,两人相对互有感怀。如此疏影魂归天外,永不能见,从此天下只有魅儿!李珏似喜含悲,也说不出心中意味。
                    琉璃从妆台翻出一笺,乃是疏影所留,上书:
                    “我似初雪,倏忽来去,我妹如梅,经寒更艳。你我同心,共慕一人,倘天有幸,使你得生愿你明了,你因我而生,为我劳心,我今得知心甚感之!郎心属你,实为美事,我留此笺,传于妹知,愿花伴逸郎,便如我生!”
                    哲吉信守承诺,求得通婚,魅儿以部落公主的身份入嫁逸王府。
                    自此,美艳楼中再无绝色!偏楼主多有巧思,又从异域招来一对双生子,眼珠竟是浅碧色,且极擅舞蹈,一时又热闹起来,只是繁华如云,却也不相干了。
                    作者有话说:
                    至于花魅儿的来历,我已交待明白。用现在的说法就是疏影的第二人格,是疏影平时压抑悲伤之下产生的另一种人格,一般说来,第二人格与本人原来的性格是相差很大甚至相反的,从潜意识来说,也可以通俗地认为,是她向往成为另一种性格的产物。通常第二人格知道本尊的存在,而本尊未必知晓第二人格的存在。这类题材并不少见,电影如博击俱乐部,小说就更多了。
                    虽然题材如是,其实我写这个的初衷倒并不是为了研究这么复杂的性格。而仅仅是因为2013年底看了一个电视剧,然后突然,哪个神经一动,就想到了这个故事。算是纪念我看电视剧的时光吧。
                    当然如果有人接受不了这种设定。
                    那么,请你忽略以上,不妨认为花魅儿并非本尊,而是梅园之中初生的梅花小妖,得疏影她娘精心照料而生,并帮助疏影数次逃离险境,奈何疏影性子柔弱,最终因噩耗传来伤心而死,而花妖替她活下来,完成心愿。如此也不影响什么。
                    此文首发于晋江~


                    22楼2014-04-05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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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最近总是有事哇有事哇有事~所以没做到每日一更~不过,幸好终于搬完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朴橙缃睛 @水瓶晓小真心不知道会不会艾特成功,祈祷吧~)


                      23楼2014-04-05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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