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乱世,妖魔入侵大荒,便是连龙巫宫与鬼墨两派也不再避世。
歧霄在下山路上被妖魔围攻,体力渐渐不支。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旦不敌便自绝于此,绝不落于妖魔之手的打算。
然而忽的一阵神清气爽,体力迅速恢复。是弈剑听雨阁的上善若水和八荒地煞诀。
有了援助,歧霄很顺利的结果了那几个妖魔,回身,道谢。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浔砚吧。
明明是晴天,黑衣的弈剑弟子却撑着一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乌木伞柄衬得那人的手仿佛象牙雕成,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弈剑弟子的眼中似乎盛满肆虐如风雪的巨大悲伤,悠长如同亘古的守望。
再望去,却又静如深潭,什么都没有。
浔砚有一双仿佛敛了满天夜色的眼睛,他安静的时候好像一泓静水,聒噪起来却是一只吵人的老鬼。
浔砚说,他活着的时候很想去幽州看看。那里有一片记忆化成的森林。森林里的落叶,是一片片纯白的羽毛。风吹过的时候,纷纷扬扬的白羽肯定像丹坪寨终年不息的雪一样美。
“可惜死的时候太年轻了,想来也挺遗憾,那么多的好地方没来得及去逍遥一番,就死在了太古铜门。”浔砚平静的把玩着手里的长鲸剑“都说祸害遗千年,啧,不知道是我太过纯良还是古语诓人啊。”
“现在应该也可以去的吧。”歧霄问。
“嗯。但是必须你去我才可以跟着。我是寄存在你随身的玉佩上的,不能离你太远,走远了也会被拉回来、”
“……小宠?”
浔砚挑眉,啪地甩过去一个道生火,烧焦了歧霄的一缕头发。
“凶恶!”
“自找的,怪谁啊?”浔砚抱着手臂倚窗,“听说黑白羽森林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段记忆,我们去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关于你那个命定巫女的事情呢。”
“倒是可以试试。”
“别忘了在行囊里帮我装上一壶九月酒。”
“……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