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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主仆（上）
晶莹的汗珠从麦色的皮肤上一颗颗滚落，黑衣少年挥动着手里的软剑，整个身形都隐没在密匝的剑影之中，只余一室破空之声。
忽然手中长剑一抖，整个人如同灵蛇一般窜至门口。
“怎么，打算用无影来送我一程么？”寒气四溢的锋刃已经逼至颈项，华衣的男子却连步子都不曾挪动，只一对星眸定定盯住眼前人。
“属下不敢，还请太子恕罪。”黄子韬低眉敛首，将软剑收回腰间，一字一句地说到，“收到无影那一日，属下便说过此剑只为太子殿下而战。”
“难为你还记得。”看着一口一个属下的黄子韬，太子吴亦凡不知心中什么滋味。
难以想象现在武室门口疏离的两人几天前还夜夜同榻，耳鬓厮磨。
“你知不知道，为何此剑叫做无影？”吴亦凡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剑出无形，是为无影。”
“没错，剑可无影，人却不行，所以黄子韬你永远都要做我的影子，别想逃……”最后的话淹没在贴合的双唇中，低语呢喃，如同情话。
手里的人却激烈地反抗起来，身子挣脱不开，就将两排牙齿死死咬紧，不让撬开双唇的软舌得逞。
其实若是黄子韬使出一身真本事，自然脱得开这小小桎梏，但他心里又记挂着不敢伤到身上人，一时也就落了下风。
吴亦凡也看透了这点，愈加放肆地将一只手伸到形状姣好的下颚，两指用力，逼得黄子韬不得不吃痛松开紧咬的牙关。
于是敌兵顷刻破门而入，灵巧的舌扫过牙床，一寸寸搜掠着城池，吴亦凡用舌尖在黄子韬的舌面中央缓慢地滑动着，一圈又一圈地扫荡着神经密布的味蕾。
这里是黄子韬的敏感点之一，每次只要这么做，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猎豹马上就会变成乖顺的小猫咪，每次做得狠了，他就爱用这招来讨好黄子韬，百试百灵。
感受到身体里那股熟悉的战栗，黄子韬不禁为自己的男性本能感到悲哀，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是能因为眼前人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感受到快感，真是没用啊……
他努力找回脑子中那一丝清明，狠心的闭上眼睛。
“唔……”专心动作的吴亦凡闷哼一声，不得不退开去，一丝鲜红沿着嘴角缓缓流下，被莹白的肤色衬得更加触目惊心。
“这难道也是影子的职责？”急促的呼吸染上几丝暧昧，却融不开一室的沉寂。
“职责？”吴亦凡缓缓擦拭嘴角的痕迹，“从那一夜开始，你怎么没有想过自己的职责？”
听出对方语气之中的讥讽之意，黄子韬握紧了身侧的双手，那是因为……我以为……
“属下僭越，还请太子责罚。”挺立的双腿跪地，吴亦凡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僭越？这就是你的感受？”
“那么，太子殿下又是怎么想的呢？”精致的脸庞抬起，上挑的桃花眼难得显出凌厉的感觉。
“我还以为，那会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听到答案之后，那双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悲伤吴亦凡并没有发现。
是的，快乐，我曾经也这样以为，被你亲吻，被你拥抱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那些并不仅仅是属于我的，对吗？
不管是现在还是到我真的努力成长到二十二岁，真正能够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对吗？
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和疑问，黄子韬没有勇气亲口说出来，他只是高高地仰起头，不让那些积蓄已久的眼泪掉落。
因为一但开始哭泣的话，总有一种好像什么都结束了的感觉。
“还是在卞白贤那里，你得到的更多？”整整一夜，吴亦凡都被自己的猜疑搅得难以成眠，此刻黄子韬的挑衅和抗拒顿时将酝酿了许久的怒意点燃 ，“你们到哪一步了呢？接吻？还是……上床？”
黄子韬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人：“吴亦凡，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了吗？怎么现在不叫我太子殿下了？”吴亦凡俯下身去，盯住那对盈盈欲泣的眼睛，“真是一双惑人的眼睛啊，也难怪丞相公子情难自禁了。”
“不要污蔑小白，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来自眼前人的恶意猜测，让黄子韬不能接受。
“小白，呵呵，叫得可真亲密，和腿脚不便的人真能做得尽兴？”吴亦凡忽然发力，将跪着的人按倒在地。
成年男子的重量瞬间欺压在身上，即使有真气护身，黄子韬还是忍不住吃痛地发出了声音。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影子的职责是什么。”宽大的手掌探入衣襟之中，攫取柔嫩的红樱。
“唔……”胸前的敏感被玩弄，黄子韬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所以……太子殿下现在……啊……是在命令我了？”
“若是太子有令……属下……属下怎敢不从……啊……”身上的指尖忽然用力，逼得黄子韬发出痛呼。
“不要再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不然受苦的可是你。”吴亦凡将黄子韬那一身黑衣慢慢解开，裸露的皮肤触到冰冷的空气即刻冒出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热的，我会让你离不开我。”修长的手指一路下滑，握住脆弱的中心，身下的人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动静。
吴亦凡抿了抿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开始有技巧地上下滑动，他感到身下人的身体明显一紧，嘴里却还是硬忍着没有出声。
“还真是够倔的。”他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俯下身，用唇舌抚慰起挺立在空气中的两抹嫣红，舌尖在乳首周围的小突起一一划过，很快就让而耳边的呼吸急促起来，“叫吧桃子，忍着可是会很辛苦的。”
似乎是故意要和吴亦凡做对，本来已经控制不住溢出喉间的破碎呻吟硬是被黄子韬逼了回去，只有隐忍的抽气声回荡在室内。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幅努力忍耐的样子却更加增加了吴亦凡心中的征服欲，面对着黄子韬，他总是无法控制心中的那股欲望，想要看到这个人情动时的妖媚，青涩柔软的身体在他胯下颤抖呻吟，想要看到他红肿着眼睛向自己求饶，好像一朵春桃，只因为自己而染上动人的色彩。
只是想象着这个人像这样被别人压在身下哭泣和喘息，他就恨不得将那人撕碎。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所以必须坐上那个位子。
执掌天下，把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把这个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晶莹的汗珠从麦色的皮肤上一颗颗滚落，黑衣少年挥动着手里的软剑，整个身形都隐没在密匝的剑影之中，只余一室破空之声。
忽然手中长剑一抖，整个人如同灵蛇一般窜至门口。
“怎么，打算用无影来送我一程么？”寒气四溢的锋刃已经逼至颈项，华衣的男子却连步子都不曾挪动，只一对星眸定定盯住眼前人。
“属下不敢，还请太子恕罪。”黄子韬低眉敛首，将软剑收回腰间，一字一句地说到，“收到无影那一日，属下便说过此剑只为太子殿下而战。”
“难为你还记得。”看着一口一个属下的黄子韬，太子吴亦凡不知心中什么滋味。
难以想象现在武室门口疏离的两人几天前还夜夜同榻，耳鬓厮磨。
“你知不知道，为何此剑叫做无影？”吴亦凡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剑出无形，是为无影。”
“没错，剑可无影，人却不行，所以黄子韬你永远都要做我的影子，别想逃……”最后的话淹没在贴合的双唇中，低语呢喃，如同情话。
手里的人却激烈地反抗起来，身子挣脱不开，就将两排牙齿死死咬紧，不让撬开双唇的软舌得逞。
其实若是黄子韬使出一身真本事，自然脱得开这小小桎梏，但他心里又记挂着不敢伤到身上人，一时也就落了下风。
吴亦凡也看透了这点，愈加放肆地将一只手伸到形状姣好的下颚，两指用力，逼得黄子韬不得不吃痛松开紧咬的牙关。
于是敌兵顷刻破门而入，灵巧的舌扫过牙床，一寸寸搜掠着城池，吴亦凡用舌尖在黄子韬的舌面中央缓慢地滑动着，一圈又一圈地扫荡着神经密布的味蕾。
这里是黄子韬的敏感点之一，每次只要这么做，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猎豹马上就会变成乖顺的小猫咪，每次做得狠了，他就爱用这招来讨好黄子韬，百试百灵。
感受到身体里那股熟悉的战栗，黄子韬不禁为自己的男性本能感到悲哀，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是能因为眼前人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感受到快感，真是没用啊……
他努力找回脑子中那一丝清明，狠心的闭上眼睛。
“唔……”专心动作的吴亦凡闷哼一声，不得不退开去，一丝鲜红沿着嘴角缓缓流下，被莹白的肤色衬得更加触目惊心。
“这难道也是影子的职责？”急促的呼吸染上几丝暧昧，却融不开一室的沉寂。
“职责？”吴亦凡缓缓擦拭嘴角的痕迹，“从那一夜开始，你怎么没有想过自己的职责？”
听出对方语气之中的讥讽之意，黄子韬握紧了身侧的双手，那是因为……我以为……
“属下僭越，还请太子责罚。”挺立的双腿跪地，吴亦凡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僭越？这就是你的感受？”
“那么，太子殿下又是怎么想的呢？”精致的脸庞抬起，上挑的桃花眼难得显出凌厉的感觉。
“我还以为，那会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听到答案之后，那双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悲伤吴亦凡并没有发现。
是的，快乐，我曾经也这样以为，被你亲吻，被你拥抱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那些并不仅仅是属于我的，对吗？
不管是现在还是到我真的努力成长到二十二岁，真正能够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对吗？
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和疑问，黄子韬没有勇气亲口说出来，他只是高高地仰起头，不让那些积蓄已久的眼泪掉落。
因为一但开始哭泣的话，总有一种好像什么都结束了的感觉。
“还是在卞白贤那里，你得到的更多？”整整一夜，吴亦凡都被自己的猜疑搅得难以成眠，此刻黄子韬的挑衅和抗拒顿时将酝酿了许久的怒意点燃 ，“你们到哪一步了呢？接吻？还是……上床？”
黄子韬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人：“吴亦凡，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了吗？怎么现在不叫我太子殿下了？”吴亦凡俯下身去，盯住那对盈盈欲泣的眼睛，“真是一双惑人的眼睛啊，也难怪丞相公子情难自禁了。”
“不要污蔑小白，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来自眼前人的恶意猜测，让黄子韬不能接受。
“小白，呵呵，叫得可真亲密，和腿脚不便的人真能做得尽兴？”吴亦凡忽然发力，将跪着的人按倒在地。
成年男子的重量瞬间欺压在身上，即使有真气护身，黄子韬还是忍不住吃痛地发出了声音。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影子的职责是什么。”宽大的手掌探入衣襟之中，攫取柔嫩的红樱。
“唔……”胸前的敏感被玩弄，黄子韬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所以……太子殿下现在……啊……是在命令我了？”
“若是太子有令……属下……属下怎敢不从……啊……”身上的指尖忽然用力，逼得黄子韬发出痛呼。
“不要再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不然受苦的可是你。”吴亦凡将黄子韬那一身黑衣慢慢解开，裸露的皮肤触到冰冷的空气即刻冒出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热的，我会让你离不开我。”修长的手指一路下滑，握住脆弱的中心，身下的人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动静。
吴亦凡抿了抿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开始有技巧地上下滑动，他感到身下人的身体明显一紧，嘴里却还是硬忍着没有出声。
“还真是够倔的。”他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俯下身，用唇舌抚慰起挺立在空气中的两抹嫣红，舌尖在乳首周围的小突起一一划过，很快就让而耳边的呼吸急促起来，“叫吧桃子，忍着可是会很辛苦的。”
似乎是故意要和吴亦凡做对，本来已经控制不住溢出喉间的破碎呻吟硬是被黄子韬逼了回去，只有隐忍的抽气声回荡在室内。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幅努力忍耐的样子却更加增加了吴亦凡心中的征服欲，面对着黄子韬，他总是无法控制心中的那股欲望，想要看到这个人情动时的妖媚，青涩柔软的身体在他胯下颤抖呻吟，想要看到他红肿着眼睛向自己求饶，好像一朵春桃，只因为自己而染上动人的色彩。
只是想象着这个人像这样被别人压在身下哭泣和喘息，他就恨不得将那人撕碎。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所以必须坐上那个位子。
执掌天下，把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只有这样他才有能力把这个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第三十五章 盟友
张艺兴已经在房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手边的茗茶也早就凉了个透，但他却有预感，那个人今日一定会赴约。
果然，过了片刻，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少年的容貌和儿时记忆里并无大出入，还是清尘脱俗地好似天边皎月，雾里白莲。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张艺兴终于敢肯定他不是因为思念过剩而产生了幻觉，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带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颤抖。
“鹿晗。”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当年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有太多话想说，张艺兴反倒不知道要先挑哪一句，只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话。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好似他们还是在鹿府，门口有苍天的柏树，他和鹿晗在树荫下头对弈，小曦则在一旁弹琴，不知不觉就能耗掉一个下午。
但到底光阴荏苒，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怎么，张公子今天约我来是叙旧的么？”鹿晗反倒并不像他那么激动，一双琉璃似的眼睛也不看他，只是语气显出刻意的生疏来。
“我……”张艺兴踌躇了片刻，还是将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你出现在太子身边，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鹿晗忽然间笑了起来，一张脸被笑意点染得仿佛生了光，但那光却是冷的，看起来直叫人害怕。
他抬起头看着张艺兴：“你以为我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张艺兴，若你还顾念我们当年那点情分，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记住，这是你张家欠我的。”
看着那双曾经尘埃不染的眼睛被恨意填满，张艺兴只是感到说不出的无力，原来这世上果真有因果报应这回事么。
“我什么也不会做，但是鹿晗，我不想你自己将来后悔。”
后悔？鹿晗坐在凳子上，想着张艺兴临走前的这句话，脸上淡淡地毫无表情，好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攥着瓷杯的手却越握越紧，直到那纯白的瓷片深深嵌进手心。
殷红的血沿着雪白皓腕流下，他却恍若未觉，甚至扯出了一丝冷笑。
张艺兴，你错了，上天给我机会活下来，就不曾给我后悔的资格。
京城，聚福楼。
“鹿晗，你的手怎么回事？”卞白贤皱着眉头，看一直飘然出尘的某个人手上裹了厚厚一层绷带。
“没事，只是被杯子不小心划到了，家里小孩就给我缠了这么一大圈。”鹿晗无奈地摇摇手，眼睛里却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想起回到家时，吴世勋那张大惊小怪的年糕脸。
卞白贤没有出声，眉头却轻轻地皱了起来，鹿晗，好像是有点陷进去了啊，不过他知道眼前是个懂得把握分寸的人，便也不点破，而是转换了另一个话题。
“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新盟友。”
“新盟友？”鹿晗的语气明显不悦起来，“丞相公子，现下正是关键时刻，这时候安插个新人进来太冒险了吧。”
“不，我敢保证，有了他，我们必定事半功倍。”卞白贤扬起眉毛，漆黑眼仁里折射出幽深的光。
正谈话间，紧闭的木门就被人推了开来，一身墨绿色锦袍的男子依旧是未睡醒的慵懒模样，迷蒙的双眼在看到屋内坐着的人时才闪过清明，但随后又紧紧皱起了眉头：“鹿晗，你的手怎么了？”
被人用这般紧张的语气发问，坐着的鹿晗反倒不知该不该接话，初见时，这人是在古玩街被奸商耍弄的外乡小子，后来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周唯一的异姓王侯西凉王，此刻又忽然成为了这个隐秘联盟的新成员，甚至连这个自己忌讳的真名他也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鹿晗有些不明白了。
“无事，他只是被杯子不小心划了下，西凉王快请坐吧。”看鹿晗对来人深深的戒备，卞白贤赶忙出来圆场。
金钟仁倒是不在乎那些场面话，只是那一圈圈绷带看得他心里发慌，语气也越发急切起来：“小伤口若不注意保养容易留疤，我这次赴京带来了上好的碧玉凝露，一会便让侍卫拿些给你。”
“只是一些小伤，碧玉凝露如此珍贵的东西还请西凉王自己收好吧。”这传说中的西凉秘药据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为了一点小割伤也未免太暴殄天物。
“别叫我西凉王，你叫我钟仁就好。”
看着这与传说之中完全不一样的西凉王爷，一旁的卞白贤了然地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身边的鹿晗一眼，怪不得这次的拉拢进行得这么顺利，果然自古美人无价啊。
三人在房间谈了半天，鹿晗便先提了要走，金钟仁也立即随后告辞。
立在雕花窗边，看那道墨绿的身影远远跟随着而去，卞白贤不禁摇了摇头：“原来多少人都躲不过情之一字。”
“呵呵，卞公子莫不是在说自己么？”调笑的声音飘进耳朵，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了卞白贤的身后。
“你是叫……朴灿烈？”卞白贤回过头，看浑身裹得漆黑，只余一双眼睛在外头的人。
杀手榜上叫价最高的家伙，原以为会是什么狠戾的角色，面罩后面的一张脸却年轻得叫人不可置信，特别是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好像就是一头无害的小宠物，但卞白贤知道也仅仅只是好像而已。
看着自己的金主用一种疑问地语气在问自己的名字，朴灿烈这个万年粗神经也不禁有些暗暗不爽，怎么自己叫什么名字好像眼前这个人完全无所谓似的，朴灿烈或者是张三李四对他而言根本完全没有差别。
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那一个人。
“你叫我去打听的已经有消息了。”朴灿烈只说了半句，便注意到卞白贤平静的脸上产生了变化，于是心里那点不爽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他生病了。”
“生病？怎么会？”卞白贤立刻变了脸色，“该死的吴亦凡竟然让他生病了？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相较于眼前人的焦灼，朴灿烈却显得有些不急不慢：“卞公子，这可有好几个问题呢？你说我要先回答哪个才好啊？”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朴灿烈忽然倾身而上，在卞白贤的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让我一亲芳泽，我就把他给你带回来。”
张艺兴已经在房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手边的茗茶也早就凉了个透，但他却有预感，那个人今日一定会赴约。
果然，过了片刻，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少年的容貌和儿时记忆里并无大出入，还是清尘脱俗地好似天边皎月，雾里白莲。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张艺兴终于敢肯定他不是因为思念过剩而产生了幻觉，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带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颤抖。
“鹿晗。”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当年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有太多话想说，张艺兴反倒不知道要先挑哪一句，只喊了一声少年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话。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好似他们还是在鹿府，门口有苍天的柏树，他和鹿晗在树荫下头对弈，小曦则在一旁弹琴，不知不觉就能耗掉一个下午。
但到底光阴荏苒，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怎么，张公子今天约我来是叙旧的么？”鹿晗反倒并不像他那么激动，一双琉璃似的眼睛也不看他，只是语气显出刻意的生疏来。
“我……”张艺兴踌躇了片刻，还是将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你出现在太子身边，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鹿晗忽然间笑了起来，一张脸被笑意点染得仿佛生了光，但那光却是冷的，看起来直叫人害怕。
他抬起头看着张艺兴：“你以为我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张艺兴，若你还顾念我们当年那点情分，就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记住，这是你张家欠我的。”
看着那双曾经尘埃不染的眼睛被恨意填满，张艺兴只是感到说不出的无力，原来这世上果真有因果报应这回事么。
“我什么也不会做，但是鹿晗，我不想你自己将来后悔。”
后悔？鹿晗坐在凳子上，想着张艺兴临走前的这句话，脸上淡淡地毫无表情，好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攥着瓷杯的手却越握越紧，直到那纯白的瓷片深深嵌进手心。
殷红的血沿着雪白皓腕流下，他却恍若未觉，甚至扯出了一丝冷笑。
张艺兴，你错了，上天给我机会活下来，就不曾给我后悔的资格。
京城，聚福楼。
“鹿晗，你的手怎么回事？”卞白贤皱着眉头，看一直飘然出尘的某个人手上裹了厚厚一层绷带。
“没事，只是被杯子不小心划到了，家里小孩就给我缠了这么一大圈。”鹿晗无奈地摇摇手，眼睛里却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想起回到家时，吴世勋那张大惊小怪的年糕脸。
卞白贤没有出声，眉头却轻轻地皱了起来，鹿晗，好像是有点陷进去了啊，不过他知道眼前是个懂得把握分寸的人，便也不点破，而是转换了另一个话题。
“今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新盟友。”
“新盟友？”鹿晗的语气明显不悦起来，“丞相公子，现下正是关键时刻，这时候安插个新人进来太冒险了吧。”
“不，我敢保证，有了他，我们必定事半功倍。”卞白贤扬起眉毛，漆黑眼仁里折射出幽深的光。
正谈话间，紧闭的木门就被人推了开来，一身墨绿色锦袍的男子依旧是未睡醒的慵懒模样，迷蒙的双眼在看到屋内坐着的人时才闪过清明，但随后又紧紧皱起了眉头：“鹿晗，你的手怎么了？”
被人用这般紧张的语气发问，坐着的鹿晗反倒不知该不该接话，初见时，这人是在古玩街被奸商耍弄的外乡小子，后来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周唯一的异姓王侯西凉王，此刻又忽然成为了这个隐秘联盟的新成员，甚至连这个自己忌讳的真名他也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鹿晗有些不明白了。
“无事，他只是被杯子不小心划了下，西凉王快请坐吧。”看鹿晗对来人深深的戒备，卞白贤赶忙出来圆场。
金钟仁倒是不在乎那些场面话，只是那一圈圈绷带看得他心里发慌，语气也越发急切起来：“小伤口若不注意保养容易留疤，我这次赴京带来了上好的碧玉凝露，一会便让侍卫拿些给你。”
“只是一些小伤，碧玉凝露如此珍贵的东西还请西凉王自己收好吧。”这传说中的西凉秘药据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为了一点小割伤也未免太暴殄天物。
“别叫我西凉王，你叫我钟仁就好。”
看着这与传说之中完全不一样的西凉王爷，一旁的卞白贤了然地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身边的鹿晗一眼，怪不得这次的拉拢进行得这么顺利，果然自古美人无价啊。
三人在房间谈了半天，鹿晗便先提了要走，金钟仁也立即随后告辞。
立在雕花窗边，看那道墨绿的身影远远跟随着而去，卞白贤不禁摇了摇头：“原来多少人都躲不过情之一字。”
“呵呵，卞公子莫不是在说自己么？”调笑的声音飘进耳朵，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了卞白贤的身后。
“你是叫……朴灿烈？”卞白贤回过头，看浑身裹得漆黑，只余一双眼睛在外头的人。
杀手榜上叫价最高的家伙，原以为会是什么狠戾的角色，面罩后面的一张脸却年轻得叫人不可置信，特别是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好像就是一头无害的小宠物，但卞白贤知道也仅仅只是好像而已。
看着自己的金主用一种疑问地语气在问自己的名字，朴灿烈这个万年粗神经也不禁有些暗暗不爽，怎么自己叫什么名字好像眼前这个人完全无所谓似的，朴灿烈或者是张三李四对他而言根本完全没有差别。
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那一个人。
“你叫我去打听的已经有消息了。”朴灿烈只说了半句，便注意到卞白贤平静的脸上产生了变化，于是心里那点不爽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他生病了。”
“生病？怎么会？”卞白贤立刻变了脸色，“该死的吴亦凡竟然让他生病了？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相较于眼前人的焦灼，朴灿烈却显得有些不急不慢：“卞公子，这可有好几个问题呢？你说我要先回答哪个才好啊？”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朴灿烈忽然倾身而上，在卞白贤的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让我一亲芳泽，我就把他给你带回来。”
第三十九章 一梦南柯
吴世勋被那一夜的大雪冻伤了，屋里的炭火烧得赤红，被子也被平安压了两三条，身上却还觉得冷。
他心里记挂着鹿晗的事情，病中也睡不踏实，这种身心疲惫的日子让锦衣玉食的小王爷没几日就瘦得脱了形。
今夜是他为数不多沉入睡梦的夜晚，而且在梦里，他还见着了鹿晗。
那个他在邀月楼里一见倾心的第一琴师，那个他吵着嚷着要和他成亲的清晨公子，那个笑得好看却和他隔了血海深仇的这辈子深爱的人。
“世勋。”他这样喊他，终于不是叫他小孩或者王爷，吴世勋想，自己果真是在梦里。
梦里的鹿晗只着了一件真丝的内衫，盛着溪水的眸子里跳跃着烛台的火光，明明暗暗，好看得他不敢看，可又舍不得不看。
今晚的梦有些太真实，又有些太过分，他感受得到怀里兰花的幽香，和鼻翼相贴，扫在面颊上的热气，回忆里的一吻温软得似春水，而今晚的亲近，明显太过缠绵。在梦里的鹿晗是大胆而主动的，吴世勋一边咬着那两瓣好看的粉唇一边想，自己好混账，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思做这等春梦。
但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实在不多，怀里的人主动退下了衣衫，白玉一般的双臂勾上吴世勋的脖子，将自己如同献祭一般展露在对方面前。陌生而热切的情欲袭来，吴世勋终于顺从心里的愿望，一个翻身，将他梦寐许久的人按在了身下。
皇城里的孩子到了十一二岁，都会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他们男女之事，但吴世勋情窦未开，对这等事从未上过心，日思夜想的人如今柔顺地躺在他身下，心里那头蛰伏的小兽终于觉醒。
他像得到渴望已久的宝藏，动作急切而又小心翼翼，淡淡的红晕染在鹿晗的脸上，将冷冬的白莲染成盛夏的粉荷，吴世勋膝盖受了寒，用银针扎了几日，寒气却还是淤积在体内散不去，动作大了腿脚还是不经折腾，忽地一麻，整个人扎进了鹿晗的怀里。
肌肤相贴，他感受到身下胸膛的震颤。
“你是傻子么，那么冷的天跪在雪地里，腿不想要了，命不想要了？”鹿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好听，只是细细分辨，能听出语气里的责怪。
“那时候什么也没想，只想要你活着。”吴世勋无处借力，只好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嘴唇贴着胸膛，好像要把那几个字融进鹿晗的身体。
只想要你活着，只想要你活着，鹿晗的心就这样陷在了一片柔软里，那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仇恨，那些终日无法停止的悲鸣与哭号终于从他的心口裂开一条缝，让名为吴世勋的阳光洒了进来，肆意而热烈。
“真是欠了你的，明明……”鹿晗的声音太轻，让吴世勋听不真切，他被扶起来平躺在了床上，鹿晗的双手慢慢攀附上他的热硬，将室内的温度升到了最高。
进入的时候，吴世勋看见鹿晗好看的眉眼皱起，“是不是很疼？”
“是啊，是很疼啊，可是因为你疼，我很愿意。”仿佛无法忍受这慢性般的折磨，鹿晗一狠心，沉腰坐到了底。
“啊……”两个人都忍不住惊呼，感受着存在于对方身体里的鲜明感觉。
“鹿晗，鹿晗……”吴世勋忍不住伸出手去擦身上人额头的汗，“鹿晗，好爱你……”
“我也是，我也爱你，世勋。”第一次，鹿晗吐露着心里的话，身与心如同赤子一般坦诚，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努力爱就好。
动作交叠，喘息不止，相爱的人沉浸在融合的快乐里，一晌贪欢。
夜未央，好梦正长。
第二天午后，吴世勋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梦里那场交欢太激烈，太让人贪恋，睁眼的瞬间，他倒反而希望现在是梦着。
可床铺和衣裳都是干净的，如自己昨天入睡前一模一样，只有那个与他交颈缠绵的人不见了，如同夜间的露珠，随着太阳的升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鹿晗，鹿晗，他不断喊着这个名字，身体难受地曲成了一团。
天牢。
看守的狱卒认得这是御赐的令牌，晓得面前这位主身份尊贵，没有多话，便领了人去往新收押犯人住的那间。
新收的犯人和以往见着的都不同，没有满口脏话凶神恶煞，也没有呼天号地要死要活，要不是那千篇一律的狱间摆设，连狱卒们也要错觉自己是身在京城最好的茶苑，而非天牢了。
这天仙似的贵公子怎么给关到咱们这来了？有好奇心重的小兵忍不住问狱头，立马被赏了暴栗。
“他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给我仔细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咱们都得给他陪葬去！”一向没个正行的狱头脸上难得严肃。
小兵们也收起了好奇心不敢再造次，连带人探访都时刻攥紧着手里的长枪，怕一不小心被劫了狱，自个儿的小命也难保。
“小哥且收下，我与这位公子有话要叙。”来人掏出一锭白银，悄悄塞进了狱卒手里。
嚯，这出手也太大方，足足抵得上他两个月的俸禄，那小兵立时脸上就笑开了花，攥着银子走远了些，“爷，咱这天牢重地，您不宜长呆，有什么要说的还请尽快。”
金钟仁看着躺在旧榻上的人，总是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些，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本就不爱多话，到了这人面前，更是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这人背了那么多故事，而自己在他生命里的分量好像又太轻太轻。
“王爷，在这可没聚福楼的好茶招待了，您来凑什么热闹？”还是鹿晗感觉到屋里多了个人，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榻前的金钟仁。
“为什么？”
“你就当我累了吧，这场局布得太久，我不想等了。”鹿晗平躺在榻上，眼睛盯着天牢生了霉的墙头。
“可之前你都等了。”金钟仁不明白，离约定的日子明明还有几个月，为什么鹿晗会突然决定在吴亦凡的生日宴上刺杀皇帝，那么多护卫守着，那么多大臣看着，还有黄子韬在，如此明目张胆的法子，就是在周帝的酒杯里偷偷下毒都要比这成功机会大。
白贤那边因为鹿晗的突然行动，整个都乱了，而他心里却越想越不安。
因为他觉得鹿晗像是有意在送死。
“你是为了吴世勋，你不忍心对吗？”不忍心杀了这小子的父亲，不忍心真和他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
鹿晗还是盯着墙头，声音淡淡的：“王爷，我就是您这次上京偶然遇着的一个过客，过客的故事再有趣，您也应当回自己的家去，其实我是个很简单的人，有什么事情想做，那就做了，没别的。”
“我一定会救你，我不想当个过客，我想将这故事一直写下去。”留下这么句话，金钟仁转头走了。
鹿晗想，这些人当真奇怪，吴世勋想救他，黄子韬想救他，连这个没什么干系的西凉王也想救他，可他们问过他的意思吗？他是真的累了，想结束了。
那些爱啊，恨啊，都太重，压在他肩上，累得他喘不过气，在天牢的这几天，反倒是睡得最舒坦的几日。
拖着不便的身体回天牢的时候，黄子韬的眼神很深，他觉得这孩子真是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不一样了，说出的话竟让他顿住了许久：“鹿晗，你不懂，爱是没有亏欠与偿还的，很多时候恨让人坚强，爱却让人软弱。”
也许黄子韬说得不错，坚强了这么久，他只是想在最后软弱一次吧。
吴世勋被那一夜的大雪冻伤了，屋里的炭火烧得赤红，被子也被平安压了两三条，身上却还觉得冷。
他心里记挂着鹿晗的事情，病中也睡不踏实，这种身心疲惫的日子让锦衣玉食的小王爷没几日就瘦得脱了形。
今夜是他为数不多沉入睡梦的夜晚，而且在梦里，他还见着了鹿晗。
那个他在邀月楼里一见倾心的第一琴师，那个他吵着嚷着要和他成亲的清晨公子，那个笑得好看却和他隔了血海深仇的这辈子深爱的人。
“世勋。”他这样喊他，终于不是叫他小孩或者王爷，吴世勋想，自己果真是在梦里。
梦里的鹿晗只着了一件真丝的内衫，盛着溪水的眸子里跳跃着烛台的火光，明明暗暗，好看得他不敢看，可又舍不得不看。
今晚的梦有些太真实，又有些太过分，他感受得到怀里兰花的幽香，和鼻翼相贴，扫在面颊上的热气，回忆里的一吻温软得似春水，而今晚的亲近，明显太过缠绵。在梦里的鹿晗是大胆而主动的，吴世勋一边咬着那两瓣好看的粉唇一边想，自己好混账，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思做这等春梦。
但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实在不多，怀里的人主动退下了衣衫，白玉一般的双臂勾上吴世勋的脖子，将自己如同献祭一般展露在对方面前。陌生而热切的情欲袭来，吴世勋终于顺从心里的愿望，一个翻身，将他梦寐许久的人按在了身下。
皇城里的孩子到了十一二岁，都会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他们男女之事，但吴世勋情窦未开，对这等事从未上过心，日思夜想的人如今柔顺地躺在他身下，心里那头蛰伏的小兽终于觉醒。
他像得到渴望已久的宝藏，动作急切而又小心翼翼，淡淡的红晕染在鹿晗的脸上，将冷冬的白莲染成盛夏的粉荷，吴世勋膝盖受了寒，用银针扎了几日，寒气却还是淤积在体内散不去，动作大了腿脚还是不经折腾，忽地一麻，整个人扎进了鹿晗的怀里。
肌肤相贴，他感受到身下胸膛的震颤。
“你是傻子么，那么冷的天跪在雪地里，腿不想要了，命不想要了？”鹿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好听，只是细细分辨，能听出语气里的责怪。
“那时候什么也没想，只想要你活着。”吴世勋无处借力，只好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嘴唇贴着胸膛，好像要把那几个字融进鹿晗的身体。
只想要你活着，只想要你活着，鹿晗的心就这样陷在了一片柔软里，那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仇恨，那些终日无法停止的悲鸣与哭号终于从他的心口裂开一条缝，让名为吴世勋的阳光洒了进来，肆意而热烈。
“真是欠了你的，明明……”鹿晗的声音太轻，让吴世勋听不真切，他被扶起来平躺在了床上，鹿晗的双手慢慢攀附上他的热硬，将室内的温度升到了最高。
进入的时候，吴世勋看见鹿晗好看的眉眼皱起，“是不是很疼？”
“是啊，是很疼啊，可是因为你疼，我很愿意。”仿佛无法忍受这慢性般的折磨，鹿晗一狠心，沉腰坐到了底。
“啊……”两个人都忍不住惊呼，感受着存在于对方身体里的鲜明感觉。
“鹿晗，鹿晗……”吴世勋忍不住伸出手去擦身上人额头的汗，“鹿晗，好爱你……”
“我也是，我也爱你，世勋。”第一次，鹿晗吐露着心里的话，身与心如同赤子一般坦诚，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努力爱就好。
动作交叠，喘息不止，相爱的人沉浸在融合的快乐里，一晌贪欢。
夜未央，好梦正长。
第二天午后，吴世勋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梦里那场交欢太激烈，太让人贪恋，睁眼的瞬间，他倒反而希望现在是梦着。
可床铺和衣裳都是干净的，如自己昨天入睡前一模一样，只有那个与他交颈缠绵的人不见了，如同夜间的露珠，随着太阳的升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鹿晗，鹿晗，他不断喊着这个名字，身体难受地曲成了一团。
天牢。
看守的狱卒认得这是御赐的令牌，晓得面前这位主身份尊贵，没有多话，便领了人去往新收押犯人住的那间。
新收的犯人和以往见着的都不同，没有满口脏话凶神恶煞，也没有呼天号地要死要活，要不是那千篇一律的狱间摆设，连狱卒们也要错觉自己是身在京城最好的茶苑，而非天牢了。
这天仙似的贵公子怎么给关到咱们这来了？有好奇心重的小兵忍不住问狱头，立马被赏了暴栗。
“他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给我仔细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咱们都得给他陪葬去！”一向没个正行的狱头脸上难得严肃。
小兵们也收起了好奇心不敢再造次，连带人探访都时刻攥紧着手里的长枪，怕一不小心被劫了狱，自个儿的小命也难保。
“小哥且收下，我与这位公子有话要叙。”来人掏出一锭白银，悄悄塞进了狱卒手里。
嚯，这出手也太大方，足足抵得上他两个月的俸禄，那小兵立时脸上就笑开了花，攥着银子走远了些，“爷，咱这天牢重地，您不宜长呆，有什么要说的还请尽快。”
金钟仁看着躺在旧榻上的人，总是皱着的眉头放松了些，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本就不爱多话，到了这人面前，更是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这人背了那么多故事，而自己在他生命里的分量好像又太轻太轻。
“王爷，在这可没聚福楼的好茶招待了，您来凑什么热闹？”还是鹿晗感觉到屋里多了个人，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榻前的金钟仁。
“为什么？”
“你就当我累了吧，这场局布得太久，我不想等了。”鹿晗平躺在榻上，眼睛盯着天牢生了霉的墙头。
“可之前你都等了。”金钟仁不明白，离约定的日子明明还有几个月，为什么鹿晗会突然决定在吴亦凡的生日宴上刺杀皇帝，那么多护卫守着，那么多大臣看着，还有黄子韬在，如此明目张胆的法子，就是在周帝的酒杯里偷偷下毒都要比这成功机会大。
白贤那边因为鹿晗的突然行动，整个都乱了，而他心里却越想越不安。
因为他觉得鹿晗像是有意在送死。
“你是为了吴世勋，你不忍心对吗？”不忍心杀了这小子的父亲，不忍心真和他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
鹿晗还是盯着墙头，声音淡淡的：“王爷，我就是您这次上京偶然遇着的一个过客，过客的故事再有趣，您也应当回自己的家去，其实我是个很简单的人，有什么事情想做，那就做了，没别的。”
“我一定会救你，我不想当个过客，我想将这故事一直写下去。”留下这么句话，金钟仁转头走了。
鹿晗想，这些人当真奇怪，吴世勋想救他，黄子韬想救他，连这个没什么干系的西凉王也想救他，可他们问过他的意思吗？他是真的累了，想结束了。
那些爱啊，恨啊，都太重，压在他肩上，累得他喘不过气，在天牢的这几天，反倒是睡得最舒坦的几日。
拖着不便的身体回天牢的时候，黄子韬的眼神很深，他觉得这孩子真是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不一样了，说出的话竟让他顿住了许久：“鹿晗，你不懂，爱是没有亏欠与偿还的，很多时候恨让人坚强，爱却让人软弱。”
也许黄子韬说得不错，坚强了这么久，他只是想在最后软弱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