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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慧之天堂太远,人间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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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没有呀,,,,


1楼2014-03-30 15:03回复
    7.朝阳下的不堪
    第一缕朝阳打到我脸上时,黑衣男人再次掷了画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仍旧半跪着,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让我感觉每一寸骨头都僵硬了,风一吹就能一节一节断开。
    黑衣男人扬长而去,我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起身呢还是该滚出这别墅。我现在觉得,老娘我一毛不要,让我走就成了。我本是尘埃里的花,做不来这样高雅的事。
    “起来呀。”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项天匀正俯头看我。
    我努力的撑着地面爬起来,一个趔趄,坐倒在花丛里,杂乱的枝条刺得我再次弹跳起来。这回项天匀伸手拽了我一把,是真的拽,感觉他就像拎住了一个破布娃娃。
    他直接把我拽到了那稻草伞下,然后往长椅上一扔。
    项天匀坐到我旁边,伸手在我胳膊上捏了一下。
    “结过婚?”他侧头看我。
    我默默的点头,被人揭底的滋味并不好受。
    “将来你孩子知道你出来卖,你怎么办?”他直接戳我心底最柔软处,这真是一个懂得杀人不见血的魔鬼。
    我死死的抓着那纱巾,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还真不如那条纱巾。
    虽然我知道我没资格谈尊严,但我好歹是个人,即使是畜生,面对自己下的崽总是有感情,总是期望自己在崽的眼中是无可替代的妈妈。
    “坐上来。”他伸手拉开了裤裆的拉链,露出他挺立的老二。
    我错愕的看着他,前一秒钟他还是伟大的哲学家,下一秒钟他就变身流氓。尼玛,你要不要这样跳跃性思维。
    “项总。”我嗫嗫的喊了一声,“我……”
    “自己弄湿坐上来。”他重复,眼神中一丝丝温情都没有。
    我越来越捉摸不透他到底什么背景,但从昨天接触到的一系列人和事,我隐约感觉到这个人的来头很大。
    抖着手伸向下身,我强迫自己表现出兴奋的样子。摸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有湿意,然后我抬腿跨坐到他身上。
    细细碎碎的呻吟响起,有阳光从稀薄的树间洒下,我象一条母狗一般,没有廉耻的取悦服侍身下的男人。
    他没有吩咐我换姿势,我便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期待他能早一点射出来。
    让我感到崩溃的是,他就像个老僧入定一般,微闭着眼,靠在长椅上。甚至在这样的情欲时刻,他都没有什么情绪,还不如在ktv包厢里放得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阳光渐渐的有了热度,我早已汗如雨下。
    身下的男人终于微微皱眉,我敏感的意识到他的高潮要到了,提着早已酸软不堪的双腿,我加快了速度。
    终于感觉到了一阵战栗,他睁开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一抖赶紧从他身上翻下去,几滴白色的液体掉落在他裤子上,紧接着一大滩浊白的液体淌到了长椅上。
    他扬声喊:“老夏。”
    一个穿佣人服的中年男人小步跑来。
    “收拾一下,带她去洗澡。”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也扬长而去。然后,又看着老夏把长椅洗干净,最后抬头对一丝不挂的我说:“请跟我来。”
    踏入这个行业后,尊严,难堪,不好意思,羞涩,这些东西就统统被放在脚底践踏,我一度觉得我天生就是那么的不要脸,没有羞耻之心。
    然而,在这里,我那一丝仍未死透灭绝的差耻心竟然再次萌芽。
    是的,我感觉自己脏透了。


    8楼2014-03-30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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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跟演鬼片似的
      项天匀伸手拔开我额前的刘海,仔细的端详着我。他的眼神谈不上锐利,但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你在害怕吗?”他的声音低沉,气息呼在我额头上,然后他从我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直接扔到办公桌上。
      这样的深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为0。
      可是,我没有感受到一丝的温情。项天匀显然不是普通的嫖客,此刻他更象是一只捕获了老鼠的猫。我这只老鼠该不该死,要怎么死,完全凭他的心情。
      “说话啊。”他的手指在我睫毛上来回的摩挲。
      “有点。”我决定诚实点,在他面前逞能估计落不了什么好。
      “怕什么呢?”他继续问。
      我在内心咆哮:去你大爷的,老娘怕被你们玩得半死不活啊。虽然我活得不那么象样,但我对这个肮脏龌龊的人世还是有点留恋。
      “怕你。”我的大脑没来得及管住嘴巴,话说口后我惊恐的看着他。
      “哦?”他明显的怔了一下,很快他就扬起嘴角笑了,“来,坐这。”他把我推到他刚刚坐的那张大椅子里。
      “林书慧,其实,你只是一个小姐。”他仍旧笑着,“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兴趣吗?”他勾起我的下巴,欣赏着我眼中的恐慌。
      “想!”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手臂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
      “你有点象另一个人。”他收了笑容,眼中神色复杂,“其实也不是那么象,就是看人的时候,眼神有一点点象。”
      我想,那个人大概是他的爱人吧。心中微微有些放松,这样八点档里才会出现的狗血镜头被安在我了身上。嗯,也挺有趣的。象就象吧,说不定他会因此而对我爱屋及乌呢。
      “她也是一个欢场女子,七年前,我在北京认识她的,五年前,她死了。”他用短短的一句话,把我刚刚的美好猜测干脆利落的虐死了。
      “死,死了?”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死了。因为我爱上了她,而我不能爱她。所以,她就只能死。”他起了身,倚到办公桌前盯着我看。
      我的冷汗顺着后背不停往下淌,爱她就弄死她,这几个字象阴魂一样在我大脑中来回游荡。那现在呢?他找我来是做什么?对那个变成鬼魂的女人有了愧疚?想从我身上找到安慰?还是,他没有解恨,必须要弄死了我他才舒畅?
      “哈哈哈,瞧你吓得。”他突然大笑起来,“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爱上欢场上的小姐?动动你的脑子吧。”他嘲弄的看我,“工作了一个晚上,有点闷。但显然,以你的智商完全不能领略我的幽默。”
      我笑不出来,只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故事不是编的。
      “走吧,陪我吃宵夜。”他一把扯起我。
      我看着办公桌上倒扣着的手机,想着叶添那条短信到底说了什么?赵小龙今晚是不是又要打爆我的电话?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他回头,“脱掉。”
      我赶紧弯腰脱了,赤着脚跟着他往楼下走。
      穿过空旷的大厅,又穿了一条走廊,然后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那是一间餐厅,此刻,桌上摆着两个碗,一个白色的瓷罐放在中间,餐厅里没有人。
      这真他妈真象演鬼片。


      15楼2014-03-30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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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吗?


        17楼2014-03-30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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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你是白痴
          “项,项,总,我们回,回去吧。”我上下牙都在打架了,恨不得一秒钟就可以离开这里。
          项天匀却并不着急,他坐起来,又伸手把我拖入他的怀中。
          我没办法不哆嗦,抱着我的是一个杀人犯。
          “你再哆嗦,把我搞烦了,我把你也扔下去。”他说得不紧不慢。
          我知道他做得出来,可是我要怎么才能不恐惧?我紧紧的贴住他,他身体上传来的热度让我稍许镇定了一点。
          “项总,我没事了。”我靠着他,慢慢的说完这句话。
          “林书慧,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我和我老婆离婚,然后带着她去国外生活,是不是我的生活就是另一番模样?”他的头埋在我的颈间,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悲伤。
          可是,我没有一丝感动。这个杀人犯,视小姐的生命如草芥,不但逃脱了法律的制裁,现在还跟我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那个葬身这片海域的无辜女人我有说不出的同情,甚至我能想像到她曾经经历了一些什么。
          项天匀放开我时,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嘲弄的笑了笑,说:“林书慧,有时候,知道一些秘密对你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点头,但我连选择不听的权利都没有。
          “好在,你是一个小姐,所以,你说的话不会有人信,不是么?”他又说。
          我还是点头。
          “回去。”说话时他就迅速的起了身。
          这回我有心理准备了,也迅速的起身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
          快艇在海面上飞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海的上空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回到别墅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项天匀拖着我去了一间房随便扯了件衣服给我换上,随后带着我直奔别墅的天台,远远的,我就听见持续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女人叫床声。
          “本来你要上承哲那,不过这个点了,干脆明天再去,我带你去开开眼界。”他回头,一副对我慷慨大方的样子。
          “谢谢项总。”我连忙道谢。
          “先别忙着谢,说不定我就叫你跟着学了。”他邪恶的笑。
          天台上,正在上演活色生香的春宫派对。
          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的前面摆着几张圆桌,茶水果点,样样俱全,但这会圆桌前根本没人坐着,全部的人都围到了舞台前去看活春宫。
          这些人中,有我见过的李总,宗凯,余下的十几个男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项天匀和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这样血脉贲张的时刻,谁还有闲情注意我们呢?
          我半缩着身子,隐在项天匀身后看着舞台。台上此刻有五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有两个我看着相当面熟,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
          五个女孩全部一丝不挂,身体年轻得令我羡慕。
          其中一个女孩躺在舞台中央,一个男人将她的腿架在肩上,正拼命的抽插着。
          台下不时有人尖锐的吹口哨。
          我下意识的想去看那个女孩的表情,她甩着头一直在高亢呻吟,什么也看不清。
          站在旁边看着的四个女孩脸上是扭曲的兴奋。
          我又开始手脚冰凉,纵使我也是一个小姐,有时候也出台,但这种情形,是我完全没有办法想像和接受的。
          那个男人很快就不行了,又换了另一个男人上。
          我站了不到半个小时,换了三个男人。
          “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项天匀问我。
          我惊惧的看他,“不知道。”
          “白痴。”他瞟了我一眼。


          28楼2014-03-31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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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阴魂不散
            飞机抵达s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在机场旁边找了间银行把钱存了。然后打车到了叶家附近的街道才下车,那熟悉得令我感到颤抖的景物,我站了好一会才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快捷酒店。
            洗个了澡收拾妥帖后,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六点五十三分了。这个时间,越越在干什么呢?我半躺到沙发了,点了一支烟。
            儿子都十岁了,而我五年没见过他了。我缺席的日子里,他是怎么成长的?我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靠了一会,睡意袭来,我掐了烟和衣躺进沙发里。
            半睡半醒时,放在地板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迷糊着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
            “喂。”
            “林书慧,你在哪里?”项天匀低沉的声音。
            我惊得睡意一下子飞到了九天云外,扶着沙发就坐直了,“项总,我,我在外地。”
            “我说过在家里好好呆着,你听不懂吗?”他淡淡的问。
            我真是有点欲哭无泪,操你大爷的老娘我是个人,不是一条狗链决定数寸方圆地的宠物狗。况且你又没有包养我,我凭什么原地待命?
            “项总,我有点事情,现在在s城。”我忍耐的说。
            “明天晚上我有几个客人,你跟我一起去。”毋庸置疑的语气。
            “项总,我在s城,这几天我没办法回东莞。”我嗫嗫的解释。
            “你还是让你儿子过安生的日子吧。”项天匀凉凉的说。
            我死死的抓着手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他逼到这个份上,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项天匀,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查我?我林书慧好赖就一条命,你要弄死我随您高兴。但是,我求求您,别这样折磨我。没错,我是卖的,但我也是人,不是你家的狗。”
            “呵呵,林书慧,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冷笑几声,“你也知道你是卖的啊,那就遵守一下你的职业操守,别违背你恩客的意思。别招我烦,我烦了你日子更不好过。”
            我一下子就颓了,跌坐到沙发里带着哭腔,低声说:“项总,我道歉,是我不懂事。”
            “明天晚上八点,在s城xx街xx商场一楼门口等我。”话音刚落,电话就切断了。
            我愤然将手机砸到对面床铺,操,他也来s城做什么?转念又一想,象他们这样的人,去哪还需要理由吗?
            站了一会,手机又响起来,我怔了一会,认命的向床铺走去。这回电话是赵小龙打来的,我想也不想就接起来。
            “小慧,你回来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犯,你就剁我jj。”他也跟叶添似的跟我装起了孙子。
            “你发誓就跟放屁一样,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都听烦了。麻利的,明天咱就回家扯离婚证去,谁不去谁就是王八蛋。”我叭唧给他挂了电话。
            操,还嫌我不够乱啊。
            赵小龙不死心的又打,我一怒之下,直接拖了黑名单,世界这才清静了。
            我决定到叶添家门口蹲着碰碰运气,说不定越越会跟着他爷爷奶奶出来散步。想了这个想法后,我赶紧换上牛仔裤t恤衫,又往鼻梁上架了副没镜片的豹纹镜框。
            换了双布鞋,我十分激动的出了酒店。
            叶添的父母在s城有数套房产,我和叶添结婚后的第二年生了越越。为了这个孙子,叶添父母斥巨资在市中心买了一幢带院子的独门独户的院落。在大多数人住着三房两厅开个广本就牛逼的号称自己是有房有车一族的有钱人时,他们家显示出的低调的奢华足以让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咬碎银牙。
            我原先一直不懂,教授为什么可以这样有钱,等到我懂了时,也到了我也被叶添的母亲扫地出门的时候了。
            叶添早先告诉过我,为了好的学位,他的父母早就带着越越住到了市中心那幢房子。
            这会,我站在叶添家对面的巷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院子看。远远的,可以看到灯光,我想越越也许正在写作业呢。
            想到与儿子近在咫尺,我的泪水忍不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42楼2014-03-31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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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话说当年
              当年,我踏进了叶家大门。很嚣张的和叶添父母叫板,令他们震怒拂袖而去。我原先以为我和叶添的婚事要因此而变得迂回,但我没想到,折回家的叶添追进了父母房间。很快就听到他们激烈的争吵声,他再次回到客厅时,手里多了户口本。
              他拖着我一起离开了家,后来的故事就很俗套了,两个年轻的对未来充满希冀的人匆匆领了结婚证,然后住到了一起。
              婚后的叶添对我百依百顺,我们两个都没有工作,我是不知道干什么好?叶添是仗着卡里有钱,于是我们俩个干脆住到了酒店公寓。
              日子过得很梦幻,下了楼可以吃饭,按个铃有人来收衣服洗,回了房我们卿卿我我,行欢喜之事。
              我有些懊悔自己初次见面时用错了战略,于是,我决定调整战略。为此,我专门打了电话咨询我曾经在酒店上班的一个妈妈桑。她也嫁了个身家不错的男人,并且和婆婆处得不错。那个妈妈桑很是象样的指点了我一番,末了时她说:那些肥头大耳,满肚花花肠子的臭男人你都搞得定,更何况只是两个老顽固。
              我觉得很有道理。
              叶添在我的调教下,渐渐养成了凡事都要向我先报备的习惯。他豪气冲天的说:小慧,除非我爸妈答应大摆宴席,堂堂正正迎你进叶家大门。否则,我们就不回去。
              我搂着他的脖子,温柔的亲他的眼睛:那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听我的话?
              叶添回吻我,低喃:不听你的话我听谁的话。
              我看着年轻得一塌糊涂的叶添,冷静的说:那好,你回去和你父母和好,至少你得让我有个表现的机会,只有那样你爸妈才知道我有多么好。
              他一拧头,闷声道:不回去,除非他们来接。
              我苦口婆心的劝他,甚至还搜肠刮肚的倒出了百善孝为先这样压箱底的话。
              叶添终于被我说动了,在他看来,林书慧就是天下最善良最无辜最温柔最漂亮的女人。当然我不会告诉他,我已经打听好了叶添身价几何。
              最终,他们父母接受了他。条件是,叶添立刻和我办离婚。我听着叶添带回的消息,止不住的冷笑,好,这样对我,等着瞧。
              我去了医院,找医生开了促进排卵的药。我还真不信了,这两个老家伙能让他们的孙子也露宿街头。
              和他们抗衡的第三个月,我如愿怀孕。
              叶添的父母终于来酒店找我了,我平静的坐在他们面前。
              “小林,你有什么条件?”叶母开门见山,一点都没跟我客气。
              我端着水杯,笑得云淡风轻,我说:“妈,我和叶添结婚了。都是自家人,说条件二字多见外呀。”
              “谁是你爸妈?”叶父脾气大,气得猛咳了几声。
              “爸,您别激动。承不承认我都没关系,你们今儿不就是来劝和我叶添离婚的么。行,我这离婚协议已经准备好了,我分文不要。您二老请过目。至于孩子么,在我肚子里,这个我总有权利带走吧。”我从包里掏出从律师事物所弄来的一份离婚协议书拍到桌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叶母狐疑的看着我。
              “妈,我就是爱叶添,我能有什么目的,再说了,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长啊,我想玩什么小把戏能逃得过您的法眼?”我淡然的与她对视,笑得象只小白兔。
              二老再次拂袖而去。
              因为我怀孕,叶添再次从家里搬了出来。有时,看着我吐得死去活来,他总是心疼的说:小慧,我叶添太对不起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争取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他一改从前的懒散、吊儿郎当的破习气。揣上了毕业证,象样的去上起了班。我不知道他赚多少钱,其实赚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会知道他是因为我才去上班的。
              我怀孕满五个月时,那两块顽固的石头终于有点回缓的意向了。
              他们又一次来到了酒店,我捧着隆起的肚子笑得慈眉善目。
              “书慧,挑个日子请亲戚朋友们吃个饭吧?”叶母开了口,态度不冷不热。
              “妈,不要铺张浪费了,就捡个日子我跟叶添收拾一下直接回家就好了。妈,你们二老能接受我,我很就感激了,还要办酒席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不是。对了,前几天我和叶添去了趟香港做孕检,爸妈你们看看,这是你们孙子的b超图。”我使出了杀手锏,到了这个份上,这两个老家伙还能跟我拉着个脸,我就服了他们。
              叶父握着b超单手一直在抖,叶母也激动的凑了过去。我偏头浅浅的微笑,叶家一直是单传。虽然说吧妇女早就顶了半边天,但知识分子的脑子就是与众不同。叶添告诉我,叶父不止一次的表示过,叶家一定要有后。


              43楼2014-03-31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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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人都入土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风俗。于是,我又跑回厨房去问我爸,我爸说:“挽点孝白就行了,不要太作势,怕坏风水。”
                我只好找了一块白布,在温澜衣袖上挽上。然后我们就一起出了门,李宗凯仍旧不声不响的跟着我们。
                先是回老屋那边整理了木箱里的书籍,用袋子装好了。李宗凯伸手接过,温澜拽住。
                “你放手。”温澜看着他。
                “这是我该干的事情。”他拽着不放。
                “我说过,这是我家,我要去祭拜的是我的外婆。所有这些,和你李宗凯,是没有关系的。你千里迢迢来到我的家乡,我让你回家吃早餐是待客之道,这也是我外婆教我的做人的基本原则。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得寸进尺,让开,谢谢!”
                这是温澜回家来说得最长的一段话,清冽低柔的嗓音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来回撞击,跌落心田时犹如被冰雹砸过的骤痛感。
                “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记得我?”李宗凯放了手,眉心紧皱。
                “无论你是生还是死,对我来说,你都丛雪的未婚夫。李宗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爱,也不是只有你懂爱。”温澜看我一眼,“小慧,我们走!”
                “温澜!”李宗凯冷冷的喊了一声,“如果我说我得不到就宁愿毁了呢?”
                我的心紧缩了一下,这个恶棍有什么手段,我是领教过的,那个明星阿青被他上了还要被生生扔下楼,这个人渣。
                温澜回头,笑了一声后,她说:“或者你还可以想办法锁了我的魂魄,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我不可能爱你这个事实。”


                85楼2014-04-04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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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拎着东西往葬我奶的山头走去,走了好远后,我忍不住回头,这回李宗凯没跟来了,可能真的被噎到了,需要时间缓神了。
                  “温澜,你怎么会认识他?”我忍不住问她。
                  “他是我朋友的未婚夫。”温澜一句话就涵盖了全部内容。
                  “是不是他不爱那个丛雪,却爱上了你?”我其实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就是想从她那里得到证实。


                  86楼2014-04-04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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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澜看着远远的山头,低声说:“不说这些。”
                    我只好闭了嘴。
                    快到我奶的坟头时,我又一次回头,李宗凯跟个冤魂一样又出现了,温澜都说得那样明白了他还能赖着脸皮来,这简直不是可以形容,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的症状啊。
                    我扯了扯温澜的衣袖,她偏头看我一眼,见了后面的李宗凯,她也不吃惊,回头后仍旧直直的往我奶的坟前走去。或者,也只有温澜才对付得了这样的人。
                    温澜在我奶的坟前又跪下了,风些有大,烧纸钱和书本时我们特别小心,生怕引起了山火就糟糕了。这样小心翼翼的烧完,我摸出手机看时间,都过了三个小时了。温澜一直这样跪在这湿漉漉的泥土上,寒气侵进去了,以后要得老寒腿的。


                    87楼2014-04-0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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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澜,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我慌忙搀了她一把。
                      她摇摇头跌跪回去,然后就放声悲哭起来了。我有些惶然了,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哭声中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外婆、外婆。
                      我难过的蹲在那,泪水也不时滑过我的脸庞。我虽然也伤心,但比起温澜,我要记挂的人太多,她不一样,父母相继离世后就只剩了外婆最亲。如今都去了,伤心欲绝也是对的。
                      李宗凯坐得离我们稍远,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过来,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大概在想自己死了有谁给自己哭坟吧,不过,象他这样的人,死了也是躺在鲜花丛中,供人瞻仰而已。想来,这也是一出悲剧。
                      哭声中,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野外,显得特别刺耳。铃声很陌生,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她大衣口袋里传来的。看她哭得那样伤心肯定也是无意接听,我只好从她大衣口袋里掏了出来。屏幕上显示顾原的名字,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站稍微远一点接听。
                      “温澜,有眉目了,你放实验报告那个文件夹的密码多少,我需要对比看问题出在哪里?”顾原急促的问。
                      “我是林书慧,我奶过世了,她这会正伤心,要不你稍后打过来。”我解释道。
                      “行,那她情绪稍微稳定后,你让她打电话给我。”顾原缓了语气,随即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温澜口袋,她仍旧哭着。蹲回地上,我认真想了想,顾原说实验报告,有眉目了是什么意思?哎,我也弄不明白。
                      又跪了半个来小时后,温澜才算止住哭泣,然后她冲着我奶的坟又磕了三个头,这才撑着地面爬起来。
                      温澜整张脸被泪晕湿得不成样子,头发也胡乱的搭到了脸颊上,眼睛因为哭得太久泡得跟核桃似的,双膝还不停的发着抖。我看得十分难受,便蹲下身想背她,她摇摇头搭着我的手迈步,然后她哑着声问:“是顾原的电话吧?”
                      我嗯了一声。
                      她咬了咬牙看了看李宗凯的方向,她这一望,我就觉得这通电话一定跟他有关系。
                      “顾原让你打个电话给她。”我补充道。
                      “不用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她声音哑得几乎快听不清了。


                      88楼2014-04-0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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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北京的早春
                        顾原的遗体告别会后被送去殡仪馆火化,那天一早,温澜就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李宗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化了妆的顾原躺在那里,除了没有呼吸,看起来还是那个顾原。
                        顾原的家人接讯后从国外赶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个正正宗宗的富二代,家族生意遍及数十个国家。我想到她说的一百万,想到她念念不忘移民新西兰。到了这一刻,好象都变了冷幽默,令人哭都哭不出来。
                        有个气质容貌和顾原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妇女在遗体告别会上哭昏了好几次,醒过来接着又哭,她一直喊着顾原的名字,“你爸爸说和你断绝关系也不过是气话,你就真的那么狠心这么多年不回家。”
                        又哭,“要你嫁的人也是要你满意才行,我一直不想强迫你。”
                        再哭,“你想和她在一起,慢慢的你爸爸总能想通,也能接受!”
                        这个她大约就是南希吧,顾原为了她,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直到最后连生命都舍弃了,这让活着的人怎么过?
                        北京的早春,冷得沁骨。
                        我和承哲跟去了殡仪馆,没多久的时间,那个有鼻子有眼睛有手有脚的顾原就变成了一堆灰,装在一个昂贵的匣子里被端了出来了。我双手死死的拽着承哲,很怕他会冲上去抢或者情绪过于激动。但他没有,就是呆呆看着,就象从来不知道人死了原来可以装在那样小的一个匣子里一样。
                        顾原的骨灰被送往追悼会大厅,她的家人哭着喊着顾原的名字渐渐都离开了,我和承哲坐在殡仪馆的休息室里没动过。都说这里是最阴森的地方,我却感到一种奇异的祥和,在这里,凝结了生命的终点。终点已经到了,再也没有离别。
                        承哲这几天已经变得有些呆呆傻傻,有时候和他说话,他总是前言不搭后语,要不然就是半天没反应。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还要担心温澜。
                        “承哲!”冷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看着项天匀缓步走到我们面前,他的神情淡淡的,淡得如同远山的黛色,让人觉得一眨眼就会像太阳落山后那黛色便要湮没在夜色之中。
                        “承哲。”他又喊,然后他坐到承哲旁边,“节哀!”
                        我看着他,南希死了,顾原也变成了骨灰,而他在他的位置已经坐得已经越来越稳了,电视新闻上偶尔看到,他永远都是一副面色沉静的模样。为什么有些人的心,可以冷酷到面对死别都无动于衷?
                        “你妈来了,来接你回去了!”项天匀揽了揽承哲的肩膀。
                        “不回去,不回去!”承哲象个迷了路的孩子反反复复的只说这几个字,我已经不忍看他的神情,依稀记得温澜父亲过世时,她蹲在角落里就是这样茫然无措的神态。
                        “三天后出殡,让他看着顾原入土吧。”我低哑着声音开口。
                        “都带回去吧!”项天匀起了身,也不知道他跟谁说话。很快,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走到了我们身边,强行搀起了我和承哲。
                        “南希死了,现在顾原也死了,你还不够吗?”我尖叫起来,想朝他扑去。
                        项天匀没说话,只是沉默着向殡仪馆外走去。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弄死温澜,顺手也杀了我凑成一堆,你说啊。”我所有的情绪点在这一刻全部被点燃,对着他的背影又哭又叫。
                        “让她闭嘴!”他冷冷的丢来几个字。
                        脖子狠狠的挨了好几掌,我感觉整个人就有点迷糊了,话是再也说不了了。我只能感觉到被弄到了一辆车上,承哲好像也在我身旁。我不想上这辆车,温澜怎么办?
                        项天匀把我们带回了定泗路附近的那幢别墅。
                        我估摸着我和承哲都被强行喂了什么药,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挣扎着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弹坐起来,温澜?温澜呢。
                        我慌得赶紧摸床头,半天才摸到开关,陌生的房间?对,我和承哲被项天匀带走了。不行,我得回去。
                        “去哪里?”阳台上传来冷冷的声音,项天匀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夜空。
                        “我要回去!”我咬着牙,恨恨的说。
                        “李宗凯不会让温澜死的,你回去也没用,顾原也成灰,你救不活了,你要回去做什么?”他转了身缓缓走进房间。
                        “那我也不要呆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来,想我做爱啊?你让人给你安排啊,大把的人陪你上床,别找我。”我挥着手,哑着声。
                        “林书慧,我很同情你!”他站到我面前看着我。
                        同情我?我看着他,他的话实在莫名其妙,但我又不愿意问。
                        “南希死了有顾原和丛雪追随,还有承哲伤心欲绝。温澜如果死了,李宗凯会为她发疯。而你,林书慧,如果你死了,为你伤心的人都没有。”他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摊摊手说,“所以,我同情你。”
                        “项总,我死了有没有人伤心不要紧,但你死了肯定有无数人拍手称快。”
                        “对,你也有不蠢的时候嘛。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真的挺像的。”他又朝我迈进了一步,然后伸抚着我的头发,“你猜接下来这场戏会怎么往下演?”
                        我摇头,我卷入其中,悲伤已经足够将我淹没,哪有心情和力气去管演什么。
                        “要开始死人了。”他将我拖往怀中,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怕死吗?你知不知道,我只要想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斗,就觉得神经末梢都在兴奋。”
                        那是因为你变态,我没说出口,觉得没意思。
                        “南希是你弄死的吗?”我冷着声问一个也许根本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他放开了我,退了两步,冷冷的笑着,“想给我定谋杀罪啊,你要有证据,明白吗?手机录音开了没有?噢,忘了,我帮你关机了。”
                        “你这个杀人犯。”我看着他,我不相信南希会自己跳下去,温澜的推断果然没错。而南希的死就象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丛雪和顾原都被魔盒吸走了。退一万步讲,南希真是自己跳下去的,项天匀也绝对脱不了逼迫她的干系。
                        “再睡会吧,天还没亮。睡醒了多和承哲说说话,顾原出殡完就送他回去了。”他没再看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怎么睡得着,项天匀的话就象这早春里初溶的雪水,灌下来,整个人都清醒的痛。接下来的恶斗,又是谁和谁斗?他嘴里的东院李家?还是温澜?可是温澜背后的人是程老爷子,他是项天匀的老外公,即使丛雪的死和他有一点关系,作为同一支系上的利益体也不可能反过手来对项天匀下手。
                        我最担心的还是他说的接下来要死人,顾原吼的那句他妈的我再也不想看到死人了,也是我此刻的心愿。为什么要斗?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终于挨到了顾原出殡那天,我那天起得很早。穿上了房间里准备好的素服,下了楼,承哲穿戴整齐坐在沙发里,仍旧是呆呆的表情。见了我,他猛的起身。
                        “我们要去看顾原了对不对?”他快步走到我面前,那表情,很天真,我只看到天真。如同寄宿学校的孩子听说要回家可以见到父母一样。
                        我伸出手,拥抱了他一下,泪水在我眼中打转,但我不敢哭,怕他比我先崩溃。
                        “承哲,我们现在去就看顾原,但是你一定不能激动好不好?”我象哄小朋友一样哄他。
                        “好!”他点头,停了一会他又说:“等一下我去买几个鸡蛋煎饼吧,下面肯定没有,顾原爱吃。”
                        我捂住嘴,拼命的抑制自己的情绪,只能不停的点头。
                        天气出奇的好,除了风吹来有点冷,大家都很悲伤外,其他的都挺好的。温澜仍然没来,我很担忧她的状况,但项天匀说得没错,有李宗凯在,他不会让她死。
                        承哲双手握着三个鸡蛋摊饼跟着我,我们随着人群,从这里到那里。最后都站在顾原的墓碑前,我没太听清那个牧师到底在念什么。承哲越严肃越正常,我就越担心。
                        来送顾原的人最终慢慢散去了,承哲仍旧站着不动,项天匀派来的几个人候在一旁。我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承哲,我们也回去好吗?”
                        “煎饼。”他如梦初醒一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原的墓碑。迟疑了一下,他抬脚一步一步向墓碑走,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跟上他。
                        承哲蹲到顾原的墓碑前,看了好久后,他顺着墓碑前的石板坐下来。
                        然后他低头打开了手里的鸡蛋摊饼,他一口一口的开始吃。我看着他吃完第一个,看着他拆开第二个,直到他拆开了第三个。
                        我看着他泣不成声,他每吃一口,我的心就揪一下。三个鸡蛋摊饼,他慢慢的全吞下去了,最后一口咽下去时。他微微偏头看我,“顾原说很好吃,我一直不相信。等我相信了,她又听不到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终于痛哭失声,顾原,你为什么要让活着的人这样痛苦。
                        “你不要哭,她已经死了,听不见。”他从口袋里掏了一块手帕放进我的手里,然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


                        107楼2014-04-05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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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蝴蝶梦中家万里之我是温澜(终
                          丛雪告诉我,李宗凯去了她家,正式提出要解除婚约。除了当事人,其他相关人员全力反对。这事情变得很可笑,李宗凯和项丛雪彼此厌恶,十分想要解除这桩婚约,但双方的家长都不同意。所以,就变成了,这婚不是你们两个结,是两个家族结。
                            我很同情她,我史书读得不少,太明白她的无奈和悲伤。政治联姻,为的是利益。个人幸福,真是最不打紧的事。
                            项鹏来找过我一次,他很客气的喊我温博士。我微笑着和他握手,他的手指非常修长,像个钢琴家而不是官场人士。年过四十的他看起来要比较实际年轻小至少五岁,他是一个好哥哥,非常疼丛雪。
                            我是丛雪的朋友,来找我,是为了丛雪的事情。嘱我多劝劝她,我点头,我说我尽力。
                            临走时,他又跟我握手,说:“期待温博士早日学成归国,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对这样太场面的话只报以微笑。
                            因为项丛雪的事情,我主动给李宗凯打了一次电话,这是他在我门缝里塞了数次电话,自他认识我来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我约他在咖啡厅见,到的时候,李宗凯站在咖啡厅门口。
                            “刚到?”我和他打了声招呼。
                            “到一个小时了。”他有些硬邦邦的答我。
                            “你可以不用来得那么早。”我边说边往咖啡厅里面走。
                            “我喜欢站在这里吹风。”他跨步跟我并肩往咖啡厅里,侧头时,我看见,他的脸色和我一样,没什么表情。他有一点和我挺像,也不太爱笑。
                            我开门见山的和他谈起了项丛雪的状态,并且深刻的剖析了我和他之间为什么不可能。
                            他一直很安静的听着,末了,我不说话喝咖啡时。他说:“温澜,对不起,你没资格当这个说客。我爱你是我的事情,包括你也不能改变我要爱你的决心。你明白了吗?”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我明白,这是一个太有自己主意的男人。但我更明白,他在我这里注定无果。他姓了李,总要有所付出。
                            我原先以为,丛雪挺过这一段时间,总会慢慢的顺平气。她生于官宦家庭,自小到大,这样的联姻也见得不少,她的亲哥哥就是最好的榜样。命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公平的,给了好的出身,优质的资源,那就收走点幸福吧。否则,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丛雪不愿意对这个现实,更不接受,这就难办了。
                            但她最终还是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她死了,她用死亡对这场她痛恨的联姻作出了最沉痛的回击。
                            我的生活从项丛雪的死开始改变。
                            她的死亡从一开始就显示了诸多的疑问,因为死于服毒,项家不愿意声张这事,于是她的遗体被秘密的保存了起来。
                            令我感到吃惊的是,项鹏的火速赶到,从时间上来看,他肯定没有离开美国。李宗凯也一直在美国,他被项家列为头号嫌疑人。而且,丛雪死后第二天,他竟然回国了。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他都太有作案动机,包括项鹏在现场发现的k3药瓶。
                            丛雪死后大约半个月,她的老外公他派人来找了我。老人家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外孙女,如今突然过世,从感情上来说实在难以接受。所以,他希望我能回国协助警方的人秘密调查此事。程老爷子之后,项鹏来找我,他明言提出为我提供实验室,研究项丛雪所中之毒的原理性。项鹏似乎不知道他老外公找过我,我三思后没说破。
                            项丛雪是我的朋友,我愿意为朋友的死找出真正的原因。所以,我答应了。
                            我给国内的顾原打了电话,她听说丛雪的死讯,默了半晌,告诉我,南希早就死了。
                            我大惊,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我太明白死别的绝望,安慰的话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保重。
                            听闻我要回国,顾原嘱我去一趟纽约,去帮她带一个陶罐,南希喜欢的。她说她每年南希生日前都会去同一间店,找同一个老板,做个不一样的的陶罐,送给南希。
                            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她。
                            顾原要的礼物拿得很顺利,我只需要在纽约住一晚,搭第二天的飞机便可以回国。走出店时,李宗凯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目光定定的看向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美国。很后面顾原才告诉我,回国期间,他对小慧犯下不可饶恕的罪恶。
                            我微怔,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他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一直到我进酒店办入住。他仍然靠着几步站在那里,我拿了房卡要回房。
                            “温澜。”他喊我。
                            “有事?”我冷冷的看他,丛雪死了,他竟可以这样无动于衷,还可以这样的跟着我,哪怕是装的悲伤,他都没有,我不能接受。
                            “我想和你谈谈。”他走到我面前,“关于丛雪的死。”
                            李宗凯善于隐藏情绪,丛雪的死,他大约还是伤心的。我拖着行李箱,默了一下,然后点头。
                            我后来想,那天我为什么会让李宗凯进我的房间。我想,究其原因,是因为丛雪。她死了,有她横在中间,李宗凯总是会像个人一样,真的只和我谈丛雪的死。
                            “你不要回国。”李宗凯靠着墙壁低声说。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我放好行李箱,坐到沙发里。
                            “他们对你肯定另有目的,要利用你,你听我的。”李宗凯边说边拿水壶装水烧。
                            “说丛雪的事情。”我淡淡的说。
                            “没什么好说的。”他坐到床头看我。
                            “那请你出去。”我起了身,准备开门请他走。
                            “温澜!”他吼了一声,声音还没落,我被他拽进了怀里,“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他的吻开始象暴风雨一样狂扫而来。
                            我对男人毕竟没什么经验,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又惊又怕。挣扎喊叫都无济于事,我的力量无法和他抗衡。
                            李宗凯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时,我已经不尖叫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进了一个罪恶的玻璃罐里,外面的世界就在眼前,我却逃不出去,逃不走的。就象那时年少,我看着校园里人来人往,罪恶却不曾停下一样。身体被刺穿的痛传来时,他在我耳边吼叫:“你骂我啊,哭啊,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的第一次,被这个令我憎恨的男人强占,这令我感到悲痛欲绝。
                            那一夜,我睁着眼睛到天亮,我没有哭,也不再说话。李宗凯靠着床头,看着床单上的那一滩血发愣。后来他抱着我一直在说话,他说:“温澜,我带你去瑞士生活好不好,我特别喜欢那里的一个小镇。就象世外桃源一样,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
                            他说:“温澜,我们结婚!”
                            他说:“温澜,我有时候想吧,我真想你死了算了,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找你。”
                            我想到我后来在我爸的日记本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当时只道是寻常。那是纳兰性德词里的一句,他之所以愿意死是因为那个他心仪的人芳华早逝。我想死,只想为自己而死。
                            我整个思绪定格在了李宗凯强占我的那一晚,我的坚强和淡然在那一晚象摩天大楼一样轰然倒地,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将我掩埋其中。
                            我再也不想说话,包括任何人。李宗凯以为我自闭了,请了数个专家。我看起来,也真的象自闭了。
                            李宗凯在我面前掉过一次泪,那时我已经瘦得象纸片一样了,我坐在轮椅上,他坐在我面前。他握着我手说:“温澜,你始终认为我得到惯了,所以到了你这,我过不了得不到你这个坎。为什么你不明白呢?我只是爱上了你,我很想你也同样爱我,我想和你结婚,生孩子,看着孩子长大,直到离开人世。我已经深深厌倦了这个上层世界的虚假繁华,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费尽心思。这些年来,我犯了太多的错,伤害了太多的人。到了你这,我想停下来,像个正常人一样,过世俗的日子。就这样简单,没人相信我。”
                            是的,没人相信他,我也不相信。
                            李宗凯在两个月之后把我带回了国内,我在他的别墅见到了小慧。时隔八年,她出现在我面前泣不成声,项鹏默默的站在一旁。我脑中的另一根弦立刻绷紧,我在那一刻,明白了我的重要性。李宗凯说得没错,项家另有目的。
                            我要理清思绪。
                            项鹏带着我去了李亦衡那,她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办公室里只剩我们两个时,她起身关了门,走到我面前时,她把一条逼真的玩具蛇放到我手上,我本能的惊惧了一下。所有的动物中,我只怕蛇。
                            李亦衡笑得云淡风轻,“好了,温澜,我们谈谈吧。”
                            我看着她,眼前的女人眼前闪着促狭的光,我在她面前装是没有意义的。
                            我很坦白的说我需要点时间来想清楚一些事情,希望她理解。
                            她撑着头看了我一会,然后点头。隔了一会,她说:“最近我对中医感兴趣,我替你把把脉吧。”她知道我不开口说话的原因。
                            我不置可否,任她替我把脉。收回手时,李亦衡敛了笑,她说:“温澜,你怀孕了。但脉象非常弱,胚胎发育可能不太好。”
                            我并不完全相信,但仍然请求她保密。我想再等一段时间,我自己也可以确认。
                            小慧大病了一场,我决定提前结束我的自闭。


                          128楼2014-04-06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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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了,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4-04-06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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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溪的故事有人看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4-04-06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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