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先不提连安小姐自己都容易忘记的自己是防御型陀螺选手的情况,我不觉得作为一个临时插进来的人,她能够突破包围圈,一个一个把对手出局。
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我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十几年来所接受的礼仪教育,直接用扇子戳最近的那个人的背部,来询问战况。
“非常抱歉居然做出这种失礼行为,”感到十分愧疚的我微微鞠躬,“不过,请马上告诉我在我准备茶点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本来应该马上出局的选手坚持到了one on one?”
“这种小事就不值得川宁子爵多礼了。”那个不幸被我戳到的人恰好是帮我把行李提到了二楼的美国商业新星巴斯·齐罗冯特拉先生,这世界上暂时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幸好他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倒非常干脆地把头转了回去,“云天哮和安联手,安对德拉格恩,云天哮对我,然后都赢了。所以现在在one on one。”
“云天哮先生是被堂吉诃德先生附体了吗……”过于震惊,我一不小心将心理面想的话说了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我连忙尝试补救,“我的意思是,这真有骑士精神。”
齐罗冯特拉先生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但他也没有直接拆穿,反倒是顺着话题说了下去,“我完全不觉得安是一个需要被堂吉诃德保护的女性——她只会把剑夺过去,打磨后砍翻遇见的强盗。”
“这倒是没错……不,我的意思是,安小姐的确是一位值得被骑士精神对待的女性,只是她做骑士的能力略胜一筹而已。”
不过,在one on one的时候,就算是堂吉诃德也该醒了,云天哮先生不愧是洲际大赛的冠军,即使再属性被克制、对方很久后才发射陀螺的情况下,也巧妙利用了一次撞击的腾龙,使用必杀技突破了安小姐的弱点——上方。
比赛结束了,我发誓我听到了齐罗冯特拉先生的冷哼声。
“如果赢不了的话,他就等着被叫一天的堂吉诃德吧。”
“齐罗冯特拉先生,你真的不是某移民美国的英国贵族的后裔吗?”我内心的好奇终于突破了礼仪的束缚,今天已经因为太震惊而已经失礼两次了。根据破窗原理,我在礼仪上已经毫无拘束了,“你的语言学比许多我认识的许多同龄英国贵族青年出色得多。”
“我就是在很小的时候,一个人从英国到美国的。”齐罗冯特拉先生的表情和语调都毫无起伏,我敢发誓现在的气温大概骤然降低了10℉。原谅我吧母亲,我应该谨记你的教诲,时刻按最高贵族礼仪来规范自己的言行。谁能告诉我,勾起他人不好的回忆,导致他生气,这种局面我应该如何挽回。
“比尤蒂,你有带金币吗,一大袋一大袋的那种?”正尴尬时,安小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即使是运动鞋也踩出了急促的敲击声。
“安小姐,用钱是砸不死人的……”
“没关系,吞金可以。不早早按惯例三打一,居然留到最后,他是想说‘你真是太弱了即使属性克制你也一定会输给我’吗?攻击型了不起啊!不要给我小看防御型啊!!”
居然打算让他吞一袋金币,即使吞金死不了云天哮先生也会撑死吧。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
“安小姐你居然还记得你是防御型啊……”
“比尤蒂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一个真正的淑女是不应该在背后嘲讽他人的,没有听见真是太好了。母亲啊,从今以后我会严格遵守你的要求,无论说什么话都先在心理练习一次,对它进行加工再说的。
“不,没什么。”我轻咳一声,微微把焦虑集中在安小姐背后的基础战斗盘上,“那个,在场的六位绅士和淑女们,我想邀请你们来一场茶会……”
我话还没说完,齐罗冯特拉先生,安小姐,还有原来在战斗盘附近的卡斯特先生,火天先生,马歇尔先生都不约而同地退到了大厅的另外一个出口那里。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世界创造了这种游戏吗?果然只待在川宁庄园里上课、举办茶会,偶尔出去听听音乐会是不行的,我应该更加积极参与社交活动了解当代的其他娱乐活动才行,这样才不会和时代脱节。
“比尤蒂……”在我的视线谴责下,唯一一个留在原地却闭上眼睛的人,洲际冠军云天哮先生把称呼改了过来,“川宁小姐,请问你为什么对茶会感兴趣了呢……”
“茶会是很棒的传统啊,好好交流彼此优劣,连接彼此内心,是我最自豪的天赋。”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通过茶会这种形式让别人说出自己深藏的东西是不太符合礼仪的行为……”
“不想说的不说不就可以了?”我感到十分奇怪,“嘴长在你自己的脸上,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举办茶会吗?”
“是啊,茶会。红茶和茶点,鲜花和微风,没有比这个更棒的活动了。每个人都会由衷的感觉到幸福的。”
“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经过了很久,安小姐等人都忍不住进来在打了一盘,我们才明白我们说的并不是一种东西——我指的下午茶,正式的英式维多利亚下午茶,而他们理解的则是由旋转的陀螺造成的催眠状况。
下午四点的阳光既不灼热也不觉得有种迟暮的悲凉,我们坐在西甲板花园中的桌子旁,进行一个美妙的low tea。
时间这种东西,如果能一直停在最美好的地方,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