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道法缘自然
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菩萨蛮·李煜
这阙词讲的是大周后病重,小周后与李煜暗生情愫,晚上偷偷出来同他幽会,因为害怕被人发现,于是手提着鞋子,光着脚丫奔向约会的地点。突然四周出现了一点声响惊吓了她,这般小女子在情爱中的天真娇憨叫人不有新生怜惜。每每读到它,不由得被其娇嗔之态打动,要是自己是男子的话,大概也会无限怜惜这样的女子吧。
抛开这阙词的背景,单说它的意境,作品中流露的是最自然的感情,最自然的表达,而真诚是不需要夸张的。尽管不着浓墨渲染,但神态的真是细腻,妙龄佳人情窦初开的天真拘谨跃然纸上,至情至性令人怦然心动。这道理就是王国维先生所说“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故,王国维先生所推崇的的无外乎一个“真”字。文字的色彩只是一个外在的框架,无论你想表达什么,我们都需要从中看到一颗真诚的描绘自然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