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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中医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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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近代以来,西医传进中国后,中医就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以西方的理论来看待中医,无论怎样解释都是匪夷所思的。这些年,因为医患纠纷,中医就更难了。很多从事医学的朋友都说,一个病人进得医院来,医生按照常规进行各种各样的检查,即使还没有来得及治疗,即使病人是走着进来的,抬着出院的,只要医生是按照程序来的,医生医院就没有任何责任。但是如果一个中医医生按照中医的办法,没有去走这些程序,结果会怎么样?恐怕医生医院整天都要陷于极度的被动局面中。所以民谚有西医杀人无罪,中医活人无功之说。诚然矣!看看胡希恕,刘渡舟的医案,当那些高干领导被西医治疗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谁又能埋怨、问罪治疗专家组呢?因为都是按照程序来的啊!同样,中医要想治疗一个病人,又需要顶着多大的压力啊!这里我举一个赵绍琴老先生的医案。


1楼2014-04-13 19:28回复

    这里我举一个赵绍琴老先生的医案。
     (北京第一附属医院的高院长又要找我瞧病。什么病呢?他是舌头黑,黑的跟墨一样黑。我的学生,肿瘤所所长、书记,给我打电话,说老师,你的学生我治不了这病,都两月了。我给开了药,好了。但是第二天又发高烧了,高烧了我也不知道啊!因为他是院长啊,北医有高干病房啊。他就住进高干病房了,高干病房主任就给用上所有的消炎药,什么青霉素,链霉素,卡那霉素,红霉素。好,第二天就开始哮喘了,憋得气都上不来了。后来,高院长想起我了,给我打电话,要我过去。我过去,先见了病房主任,他说,高院长这是过敏,连激素都用上了。我说,把你这西药停一停行不行?他说,不能停。我问为什么。他说,高院长现在就在病床旁边的地下窝着,两天两宿了,情况很危急,我要是把药停了,他要是死了我就是医疗事故啊!我说,要是你输着激素,消炎药,死了呢?他说,死了我不怕,我没有责任啊!我这头疼啊!我就给高院长的爱人郭夫人讲,我说,这样不行啊!郭夫人也没有办法啊,医生也不听她的啊!于是,她就恳求我说,赵老师,你治你的,他们输他们的。我这心里急啊,但是也没有办法。按照他们的治法,完全是背道而驰啊。如果按我的治法,我心里还是有谱的。可是现在这样,我是没有谱的。于是,只好下重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电话,问高院长病情如何,回答说好了。我是怎么治疗的呢?就是小青龙汤,人参蛤蚧散,黑犀丹。)


    2楼2014-04-1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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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的这些东西,难以与一般人说。中医自内经以来,不断发展,先是伤寒派,后来是河间派(寒凉),易水派(补土派),攻邪派,丹溪派(滋阴),温补派,温病派,扶阳派。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需要解决的普遍的医学问题,所以,就会有相应的学说诞生,这些学说都是对传统医学的促进和发展。这是必须给予充分的肯定的。但是,即使仲景复生,也不可能救治所有的疾病。这些也都是必须认识到的。


      3楼2014-04-13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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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和西医属于不同的理论体系,不能互相责难攻击否定。中医讲究整体学说,讲究阴阳学说,讲究六经八纲,讲究辨证,讲究有是症方用是药。这些与局外人难以说清,达不到相当的水平也难以言说。我这里再举一个胡希恕老先生的例子。胡希恕是著名的经方大师。当时同时著名的中医大师刘渡舟先生评价胡先生说:“每当在病房会诊,群贤毕集,高手如云,惟先生能独排众议,不但辨证准确无误,而且立方遣药,虽寥寥几味,看之无奇,但效果非凡,常出人意外,此得力于仲景之学也。”所以,中医是很难说得清的,难以为他人道的。胡希恕老先生一再说,中医是高级辩证的学问,顶尖的功夫就是辩证。而这正是中医发展的困境。因为难以有一个象西医那样的程序,步骤,仪器检验,可以数字化的东西,没有标准。所以说不清楚。中医里面的辨证,有时似乎是热,但是实际是寒;有时似乎是寒,但是实际是热;有时可能是上热下寒;有时可能是上寒下热;有时可能是外寒内热;有时可能是外热内寒,所以医生必须要有孙悟空那样的火眼金睛才行,否则,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引来极大的麻烦。现在这年头,在大街上好心救个人都要被反咬一口,何况是病人家属更可以诬告你误诊呢!在西医呢,人家可以提供种种的检验单子和医疗单子,以证明人家是清白的,在中医呢,什么也说明不了。因为中医太灵活了,病症是这样的,但是结论也许是截然相反的。所以,现在中医医生都为了不出事而工作,中医院也基本上都是西医的帮工了。


        4楼2014-04-1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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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认识呢,中医分派是社会时代的需要,是医学的发展,但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还是仲景的老话,得讲究辨证。得讲究社会,个体,季节,时令,地点,心境,环境,个人遭际等等诸种因素的辨证。扶阳派的书,我看郑钦安老先生说的很好,世人谓我好用附子干姜,目我为姜附先生,余岂得已哉!郑老先生不是见任何人都使用附子干姜的,但是到了现在的很多火神,则有点走火入魔了,无论是什么病人都要用大量的附子干姜,为人所诟病。医生,无论是多大的专家,还是某一流派的,都不能事先戴了有色眼镜,否则就危险了。进来看几篇医学论文,说道近代中医第一人张锡纯,善用赭石,善用镇肝熄风汤治疗中风偏瘫病人,但是中风偏瘫病因也有数种,如果合乎他的肝火炽盛,肝风内动,自然用之有效。如果病因不是如此,而是他种病因,恐怕不仅不会有效,反而会进一步加重病情。所以,还是一句话,得辨证,有是症方用是药,这才是正途。


          5楼2014-04-1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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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男。自觉恶寒有数年,每年夏季则发病,寒战不已,穿棉衣施觉好受。近二年冬季亦感恶寒,伴有低热,汗颇多。曾多次治疗,多种检查均属正常,血压不高。经常牙痛,但无红肿,苔白微腻。此病在肾,寒痼于此。所以必须温经去寒。方:制附子60干姜30炙甘草15怀牛膝15细辛15白术15山药30桂枝15草果15.
              数剂而愈。


            6楼2014-04-1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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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有一个误区,认为既然生了病,使用名贵的药,最先进的药,最高级的药,最贵的药,当然效果最好。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都是庸医迎合了患者的各种心理,治不好病自然也就可以为自己开脱了。你看,最好的药我都给你使了,还不好,那是你的造化。大家如果看过去的医案,有时很有意思。那次看到张锡纯一个医案。一个小孩被几个小孩玩老婆看瓜。把小孩的头使劲摁到裤裆里,双手反剪,结果小孩一口气上不来,直挺了。恰好张锡纯路过,大家邀他治疗。张锡纯也犯难啊!看看眼,摸摸脉,看看舌头,最后说,四两(120克)桂枝煎汤,边煎边灌。移时苏醒。张锡纯解释说,桂枝强心,在诸药中,能上能下,可使气息贯通。故用之。桂枝很普通的一味药,结果救了大命。张锡纯医案中还有一则著名的一味薯蓣汤。就是山药汤。有一个女子产后虚弱,饮食不进,高烧不退,使用诸种方法无效,后邀张锡纯医治。张细诊后,认为是脾虚,就开了四两生山药,轧细熬汤,喝汤。三天后诸症悉愈。山药,也是很普通的一味药,很多人也不会高抬它到能挽救危症重症的程度,但是在名医的手下,它就是这么神奇了!还有赵绍琴的医案里说,一个高干高烧,住院数月,中西医遍治无效,后邀请他来会诊。会诊后,他就开了一毛六 的药,什么药呢?就是栀子豆豉汤。一剂即好。我有一次感冒后,使用大青龙汤,好了。但是就是胸闷,身体仍然感觉有点困,说不上来的困,头也似乎有点闷,舌苔呢,也正常。后来想这可能是栀子豆豉汤症,就各用了10克,因为自己是老寒胃,就加了点干姜,一剂而愈。所以,中医不是慢郎中,药效也并不慢,关键是要对症,对症了立马就见效,不对症就是麝香灵芝也没有用,有时也许适得其反。


              8楼2014-04-1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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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前,只是对中医感一点兴趣,皮毛也不皮毛。当时我妹夫的老爸右手麻木肿胀,时间一长居然开始萎缩,手背肿胀透明。山村老头子惜乎钱。舍不得看。妹夫在外打工,回不来。后来我催促妹夫回来,领到当地三甲医院一看,说是脉管炎,萎废性坏死,没有办法治,截肢吧。截肢需要花更多的钱了!老人当然不干了。妹夫也不忍落。后来我在网上搜啊搜,搜了一个辩证的方子。自认为合乎他的症状,就给他捡了三副,让他吃着看,有效了继续吃。熟地20克 干姜9克 肉桂9克 赤芍15克 白芥子9克 红花10克 丹参30克 当归30克 甘草6克 桂枝12克。居然有效,就断断续续吃了半年,居然好了。后来才知道,这是阳合汤加减,症状是经络受寒,血瘀不通的结果。


                9楼2014-04-1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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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中医,是从扶阳派入门的,扶阳派的药量都偏重,当然祝味菊是例外。我也很赞成考古发现的那个汉代的一两等于现在的15.625克。那时的认识是药量非重不足以治病,常常恨病重药轻。但是后来看古代的医案,看胡希恕、刘渡舟、赵绍琴等老先生的医案,很多时候药量是很轻的。古代有很多医家是以轻灵名世的。尤其是赵绍琴老先生温病十一讲里讲的透热转气,药是非常的轻灵。但是效果是非常的好。所以,现在才认识到,药量的多少轻重全在于病症,全在于病症的关键,认识到位了,辩证清楚了,就可以该多就多,该少就少,多则可顿起沉疴,少则也可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赵绍琴医案里讲一个病人热证重症危症,卧床不起,肠子全腐烂了,拉下的都是肠子皮儿,舌头充血,也没有皮了。西医束手无策了。勉强尽尽人事,把赵绍琴老先生请来了。赵绍琴老先生说怎么到这份上把我请来了,早干嘛呢?人家回答的更是气死人,意思就是尽尽人事罢了,你也不要当真,你看也是死,不看还是死。赵先生看罢,就给开了透热转气的栀子豆豉汤加减,一毛多钱的药,第二天早上居然好了,有精神了,能吃饭了,能坐起来了,真是好家伙!继续吃吧。又吃了几副,出院了!神奇吧!所以,有时候温热重症,也不能重用凉药,必须得使用微凉之药把热邪透发出去。正如赵先生所说,如果使用了重镇凉药,就好比是用冰坨把热邪困在体内了,热邪一闭,六经不通,病情只能恶化,决不能转好。


                  10楼2014-04-13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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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贴一个赵绍琴老先生的医案。说明中医辨证的精细化程度和辨证的困难。60年代。一个重症肌无力病人,52岁,在东直门医院住了半年多,用八珍汤、十全大补汤、归脾汤等等一些滋养之品,疗效不显,大家也知道重症肌无力确实难治,可是四天前这个病人突然发热,体温38.5度,而且还在逐渐升高,于是请老中医会诊。患者当时面色萎黄,形体消瘦,精神萎靡,两目睁不开,舌体胖,苔白糙老且干,糙和老说明有热,脉弦虚无力且略滑,沉弦细且有力,好像跳得有点快,完全一派虚嬴之象,但是心烦梦多,小便数黄, 大便有点干,两日一行,身热比较厉害体温达39.4度。大家会诊完都说久病气血大虚,除甘温除热外别无良法。但是赵老先生不是这样的看法。赵老当时就想,阳虚气弱,按中医的理论来讲,甘温除大热之法可使病情减轻,但对于此病例,此法烧不仅不退而且会反增,诊查它的脉象自虚濡之中按之略滑,沉取弦细似数,属于本虚标实之候,真虚而新感时邪,类似白虎汤证。所以赵老就提出来用白虎汤证,遭到大家的一直反对。赵老没有办法,就说折中一下吧,先让病人喝点凉开水试一试,看看到底内里有热没有。这下大家都同意了。于是就嘱其医生取凉开水200毫升,一点一点给他喝,病人喝完之后自觉舒服,在病人要求下又给于200毫升,饮后,病人睡眠佳。查体:额头有潮汗出,脉舌颜色正常.故并非本虚,实际是标热之象.因为病人如果体内无热,他不会渴而且想喝冰冷之品,即使是虚热也不会想喝冷水,并且喝完会有微汗出而安然入睡,苔白,糙老且干,脉沉取弦数,小便数黄完全是一派热象,于是诊断为阳明气分之热.虽然病人素体气血不足,但现在邪已化热,化热成标实,标实之热症,应用白虎汤,取其辛凉以求得退热之效。此时,赵老更是断定是白虎汤证无疑了。所以力排众议,下方白虎汤。方用生石膏25克(先煎)、生甘草10克、知母10克、粳米60克。一付煎100毫升,分两次服。服药后经医生观察,夜间微微汗出,烧退,体温正常。第二日查体,脉虚濡而滑,按之细弱,无弦数之象,精神恢复如前,食欲增加,药改用甘寒育阴、生津益气之法以善其后。此病例主要是根据详细的诊查脉象,从而分辨出真假虚实,在变化莫测的情况下,能够抓住久病的实质。虽说是久病,但在发热之时未必全虚,有时为实,即所谓的“大羸有实证”。长时间虚的病人也有实证,实证的病人也有虚证,这种辩证方法主要是根据脉象浮中沉来细查,可以查出邪实。此患者通过辩证属于气分热证,即白虎汤证。所以,业医者必须不能想当然看病,必须脉症合参,舍从取主,大胆用药。


                    11楼2014-04-13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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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同学,善用经方治病。大多数人开的都是桂枝汤,理中汤,附子理中汤,小青龙汤,金匮肾气丸啊之类,十分有效,每天都是看不完的病人。现代人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感冒都难以治愈,输水输上一个礼拜,好容易好了,可是过不久又犯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桂枝汤就治好了,而且不易复发呢?就是因为现在的社会生活条件太好了,冰箱空调,各种冷饮,各种花里胡哨的食品,大家恣意饮食,脾胃都给搞差了。所以里子一弱,极易引起各种外感。一感冒,大家就去西医,西医就是消炎啊,输液啊,越消炎脾胃越是受伤,感冒越是难以治愈,即使治愈了也是治标,极易复发的。所以,现在扶阳派的市场很大,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时代的原因所然。


                      12楼2014-04-13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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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大家都认为中医落伍了,古代的药方治不了现代的病了。结果呢,涌现出一大批的老专家,证明了中医还是管用的,尤其是甲肝大爆发,非典,艾滋病,更是证明了中医还是不能抛弃的。还有一段,大家都认为伤寒杂病论只能治疗外感,不能治疗温病和杂症。那么,以胡希恕为首的这一批老专家们同样以深厚的理论素养和精湛的医术再次证明了伤寒杂病论依然是中医的圣经,是崇高无上的民族瑰宝。当然,我们也不是神话伤寒杂病论,历代的医学大师们都为中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尤其是明代的吴又可的温病论可以说是中医学术史上的又一丰碑。


                        13楼2014-04-13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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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说去,人这一身也不过五脏六腑。中医呢,也不过六经八纲。只要弄明白了这些东西之间的关系,弄明白了药性。随手处方,尽可显效。黄X,女,68岁,十二年前,曾患“风心病”,经治疗症状控制。但此后,一年四季从未小汗,天寒睡眠不佳,天热虽睡眠良好但神疲怕风,纳少无味。前后延医十余年,未收效验。时值仲夏,天气炎热,无汗出,周身不舒,欲求汗出为快。
                            察患者面色无华,扪之体肤无汗,舌淡苔白滑,脉沉缓,辨证为寒湿内舍于脏,久之肾阳折损,不能温煦肌腠,无力鼓汗达表,终年不得汗泄,拟麻黄附子细辛汤助阳透表。炙麻黄10克、炮附片12克、细辛4克。服药三剂,即有小汗出,周身颇感舒适,七剂后,汗出如平人,肢体舒展畅达。十年痼疾,竟获效于一周,续进原方七剂以为巩固。


                          14楼2014-04-1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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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工方某,28岁,8月21日来诊。自述三年来,每天头面部汗出粘稠如胶状,瞬间变黑,洗擦后须臾复有,四肢、躯体未见,伴尿少色黄。亏淡红苔薄,脉细弱。汗为心液,气不摄纳故汗多;汗出粘稠如胶状为阴虚,色黑属肾。此气阴两虚,治拟滋补心肾为法,用六味地黄汤合生脉散。
                              熟地12克、淮山药9克、茯苓9克、泽泻9克、党参9克、麦冬9克、丹皮6克、枣皮6克、五味子5克。
                              进药三剂后,汗出减少,汗液稍粘,色淡黄。原方继进三剂,诸症悉退。随访半年,未见复发。


                            15楼2014-04-13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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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XX,男,44岁,夜间小便时突然晕厥不省人事,移时自动苏醒,反复发作已有十余年。近来发作频繁,每夜小便时即感头晕,继之昏不识人,少时自醒,神志复常。白天小便时不发生晕厥。据家属叙述,患者昏倒时无口噤,吐涎沫及叫声,四肢亦不抽搐。服中西药效果不显,乃前来求诊。
                                患者面色萎黄,形瘦食减,伴有失眠,舌苔薄白,舌质淡红,脉细。予柴胡桂枝汤治之。
                                柴胡6克、桂枝6克、甘草6克、白芍15克黄芩10克、大枣15克、党参10克、法半夏10克、生姜10克。三剂。
                                药后夜间小便时不再晕厥,食欲增加,睡眠好转。为巩固疗效,上方继服三剂,至今未再复发。
                                


                              16楼2014-04-13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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