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麦斯•迈提克(小莫)
“吾自高山来,
欲取汝之命;
吾自大海来,
欲取汝之命。
吾自血夜来,
欲取汝之命;
吾自残府来,
欲取汝之命。
吾持利刃来,
欲取汝之命;
吾携神眷来,
欲取汝之命。”
高大巍峨的雅典城门外,少年柔软的黑发随风飞扬,他以庄严的神色,淡然吟诵着这首自创的跛脚小诗。其肃穆的模样,仿佛神庙中的祭司在神坛前祷告,又像是即将出征的将士指着冥河立下自己最为神圣的誓言。
此时恰逢晴空万里,金灿灿的阳光直射下来,为少年的背影镶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他瞠目远视,靛蓝色的瞳仁深邃如井,其间映衬着繁忙嘈杂的雅典街市,映衬着气势恢宏的帕特农神庙,映衬着一座城郊破烂的府邸,映衬着广袤无垠的天空与大地。
“雅典,我们又见面了!”话音落罢,他嘴角微弯,感怀万端地轻轻叹道,神情不知是悲是喜。他背后背着两把锈迹斑斑青铜长刀,皆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虽早已陈旧不堪,却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轻轻扶了扶倾斜的长刀,露出欣然的微笑,向阳光映照下的雅典城门健步走去,没有回头。
一切都得在此了结了,他知道。
还好,他并不孤单。
他身后跟着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孩儿,黑色的马尾辫轻轻摇晃,蔚蓝的眸子倒映着广阔苍穹。她伸手拉着少年的衣袖,跟随着他,沿着光铺就的路,迎着扑面而来的微风,走向那日光照耀的前方。
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