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吧 关注:3,377,638贴子:24,148,362

回复:【直播转载】揭密监狱死刑生活!恐怖哦!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监仓门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打开,进来的是寇队和其他两个不认识的管教。一进门,寇队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我:“都准备好了吗。”我赶紧站起身:“都差不多了。其实也没啥可准备的,内衣裤昨天晚上洗完澡就都换上了。就是外衣不好穿,因为砸着镣。”寇队看了看赵立志身上的衣服,转头对刚刚醒来的四哥说:“你们不是挺有办法的吗?怎么隔着铐子就穿不上衣服了?”
四哥显然没有睡醒,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寇队在说什么,赶紧回答道:“本来是打算让他穿上,但是他家送来的衣服里有一件羊绒衫,太厚了,根本就穿不进去。后来我们想了想也就算了,等提出去卸镣的时候再换吧。”
寇队点了点头,看看正坐在床铺上瑟瑟发抖的赵立志:“我进来看你一眼,你家里昨天晚上给你包的饺子已经送厨房了,一会儿李管就给你送过来。好好吃点,还有什么别的要求现在就告诉我。”
赵立志抬起头:“没有什么了寇队。我在监号里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昨天和小虎哥也聊的差不多了,没别的什么要求。”寇队笑了笑:“那就行,稍微坐一会儿吧,李管教一会儿就来。”说着,转身走到监仓门口,对肖鹏飞说:“都招呼起来吧,没什么事就聊聊天,今天早上你们可以休息,不用学习。”肖鹏飞赶紧答应,招呼苍蝇叫醒还在熟睡的人。寇队环视了一眼监仓,转身就要离开。忽然,赵立志喊了一声:“寇队!”寇队一回头:“什么事,说吧!”
赵立志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对寇队说:“寇队,我进来一年多了,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挺照顾我的,谢谢你!等下辈子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寇队点点头:“嗯,谢我就算了,这是我的工作。至于下辈子报答我就免了,一定做个安分守己的好人就行!”说着,关上仓门离去。
赵立志不说话了,他依然紧盯着那个时针已经指向四点十分的小闹钟。再过两个小时,这个鲜活的生命将最后一次踏出这个监仓的门,向着死亡之路走去。此时全监仓的人都看到他正在发抖,而且鼻尖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
我偷偷走近四哥,轻声问:“哥,你看他的精神状态,没事儿吧?”四哥看了一眼他,摇摇头:“一会儿肯定抖的更厉害,等武警拉出去的时候就得摊了。你趁这会赶紧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或者要求,一会儿李管教进来的时候就给汇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14-05-26 18:03
收起回复
      时间过的很快,他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了。我和四哥、肖鹏飞围坐在他的身边一起陪着他抽烟,很久,他终于又说了一句话:“可悲啊,这就要上路了,连爸妈都看不到。我死的太孤独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但是这一次我们都没有劝他,任他痛痛快快的流一次眼泪。好在他知道自己再哭下去一会儿连上车的力气都没有,便很快停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动,他抖的越来越厉害了。那种状态就好像寒冷的旷野,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矗立于风雪中一样。四哥拿起他的新衣服给他披上,但是依然毫无作用。那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的寒冷,再厚的衣服都不能让他停止颤抖。到了后来,他的脚镣也开始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抖动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他面色苍白的看着我:“完了,黑白无常拿着铁链子来带我了。”
    四哥赶紧瞪了他一眼:“少他娘的胡说!是你自己链子撞在一起的声音!”我上前赶紧一把堵住他的嘴。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在重刑号,尤其是有着这么多死刑犯的重刑号,即将执行的人说自己听到了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诡异声音,是一件足以让整个监仓翻天的事。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许说听到了怪异。
    好在赵立志说话的声音不大,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听到。
    时间依然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因为赵立志暗暗的祈求而停顿一刻。
    起床铃响起来了,墙上的闹钟也响起来了,更重要的是,监道门也响了起来。找立柱一把抱起床上自己的衣服,整个人从床铺边上滑了下去。我和四哥两个人赶紧跳下床去拽他,可是却发现怎么样拽不起来。
    监仓门打开,三四个武警站在监道里,寇队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赵立志,大声命令到:“张毅虎,给赵立志把鞋穿好!另外给他把他的衣服拿着!”我赶紧从床下找出他的新鞋给他套到脚上,又从身上找出他抽剩下的,还有一两根的那盒红塔山放在他衬衣兜里,这才喊:“报告管教,已经穿好了。”
    “蹲着吧!”寇队点点头,他走进监仓,看了看赵立志:“你还能起来吗?”
    赵立志禁闭双眼,一语不发。寇队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监仓门口,对两个武警说:“你们稍微等一分钟,看这样子得不干不净的上路了,我让他们把裤腿绑上然后你们拖出去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根绳子:“臧云龙,你叫两个人把这绳子扎在裤腿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5楼2014-05-26 18:04
    回复
      四哥赶紧站起来,一招手把苍蝇和小康叫过来:“一人一条腿,扎结识点,快!”两人点点头,用最快的速度便接过寇队手中的绳子就要绑。这时赵立志忽然开始急速的往后退:“不要!你们不要绑我!我不去死!”小康把绳子交给苍蝇,上去用食指和拇指一把扣住赵立志的喉结,瞬时把他按到在地上。四哥快步走上前帮小康按住赵立志,大声喊:“赵立志,你给我冷静点!这不是送你走!是害怕你把屎尿拉到裤腿里!”
      赵立志因为喉结被扣住所以根本说不出话来。很快,两根结实的绳子就扎在了他的双腿上。四哥一回头:“寇队,扎好了。一会儿套上外裤,干干净净的,还不难看。”寇队点点头,回头对武警说:“拖出去吧,走是走不了了。”
      两个武警几步走了进来,一人一面架起赵立志就往外拖。赵立志哭着:“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你们给我个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啊……”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哀号,两个身强力壮的武警只用了几秒钟就把他拖了出去。
      “哐当!”监仓门被重重的锁上,赵立志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赵立志走了。这个年龄不大,但是背负有惊天罪名的罪犯被一颗红色的子弹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当然,七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在那里被枪决的,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尸体有没有被他在医学院学习临床医学的女朋友见到。对于受害人家属来说,他们终于看到恨之入骨的罪犯被依法惩处,但是对于七班这个全部都是犯罪者的集体来说,我们更多的是对这条年轻生命的惋惜。
      就如同四哥在赵立志走后说的一句话:“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犯法了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6楼2014-05-26 18:05
      收起回复
        或许是对生命的敬畏,也或许是在七班这个重刑号里提到已经死去的人就是敏感的话题,总之赵立志走后,所有的人都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就连昨天刚刚改判了死缓的刀疤也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的抽烟。
        吃完早餐,四哥对所有人说:“早上休息,小康和苍蝇你俩值班,其他人睡觉!”于是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踏踏实实的睡一会儿。赵立志走了,我和喜全又被调到了下铺,而邢耀祖也没有任何怨言的继续去做他的上铺长。
        躺在床上的我根本无法入眠,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情景依然如同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我开始感叹生命的脆弱,感叹法律的严酷。那个昨天下午还在和我聊天、抽烟的男孩儿此时此刻或许已经被押赴刑场枪决。我与他的距离,现在已不仅仅是监内与监外,而是遥遥阴阳两相隔。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慢慢的,我开始陷入朦胧的状态,我好想又看到了那个穿着运动服,满脸堆笑的赵立志,又看到了一脸憨厚的四傻,还有吴二柱、何顺……我看到他们每个人都很开心,每个人都扔掉了自己身上的枷锁,像鸟儿一样飞向看守所的高墙之外。忽然,一挺机关枪被架起来,一阵枪响过后,所有妄图冲破电网的鸟儿都被击落。
        或许我睡着了吧,
        朦胧中,刀疤一声沉闷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刘喜全!我日你们全家女人!我咋没发现你是这么个缺德的狗球东西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14-05-26 18:05
        收起回复
          刀疤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睁开了眼睛,四哥更是一跃而起,大声叫道:“刀疤,你想干什么?”
          此时的刀疤脸涨的通红,如同关公附体。喜全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刀疤,一语不发。四哥一转头问苍蝇:“苍蝇,你们两个看到什么了?”苍蝇和小康赶紧摆手:“他俩躺床上小声聊天呢,我们也没听清他们说啥。猛然一下子刀疤就急了。”
          四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很清楚,作为刀疤和喜全这两个自己再了解不过的人来说,绝不可能做出像自己栽赃刘老鬼那样的龌龊事,而且既然是聊天除了问题,肯定是喜全知道刀疤的什么把柄了。他从床上一回身准备下床,我也赶紧起来从床下找出他的布鞋,拍了拍土递给他。
          “其他人继续睡觉!刀疤、喜全,你俩跟我到风场来!”四哥紧盯着这两个僵持不下的人,接着,他一回头冲我摆摆手:“你也出来!跟我一起看看这两个兔崽子要闹什么鬼!”我点点头,紧跟着四哥走进了风场。
          在风场的角落,我们四个人围做成一圈,四哥先是给自己点燃一支白沙,抽了一口才说:“说说吧,你俩咋回事?”
          刀疤低头不语,半天才艰难的抬起头说:“哥,啥事儿都没有,他刚才跟我开玩笑骂我家里人呢!”
          “放你娘的狗屁!你当我是五班的那个吴二柱吗?”四哥狠狠的弹了弹烟灰,“别他娘的以为我啥事儿都不知道!我扯着马刀砍天下的时候你们都还在娘胎里呢!喜全你说吧!到底什么鬼事情?”
          喜全抬去头看看刀疤,又看看我:“四哥,这事儿真的不是一下两下能说清楚的。我只不过就是想活下来……”
          “刘喜全你这个王八蛋,你想活下去就得让别人给你垫背吗?”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的刀疤忽然又激动起来。四哥一抬手就在刀疤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让你说话了吗?喜全你接着说!”
          喜全满脸的为难之色,他看了看刀疤:“哥,你还是让他说吧,这事儿我说不出口。到时候我说了,他又得埋怨我卖了他。要不大学生说,刀疤跟他说过这事儿,他都知道。”四哥骂骂咧咧的看着我:“连个屁都放不出个完整的来!小虎子你说吧,跟我说实话,别怕他们,我罩着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14-05-26 18:06
          回复
            我本想赶紧拒绝,逃离这趟浑水,但此时刀疤也点了点头:“大学生你说吧,你文化高,一会儿也来评评理,看看刘喜全这个王八蛋是个什么东西做的!”
            事到如此,我也知道点头答应。我知道,这事儿肯定和刀疤知道他哥下落的那件事引起的,但是我还是提前问了一句:“你们说的是小林那案子里跑了的那个吧?”
            刀疤点点头:“就这事儿,你说吧!”我叹了口气,转向四哥:“哥,小林那个案子里跑了一个运送粉面最多的,你知道吧?”四哥点头:“知道,我看了小林子的起诉书了。”
            “跑了的那个是刀疤的哥哥,叫赵山……刀疤知道他哥的下落。”
            四哥当即一愣,赶紧打手势让我别出声,自己悄悄的走到风场门口往监仓里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睡觉这才回来对刀疤说:“你小子不要脑袋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
            刀疤一脸的哭笑不得:“四哥,我怎么不想要脑袋?这个事儿我跟大学生商量过。我还跟大学生说,一旦我要是二审判了死,那我就得把我哥供出去。这样我就能活下来。四哥你说,我家里就我老娘一个人了,我要是和我哥一起死了,将来连个抱灵牌的人都没有啊!要不是我考虑我娘,打死我也不可能把我哥给出卖了!”刀疤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接着说:“四哥你是看了小林的起诉书的,假如大学生把这个事儿揭发了,那他马上就能释放!我要是说了,那我也能改判了。但是我没想到检察院给我求情,我还没说这件事就给我改了。所以我就下定决心让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可我没想到我跟大学生聊天的时候被喜全听见了,今天早上把赵立志送走之后,他看到大家都睡了就偷偷说让我把我哥的下落告诉他。我肯定不答应,结果他就说要是我不告诉他,那他就把这件事汇报给管教,他照样能活,而我的案子本来就是死缓,要是在这个期间再加上一个包庇,那我肯定就得死了。哥,你说刘喜全这不是害人吗?”
            四哥听完,当即恼怒起来,他一甩手给喜全和刀疤一人一个耳光:“你们真他娘的是不想活了啊?刀疤你这事儿一旦捅出去,当时就得给你执行了你信不信?还有你小虎子,天大的事情,你怎么自作主张不告诉我?枉费我对你一片心思!你知不知道这事儿一旦烂了,你就得加判多少年?我到时候怎么跟你爹交代?”四哥又转向喜全,怒气冲冲的说:“喜全,我带你这么长时间,没发现你还是会讹诈啊?人家不答应你,你就点炮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炮点下去,人家哥俩都得死了?他们老娘你去伺候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14-05-26 18:07
            回复
              喜全捂着腮帮子,委屈的争辩道:“四哥,我跟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出过岔子。现在兄弟我就是想活命,这个没有问题啊!再说了,现在刀疤都已经改判了,反正他哥他哥肯定也跑不掉,他给我这个人情就是救了我的命啊!”
              四哥听到这里一脚踢了出去,正中喜全的胸口:“你猪脑子吗?你进来多久了?小林子案子里的所有同案你认识一个吗?检察院的问你,你打算怎么回答?”
              “我就说我听小林子说的,反正小林子过几天就要上路了……”喜全唯唯诺诺的说。
              “放屁!你当警察都是傻的吗?小林子知道,小林子怎么不早举报?二审都下来了,他不想保命吗?我告诉你喜全,你要是胡闹,不但是刀疤的哥哥,还有你,、刀疤本人,还有我和小虎子,都得因为你被加刑!你这一家伙要三个死,两个多蹲好几年你知道吗?”
              喜全低着头:“我不会告诉管教你们知道这件事的。我就说是别人告诉我的,等我二审开庭刀疤也服刑去了,肯定不会出事的!”
              “那我和小虎子呢?”四哥冷冷的盯着喜全。
              “我肯定不会说的!四哥,你就让我活下去吧,我求你了!”喜全开始苦苦的哀求四哥允许他做这一次冒险的行动。
              四哥烦躁的摇摇头:“不行,你想都不要想!不是我不让你活,是你这个行动太冒险了,搞不好连你自己的命都搭上,你知道吗?”四哥指了指我:“上次小虎子跟你聊的时候也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案子很有可能改判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蓄意入户抢劫!你说你怕个球啊!反正喜全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儿一天,你就别想用这种办法活命!”
              喜全猛的一抬头:“哥,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给连累了?”
              四哥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我他娘的要是怕被连累,我都是狗养的!我是怕你到时候让给小虎子加上一条罪你知不知道?小虎子现在的情况最多两年也就出去了,但要是加个包庇呢?你打算让小虎子三十岁以后再出监吗?再说了,一旦你举报不成,反倒被人说你知情不报,那你二审肯定是活不了了!”
              喜全一摆手:“哥,我知道大学生对我好,你对我也好!我就算是卖了自己也不可能卖了你们!但是我确实就这么点机会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说着,他冲着四哥跪下,“咚咚”磕了两个头,又转向刀疤:“刀疤哥,我求你了,你就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吧!你自己跟大学生都说了,你哥跑不了的!求你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0楼2014-05-26 18:07
              收起回复

                四哥一把拽起磕头不停的喜全:“刘喜全,你他娘的是要跟这儿炸号是吗?”
                喜全的额头已经磕青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四哥:“哥,你的地方我不敢炸号,但是我刘喜全要是丢了这个唯一的活命机会,那我就炸了整个石铺山!”
                四哥没有话了,一把甩开抓住自己胳膊的喜全,气呼呼的坐在一边抽烟。刀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肯把这个机会让给喜全,那么就意味着喜全生存下来的希望会更大,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出卖自己个亲哥哥。
                   四个人坐在风场里都不说话,各怀心思。我开始极度的担心,如果喜全没有得到刀疤的消息,那么在做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被加刑。我看过刑法,三百六十一条的规定足以让我多在监狱里呆上至少三年。而刀疤也极有可能重新被戴上死囚镣。
                终于,刀疤开口了,他看了看喜全:“刘喜全,你先到监仓里去一下,我和四哥大学生聊聊。”喜全看了一眼刀疤,转身走进了监仓。
                “刀疤,你怎么打算?”四哥看到喜全的身影消失在风场门口,随即问。
                刀疤摇摇头:“我不甘心啊!四哥!我自己都舍不得把我哥给卖了,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个逼崽子就丢了自己的仗义!”说着,他看看我:“大学生,你给我个意见吧,你念书念的多,知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处理。”
                我赶紧摆手:“你可别指望我,我要是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为了几个月工资就到这个地方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还是问问四哥。”
                四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天空说:“你要是不撂的话,我担心喜全狗急跳墙,回头连你自己的命都搭上,我看不行你就告诉他把,喜全做事有分寸,不会忘恩负义的把我们都卖了的!再说了,你这也等于积了阴德了。”
                刀疤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我:“大学生,给我根烟抽,让我想几分钟。”
                青烟袅袅,刀疤的烟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全部抽完。在这两分钟里,他紧皱眉头,一语不发。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最难抉择的一件事,一边是自己的哥哥,一边是自己和喜全的命。
                终于,刀疤狠狠的把烟掐灭:“把他叫进来吧,我告诉他!”
                “你想好了?”四哥拍拍他肩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14-05-26 18:08
                回复
                  “你想好了?”四哥拍拍他肩膀。
                  “想好了!这是个小人,我不能为了保住自己的一个‘仗义’的名声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去,另外,四哥和大学生你们也对我挺好的,我不能害了你们。”
                  四哥点点头,让我去监仓吧喜全叫出来。
                  喜全出来了,满脸的期待,生怕自己的建议被我们三个人坚决反对。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刀疤,紧张的满头都是汗水。
                  刀疤蔑视的瞪了喜全一眼:“刘喜全你个狗球东西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为了要救你的狗命!我是害怕害了四哥和大学生!我可以告诉你下落,但是我一旦告诉你之后,你得想好怎么把我们三个人掩护过去,否则,我赵峰变成鬼也要弄死你!”
                  喜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刀疤哥,你说吧。我刘喜全要是卖了你们三个人,就让我死了以后永远不超生转世!”
                  刀疤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你记住,我就说这一次!忘了我就不说了!我哥现在不在L市了,他在C市十里铺的一个叫孙家寨的小村子里,住在一个叫孙良的农民家。”说完,他重重的靠在墙上不再说话,泪水如泉涌般流了出来。
                  喜全没说话,闻言马上不停的给刀疤磕头。我和四哥也不说话了,各自拿出一支烟默默的点燃。
                  忽然,四哥一咕噜从地上站起来,小声说:“喜全快起来!我感觉有人偷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2楼2014-05-26 18:08
                  回复
                    所有人都一怔,喜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哥,我去看看!”四哥一把拽住他:“别!惊了他咱们都得完!”说着,他看着我:“大学生,你悄悄进去看一下,看看谁没睡觉,千万别声张。”我点答应一声,赶紧轻声走进监仓。
                    监仓里一切正常,上下铺躺着的人都发出轻微的鼾声,只有值班的苍蝇和小康坐在地上眉飞色舞的聊天。看到我进去,小康冲我一招手:“来,坐会儿大学生。我跟苍蝇打赌呢,他非说潘金莲是水浒里的!我把金•瓶•梅都翻烂了,还不知道潘金莲是金•瓶•梅里的?”
                    我勉强一笑:“水浒传里也有潘金莲,武松的嫂子。”
                    苍蝇高兴了起来,低声的叫着对小康说:“看见了吧,我跟你说了半天你不信!现在大学生都说话了,你还说啥?拿来吧?”小康叹了一口气,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盒劣质的烟递给苍蝇,一边抱怨道:“这俩作者是不是都喜欢潘金莲?非得一起写!害的我损失一包烟!”
                    我不再理会他俩的争吵,走到风场对四哥说:“看起来好像都睡觉呢,就苍蝇和小康两个人在聊天。”
                    “聊的啥?”四哥赶紧问。
                    我摇摇头:“俩人打赌潘金莲是不是水浒里的人,好像没说其他的。”
                    四哥抽了口烟:“应该不是他俩,小康和苍蝇一点心眼都没有,都是实在人,他们不会。”喜全凑上来问:“会不会是林杰啊?这是他的同案,说出来价值就更大了。而且他也快上路了,着急等这么个机会呢!”四哥沉思了一阵:“不可能是林杰,他可能知道刀疤知道他哥的下落,但是这小子应该不会。”说着,他看看我:“确定都是睡着的吗?”
                    我一点头:“反正眼睛都是闭着的,我也不太清楚。要不问问小康和苍蝇他们?”
                    “不行,”四哥一摆手,“问这俩小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把偷听的人给惊动了。要不你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苍蝇聊一聊,然后悄悄问问他早上睡觉的时候都谁去厕所了。我刚才就是觉得厕所里有人才这么说的。”
                    “行,回头吃饭的时候我就问他。”我点头答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楼2014-05-26 18:10
                    回复
                      又嘀咕了几句,四哥看了看太阳:“时间不早了,你们谁要是累的话就去躺一会儿吧。小虎子看看几点了?”我一探头,看了看那个早上被赵立志紧盯的闹钟:“不到十点,还得两个小时才吃饭呢。”四哥点点头:“行,我先躺一会儿去。遇上喜全和刀疤,整的我后脑勺都要裂开了!”说着,就要往监仓里走,我赶紧跟过去帮他铺床。
                      四哥还没有躺下,忽然监仓门上的小窗户哗啦一声打开,李管教站在外面喊:“杜坤,提审!”四哥赶紧一拍我:“赶紧把杜坤叫起来,拿个马甲给他。”我慌忙从床上爬下来,结果发现他已经起来了。
                      我一愣:“你没睡着啊?”
                      他脸色当即变的很不自然:“睡着了,睡着了,我这是刚醒来,虎子哥。”说着,赶紧接过我手中的黄马甲,趁着管教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迅速溜了出去。我狐疑的看着他慌张的背影,小声对四哥说:“哥,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
                      四哥看了看我,嘿嘿地笑起来:“你神经了?赶紧睡一会儿吧!一个新来的偷儿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说着,一转身躺了下去。我叹了一口气,也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了下去。
                      经过一番折腾,我已经毫无倦意。想起刚才喜全跪在地上祈求刀疤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时,那种悲惨的场景几乎让我终身难忘。其实我和四哥都知道,就算刀疤已经改判了死缓,他在服刑后揭发他哥也照样可以获得减刑,但他为什么不说呢?人性的深度,又何止人们想象的那么浅?
                      眼看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快到了,我坐了起来,先把四个和肖鹏飞叫醒,然后站在监仓中间喊了一声:“起床了!准备吃饭!”四哥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睡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我看了看表。
                      “脑子还是疼。唉,这点破事儿……新来那个偷儿回来了吗?”四哥问。
                      我摇摇头:“还没有,估计是检察院的提审吧?问清楚案子才可以。”话音未落,监仓门从外面被李管教拉开,杜坤像一只耗子一样溜了进来。
                      四哥看看他,冷冷的一笑:“说曹操狗就进来啦?检察院提审吗?”杜坤赶紧点点头:“是,哥,检察院的,问了问我的案子。可能是要捕了。”
                      “进来这儿,不捕的太少了!安心呆着吧,你这个还不是单纯的盗窃,是属于破坏电力设施了,够你小子蹲几年大牢的!”四哥从床边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慢慢的点燃,“行了,风场等着去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14-05-26 18:12
                      回复
                        杜坤点点头,迅速溜进了风场。我一皱眉,看着四哥:“哥,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这小子平时不是这样,怎么感觉今天慌里慌张的?”四哥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对。难不成真的是这小子?”
                        我一惊,赶紧小声说:“哥,要不然我问问去?”
                        “别问。一旦要真的是他偷听的,你一问这事儿就反倒烂了。”四哥弹了弹烟灰,“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他听见了,我是怕他想拿这个邀功请赏去,到时候咱们四个都得完蛋!”他想了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亲自去问他,你按照我说的去问问苍蝇。如果真的是他,那不管他撂没撂都得砸趴下,否则后患无穷啊!”我点点头,转身帮四哥和肖鹏飞打洗脸水、递鞋子。
                        很快,午饭铃响了起来,劳动号的人在监道里高喊:“开饭!”我赶紧从床下拿出盛饭的桶和盆放在监仓门口。没过几分钟,李管教便打开了仓门,我迅速的把桶递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寇队的声音从监道口传来:“把他娘的七班的桶给扔进去!他们还配吃饭?一群狗东西!”
                        我和四哥同时愣在了那里,随即,我刚刚递出去的桶被原封不动的扔了进来。寇队的身影紧接着出现在了监仓门口。“杜坤呢?狗东西,给我滚出来!”寇队怒气冲天的喊。四哥赶紧说:“寇队,咋了?杜坤在风场呢!”寇队闻言回头狠狠的瞪了我和四哥一眼:“你们两个狗玩意儿,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说着,大步流星的朝风场走去。
                        杜坤正蹲在地上和另外的一个犯人说话,听到寇队的声音顿时吓得一哆嗦。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报告寇队,我在这儿!”
                        寇队一眼就看到了唯唯诺诺的杜坤,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耳光。杜坤弱不禁风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了这样的重击,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寇队依然不肯罢休,冲着躺在地上的杜坤一顿拳打脚踢。四哥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寇队:“寇队,有监控!犯人都不让打犯人呢,何况您还是警察?”
                        寇队整理了一下警服:“对了,我他娘差点忘了我是个警察!”他一回身看着所有人:“张毅虎、臧云飞、赵峰、刘喜全!你们几个蹲!其他人给我滚回监仓里去!”肖鹏飞吓坏了,赶紧把其他犯人推进监仓,此时躺在地上的杜坤也爬起来要往监仓里钻,被寇队一把拽住领子扔在地上:“你还想跑?全他娘的是你惹出来的事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14-05-26 18:14
                        回复

                          看着寇队的表情,我们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寇队已经完全气疯了,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反着就放进了嘴里,结果点了半天都没点着。他气呼呼的把已经烧坏的烟扔掉,又拿出来一支点燃,然后看着杜坤:“狗崽子,你进来几天了?”杜坤赶紧回答:“报告管教,我进来算上今天是第十二天。”
                          “十二天?”寇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坤:“十二天了,一点规矩都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进来的是什么号儿?娘的,这么大的事情越级直接报告检察院了,你是不是很想立功啊?你先问问你旁边的这几个人,他们会不会让你活着下石铺山!”
                          杜坤吓坏了,他慌慌张张的摆手:“报告管教,我真的不知道啊,只是刚才检察院的人说要是有什么知道的就可以检举立功,争取少判,我就说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还需要跟您说一下啊!”
                          喜全已经彻底绝望了,但他还是抬起头来,近乎乞求的问寇队:“寇队,没什么事儿吧?他是不是把谁给撂了?跟我们没关系吧?”
                          “没关系?”寇队冷笑一声:“把你们几个都给卖了!天大的事情你们瞒着我?刘喜全你还打算靠这个活命?想都别想了!赵峰!你现在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哥住的地方你怎么知道?”
                          刀疤低着头:“收留我哥那个孙良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当初我带我哥去乡下玩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我哥说他有事儿,我就让他先去孙良家住一段时间。”
                          “那你就是知道你哥是什么事儿了?是你让他去的?”寇队急急的问。
                          刀疤神色慌张的点点头:“知道,是我让他去的,我给孙良打的电话,还给我哥买的车票。”
                          寇队愣住了,过了好久,他才缓缓说:“赵峰啊赵峰,你小子真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啊!你一个贩毒的罪名已经判了死缓,加一个窝藏,你还活得了嘛?”
                          刀疤顿时瘫软了,脸色瞬时间变的苍白,他身体一倾跪在寇队面前,发狂一样的给寇队磕头:“寇队,求你救救我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4-05-26 18:15
                          回复
                            风场里的气氛凝固了。杜坤的三言两语,让刀疤即将面临重新戴上死刑镣,让喜全继续生死未卜。当然,让我和四哥没想到的是:我和他的这次的知情不举在法律上并不构成犯罪,最多只是违反了监规,可能会被关一周的禁闭而已。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刀疤要把这个机会留给自己,而根本不愿意让别人用这件事邀功请赏。事实上,如果他在二审开庭之前就把这个消息检举的话,那他很有可能罪加一等,直接被维持死刑判决。而如果他一直把这个消息把握在手里,等到两年之后他被改判了无期之后,这个消息很有可能让他获得减刑。或者说,如果他二审被维持原判,那么他检举他哥藏匿的地方,也很有可能考虑免他一死——毕竟刀疤哥哥的罪名要远大于刀疤自己,而且办案人员现在也正在为找不到这个最大的粉面稻草人(运输毒品的中间人)恼火。刀疤的考虑的确细致,但是他疏忽了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太过于相信别人。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而且是在监仓里非常安静的时候告诉了我。于是,让喜全听到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四哥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四哥为了让这盆脏水不泼在自己的身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上午听到刀疤自己说出这件事之后装出万分惊诧的表情。再往后,喜全开始祈求刀疤给他这个机会,但刀疤又犯了第二次太过于相信别人的错误。而这次的错误,让知道了这件事的人变成了平时最安静,但是危险最大的一个杜坤。
                            整个这件事,就如同连环扣一样,紧紧相连、密不可分。刀疤一步走错步步错,最终重新将自己推向了一个新的罪名,而且更可怕的是:刀疤的死缓执行期已经开始,由于他在判决前还有一个窝藏罪未判,假如这件事是他自己说出来的,那他或许还可活下去,但是如果是别人检举,那他就在劫难逃了。
                            寇队站了起来狠狠的吸烟,他是一个善良的警官,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监队里的犯人被判了死缓,又重新被拉上刑场。良久,他摇摇头:“没办法了,要这事儿是汇报给了我,那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但是这小子是直接报给了法院,这边法院一定会通知赵峰的办案单位的。”说着,他复而蹲在杜坤面前:“你跟检察院的人怎么说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8楼2014-05-26 18:19
                            回复

                              寇队站了起来狠狠的吸烟,他是一个善良的警官,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监队里的犯人被判了死缓,又重新被拉上刑场。良久,他摇摇头:“没办法了,要这事儿是汇报给了我,那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但是这小子是直接报给了法院,这边法院一定会通知赵峰的办案单位的。”说着,他复而蹲在杜坤面前:“你跟检察院的人怎么说的?”
                              杜坤已经被刀疤会被改判死的消息给吓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会让两个人走向死路。他战战兢兢的说:“他们就说检举可以立功,可以少判点,我就说了。”
                              “你怎么回答的?说原话!”寇队狠狠的拍了一下杜坤的脑袋。
                              “我说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他们四个在外面说事情,就听见喜全哥说给他个机会,然后四哥和虎子哥也劝刀疤哥,最后刀疤哥说出了一个地址。然后检察院的问我是不是刀疤给提供的逃跑机会,我说我不知道,但是是他亲哥哥,可能是他提供的吧!”
                              刀疤终于忍不住了,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脚就把杜坤踢倒在地上:“杜坤我※.你.妈!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全家!”我和四哥赶紧站起来一把拉住刀疤,寇队也站起来气呼呼的说:“赵峰你是不是现在就想被执行?还打人!”刀疤被我和四哥按住动弹不得,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涌出:“杜坤,你就是个狗.娘.养的逼.货啊!我※.你.妈……”
                              寇队叹了口气,走到风场门口喊了一声:“肖鹏飞,你出来一下!”
                              “是,寇队!”肖鹏飞急匆匆的从床铺上跳下来跑进风场:“什么事?”寇队指了指蹲在地上的杜坤:“这个先带进去。不许打!另外,没有我的通知谁也不许到风场来!所有人都在监仓里背监规!”肖鹏飞点点头,他当然已经听到了刚才发生在风场里的一切,提起杜坤就扔进了监仓。
                              寇队坐在了地上,从怀里又拿出一支烟,借着刚才的烟蒂点燃。然后他看了看刀疤:“赵峰,你就是个傻货你知道吗?这哥跑了你知道就行了,你还给他提供地点?这下好了,立功的事情让杜坤那个兔崽子占了,你就等着法院撤销你的缓期执行吧!”
                              此刻的刀疤已经止住了哭泣,他低着头,苦笑着说“寇队,可能老天爷这次真的不让我活了。现在警察都已经通知C市公安局了,我估计这会儿孙良和我哥都已经被逮起来了!完了,我本想留着自己减刑的,这下我们哥俩全都完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9楼2014-05-26 18:2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