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书房和大宅子基本一个格调,低调不失奢华。占地的面积颇大,安置有好几个书柜,里头的读物什么类型都有。向南面的窗下摆得是一张红木书桌,上头放着许多文件,不过都整整齐齐。
解雨臣此刻正坐在书桌前,粉红衬衫的袖子挽起到了手肘处,托着下巴半倚在桌上,用着微带复杂的神色看着面前的鼎。黑瞎子倚在门口看了半晌,正打算说句话显示自己的存在,就听见那边非常淡然地来了句:“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黑瞎子给这么一点名也摸了摸鼻子,似乎的确盯得久了些。不过很快他又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没事人样的凑过去看着解雨臣面前的天玺:“解当家的,叫我过来是因为这玩意儿?”
“没错,”解雨臣点了点头,双手交叠放在架起的膝头,姿势随意不带什么别的意味,“我雇你来卖命,当然会把你该知道的告诉你。你应该明白,我能找上你是费了一番周折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差事。”
黑瞎子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这我知道,当家的只需要说你想说的事就行了。”
解雨臣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开始叙述。“天玺——就是我面前这尊鼎,它是我的爷爷,解九爷早年间收进来的物什。虽然说最开始它是被一群土夫子从北魏一鲜卑墓中淘出来的,可这鼎壁的画面却明显是汉族的风格。而且,”解雨臣把天玺倒过来扣在桌面,“你看看这底部,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款识。最初我不能确定,不过我找来了几个行家,他们都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字是‘解’。”
黑瞎子凑过去看了看,乌青色的鼎底的确有凹凸,看这形状也确实像是一个“解”字。他摸了摸下巴,又问坐着的青年:“然后呢?敢情解家从北魏就开始传承了吗。”
“那不至于,”解雨臣摇了摇头,再把天玺正放过来,“我去查了我爷爷的笔记,得到的信息也寥寥无几。这尊鼎之所以叫做天玺,不是别的作用,似乎是充当一把开门的钥匙。”他又顿了顿,再拿起小刀在鼎口刮了一圈,沾了些许黑褐色的粉末:“只不过不知道媒介是什么。不过看这粉末和这些图画,十有八九是血,并且是人血。”
用人血作媒介只为了开门,嘿这墓是得多凶煞。黑瞎子笑了笑,抱起胸站在一旁看着:“所以,解当家是找我来当保镖吗?”
解雨臣点点头:“这么说也没错。笔记上说这东西关系着我解家的命脉,值得闯一闯。带上你也是想多一份胜利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