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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四个男孩就翻到了单老师的宿舍中。
他们定眼看了看这间小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和几个箱子,实在是简单极了。
梅德注意到那张书桌——和昨天单老师临走时一样。一个软面笔记本翻开在桌上,它附近是那支没盖上盖的钢笔。
“你去把那个本子关上,再把钢笔盖上笔帽。”梅德对袁滨说。然后转身望着余晖和李远:“我们找那只剩下的凉鞋。”
几个人分头行动。袁滨走近那张书桌,他一眼就看到了钢笔帽,将它盖在钢笔上。
随后,袁滨要把那个笔记本关上。就在他准备合上本子的一刹那,无意间望瞥了一眼本子上写的内容。
十几秒钟后,袁滨猛地大叫一声,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
梅德和余晖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问:“你怎么了?”


17楼2014-06-1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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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本子……”袁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他颤抖的手指着桌上的笔记本,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梅德和余晖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一起站起来,走到书桌面前,捧起那个本子。
    翻开的本子上写着一段话,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单老师的笔迹:
    “你们四个人骗了我,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中的第一个,会死于……
    你们中的第二个,会死于……
    ……
    …… ”


    18楼2014-06-1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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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到开头几句话,梅德和余晖就“啊”地大叫一声,全身一阵发冷,汗毛直立,身子自然向后倒退几步,本子掉落到地上。
      李远上前捡起本子,看了两句话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几乎要昏厥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房间内一片死寂,只听到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终于,余晖受不了了,他大叫道:“我们遭报应了!单老师的鬼魂回来了,它要杀死我们!”
      梅德走上前一把捂住余晖的嘴,对另外两个人说:“赶快拿上单老师那只鞋,还有这个本子,我们马上离开!”
      袁滨壮着胆,一只手捡起那个本子,另一只手提起剩下那只凉鞋,站起身来。
      李远赶快打开门,四个人仓皇逃出这间宿舍。
      四人一口气又跑到昨天的小树林深处,几个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刻,袁滨第一个开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单老师的鬼魂……”
      他停了下来,不敢继续往下说。
      梅德这个时候略微恢复了冷静,他说:“会不会是单老师昨天根本就没死,他后来又游了上来……”
      “这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明明亲眼目睹单老师沉到水里,七、八分钟都没上来,这……这种情况下人还能再活着游上来?”余晖感到这件事的离奇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常识。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袁滨说,“再说了,要是单老师活着上来了,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
      “那……这么说来,岂不真的就是……”
      “够了!别说了!”李远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警察!”


      19楼2014-06-1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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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梅德猛地转过头,一把揪住李远的衣领:“你疯了?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那我们就这样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再说你刚才也看了那个本子,单老师的鬼魂不会放过我们的!”李远一反平常的怯懦,冲着梅德大吼道。
        梅德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沉闷的空气持续了好几分钟,几个人都表情呆滞地站着,没有人说话。
        最后,袁滨打破了僵局:“我看,这件事这样办好不好?”


        20楼2014-06-1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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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三个人抬起头望他。


          21楼2014-06-1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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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老师已经死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早晚一天也是会被发现的……到那个时候,如果所有人都认为单老师是自己游泳溺水身亡,我们就不必主动说出实情;而如果警察调查到了我们几个头上,我们就不再隐瞒,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由天意来决定?”余晖问。
            袁滨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梅德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听天由命吧。目前要做的,是处理掉这些东西。”他指着地上的笔记本和凉鞋。
            这一次,梅德带了打火机,他们又如法炮制地烧掉了这两件证物。随后,四个人分别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再没有见面。每个人都在家里过着忐忑不安的日子。
            直到三天后,事情有了新的发展。


            22楼2014-06-1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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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发现单老师失踪的人,是学校食堂的卢师傅。
              本来现在放了暑假,食堂已停止开伙,但因为单老师平时和卢师傅关系不错,所以卢师傅专门答应他——在单老师延迟回家的这几天里,食堂小炒部依然开放。
              但是一连几天,单老师都根本没去过食堂。卢师傅感到好奇——他这几天都是吃的什么?
              终于,五天以后,卢师傅忍不住来到了单老师的单身寝室。他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敲门,没有反应。卢师傅趴在窗前往里望——里面根本没有人。
              单老师没打个招呼,就不辞而别了?这是卢师傅的第一反应。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单老师的衣服还晾在窗台上,他的两个行李箱也一动不动地放在原处


              23楼2014-06-1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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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滨回过头望了梅德一眼,两人坐上记程车。
                接近八点的时候,梅德两人站在了英苑小区第三栋楼面前。
                袁滨再次看了看那张纸,说:“余晖就住在四楼,我们上去吧。”
                到了802号房,袁滨按门上的门铃。
                十几秒钟后,门慢慢地打开了45度,一位年轻的女士站在门口略带疑惑地望着梅德和袁滨。
                “请问你们找谁?”她问道。
                “这里是余晖的家吗?”袁滨问。
                她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他妻子郑婕,你们是……”
                “我们是余晖的老同学,我叫袁滨,他叫梅德。余晖看见我们一准就会认出来。”袁滨笑着说。
                “哦,请进来坐吧。”郑婕微笑着打开家门,将客人迎进屋。
                郑婕为他们泡了两杯清茶,放在茶几上面,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梅德开始打量面前的这位年轻女性:郑婕身材苗条,目光沉静,穿着一身高档的浅灰色轻质丝绸套裙,显露出她身上的线条。一条白色的方形纱巾随意地系在颈上,显示出她高雅的品位。梅德暗自惊叹,余晖竟能找到这样一个漂亮妻子。
                “真不凑巧。”郑婕带着遗憾的口吻说,“余晖现在没在家里。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要紧的事。”袁滨说,“就是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想一起聚聚。”
                “余晖上哪儿去了?”梅德问。


                26楼2014-06-12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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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天下午就离开家了,说是要去厂里处理点事情,结果晚上就没回来。我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留在厂里彻夜加班是常有的事——你看,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厂里?”梅德问,“什么厂?”
                  “是他自己开的一个生产医疗器械的小厂。厂里的工人有时出点差错,当厂长的他总是亲自去处理。”
                  梅德看了看表:“他都二十几个小时没回家了,你不打电话跟他联系一下?”
                  说到这里,郑婕皱了皱眉:“说起来,还真有些奇怪,我跟他打了两次电话,但他都没接。本来我想,是不是他太忙了,来不及接电话……但是,总不可能直到现在都还没空回我一个电话吧?”
                  “对了,我也跟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也是没接。我还以为我打错了呢!”袁滨说。
                  听到袁滨这样说,郑婕有些着急起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任何人打的电话都不接?”
                  “他以前忙起来也这样吗?”梅德问。
                  “不,他从不这样。就算再忙,他当时接不了电话也会过一会儿就打过来。”
                  “那就有些奇怪了。”梅德说,他回过头,和袁滨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个厂离你们家远吗?”袁滨问。
                  “不远,步行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要不,”梅德说,“我们一起去厂里看看?”
                  郑婕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梅德站起来:“现在就走!”
                  十多分钟后,三个人来到这座建立在市郊的小厂。这时,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厂内看起来空无一人。
                  郑婕走到门卫室,敲了敲窗子,一个正在看电视的老头转过头,看见是郑婕,立刻走了过来。
                  “老何,厂长呢?在不在里面?”郑婕问。
                  “啊,厂长……他昨天下午来过,今天没来啊。”
                  “什么?他今天没来?”郑婕有些慌了,“你是说,他昨天就离开这里了?”
                  “嗯……我没有亲眼看见他离开。”老何有些尴尬地说,“但我想,他总不会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吧?”
                  “他以前不是也有时候留在办公室过夜吗?”
                  “那是厂里加夜班的时候,但昨天并没有加班啊。”
                  郑婕愣在原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他……他去哪儿了……”
                  梅德和袁滨对视了一眼,分别皱了皱眉。梅德走上前对郑婕说:“反正我们都来了,就到他的办公室看看吧,说不定他就在里面呢?”
                  郑婕咬着嘴唇,机械地点了点头。
                  厂长办公室在二楼拐角处,三个人很快就到了门口。郑婕看见房门紧闭,里面又是漆黑一片,摇了摇头:“他不在里面。”
                  袁滨不死心地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27楼2014-06-12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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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能相信吗?他以前从没这么做过——从来没有不告诉我他的任何行踪就消失一两天!”郑婕焦急地说。
                    “再打他的手机试试。”袁滨提醒道。
                    郑婕赶快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余晖的号码。
                    突然,一阵轻轻的手机铃声从他们附近响起,几个人同时一怔。
                    “这是……余晖的手机铃声!”郑婕大叫一声,然后立即转过身。
                    她呆住了——这个忽隐忽现的铃声是从厂长办公室里发出来的。
                    “余晖!他在里面?可他为什么不开门?”郑婕激动地说。
                    一瞬间,梅德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先是一愣,然后扭头对着袁滨喊道:“余晖出事了!”
                    袁滨似乎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把门撞开!”梅德冲到门口,对着袁滨大喊。
                    袁滨愣了一秒,然后迅速地冲到门口。两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一起向那道木门撞去。
                    房门在经过几次剧烈的撞击后,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被撞开。梅德和袁滨收不住余力,两人一起摔倒在房间里。


                    28楼2014-06-12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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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刚一抬头,面前的景象几乎令他心胆俱裂——
                      房间的横粱上,悬挂着一具男人的尸体,双眼翻白,舌头伸出口腔——早已死去多时了。
                      袁滨“啊!”地大叫一声,吓得魂飞魄散。
                      郑婕从屋外冲进来,她看到余晖悬挂的尸体,几乎连惊叫都来不及,就昏死过去。
                      梅德赶紧扶起她,冲着吓傻了的袁滨大叫:“快打电话报警……还有,打急救电话!


                      29楼2014-06-12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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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婕坐在公安局的会客厅里,瑟瑟发抖,泣不成声。梅德和袁滨坐在她的旁边。
                        “余晖两天没有回家,手机也不接。所以,你们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发现了他的尸体,对吗?”韦警官一边在一个本子上记录,一边抬起头问。
                        “是的,情况就是这样。”梅德说。
                        “郑女士,”韦警官转过头,“经过我们的法医检验,余晖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死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丈夫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扰、或是烦心的事。”
                        郑婕仍在啜泣着,她拼命摇着头:“我想不出,会有什么困扰能令他走上绝路。”
                        “他的那家厂,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用纸巾拭干脸上的泪,抬起头问:“你指什么?”
                        “我是说,是否存在一些经济方面的隐患?”
                        她断然摇头:“我丈夫把厂经营得很好,生意越做越大。不可能存在你说的问题。”
                        韦警官注视着她:“那我就想不通了,你丈夫根本就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们调查清楚了吗?他真的是自杀?”郑婕问。
                        韦警官耸了耸肩膀:“目前还没有下定论。但从现场来看,余晖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发生过争斗的迹象,我们也没有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可疑或特别的指纹。再加上,我们的法医刚才告诉我——余晖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体内也没有药物、酒精之类的麻醉物品。所以,我们认为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这只是目前初步的判断。”韦警官说,“我们会继续调查一段时间,再作定论。”
                        “自杀……”郑婕茫然地摇着头,泪水涌了出来,“可是,我丈夫他为什么要自杀?”
                        “你说他是昨天下午离开家去工厂的,他有没有说他去厂里干什么?”
                        “他对我说他去厂里加班,可我刚才问了门卫老何,他告诉我,这两天厂里根本就没有加班。”
                        “这么说,他骗了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韦警官皱起眉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婕望着韦警官,“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30楼2014-06-12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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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晖在离开家之前,难道就一点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韦警官问。
                          “我想没有,我看不出来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停顿了一下,郑婕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
                          “什么?”韦警官扬起眉。
                          “四天前,他说要去拜访以前的一位朋友,回来之后……嗯,实际上,就是前天,他好像得了一场大病,全身乏力、出汗。而且,还自言自语地说一些胡话……我叫他去医院看一下,他却说不用——当时我就感到有些纳闷,他怎么会这样?”
                          “说胡话?他说了些什么?”韦警官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想想……”郑婕回忆了一会儿,“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所以我认为他是在说胡话。”
                          “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记得,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满头大汗、神情紧张。说什么‘我是第二个……我会成为第二个……’他就这样一直小声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根本不理我。”
                          听到这里,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梅德和袁滨感到后背一凉,两人几乎在同时颤抖了一下。他们俩对视一眼,不敢说话,眼里却是惊恐万状。
                          但韦警官没有注意到他们,他继续问郑婕:“你一点儿也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她回答。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去的哪里?拜访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我完全不知道。我总是不愿意把他管得太细,让他喘不过气,没有一点个人空间。”郑婕说。她又问道:“警官,你觉得这件事和他自杀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但我们会想办法弄清楚的。”韦警官说,“好吧,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也许最近几天,我还会请几位来局里协助调查。我想目前你们要做的事,是先为余晖办理后事。”
                          他站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梅德、袁滨和郑婕可以离开了。


                          31楼2014-06-12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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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梅德和袁滨帮着郑婕一起办理余晖的丧事。余晖自杀这件事,在当地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整个城市风言风语。郑婕认为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丧事办得相当简单,只有一些至亲好友前来吊唁。余晖的后事在三天后彻底处理完毕。
                            梅德和袁滨觉得没有理由再留在C市了,他们准备向郑婕告辞后离开。
                            从公墓回来的路上,梅德说:“我们该走了。“
                            郑婕抬起头望他。
                            “对于最近发生的这件事,我和袁滨都感到非常遗憾。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请你节哀顺变。”
                            郑婕的目光望向前方,似乎在沉思之中。
                            “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话……”
                            “不,”郑婕转脸看着梅德,“我想和你们谈谈。”
                            “谈谈……当然,可是……”梅德不知道郑婕想和他们谈什么。
                            “你们现在可以去我家坐一会儿吗?”
                            梅德和袁滨对视了一眼,说:“可以。”
                            再次坐在余晖家的客厅里,梅德竟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郑婕还是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梅德和袁滨。
                            “我觉得你们应该跟我说实话。”她突然说。
                            “什么?”梅德有些不明白。
                            “我认为,你们很明显地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梅德抬起脸,疑惑地看着郑婕,就好像注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指什么?”梅德小心地问。
                            郑婕看着他,突然正色道:“你们俩说是来看看老朋友,可是早不来,迟不来,刚刚一来我丈夫就死了——你们真以为我有这么傻,会以为这是一种巧合?”
                            梅德吓了一跳:“你认为余晖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绝不可能的!我们来之前,绝对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袁滨急忙解释。
                            郑婕审视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那你们怎么解释这两件事——第一,在我丈夫的办公室门口,刚刚听到里面传来的手机铃声,梅德就大叫一声‘余晖出事了!’我当时就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不认为那有可能只是他把手机掉在里面而已呢?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有感觉他会出事?”
                            “第二,事发当天晚上,我们在公安局。我一提到余晖说的那句话,也就是‘我是第二个’这句话时,你们俩就同时打了个冷颤,然后神情紧张。当时警察没看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点,你们又怎么解释?”
                            面对郑婕尖锐的问话,梅德显得局促起来:“其实,那天晚上,我只是猜他……可能出事了;在公安局里,我也只是凑巧……嗯,我是说……”
                            “听着,”郑婕打断他的话,“刚才我跟你们说的这番话,完全可以不说给你们听,而是告诉警察。你们不觉得吗?”


                            32楼2014-06-12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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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袁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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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杀害’这个字眼,难道你认为余晖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梅德说。
                              “我早就跟警察说了,我不认为我丈夫有什么烦恼或困扰能至使他走上轻生这条路。所以我认定这件事必有蹊跷——而你们,绝对是知道什么隐情的。”
                              梅德和袁滨紧锁着眉头,没有吭声。
                              “怎么,到了现在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有些事情,我们恐怕不能说出来……”袁滨一脸的无奈。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隐瞒了什么秘密的!”郑婕厉声道,“好吧,如果你们坚持不说的话,我只有让警察来问你们了!”
                              “不!我们……”袁滨望了一眼梅德,轻声说,“我们可以告诉你。”
                              梅德瞪着他,双唇紧闭。
                              “行了,梅德。”袁滨的语气带有一丝哭腔,“我们四个人守了十年的这个秘密,看来是守不住了。余晖都死了!我们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们!”
                              梅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给郑婕说说吧!把事情从头开始,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33楼2014-06-12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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