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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笔墨道不尽深情 (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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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你知道策马驰骋的感觉么?那种极致的速度,头发和衣服都随着风狂舞,仿佛所有忧愁烦恼都随着风飘走,胸中只留潇洒旷达。”虽然如此说,她说这话时,眉间却没多少喜悦,隐隐还有些怅然。
诗婉是郡主,金枝玉叶,被老王爷娇惯着长大,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也有皇家子女的通病,娇纵蛮横。不过比起纨绔子弟,她显然有这个资格如此。
众所周知,诗婉郡主是极聪明,极有主见的,在长辈在的时候,她可以讨巧卖乖,逗大人物开心,在小辈们在的时候,她可以组织大家去玩,在别人冒犯她的权威的时候,她也可以不着痕迹的反击。
诗婉郡主是喜欢完美的人,她认为身为身份高贵,受皇帝伯伯喜爱的郡主,应当什么事情都做的完美,才不会丢皇家的脸面。
这也算是一种执念了罢,不过这算是好的执念,所以从没有人让她改掉,这执念就随着她长大,影响了她的行事作风,以及,她的择夫标准。
按郡主这个完美主义,一般是孤独终老的节奏,要不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凑凑合合过一辈子,但偏巧,还真有个完美的男人孚禺让她遇见了,正好门第也和。
可是不巧的是,孚禺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是丞相家的女儿依潋,性子如同名字的,娇娇弱弱文雅秀丽的大小姐。
故事就是如此展开。
郡主使用以前屡试不爽的计谋,各种栽脏陷害,可是不知道是对手太厉害还是运气太好,每次都可以化险为夷,甚至可以借此来增加在孚禺心中的好感度。
郡主一下子气疯了,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她手里支撑这么久。
于是,她把依潋拦在路边,直接了当:“我喜欢孚禺,你愿意把他让给我么?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另外,给你陪嫁300两黄金。”说完,她傲气十足的昂着头,等待回答。
依潋却认真的摇头:“我喜欢孚禺,不是因为身份和钱。”
郡主气急败坏的威胁:“按我的圣眷,信不信我让你身败名裂?!”
然而这时,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一直麻烦连连的依潋却瞬间了悟,抬头问:“我遇到的麻烦陷害,是你做的?”
郡主当真是气疯了头,声音尖利的承认:“自然是我,我就是看不惯你一副娇弱无害的样子


IP属地:广东通过百度相册上传44楼2014-06-14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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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突然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郡主,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事情就是如此奇妙,谁也不知道,这么僻静的地方,孚禺会路过,还正好听到刚刚的话。
    经过这件事,孚禺和依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诗婉却受不住打击,从此郁郁,染上了病,终日不离床塌。
    纵观郡主一生,除了择夫之事,事事完美,但她临死前,说的却是:“我喜欢骑马奔驰的感觉,那样的潇洒恣意。若是重来一次, 我宁愿不那么完美。”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IP属地:广东通过百度相册上传45楼2014-06-14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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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每件冠冕堂皇的事情后面也许都有许多见不得人的阴暗,或是毒杀,或是陷害,或是编造谣言。在宫里长大的我,总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到底是随着大流,还是逆流而上。
      我幼时,曾有幸看到过一件在进行中的阴谋:几个瘦弱的,还没有长大的太监,面不改色的将什么东西丢进了井里。那时我不懂事,好奇心重,待他们走了以后,我便趴到井边去看,之见一个宫女服饰的女人,面色肿胀乌青,在井里浮浮沉沉,甚是吓人。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接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后来,我常常看到这样的事,有时是正在进行的,有时是已经完成的,从下毒投井到上吊割腕无所不有,我也从噩梦连连到泰然处之。
      我曾经问过母妃这是为什么,母妃怅然叹气:“大概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斗,这些因为利益而起的争斗把握不好分寸,就会如同这样,枉送他人性命。”
      母妃说的道理十分高深,我似懂非懂,却也不再计较这些龌龊之事。
      我渐渐认为人性本恶,以为所有人都是如此,可老天却让我遇上了一个善良的有些迂的人。
      他是小侍卫,是品级最低的那种,身上配饰也不华贵,大抵是那种没有什么背景的,凭自己努力当上侍卫的人。
      我头一回见他时,他在站岗,身子挺的直直的,面上表情也是一丝不苟,和那些懒懒散散的人形成鲜明对此,因此我多看了一眼,不过仅此而已,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但我下一次见到他,就见他平板的脸涨得通红,直直的腰也因痛苦而弯下,脸上尽是汗水,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把那小宫女挡在身后,急切的和面前的太监争辩。
      我不禁有些好奇,停下脚步观望。
      他们显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继续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大致原因是那个小宫女偶然得罪了那太监,那太监大致是个有权的,托了人把宫女弄到他的手下,寻了个由头罚她,大概是罚的有些狠了,宫女初调来孤零零的,再加上她得罪了上司,也没人愿答理她,她觉得委屈,就躲在御花园偷偷哭,碰巧让这侍卫撞见,问了缘由,觉得不公,便找这太监说理。
      这种公报私仇事情,在宫里,可算是极常见的,一般人碰到了也不会讨这公道,没想到这侍卫如此不知趣。
      不过,我忆起初见这侍卫的形象,不禁失笑,这的确像他做的事情。


      IP属地:广东通过百度相册上传46楼2014-06-14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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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由于那太监拒不认错,事态已然从争吵升级到动手。
        侍卫一手揪起太监的前襟,十分恼怒的叫他认错,太监显然极难受,拼命挣扎,但怎能和练过武的人比,被揪的动弹不得。
        太监是最势利的人,眼见吃了亏,便开始装孙子:“唉呀呀,今天这件事情是我错了,留芳姑娘千万别跟我计较,我以后再找你麻烦我不得好死!”我眼见那太监扯着尖利的嗓子连连求饶,面上堆起虚假又献媚的微笑,眼中的光彩却是怨毒阴狠的,便知这事还没有完。
        然而让人叹息的是,那两个当事人却全然不觉,笑的如此单纯喜悦。
        我望见那宫女眉间,全然是纯净的欢喜,映在清秀的面上,熠熠生辉,侍卫也涨红着脸,有些羞涩的笑。
        我在宫里这么多年,极少见到这么单纯的,喜悦的笑靥,那样的澄澈,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情绪,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我觉得,这侍卫管的这场闲事,还是不错的。当然,也仅是这么想,我并不打算为了两个毫无背景的人得罪这个看起来很有来头的太监。
        我已经下了决心不再管这事,却又再次遇见了他们。
        那日我去给母妃请安,远远就看到那侍卫跪在地上,他实在很好认,不管什么时候腰总是挺的直直的,如此显眼。
        他显然已跪了很久,脸色发白,因为脱力有些摇摇欲坠,但还是努力挺直腰,跪的严谨公正。
        他的罪名是擅离值守,消极怠工,而且已经被发现了几回,罚的一次比一次重,此次跪俩个时辰,还要打三十板子。
        那个回答我的侍卫末了还叹息:“没想到这么严谨的人会消极怠工…”
        你当然想不到,我冷笑。
        后来,我再也没在皇宫里见到那侍卫和宫女,也许是死了,也许是活着。
        倒是那太监,还在内禁里到处蹦达陷害别人,提醒我这个宫廷里,曾经有那么真挚澄澈的笑,和在这背后的,肮脏贪婪的欲望。
        也许,有一天,我也将走向深渊,不能回头。
        【顺流,逆流的尺度究竟在哪,我还是不懂。】


        IP属地:广东47楼2014-06-14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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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哲和阿雪在村子里相遇的时候,阿哲九岁,阿雪只有六岁。阿哲带着阿雪跑出去看星星,她把他当大哥哥看待,总是仰着头,嘴里喏喏说着"我以后一定要嫁给阿哲一样的人。"他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睛和星星一样亮亮的,闪着柔柔的光。
          阿哲十八岁的时候,阿雪十五岁。
          "阿哲,爷爷说过了,天上有多少星星,地上就有多少人。人要是死掉了,星星就会落下来,再也再也找不到了。"
          而那年,阿哲替老父亲顶上了征兵的位子,离开那天,他在灯下看着她说:"若能回来,我便娶你。"
          她在江边数着翻卷的落叶,她在雪里数着枝上梅花,在灯下数着星星,……"阿哲,我看到了一颗落下的星星……"那样闪闪的光芒,消失竟然只要一瞬。"可我等你回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天下战火四起,流民成灾,阿雪也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小村子,曾经一起看星星,一起听雪落,一起许下诺言的村子。
          阿雪惶恐不安,她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阿哲,爷爷已经不在了,没人再替她拿注意,她只能背着为数不多的家当,走进战火烽烟的国家,赶去鲜血淋漓的战场。
          她要去找阿哲啊。
          阿雪走了很久很久,衣裳脏了破了不管,双脚磨烂了咬牙坚持,盘缠用完了,没关系,乞讨。
          等到阿雪走到打仗的地方时,已经如同小乞丐一般。
          边关的城市不算繁华,但是流民极多,士兵也极多,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破破烂烂,阿哲在哪里?阿雪才想起,她并不清楚。
          阿雪茫然四顾,夜色掩去了边关的破旧,万家灯火,一派团圆繁荣景象。
          阿雪看到身旁有小孩子跑过,跌跌撞撞的绊倒,哇哇大哭起来,远处的妇人急忙跑过来查看,嘴中责骂着,手上却温柔如斯。
          阿雪眼泪唰的下来了,曾经,她也有过关心她的爷爷,爹娘,还有阿哲哥哥。
          阿雪悲伤难过的迷迷糊糊,隐隐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声音如此熟悉。
          阿雪抬头,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
          在阿雪二十一岁时,在灯火阑珊处再次遇见阿哲。
          一个满眼朦胧,一个满目惊喜。
          一个衣衫烂缕,一个满身污泥。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因为,那相遇的目光是如此温柔缱绻,包罗了万象,淌过了岁月。
          众人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IP属地:广东48楼2014-06-14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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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望着门口红彤彤的灯笼,我突然想起因平决然的脸,原来,她是在和我告别。
            这是什么感觉,我摸着空空的心,眼前一片朦胧。
            我要去找她!我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如此强烈。
            不顾身后喜庆的婚房,不顾母亲在高堂上喜悦的等待,不顾下人焦急的呼喊,我要找到她,我要去见她,我不相信她会这么消失了。
            我爬上马,死命的抽着马,不够快,还不够快!
            身上浓艳的喜袍上下浮动,带出一条长长的线,像一串鲜红的泪。
            我终于赶到青州时,已经两天一夜,喜袍那艳丽的红色已经被尘土掩的黯淡下来。
            府中的人显然没料到我会回来,呆呆的连行礼都忘了,我也没时间追究他们的失礼,把大门踹开就往里头跑:“因平,因平,你在么?!”
            回答我的是满室冷清。
            我走过那棵海棠,早已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树上挂着稀疏的叶子,一半已泛黄,一点也看不出开花时的浓茂艳丽,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我走进屋子,桌上那茶杯还是整齐的摆在那里,一丝灰也没有,梳妆台上还放着我送给因平的发簪,一切仿佛都没变,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突然看到桌上的一副字:金玉满堂,真是好寓意。
            因平的字一向好,小楷的秀丽带着一丝行书的洒脱,只是这幅字的堂,却不知为何,多出了一横,生生毁了这副字。
            我颇有些惋惜的摇头,目光却一凝,想起因平以前的话来。
            “ 写毛笔字时,横竖撇捺,时轻时重,潇洒严谨,若是不适的时刻用了不对的力,那墨色的字,便会一塌糊涂,再无更改余地。 ”
            原来,她竟是在暗示我,我们不可能了么?我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痛苦万分。
            原来,我已爱上她。
            可惜,海棠依旧,佳人已去,空留一室冷清。
            【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
            因为,今生,我负你,没懂你的心】


            IP属地:广东53楼2014-06-14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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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老爷,饭还是在书房用么?”阿歧小心的觑着我的神色。
              我抬头望了望冷清的月亮,点头,走向冷寂的书房。
              十年了,因平还是没有回来,也许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苦涩的想。
              真是自作自受。
              阵阵香气飘过,海棠花又开了呢,可以收集一些酿酒,等因平回来就可以喝了罢。
              不过,她是大概不会回来喝的。
              但可以自己喝,我微笑。
              我正想的开心,外面却突然嘈杂起来,阿歧远远的跑来,对我喊着什么,我有些不悦,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放下筷子出门打算呵斥阿歧,却一下呆住了。
              满树海棠下,因平静静站在那里,一如当年模样。
              年少的我,冲动的闯入因平的世界,呆住的还是我,因平永远娴静。
              谁把流年暗偷换。
              【宠辱不禁,看庭前花开花落。】


              IP属地:广东54楼2014-06-14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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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你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身穿红衣,身量苗条的姑娘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吼道。
                路的尽头远远出现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速度极快的闪掠过来,在女子十步开外停住,斯文的眉目满是认真:“因为你是妖孽啊,师父说,我们修道之人,职责就是斩妖除魔。”说完提起手中长剑,欲攻击那姑娘。
                红衣姑娘急忙抬手布了一道结界,气急败坏:“妖怎么了?妖就非死不可吗?你有看到我做坏事吗?我又没有害人,凭什么你们这些臭道士,就可以追着我随便杀!”
                那青年男子闻言,竟是微微蹙眉,似在思索她这番话的含义,手中长剑,也停在了半空。
                红衣女子见状,飞快的撤了结界,化作一道红芒,逃走了。
                男子一惊,抬眼看,却已经来不及,他也再没有去追,握着长剑依旧苦苦思索,看这模样是真把这女妖的话听进了心里。
                天边突然闪来一道银光,只有一瞬,便化作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同样一身道袍,外面罩纱随风飘动,显得仙风道骨。
                老者眯着眼睛,捋了捋胡子,声音颇为严厉:“延逸,为师的担心果真没错,你心太软,这第一次捉妖,你就把妖放跑了?都跟你说,妖怪的话听不得,会蛊惑人心的!你看看你,多好的机会,就被你放过去了。”
                青年怔怔的听着老者责问,垂着眼皮也不反驳。等老者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手中长剑,抬头问:“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杀妖怪?”
                老者本来等着青年忏悔,没想到等到这么一句话,顿时一噎,然后声音越发大起来:“当然为了斩妖除魔,维护人间和平,延逸,那妖怪跟你说了什么?”
                青年再次垂头,却是答非所问:“那不作恶的妖怪要杀么?”
                老者闻言,双眉紧蹙在一起,摸了摸青年的头,自言自语:“不是中邪了啊?”
                青年猛地挣脱老者的手,坚持问:“不作恶的妖怪也要杀么?”
                老者瞪眼:“我从小怎么教导你的?妖怪会有不做恶的吗?!下回你要再敢留手,听妖怪胡言乱语,小心为师关你禁闭!”
                青年抖了抖,闷闷的点头,老实应了。
                ——这是延逸第一次除妖经历,可以说极为失败。
                后来,延逸除了很多作恶的小妖,渐渐也不再怀疑为何除妖,也不再考虑妖是否作恶,他也在没有遇到当初的红衣女子,哦,是红衣妖怪。
                他也常常会忆起这个妖怪,让他对自己人生产生怀疑的妖怪,在可笑之余,他觉得他还是有些犹疑,不作恶的妖怪,到底要怎么办?


                IP属地:广东56楼2014-06-14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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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有一次,老者在西南方感应到了隐晦的妖怪气息,派青年前去查看。
                  不知道妖怪是太弱小还是隐藏太好,青年找了一大圈,还是没能找到妖怪。
                  可能是那妖怪运气不佳,青年都已经往回飞了,偏偏又让他感应到了。
                  青年往妖怪所在地方飞去,入眼的是个小村庄,男耕女织,稚童玩乐,老人怡然,一派祥和。
                  青年在此地又见到了那红衣妖怪。
                  红衣女子还是那鲜明的红衣,骑着一匹驴,追着一名孩童。红衣翻飞,笑声似铃,青年瞬间就想起一个词语:鲜衣怒马,哦,应该是鲜衣怒驴。
                  青年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都欢乐祥和,没有一点发现妖怪时的惊慌,和发生怪事的惶惶。
                  这里的妖怪如此之多,他们为何还能这么平静安乐的生活?
                  青年又忆起红衣女子的话:“我们没有做过坏事。”
                  看被女子追赶的孩童,同样也是欢乐的笑着,眼里亦是笑,放在平时,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对有爱的姐弟。
                  可她是妖怪。
                  到底该怎么办?要不要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告诉他们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有妖怪,然后把他们杀了?
                  妖怪都是作恶的,师父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看了一眼红衣女妖,决定还是回去禀报师父。
                  老者果真一回去就问他,青年想着村子里安乐的景象,几乎想摇头说不,但从小的教育让他不能撒谎:“西南方确有妖怪。”见师父眼睛里腾起锐利的光,他连忙补充:“但他们很弱小,而且和人类生活的很好,师父,你可不可以…”他期望的看着老者。
                  老者一听这话,恨恨的捋了捋胡子:“延逸,你怎么不长记性!你想让为师饶了他们是吗?现在不作恶,不代表以后强大不会,等以后你就后悔了。”
                  青年头又垂的低低的,闷声坚持:“师父,他们真的和人类生活的很好,没有作恶,我是说真的!”
                  老者不耐烦的挥手:“好了好了,我会酌情考虑的,心地善良也不是错,但是,你莫要忘了你大师兄是怎么死的!”
                  一听大师兄,青年头垂的更低了,但心里没有多少哀痛,他入门晚,没见过大师兄,只知晓大师兄是误信了妖怪,才送了命。他低头,是高兴,师父说了会酌情考虑,那么,那些妖怪,是可能继续和村子里的人继续生活下去的。
                  他越想越雀跃,脸上神情也欢喜起来,头却垂的低低的,怕师父发现端倪。
                  又过了两天,师父带着人去围剿那村子里的妖怪,因他表现的太过心软,就见他晚点去,只清理战场就好。
                  他没有反驳,觉得有师父那句话,此次肯定不用打的,什么工作也就无所谓了。
                  青年心情很好的等待着,等待师父对他说:“延逸,你说的没错,妖怪也有不作恶的,他们和人类生活的很好。”


                  IP属地:广东通过百度相册上传57楼2014-06-14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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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师父夸奖他的时候,会笑着摸他的头,会自豪的向师叔师伯们夸耀。
                    青年想着,兴奋的几乎坐不住,自以为是的认为,却从未考虑到另一种结果。
                    看到天际划过白色的信号弹,他几乎瞬间就飞了出去,到了村子,他却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这里显然已经结束了战斗,小小的,安宁的村庄承受不了战火纷争,法术侵袭,变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怖。
                    曾经平整散发着勃勃生机的庄稼地,几乎毁了一半,还有几个大坑彰显着战斗的激烈;曾经孩童玩耍的空地,现在空荡荡的,徒留几块暗红的血迹。
                    安宁祥和的村子,如今只余冷寂,一切,都是因为他!
                    为什么,他会一厢情愿的认为,师父不会杀那些妖怪?就凭一句酌情考虑?他早该想到的,在师父提大师兄的时候就该想到,师父这么恨妖怪,又怎会饶了他们?
                    他为何不早些想通,前来阻止这一切?
                    青年蹲在地上,抱着头。
                    山坡后突然传来低低的哭声,和微弱的妖气,打断了他的懊悔。
                    他一跃而起,心中又有些高兴:这也许是师父他们漏掉的妖怪,他一定要救了他。
                    青年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走过去,却见第一次遇到的红衣女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将身下的草地染的殷红,而上回她骑着驴追赶的孩童,正跪在她身旁,小声抽噎着,极为伤心。
                    他没有放轻脚步,那孩童很快就发现了他,见他身着道袍,神色一下戒备起来,瞬间起身把女妖放在身后,怒斥:“你这臭道士,又回来干什么!不准你伤害她!”
                    青年一下呆住了,在他印象中,从没有人会这样对待他,师父总是宠溺多于严厉,凡人也总是毕恭毕敬,感恩戴德的模样,这般被责骂,尤其还是凡人,还是头一遭。
                    孩童见他只站着不动,鼓起的勇气有些泄了,畏缩着往后退了一些,但一看到身后的女妖,又挺起胸膛,再次向前,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又斥道:“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你们为什么非要去灭了他们!他们没有干坏事…”说的后面,孩童声音已经哽咽。
                    青年张张嘴,还是没说话。
                    这时,红衣女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哇的吐出一口血,神色却清醒许多。她眼睛半合着,似谓叹般说着:“是啊,我们又没有做坏事…”
                    她又咳几声,然后费力的去看那孩童:“小寂,恕阿梅不能陪你了……”青年只觉得那声音轻的仿佛飘散,又重的仿佛山峦。
                    说完这句话,红衣女妖的身体迅速变小。
                    草上,空留一株梅花,耳边,寂静的只有抽泣。
                    【没有作恶,为何要死?
                    只因不是同类?
                    这不是理由
                    到底是什么,完成了如此结果?
                    是青年,还是老者】


                    IP属地:广东58楼2014-06-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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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唤小伙伴@卿染罗衣 @年_紫兮云染 @星空点点love @微凉浮华 @Q神经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4-06-14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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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4-06-14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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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亥年三月甘六
                          天气开始热了,我出去摆摊也没有那么冷了。
                          为了维持生计,我在集市卖脂粉己经很久。
                          集市是一个嘈杂的地方,我不能搬家,时间一久,这个集市的人都知道了我未婚先孕,不守妇道,虽不至于浸猪笼,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我指指点点。
                          这些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可又能怎么办呢?
                          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成为教育女儿的反面教材,我却不能反驳,什么都不能做。
                          若是以前,我早就冲上去骂他们,现在却不可以。
                          我没有这个资本,在这个城里,在这个社会。
                          丁亥年三月甘九
                          今日菜市口有人斩首,十多名死囚,穿着脏破的囚衣,顶着蓬乱的头发,手脚戴着铁链,被狱卒赶着,骂着,蹒跚的从狱中走出。
                          阳光刺了他们污浊的眼睛,他们却在仰头,看着刺眼温暖的太阳,看湛蓝的天,看熙熙攘攘的人,看街边冒着热气的馄钝,这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围观的群众欢叫着,簇拥着死囚走向刑场,走向生命的终结。
                          他们是那么兴奋,欢快的仿佛过年,孩子们揪着烂菜叶,扔到死囚身上,嘻笑着跑开,大人们笑嘻嘻的看,没有人制止,没有人责骂,所有人脸上满是欢喜,仿若这不是杀人,而是戏法。
                          我眼看着刽子手磨刀,死囚跪下,手起刀落,鲜血四溢,血腥味渐浓,人群不断欢呼。
                          一切仿佛很遥远,就像戏台子上面的戏,却又真实存在。
                          这是我们鲜活的生命,不是书页上的文字,不是戏台子上的戏,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如此近的感受到的,生命。


                          IP属地:广东63楼2014-06-14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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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亥年四月初二
                            今日我的脂粉摊来了一对青年男女,女子在摊前看了半响,犹豫不决,转头问男子:“你觉得我用哪个好看?”
                            男子显然不耐逛街,正远远的看街口的酒楼,闻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脂粉,漫不经心道:“这些都没什么区别,你随便买一个我们去吃饭了。”
                            女子似乎习惯了一般继续低头细细看脂粉,白皙的脖颈衬出姣好的侧颜,脸上神情还是有些失望。
                            我不由得忆起当年,我也习惯拉着阿彻穿梭在大街小巷,逛的久了,他也会不耐烦,可他总是不和我说,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总是很耐心的等我叽叽喳喳,等我犹豫不决,当我问他参考意见时,他也会一脸微笑道:“可儿怎样都好看。”
                            俊朗的容颜配着和煦的笑容,白衣飘飘,也会说话,我想女孩子都会喜欢——我也不例外。
                            心甘情愿的爱上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注,可儿为古人称呼很亲密的人的称呼,相当于现代“宝贝”】


                            IP属地:广东67楼2014-06-1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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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亥年四月初六
                              今日天气晴好,天空高远,微风吹拂,使人心情也变得舒畅。
                              正是午后,街上没有多少人,我坐在摊前养神,太阳晒得暖哄哄的。
                              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街头传来,极张扬的声音,参差不齐,看来有很多人。
                              谁会在街上骑马?
                              只见带头之人锦衣玉袍,面白无须,俨然一个纨绔子弟,他身后的数人,看起来似他的侍卫,统一服装,腰侧带刀。
                              这一看就是后台很强硬的人,大白天敢在集市上快马穿行,一大群人见到百姓不避不闪,直把周围的人惹的鸡飞狗跳。
                              不识人间疾苦的少爷!
                              他们骑的很快,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避开的,撞上就倒霉了。
                              果然,我刚这么想,前面那少爷就撞上了一个蓝衣少女,尽管他有些顾忌人命,提早勒了马,可仍旧撞得少女倒地。
                              少爷似乎想不管她,直接走,可是那少女挡在前面,因此他只好一脸不耐的下马查看。
                              但这不耐在看到少女的脸以后,立马消失不见,那粉面小生般还算俊朗的脸上,立刻射出猥琐的光芒。
                              他立刻回头招呼侍卫,语气是发现猎物的兴奋:“快,这位姑娘受伤了,把她带回府里治伤。”
                              众侍卫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马上下马去搀扶那位姑娘。
                              那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表示她没有事,没有受伤,可人家如何会听她的呢?
                              侍卫枉所未闻的继续去搀扶那姑娘,姑娘一见这架势,惶恐起来,开始大声呼喊,但是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又有谁会为了她得罪权贵。
                              故而虽然围观之人站了一圈,却无人出声阻止。
                              姑娘还是被带走了。
                              人群也散了。
                              集市又恢复了安静。


                              IP属地:广东68楼2014-06-14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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