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登场
望月一早就起身了,身位王府总管,她要管理的事情很多,小到王爷一天上午衣食,大到府里一年的帐册,这些都要她亲自过问。
以望月的年纪来说,她仍是一个年轻姑娘,且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对于她任定北王府总管的事情,京城里的好事者自然有很多猜测,有的说她是王爷的远亲,有的说她是某个官员的私生女,更有甚者会直接说自己和王爷的关系不干净,一开始,她自然是满腹不平,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王爷,可是时间长了,在王府里待的久了,自然有了几分王府主人的性情,觉得世人本来就是如此,若是计较下来,反显得过于矫情了。
其实,望月的身世说穿了倒也平常的紧,无甚新奇之处。望月本身是一个孤女,后来被人贩子买进了青楼,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比较幸运,望月就属于这一种。
在准备接客的前一夜,十三岁的她遇到了当年只有十六岁,刚刚封为定北王的秦奕钊,至到现在她还记得见到王爷的情形:那是一个翩翩如玉的美少年,前一刻,他还和那些花娘调笑,下一时间,望着自己的眼睛却是那么的温暖,他的眼睛很漂亮,仿佛能够看一切,自己还在恍惚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问:“你认命了吗?”那一瞬间,他竟然退去了刚刚的浮华,显得是那么的怜惜自己。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了不甘,她坚定的说:“不认命。”心里暗自有了期待。
少年笑了,他用扇子抬起自己的下巴:“我就是喜欢你不甘心的眼神。”
后来,少年走的时候,很顺利的带走了自己,青楼里少了一个花娘,而王府里,多了一个望月。
望月很清楚,对于王爷,自己有喜欢,有崇敬,有感激,但是没有男女之爱,这几年,她从一个小丫头变成了精明的女总管,更是清楚了自己的位置,王爷,对自己来说,更象是一个兄长。
秦奕钊好笑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望月:“望月,想什么呢?”私底下,他和这些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人都很随便的。
望月回过神,终于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她伸手拢拢有些散落的乱发,把洗好的桃子放进水晶盘子,然后小心的放在花棚下的冰块盆子里,斜眼瞪了一下秦奕钊:“王爷,你醒了就喊一声,待会那些丫鬟又到处找你了。”
秦奕钊低头看看自己还没有换的罩衣,还有没有束起的长发:“不用紧张,她们应该已经习惯了。”
“王爷,你这样我们会很难做的。”望月叹气:“待会不是还要见外面来的刘管事吗?”
秦奕钊脸色一沉:“那个家伙,竟然一连几个月没有盈余报上来,现在还敢来见我!”
望月摇摇头,就是这样,对外人总是这样无情,难怪外面的人对他总是贬损了:“王爷,不管怎么样,你总得先换衣服吧。”说完,她也不在罗嗦,直接招呼一旁早已找到花棚的侍女把洗脸水和青盐等拿过来伺候。
当刘管事来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他心里是很忐忑的,其实,自从接手杭州的生意后,他只见到王爷两次,印象中只知道那个年轻的王爷实在是一个很不容易应付的角色,每次见他,自己总是战战兢兢,怕一不小心就会回家吃自己.
今天来王府之前,他的心情简直就是腊九寒冬。
小心的跟着人走了进去,远远的,刘管事就看到那人坐在花棚下的躺椅上,走近了再看,他穿着月白色的绸褂,只着中衣,下面也是绸裤,就这么懒懒的躺着,后面的侍女小心的帮他打着扇子,身边还有一个俏丽的望月总管伺候着。
看到他们来了,望月小声的凑到闭着眼睛的秦奕钊耳边:“王爷,人来了。”
秦奕钊没有睁开眼睛,他嘴角扬扬:“来了?好啊,先解释一下怎么回事情?”
刘管事擦擦汗:“王爷,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实在是宇文家的那个家伙太精明了。”
“哦?”秦奕钊终于抬眼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管事:“宇文家的人太精明?那莫非我请的人都是饭桶了?”
刘管事已经被吓的面色苍白,他勉强定定心神,可是就是不敢接话。
望月在心里叹口气,把已经冰好的桃子从水晶盘子里拿出一个来,递给秦奕钊。
秦奕钊接过桃子,咬了一小口,就递还给了一旁的小丫鬟,接过另一个丫鬟送过来的湿手巾擦擦手,这才发话:“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人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