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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你就笑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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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6-19 19:50回复
    我的表白来得有点唐突不假,是生是死,你大可直接给句准话,让我尽早投胎转世,再另寻目标啊!
    耐心地又等了会儿,他终于抽走我攥手里的笔,在我的豪言壮语下面轻轻地打下一个问号。
    想问我为什么?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拿你当练习对象,等治好了社交障碍,又习得一身“女追男”的好本领后,直奔终极目标顾迅,对他展开一场奋不顾身的追求。
    如意算盘打得好,我给了晏弋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接过笔,当然不可能编些“我喜欢你,一见钟情爱上你”之类虚伪的假话,虽然他确实拥有令人想入非非的外貌,可我打算写……
    “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一开口,彻底打断我原本顺畅的思路。我哀怨的眼神不自觉瞄向讲台,正巧对上老师巡视下方的目光。老教师似乎没看清我,定了定,探出身子问:
    “这位女同学是来旁听的吗?”
    一定是我面前的牛津大辞典营造出我勤奋好学的假象,于是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老教师放下手里的讲义,沧桑眉目间感慨万千:“现在对机械车辆感兴趣的女同学不多了。”又朝我招招手,慈祥笑着说,“来,站起来跟同学们说说,你对汽车底盘有什么了解?”
    呃,不会吧,谁会对四个轮子的铁皮箱子感兴趣!也许将来我有可能对铁皮箱里的人感兴趣,但现在我只对身旁的晏弋有兴趣而已。
    我被问懵了,心虚腿软,根本站不起来。老教师以为我害羞,更加慈爱地鼓励我道:“不要怕,回答错了也没有关系。”
    这种口头禅式的谎话,我打小听多了。可这边是晏弋好整以暇的笑,那边是酒瓶底学霸幸灾乐祸的笑,骑虎难下,我决定再相信老师一次。
    扶着桌子慢腾腾站好,咽下口水润嗓子,我硬起头皮,嗫嚅道:“我认为,底盘是用来放脚的。”
    然后我说完了,全教室笑开了,老教师无语了,无奈地摆手请我坐下,叹着气翻回讲义。我内疚得想自绝,还是接着当学校里没机械与车辆学院存在吧。
    出师未捷先当众出洋相,大失心情继续和晏弋之前的话题,坐得太靠前也不好先行离场。兴许被我这块朽木刺激大了,老教师讲课格外卖力,声情并茂,口沫横飞,好像要把几十年来的教学热情,全数挥洒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害我还得正襟危坐,极力表现出求知若渴的模样,同时又全力抵抗着听天书听出的阵阵困意。
    天人交战间,我的小本子被缓缓推至面前,一副漫画赫然出现眼底。漫画里,一囧货正扛着辆没底儿的汽车满地乱窜。大汗淋漓配上神采飞扬,自以为聪明的样子,那是活灵活现,要多二有多二。
    想必此杰作出自晏弋之手,犹豫很久,我终是忍住了赞扬他是现世神笔马良的冲动。因为从衣着打扮到夸张的长相,画上的囧货分明就是我嘛!
    小不忍则乱大谋,憋屈的我偷瞪回身旁的晏弋。坐姿端正,聚精会神,俨然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作态,比我装得有诚意多了。
    仔细瞧瞧,晏弋眉毛没有顾迅浓,眼睛不如顾迅大,鼻梁上还有个小鼓包,嘴唇也比顾迅薄,可组合在一起,却和顾迅不相上下,甚至端详久了,比顾迅更耐看。可能是因为顾迅如王子,神坛之中高高在上,不忍直视。而随时笑容可掬的晏弋多了一分亲切感,一分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熟悉感吧。
    带着疑惑,我在本子里写下“我们以前认识吗?”,推给晏弋。他颔首大略扫过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本子压在课本下面,继续做他的好学生。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不是掉我胃口嘛。越迷离越好奇,我翻遍脑子里储存的记忆,也没找到能让晏弋对号入座的片段。
    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熬到课间休息,他收起课本,特意将我的小本子握在手里,对我说:“走,不上了。我请你喝饮料。”
    这,这样好吗,还有一节课呢?再说要让你破费,我怪不好意思的。
    然而,接下来我发现,他的“请我喝饮料”,只不过是花三块钱在自动售贩机里给我买了瓶鲜橙多,找个没课的教室坐着喝而已。再想想,他这样打发莫名求爱者的方法已经很客气了,我感动得一口气喝掉半瓶。
    喝个水饱,话入正题。简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先直截了当地用笔告诉晏弋,我有社交障碍。他长哦一声,貌似了然,将我笔下饱含我小半生血泪史的“社交障碍”四个字,看了又看,问:
    “所以,你从来没有跟男性说过话?”
    我摇摇头,写下“同龄人不行,爸爸级别的除外。”
    “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他又问。
    唉,讲起来,这又是一段必须如诉如泣,泪眼涟涟的伤心往事。
    遥想当年,我冉夏凉在幼儿园里也是位男女通杀,威武雄壮的小小女汉子。女生圈里混得开,男生群里玩得转,交际能手,社交达人。在一次和小伙伴的嬉戏追逐中,却不幸抬脚误伤某位小男生的小弟弟。我清晰记得那一脚明明不重,孰料小男生却因此住院三个月,痊愈后又立刻转到别的幼儿园。一场意外,我成了人们口中不折不扣的坏小孩,过早地开始承受各方而来的舆论压力。
    自那以后,我变得惧怕男生这种容易受伤的脆弱生物。直至今日,我哪怕知道他们最柔软的部位就是他们最犀利的武器,仍对童年阴影挥之不去,套牢其中。
    笔到此处,我满怀惆怅,不禁哀怨地瞄了瞄晏弋腿间藏匿牛仔裤中的矛盾综合体。
    “物”是人非,触景生情啊!


    5楼2014-06-19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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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什么?”
      晏弋双腿偏过一边,举起笔敲我脑袋,言语似乎带些尴尬。我揉着吃痛的额头,无辜地眨眨眼,冉夏凉的哀愁无人能懂,唯有写下——
      “我一定要克服社交障碍,我想主动追求一个男生,应该会是个好方法。”
      他好像并不满意我的解释,想写什么又放下笔,冷淡地问:“为什么想追求我?你喜欢我吗?”
      当然不喜欢,因为你是不可能的任务,挑战过你这个制高点,我会对追求顾迅信心倍增的!想是这么想,我写出来又是另一番恭维而又客观的说辞。
      “直觉告诉我,你人不错,应该会愿意帮助我。再说,即便我追求,你肯定不会喜欢上我。”这样,我完成治疗潇洒而去,自然也不会有负罪感。
      他唇缝里带出声轻哼,抽去笔,飞快写下,“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你?”
      我一愣,原因显而易见啊,“苏童那样的美女都入不了你法眼,你还能看上我?”
      他低喃句“这样啊”,又写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苏童?”
      这回我什么也写不出来了!难不成你追求者众多却单身至今,不是因为你眼界高,而是因为你有选择困难症,对象太多,挑不出来?
      也可能是我的要求太强人所难,我放弃,合上小本子。他一把将本子按在掌心下,突然又语调轻松,“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心头一喜,眉头又一紧,他撂下的半句话,我感觉很不妙。果然,晏弋在我的踌躇满志中,幽幽接着道:
      “你开口对我说句话,我就答应你。”
      我说过呀,几天前那句“板砖谁扔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可是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你想追我,现在连句话也不敢说,怎么追?”
      晏弋眼角眉梢挑起略显不屑的笑,双手环胸靠坐回椅背,嘴里是追问,面庞之上却写满怀疑。
      ……请不要激我!
      轻拍前方某位自习女生,我彬彬有礼地问:“同学,请问这教室待会儿有课吗?”
      女生回头给了我半秒的不悦,转瞬款款柔情了无边:“没有。”
      趁她顾盼流连晏弋的功夫,我面不改色地飞快转述道:“她说这教室待会儿没课。”
      哈哈哈,我虽心有顽疾,可智商正常啊!何况,我仅仅是单独交流有困难。
      晏弋可能没料到我会投机取巧,微愣片刻,笑容就变味了,绝对是那种想夸我又无从下口的纠结笑容。
      免了免了,咱们还是谈回正经事,我提笔疾书,“你不是要反悔吧?”
      他没明说,起身要走,仅留给我一句话:“你后天下午三点没事的话,来看我比赛吧。”
      咦,有戏……


      6楼2014-06-1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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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一类人,你不服不行,晏弋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我再三强调六级不考口语,他还是固执地把我带到了英语角。
        在我的看来,英语角绝对是大学校园里最华而不实又做作的存在。一群人凑在一起,挨个问一遍,“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最多再问个听起来牛逼烘烘的长句,“How many people are there in your family?”之后,大功告成,收工散伙。
        因为真正牛逼的人,例如段悠悠,不屑于来。真正废柴的人,例如我,懒得来。
        陪晏弋象征性地遛了一圈,他也发现到英语角的存在有如鸡肋,领着我直奔图书馆。他说手头没有复习资料,去图书馆现借。正值考试周前夕,风水宝地的图书馆没空座,我们无功而返,他又提议随便找间教室自习。
        后来,半路上遇到个外国老头,和晏弋好像挺熟。俩人叽里呱啦聊了多久,我就云里雾里等了多久。尽兴聊完,外国老头带着爽朗大笑声走远,晏弋告诉我,这是他们院从德国聘请来的老教授。老头建议他毕业后到德国继续深造,给他写推荐信。
        晏弋还说,他进校之后就没怎么学过英语,一直在自学德语,确实准备毕业后留德,学习全世界最先进的汽车制造技术。
        听完他的话,忽然之间,我变得有些失落。同样是二十来岁,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已经规划好了各自的未来?
        顾迅在群里要同学们做见证,用拼命奋斗给裴薇一个幸福快乐的未来。我最好的青青悠悠,更是以超乎同龄人的成熟独立,开始自力更生。还有我面前的晏弋,目标明确,前途光明。
        唯有我,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只会为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着徒劳无功的努力,还自以为活得热血沸腾,有声有色。是不是真的要像歌里唱的那样暗自感叹,我的未来在哪里?而梦想又总是遥不可及。
        如果可以和人生对话,我或许只能对它说,对不起,让你过得如此失败。
        后来的后来,找了很多教室依然无空座,我木头似的一直默默跟在晏弋后面,他似乎才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俯下身子问我怎么了。我抿着唇,使劲摇头。他居然又提议再去7教看看!
        去去去,你去一边吧!
        你这是校园半日游吗?你知道从这里到7教,远到我想唱“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了吗?你又知不知道只凭你一句话,我怕露怯,书包里背了多少本字典吗?临时起意,拦路抢劫都不愁没现成的家伙使!
        最重要的是,老娘现在没心情!
        扛着书包,我哼哧哼哧地掉头就走。他追上来,我抡圆胳膊,把书包甩他脸上。他被砸得够呛,抽着凉气儿,问我到底怎么了,脾气来得也太突然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你懂吗?我的情怀刚好是当代朦胧诗,我自己都理不清楚,怎么回答你。
        最后,难得被负面情绪打败的我,开始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晏弋抱着我的大书包,一声不吭,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令我一度怀疑,他这是紧迫盯人,怕我想不开,寻死觅活。好吧,那我走啊走,走到了学校东湖边……
        找个无人的长椅坐下,我给段青青打morningcall。一听说我现在身处夜深人静的小湖边,她即将炸毛的声音立刻变得温柔如水。
        段青青说,我这种莫名的自我否定,情绪低落,觉得日子了无生趣,主要是因为五行缺爱,过得太空虚。没有一份用爱来制造的快乐,分担的忧愁,填补的生活空白,到我这个已从憧憬发展到渴望爱情的年龄,当然会觉得空虚啦,寂寞啦,冷啦。
        所以,她的建议是,趁年轻,找个人爱了吧!
        不知道段青青在国外有没有辅修人类爱情史,理起爱情的论来,一套一套的。
        然后,我又骚扰段悠悠。她更犀利,直接说我是吃饱了撑的。让我别无病呻吟,靡靡之音,还不如帮她带国际友人,感受挣钱快感,来的实际。
        所以,她的建议是,滚回宿舍,闭眼睡觉!
        经过她们的一番提点,我心情顿时豁然开朗。拍拍屁股站起来,一抬头,晏弋还在不远处站着。无缘无故迁怒到他,我有点过意不去,走到他面前很不好意思地冲他笑。
        他把书包还给我,面无表情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谁敢拿书包砸我。”
        那有可能是因为你之前没遇到我。
        我本来打算写点道歉的话,可惜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黑漆漆的,写小本子上也看不见。这下麻烦了,怎么交流啊!
        他也意识到我的困扰:“你是不是想说对不起?”
        我使劲点头。
        “道歉就不用了。”
        他反手掂量掂量自己的书包,又瞄眼我怀里的书包,瞄得我毛骨悚然,不由紧了紧手。感情等半天,全是为报仇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没新意的!
        “冉夏凉,咱们打个赌好不好?输的人要无条件帮赢的人做一件事。”
        氤氲月色中,他笑容神秘,语气诡异。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又迈步拉近与我的距离:“我有办法让你不喝酒,也能开口对我说话。你信不信?”
        环境好,气氛佳,莫非这位帅哥打算偷吻我,然后被我甩巴掌,大骂一句“流氓”!
        还是以身犯险,跳进湖中,然后我站在岸边呼天抢地,“晏弋,你不能死啊”!
        又或者,他抬手一指,“看,流星”,然后我马不停蹄地拉起他的手,“快许愿”!
        当然也有可能,他偷吻我,我直接一句“流氓”,把他踹下水。他不会游泳一沉到底,我又追悔莫及地喊“晏弋,你不能死”。此刻恰巧流星划过,惊惶无措下,我唯有双手合十,望天许愿,“老天爷你行行好,放过他吧”!
        短短数秒,我纵观大局,运筹帷幄,力求决胜于千里之外。抬眼一望,晏弋已经自顾走出去老远,瞬间击碎我所有推测。
        疾步追上拦住他,我不解地皱起眉头。他眉目舒展如画,温和一笑,刚张口想说什么,倏尔长臂一抬,不胜惊喜地道:
        “流星!”
        吼吼,还是被我料中了吧!
        偏不上当,大眼不眨地盯着晏弋不放,我都快得意上天了。他似乎并不意外,笑容依旧,手臂忽又直落而下轻揽我肩头,顺势稍用力,便把我带到咫尺方寸间。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已俯身,吻上我的唇。
        猛地想起他刚刚用过的一个句式很适合此刻的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谁敢亲我!”
        脑子懵了,呼吸仿佛也停滞了。耳边像有火车轰鸣声,我感觉自己的脸也像蒸汽火车一样,又涨又烫,七窍冒烟。
        不行,憋不住啦!我想我一定是紧张过度,居然张口想呼吸,完全忘记晏弋的嘴还跟我贴得瓷实。我这大嘴一张,他的唇就不偏不倚地落进来。真的是好像糖果落进来,我差点下意识地又把嘴给闭上,啃了他。
        好在晏弋反应快,迅速抽离,也有些发愣,怔怔地与我对看。片刻,他抚上沾着我口水的嘴唇,冷艳又刻薄地对我说:
        “流氓。”
        靠,贼喊捉贼,想反咬我一口吗?
        我气得捏紧拳头,再次七窍生烟。杀人的心都有了,才愕然发现,从我现在的位置,不论是原地起脚还是原地起跳,都无法把他或者我自己给弄到湖里,造成他杀或自杀事故。
        天哪,别人是猜得中开始,猜不中结局。为什么我是猜得中过程,猜不中步骤啊!
        突然,万念俱灰中,一丝曙光劈开阴霾普照我心,我重整旗鼓又昂首挺胸站起来,倨傲直指晏弋,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输啦!”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也微微笑,慢慢道:“到底是谁输了,你想想。”
        嗯?Oh, no!
        心好痛,万箭穿心,我要回宿舍,没法跟你玩耍了!


        12楼2014-06-28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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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薇瘦,我人也不胖。但常年缺乏锻炼,我很快累得满头大汗,脚步蹒跚,直喘粗气,像头老黄牛似的。衬得跟在一旁闲庭信步的晏弋,越发如微服私访的皇帝大人,那叫一个自在,一个悠然,一个置我生死于不顾。
          他沉默,不和我说话。我气都不够喘了,根本说不出话。
          只有我背上的裴薇一路都在抽抽搭搭,囫囵自语:“我不想一个人上自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去玩。他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陪我。我要是熬不过去了,怎么办?”偶尔,她又像猛然酒醒一样认出我,跟我交心,“冉夏凉,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坚持下去,谈一场只能靠电话,QQ,视频联系的恋爱?”
          人,果然是不同的。她要他的爱在心里,也在身边。而我的爱只能深埋自己心底,什么都可以不要。
          妈的,真贱!
          暗里狠狠啐自己一声,我小跳着把滑下去的裴薇往上推了推。她好像又被震醒了,死命勾着我的脖子,开始嚷嚷:“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受不了了,我要马上和他分手!”
          “老实点,摔到你,我可不心疼。”我也许是怕被她失手勒死,想也没想,怒气冲冲地吼回去。
          她即刻收声,转而变成细细碎碎的抱怨,骚扰我耳朵。我累大发了,受不了她唐僧念经,没头没脑地骂道:
          “分个屁啊,分!你当谈恋爱是俩人变连体婴,不能在一起就分手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的爱情。高中三年偷偷摸摸都熬过来了,进了大学要分手!是有多脆弱啊,暂时的分离都经受不起。你前头十几年没有他,不是活的好好的。现在有他疼你爱你,你活得反而不自在了,你自己琢磨琢磨,没道理呀!
          不准分手,给我老老实实谈,好多人虎视眈眈盯着顾迅呢。你要是和他分了,就等着别人偷笑,自个儿哭吧!”
          自顾自说得痛快,我没在意醉醺醺的裴薇有没有听见。她倒是没再唠唠叨叨,呼吸平稳,像睡着了。
          “冉夏凉,你也是虎视眈眈盯着她男朋友的人之一吧?”
          沉默很久以至我都忘记他存在的晏弋,冷不防来这么有震撼力,直击人心的一句话。我听得一愣,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淡淡的,淡得都快隐没入忽起的薄雾之中。太模糊,太飘渺,我看不懂。莫名不想欺骗他,也可能顾及到背上的裴薇,我说:
          “以前是,以后可能不会了。”
          “真的吗?”他问。
          我没回答,回答不了。


          14楼2014-06-2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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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送裴薇回学校,幸亏在她宿舍楼下遇到她舍友,我们一起把她送回宿舍,安顿好。我再下楼,两腿直打颤,控都控制不住。晏弋又不知道哪门子兴起,提议走走。
            我听得眼泪直飙:“再走,我就得爬着回去了!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打车吧,车费我出!”
            “走吧,走吧。”他来拉我手,煞有介事地提醒道,“剧烈运动过后不能坐下,屁股容易变大。”
            我眼巴巴望着他伸到我面前的手,吸吸鼻子抽泣挣扎:“呜呜呜,我想打车,我可以跪在座椅上!”
            “废什么话,走了。”他不由分说拉我靠近,抬手很是熟练地环住我的腰,凑到我耳朵边,神叨叨地说,“看马路对面那几个,好像是那天有观摩过你演苦情戏。你不怕丢人,咱们可以再来一出,这回演‘负心汉浪子回头,痴情女主动献吻’,如何?”
            勉为其难往他说的方向瞧了瞧,果然有几个窃窃私语的女生朝我们这边张望过来。她们不见得那么寸,真看过戏,可我真怕晏弋说到做到。瞬间,腰不酸腿也不软了,健步如飞。
            身体的屈服,无法阻止我心里的抗拒,仍打着哭腔怨声载道:“什么人不选,我怎么偏偏选了你来追求!亏我还以为你亲切友好,助人为乐呢!”
            他笑:“后悔了?”
            我坚决点头:“后悔了!”
            他笑得更欢乐:“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很不值,很想让我也尝尝你现在的滋味?”
            我更坚决点头:“非常想!”
            “那好办,换成我追你吧。”
            “什么!?”
            晏弋停下脚步,牵我与他面对面,挑衅般道:“冉夏凉,你敢不敢让我追你?”
            ……表白是这个节奏,这个态度,这个表情吗?当初我表白的时候,怎么没有他这么牛气冲天,霸气十足?
            上一刻,哀莫大于心死地祭奠自己可悲的暗恋;这一刻,有人主动自发地将自己的爱情拱手相送。转变太快,完全颠覆我的认知。
            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我瞥见马路对面的“君子嬉皮”,于是抬手一指:“太突然了,我要进去喝两杯,压压惊。”
            晏弋按下我的手,拦住去路:“你还喝?!”
            他皱起眉,语气充满质疑与责备,就差没直截了当问我,你是酒鬼吗?
            “谁让你吓到我啦!”你不乐意,我还觉得憋闷呢,振振有词地辩驳道,“我长这么大,只有我暗恋别人,从来没被人表白过。一点经验没有,一点准备没有,能不受惊过度吗?”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受宠若惊。”
            “你给我几分钟,等我喝醉把你错认成顾迅,我一定会觉得非常受宠若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头没脑地提到顾迅,还愚蠢无比地给出个无比愚蠢的建议。
            话说完,我愣住了,晏弋也愣住了。他随即收敛轻松神色,如墨黑眸难以置信地紧盯着我,在我看来,像是他的男性尊严遭到无辜践踏。
            我忙连连摆手,强扭笑容:“不会不会,你和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他唇边划过一缕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浅笑,似乎不解于是饶有兴致地问:“冉夏凉,我很好奇。你一方面劝你同学和她男朋友好好恋爱,一方面又对她男朋友持有幻想。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我,我……”
            我不知道明显不过的事实被他讲出来,竟显得如此不堪和丑陋,令我羞愧地握紧拳头,再没有一点刚才义正言辞的做派,单纯不想服输却如同跳梁小丑一样耍起赖。
            “我人格分裂啊,社交障碍的并发症!我能对裴薇说什么?想分就赶紧分吧,我好乘虚而入,这种事我干不出来,但是我照样不甘心呐。我也不怕跟你直说,我之前追求你,不仅仅是为克服社交障碍,更为能勇敢地追求,不,勇敢地向顾迅表白一次也就足够了。虽然注定是一场失败的战役,至少我曾经来过战场拼搏过,不是个逃兵,缩头乌龟,对吧?”
            对不对,晏弋没有回答,只是异常冷静地问我:“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就不是场战役,不存在失败成功与否,没有人会认为你是逃兵,是缩头乌龟。”
            他说的似乎挺有道理,我瞬间也从不淡定到平静了,深表认同地附和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不用再为治疗社交障碍而追求你了?你自由了?”
            多无私陈恳的口吻,多良好的交流氛围,晏弋反倒手扶墙壁,一副快绝倒的样子。他的头深埋进双臂之间,[j1] 过了好一会儿才稍抬起来,眼神无奈,笑容更加无奈。
            “冉夏凉,依我看,你的理解能力和逻辑思维能力都有问题。我建议你不要再执着于没有结果的表白,不是让你放弃治疗。我说换我来追求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先问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我大眼望天思考一番,疑惑地问:“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确是个好人,想尝尝委屈不值的滋味,让我心里好过一些吗?”
            “你……好吧……走。”
            “去哪儿?”
            “我也需要喝两杯,压压惊。”


            15楼2014-06-2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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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楼去哪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6-30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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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注意格式少年【每次都要提醒真是够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4-06-30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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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又有连载啊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4-07-09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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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继续连载,更新求艾特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4-07-29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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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7-29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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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无语地一路回校,段悠悠认定我是冥顽不灵的笨蛋,看我一次皱一次眉。我本想让她问问晏弋有什么具体安排,出于心虚,只好咽回肚里。晏弋坐在出租车的副驾位置,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手里拿着的药无时无刻提醒我,自己先前的举动有多过分。即便他并不是我男友,我给他添的麻烦也足够多了。
                        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免费的耐心任我挥霍。要是真如段悠悠所说,花钱就能收买人心倒好了,至少我还能用最俗套的方式偿还。
                        车行至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朝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转弯,很快停在一座环境清幽的小区门口。在晏弋的指引下,段悠悠扶着我慢腾腾地走进其中一栋。电梯里,段悠悠终于问出我心中最迫切的疑问——这是哪里。
                        “我租的房子。”
                        盯着电梯显示屏的晏弋如是说。我立马感到受伤的腿更疼,没受伤的腿疲软了,我对段悠悠直摇头,发出无声的苦苦哀求。段悠悠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笑开了花。
                        “好啊,有你照顾她,我放心。”
                        “悠悠,你不是自己也租了房,不能让我借宿吗?”丢开拐杖,我将自己半挂在段悠悠身上,“你放心,我不白住,做饭家务活我全包。”
                        “对不起,不行。我怕别人告我虐待伤残人士。”
                        明明口口声声把我归结成弱势群体,电梯才打开,她就无情地推我进了晏弋怀里,一个人奔出电梯蹿进楼梯间,边咚咚下楼,边不要脸地喊,祝你们同居愉快。
                        嘹亮的回声中,我依偎着晏弋浑身僵硬,心脏怦怦作响,不敢抬头,尴尬得想死。不对,这心跳声好像就在我耳朵边,不自觉地再贴紧些,即刻感觉晏弋的胸口微微一颤。他扶起我,耳根子泛红,顿了顿,说:“先进屋。”
                        我装作没看见,僵硬地点点头,拒绝他的帮忙,抓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电梯。
                        两居室的户型令我长松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想不出更好安顿自己的办法,我也只能服从晏弋的安排。
                        坐进沙发,望向落地窗外,天早已全黑,听得见儿童玩耍嬉戏的声音。晏弋倒了杯水,又拿出纸笔来到我对面:“需要些什么,写给我,我马上去买。”
                        不好太麻烦他,我想着将就睡一晚,明天再回宿舍取些生活必需品,只写了牙膏牙刷,以及谢谢两个字。
                        他看了眼没有接过便条,指向一扇房门:“你先休息会儿,我马上回来。”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我重重点头,忍着痛,腾地单脚站起来,像展示实力似的蹦跶到他跟前,仰面展开讨好他的微笑。
                        从摔伤那一刻到此时,他一直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仿佛不带任何感情似的为我做每一件事。面容阴郁,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和平时那个温柔亲切的他千差万别。因为太不同,又好像他原本就是个冷情淡漠的人,和善仅是他伪装自我的工具。
                        我笑得很努力,也好渴望他对我笑一笑,哪怕只是动动嘴角也行。等待让时间变得漫长,他默然凝视着我,最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无力地靠上房门,我心里翻涌起的失落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犹如潮水退尽暴露在烈日下的海岸,无助而孤独。下一秒,我又迅速地腰杆挺直,暗骂自己贪心,不该得到晏弋的无偿帮助,又期望他好脸相迎。他已经帮我帮得够多了,不能再有所奢求。
                        也许是止痛剂的作用,躺下后我很快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一觉醒来已是半夜,我费劲地下床走出房间,发现客厅茶几上摆放着洗漱用品,和一套全新的女式睡衣。医生开的药被整齐归类放进多格药盒里,贴着便条,每天该服用哪一格,清楚地写在上面。
                        我是个无法和同龄男生正常交流的女生,从来没有哪个男生对我好过,也不敢妄想。眼前晏弋为我细心准备的每一样东西,我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仿佛还带着他的暖暖温度。今天的眼泪也好像有点多,失控地又流淌下来。用手背擦一擦,我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另外一扇紧闭的卧室门。
                        不久前,我用尽全部勇气走到他面前,为治疗社交障碍,恳求一个追求他的机会。那时,我笃定他不会喜欢我,就像坚信自己不会喜欢上他一样。现在,可能我太笨,已经想不清楚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句——
                        晏弋,谢谢你。


                        31楼2014-07-31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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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熟,想起来了这段在杂志上看过就最后一段


                          来自手机贴吧33楼2014-08-02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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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干得漂亮!要一如既往的加油摸摸大!


                            来自手机贴吧34楼2014-08-02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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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怎么不续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4-08-10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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