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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扶腰僵硬地挺直起来,没说话,晏弋房间的门开了。他应该刚醒,显得有些睡眼惺忪,先看见我,又看见老李,恍惚了数秒突然清醒般,眼神清亮定住视线,对老李说:“李叔,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今天不去……了吗?”
我听得出他中间刻意省略 掉几个字,不会是针对老李,肯定是对我有所戒备。我装作不在意,和他打声招呼走回厨房,一进门立刻背靠墙壁,竖起耳朵偷听。
“我请示了太太,她的意思还是让你去走一趟,早点回来也行。”老李毕恭毕敬地回答。
晏弋沉默片刻,说:“好,你稍等我会儿。”
我心想他应该是回房间换衣服,大胆地探出头,视野瞬间被个人影堵得死死的。我心虚地自上而下缓缓抬起目光,认命地对上晏弋而无表情的脸。
“我,我,也没听见什么。”我小声嗫嚅道。
“主要是因为,我们也没说什么。”他平平地说。
“就算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一定听得懂。”只是事实,屡试不爽。
倏忽之间,他表情缺缺的脸庞浮现微笑:“碗别洗了,你先回学校,我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
他一笑,我轻松下来,心怀侥幸地问:“我能陪你去吗?”
“不行。”
他很肯定,也在我意料之中。和他道别,又跟老李说再见,我不作停留迅速离开。
试问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又一次与晏弋的秘密如此之近,我不会想再与它失之交臂。出了单元门 ,我拐进最近的花坛后面,一眨不眨地监视起来他们的必经之路。
很快,晏弋和老李下楼钻进轿车里。等车缓缓开走,我跳起来刚抬脚要追,有人从后面叫住我。
“喂喂喂,那个从花坛后面蹦出来的女的,站住!”
我被他严厉的声音叫住脚步,莫名心虚地回头,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小区保安朝我走来。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久,眼神越来越怪异,表情越来越扭曲,最后痛心疾首地对我说:“姑娘,你再憋不住,也不能随地大小便啊!”
“我……”我一风华正茂 的大好女青年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什么眼神啊,“保安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逛逛,一不留神逛进花坛而已。我还有事,保安大哥,再见!“
眼瞅着轿车转个弯快没影了,我丢下对我依依不舍到又喊又叫的保安大哥,撒开腿玩命开追。跑到个岔路口,一辆荧光绿的超跑突然从左边急转弯朝我而来。我吓得一顿,挪不动腿,还好开车的人反应快,刺耳的刹车声中,及时将车险险停稳在我跟前。
“我说你会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15-06-2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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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段贝山坐在消防通道,我已然决定放弃地毯式的排查方法。或许段贝山的外国脑子,能帮我分析分析,给出一些新的想法。
    “我确定晏弋定期定期会来这栋写字楼看病,这栋写字楼里面又没有医院,你认为什么样的病需要来写字楼看?”
    段贝山想都没想,说:“看心理医生啊!”
    对啊!老李说漏嘴的“看心”正好对上他的“看心理医生”。我是听说过,有些职业心理医生会将工作室开在写字楼里,一方面可以减轻病人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方便保护病人的隐私。
    “段贝山,你太聪明了!”我惊喜地抓紧他的手,殷切地问,“你觉得,晏弋为什么会来看心理医生呢?他的样子像心理有问题吗?”
    他耸耸肩,抱歉地说:“sorry,我要知道,我也做心理医生了。”
    好吧,是我高兴过头了。旧问题解决,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晏弋因为什么看心理医生,和他休学两年有关系吗,和那个自杀身亡的女生有关系吗?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不管段贝山的猜测对不对,这毕竟是偷偷跟踪暗中追查得出的结论,我也不能找晏弋当面核实。捧着这么个烫手的推断,我们从消防通道走回电梯,段贝山见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敢和我说话。下行的电梯,时不时停下有人进来,我们被挤在最靠里的位置。电梯叮地停在十七楼,门一开,我从后脑勺组成的缝隙里看去,发现走进来的竟然是晏弋和老李。
    赶忙拉低所有人平均高大半个头的段贝山,我也惊慌地埋下脑袋,紧张得好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停地默默祈祷,不要看到我们,不要看到我们……
    如果实在是背,我该怎么说,编个什么有可信度的谎,才能替自己开脱?
    哟,好巧,我来陪段贝山面试,你们呢?你们怎么在这儿,不是看医生去了吗?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冉夏凉。你问这老外是谁?谁知道啊,我又不认识他。对不起,晏弋,我不该跟踪你,你能原谅我吗……
    思考对策间,电梯已来到负一楼停车场,不幸中的万幸,大多数人都在这层下,晏弋和老李随着人流走出电梯,压根儿没回过头,送往迎来一拨又一拨,不等我们出去,电梯再次被人占满。我小声地征求段贝山的意见,能不能再回十七楼看看,他点头同意。
    当人离真相逐步接近时,总不免心生胆怯,怕真相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更怕它直接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最怕的是,真相就摆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是哪一间!
    十七层有不少门面装修得都像心理医生办公室,但没有一间有明显标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5-06-28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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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5-07-07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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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上次非常谢谢你帮裴薇捡手镯。”他诚恳地道。
        “举手之劳,大家都是同学,你别太客气。”犹豫片刻,我问,“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之前随手翻裴薇的手机看到,就记了下来。冉夏凉,我给你打电话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有事请我帮忙?听他的口气变得慎重,没来由的紧张压倒我的疑惑,望了眼不约而同投来好奇猜疑目光的段悠悠和段贝山,我走出座位快步来到无人的角落,问:“有什么事我能帮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5-07-07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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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笨猛一使劲,手直接从表带里抽出去,手表扣也脱离围巾,碰的一声,手表掉落在地。
          傻眼望着躺在地上的手表,我心像碎了一样。顾迅弯腰帮我捡起来,不停地连声道歉。这是意外,错不在他,可他的道歉我也没听进耳朵里,紧盯着手表面摔出的一道浅浅裂痕,欲哭无泪。
          这手表不是很贵吗,为什么摔一下就裂了?!万一被晏弋看见怎么办,我干脆也把自己摔裂赎罪好啦。
          “冉夏凉,你男朋友好像来了。”
          听见顾迅的话,我惊慌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将手表塞进羽绒服口袋里,依照他视线望去的方向转过身。晏弋静静地站在离我们四五米远的地方,也不知何时出现的。我心骤然变得好慌好慌,交代顾迅不必专程与晏弋打招呼,和他匆匆道别,小跑到晏弋面前。看清他面无表情的脸,我的心又更慌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小心谨慎地问。
          他的目光偏了偏,不答反问:“他来干什么?”
          助人为乐是好事,我自觉坦荡地如实相告,坦白从宽,他听完脸色非但没好转,反而有向“抗拒从严”的方向发展,目不转睛地凝视我,眼睛里被冬日的凛冽占据,根本瞧不出他对我信,或是不信。
          我被他盯得胆寒心怯,不敢再开口多做解释,不自觉地握紧口袋里的手表。半晌,他总算开口,冷冰冰地问:“他问什么抱你?”
          时机赶得要不要这么巧啊,不该看的,全让他看见了。
          顾迅的一抱太突然,完全超出我的应急反应能力。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只能斟词酌句地试图将事态的严重性降到最小化:“可能因为他筹划很久的生日惊喜终于可以实现了,一高兴,一激动,一亢奋,一脑抽……没控制就小小地,轻轻地,不是故意地,团结友爱地,抱了我那么一下下。不,只有半下,半下!”
          “你为什么不躲开?”他上前一步,审犯人似的快速逼问。
          距离陡然拉近,我身子一颤。心想自己光明正大清清白白,他干嘛像把我当红杏出墙的风流女一样,底气瞬间硬起来,口无遮拦地反驳道:“能躲我早躲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反应迟钝,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被你得逞,又亲又抱的!”
          谁想到,他在我的叫嚣声中立刻褪尽肃颜,嘴唇上扬,笑意渐浓,越发目光烁烁地盯着我看。我臊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好想捶胸口,他居然顺着我的话,状似正经地问:“我们亲过几次?”
          脸都丢光了无法挽救,我认命想一想,说:“三次。”喝醉酒的时候强吻过他一次,在东湖边打赌被他偷吻过一次,偷它素描册怕被他发现,献吻过一次。
          “你主动的有几次?”他随即又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5-07-07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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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行啊,我也不着急。”朝顾迅比大拇指,他安心地点点头,怕夜长梦多我忙跟裴薇道别,“那我不打扰你学习了,改天再聊,拜拜。”挂断手机。
            “顾迅,好像有点不太……”
            “太好啦!看来今儿老天爷也帮我。”
            顾迅乐得打个响指,也打断了我的话。裴薇说她在上自习 ,我怎么隐约听见手机那头有喧闹的歌声?见他如此兴高采烈,我将到嘴边的话吞进肚里,告诉自己可能听错了。
            接下来,把U盘和首饰盒送到裴薇宿舍的过程非常顺利。裴薇的舍友们也很配合,说待会儿裴薇回来了,她们就去隔壁宿舍,让她一个人尽情享受这份巨大的惊喜。任务完成走下楼,顾迅又对我说了一番感谢之词,搞得好像他救命恩人似的。
            受不起这样的答谢,我与他挥手道别,走出几步我又折回去,和他一起坐在偏僻但不影响视线的马路牙子边。他有点意外,问我怎么回来了。
            裹紧羽绒服,我微笑着向他,没有山花浪漫,没有眉目含情,更没有甜言蜜语。我以前也幻想过和他并排而坐的场景,他对我说话,我能对答如流,我说的笑话他也都能听懂。但没想过今天是如此特别的方式实现,我终于可以心胸坦荡,不会再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紧张悸动。
            “裴薇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天这么冷,你一个人等多没意思,我陪你坐会儿,聊会儿天吧。”我说。
            “好。”他没有客气地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不停地搓着自己冻红的双手,喃喃道,“真的好冷啊!”
            “这里不比南方,不带手套会冻僵的。你等我一下。”
            我起身跑进女生宿舍一楼的水房,从书包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杯灌满热水,再跑回马路边递给他:“拿着吧,热的,焐焐手。”
            “谢谢。”他接过水杯捧在两手问,等我重新坐下,他蹙眉问我道,“你和裴薇同班,为什么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眉间依然没有舒展,反而更为不解地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我的确不够聪明,隐藏得还不够好,被他察觉出异常。好在我现在对他也在没有特殊的感觉,能坦然面对。我保持着微笑,说:“你不是校草吗,学校里谁都可以不认识,不可能不认识你。你可一直都是我们女生的话题中心人物。”
            “哦,”或许是太常听到类似的台词,他一点不觉意外也不难为情,到很感兴趣地追问 ,"你们都聊些什么?”
            换成晏弋,我猜他一定当作没听见,毫无兴趣,更不会细问。如果他知道,我现在正和顾迅坐在路边聊天,会有什么反应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5-07-07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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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不会打扰我们,会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默默注视我,等待我,然后好像前天晚上一样,生生闷气,发发小牢骚,最后又相安无事地继续对我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5-07-07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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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
                一字一顿地照他要求说出这四个字,晏弋才将手机还给我。送我到宿舍楼下,他又再次叮咛,不要东想西想,不要擅自行动,有什么事先给他打电话。
                喝了杯牛奶我开始有点犯困,对着他打了个不太雅观的哈欠:“我懂啦,我知道啦,我全都明白啦,一切行动听你指挥,对吧,指挥长?”
                他含笑不说话,抬起冰凉的手拧我脸蛋两边的肉。我一个激灵又立刻清醒,扒不动他的手,龇牙咧嘴地道:“你再不放我上去,宿管阿姨一锁门,我就进不去了。你难道想看我露宿街头?”
                我的话似乎挺管用,晏弋松开手,连声再见也没说,转身离开,只是忽然幽幽飘来一句:“你不会露宿街头,没地方睡觉,你自然知道该去哪儿。”
                哎哟喂,大家都是有文化有知识的有为青年,讲话不要那么直接嘛。
                有困难找晏弋,果然是正确的选择。一扫先前阴霾,我带着满身愉悦,又蹦又跳地钻进宿舍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5-07-08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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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分说抢下我的话,冷漠地质问,“说什么高中同学会,是骗人的吧?你就是想确认我没在宿舍,好带顾迅来抓我的包,对吗?”
                  “不是这样的!”怎么全乱套了,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急忙解释,“开同学会是我编的借口,我也是确实是想确认你没在宿舍,但是目的是想趁机把生日礼物送到你宿舍,因为我和顾迅商量好要给你个生日的惊喜。”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咯。”她埋首轻笑,再看回我,夹杂仇恨的怒火更盛,“冉夏凉,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背地里都和顾迅熟稔起来了。”
                  “裴薇,我想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吧?”我急得挤出苦笑,误会闹得太大,一张嘴都不够解释,告诉自己冷静,我沉下气接着说,“因为你宿舍男生进不去,他为了完成给你的生日惊喜,所以让我把一个U盘和一个首饰盒提前放进你宿舍。你应该看到啦,我没有骗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5-07-08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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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笑。
                    “慢着,冉夏凉,我也有几句话要说。我太佩服你装傻充愣的功力了,到这个时候还能把自己装成无辜的受害者,你做给谁看,晏弋又不在。我还想问问,你脸皮到底有多厚?一边暗恋别人的男朋友,卑鄙地破坏他们的感情,一边又恬不知耻地追求晏弋,缠着他不放。你可真厉害,把我们一个个都耍得团团转,当我们什么,傻瓜吗?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露出真面目。老天有眼,呵呵,活该!”
                    她说着抬手也想给我一个巴掌,我能忍她的恶毒中伤,但不会让她下手得逞,一把推开她,肃然道:“苏童!就算我做得不对,对不起裴薇,也与你无关,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迈步逼近,我要她看清我坦荡的表情,“当初追求晏弋,我承认我别有目的。但是,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喜欢他,只喜欢他,正大光明,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谎话!”
                    “那你敢把今天的事告诉他吗?”她站稳挺胸,挑衅道,“你敢吗?”
                    “我敢不敢,你也管不着。苏童,我当潘岳朗是我朋友,你是谁,对我一点也不重要。但请你不要再插手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再挑拨我和晏弋的关系。你不是被人奉为女神吗?请别用别人那么下三滥的手段。再见!”
                    听太多恶言恶语,说太多狠话,我觉得好累。惯性地交替迈步,脚下越来越急,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找张床躺下,什么也不想。
                    像尊流动的雕塑一样,我把硬挺挺的自己运回宿舍,放平床上,一闭眼,艳红和明黄的两个身影不受控地跃入脑海,她们并排站在我眼前,一个面带怨恨,一个满脸冷笑,刚才所有的话,又在她们口中不停地交替重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5-07-24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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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回答,朝四周望了望,不给我喘匀气的时间,又直接拉我来到一家小店的卷帘门前。小店已经打烊,但贴心的店家仍在屋檐下留了两盏复古式的吊灯,昏黄暖光洒落,照亮店门前一片片小小的地面,在这寒冷冬天的夜晚,已足够短暂温暖路人的目光。
                      晏弋强行扳正我的肩膀与他面对面,俯身靠近:“你把口罩摘了。”
                      我忙抬起双手捂住脸蛋,连连摇头。
                      “摘掉!”他语气严厉起来。
                      我手捂得更紧,抵死不从:“我得了重感冒,不能摘。”
                      顿时,他好像拿我没有办法,低头叹口气,抬眸时目光也变温柔了一些:“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吗?是裴薇。”
                      虽然我猜不到,但也并不意外。苏童故意激我,约我出来唱歌。不可能那么凑巧,裴薇给晏弋打电话,一定是她们商量好的。裴薇大概也已经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晏弋了。目的嘛,我只能用“呵呵”两个字来形容。
                      自暴自弃般双手垂落,我不抱一点希望地问向晏弋:“你信她,还是信我?”
                      “冉夏凉,打起精神来!”
                      他像不容我拒绝下了一道死命令,我条件反射直起腰杆,睁大两眼看向他。还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严肃正经的话,他却忽而一笑,纤长的食指打弯拂过我的口罩,如同刮了刮我的鼻头。
                      “她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相信她?我告诉她,不论她对我说什么,我听下去的理由仅仅是出于礼貌。至于要不要相信她的话,我告诉她,作为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还不需要她来教我如何做基本判断。”
                      哇,感觉好有水平,好有文化!我满心崇拜地仰视晏弋:“你真的是这样对裴薇说的吗?会不会太含蓄深奥了点,她没听懂啊?”
                      他习惯性地又敲了我脑袋:“你以为她是你啊!”
                      拐着弯骂我也没关系,我听得很爽,在口罩里落出今天第一个会心的笑容:“你相信我,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要误会,就让他们随便误会去吧!”
                      “但是,”他一个落地有声的转折,生生遏止我的笑容,我又开始胆寒地眼睛放大,听他接着说,“冉夏凉,我可以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但是,我要你亲口回答我,你还喜欢顾迅吗?”
                      我想也不想,坚定摇头:“我确定我现在不喜欢他。”
                      但是,好吧,我也有但是,我把顾迅当成朋友。除了青青悠悠之外,在他需要我的时候,义无反顾为他提供帮助的朋友。可不知为什么,我只敢在心里这么说,却不敢如实告诉晏弋。
                      “那你把口罩摘了。”晏弋随即道。
                      怎么又把话题绕回来了,还如此生硬。我一摇头,他又眼神锐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15-07-24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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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7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
                        顾迅和裴薇是高中时代的校园红人,意味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格外受人关注。当初他们宣布正式交往是大消息,现在他们分手也变成爆炸性新闻。所有现代化信息交流媒介的优越性,在这一刻得到最充分的展现。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他们两人的分手始末便演绎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在高中同学圈里广泛流传。
                        有人说看见裴薇专程南下,试图挽回这段曾经人人称羡的感情,两个人在校园里大吵一架后,以顾迅掉头走人,裴薇泪奔而告终;也有人说万念俱灰的裴薇踏上北上回校的火车时,顾迅在最后一刻跑到火车站,两人在人流涌动的站前广场擦身而过,谁也没看见谁;还有人说,顾迅从此一蹶不振,抽烟喝酒逃课,颓废至极,完全不复当年高中校草的阳光向上形象。
                        有时候,我想青青悠悠一定是开了天眼的半仙,准得吓死人。正如她们所预言的,顾迅摔在爱情道路上,果真身体力行地贯彻了蜡笔小新的那句名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
                        另外还有致命的一点也被悠悠言中了,我这个傻瓜不由自主地心疼顾迅,替他感到惋惜。在我的理解里,他的人生理所当然要辉煌灿烂,不该如此消沉晦暗。否则那就不是顾迅,不是我曾经暗恋的那个人。可惋惜归惋惜,我又实在无能为力,不敢再给他打电话,安慰人的话谁都会说,也不差我一个。
                        难得繁忙程度堪比总统的段悠悠请我和段贝山吃饭,坐在清静的“君子嬉皮”里,我虽心事重重,仍必须硬装活泼开朗,省得被精明透顶的段悠悠瞧出破绽。一字以记之,累!
                        圣诞将至,酒吧也应景地贴了许多装饰彩画,白色的雪花,红色的袜子,绿色的圣诞树,它们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和晏弋认识也有大半年了。
                        场中小舞台忽然传来悠扬的音乐声,我循声望去,想不到拨弄吉他的是花栗鼠。他盘腿席地而坐,应该是随手借了身旁驻唱歌手的吉他来弹。我不通乐器,只觉得他指法娴熟,仿佛很随意自在就弹出一段动听的曲调,不由得称赞:“花栗鼠好厉害啊!”
                        “哼,从良的浪子嘛。以前最擅长玩这套,吸引那些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段悠悠单手托着下巴,不屑一顾地说。可她投向花栗鼠的目光里盈满恋慕之情,浓得都快凝结成一颗颗爱心,射过去了。
                        “咳咳,成语教学时间。”我捅捅只顾吃薯片的段贝山的胳膊,正色道,“段悠悠现在这样,叫作‘口是心非’。”
                        他头也不抬,不给面子地说:“这个成语我早就明白了,我也会体会过。青青每次拒绝我,我都认为她是‘口是心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5-07-24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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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贝山,”段悠悠才不在乎我的调侃,侧首问,“我姐圣诞假期回来吗?”
                          他闻言,顿时对薯片失去兴趣,往桌上一扔,绿眼睛里全是苦楚:“你教我要冷处理我们的关系,在她不联系我之前,绝不主动和她联系。现在,我可能临死那天也等不到她联系我了!我想知道,她回不回来。”
                          段悠悠好不同情地看着他,又看看我,说:“怪不得你们能做朋友,傻到一块了。麻烦你变通一点,我姐不联系你,你就往死里等啊。来,拿我手机打给她,正好问问她考试如何,回不回来。”
                          段贝山感激涕零地结果手机,蹿出卡座。我和段悠悠笑着目送他背影消失于洗手间方向,又转回头继续欣赏花栗鼠弹吉他。仿佛不经意间,段悠悠目不斜视地开了口:“听说,顾迅和裴薇分手了。”
                          毕业后,段悠悠从来不混高中圈子。消息能传到她耳朵里,可见这件事闹得有多大。她突然提起来,出乎我意料,不知该怎么接话。片刻她慢慢转过头,眼神犀利像X光:“夏夏,你什么时候肚子里藏过事儿?稍微有点事儿都得写在脸上,瞒不住人的。”
                          “有那么明显啊!”我摸摸脸,甘愿被她揭穿,双手合十朝她一拜,“段悠悠半仙,你掐指一算,算出我在郁闷什么了吗?”
                          “我算不出你在郁闷什么,但我猜,他们分手应该是裴薇的问题,和你也有点关系。”
                          太准了!我想为她立起鼓掌,好奇追问:“你怎么猜到的?”
                          她不做思考,张口道:“据说顾迅来之前,在同学里问过有没有什么给女友生日惊喜的好建议。他来之后找你帮忙,想必你是这个生日惊喜里一道不可缺少的环节。他再回去,就传出两人分手的消息,后来裴薇还特意去找过他。照这么想下来,问题肯定是出在裴薇生日当天,顾迅可能不小心发现什么裴薇不愿他发现的事,你这个倒霉鬼有刚巧在场。而且我猜,裴薇也已经知道你暗恋过顾迅了 。”
                          段悠悠忽悠国际友人太屈才了,她应该去当侦探破案追凶。一条条推理分析下来,我听得目瞪口呆,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像小粉丝一样向她靠拢,顶礼膜拜;“偶像,你快教教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八个字。”她故弄玄虚般将手指一根根竖起来,“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我明白,我不该多管闲事。”迷茫地摇摇头,我叹出好大一口气,“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没到必须分手这一步,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
                          “你明白个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火暴剽悍十足,痛骂道,“我和我姐都跟你说过,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看不穿,一根筋钻到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5-07-24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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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又上了你们的当!”他把悠悠的手机往桌上一扣,满口怨念,“那边是半夜,我打过去,青青又要骂我。”
                            “那你干吗去了,现在才过来?”
                            “华老师不让我过来,说让你们单独聊完。”
                            浪子回头金不换,花栗鼠是个体贴细致的好男人。我不禁朝他们的角落望去,发现人都不在。正纳闷,段悠悠的手机响了,我随手拿起来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公务繁忙不能耽误,我刚想接,手机就被飞快抽走。段悠悠扫了眼屏幕果断接听。我注意到她眸中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异色,但随即又被她抹了唇彩颜色明丽的嘴唇吸引,朝她捂嘴坏笑。她瞪我,和花栗鼠一起坐了下来。
                            “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们。”能让段悠悠变得神采飞扬的事情,我估计……“前阵子跟你们提起过的三天两夜‘分手情侣温泉之旅’基本成型了,第一次路线试游安排在圣诞节,刚好接下来是周末,现在要招募分手情侣参加。你们有没有兴趣呀?免费的哟!”
                            我估计只有挣钱能让段悠悠来精神。段贝山当场严词拒绝,又搬出他那套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偏门知识。说中国人讲究好彩头,他不能还没追上青青先去参加这种旅行,触霉头,不吉利。
                            为不打击她的积极性,我措辞比较委婉:“圣诞节又不放假,我要上课。”还特别瞄了眼花栗鼠,暗示段悠悠,有辅导员在,我更不敢明目张胆地逃课。
                            “冉夏凉同学,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花栗鼠长相太斯文儒雅,说什么听起来都像真话。我差点就信了,仍忍不住问他:“是真的吗?”他居然点头!
                            “你招募的是分手情侣,我一个人也不符合条件啊。”我转而为难地对段悠悠说,突然一道如闪电般的灵感掠过脑海,我激动地抓住段悠悠的手,“悠悠,你就是个活神仙!还记得你说过,这个旅行也适合那些有复合机会的情侣吗?顾迅和裴薇不刚好就是吗!我只要能说服他们来参加,为他们创造见面相处的机会,他们一定有希望破镜重圆!嗯,我要参加,全程为他们服务!”
                            段悠悠送我一张冷脸,倏地抽回手:“夏夏,我说你怎么……算了,我明白了,你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是不会死心的。只要你能说服他们,我没意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 什么要求?”
                            她态度异常坚决地说:“你参加可以,但是你必须带上晏弋。否则,所有人免谈。”
                            “不会吧。”我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刹那熄灭,“要是晏弋知道这是趟分手之旅,他铁定不会答应,而且也不能让他知道,我有意安排顾迅和裴薇参加。我办不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5-07-24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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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悠悠的语言总是那么充满睿智的光芒,闪得我只有崇拜的份儿,听也听不懂。
                              对晏弋坦白请他理解,还是照段贝山的法子接着编,成为我目前最大的困扰。坐在熟悉的咖啡厅里熟悉的角落,好在我还有一段独自思考的时间。半个小时前晏弋短信通知我,要晚点到,临时又被班主任找去谈话。
                              找服务生要到一枚硬币,字代表坦白,花代表欺骗。高高抛起硬币,即将落到桌面之时,我闭眼将它用力扣于掌心下。深深吸气,只此一次,不论字或花,服从再服从。
                              “你在干什么?”
                              手都已经颤巍巍抬起来一点,晏弋的突然出现,我又按了回去。手掌擦着桌面慢慢收回,我把硬币塞进口袋,朝他嘿嘿笑:“没什么,没什么。班主任又找你干吗?还是保研的事吗?”
                              他轻嗯一声坐到我对面,似乎不愿多谈。可能这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连老天爷也不愿帮我。重整旗鼓,我再次深呼吸,严肃地对晏弋说:“我现在面前有通往同一个目的地的两条路。一条是最近的直线,可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一条是曲曲折折的弯路,不过路面平整。你说我该选择哪一条路?”
                              他照例点了杯热柠檬茶,浅浅笑着说:“虽然听起来很像是道心理测试题,但我想,应该不是。”
                              “好吧,的确不是。”就知道不能和聪明人玩花样,会被鄙视得无地自容,于是我老实了,“其实就是一个问题,你想听真话,还是谎话?”
                              “你说呢?”他反问,脸上写着——傻瓜,当然是真话。
                              端起杯子喝光剩余的奶茶,试图将躁动的心深沉入底,我说:“我帮顾迅和裴薇报名参加了一个短途旅行团,是段悠悠旅行社的朋友组织的,叫‘分手情侣温泉之旅’。我呢,目的是想让他们能够复合,他们也都同意去了。现在的问题是,段悠悠不让我一个人去,她要求必须有你陪着我,不然这趟旅行就会取消。我不想骗你,希望你能陪我去,可以吗?”
                              一鼓作气说完,我心里不能再承受他的任何反应 ,吓得变成缩头乌龟,下巴紧收到胸口,不停地默念,不要一声不吭地走掉,不要一声不吭地走掉……
                              大概默念到一百四十六遍,对面传来隐忍但没忍住的低笑声。心急如焚的我抬起头,莫名望向晏弋。他的笑又更恣意了,充满与我这段话意境完全不相符的欢乐,很像是在善意嘲笑我的某个举动。我做错什么了吗?
                              “冉夏凉,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他仍笑着问,见我莫名其妙地摇头,自问自答道,“像是对我表白,而且很怕我会拒绝。”
                              “……”想让我放松心情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选个最极端的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7楼2015-07-24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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