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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岚╀风雪』【授权转载〗久式 BY LKLM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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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1-17 22:24回复
    久式 

    Part 1 。 

    ——父亲说,真正想保护的东西是应该远离的。 


    在梦里的隧道中徘徊。 

    黑暗中,听见有人的呼吸。手上真实的触感带来一丝冰凉的温度。像是一场探索,穿越生与死。 

    出口,阳光洁净。隐隐约约听见习窸窣的声音。迎着强光而上,扑面的是满眼的萧索。街上空空荡荡,有一种卑微的羞耻感像藤蔓一样很快盘踞心脏的所有角落。 

    只是那声音。仿佛羽翼在细微扑扇。逆光处,有一模糊的轮廓在晃动着,声音渐渐扩大。天边恍然升起绚烂彩霞,线条开始明晰。 


    ——快一点。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久式。 


    久式自梦中醒来。刚才的一切仿若一场盛大的梦幻,却又像一次内心深处的探索。自己一直不敢触碰的影子。 

    不能碰。 

    长时间的睡眠使得久式睁开眼睛的时候仍有些吃力。望着发白的天花板,久式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 
    一些细碎的事物开始自我排列在脑海里。 

    久式。三番队三席。中央四十六室第四十七席,传说中的领导者。后者的身份是只有山本总队长才知道的机密。 

    久式想到此,脸上扯出自嘲的意味。什么领导,不过是天生能力好的王族的小姑娘吧。那些四十六室的老头子自以为她不出席会议就认为她是好欺负的老鼠么。虽然久式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被责任束缚的人,但她也并不会轻易的交出自己的权力。 

    是的,权力。自祖代遗留下的,可以颠覆整个静灵庭的王族的权力。高于自己生命的东西。 


    记忆里依旧有漂亮的庭院。青石板小路。叠错的灌木丛。只是记忆里的自己,经常是一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一个人。 

    记忆里,自己一直在跟别的人说话。尽管表情是不属于孩子的淡漠,但眼里是闪有喜悦的。可是现在回想的时候,那本应该站有的位置总是一片空白。残存下一片刻意的痕迹。言情剧里失去记忆的人在触及某些回忆的时候,头会自然的疼痛。可是久式从来没有。就像真正的被身体以及灵魂抛弃了碎片一样,没有一丝存在过的感觉。 

    是的。久式是有一种病的。那是奇怪的病症。身体有时会不自主的删去一些回忆,即使那是珍贵的回忆。但有一些东西又会记得的很清楚。比如几百年以前,自己生前看过的漫画,《死神》,《隐王》。或者是自己喜欢的花朵的瞬间的凋亡。或者是湛蓝的天空。还有天空上写着“最爱浅仓南”字样的风筝。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关于人的记忆,不受控制。 

    自从很小久式知道自己这种病以后便自然的减少了与人的接触。她知道,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她从不否认她在心底怯懦着,害怕着。她害怕见到有一天会有陌生的孩子在她的面前哭着说“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的情景。她害怕有一天别人又会装作熟悉的样子去编扯没有发生过的过往。 

    父亲是一个温柔的王。久式一直记得他的手摸着头发的温度。她一直记得父亲靠着长廊遥望远方时的凄凉眼神。她知道,父亲是在怀念她死去的母亲。 


    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她记的很深。 
    阿久,你要记得。真正想保护的东西就应该远离。 


    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异常的平静。那是他在弥留的时候说的。去世的原因是因为过度怀念一个人导致的心脏劳累。 


    山本总队长那时是父亲得力的属下。斑白的胡子一直拖到地面。久式受了他的照顾,便以这样一个只有名没有姓的身份重新生活下去。 

    其实她可以做副队长,甚至队长的。只是她不想。因为麻烦。 


    “阿久,你醒了?”从刚才开始一直倚墙而眠的人忽然站起走来,语气里饱满了喜悦。 

    传说中世界是这样安静的。 

    久式回头看见了那个银白色短发的男子。脸上是一直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有一双很少睁开了漂亮眼睛。他穿着黑色的长衣,肩上白色的披肩也有些凌乱。只是笑意,更多了份让人温暖的成分。 

    男子上前,右手轻轻抚上久式的脸。冰冷而熟悉的温度顿时盖去脸上的温度,粗糙的触感却又有着异常的熟悉。久式本想往后退一退身,无奈身体却不受控制。 

    她只得清了清嗓子,轻轻的说:“市丸队长,请你自重。” 

    她感到面前的男子手莫名的停滞,一直紧闭的眼睛在恍然间睁开,然后再次闭上。他似乎了解了什么,也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离去,留给久式他的背影,完全看不到表情。 

    男子走到门口,拉开门,身形顿了顿,许久,久式听见沙哑的声音说着: 

    没有想到。我也会像垃圾一样被你抛出记忆。阿久。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只是你的身体替你做出的选择。


    2楼2008-01-1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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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3 。 

      ——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 

      那个微笑的男子是蓝染。 
      和市丸银不一样的微笑。剔除了一份表面的诡异,多了一份内在的危险。 

      久式知道自己是应该讨厌这个男子的,可是她却生生地讨厌不起来,反而有些喜欢。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太相信那些孩子太自信尸魂界不会毁灭还是自己其实对于自己的责任并没有要承担的意思。她不想在这个一切还未有动作的时候用有色眼镜对待蓝染,至少他装的也算是一个和善之人。 

      “下午好,山本总队长。”久式在蓝染面前恭敬的表达了自己的问候。对于蓝染,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下午好,久式。”蓝染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温柔的向久式表达了自己的问候。 

      久式对于蓝染的称呼有些在意,但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蓝染表面是一个有礼貌的人,平日不会公然这样称呼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至少应该是一声“久式三席”,更何况,一个队长根本不需要向没有向他以下级别的人问候的。 

      “我说一下这一次的任务。由于三番队正副队长都无法脱开现在的任务,所以这次由三席替代队长和副队长完成轮到三席的学校一周教学任务。为此,添上五番队队长蓝染一同前往。” 

      山本说的很慢,久式望向他。她知道山本队长是因为她身体刚好,所以派给了她这样一个轻松的任务。这样也不会被别人指责身为三席却毫无建树。 

      “我知道了。”久式双手放于身前,礼貌的鞠躬和蓝染一同退出了山本所在的地方。 

      和蓝染走在一路上,久式并没有说话。与其说是尴尬,到不如说是思绪有了飞跃。在真灵央学院里要求学习的项目不多,久式自小在家里接受特别的教育,加上自己的天赋,久式这几项水平倒是很不错。但是,有一场和蓝染的表演比赛。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久式的斩魂刀,连始解也做不到。 

      一直以来的战斗都是以其他的战斗方式结束的。久式一直来是拿漫画里一句台词来搪塞别人,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我要保护的人。 

      久式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抬头看向天空中从容飘过的大片云朵,眼神淡泊而平静。这样干净的说法也使原本不信的人都接受了这个解释。 

      鬼知道,久式是因为说谎说的太顺了而不忍心看向对方的眼睛。 

      前方突然有力量劈下,久式下意识的去挡下,但终究敌不过力量上的差距。久式打量了一下此时他们的姿势,忍不住笑起来。 

      此时久式被蓝染推至墙边而靠,蓝染一只手撑住墙,一只手压住了久式的左肩。蓝染的眼神在眼镜之后也变的锋利起来,默默盯着久式。 

      久式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覆上蓝染的脸,摘掉了他掩盖野心的眼镜。 

      “久,你离银远一点。” 

      “为什么?莫非你吃醋?开玩笑的。”久式面色平静的望着蓝染,尝试用现世里的BL理论去推测他的动机,而忽略了一些东西。 
      蓝染不语,眼光锁住久式的黑瞳。久式觉得,他的眼里有一些复杂的感情。 

      许久,他解除了自己的武装,恢复了一贯的笑脸。 

      “哪里,久式说什么我不明白。那只是一个警告罢了。”蓝染继续微笑,摆出无害的表情。 

      “我知道了。”久式同样对他回以微笑,“市丸队长很忙的嘛,尤其是忙于这个。”久式说完,做了一个拉下面具虚化的动作。满脸戏谑。 

      蓝染没有说话,用瞬步离去。看不到表情。 

      久式独自靠着刚才的墙,望向天空逐渐覆盖而来的火热的云霞,不知在想些什么。


      4楼2008-01-1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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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4 。 

        ——记忆像腐烂的叶子,只有气味留在时间的尾巴上。一把火,世界皆空。 

        久式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自己的处所。她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自己。所谓的BOSS不是需要自己去打倒的人。既然无这样的规定,自己也就无谓什么警告。 

        今夜的月亮很漂亮。月灰色的光芒,浅白的云层。隐约有散碎的清冷。 

        久式挂着自己的斩魂刀,提一壶清酒独自横躺在屋顶上。寒气透过衣服传过来,凉而不冷。久式握住自己那把有些破旧的刀柄,缓缓拉出了自己的刀。 

        全黑的刀身在月光下反射出一丝冰冷,但始终无言。 
        久式轻轻触着凉滑的刀身,心情有些感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久式从怀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手编的结扣挂在刀柄之处。黑中突兀的红色开始暗淡下来,变的非常适合。 

        “呐,你的名字叫什么?我,想变的更强。总觉得,有些未知的东西是只有我才能探索的到。亲爱的,我想我需要你。”久式轻轻的对着自己手里的刀这样说。 

        没有回应。 

        到像是习惯了一样,久式收起了自己的刀,只是仰望着月亮。 


        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夜很舒服。久式是很不擅长喝酒的人,她小酌了一杯,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热。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夏天。 

        那个时候她不是一个人。父亲总会和她在家里的庭院里赏月。通常一个晚上相对无言。可是这样的日子是久式最喜欢的。她本就是个生性凉薄的人。 

        久式隐约觉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四周仿佛一片迷雾森林。 


        “叫出我的名字吧。我,一直等着你。一直等着。” 
        “名字……?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我,就是你自己啊。 …………久式。” 

        久式。 

        久式念出了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名字。 

        热。四周开始变成赤红的色彩。温热的火焰在燃烧。越烧越猛,将所有的一切抹杀。皆空。 
        在火焰中,久式看见有人向自己走来。 

        火焰映出了久式泪流满面的脸。 

        是你。 


        梦境突然破裂。久式从梦里醒来。她尝试呼唤自己的斩魂刀。 
        她看见了刀身上覆满了妖艳而繁复的花纹,紫罗兰一般的静。 

        这就是始解。 

        久式的心情很复杂,自己便随意喝下了几杯。站在屋顶上,风肆意的吹过去。冰凉如水。只觉得头越来越重。 

        “阿久,你醉了。”久式切实看到了真正的人影,但并不真切。 

        “大概吧。我很想说我没醉的……”久式可以感觉到自己发烫的脸,下意识拽住了前人的袖子,顺势抱着前人睡去。 

        入梦是不需要时间的。 


        市丸银看着怀里的人,面色微红,轻轻叹气,便坐在屋顶上,让怀里的人舒服的躺在自己的腿上。他脸上习惯性的微笑此时开始有了苦涩的味道。 

        阿久。你忘了我,而我却依旧记得你。这是谁的错?那家伙,大概和我是一样的心情吧。其实你真的,比我们更适合做冷酷的人。因为你的遗忘是这么决绝,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已经无法确知我生活的世界了。


        5楼2008-01-1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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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5 。 

          ——我记忆里的你,不过是你的影子。 

          尸魂界的季节与现世总是不同的,或者说是静灵庭里更准确一些。没有很明显的冬夏之分。教学的任务是从明天开始。银破格给久式放了一天的假。 

          久式在私下里喜欢称呼市丸银的名字,与其说是熟悉,到不如说是叫的简单。一个音符就可以。 

          早上醒来的时候,久式体会到了所谓醉酒的后果。头疼欲裂。感觉头顶上有大片大片的风没有温度的扫过,直接卷去所有可以思考的能力。 

          久式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好什么都不做,兀自等待晚上到来。今天晚上,根据乱菊的意思,有一场庆生会。 

          今天是十番队队长十番谷冬狮郎的生日。 

          她和他是认识的。在她和乱菊认识以前。但是也只是认识而已。那是她唯一的一次去学校,看见许许多多的人。她和他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的他是学校里百年不遇的天才。他眼中的她是一个有些神秘的柔弱女子。 

          久式记得那时候的她还只是比日番谷高那么一点。倔强的摆脱了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人,独自在学校里转悠。她看见日番谷的时候,他正在温柔的看着树下熟睡的女孩子。 

          日番谷不高的个子和亮眼的白发使久式一下就认出了他。 

          是久式先向他发起的攻击,原因说穿了只是因为好奇。日番谷的确可以称的上天才,反射神经和行动力都很不错。 

          这本应该是场很好的比赛,可惜没有比完。因为树下梳着简单发髻的女孩子醒了。久式和日番谷两人不约而同的就止住了彼此的行动。 

          他们就是那么简单的认识了。 


          只要睡觉的话,夜晚是到的很快的。久式一直坚信并且遵守了这个原则。 

          乱菊选的地方是十番队的屋顶。用了结界加强的平面,可以席地坐下很多人。久式去的时候,还只有日番谷一个人坐在那里。 

          “给你。礼物。”久式递上自己从柜子里翻出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日番谷打开了没有包装的盒子,里面有明晰灵动的声音传出来,很是好听。 

           “生日快乐。用现世的名字来说,是音乐盒。里面的曲子是贝多芬的《悲怆》。”久式悠悠的给他解释。 

           日番谷自动的过滤那些现世的词汇。“松本那家伙,谁说今天是我生日的!”日番谷的脸上满是黑线和抽搐的痕迹。 

          “那,就还是送给你吧。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们俩之后都没有再说话。仿佛第一次认识一样。没有再谈及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也没有再谈及那个树下安静的睡颜。 

          “小式和队长已经来了嘛?小式你是没有机会了,我们队长已经……”乱菊忽然从屋下跳到屋顶上,满脸笑意的对久式说。 

          “松本,闭嘴。”久式看见日番谷别过脸去,但没有预期的红晕,而是切实有了愤怒的情绪。 

          乱菊似乎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奇怪今天队长的反应。久式看向尴尬的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家,可以上来了。”乱菊向下说了些什么,转眼间一些熟悉的身形都出现在久式的面前。 

          蓝染,银,雏森桃,还有许多人。雏森似乎并没有认出久式。 

          久式在他们寒暄的时候兀自挑了一个远的位置,表情冷漠的打量前面的人。 
          银和蓝染并没有坐在一起。两个人似乎只是最平淡的关系。 
          蓝染的脸上一直是温和的笑意。雏森桃一直望着蓝染,眼里的感情不言而喻。 

          久式忽然觉得讽刺。她对雏森桃并没有过多的好感。只是为日番谷感到些许惋惜和同情。 

          乱菊拿的烟火是很特别的,她说是自己无意间在流魂街买到的。久式清楚的看到了包装上很小的一角。那是志波家族特有的家徽。 

          久式忽然很想念夜一和浦原。思维有了小小的跳跃。他们两个曾经是她的老师和朋友。夜一是父亲请来的老师。蒲原则是因为她曾经向他请教自己丢失记忆的原因而认识的。 

          她是真的喜欢他们两个人。稳重成熟,有时又可爱的不拘小节。 

          “你在发什么呆。松本放烟火了。”久式忽然听见日番谷清冷的声音,把自己的思绪抽回。 

          烟火很漂亮。在尸魂界这个平静的黑夜带来一抹亮色。寂寞的烟火上升,然后坠落。那些残存的色彩也逐渐隐没在夜幕之下。 

          久式没有看烟火。烟火升腾的瞬间发出美好的光亮,照出每一个人的脸。他们的身后有浅薄的影子投下。 

          这一刻的他们是真实的。久式忽然觉得悲哀。过去的他们,以后的他们呢? 

          她知道即将发生的惨烈的战斗。他们的笑容也一定会被湮没。她发现自己所认识的他们,只是影子的一角。 

          正因为其不可预知性,所以人们才喜欢叫它,未来。


          6楼2008-01-1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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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7 。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觉醒来我就忘了你。 

             在蓝染宣布解散之后,久式立刻用瞬步移动到很久以前认识日番谷时的那棵树那里。轻巧的翻上了树枝上,久式悠闲的倚在树干上。 

             今天的天气很舒服。空中大片的云朵缓慢的流动,风也柔和和温暖起来。 

             “久式选的位置真不错呢。”蓝染完全没有征求久式的意见兀自站在了久式的身旁。 

             “蓝染队长,有什么事?”久式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给你送一些水罢了。怎么,久式似乎对我意见?”蓝染依旧是不急不慢的语气,不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是感觉不到他的压迫感的。 

             “我什么都没说。”久式别过头不去看她。 

             忽然,久式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被蓝染抓住的手,又看了看蓝染的表情。自己的表情依旧淡漠。 

            “你在干什么?”久式平静的问蓝染。 

            “不。什么都没有。久似乎忘了我上一次的警告。我再提醒一次而已。”蓝染笑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放开。” 

            蓝染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久式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但她好奇自己心里对他莫名的亲近感。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催人困顿。知了孜孜不倦的叫着。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投在柔软的草地上。很像碎布拼接的图案。 

            久式觉得自己有些想睡。可是蓝染在这里,她不可以睡。 

            “我说,如果久式想睡的话,那就睡一会儿吧。”依旧是微笑的蓝染,只是似乎多了份真实的温柔。久式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不,不了。我等会要写报告。我不敢睡,我怕我一觉醒来忘记了。”久式对蓝染摇了摇头,嘴巴张张合合之后,自己却突然愣在那里。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觉醒来我就忘了你。 

            耳边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是自己的声音。不断的在重复着这句话,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淡,只剩下这句话,像蝉鸣一样此起彼伏,越发强烈。 

            久式的脑里有了模糊的影象。影象里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着很漂亮的长廊。廊上挂着很漂亮的风铃。对面有交错的青石小路,有翠绿的竹,清澈的池。自己一直在对一个人笑着,很甜蜜的样子。图象里的自己似乎在说什么。只能听得见一句。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觉醒来我就忘了你。 


            谁? 

            久式在忽然晕倒前恍惚看到蓝染有些焦急的脸,在心底留下了这个疑问。 


            醒来的时候是大片灰暗的色彩,只留下淡薄的月光从窗里透入。久式一偏头就看见了蓝染坐在桌前看着不知名的书籍。 

            他赭石色的头发柔软而蓬松的散着,眼镜背后的眼镜里平静无波澜。唯一特别的是脸上淡去的的笑意。久式喜欢这样子的蓝染,似乎更加的真实。 

            她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就像在一场隐秘幻梦之后第一次看见银一样。那种第一眼刻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美的不真实。 

            “你醒了。睡的怎样?”蓝染的语气很平淡,褪去了习惯的伪装。 

            久式有些懊恼没有在自己醒来的时候控制好自己略有波动的灵压,只好坐起来回应蓝染。语罢,两人都不再说话。情况很是尴尬。 

            久式就这样一直盯着蓝染的侧脸,没有戒心的欣赏着。而蓝染似乎也毫不介意,继续兀自看书。 

            “那个,蓝染,你还真是,恩,漂亮。”久式直接略了队长二字,斟酌了半天才用了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哦?”蓝染的调子有了一点点的起伏。 

            “是啊。很漂亮呢。在许多女孩子里,又温柔,又英俊,这种气质果然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了。”久式接着蓝染的话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想说的该不会是,崇敬之类的感情是离理解最远的距离吧。”久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覆上蓝染的半侧脸,再一次摘掉了蓝染的眼镜。 

            她讨厌但又欣赏那幅伪装的眼镜。他的脸很温暖。 

            久式笑了笑,把蓝染之后说的话提前搬了出来。她是相信蓝染不会在这里就把她处理掉的,毕竟他还没有用镜花水月在其他学生身上。 

            黑暗中,蓝染突然起身握住了久式的手。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崇敬之类的感情。” 

            蓝染的手是暖的,粗糙的感觉是这份温暖异常的真实。她明白蓝染的意思。是的,正因为她的这份感情,所以他相信她对他的了解。但是久式还是不明白,蓝染的这份信任交付的太过于简单直接。


            8楼2008-01-1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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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2 。 

              ——我不想和你分开。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接到和银去现世的通知,久式的心情有些复杂。现世的浮动的烦躁就连尸魂界也感受到了。那是埋藏在表象之下涌动的暗潮。让人毅然而决绝的战斗。甚至舍弃生命,为了尊严而战。 

              迫近的战斗,友情,向往,目标的破碎。心灵与精神上的创伤往往比肉体上来的更为严重。那是难以治愈的伤口,只要一个触碰就可以立刻留下血来。久式在夜里接连的失眠。偶尔的短暂入睡中,总会梦见蓝染满是是血的身躯挂在白色的墙上。班驳的血液明暗交错,那双失神的眼睛带着无法言语的悲伤。久式知道这是假的。只是每每想起,便有痛感压迫神经席来。不能去想和忘记。这是悲哀的事情。一生要去铭刻。 

              人总是贪婪而懦弱的。对于知道的未来,看到它要发生的时候,一些恐惧是无法避免的。也妄想着改变。新生的生命,对于未来,所谓的抗争就像孤海上颠簸的小船,不明去向。 

              和银单独去现世,久式觉得这份感觉是微妙的。她知道银是在刻意的回避她。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问。有什么立场和借口呢?她时常怀念自己在那一次见到银的情景。男子白皙的脸,温柔的神色,闪动的笑意。那感觉穿透了记忆单薄而脆弱的朱栏,直面而来。让人喜欢和难忘。 

              尸魂界里的忙乱已经显示了情况的紧急。没有人来送他们。 

              尸魂界的黄昏,和现世一样带有苍凉的悲怆气息。幻灭的云霞和微弱光线,就像这个世界上的生死一样迅疾无常。鸟儿寂寞的绕云盘旋。久式伸出手遮挡光线,透过缝隙看到条条明暗相间的长河,如同时光流逝。那是整整一个月后,久式再一次见到市丸银。一尘不变的笑容,暧昧不明的表情。唯一和记忆里不同的,是更加削弱的脸和意味不明的眼神。 

              看不见的眼神。可是久式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连带着自己的心一起生硬的疼起来,难过的无以复加。 

              “对不起了呐,我迟到了。”久式听见银尾音上翘的调子,心中一时抑郁。 
              “不。刚好。”久式想不到说什么,只有附和。 

              彼此一路相对无言。久式在黑暗中偷偷看向银的侧脸。白色的碎发散在耳边。表情疲倦而困顿。久式的心隐隐的难过,伸手拉住了银的袖子。感到银微微的犹豫,但并没有放手。久式拽的更紧了些,仿佛拽住了一个人的一生。坚定不移。 

              快到现世的时候,光线从门出口处透人。久式松开了银的袖子。很轻的动作,但两人分明都在心底有了片刻的怔忡。 

              为什么,放开了呢。手,不听使唤。为什么呢。 

              到达现世的时候,久式才发现这里正下着大雨。天空被积压的黑色云朵覆盖。空气窒闷。雨水顺着向下加速冲击,打在身上,有着微薄的疼痛。 

              久式撑开了自己的结界,观望整个城市的的全景。红砖尖顶的房子。寂静的大广场。成群的鸽子。在雨中沉淀出岁月的味道。蓝色的天空本应洒满灿烂的阳光。 

              久式背对着银,缓缓的说,“银,我们分开行动吧。” 

              她叫他银。心中熟悉的称呼被自己叫了出来。带着陌生的气息,却又无比习惯。 

              久式没有听见银的回答。回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 

              市丸银站在空中。背后是巨大的黑幕,仿佛即将把他吞没。他没有撑开结界。雨水顺着他的发,白色的羽织,黑色的长衫,一点点的渗进衣服里,流向脚下的大地。 

              久式不会忘记他的表情。笑着,额头颦蹙,一分苦涩,一分悲伤。他说:“怎么办呢,听了你的称呼,我,果然不想和你分开呐。真是苦恼呢。” 

              “银。” 

              久式去掉了自己的结界。雨水顿时从上而下沾湿了身体。她情不自禁的从背后抱住了市丸银。他的背宽阔而温暖,有着熟悉的气息。仿佛可以依赖一生。 

              “银,我们,过去认识吗?”


              13楼2008-01-1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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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3 。 

                ——菲薄流年,你我之间只有干净的缄默。 

                天空灰暗,只听得雨声,喧嚣而寂寞。 

                “银,告诉我,我们过去是不是认识?”久式再一次发问,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即使知道又如何,自己的希望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重要吗?”银转过身,微笑的看着久式,充满宠溺的味道。久式感到银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温柔的揉着她的发。彼时,有一种满足从心底蔓延而生,像栀子在一瞬间饱满的馥郁香气。 

                银撑起了结界。天空中忽然划开了巨大的口子。接连几道。伤口逐渐扩大,天空放晴,湛蓝背后是无尽的黑洞。恍然看见白色的手从黑暗中伸展出来,然后是长相奇异的脸,最后是巨大的身躯从黑暗中拖了出来。 

                一群大虚。 

                久式对于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大虚有一些无语。可是心中不否认的渐生出一个人的名字。这算是警告,还是说自己只是碰上了原剧情的走向。久式一时把握不住。 

                时间是很奇妙的刻录。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已经记的不真切了。那些漫画的东西,久式也只能记得一个结局。蓝染是否会在拿到崩玉以后诡异的笑这种想法也就属于单纯的臆想了。 

                久式侧头看向身旁的银。他的手已经覆上了他了神枪。她不想他出手。如果这是蓝染派来的大虚的话,她不想他难做。虽然这些虚可能在蓝染眼里就像废物一样。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久式念着赤火炮呪文,中途直接跳过,改用了朽木白哉用过的六杖光牢。她是懒得把这些文念完了。生命不是用在这个上面的,有时间耗费这个,在和高手对战的时候也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久式没有用斩魂刀。还用不到,目前的手段足够解决。只是似乎天空中来的虚更加的多了。久式一边踩过一只虚的头,一边思索着情节,她猜测可能是黑崎一护与石田雨龙的战斗而引起的。这真是麻烦的两个人,写报告时还得帮他们掩盖。 

                “神枪。” 

                久式忽然听见银发动了他的斩魂刀。瞬间,刚才所有的虚全都消失不见。银此时正对着一脸吃惊的久式笑的天花乱坠。 

                “啊啦,果然要我英雄救美吗?”久式看着银不断上扬的嘴角,确定自己的面部在抽搐着。 

                好半天,久式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去死。” 


                天空清明。久式俯视着脚下的土地。人类总是在害怕着一些东西。因为看不见才可怕。只是,或许最可怕的是人类本身。还是像蓝染一样,超越人自称为神的存在? 

                “银,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久式想起了被银跳过的问题,再一次问起。 

                “阿久,有消息传过来了,你要听吗?”银递过地狱蝶,依旧微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空。 

                久式知道,这是银不想回答的问题。这样或许一辈子他也不会说出答案。只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过去,还是未来? 

                山本队长传来了消息。久式三席在现世作为学生生活两周,观察现世状况。 

                久式明白山本的好意,只是有些无语。她看了看银不变的微笑,忽然觉得酸涩。我们之间,这个问题是不是永远需要保持缄默,在我们菲薄的流年之中。


                14楼2008-01-1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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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5 。 

                  ——你的一生仿若绽放的三色堇。 

                  许久未有梦。只是这次,父亲入梦。温柔如水,只是不断惆怅的重复着一句话,阿久,你的一生仿若绽放的三色堇。 

                  久式忽从梦中醒来。幽暗的月光隔着白纱透入。有直达心底的微凉。 

                  你的一生仿若绽放的三色堇。 

                  这是很早以前父亲一直反复重复的话。只是自己遗忘了许久。可是曾经真实的迷恋着这句话。仿佛魔法一样。这句话,这句话背后父亲的姿态,还有朴素的花开时弥漫的安静美感。 

                  只是始终无法参透父亲的寓意。并不是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找到背后的伤疤或者疼痛。就像,并不是每一份爱情都有自己的归属。 

                  一份单纯的怀念之心足了。点不破,但也可以反复吟念,不会遗忘。 

                  久式不明白这梦的含义。其中感觉道不明,说不清。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今晚再也睡不着了。 

                  推开温热残留的被子。之前是合衣而睡,所以现在觉得一丝微薄凉意。银睡的是沙发。其实久式也不介意互相调换,只是银执意不让。少有的坚持。 

                  坐在床边,久式平静的望着面前男子的容颜。月光下,略显单薄的银发安静的贴在额前。俊气的容颜。呼吸平静。似乎可以感受到胸口的轻微起伏。 

                  甜蜜而不可琢磨的样子。 

                  久式的心柔软起来。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揉银的碎发。微凉的触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一点清香。久式微露笑意。却在银微动的时候,就像一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子,脸安静的红了起来。 

                  久式试图在弄醒银之前收手,只是刚刚离开的手就被人在半空中握住,欲收不能。恍然看见对面男子忽有的笑颜,久式明白银早已经醒,刹那间心头有淡淡的恼意和些许的尴尬划过。 

                  “你干什么?”久式侧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没什么,只是……” 

                  久式看见银的头微低,白色的衬衫上有睫毛印下的阴影在微微颤动。 

                  “阿久,我饿了。”久式看见银忽然抬起头,笑意越发的浓,像一个邀宠的小孩子一般,单纯可爱。 

                  久式一时语噎。只得起身去准备一些吃的。却在站起之后又立刻跌倒在沙发上。 

                  “银,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准备东西?”久式白了一眼,银就像才发现一样,乖乖的放开了手,笑意不减。久式的长发无意碰到银的额前发,空气里混合了两种淡香。 

                  久式不再看他。随手塞上了播放音乐的耳机离开房间。很干净的轻音乐,在这夜里听别有一番感觉。 

                  久式信手做了一些东西推到银的面前。银满脸笑容的喝了一口牛奶。 

                  “我不想吃东西嘛。”银笑着放下杯子。 

                  “你不是饿了吗?”久式看着对面的银,有些无语。 

                  “可我没说想吃东西。”银继续无害的笑着。 

                  “你不吃我吃。”久式气结,不再理她。自己慢悠悠的吃起来了。 

                  天色微亮。久式却有些困顿,兀自趴在桌上休息。无奈却只是感到累,怎么也睡不着。银坐在对面,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 

                  久式默默回想最近开始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对,又说不上来。像是时空交错的样子,时间开始加快进程的脚步。 

                  久式不确定。她无法做到旁观者的冷淡。她害怕自己有一天终究会忍不住改变什么。因为如今蠢蠢欲动的变化无不吸引着她。只是,自己真的有能力不受蓝染的摆布吗? 

                  亦或,只要挖掘出背后的真实就可。结局其实只是一个幻象。这样的吗?


                  15楼2008-01-1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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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8 。 

                    ——如果心被蒙蔽的话,那么剑就会变得迟缓。伤,甚至死亡。 

                    黑崎一护刚做完浦原布置下的练习倚着大石块休息。虽然自己知道自己感知灵压的能力实在弱到让人鄙视,但是仍然不能否认。从刚才开始他就感受到不一样的灵压。 

                    说不上来的诡异。与记忆里某个人的感觉重合在一起,微微显露出来的影子。虽然那个人似乎刻意压制了,可是似乎不停向外泄露出来。异常的巨大的灵压,有让人无法言语的冰冷。 

                    如果说莫扎特的音乐是粉红色的,那么这个人的灵压就是蓝紫色的。综合在一起,黑崎一护没来由的感到恐惧。 

                    “OK。到此为止了。黑崎君就先让出位置来吧。好好学习一下,有一场观赏战啊。”黑崎一护转过头就看见蒲原拖着木屐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帽檐压的黑低,看不见表情。 

                    “那个,夜一桑,这是怎么回事啊?”一护继续发挥老师最喜欢的好问品质发问。 

                    “闭嘴。一护,听喜助说的。后退。对你来说,越远越好。” 

                    黑崎一护本还想问,然后就被外力逼迫到了远处。蒲原喜助望着被夜一踹过去的一护,扇子背后的眼睛里表现出同情的神色。只有感叹这孩子还没有学乖,尤其是在夜一面前啊。 

                    一护缓缓活动了下膀子。貌似自己刚才听到了喀嚓的声音,估计有哪里骨折了吧。夜一这家伙下手真重,他不得不感叹着。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这一个还是那一个,都是的。 
                    他想着,抬起头却看见夜一后面缓步走着的久式。刹那间似乎又明白了。 

                    “原来是那家伙,难怪灵压的感觉那么奇怪。话说,三席,都是这么强吗?”一护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舒服的感觉,自言自语。 

                    在他不远处,蒲原早就很识相的乖乖跳到了一个高大的石头上观摩战斗。 

                    “小久久,要开始了哦?”夜一褪了外面的长衫换了一件设计简单的衣服,脸上充满愉快的表情。 

                    “随你。”久式握住了腰间的刀,想了想还是插了回去。 

                    黑崎一护惊愕的看着对面的战斗。不知何时开始的,只能看见非常模糊的影子。空气变的稀薄,灵压的密度高的可怕。只听见身体碰撞和布料摩擦的声音。细微的如同细小昆虫在轻微扑扇一般。有风迅速的变换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衣服被扯破的声音。刚才还看不清的影子立刻停了下来。两个人又站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明显可见的是久式的袖子上被拉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动作迟缓了啊。你在想着什么?如果你对面不是我的话,你就是走在刀刃上游戏生命。如果心被蒙蔽的话,那么剑就会变得迟缓。伤,甚至死亡。”夜一的声音很严肃,一个个字都很死的钉在心里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许久,一护见久式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斩魂刀。 

                    只是看见了嘴唇的微动,听不见刀的名字。一护忽然觉得浑身发热,眼睛里出现红热的光芒,像是燃烧了一团火焰,越来越旺,无法抑制。 

                    瞬间周围的温度迅速升高。火焰变的越来越淡,弥散成浅浅的蓝色。 

                    “住手。阿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蒲原的声音传过来,一护挣扎着意识,看见刀从久式的手上掉落。之后的灼热感也逐渐消失不见。只要想起就心有余悸。 

                    “阿久。你的心乱了。”蒲原抱着久式,试图平复她的心情。 

                    “对不起。夜一。对不起。”夜一听见久式的道歉,只是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替她把刀捡起。 

                    蒲原看了看刀身蜿蜒诡异的纹路,满脸诧异。 

                    半晌。久式听见他说:“阿久,你的这把刀,是尸魂界的创始之刀啊。”


                    17楼2008-01-1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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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9 。 

                      ——先忘记的是曾经熟悉的东西。 

                      战斗结束,彼此无言。久式仍旧为自己一时的举动感到内疚,同时也对于浦原的结论感到些许的迷惑。但这些也并未困扰太久。 

                      夜一是狠狠地弹了久式的额头。虽然有些痛,可是久式却感到释然,她明白夜一是希望自己不要内疚。而浦原却一直未对他的言论做出解释。 

                      久式漫不经心的在大宅子里游荡。自从喜助和夜一来到现世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有许多间空房子里堆满了东西,久式信手翻了翻,发现大多是一些实验的失败品。久式注意到最里间喜助房间门前似乎挂了什么。 

                      久式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内心是微微的颤动。 

                      风铃。梦里出现过的风铃。完好无损的挂在喜助的门前。 

                      “喜助,夜一。”久式提高了声音唤他们过来。只有自己清楚表面的镇定伪装的是多么不易。 

                      “喜助。这个风铃,很漂亮啊。”久式没有直接问风铃的来历,虽然他们俩都知道她有遗忘的病症,但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现状,会让他们生出不必要的担心,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下。 

                      “你,又忘记了吗?”夜一没有停顿的直接反问。 

                      久式看了看夜一,别过脸去。什么都欺骗不了。只得点了点头。 

                      “阿久,这串风铃,是你送给我的。忘记了吗?你说这是你一个重要的人送给你的。” 喜助把风铃拿下来放在久式的手上。 

                      “那……那个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或者,有什么,反常的?”久式不大适应这样探究自己过去的疑问方式,略有迟疑的问道。况且依照喜助的描述,有些奇怪的地方。 

                      “恩。那个时候的你,很难过。除此以为你什么都没有说。” 

                      再一次的三人都安静下来。久式有些迷惑,一些过往仍旧是一片空白。如果是最珍贵的东西的话,那么为什么会送给别人?这个东西,又是谁送给自己的?还有梦里那个温柔的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疑问一但多了起来,答案本身便显得次要。主要的是找到答案的线索。 

                      地方。那个梦里的地方。


                      18楼2008-01-1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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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2 。 

                        —— 生命中一定有一些人需要忘记,或者,值得寻找。 

                        漆黑的夜是细碎星辰扯开的幕。换上了白色的浴衣,久式跪坐在古旧气息浓重的红赭色长廊下,望着手中的碧玉酒盏出神。这个东西是在现世乱转的时候无意买下的。只是纯粹的喜欢这种深邃直达心底的绿色。 

                        浅绿。深绿。草绿。橄榄绿。 

                        在清冷月光下,微转酒盏却见得色彩变化,万般风情。久式只是倒了酒,却一口未品。略往前伸出酒盏,月光寂冷的倒映在酒中。微微晃动,却见酒水泛起千般褶皱的影子,摇曳如烛火,不知搅碎了哪里的月,哪里的光。 

                        疏影横斜水清浅。莫名的想起了这句诗,反复吟念,有让人说不出的喜欢之情。 

                        久式看见酒盏里自己收敛的表情,只觉得说不出的怅然。 

                        不知道时间在哪里出先了断层。仿佛跳跃了某个自己看不见的时光穿梭到自己的面前。久式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早已中了镜花水月的催眠。 

                        蓝染。 

                        只是两个字的名字,念起来却有着别人无法相比的熟悉之感。潜藏在记忆这表象之下更加深层的羁绊。是即使忘记了他的模样也抹杀不了的感觉。 

                        似乎也许久未见。在现在他假死的情况下则更不会见到他。只是忽然想念起那微卷的柔软头发和在眼镜之下锐利中流露出的怀念。 

                        久式抬手,将手中的酒饮尽。有梅子的清香,但仍然掩不住辛辣的刺激之感。 

                        “阿久。”久式微微仰头,看见有人静谧的立在自己面前,似乎没有微笑。久式猜想是自己看错了。 

                        “银,还是蓝染?”久式觉得眼前的事物很模糊,从很早她就感觉到了银的灵压一直在自己周围,再加上这称呼是这样的亲切,久式猜测是银,可是自己眼前的人却像是蓝染。 

                        不知道是谁温柔的抱住了自己的腰,轻轻俯身在自己的嘴角边轻吻。有轻微触电一般的酥麻之感。 

                        “为什么,我真的看见你死了呢?幻觉,对吧。”久式倚在对方的胸前,沉沉睡去。 


                        翌日。久式便去见了山本总队长。


                        21楼2008-01-1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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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突然的想回家。而钥匙是放在山本总队长那里的。虽然知道蓝染他们需要的就是这把可以进入王族领地的钥匙,在这种时候不可轻易做些什么,但还是想回去。人有时任性起来了就没有办法阻止。久式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浅笑。 

                          忘记了已经多久没有回去。尸魂界的时光像是被停滞住了,天空永远没有变化,依旧蓝的纯粹。只是里面物是人非罢了。 

                          朽木露其亚的处决日期在不断的提前。久式已知道中央四十六室的覆灭,却懒的回去替他们收拾尸体。此时去,不过是去闻那种甜的发腻的血腥气味和自投罗网而已。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圣母玛丽亚,莫说无能为力,即使可以帮助他们也没有丝毫价值。毕竟他们早已站在了舞台之上掌管统治的地位。 

                          现世里人们总说世界是巨大的。久式对这种说法并不赞同。世界之所以大是因为里面有无数个小的世界,对自己而言,自己的世界的意义,只是几个人的存在而已。 

                          久式轻轻跳过几个番队的屋顶,但是却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她一直不明白蓝染为什么想要去王所在的地方。既然他有能力在虚圈建立宫殿,那么他到底觊觎王族的什么东西呢?还有,身为队长的他,是怎样清楚的了解自己家族的事情?一切的谜题都是没有答案的。毕竟自己在几百年前看的东西还没有这样的解释。 

                          偷偷潜入了山本总队长的房间,毕竟一个三席总是找总队长是件太不自然的事情。显然,久式不打算告诉山本事情的真相,如果说了,那么肯定是被拒绝,而且也不会被相信。 
                          “发生了什么事情?”山本看见久式轻巧的从自己的窗户里翻进来,刚刚在喝茶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 

                          “没什么。山本爷爷,旅祸很危险,我,最近不大舒服,我想回家。你就说我是去现世调查了可好?”久式正了正脸色,试图表现出那种害怕却又强忍着的表情。 

                          这一招对待老人家似乎总是效果出奇的好。看的出山本虽然犹豫,但思量了许久还是点头答应。 

                          久式拿到钥匙,向山本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在低头的瞬间,没人看到那微露的愉快心情。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久式独自打开了回家的路。


                          22楼2008-01-1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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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3 。 

                            ——他是十二月端坐于寒天的镜花水月。 

                            这一次走过家前悬空的古典长廊距离上一次离开的时候似乎已经几十年,或者几百年了。这条路依旧洁净雅致。 

                            所有的王族护卫队的人都安静的低首立于道的两旁。队长在廊的尽头。久式看着她,满脸笑意的拍了拍的肩膀。分别的时候她还是比她小一些岁数的乖巧少女,很久不见,身形虽未改变太多,却已经有了坚毅的眼神。 

                            久式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和夜一的角色相似的很,而面前的少女就是另外一个碎峰。只是,她不会像夜一一样毫无招呼的就与别人“私奔”了去而留下别人满心的思念。当然这是久式在心中一个玩笑式的比喻。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好好的打好招呼再离开。是不是“私奔”一谈则是外人眼中的事了。 

                            “小姐,欢迎回来。” 少女单膝跪下,虔诚的姿态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起来吧。我只是回来住几天。想这里了。”久式浅笑,做了一个手势,刚才还立于两旁的人在转瞬间全部离开了,只能感觉到风的轻微晃动。 

                            “大家的能力都有提高了呢,你做的很好,七映。”久式进了大门,顺手攀折下一朵花插在身后少女的发间,不意外的看见少女泛红的脸。 

                            “多谢小姐夸奖。”久式笑笑,缓步晃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回来了。”久式对着墙上父亲与母亲的照片轻轻问候。 

                            接下来的几日非常的清闲和舒服。王宫里变得热闹起来,久式在休闲的时候则从这个房间转到那个房间,询问了大家生活和工作的情况。 

                            大部分时间久式就泡在了家里的资料室里。望着和尸魂界里可以相比的资料室,久式有些无语。以前很少来这里,都是在图书室里看书的。 

                            虽然说无语。但是毕竟是自家的东西,而且蓝染很有可能就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自己必须先看过才行。久式不得不用释放自己的灵力,散在风中去接触各个资料。这是王族的一向特有的能力。 

                            久式扫了大部分内容,似乎暂时都与自己没有关联。唯一有些特别的是关于斩魂刀的资料。除了一句最笼统的介绍以外全部都没有留下痕迹。 

                            书上是这样写的:“王族的斩魂刀都有两种属性。与每一位成员的性格一面相同,一面相反。只要找到了属性,它们就无需挑战而是无条件臣服。只是在找寻的过程中需要付出代价。但没有损失。” 

                            久式解下自己身上的刀。虽然已经换下了死霸装,但刀仍然挂在身上。看着刀,久式对于刀的两种属性陷入了迷惑。既然要付出代价,为何又没有损失?


                            23楼2008-01-1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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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下午的时候,云淡风清。久式遣散了练习场地的所有人。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一些散碎的头发兀自沿着脸的侧面散下。用紫色长绳绾在腰间的刀不安分的晃动,地面上的影子明暗渐变的晃动。 

                              久式默然挑起一丝微笑,瞬间拔刀,双手执刀。有风,身上的刀鞘微动,可以听见轻微的鸣叫。只是下一句话,如果有外人听见,都会觉得很破坏气氛。 

                              “你给我死出来,清浅。”久式清了清嗓子,对着自己的斩魂刀骂了一句。这自然不是始解的语言,只是清浅这家伙,需要自己亲自出来解释的东西太多。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主人?”刀形逐渐消失,幻化出一缕青烟,进而变成了一位俊秀的男子。久式望着他不停的用手卷着一些头发的景象,稍微有些无语。自恋也罢,只是男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久式觉得似曾相识。带着充满算计和无法抗拒的魅惑的味道。 

                              他是明知故问的类型。综合成两个字而言,欠扁。 

                              久式倚着纸门而坐,单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手纣顶在膝盖上。 

                              “你的名字为什么从‘久式’换为了清浅,这个原因就是所有的解释吧。”久式扫了扫自己刀的本体,装出漫不经心的神态。只是一种感觉,自己的不重视是可以刺激这把刀的最好方法。 

                              久式很快发现自己的选择很正确。起初清浅也同样和她一样随便,在房间里转悠顺便鉴赏了几幅字画。可是不多时他就不停的把目光往自己身上聚焦,再到后来就是一脸哀怨的模样,小家碧玉般的端坐在自己面前。 

                              久式依旧不看他,兀自起身倒了一杯茶静默品尝。她看到了他不停纠结着衣角的动作,只是悄然掩下一丝笑意。说什么她也不会想到,这把“创始之刀”是这般可爱的姿态。 

                              “主人,我放弃了,我什么都说。”清浅向前靠了靠,近距离的盯着久式,除了眼睛不停放电这一点以外,久式对他的表现感到满意,顺手弹了清浅的额头,看见他疼的皱眉的样子,久式觉得心情很好,没有办法,谁让他是自己靠上来的。 

                              “其实,王族的刀与别人的斩魂刀是不同的,两种能力是相反和相同这一点想必主人也是知道的。所有王族的刀的本体都是以人类的姿态出现。我们是在刀里成长的,可是必须借助一些东西作为工具像是成长时的模板一样,那就是主人的记忆。所以你第一次始解时我的模样与名字和你相同。但是当我们各自成长完全的时候,记忆就会返回主人身上。但是……”清浅自刚才起一直是严肃的样子,冰冷的模样却别有一种美丽。 

                              “但是什么,你说完。”久式白了他一眼。 

                              “但是因为我是特别的所以主人的记忆很可能回不去了除非你碰到每个记忆的场所触发你的记忆。”清浅这句话说的很快,而且说完就跳到了很远的地方笑的花枝乱颤。久式端着杯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看的出在颤抖。 

                              清浅自是明白久式的心情。不再是刚才玩世不恭的姿态,只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久式面前。 

                              “对不起。”他轻轻的说。 

                              “缚道之一,塞。破道之四,白雷。”清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久式指间忽然泛起了白光射向自己,虽然很危险,但是清浅还是躲了这一攻击。 

                              “应该听从夜一的话,在拿到你的一开始就把你丢掉或者秒杀掉。”久式依旧气定神闲的喝茶,气得清浅直跳,只是久式全当没有看见。 

                              “对了,你的能力是什么?”久式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平淡的问道。 

                              清浅不再闹,只是淡淡的笑着,“主人,就是你想的。我知道你知道的。” 

                              久式不语,静静的点了点头。 

                              “清浅,其实那些记忆送给你也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道歉。”清浅本低着头,听见久式这句话却一下子抬起了头,满脸诧异。却只见久式忽地拉开了纸门,阳光一瞬间流泻进来,很刺眼。清浅忽然觉得,自己主人的背影单薄而朦胧的有一些伤感。


                              24楼2008-01-1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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