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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梁山伯与马文才(马梁 狂拽霸气攻X机智逗逼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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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这一段被吞,所以上图啦!对不住手机党了。。
如果被吞告诉我声哈!


IP属地:加拿大486楼2014-08-16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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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脸红红地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眷恋。梁山伯噗嗤笑了,马文才微恼抬手去揉他的头发,持续了一天的冷战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马兴与四九各松一口气。妈呀总算结束了,他们可被玩死了。
    不一会儿小厮出来了,领着唾沫横飞的文渊与诸人往内走去。半路上碰见大美男谢琰,也就是谢安的第二个儿子,看上去比梁山伯马文才大不了几岁。主要是文渊与之一路客套,马文才则偷偷攥着梁山伯的手屁颠屁颠在后方跟了。
    刚拐过别院,就看见游廊旁边蹲着两个小娃娃,叽叽咕咕地搓泥巴。
    谢琰微愠道,“瑍儿,你是兄长,怎的也带着澹儿这般胡闹!”当下剑眉倒竖,叫来谢澹的奶娘打水来给两人洗手。
    那谢瑍却不肯站起来,“捏好了呀……就捏好了……”
    谢琰尴尬地把他拉起来,“今天有客人来了,你可表现好些,仔细回去你姨娘……”
    谢瑍立刻怯了,“姨娘打……”忽地一双大眼睛一亮,死死地盯着谢琰身后。
    梁山伯本面无表情地围观着,想到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这谢家老巢确实厉害,谢A谢B一坨坨的,头都大了。忽地看见那大一点的小孩儿盯着他,泪珠子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笑道,“小盆友……”
    “娘!!!!!”谢瑍瘦弱的胸膛忽地爆发出一阵惊叫,接着就如同脱缰的野猪轰地一声扑进了梁山伯怀里!谢琰拦都拦不住!
    马文才见他一双小脏手啪唧拍在梁山伯腿上,眼疾手快地逮住这小屁孩,怒道,“谁是你娘!”
    谢瑍死死扒住梁山伯不松手,哇哇地哭得惊天动地。
    梁山伯:“……”
    这他妈演的是哪出?
    谢玄于后花园石几旁坐着,王凝之正劝慰着落魄的谢石,扯着扯着又俱是些清谈,谢道韫于一旁抚琴,微微蹙眉。谢玄面上笑得温和,婉言道,“道法的确大有裨益的,不过也不可尽信卜卦之术……”
    王凝之点头称是,“愚兄道行尚浅,天道无穷,纵是再有几千年也无法参透。只是这些年来隐隐有些体会,想来是精诚所至。”
    谢玄笑笑不语,打仗的时候难不成也用道法么?忽地眉心攒蹙,好似听见了自己那倒霉儿子的声音,一晃又没了,只得继续自斟自饮。
    谢道韫见她哥那副悠然文雅的模样,却知道他心里定是一番讥嘲,琴音一转。
    “爹!”
    谢玄眉心一跳,不动声色。抬眼望去,只见自己儿子头发凌乱,眼睛红肿,扒在一个半大少年身上不肯下来。他放下茶盏,伸开双臂,笑道,“又胡闹。下来,到爹这儿来。”
    谢瑍不肯,抱着梁山伯的脖子,“娘。娘回来了。”
    梁山伯环顾四周,想来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眉目沉稳的青年便是这小屁孩的粑粑谢玄了,认不出那俩中年男子是谁,倒是一旁那女子,虽已不再青春靓丽,却自成一派风流……不会是谢道韫吧?
    谢玄抿着唇打量了一会儿梁山伯,喃喃道,“不……不像。”瞬间收住失态,威严道,“瑍儿,你认错了,过来。”
    谢瑍被他爹一瞪又委屈了,乌黑的眼睛里又要冒出水来。梁山伯看得可怜,连忙拍拍他的脑袋,搂住他,“无妨,无妨。小孩子撒撒娇有什么。他一见我便与我亲近,我见了也欢喜。”
    当下谢琰堪堪找回了面子,向诸人介绍一番。说到谢石时他万分尴尬,只淡淡地应了声,不坐很久又扎了个筏子遁了。
    谢琰给诸人赐座,梁山伯因为抱着谢瑍的缘故自然坐在谢玄旁边。谢玄好几次想把谢瑍抱过去,奈何他怎么都不愿意。
    谢瑍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听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儿就困了,埋在梁山伯怀里呼呼大睡。
    一行人先是听文渊长篇大论了一通,之后才说起正事。陈夫子是希望邀请王凝之于重阳后到书院指点一番,王凝之想了想道公务繁忙,此事仍须斟酌。
    于是文渊又叫梁山伯与马文才拿出书院里学子的书作来,梁山伯有些羞赧,总有种班门弄斧的味道。马文才却浑然不觉,一副“那就姑且给你们一看”的屌样展开了卷轴。
    王凝之细细看了,点着一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道,“此作狂狷,有大将之风。”看了那印泥,是马文才的。又点了一幅梅坤与王蓝田的。
    谢道韫一曲了了,拢袖敛裾而来,温婉道,“老爷喜欢这样的。”纤指一点,“这幅也是好的。卫隶钟楷之间。”摊开看了印,是梁山伯的。又点了一幅祁清的。
    谢玄缓声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梁山伯忙道,“咳,不是我写的。”
    谢玄又看马文才的诗:
    烽火烧秦岭,挥刀向天庭。
    山原破晓青,狼胥待去病。
    黄河夜长哭,马嘶惊灯影。
    含沙霜满面,握雪泪成冰。
    铁衣不敌寒,苦酒暖豪情。
    中原溅胡骑,焉俾白骨宁?
    笑道,“志气不在小,想带兵?”
    马文才答道,“想收复失地。”
    两人目光对上,谢玄带着笑意,打量着这无畏的雏虎。马文才收敛锋芒,只是眼底终究藏不住一抹倔强。
    殊不知,这是多年后的两位情敌的第一次交锋。


    IP属地:加拿大487楼2014-08-16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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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攻!二号攻出现了!
      看诗!看诗!卤煮有没有作得一手好湿!
      接下来是今天的双更XD


      IP属地:加拿大488楼2014-08-16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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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谢家留了晚饭,谢琰回东边宅子里去,谢玄与谢道韫一并招呼了诸人。文渊遇上王凝之就跟牛皮糖似的,一直胡吹,听得谢道韫委实受不了,诌了个由头派他跟掌事看风水去。
        座中刘氏立侍,看上去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言语间也显聪慧,只是想起谢瑍说的“姨娘打我”,梁山伯总有些不自在。
        谢瑍此时醒了,见了刘氏就似老鼠见了猫似的,死抱着梁山伯不肯撒手,口里胡乱地叫着娘。
        刘氏掩嘴笑道,“瑍儿都五岁了,怎的还见谁都叫娘。”
        谢玄也觉丢脸,呵斥了两句。
        梁山伯给小孩擦眼泪,实在心疼,硬着头皮道,“无妨,无妨,童言无忌。”继而夹了个芝麻酥饼,掰了喂他吃。
        马文才在一旁看着梁山伯修长的手指和谢瑍白生生的脸蛋有些心痒痒。
        谢玄不容拒绝地说道,“瑍儿自己吃。”
        谢瑍窝在梁山伯怀里,真像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梁山伯看得难受,笑着说是自己喜欢小孩儿,偶尔宠他几次也无碍。
        刘氏怔了一下,打量了梁山伯一会子,问道,“你是王家什么人?”问得梁山伯一头雾水。她被谢玄瞥了一眼,自知失言,退到一旁去捧茶。
        后来谢瑍一直抱着梁山伯不松手,怕一松手“娘”就跑了,一群人怎么都没办法,还是梁山伯最后拍着他入睡了才给谢玄接过去。
        谢玄笑着拱了拱手,“犬子鲁莽,见笑了。”
        梁山伯摇摇头,“小孩子缺爱都这样。”说完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打了谢玄的脸,脸红起来。
        谢玄笑笑,“是没什么时间陪他。”又邀他们留宿。
        马文才只说山下已投了旅店,行装俱在店里,谢玄不好再留,便让他们走了。
        马兴和四九赶起车,问道,“那老神棍呢?”
        “留下了。明天启程回去。”
        “这就回去了?”
        “王凝之不得空。且等一等他的信罢。”梁山伯抱了一天的小孩,心里软软的,马文才一坐下就给抱住了不松手。
        马文才笑他,“还给人家当老妈呢,自己还是个孩子。”
        “嗯。”梁山伯躺在他怀里动了动,“瑍儿还挺沉。来,给大爷捏捏肩。”
        马文才见他那欠操样儿笑道,“哟,瑍儿都叫上了。瑍儿,吃糕儿不。瑍儿,吃点青菜……”被梁山伯怒捶一记,笑得更欢了,“瑍儿,要吃奶不?”
        梁山伯露出一口小白牙,“好啊好啊我要吃奶。”三两下扯了马文才的胸襟啊呜咬住他浅褐色的乳╮(╯_╰)╭头,狡黠地吮了两口。
        马文才呼吸一滞,“我劝你别招我。”
        梁山伯“嘿嘿”一笑,见好就收。
        “你……”马文才望着灯下梁山伯流转的眉眼,情不自禁道,“你喜欢谢玄那样的?”
        “谢玄?谢玄哪样的?”
        “成熟,稳重……”马文才搂住他,“有个小奶娃。我见你今天老盯着他看。”
        “我不喜欢那样的。我喜欢狂炫酷霸拽,有大╮(╯_╰)╭屌,持久力好的。”
        马文才挑眉,“又浪了?”
        “别……唉唉唉……”梁山伯按住他的手喘了口气,“我是想……过些年你指不定也会变成这样。”他的手按在马文才裸露的胸膛上,舔了舔嘴唇。
        马文才道,“可是没有小奶娃了。”
        “唉……那小孩也是可怜。谢家一个两个都不是简单人物,唯有他傻呆呆的,大人小孩都不待见。”梁山伯眼帘低垂,有些难过。不知道谢瑍醒来找不到他会不会哭?
        “一直没问……他娘没了?”
        梁山伯点点头。
        “谢玄现在的夫人待他不好?”
        “不知道……肯定不一样的。如果你娘没了叫马攸的娘带你,你什么感觉。”
        马文才一脸膈应,掐他一把,“你这嘴。”
        两人对视一眼,不用开口,忽地纠缠在一起。梁山伯抱了他的脖子,马文才搂住他的腰,两人挨着磨蹭着亲起来。
        “好了好了……不亲了!硬了!”梁山伯羞赧道,“马上就到了。”
        马文才撩起帘子,“马兴,还有多久?”
        马兴调转车头,“还有很久!公子慢慢来!”
        梁山伯:“……”
        马文才急吼吼地去解袍子。梁山伯怒道,“我要睡觉!马兴你敢绕远道试试?!”
        梁山伯花了好些气力按住躁动不安的马文才。忽地想起来,“我们今天早上是不是还吵架来着?”
        “谁吵了?没吵。嗯……以后听你的。”
        梁山伯笑道,“谁信你!罢了。”
        “我就去豫州当个小司马罢。以后升了官做了将军,你来给我当参谋?”马文才试探道,“都听你的。”
        梁山伯摇摇头,“你不用……”
        “没有。我需要你。”
        梁山伯有些心动,望着他的眼睛笑道,“那好啊。”
        “嗯,到时候再豫州买个别墅……你喜欢谢瑍那样的小孩儿?”
        “你今天怎么了,吃醋了?”
        “没……”马文才紧了紧手臂,挨着梁山伯,偷偷地笑了。
        第二日早晨,梁山伯本来打算睡到中午再说,迷迷糊糊被马文才架起来吃了点野菜粥又睡过去了。谁知王凝之的信一早就来了,说书院是去不了,不过送了几幅自己与拙荆的字画。可是一起来的还有个大麻烦带着个小麻烦。
        马文才推他,他扭来扭去钻到被窝里。忽听得一声糯糯的“娘”。梁山伯震惊了,卷着被子坐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谢玄依旧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谢瑍双眼却肿得像核桃,梁山伯眉头抽搐苦大仇深地瞪着他正牌老爹。
        谢玄道,“瑍儿,你过来,与李婆婆出去吃点东西,一会儿爹和娘带你去看皮影。爹和娘说几句话。”
        谢瑍犹豫道,“昨天一醒了……娘又没了。”
        梁山伯乐了,叫他们别骗小孩子来着。“不会的,你拿个小板凳坐门口守着?”
        谢瑍也饿了,点点头先出去了。马文才拉起他的小胖手,带上门,回头朝梁山伯龇牙道“强暴你哦”。
        梁山伯:“……”
        马文才见谢瑍端着碗呼啦呼啦扒粥,两眼鼓鼓地盯着紧闭的门,乐得不行,忍不住打趣道,“这么舍不得你娘,跟我们走算了?”
        谢瑍不解道,“娘又要走吗?爹说娘变成仙女了……你也是神仙?”
        马文才摸摸鼻子,“跟我们走呗,好吃好喝,你娘教你读书,我教你武功……”
        “哇!武功!爹以前说要教我……”谢瑍皱着眉头想来很久,“那爹也一起走吗?”
        马文才看拐骗有戏,一时忘了这是对头谢家的小孩,卖力地游说道,“你爹有好几个老婆呢,以后还会有别的小孩,无所谓啦~你跟我们走呢,以后就疼你一个。不逼你干这干那,也不打你,好不好?”
        “文才,你COSPLAY人贩子呢。”梁山伯穿好衣服推开门,忍俊不禁。
        谢玄牵起谢瑍的手,帮他擦了擦嘴,“那便叨扰一日,有劳梁公子了。”
        梁山伯冲马文才挥挥手,“我去去就回,你随便逛逛罢。呃……不用跟着了。”
        马文才道,“哦。”
        梁山伯无语,“哦什么哦!”
        马文才扯了扯嘴角,“好啊好啊。”
        谢瑍一手牵了谢玄,一手牵了梁山伯,被两人的手提起来,只半空中瞪着小细腿呵呵傻笑。马文才在后面看着,青筋暴起。


        IP属地:加拿大489楼2014-08-16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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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接下来几楼如果有被吞告诉我声哈!
          如果度受太饿那也没办法了大家只能吃剩菜剩肉了
          58、
          最后四人仍是在那客栈住下,不过想来他们已不敢轻举妄动。马兴放心不下,硬要守在门口。马文才说他明日还得赶车,出事了他自会知道,因此打发他回去睡下。
          梁山伯包扎了伤口,躲得快,不很深。
          烛光灼灼,马文才复杂地望着他,长出一口浊气,“对不起。”
          梁山伯晃了晃手,“没事,不疼。”
          “对不起,我又……”
          梁山伯帮他小心地洗了手,又擦去身上的血迹。他摇摇头,“罢了,也不怪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下次不可如此鲁莽。横竖都是些人命……”
          不过若非如此,恐怕这群暴民也不会让他们走。
          “我没那么……”马文才抱住他,“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你对我而言,太……”
          梁山伯眼眶涌上湿意来,忍不住侧过头去吻他,“我知道。”
          “所以我才会……”
          “好了好了,真的没怪你。”梁山伯摸摸他的头发,知道他没控制住自己杀了人,怕自己怪他残暴。“睡罢。”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梁山伯眼前仍是不断浮现方才的画面,火光,鲜血,还有村民们饥饿的目光。他忍不住翻了个身,稍稍叹气。
          马文才抱住他,“我不该向老百姓出手。”
          梁山伯笑了,“好了,你写个两千字检讨书罢。”
          “我回去就给我爹写信……以后我出息了,让他们都吃上饭,没有人被逼着向同胞举刀。”
          梁山伯心里涌起难言的悸动,当下心脏狂跳,转过身紧紧抱住他,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他。
          马文才立刻明白了,反搂住他,问道,“可以吗?”
          梁山伯脸红起来,“明天还赶路……”
          “左右是睡不着了……”马文才的手伸进他衣襟里去,“来做些……很舒服的事?”
          “你是很舒服。”
          “今天听我的。爽哭你。”马文才叼住梁山伯潮红的耳尖轻轻撕咬,解下他的袍子在他身后团起,拉了根腰带过来系住。
          梁山伯挑挑眉毛,“你不是吧……这么恶趣味?”
          不得不说,他的身体……很期待。


          IP属地:加拿大507楼2014-08-1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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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事。有也被他们的叫╮(╯_╰)╭床声吓跑了。
            第二日起来……不,梁山伯根本没起来,马文才神清气爽地背了他上车,投食,他就好似从未醒过舒舒服服地睡了。
            村民们无人敢拦,也没人敢送。
            马文才叹了口气,放下帘子。
            马兴一振马鞭,骏马长嘶,车轮辘辘向北驶去。
            梁山伯半梦半醒,被马文才抱于怀中,轻声哼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
            马文才笑了,蹭蹭他的脸颊。


            IP属地:加拿大510楼2014-08-1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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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
              与谢琰有七八分像的稍年长的帅锅淡淡道,“在下谢瑶。”
              梁山伯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谢瑶?那不是谢安的长子吗?我去你们都不用上班的吗天天东跑西跑地游山玩水?
              柳逸舟你又是怎么回事啊?请不要随便开动金手指好吗?你不是茅山吃货一只而已吗怎么会认识谢家的人!!!QAQ
              柳逸舟缓过气来,“山伯,坐。他们是我旧友,不必拘束。”
              谢琰笑起来,“柳先生在府上做过先生,我们这辈的大多被他教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点架子还是要端的……”
              “我还没这么老,”柳逸舟笑笑,“山伯也是我正经徒儿,你们可不许轻慢了他。”
              梁山伯这下算是明白了。柳逸舟这是在……帮他拉后援?
              谢琰笑道,“好说好说。”
              谢瑶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话,忽地说道,“你方才说带了什么?”
              梁山伯一愣,“哦,甜酒酿。四九,快拿出来。”
              四九捧上一个六层食盒,木雕花,刻的嫦娥奔月。无疑,是中秋时马文才送他的月饼盒。吃完这么一大盒少数三四十个月饼,梁山伯简直胖了三四公斤没商量。梁山伯揭开最上面的花盖,露出一个个胖乎乎的甜酒酿,被金灿灿的菊花瓣拢作一团。有些凉了,但仍然是软糯糯的。
              “琰儿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谢瑶收了冰山脸抿唇一笑。
              “哎你别这么叫了啊。”谢琰尴尬道。
              “长兄如父。”
              不一会儿,屋内就充满了甜丝丝的香味,熏得人飘飘然。
              柳逸舟坐不住了,“来来来,舀个我吃吃。嗯~~”
              谢琰也有些蠢蠢欲动,碍于面子不好下手。“闻起来倒正宗……哪家的?”
              “我自己做的。米酒是本地的。”
              谢瑶抬手舀了一个放到谢琰嘴边,谢琰张口含下,脸上浮起幸福的红晕。
              他就着谢瑶的手吃了两个,柳逸舟瞥他们一眼,谢琰面上一红,挡开谢瑶的手。
              梁山伯悄悄地打量着这兄弟俩,总感觉不大对……谢安的俩儿子不会断袖了吧?可是上次去谢府,一起跟谢瑍玩的那一两岁小孩,人道是谢安的孙子来着……
              “你秋闱放榜了?”柳逸舟漫不经心地问道。
              梁山伯犹豫了一会子,“嗯,开春到鄞县上任。”
              四人吃了会儿茶,沉默了一阵子。
              “此来山上枫叶煞是好看,怕再过两日见不着了。不如约下明日一并赏游一番,先生意下如何?”谢琰打量了一眼谢瑶,他并无异议,“也可带上瑍儿澹儿。”
              “可不好。”柳逸舟明白他言下之意,“必备些清酒好菜,来日共赏。”
              “那我们兄弟俩便先行告辞。”
              两人略一拱手,相携而归。
              门一带上,柳逸舟便冷下脸来,“山伯,上回你拜访谢府,怎的没与我说?”
              梁山伯正狐疑谢家兄弟不冷不热的态度,忽地被这么一问,心下了然,“是文才……?”
              柳逸舟不悦地拢袖,“马家如何我管不了,也不怪文才。只是你今后可得记得何谓谨言慎行。”
              “谢家知道马家是桓温的人?”梁山伯怎么也没想到谢家会如此消息灵通。
              “你今日怎么了,自己想。”
              梁山伯回想往事,除了马家自己以外,还有路家是知根知底的……不过夫子二人也知晓内情,想来是秦谷望挑拨……秦谷望!秦家已经举家搬迁,然而……他出了一身冷汗,“甘家?”
              “你们这两个糊涂虫!怎么忘了这茬!”
              甘家告密,现下在谢家眼里马文才已被打上桓温的标记,他上次还与马文才一并去了谢府,怪道谢家对他冷冷淡淡的。“罢了,现下桓家党羽众多,也不缺文才一个。”
              柳逸舟与他结识多年,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还打算跟文才一条路走到黑?”
              “不不不不不,我会看着他点儿……”
              “怎么看?你一个鄞县县令,怎么看?”
              饶是梁山伯脾气好这下脸上也不好看起来。
              柳逸舟收敛了怒气,“明日好好表现,主动些。”
              梁山伯不爽地“哦”了一声。
              柳逸舟瞪他一眼,踢他的小腿,“小兔崽子,多大了还要我死乞白赖给你们出面。马文才那副狂样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他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掉脑袋的事!”
              梁山伯笑起来,伸手去扯他紧绷绷的脸颊。
              “别闹!今天晚上先写个三千字的稿子来。”柳逸舟也笑了,呼哧呼哧把他的甜酒酿吃完,又打开了下一层,“哟,桂花冻……”
              “稿子?什么题目?”
              柳逸舟又踹他一脚,挑眉。
              梁山伯连滚带爬地跑去开始动笔,题:论如何操爆桓家。
              第二日秋高气爽,柳逸舟早早地带梁山伯到了山脚,叫四九、五七各拎了个大食盒。
              梁山伯问道,“这么点够吃吗?昨天看那谢琰貌似也是个吃货……”
              “你当是春游呢。他们会自带的。”
              果然,等了约摸大半个时辰,两顶雨过天青色锦帐轿子悠悠地荡过来了,后面又跟了一排花里胡哨的。谢瑶谢琰先下,后面那顶一撩开帘帐梁山伯又斯巴达了。尼玛谢玄你又是肿么了?!一个个都不上班!难怪东晋要亡。
              谢玄拎出昏昏欲睡的谢瑍,拍拍他的脸颊,“瑍儿,你看看谁来了?”
              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娘——”!!!
              谢瑶没见过这阵势,当下石化在那里,谢琰笑得直打跌。
              可怕的不是谢家四人,而是随即而来的七八个妓女!一个个脂粉扑面,带着这样那样的乐器,一下车便嘻嘻哈哈,莺歌燕舞。
              梁山伯早有耳闻东晋这些名士有这种特殊爱好,亲眼见了还真有些受不住。
              一行人欢声笑语(大误?)地上山去了,谢瑍又扒着梁山伯不松手。梁山伯抱着这么个沉甸甸的奶娃走了一段路,还真有些手转筋。几个妓女见谢玄成熟稳重,年轻有为,趁他离了孩子都巴巴儿地黏上来。
              行至半山腰,一群柔弱女子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谢瑶便提议于一旁枫林下稍作歇息。
              地上铺了一层软软的黄草和些许枫叶,一群人席地而坐,妓女们妖娆地摆上酒水,柳逸舟又拿出梁山伯做的荞麦豆包、大闸蟹、甜芋圆等小吃来。那些江南名妓见了这手艺都怯了,叫一旁小厮不必拿了。
              一坐下谢玄就把谢瑍抢来抱在怀里,梁山伯没想什么,谁知一个妓女见状就软软地歪在他肩头了。
              梁山伯:“……”赶紧把谢瑍抢回来。
              那个妓女一转身枕住谢玄的手臂。
              谢玄:“……”
              梁山伯不理他,自顾自地剥蟹壳,用竹签剔了肉喂给谢瑍吃。
              谢玄个正经当爹的不好意思了,也剔了递给他。
              谢瑍扁扁嘴,“爹爹有壳。”说着随手把谢玄给他的丢给梁山伯。
              梁山伯笑了,就着谢瑍的小胖手吃了,唇齿生香。谢玄给儿子拢了拢鬓,剥螃蟹给梁山伯,对一大一小说道,“别贪多。”
              谢玄忽地问道,“马文才……是你的什么人?”
              梁山伯心里砰砰直跳,放下螃蟹道,“他是我……他是我发小。谢大哥……”
              “噗,”谢玄忍不住笑了,“别这么叫我。我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
              鬼才相信你随口一问。梁山伯没想到谢玄如此直接,讪讪道,“那叫你瑍儿他爹?”等等,怎么总感觉这个称呼是人老婆叫的……
              谢玄朗声大笑,“你就叫我……我小名叫羯……”
              梁山伯被他笑得脸红,“那我也不能叫你羯哥吧。”
              “算了。你就叫我大哥罢。”
              “不成,我已经有大哥了。”
              柳逸舟瞪他一眼,梁山伯才明白谢玄此话并非无意,隐约有罩着他的意思了。
              于是梁山伯也不好拒绝,“那便如此吧,大哥,文才他并不是……”这话该怎么说呢急死人了,“你懂的,就像现在很多人那样。好比太傅也是暂退一步,情非得已。”
              “嗯,明白。”
              谢瑍吃饱了,动来动去。谢玄怕他把油手往梁山伯身上蹭,拽起两人到一边山泉处盥手。洗了手之后谢瑍忽地指着远处绵延的枫林道,“爹,瑍儿要坐高高。”
              “好。”谢玄蹲下身子,把谢瑍顶在肩膀上。谢瑍抱着他的脑袋东张西望,“爹,好像有小鹿……不见啦。爹爹再高一点……”
              谢玄把谢瑍放下来,忽地对梁山伯说道,“来,你上来。”
              梁山伯一愣,“你是想……”
              谢玄把谢瑍放在梁山伯的肩上,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不不不不不这也太危险了……”梁山伯顶着谢瑍已是战战兢兢,却被谢玄拉了手,不得已只得爬到他肩上,两腿垂在他胸前,被他紧紧抓着。
              “起——”
              梁山伯一手抱住谢玄的脑袋一手揽住谢瑍的屁股,谢瑍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枫林之巅如同波涛起伏的红毯,金色的阳光铺洒在艳丽的枫叶之上,间或有一丛鸟儿鸣啼冲上云霄,火焰的尽头是一面青葱的峭壁。
              谢玄孩子气地将他们向上顶了顶,“看见了吗?”
              谢瑍扯着梁山伯的耳朵叽叽咕咕。
              掌心传来坚实的热度,梁山伯心潮澎湃,“嗯……看见了。”


              IP属地:加拿大528楼2014-08-18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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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将近年关,梁山伯跟着柳逸舟在谢家住了月余,是时候告辞了。
                谢玄一直闲居在家,想来是为了避嫌。梁山伯知道他的清净日子没多久了,他自己也明白,因此整日陪着谢瑍,只是可怜这孩子是当真没什么悟性,一直傻呆呆的,不过终于不再叫梁山伯娘。谢玄也难得,没有丝毫嫌弃,万般疼爱这独子。
                真说起来,谢玄绝逼是温油攻妥妥儿的,心思细密又不黏人。
                临走前,谢玄送了柳逸舟些许年货,叫人跟着马车送过去。又叫住梁山伯,表态道,“你先在那儿做个一两年,等时机到了……”
                梁山伯不等他说完便点点头。
                谢玄像个大哥哥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好好干。”又抓住转身的梁山伯,犹豫道,“时常来看看瑍儿。”
                “知道。”梁山伯笑起来。这些日谢玄好容易劝得谢瑍改了口,也不知道他真明白了没,改口之后又硬要叫他师父。谢家倒不嫌他。
                待他目送车轮辘辘远去,谢琰一没了外人,嘿嘿地不正经起来,“堂哥唉你可快三十了~”
                “还没过年呢。”
                “嘿嘿嘿嘿嘿老牛吃嫩草~”
                谢玄面上一红,抬脚踹他。
                谢瑶赶紧拦他,“好了好了他说的是我还不行吗。”
                谢琰也不管他口无遮拦的,横竖他们那点破事家里还不知道么,因此反驳道,“我哥才大我三岁……哎哎……山伯可才十七八呢!”
                谢玄被戳破心事笑了,“你们两个小蹄子,嘴里没个数的,你看我们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我们亲兄弟不也……”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还要不要脸了。”
                谢琰嘻嘻哈哈跑远了。人前是个翩翩公子,人后有大哥罩着就成了猴孩子。
                马文才扛着几车的土特产回家,一进门就被吕氏拉到怀里,那叫一个心疼,连声说瘦了又说黑了。马文才回来后沉默了不少,有些憔悴。见过了家人,又应酬了一顿晚饭,抬脚就准备往庄家去。
                马誉拦住他,不阴不阳地斥道,“回来第一天就往外跑什么意思?坐下。”
                马文才已很久没听见老爹用这个语气说话,只得偃旗息鼓。
                饭后陪着吕氏散了散步,闲话了一阵弋阳的日常起居,又被马誉叫到书房里去。
                马誉遣散了下人,背手站着,看着墙上一幅山水画。那是马双效生前得意之作。马文才心里咯噔一声,隐约嗅了些什么。
                马誉不转身,悠然问道,“你小时候就脾气大,四处惹事,有次给人堵在巷子里打,你大哥跑去救你,结果脑门给砸破了,你可记得?”
                马文才手心微微出汗,“记得。”
                “你七岁高烧不退,你哥守在你床头不吃不喝三个晚上,你可记得?”
                “不敢忘。”
                “那我问你,你哥的玉佩呢?”
                马文才解下腰上的玉,“在呢。”
                马誉转过身,大怒,“那你的呢?”
                马文才不语。
                “你……你和那小子果然!我就知道……”马誉气得直喘,在屋内来回踱步,“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爱怎么玩随你,这家传玉佩也是随便送的!明日就给我取回来!”
                “送了人的,哪里还能取回来?”
                “叫你取回来!听不懂是不是!”马誉气得双眼发红。
                “好罢。”马文才懒怠下来,“爹,我不是玩玩的。”
                “你……你什么意思?”马誉气呼呼地瞪着他,又思及他近些年的成长,松下口气来,“罢了,罢了,你做得小心些,别让人捕风捉影了。”想来马誉仍是没放在心上。
                马文才很想说我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又怕马誉受不住,因此踌躇了一会儿没说话。见马誉没什么气了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你的佛珠总在罢?”
                “嗯嗯。”马文才随口应了,转身开溜,马上吩咐马兴到城隍庙里求个长得差不多的佛珠来,叫人刻上他的名字,以免以后马誉生疑。
                第二日马文才终于见了梁山伯,心心念念了两个月,见面时他鼻尖都有点酸。马文才又壮实了不少,看得梁山伯心痒痒。马文才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了多少天,根本把持不住,直接把人往车上拐,往城郊的客栈去。
                “不去你家啊?”梁山伯知道他们要去开╮(╯_╰)╭房了,想来马文才会更加没完没了,禁不住有些紧张。
                “我爹好像有点知道了……”
                “他怎么说?”
                “有点上火。没事,往后再慢慢告诉他。”马文才安抚道,眷恋地抚摸着梁山伯的唇线。
                梁山伯大致明白了,马誉是知道他们俩在干些伤风败俗的事,只是当马文才年少轻狂玩玩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也就吩咐他小心行事之类的云云。思及柳逸舟给他提的亲事,以及马文才以后的路,他又有些迷茫。
                马文才攥紧了他的手,“想什么呢,不准想了。”
                梁山伯笑了,把马文才不老实的另一只手掏出来,“哦”了一声。
                马文才好像又长高了些,把他揽在怀里亲吻他的发顶,“许过你的,便不会骗你。”
                马兴微微撩开帘子,说道,“少爷,这事你不好提,我便唐突替你说了罢。梁公子,老爷要少爷的玉,少爷做不得主……”
                马文才有些不悦,梁山伯拦住他,解下玉来还给他,“早跟你说拿回去吧,有没有的,什么打紧。”语毕又要解那佛珠。
                马文才按住他,“没事,我叫马兴再求一颗蒙混过去。”
                “唉,你常年在外打仗的,还是你带着好。”
                “别动,你还咒我不成?”
                挣动之间梁山伯的衣襟被撕拉一下扯开了,梁山伯无语了,“人都是你的了还在乎一颗珠子!”说完自己脸红了。
                马文才欣喜难耐,“别说了,再推我恼了。”
                梁山伯隐约明白他那点小心思,是让自己把他的信物带在身上,因此日日想着他。
                马文才却还打了一个算盘,以后若有人近他的身,也一下就看见脖子上的佛珠,知道是他的人。


                IP属地:加拿大560楼2014-08-20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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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马文才陪梁山伯睡下,军中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习惯浅眠。两人抱在一起捂着热,梁山伯翻了个身,马文才便醒了。就着夜色凝视着梁山伯平和的睡颜,他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强大的动摇。
                  好想就这么待在他身边……
                  这念头一旦萌发就无法遏制,两个月来在豫州受的冷落让心高气傲的少年很不好受。只是要是为了一点儿女情长就抛下毕生梦想,他也太窝囊了。
                  以后也不知该如何。带着山伯吗?军中动荡的苦日子他能受得了吗?
                  ……
                  马文才辗转反侧,半夜又起身回家去,留下马兴看着。走到门口听见梁山伯轻声打了个喷嚏,想来是刚才自己出被窝时漏风了。他终是不舍,转身给他掖了掖被角。
                  “瑍儿……”梁山伯细不可闻地叫了一声。
                  马文才眼神一凛,电光火石之间翻转手腕掐上他的脖子,又惊惧地收回手,出门,心有余悸地喘气。


                  IP属地:加拿大562楼2014-08-20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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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得我自己心好痛QAQ
                    文才ZUO了吧ZUO了吧╮(╯_╰)╭
                    @骚年当自残_ @禁明 @别打头233 @惊蛰不忘春分丶 @一丫毒秀


                    IP属地:加拿大568楼2014-08-21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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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正月十五,马文才与梁山伯一并去城隍庙看花灯。火树银花,纸醉金迷。
                      早上他们收到了荀巨伯与祝英台的信,知道他们无事稍稍心安。马誉年初忙得很,没心思管祝家庄的事,只能过些时日。马兴派人打听着,只知道祝家与黄家闹得怪僵的。不过也有闲话道是黄家又开始物色新儿媳了。
                      马文才寄了些银钱过去,叫荀巨伯好好过日子。
                      祝英台问起银心,若她被祝家赶出来了,求马文才收留下她。马文才踌躇一阵,梁山伯叫他先应下,待他们回来再说。
                      马文才把梁山伯的头发解了,披在肩上,拎着他的手在人群里兜兜转转,别人都以为是对小夫妻。两人在唐记江南门前挑了张长凳坐下,梁山伯年前病了一场,这也忌口那也忌口,不日又要赴任去了,今日当真是大开吃戒。
                      两人各点了一碗翠缕挂面,一笼水晶虾饺,一笼叉烧包,一盘冰片糕,一盘荷莲兜子,一盘梅花酥饼,一盒粉枣玉带糕,一盅羊肉羹。
                      马文才思及梁山伯肝旺脾虚,不准他吃冷食。又愣是把羊肉羹里的胡萝卜全给他喂下去了,对眼睛好。
                      梁山伯吃得肚子圆滚滚,坐了会儿叫小二来打包。
                      马文才见他忽地神色恍惚了一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哎……刚才看见个姑娘,有点像英台。”梁山伯忽地叹气,“不知他们现下过得如何。”他们锦衣玉食的,只怕荀巨伯与祝英台却要凑合残羹冷炙了。
                      “银子短不了,就是没人在身边冷清些。”
                      梁山伯知道他定是送了钱去了,笑笑,“若真叫巨伯一辈子藏在那山里,不知道他肯不肯。”
                      “不会的。至多躲个大半年罢。”
                      “嗯,你是不肯的。”梁山伯揶揄地看着他。
                      马文才被他呛了一句,揽住他的肩膀,“怎么?你还真想学柳先生?整日吃吃睡睡的有什么意思。”
                      “吃吃睡睡就很有意思了啊,再种种田,游山玩水,弹琴作画,带带孩子……”
                      “好好好,”马文才是绝对受不了那种生活的,“如果你真想……”他自己接不下去,尴尬道,“兴许等我七八十岁……呃,打不动了?……的时候……”
                      梁山伯笑得直打跌,“哟,你不是说要干我干到一百岁的吗?”
                      “打仗打不动了,干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马文才把人搂在怀里,两人在万家灯火,鼎沸人声之下说着悄悄话。
                      “我爹……叫我早些回去。”
                      梁山伯点点头,“我也得早些回去。”
                      马文才拉起他的手,拎了桌上打包好的食盒,“走罢。去月老庙看看。”
                      梁山伯看他无比自然地拿起了那食盒,愣了一愣。马文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少,以前一直觉得打包什么的实在丢脸,数落了他好几回。他抬眼看他的侧脸,两人认识五年,眼前这人满面的戾气渐渐消退,坚毅的肩膀已经有所担当。
                      两人在庙里装模作样拜了拜,马文才兴致勃勃地去求签,求了一支“喜结良缘 早生贵子”,猢猢地去拱梁山伯。梁山伯拿着签筒晃晃,每次都飞出一大把。他甩了两次身觉幼稚,不干了,随手捡了一根地上的,上书“归去来兮 天人永隔”。他“呸”了一声把签丢回去,起身走了。
                      马文才遇见了鲍捷,正随口寒暄,见他过来不避人,大大方方地问道,“求到什么?”
                      梁山伯咧嘴一笑,“万受无疆,反攻有望!”
                      马文才捶他一记,与两眼问号的鲍捷分别,背着人群勾勾他的手,“我爹来年想纳个小老婆,他好像挺怕我不高兴的。我顺着他的意思,趁他哪日高兴,把我们俩的事……?”
                      “不急。”梁山伯还蛮怕马誉的,“再等两年罢。”
                      马文才微有不满,“哦”了一声,捏了捏他的手。
                      “哦什么哦,还有一辈子好耗呢。”
                      马文才笑出来,“好啊好啊。”
                      荀巨伯与荀琮上山采药回来,把摆在门口的匾挂起来,“百草堂”三字入木三分。虽说有了马文才的资助,暂时不用担忧,只是整日待在这儿没事干也是无聊,不如给山民们看看病什么的也是好的。
                      山民们看病用的都是土方,真病得重了要到城里去,很不方便,看见忽然来了个大夫都过来看热闹。荀巨伯虽然脸黑了点,却眉目端正,又写得一手好字,有个寡妇身上长了疮,他开了药回去抹了,三日就好了。于是山民们也都敬重这青年。
                      正月十五晚上村民闹元宵,荀巨伯带祝英台去凑凑热闹,两人挨在一处看了出戏。这些山野村姑自娱自乐,演得甚是滑稽,笑得祝英台肚子都痛了。回去路上荀巨伯背着她走山路,祝英台望着满月莹莹,又难耐地落下泪来。
                      “不许再哭了,”荀巨伯温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还没嫁呢。”
                      荀巨伯笑了,“好了,看你还能赖账呢。”
                      祝英台抹了一把脸,笑起来,“今晚就嫁,好不好?”
                      荀巨伯听她认真起来,沉默了一阵,“不行。现下我俩名不正言不顺,父母均不在身边……”
                      “我爱你,够不够?”
                      荀巨伯也情难自已,“英台……我也爱你。”
                      祝英台声音沙哑,“巨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英台,我不能这么委屈你。我要明媒正娶把你迎进门,不能叫人说闲话,好不好?”荀巨伯微微掂了掂她,“你不必担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我不在乎。”
                      “不要任性。听我的。”
                      “你要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一个祝小姐的名头?”
                      荀巨伯无语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疑我的心吗?我不想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祝英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继而赌气地踹了他一脚,“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我都这么说了……”
                      “我……”荀巨伯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脸猛地红起来,“我不会啊。”
                      “不会?到时候就会了你个傻蛋!”
                      “哦……”荀巨伯摇摇头,找回理智,“不行不行,如此太……离经叛道。”
                      “你是我的经,你就是我的道。”
                      二月初一,梁山伯又长一岁。马文才怕庄婉宁不快,不敢大张旗鼓地给他庆生,委委屈屈地从后门塞了他些炒货。钱塘迎来一阵春雪。雪落无声,随落而化。马文才踏着一汪春水上路了。眼下一别,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相见。
                      实话说来,回去练兵马文才是很兴奋的,只是牵挂着梁山伯,不敢在他面前冒出喜色。
                      梁山伯知道他心里乐得慌,憋得眉毛都抽抽了,笑着赶他,“回去就按图纸做了,以后有的你爽的。不过火铳、投罐车要小心用着,万一伤了自己就呵呵了。”
                      “知道。”马文才给他整了整衣领,“你自己也小心。到了鄞县给我写信,你年纪轻轻,小心给当地人欺负了去。”
                      “行,我会早点去,跟老县令交接一下工作。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有什么好怕。倒是你别太猖狂,仔细桓熙一脚撅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用你说。”马文才不爽地揉他的脑袋,“不准隔三差五去谢家老巢啊。儿子会有的,宅子也会有的!你别看谢玄表面上大好人,讨厌他的人可多着……那大叔比你大了十来岁,你这点小把戏在他面前还不够看,仔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梁山伯听他酸酸的“噗”地笑了,给他挥挥手,“再见啦~”
                      “当了将军回来接你!”马文才翻身上马,帅气地一挥手,一振缰绳。
                      “你还真敢说……”梁山伯摇摇头,紧了紧衣领转身进门,忽地脸色一白,缩了缩脖子,“娘。呃……外面,外面这么大的风……”
                      庄婉宁好似全然不认识他一般瞪着他,“你们……”
                      “娘,我们不是你想到那样……我和文才俱是真心的。”梁山伯头皮发麻,想伸手去扶她又想起上次她发作时恐怖的模样。
                      槿儿面色发红,劝道,“夫人,江南向来有这风气的,男子之间认作‘兄弟’……”
                      “娘,文才待我挺好的,我们也不全是……不全是他待我好吧,我也帮他的。”梁山伯越描越黑,“我没有被他包养!他也没逼我……”
                      槿儿干笑了两声,“就是就是,少爷是明事理的人。再怎么的过些日子成了亲便好了。”
                      梁山伯微微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
                      庄婉宁如同死水的双目渐渐缓回来,“是了……山伯你也好成亲了。”
                      梁山伯只得顺着杆子下,“是是是,只是现下我还一穷二白的,不能苦了人家姑娘。等两年境况好些了再说。”
                      “也是,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庄婉宁有些神游,“上回柳先生说起的那个……”
                      梁山伯胡诌道,“啊,她已经嫁人了。”
                      槿儿也赶忙接道,“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呢,要是能娶个谢家小姐回来……”
                      梁山伯尴尬地呵呵着走进门去。


                      IP属地:加拿大586楼2014-08-23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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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重申,本文HE大家不用担心!
                        不过什么线索啊铺垫什么的还是注意一下哦
                        现在马梁两地分居,所以大概五章以内没有图了╮(╯_╰)╭
                        诶?五章?突然感觉好少ORZ
                        请大家期待两人的成长吧!明天继续双更~
                        话说最近感觉人少了是开学的缘故吗
                        @骚年当自残_ @禁明 @别打头233 @惊蛰不忘春分丶 @一丫毒秀


                        IP属地:加拿大588楼2014-08-23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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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
                          梁山伯很快受到了马文才的信。
                          山伯亲启:
                          见信如面。罢了,我不弄这花腔路数。今年怪贼老天,二月里净是沙尘,军中谣言四起道是天降凶兆,人心动摇。
                          氐人频频骚扰军帐,抢我粮草。好在火铳守得紧,尚未受窃。豫州军军纪松散,夜哨马虎,还常有出逃渡水劫掠妇女的。我颁了禁令,不让小子们掳掠边境村庄,如若不然,我们与蛮夷又有何异?只是我年纪尚轻,履历暂浅,行伍间好多不待见。桓熙为人放浪,成日不见影踪,鬼鬼祟祟,对部下颇有怠慢。今日他命我巡淮水,一水之隔,对岸氐人虎视眈眈。我与朱雍计划着过些天趁着风沙杀到对岸去,杀杀氐人的威风,也好在军中立威。
                          好事是朝廷拨了一批新马,经过一年暖冬养得膘肥体壮。我遴选了两千人组了骑兵团,配上新作的火铳,想来往后会是一支劲旅。
                          真正到了此地才发觉你说得不错,之前我过于自负,许多言语现在回想多有惭愧。军旅生活并非豪情与鲜血,在权力倾轧之下仍是无奈,日复一日也枯燥得很。不必担心我,纸上顿挫艰涩也俱是无病呻吟,过些日子有仗打了恐怕会好些。
                          想你。
                          你也得想我。
                          愚兄马文才宁康元年二月初十
                          梁山伯看得心酸。他不知道马文才这般骄傲狂妄之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的,照理说他该劝他莫要冲动,伺机应变。桓熙如今忙着内斗,必无出兵之意,贸然攻击是十分不讨好的。只是笔悬在半空如何也下不了,再下笔时笔尖已微微僵硬。
                          马文才的言语中有显而易见的漏洞。家仇国恨,歃血中原的天性迫使他不得不将武器对准彼岸的同类,也惟有如此方能证明他存在的意义。他是怀揣着杀光敌人,抢回故土的信仰长大的。然而他如今不愿部下劫掠氐人,奸淫妇女。在军帐间无数次悄然一瞥中他渐渐发现所谓夷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们所作所为甚至可能是无可厚非的,他们也只是想要一块立足之地。
                          梁山伯在这一张纸中看见了马文才的迷惘。
                          只是战争本身就充斥着太多矛盾。
                          夜更渐行渐远,砧声落落。梁山伯望着毕毕剥剥跳动着的灯花,伏在案前思索良久,再提笔时墨痕已干。
                          “再来一组!”
                          马文才不顾队伍里爆发出的巨大抱怨声,抬手抽了两鞭,胯╮(╯_╰)╭下的战马惊叫一声扬尘飞驰,在逼仄的山路上四处躲避。马蹄起伏之间马文才左闪右避,脸上仍是被树枝割出道道血痕,他却目不转睛,恍若不觉,山回路转猛地大喝一声,反手挥剑,在一排参天大树上留下一道断错惨白的伤痕。
                          沙尘滚滚,身后的将士见他身先士卒,也无话可说,一个个吼声震天,策马扬鞭。登时训练场上一片刀光剑影。
                          后勤兵拾好了满场的箭,插在箭筒里,在骑兵经过时熟稔地挂在马侧。
                          马文才膂力惊人,拿了仓库里最重的一把锦漆弓,一时搭上三把箭支,胯下的马仍在飞奔,他上身却纹丝不动,双目一凝神,弹指之间一道破空之声,箭镞没入百里外的木靶中,中间一支正中红心,羽尾仍在风中颤抖。
                          “好!”身后扬起一阵叫好声。
                          马文才勒住马笼,睥睨地望着这群灰头土脸的同僚,“练成这样了再吃饭!”
                          场上顿时一片激奋高呼,混着骏马有力的践踏,尘土弥漫,遮天蔽日。
                          二月十七晚,氐人偷袭弋阳军。
                          夜号哑了,直到淮河边猛地亮起近千火光,夜哨才惊慌失措地擂起鼓来。马文才翻身而起,撩开军帐,暗骂一声,赤着上身披起甲胄,操起火铳朝天放了两弹,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杀——”
                          氐人胆大包天,趁夜哨换岗,就着夜色渡过淮水,到军中寻着粮草,抱了就跑,直到回程路上被发现了才亮出银刀,边杀人边撤退。
                          朱雍找到马文才的时候身上已经挂了彩,叫喊声冲天,他不得不贴着马文才的耳朵咆哮道,“妈的!月初刚到的大米面粉全被搬走了!”
                          “水军在哪里!陈越!陈越!水上包抄!”
                          马文才冲到河岸,看见胡垣笨手笨脚地在填弹药,狠踹他一脚,抬手把火药塞进炮肚子里,点火,“轰”的一声雷鸣,岸上的氐人缺胳膊断腿的落了水。
                          水上陈越已经带人笼了过来,火把绵延,把夜空烧得通红,氐人顶着粮袋往回跑,一部分已经上了岸,河中心大部队被截住,陈越一挥手,无数飞箭投入水中。
                          “妈的!面粉进水会沉的!”朱雍带兵剿杀河岸上负隅顽抗的氐人,己方睡梦中惊醒的士兵一片仓皇,模糊间将同伴杀下水去。河水很快被染成了火光的颜色。
                          “比给他们好。”马文才面色阴沉,爬上船向陈越驶去。
                          氐人走投无路,只有丢盔弃甲,丢下粮草四处逃窜。不得不说,塞外混久了,逃跑能力还是不错的。
                          马文才咬牙,想起梁山伯给他的回信:敌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胸膛一震,大声吼道,“给我冲——抄了他们老家!——”
                          登时呐喊冲天,数百匹战马涉水飞奔,箭雨如麻,残酷地将无数逃兵射死在河岸上。对面死寂的村庄如同被巨手摇动,吐出漫天的黑土来,氐人怎么也没想到晋军会渡水来攻,此情此景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马一战。
                          此战马文才是欠考虑的。
                          氐人频频偷袭不是没有理由的,仗着天险淮水,淮北便是敌军大本营,渡过淮河便是平原,晋军怎么也敌不过骑兵。何况东晋本无战意,只愿死守淮南。
                          马文才仓皇下令出战,没有通报过任何人,没有计划也没有准备,实在不是个稳妥的决定。
                          然而氐人携近千人士渡河窃粮,丝毫不将晋军放在眼里。此刻群情激愤,如若再忍气吞声,蛮夷之邦只会愈发猖獗,东晋颜面何在!往后豫州军又将如何为人诟病!
                          将士们被氐人骚扰得日夜不宁,一身血性被压抑多年,此时此刻都杀红了眼,所见之处不辨人畜,无论男女老少,俱是一招毙命!
                          近千骑兵人手一支火铳,爆炸声震耳欲聋,氐人以为触动神怒,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胡垣将大炮运到对岸,捧起号角吹了三声,骑兵如潮水般散去,氐人连忙乘乱逃窜,却听得天雷轰鸣,火药如天花照亮了半片天空,氐人与晋军血肉模糊的尸体混在一块四散飞去,烤焦的血肉气息螺旋式弹射开来,污染着两个民族的口鼻。
                          在场士兵俱是仓皇回望,天地间已无人声,只有耳蜗深处滚烫的洪流激荡。
                          马文才一挥手,所有弋阳军飞速撤退;马文才二挥手,岸边列开的一排投石机将油罐一个个射出去;马文才三挥手,火箭如星雨落向氐人的大地。
                          众人的失聪几乎是同时消失,一晃过后便听见空气里焦腥的毕剥之声。
                          马文才豪气万千地抬手呼喝,骑兵们畏缩地跟上。火红的夜色里人身与马匹微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似人非人朦胧之间只觉看见了一个带血的修罗。
                          一场不该打的仗,大获全胜。
                          马文才自此在军中立威。
                          氐人有犯在先,桓熙也无可厚非。
                          山伯亲启:
                          终于上战场了,昨夜氐人夜袭我营,偷我粮草,我率众四千,渡过淮水,彻夜杀敌八千七百多人,清剿淮河沿岸十五村。
                          然而我心中的顾虑并未消失。在炮声、火光和惨叫之间我一度迷失,在血肉交织的恶臭中找到了淋漓的快感,只是平明时分,我回头看身后的将士,他们的模样与倒在地上的死尸并无二致。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对的。一直以来我所相信的国家大义,竟然是如此脆弱,一滴血就可以击破。
                          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鬼灵精胡垣吗?他和你一般大,胆小得很,家里没钱,弟妹尚小,只有把他送来。昨晚他主黑炮,发了十三弹,伤敌无数。
                          可是最后一响走火了。
                          你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我以前也从未怕过。
                          可如今我没有时间迷茫了。
                          有时候忘记了想你。
                          你还是要想我。
                          愚兄马文才宁康元年三月初一


                          IP属地:加拿大596楼2014-08-24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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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才终于上战场啦!有木有觉得很帅!
                            看着文才这样做妈的心里那叫一个心酸
                            不过感觉别的小说里啊电视里啊将军都光耍帅把妹要么就是跟皇帝纠缠不清了,打仗的时候真的不会迷茫一些人性的问题吗?
                            @水瓶铂金美人 @禁明 @别打头233 @惊蛰不忘春分丶 @一丫毒秀


                            IP属地:加拿大598楼2014-08-2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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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都开打了山伯会不会有危险呢><!!!
                              不过山伯一有危险也就预示着文才快要出现了hhhhh
                              现在相信我是正剧了吧
                              @水瓶铂金美人 @禁明 @别打头233 @惊蛰不忘春分丶 @一丫毒秀


                              IP属地:加拿大608楼2014-08-25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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