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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梁山伯与马文才(马梁 狂拽霸气攻X机智逗逼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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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啊啾。”梁山伯取来帕子擦了擦,鼻头通红。
“明音,再端碗姜茶来。”谢玄拿着一支赤豪笔对着卷宗批注,头也不抬,“你昨晚是马文才背回来的?”
梁山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怎么会淋湿的?”
“雨太大。”
谢玄笑了笑,“哦?全身都湿了。我记得你们有伞。”
“他背着我,摔了。”梁山伯面不改色。
“摔了?你当他是瑍儿?还是门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摔了?就算是大雪纷飞冰冻三尺他也能背着你飞檐走壁罢。”谢玄依旧是轻言细语,一幅无所谓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他就是摔了。”
谢玄站起身,背着手,嗤笑道,“很好。自他来后我对你们的事从不多嘴,是因为我相信你……懂得分寸。如今你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坦然地跟我扯谎?”
梁山伯笑道,“你……派人跟踪我?”
谢玄淡淡道,“我派人保护你。别忘了,现在你也姓谢。”
“文才他不会对我……”梁山伯看谢玄的神情,分明是怒了,沉默一阵后收敛了笑意,隐忍道,“大哥,这些年承蒙你照顾,我定会竭诚相报。只是即便是我娘在的时候,我感情上的事,也是无人可以左右的。”
谢玄面上依旧是笑着,双目却是深若寒冰,“山伯,说实话,大哥是吃那小子的醋了。不过你最近火气也大得很,大哥总是为你好的,听话。”
梁山伯低下头,难过道,“听话?谢玄,你到底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一……”
“叩叩”。门口小厮走进来,说是何谦求见。
“先生,上次按您交待的改造了炮口,这是成品样稿。将军说您进来身子不大爽利,就不亲自去看了。”何谦是将军府里出了名的怪才,人称“叮当猫”(自然是梁山伯取的),本人却是其貌不扬,妥妥儿一矮黑瘦。
“嗯,知道了。”
何谦踌躇一阵,艰难地开口道,“先生,有些话我说是有些僭越,不过为了先生的身子……近来还是少运动得好。”
梁山伯迷茫地抬头,坐在一旁的谢玄似笑非笑地抬起头。
何谦尴尬道,“房事嘛……”
谢玄笑出声来,“好了,你回去罢。”
人一走,梁山伯面红耳赤道,“你……你怎么也不……”
“不什么?”谢玄挑眉,手指敲了敲桌板,“他为什么会说这话你不明白?马文才买人买到我家里来了!他可真厉害啊。”
梁山伯想了想,顿时窘迫不堪。若真是如此,马文才得跟何谦说了什么,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现在整个广陵都知道他们将军和新来的督军在抢一个男人。”
“大哥……”
谢玄笑笑,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流言罢了。宁康二年夏,在你的‘坟’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自然!我将今生今世追随将军。”
“嗯,你还漏了半句呢?”
梁山伯静默了,思索良久后喃喃,“今后……只为谢玄而活。”
“明音,我最近是不是有些怪?”
明音拾掇着桌上的碗筷,笑道,“哪里怪?”
梁山伯意味深长道,“总觉得有些把不住自己的情绪。”
“真的?我倒觉得先生话多了些,人也活泛了,笑得也比从前舒坦。”明音见梁山伯不为所动,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心慌,连忙岔开话题,“今日将军怎的不与先生一并用膳?”
“我火气大,冲撞了他几句。”
明音静了半晌,不悦撂下碟盘,“哼,将军近年来也愈发欺人太甚了些!先生您是太傅的义子,身份哪里就矮他一截,凭什么处处小心看他脸色的?人说伴君如伴虎呢,他又不是皇帝!”
“嘘……这话也说得?我无家可归命悬一线的时候,大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我的命早已是他的。”
“那时是那时,我觉得将军现在已经变了许多。”
梁山伯沉下脸来,“他没有。不过是现在我一个废人总算有点用处了,我自己想助他一臂之力罢了。何况他如今身居高位,须得谨言慎行,树立威严罢了。你再说这种话我可恼了。”
明音不甘地咬了咬下唇。谢玄为官是没得挑的,待人处事也十分得体,只是她总觉得他有点……虚伪。并且近些年来,在他与谢安逐渐分裂之后,他对梁山伯与谢瑍的控制欲越来越强。明音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山伯,听话”,没由来的膈应。
刚开始一两年,谢家有不少人对这凭空冒出来的残废有意见的,都以为是谢玄在外面养的小倌,尤其是谢玄的几房妻妾,分外地看不起他。直到有一次在正桌上,刘氏让人把吃剩的菜收拾给梁山伯,谢玄就当着谢瑍和下人的面,抬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有一次在校场他让梁山伯先回房休息,说是见他脸色不大好云云。梁山伯一走,他就处决了数十名手无寸铁的少年。即使知道他们是逃亡海寇的亲属,明音见了还是觉得难受。
谢玄是不是永远都这样,只把自己温柔儒雅的一面展现给梁山伯,这样梁山伯就永远没有理由拒绝他?
明音收拾完桌子,端茶进来,见梁山伯正在写一份单子,抬头是马文才,忍不住嘟囔道,“督军就不会让您看他的脸色。”
梁山伯似笑非笑地抬起头,良久,笑道,“明音,你真以为……我识不出万寒丹的味道?”
明音一惊。
“督军是挺厉害。买人都买到我房里来了。”
“不是的先生!我对先生绝无二心!自姐姐死后,先生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只是马督军说那药恐有古怪,我也早有怀疑,所以才……”明音跪下身子,“先生,那药不能再吃。损人筋脉不说,长此以往人会愈发冷下去,什么都不想要,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梁山伯思索片刻,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不要与其他人提起。”
“是。”
次日,雨后初霁,青阳万丈。梁山伯靠着花架,他向来体寒,即便是拥着汤婆子也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
“他们里面舌战正酣。你不进去吗?”
梁山伯抬眼看了看来人,垂下眼睫,缓声道,“不了。”
身后传来一阵嬉闹声,梁山伯转过头去,一群下人追着马伯望,祝英台提着裙子气沉丹田叫道“站住就喝一口”之类的。马伯望脸胖胖的腿倒结实,跑得飞快,“咚”地一下撞到清河的怀里,一把被逮住了。
“小崽子,又不肯喝药啊你~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受不了?说出去可羞死啦!”清河一把抱起小屁孩,一个丫鬟连忙捧着药碗上来,另一个准备好蜜饯。
祝英台看见梁山伯有一刹的尴尬,继而用笑容掩饰了过去,“伯望,这是你山伯……叔?”
梁山伯笑了一记,“他怎么好像有点怕我。”
“伯望,这位是你爹你娘的拜把子兄弟,感情很好的,快叫叔。”
伯望又往清河的怀里躲了躲,“娘……他每次都把娘、哭……”
梁山伯的笑容僵在脸上。
祝英台一愣,笑道,“什么?没有的事。来,你跟我回房……”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慌慌张张地告辞,惊讶渐渐淡去,只剩平淡。
明音蹙眉道,“什么意思?我家先生?”
梁山伯挥挥手。清河靠在一旁的花桩上,漫不经心道,“姑娘可否先行一步?我有些话想与你家先生说。”
明音犹豫了一会儿,在梁山伯的默许下走了。
清河首先打破了沉默,“不论你如何抉择,你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伯望叫他爹,叫夫人娘。”
梁山伯淡淡地应了一声。
“在遇见你之前,将军每日会陪伯望练剑,会检查他的功课,有时晚上哄他入睡……”清河嗤笑道,“现在是日日往你那儿跑。”
梁山伯蹙眉道,“国难当头,督军只是身先士卒,或于校场练兵,或与将领议事,并非你想得那样不堪。”
清河忍俊不禁,笑了一阵,吊儿郎当地说,“你不喜欢我。你从来不正眼看我。”
梁山伯轻笑一声,抬眼看向他,“不。你多心了。我只是以为盯着一个人的脸看很不礼貌。”
清河仔细地端详着梁山伯的面容。怪道马文才从来不为他所动,即使是第一次见面时也从未认错。梁山伯的眉色轻,发薄且软,整个人恍若从水墨画里走出来一般。
想起方才听见祝英台说道“你爹你娘的拜把子兄弟”之时,梁山伯明显的失态,清河笑道,“你还爱他。”
梁山伯摇头,蹙眉,“并不。”
“你又不敢看我的脸。——我知道为什么。”清河蹲下身,笑眯眯地望进梁山伯微愠的眼,“因为每次你看着我,你就会想,我到底有没有跟马文才上、过、床。”


IP属地:加拿大880楼2014-09-1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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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心甘情愿(一)
    “孽畜!你就在祖宗面前跪着!跪到你想清楚!咳咳咳……”
    “老爷!……”
    推搡之间甘林“咚”地一声倒地,甘勇心的重拐斜下里抽来,直戳他的肋骨。他抬手一挡,把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二十老几了就是不成亲!你是要让人戳我们脊梁骨啊!败家子!为了一个男的!……我呸——”
    “老爷!别打啦!别打啦!……”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将甘勇心劝走,大门在身后渐渐合上。
    门缝里漏进来一道明黄色的光,甘林撑着地板的手上一枚玉扳指缺了一个口,莹莹润润,好像那个人脖颈的一小片肌肤,锁骨之间一个小小的凹。
    “你这又是何苦。”女人伫立在门口,声音不悲不喜,“人也走了六七年了,活着也好,死了也好,你要扰的他永不安生吗?”
    甘林的喉管嗬嗬,笑道,“是。我就是要他……永不安生。”
    甘林从小就怕他爹。
    他爹平日里总是阴晴不定。有时或是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那根铁拐就会劈头盖脸地落下来。甘林从小就猴儿似的,到处闯祸,虽有满院仆从帮忙扛着也不顶用。尤其是认识了马文才以后,要么跟他打架打输了,要么私塾里马文才答出的题他答不出了,都得挨揍。每每打得疼了,就跑到娘房里,不哭不闹,就不知疼似的嘿嘿笑着让娘给上药。
    他六岁那年,他娘死了。说是梳子掉进井里去捞,没撑住摔下去淹死的。
    甘林那时候正在和元狗儿斗蛐蛐,小厮跑来跟他一说,他反倒嘿嘿地笑了,抬手给了那人一盖子,“你骗鬼呢?”
    可是他娘就这么没了。
    第二个月他爹就娶了一个秦家的女人,那女人成日冷着张脸,不说不笑,好似木头一般。甘勇心也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甘家。
    跟着这个女人来的还有她的侄子,说是秦家旁系,没了爹又没了娘。新婚后的第三天甘勇心叫来甘林,漫不经心地说,“这小孩就归你了。权当个玩伴。”
    甘林至今都记得当时他爹的话。归你了。就是这三个字。
    六岁的甘林兴高采烈地去看那个小孩,四岁半的秦谷望怯生生地回望着他。甘林顿时就想到了元狗儿家里那只绒线球似的小白猫,又小又软,身上还一股奶味。这小孩身上是不是也有一股奶味啊?
    甘林猴惯了,把手在外衫上好好擦了擦,才轻轻地牵住了那只躲在身后的手。回屋的路上,他一直不敢用劲,心想这孩子怎么恁乖啊,一句话不说的,这手怎么恁白啊,恁软啊……
    “你叫啥嘛?”
    小孩一愣,抿着一张小嘴道,“我听不懂……洛阳话。刚刚老爷说了什么?”
    甘林连忙换了,笑得蔫坏蔫坏的,“哦,就是你家穷嘛,把你姨娘卖给我爹,接着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叫我哥,懂?”
    小孩点点头,“哥。”
    甘林就像是养了只小奶猫一样,新奇得很。晚上赶走了房里的丫头搂着秦谷望睡。昏黄的油灯下小孩静静合着眼,微抿的唇边脸颊嘟嘟的肉。
    甘林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又忍不住猴起来了,一会儿捏捏他的脸,一会儿揉揉他的胳膊,见他乖乖的都不反应干脆把手伸进那肚兜里去。
    “哥……”小孩总算醒了,笑起来,“痒呢。”
    秦谷望的眼睫像小刷子一样刷过甘林的心尖。
    他躲草丛里偷看院里的小厮婢女偷吃的时候还看不明白,现在却有点明白了。
    他真正明白的时候,秦谷望早就不跟他一起睡了。
    这人小时候可爱得紧,又乖,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越长大反而笑容越来越少了,也不大愿意“哥”啊“哥”地叫黏着甘林,就算是对甘林言听计从,也总是垂着眼有些郁郁之意。
    甘林本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无梦之人,那之后竟连连梦了几回,每次净和红肚兜有关,醒来的窘迫自是毋庸赘言。
    伏暑天里,去私塾更是一种折磨。甘林坐哪儿都安不住,动来动去得出了一头汗,身边的秦谷望却总是一幅清清爽爽的样子。他都已经热得没法思考了,秦谷望还能认认真真地回答问题、帮他救场。
    那日是小暑,甘林照例让秦谷望给他擦身,却被暑气蒸得一身邪火。秦谷望拾着帕子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擦着,委实受不了。他一把攥住那扰人的手腕,抬头笑得无比帅气,“进来,哥想亲你。”
    秦谷望登时红了脸,挣扎了一下被甘林拽进了木桶。他还没坐下便感觉到了什么不对,面红耳赤道,“甘林……”


    IP属地:加拿大900楼2014-09-18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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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901楼2014-09-18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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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后甘林渐渐摸清了他爹的脾性。他曾经是江南最大地主家的少爷,自小便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在甘林出世后收敛了几年,祖父一死便又染上了旧习惯。这人是出了名的嗜酒好色,只要有这两样,心情就不会坏。
        甘林和秦谷望的事自然藏不住。不过甘勇心也没当一回事,一日喝得醉醺醺,正巧碰上了儿子,便笑道,“你也长大了!哈哈哈!是爹没注意!碧菀,你去,你去指点指点林儿。”
        甘林原先还不好意思地笑着,看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哪比得上秦谷望一个脚趾头?于是道,“不用啦,爹。我怕谷望不高兴呢。”
        甘勇心一听哈哈大笑,“你管他做什么呢?难不成你还八抬大轿把他娶进门?”
        甘林一愣,自己想了想哪有一个男人娶一个男人的,也笑了。
        “哟,你手上那扳指倒来头不小。那小子肯给你?”甘勇心笑得一抽一抽,“他爹娘就留给他这么个东西。别说,还值好几个钱呢。”
        甘林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那触感,总让他想起秦谷望的肌肤。
        “我倒以为你讨厌他得很。要不是秦家人,你娘也不会死啊。”
        甘勇心幽幽地一句,甘林却傻了。
        哦,原来他们是为了拉拢秦家,就把他娘给弄死了。


        IP属地:加拿大903楼2014-09-18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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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平阳,夜色渐浓,一室晚香。
          慕容冲疲倦地踏入浴桶,“过来,帮我擦背。”
          路秉章探头探脑地越过屏风望了望,走到他身边拾起帕子。热气氤氲,莫名的有些躁动。路秉章腹诽了一番天又不冷为何就要洗热水澡,低眉看见慕容冲被蒸得微微发红的肌肤,却是口干舌燥,身下也不大听话起来。
          慕容冲啐道,“洗手。满手血味。别把那几个混蛋的腥味带回家来。”
          路秉章转身去洗手,不是几个,是七十三个。
          他今日杀了七十三个人。
          慕容冲今日杀了叛军近百人,心情却不很好。路秉章再回来时,他淡淡道,“我让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恨我吗?”
          路秉章不言,继而答道,“不。”
          “有时候我也不知是对是错……”慕容冲怔忡道,“所谓叛军,不过是想回家罢了。天下分为南北,百姓何辜。他们想回家,我也不过是想回家……”
          路秉章听出他有些难过,抬手拍了拍他濡湿的发。
          慕容冲一震,回过神来,恢复平时坚定的目光,狠厉道,“不行,我不能这么想。每次我这么想,就会变得软弱……我要回家,千千万万的鲜卑子民要回家,为了这一点,我做什么……”
          路秉章顺着他的发,把手靠在了他的脸颊。他的声音依旧是平淡而不起波痕的,音色也照常的浑厚,“这种时候,软弱一下也无所谓。”
          慕容冲愣住了,竟然有一种温柔的感觉。“这种时候……什么时候?”
          路秉章漫不经心道,“我在的时候。”
          两人静了很久无言,室内仅有一点水声。明明是这样平凡的时刻,慕容冲却有一种整个人被改变了的错觉,和一种暖到极致的刺痛。
          一开始简单的擦背在慕容冲的走神下逐渐转到其他地方,始作俑者并未察觉到不妥。
          “等……等等。”慕容冲终于反应过来,愣了愣,别扭道,“你也……进来。一起洗罢,我是说。”
          路秉章蹙眉,“不必了。我一会儿用井水冲……”
          慕容冲转过头,挑眉,“进来。”


          IP属地:加拿大926楼2014-09-20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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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冲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汗湿的胸膛。
            混蛋,突然这么性感,简直是作弊……
            “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慕容冲躺在床上,腰部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餍足的脸上露出了杀气,“我以前……被苻坚……”
            路秉章按住他的唇,“我知道。”
            “我……我没有办法,如果我和姐姐不顺着他,我的族人……如果没有我们,慕容垂也不会活到现在。”慕容冲闭上眼,眼睛湿润。
            “没关系,”路秉章温柔地微笑着,“我会杀了他。”
            慕容冲睁开眼。
            路秉章宠溺地抱着他,“我会杀了他,帮你复国。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完成。”
            “嗯。”慕容冲眼底杀机尽现,“不过苻坚……我要亲自砍下他的头颅,把他钉在城墙上。”
            路秉章不答,半晌,揉了揉他的头发,“睡罢。”
            “不过……”慕容冲忽地又扭捏起来,“其实苻坚从来没有……我从来没让他进来过。姐姐护着我,还有我……功夫很好……”
            路秉章“噗嗤”地笑了,揉揉他的脑袋,“没事,我不在乎。”
            慕容冲尴尬道,“哦。”
            片刻过后,慕容冲怒道,“什么叫不在乎?我他妈让你……让你……”
            路秉章顺了顺他的毛,“只要是你,其他我不在乎。”
            慕容冲“哦”了一声,心跳声在黑暗中分外清晰。
            这傻大个,其实还蛮……蛮会说情话的嘛。


            IP属地:加拿大930楼2014-09-20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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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走剧情啊走剧情~说好了这是正剧
              看大家的回复看到了好多个预言帝,是谁嘛我就哼哼哼先不剧透了~


              IP属地:加拿大974楼2014-09-22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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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二月的夜依旧阴寒,泗水水边夜风凄凄,隐约传来一阵烽火与血腥的味道。
                梁山伯拢了拢大氅。今夜没有月亮,而他依旧夜盲,小心地觑着路。所幸马文才并未走远,在梁山伯就要失去耐性之前便在一棵矮梧桐树下停了下来。
                梁山伯知道以他的耳力,早就听出自己在跟着,马文才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在树下打开了一个包袱。
                梁山伯静静地看他用剑鞘刨开树下坚硬的土地,将折得整整齐齐的衣冠放了进去。
                天地空阔,风声寂寂,梧桐枝叶簌簌飒飒。
                马文才将一块简陋的石碑竖在坟头,拔开软木塞,将一壶酒洒在坟头。
                时隔多年,梁山伯再一次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督军,”他艰难地开口道,“田泓也不一定就……”
                马文才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将土踩实,回头道,“我们这些人,早已不在乎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了无牵挂。这种走法,对他而言是最好的了。”
                梁山伯反驳道,“你怎么会了无牵挂?你还有家人……英台、伯望,你娘,马攸……还有清河,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仁先生。”马文才讥诮地开口。
                梁山伯心底一搐,面上一片索然无味。
                “我一生所追求的便是戎马征战,驱逐夷狄,收复河山。”马文才定定地望向远处襄阳的方向,“如今我已经没有比它更重要的东西了。像田泓一样的结局,于我亦是最好。”
                梁山伯隐隐地感到面前的马文才的确变了。少年的意气已沉淀为一种无处不在的无所畏惧的气场,曾经的他或许还带些对功名与荣耀的追求,如今却已无所谓了。
                对,或许是因为无谓,所以无畏了。
                “督军,你的才识、谋略、勇武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你万万不可一时意气,大材小用……”梁山伯有些急了,“文才,佯攻留城你不能去。我知道你很自信,但是战场上刀枪无眼……”
                马文才嗤笑一声,“那你意下如何?派谁去送死呢?”
                梁山伯咬牙道,“文才,我……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但是人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你也会遇到更合适的人……英台一直在等你。我不想看你自暴自弃……”
                马文才动了,他走到梁山伯身前,梁山伯眨了眨眼睛,恍惚间看见他冷若冰霜的脸。马文才抬手抚上梁山伯的脸侧,梁山伯微微退却,没有躲开。
                “先生是在担心我?”
                梁山伯着魔一般呢喃,“我不能让你死……啊。”
                手上的力道猛地一紧,梁山伯的半张脸都被捏得变形。
                “谢、仁,”马文才眯起眼,“你离我远一点。”
                马文才松开手,梁山伯后退了两步,攥紧拳头,刚想说什么——
                “下次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一枝寒鸦惨叫数声。
                夜间起了雾,梁山伯久久站在原地,马文才都没有回头。
                二月十四,留城,秦军一片平和。
                苻丕在暗处布下五千散兵,城中屯了一万七八千守卫,从城外看却是与往常无异。
                苻丕冷笑道,“想断了我们的军需?想得倒轻巧。攻来了切莫慌张,先引他们到城下,用箭阵喂死他们丫的。”
                五更,这日正巧大雾弥漫。
                “不不不,督军,这还是……我轻功不行,还是叫刘裕……”刘轨小腿肚子直打颤,“要是被发现了……”
                邢维鄙夷道,“贪生怕死!哪里来的孬种?谢玄手下就这种货色?”
                刘轨快哭了,“我我我精忠报国……也没想过这么荒唐地就死了啊!”
                “闭嘴。”
                ……
                苻丕警觉道,“来了。”
                不远处的山岗上传来一阵紧促的鼓点声。
                “不急,等骑兵把他们引过来。”
                苻丕饮完一杯酒,走上城墙,看远处山峦中一片黑甲浮动。靠近,又散去。
                “等等,怎么回事?”苻丕心生疑窦,“怎么还不过来?”
                副官揣测道,“恐是晋军怕遭埋伏。”
                后门,马文才一行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城中。先放迷烟,雾大正好遮掩。再每人一枚毒针,吹倒了十几个守卫,另外的,都在叫出声之前被马文才一刀抹了脖子。
                马文才赶着死小分队迅速地换上氐人的衣服,把中了毒针的尸体摆正,佯装守城,见了血的扔了出去。
                一群人趁着大雾飞檐走壁,马文才几个飞跃登上屋顶,锁定了几个位置,小分队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口,约摸半个时辰后找到了重兵把守的仓库。
                阳光渐渐透出头来,雾气逐渐散去。
                马文才被阳光晃了一秒,冲身后的人笑道,“我下去。你们掩护。”
                “督军!”
                马文才两指并拢,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
                ……
                “报!!!将军!敌军不肯靠近!巡逻兵中了埋伏,伤亡惨重!而且没有一万人!只有三千!只有三千!我们中计了!”
                苻丕一惊,“什么?!”
                副官满身冷汗,“那日那个信使……早就盘算好的!这是……这是声东击西!”
                “妈的!”苻丕怒道,“全军听命!随我出动!支援彭城!”
                “将军,我们得先解眼前的围……”
                “不过两三千人,他妈的也敢来?我要让他们一个不剩!”苻丕披上战袍,“再留五千人守城……”
                他忽地停住了,他好像听见城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继而,就是尖利的号角——
                “敌军入侵!敌军入侵!”
                “仓库!仓库!”
                马文才赶着死小分队在仓库作案半炷香之后,被发现了。
                邢维一个纵跃,单枪匹马地杀入氐人包围圈中!继而几个马文才的贴身亲信都视死如归地跳了下去,用血肉之躯为马文才争取一分一秒!
                “我去!”刘轨嘶吼道,“快!火铳呢?!”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秦军中炸开,顿时一片惨叫,邢维等人堵住仓库门,死守。
                马文才装好炸药,杀了一批又一批从窗户和门口涌进来的秦军,利落地翻出窗外。一瞬间拔高,翻上同样厮杀激烈的屋顶。
                “邢维!!!”马文才夺过身边一人的弓——
                “呃!……”邢维身上是纵横的刀伤,倒地的瞬间,含着血泪冲马文才比了一个“好了”的手势。下一秒,他的头被踢飞了出去。
                “邢维——!!!”马文才背后被剐了一刀,他一脚将两三个小兵踹下屋顶,眼中含泪,声嘶力竭地吼道,“走!”
                刘轨死死支撑,被马文才一记肘击,忙不迭拉上兄弟跑了。
                马文才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抡圆了膀子,将手中一块漆黑的物什扔了出去——
                马文才转身飞奔,五秒后,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
                “将军!将军!”一个传信兵腿一软扑倒在苻丕面前,“仓库炸了!仓库……炸了!”
                苻丕望着仓库熊熊的火焰,怒不可遏,“废物!废物!!!……怎么让他们进来的!给我杀——给我杀——”
                “将军,潜入城中的不过十几人,城外数千敌军,还有彭城才是重中之重啊!”
                “愣着做什么?!赶紧救火啊!儿郎们,随我出城——!!!”
                听见城中的爆炸声,在山谷里与秦军小队缠斗的北府骑兵顿时调转笼头!
                刘牢之帅旗一指,胸腔中爆发出闷雷一般的吼声:“走——!!!”
                剩下的人数不过一千多,都在苦苦支撑,此刻得令一个个都是拼死地往回跑,终于有了一线生机!
                “刘裕!快走啊!”刘牢之怒道,“愣着干嘛!快撤——”
                刘裕一催马鞭,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叔,你说……你说……”
                山谷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岩石碎裂,黄土飞溅。
                “滑坡!滑坡了!快跑——”
                又是一声骇人的爆炸。
                刘裕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和那些面容模糊的氐人,一并被沙石吞没。
                “吴京!——大奎——”刘裕哭喊道,“黄厉丛——!!!”
                刘牢之反手掷出一根矛,正中一名追击敌军的面门,当下里睚眦爆裂,脑浆四溅。刘裕不敢再回头,眼睛被风吹得通红,“你说……叔,你说……文才哥,还活着不?你说……文才哥……”
                刘牢之啐了他一口,骂道,“没出息!”
                马文才……
                这于你,也是一个光辉的结局。
                与此同时,彭城。
                谢玄一挥将旗,与何谦之、孙无终、高衡、田洛等人一并吼道——
                千言万语不过一个字——
                “杀——!!!”
                一秒天地间阒无一声。
                继而擂鼓声震撼河岳,号角四起,狼烟弥漫,将骇人的血气带向沉寂的北方——


                IP属地:加拿大986楼2014-09-23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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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
                  “这次你真的不要去了。”
                  梁山伯停下笔,“我给你添麻烦了?”
                  谢玄无奈地笑道,“没有。你帮了不少忙。”谢玄走到桌前,双手撑着桌子压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这次没有那么凶险。你相信我行不行?”
                  梁山伯微微蹙眉,谢玄的这个动作让他不是很舒服,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当然,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刀枪无眼的,我还是会担心你……”
                  “马文才,”谢玄讥诮道,“担心马文才罢。”
                  梁山伯笑了笑,“我自然是担心你们的。你,刘叔,孙叔,裕小子,田哥……也有马文才。”
                  “你这么跟着我,你知道军中说我什么?”谢玄拉开距离,心不在焉地拨了拨兰草茂盛的绿叶。
                  梁山伯抬起头看他。
                  谢玄嗤笑一声,“说我没断奶。”
                  “这……”梁山伯头痛道,“总有些地痞流氓出言不逊的……”
                  谢玄静静转过头,神色平常,语气淡淡,“山伯,这次让我自己来。你明白吗?”
                  梁山伯想了想,愧疚道,“我知道了。大哥……保重。”
                  五月,秦军派遣毛当、毛盛率领襄阳的两万精锐骑兵,于堂邑大破晋军。四万晋军混乱不堪,四处逃散。
                  就在满朝人心惶惶之时,谢玄的兖州军在白马塘打响了十五个月来第一场胜利。
                  第一胜,白马塘西,兖州军出其不意地反扑,猛将刘牢之斩对方将领都颜于马下。
                  第二胜,谢玄军部乘胜追击,夺回三阿,俱难、彭超退守盱眙。
                  谢玄救出三阿城中的田洛后,又召集了五万之将,挥师北上,势不可挡。
                  梁山伯看着军报笑了,幸好一切都与历史无异。
                  “先生,有访客。”
                  “请进来。”
                  来人两鬓微白,却是神采奕奕,一副温文尔雅的表象下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城府。只是……
                  “师父?”梁山伯蹦起来去扶他的轮椅,“你这是怎么了?我才告别了这劳什子,你又用上了,真是……”
                  柳逸舟无奈道,“年纪大了,在山上跌了一跤。”
                  “如今好些没有?伤到骨头了?”
                  两人自是嘘寒问暖一番,梁山伯忙里忙外,翻出珍藏的毛尖沏上,又吩咐下人摆些糕点上来。两人终于面对面坐定,沉默了一秒后梁山伯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柳逸舟抿了一口茶,“看看你是不是跟我回去啊?”
                  梁山伯一愣,“这……师父,我是很想陪着你的,只是……”
                  “谢家于你有恩?”柳逸舟笑笑道,“我这次来就是提醒你,谢家并非久留之地。即便太傅看得起你,收你为义子,你也该知道深浅,知道轻重。现在外面把你传得神乎其神,简直就是通晓古今的天师……哼,你应当知道功高盖主的下场罢?”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2楼2014-09-2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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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伯想起谢玄走前说的那番话,沉吟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谢谢师父提点。不过我与玄哥有言在先,不论如何,是走是留还要看他的意思。”
                    柳逸舟晃了晃杯子,意味深长道,“山伯,这些年我是越来越不喜欢你了。”
                    梁山伯一怔。
                    “谢玄是救了你,医好了你的病,但是你的命还是自己的!以前你可不是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何况,谢玄对你,几分真心,几分拉拢,恩威并施,你就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柳逸舟心痛道,“这么多年,你就没问问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梁山伯犹豫道,“我……我不想做什么。”
                    柳逸舟嗤笑道,“你看,谢玄把你教得很好。你什么都不想做,但是为了他什么都去做……山伯,你不是谢玄的一条狗。”
                    “师父!”梁山伯咬牙,有些不快。
                    “你看,你还是有感觉的。你不愿意被差遣,被控制,不是吗?”柳逸舟叹气道,“好好想想。”
                    我到底想做什么?
                    初夏的夜,夜风轻柔,暖湿,空气里有一股青草的香味。
                    不知为何又走到了此处。
                    长草坡,一棵巨树,叫不出名字,树干上布满了藤蔓,有一股清香。
                    四周有点点萤火,仿佛还有流水琮琮。
                    在那次答应了马文才不会在出现后,他就真的一次也没有见到过他。他的伤还没好完全,大家伙儿讨论计策的时候他偶尔会缺席。他们每次总是巧妙地错开。
                    他是一次偶然,在广陵城东郊发现了这个去处。马文才向来很善于寻找秘密基地。
                    梁山伯蹲下身,抚摸那一个个墓碑上的名字。
                    邢维……黄厉丛……徐开阳……曾会……
                    可惜田泓的不在此处。
                    梁山伯知道这一片松软的土地之下并没有尸体。战死的士兵们很少能带回尸体。这是马文才一个人的墓园,祭奠那些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梁山伯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不敢确定地摸了一遍又一遍,这是……
                    冰冷的石碑,深入骨髓的伤痕——
                    马文才。
                    马文才……之墓?
                    “我要去三阿。”梁山伯披上铠甲,随手收拾了一些行李,将墙角的剑配在腰侧。
                    柳逸舟推着轮椅走进来,“怎么了?”
                    梁山伯静静地开口,却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他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知道他回不来了!”
                    柳逸舟疑惑地看着他,继而看见了桌上的墓碑。
                    “谢玄叫我不要去……我不能去……哈!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梁山伯忍着满腔愤怒和恐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又要……像五年前一样除掉他,再撇得干干净净……”
                    “山伯,你冷静点。说不定只是文才……文才以防万一,闹着玩的呢?”
                    “他不是那种人。他那么自信……他……”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3楼2014-09-25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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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那种人。他那么自信……他……”
                      “山伯,你不要乱想。谢玄也……也不一定就……做得出这种事。”
                      “不仅仅是马府,孙无终的府上也空了。在去救彭城之前,他的家眷就都回了老家。刘裕的小妾也不在了。”梁山伯深吸一口气,双眼通红,“师傅,我必须要去。”
                      柳逸舟按了按额角,“你要去便去,不要自己吓自己……”
                      梁山伯喃喃道“对不要自己吓自己”,将一把匕首塞进里衣,扛上包袱。
                      “等等!你看这么去?胡闹!”柳逸舟把人叫回来,“谢玄若真不想你去,你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城去?何况北边兵荒马乱的,你只身一人不是去送死吗?”
                      柳逸舟叹了一口气,“我有办法。”
                      北府兵第三次大胜,六月七日,石梁,收复盱眙。秦军逃向淮阴。
                      第四次大胜,淮阴渡口,何谦之、诸葛侃率水军烧尽秦军运输浮桥,作战骁勇,秦军一路向北逃窜。
                      第五次大胜,君川。谢玄与刘牢之、戴逯等将秦军十万大军一网打尽。
                      君川。
                      苍茫大地上嘶吼声震耳欲聋,火焰灼灼,马蹄将一具具尸体狠狠地踏入泥土之中。
                      马文才作为主力前锋,拼杀在淮河之际,没有一个人能从他嗜血的刀锋中逃过一劫。淮水中浮满了敌军的尸体,四下里一片恶臭。
                      “杀——”
                      “左翼!左翼!牢之——包抄——!!!”
                      号角长鸣。东方一抹惨白撕破了漆黑的夜空。氐人的哭喊与晋军的咆哮交杂在一处,好似丛林中野兽的狂欢。
                      马文才全身浴血,反手拔出肩上一支箭,大笑道,“主将逃了!秦军注将全军覆没!随我杀——”
                      刘裕扯开喉咙喊道,“杀——”
                      “彭超!”马文才力催踏雪,身形灵巧地倒挂于马背上,抡起手臂,狠力一挥!
                      “啊!——”彭超的背脊被撕裂,跌入淮水中。
                      马文才回到马上,叫道,“刘裕!补一箭!”
                      刘裕咬牙,拉弓——
                      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悲鸣的心跳声。
                      “啊啊啊啊啊!——”刘裕手指一松,一根铁箭准之又准地——
                      没入了马文才胸口。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4楼2014-09-25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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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接下来两章也就是今天发的番外是颜如玉X诸葛侃的。
                        再重申一下如玉是攻是攻啊说好的又高又大屌呢大家别只看名字啊
                        雷者勿入~直接跳过就好~
                        咳咳,不过有图╮(╯_╰)╭


                        IP属地:加拿大1051楼2014-09-28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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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君子如玉 二
                          梁山伯一愣,继而问道,“这很重要吗?”
                          颜如玉也是一愣,“不重要吗?”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这么个意意思思的人?”
                          颜如玉无奈道,“山伯,男子相恋本来就有违天道,且不论他人如何看我们,我们当下都没有儿女,不孝是其一,将来老了也没有个依靠,万一……”
                          梁山伯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你何苦想这么多。诸葛侃下个月成亲,你若能看得下去……”
                          梁山伯笑了笑,竟有些凄惶,“便说明爱得不够而已。”
                          八月初一。
                          “那便定了周家的三小姐?年方二八,琴棋书画……”
                          “随便。”
                          “汪员外家的也不错,稍微小了点,不过庚信是来了的……”
                          诸葛侃更加不耐,“随便。”
                          诸葛俨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待媒婆与夫人都走后,耳语道,“幺儿,你真的要成亲?你对女人……起得来吗?”
                          诸葛侃咬牙切齿道,“有、春、药。”
                          “哦~行行行,哥给你去买。你要口服的还是……”
                          “随、便!”
                          八月初十。
                          “那便这么定下了。聘礼的单子在这里……”
                          “随便。”
                          “这……日子定在下个月十五,是个黄道吉日……”
                          “随便。”
                          “礼服的款式……”
                          “随便。”
                          “宾客……”
                          “随便……等等。”诸葛侃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踌躇良久,拿过一旁的笔,还是添上了——
                          颜如玉。
                          诸葛侃的请柬送到颜如玉府上,他终于忍无可忍。一股无名火噌地烧上心头,一时他不管不顾大厅里的梁山伯马文才王蓝田等人,直接摔门而去。
                          王蓝田吓了一跳,茶水洒了一手,“没想到颜如玉也有这一面……”
                          颜如玉斥退了几个要进去通报的小厮,径直推开门,却看见诸葛侃半靠在榻上,神情奇异地把玩着一个小瓷瓶。见到来人,手一抖砸了,“如玉?”
                          颜如玉黑着脸问道,“你当真要娶一个你素未谋面的女人?”
                          诸葛侃原想去收拾一地狼藉,愣了,“那又如何?成亲不都是如此。你不是也娶了两次。”
                          颜如玉蹙眉,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那不一样!你心里有我,若是不情不愿地成了亲,不是害了那姑娘?”
                          诸葛侃怎么也想不到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登时怒了,抬手挥开他,“哈?我是不一样!你成亲的时候可是心无旁骛,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就不作践人家!我一片真心……现在反倒被你拿来取笑了!”
                          颜如玉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后悔道,“敏上,我……”
                          “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情不愿?”诸葛侃冷下脸来,冷笑道,“难道要我在你一棵树上吊死?我当初不过是少不更事,现下也过了一年了,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对你旧情未了?何况周姑娘知书达理,人长得也好,过了洞房花烛夜,谁还记得你!”
                          “哦?你不是?”颜如玉一把把人按在榻上,声音低哑,“你一看见我眼睛都勾着了,还……”他低下头去咬住诸葛侃的唇,“嗯?你敢说你不是旧情未了?”
                          诸葛侃倒吸一口气,脑子有点昏,却下意识地讽刺道,“不过是亲个嘴而已,有什么稀奇。我亲过的姑娘小生还少?……”
                          “你!”颜如玉咬牙切齿,却被身下的人一把推开。
                          “来人!赶快把这东西扫了……”诸葛侃刚起来,又被颜如玉一把按在墙上,门开,一个婢女见状忙不迭跑了。诸葛侃头昏脑涨,“放开我!这个是……这个是春╮(╯_╰)╭药!再不扫……”
                          颜如玉震惊地望着他,继而明白了,嗤笑道,“先前嘴硬了那么久,你对女人根本不行吧?”
                          诸葛侃囧也囧死,羞愤道,“关你什么事!这是闺房情╮(╯_╰)╭趣!”
                          颜如玉一扫先前的愤怒,哈哈大笑,放开他,走到床沿。
                          诸葛侃颜面扫地,低着头,眼眶微湿。颜如玉又折回来,他抬手捂着眼,声音喑哑,“滚……”颜如玉的手指却探到他唇间。有点甜。“你!你喂我吃什么?!”
                          颜如玉眼神迷离地欺身压住他,眷恋地去舔他的唇,“敏上,不要成亲了……”
                          诸葛侃被吻得浑身发烫,迷糊道,“如玉……你……”
                          颜如玉的脸颊微红,低沉地笑了笑,“我不想放过你了。”


                          IP属地:加拿大1053楼2014-09-28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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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图预告,被吞叫我~


                            IP属地:加拿大1054楼2014-09-28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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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玉笑眯眯,如同春风拂面,“嗯?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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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侃,自诩风流倜傥机智过人,生平二十四年中做过的最蠢的事,就是辛辛苦苦地追了一个人追了三年,结果把自己送到对方嘴边给愉快地吃掉了QAQ
                              后记。
                              “如玉,你不是说算命先生说你克妻吗?”
                              “嗯?怕了吗?你不是女人啊。”
                              “对啊,克妻,没说克夫啊。让为夫今天晚上好好疼你……”
                              颜如玉笑眯眯地拍了拍诸葛侃的小屁股,“好啊,用这里好好疼我吧~”
                              ……
                              “如玉!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字是子‘遐’诶。你看,我的字是敏‘上’……”
                              “这么想在上面?好啊,今晚试试吧。”
                              当晚,诸葛侃欲仙欲死地坐在颜如玉怀里,充分地体会到了大屌+地心引力的杀伤力。
                              ……
                              “颜如玉,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决出上下!”诸葛侃终于伤愈,抽出剑来,意气风发。
                              颜如玉蹙眉道,“万一再伤了你多不好。我们来比……扳手腕。”
                              诸葛侃喜不自禁,看着颜如玉一身白衣,文弱(?)的模样,点头道,“好!”
                              然后?然后他就做了一辈子的受。


                              IP属地:加拿大1057楼2014-09-28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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