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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洁继续用带有轻松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然后转过头来看笔畅的表情——啧啧，果然是冷冷地狠狠地盯着自己呀！

Jane翻着笔录和现场勘察的照片情况报道等，也觉得何洁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去……”

“不是黄雅莉！”笔畅突然起身，“一切一切！都是我！�

二十、人质

那段回忆是警事厅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于是当年都将它埋葬了下去，可是现在终于暴露了。

“J，你能确定你的证据吗？”

“是的，SIR。”何洁拿出小型的塑料袋，说道，“这是在黄雅莉家中发现的，6厘米的德国高级产品，杀手专用的小刀。这种产品在国内很少出卖，估计是谁交给它的吧。刀上面的指纹虽然已经擦干净，但是经过鉴定，与十三具尸体的伤口完全吻合。”

“就凭这点？”

“当然不是，”何洁回答道，“还在黄雅莉的家中，发现了塑胶手套，上面沾有血迹。”

“血迹？”

“经过鉴定，上面的血……是失踪的人，赵静怡的……”

“难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不清楚，”何洁摇摇头，“只是有血迹。”

“那好！”何迥起身，“那马上去抓捕犯罪嫌疑人黄雅莉！”

“嗯。警力要准备多少？”

“三个组吧。”何迥翻着资料，“虽然对方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小女生，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纯良的外表下，残害了十三个人啊。”

“呵呵……”何洁突然轻笑了起来，“当初警部，不也残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么？”

何迥不语。他知道，三年前那次案件，是自己批的。他的女儿——周笔畅，一直都是警部最优秀的种子，他一直都深信自己的女儿总有一天会坐上比自己还要高的位置，所以……所以之前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有一点点差错！于是，那样的案子，也在自己的手下，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事过三年，还是纸包不住火啊……这就是仇恨么？

“报告！SIR！Chris被黄雅莉当作人质了，她向警部发来电报，说在XX废电场，她要警方来……并且，”进来的小徐看了一眼何迥办公室桌上的资料，“要带上周笔畅，和她见面。”

“这……”何迥颤微，他也想到了黄雅莉可能会对周笔畅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何老师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遇到危险吧？嗯，像以前那样，再出现第多少具无辜的尸体呢？”小徐退下去的时候，何洁开口道。

“我……”

“何老师，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Chris和笔笔一起带回来的。” 

何迥看着何洁坚定的目光，犹豫了很久才重重地点了头。



“笔笔，你先进去。我在后面做掩护。”

“嗯……”

“唉，我知道你……喜欢黄雅莉那丫头，可是，明明真相你都知道了，她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的复仇者而已，何必……还是因为愧疚？”

“小洁，你不懂的。”笔畅很意味深长地说，“……我是真的多希望她，能表里如一地笑得，那么灿烂啊……”

“笔笔……”

“我先进去了。你告诉其他人，没有你我的指示，不准乱动。”

“是！”

二十一、最亲密的朋友

“你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拘捕我？还要掩护我？你果然和周笔畅一样是个大笨蛋啊……”刀片在Chris的皮肤上滑出了一道道很浅的皱折。雅莉笑得一如既往地好看，可是在这样深暗的厂房里，却更带有诡异的色彩。

“雅莉，放弃吧。”Chris看着雅莉，心里觉得紧紧的。就像几月前，看到谋杀用的小刀和塑料手套一样。觉得深深地难受。或许，三年前那件事情，真的真的做错了……

“不可能的。这是我活下去的理由！”雅莉恶狠狠地说道，刀片在Chris的脸上滑出一刀血痕，“疼吧？呵呵，我是要让周笔畅，也尝尝，最亲密的朋友……在自己眼前死的感觉……一定很好……哈哈哈……”

如果可以，Chris多希望回到三年前遇见雅莉的时候。她稚气的脸，和像天使一样的笑容。即使那是伪装的，那么完美的伪装的。可是只要自己不知道，就可以一直一直照顾她，疼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好妹妹，然后让她嫁一个好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这么些年来，自己却一直因为有工作，没有在她身边。没有真正的沟通……Chris想，如果，那时候，再多点谈心，再多点在一起的时间，或许她复仇的心就会更磨平一些吧……

只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黄雅莉。”

熟悉的声音在厂房里想起，回荡起了阵阵回音。那样低沉熟悉的声音，让黄雅莉不自觉地周身一颤。

那个人来了……那个人来了……终于……终于可以……

“蛋蛋，你来啦？真听话耶！”雅莉收起刀，走近黑暗里的身影。

“嗯，我一直都是如此听话。”

“我才不觉得呢！”雅莉乖巧地嘟起嘴，“蛋蛋啊……明明，你比Chris更早知道我是个杀人凶手，为什么，都不把我交给警部呢？这就是你们警察吗？呐……伤害无辜的生命不说，还横行罪犯的犯罪么？”

咄咄逼人。

“……我……雅莉，我们带着宇春回去好不好？”笔畅没有理会雅莉刚才的话，只是用疼惜的眼神看着雅莉。她是多么希望她能变成真正的小天使，然后自己……能一直一直保护着她……不让她，在受到那些伤害……可偏偏，那些伤害，都是自己给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可笑。

“李宇春？啊哈……和你们一起掩盖这件事的人吧。要不是有Chris，估计很难找到你吧……哈哈……对了，Chris可是你很好的朋友吧？对不对？”

“……”

“可是今天！我要让她死掉！在你面前死掉！”雅莉转身小跑到被绑着的宇春身旁，用刀架着她的脖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我要让那十三个人，死的场景，在你面前重现。”

“让你感受，身边的人，死亡的感觉。你无助的感觉……”

“雅莉！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说喜欢我么？我们可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黄雅莉的心又颤动了下。是的。她不口否认，她真的……真的如此可怕地，喜欢上了最恨恶的人。从第一见面靠近她时那促狭的目光好看的丹凤眼，逗她时憨厚可爱的笑容……还有，依偎在她怀里，很久很久都遗失的温暖感。

可是……可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让你痛苦……让你痛苦……”

刀片在Chris的脖子上越压越紧，从和笔畅见面，Chris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她深知笔畅对雅莉的感情……也深深地愧疚，三年前，同意了何迥做出那样的决定。让雅莉痛苦，让笔畅痛苦……所以，死了一了百了，或许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呢。

Chris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



“砰！！！”一声枪声突然响起。

十二、活下去的理由

何洁出现在笔畅的身后，手枪的枪口还在冒着白烟。红色的长发，在黑暗中闪烁着黑光。

“差点来迟了……”何洁舒了口气。

“我不是说没我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吗！！！”笔畅看到那个有天使的外表，却拥有魔鬼和天使混合的心的小人缓缓地倒了下去。

“小洁……你怎么……怎么能……”Chris看着雅莉嘴里不停吐出鲜血，心里生兀地疼痛……

“你们别担心，我的抢法很好。没有伤到要害，马上送到医院就万事OK了。”何洁擦了擦汗，走近雅莉身边。笔畅也赶紧跟了过去。

雅莉左手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

“何洁姐姐，你真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呵呵……”雅莉疲惫地笑了起来，“好憧憬的呢……一直……”

“你别乱动。”何洁说道，“再乱动说不定就真的死掉了！你这死丫头，装失忆还装得真是好呢……”何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绷带，往伤口上缠上。

“姐姐一下就看出来了，真的好聪明。”雅莉咬着嘴唇，似乎很疼痛的样子。

笔畅替Chris松开绑之后，便过来紧紧地抱住了雅莉。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样的，好闻，那样的想拥有一辈子保护的欲望。

……我的小天使，你真的，不要再受伤了。

“雅莉……放弃吧……我们一直在一起……”笔畅贴在雅莉耳边，柔柔地说道。

雅莉“恩哼”了一声，然后说，“我……我知道……我……我是……下不了手的……”

Chris和何洁都温和地笑了。

“所以啊……我真的是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你还有宇春，有小洁，有靓颖……有好多好多，怎么会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呢？小傻瓜……”笔畅将雅莉更加紧地抱住，巴不得眼前的小人儿能和自己容为一体。永远都不要分开。永远。

蛋蛋温暖的怀抱，她说“雅莉你是好孩子。”
姐姐疼惜的眼神，她说“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呢。”
何洁灿烂的笑容，她说“雅莉你以后和我一样当警察吧！”
靓颖害羞的脸旁，她说“我才不是宇春的贤妻……”

那才是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么？

“可是……已经晚了。”伤口的血虽然抑制住了，可是嘴里却不断涌出鲜血，一直没有停止，越来越多……

“糟糕！死丫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何洁抓着雅莉的手，按住她的脉搏……

“是啊……呵呵，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让我最后……最后……知道了……什么，什么才是……活下去的理由……咳……”雅莉吐出一大口鲜血，“雅雯，也会好开心的吧。”

“雅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