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33年12月的一天,京都飘起了小雪。
春野樱与身为剑道教练的父亲春野兆住在一家武道馆。这家武道馆早年由自来也经营,名叫东山武道馆。后来由于自己的得意门生波风水门死于政治暗杀后,自来也意志消沉,又在酒色中几度辗转之后,不辞而别。旗木卡卡西,武道馆现任馆长,独眼,左撇,品行不端,但是其剑术造诣极高,是京都很多年轻人的偶像。东山武道馆位于京都市东山区,地处环境清幽,与诸多神社寺庙等名胜古迹相邻,所以成了许多政要与军官的下榻。
赤砂之蝎来的时候,武道馆的学徒都回家了,樱收拾好道场上的器材后走入院子看见停着两辆轿车与几匹马匹,军官们三三两两站着。有两个人坐在车里的还没有出来,一个红头发的年轻军官和一个脸色惨白身着和服的女人,他们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樱可以听到那个女人很悦耳的笑声。
此时顶着一头粉色大樱花发型的春野兆也过来了,看到赤砂之蝎与一个女人在车里有说有笑,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正经,厉声道:“蝎,小樱她过来了。”
蝎闻言后转过头,对穿着弓道服看着自己不语的樱笑了一下,接着下了车。
“外面太冷了,大家进屋里坐坐吧。”樱招呼大家进屋。然后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前面,时不时会回头看看那个走在蝎身边温文尔雅的女人,那女人长得很漂亮很高挑,笑的时候,双眼宛如新月。
大家一阵寒暄后,晚宴开始了,以前都是小樱为大家斟酒,这次由身为艺伎的井子代劳。听蝎介绍说她是大阪最受欢迎的艺伎之一。之后她还给大家以歌舞助兴……
因为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对樱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她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想透透气。已经入夜了,小雪依旧轻轻的飘着,在昏暗的灯光下,小樱注意到汽车后备箱下的雪地上有一摊血迹,两排新的脚印从汽车那边一同延伸到屋檐下。
躲在暗处的他,在汽车后备箱颠簸了整整三个小时后已是筋疲力尽。他脸色苍白,倚在墙上,用手捂着自己胸口的那处伤口。眼看着那个粉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已经没有去路了,他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认得他,他是宇智波佐助。他也记得她,春野樱啊……四目相对之时,油然而生的信赖让佐助自己也无法相信,迟疑了一阵后,他低沉的对樱说:“你会帮我的吧,春野樱?”然后渐渐地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她刚刚听蝎说情报局政要志村团藏在大阪遇刺,所幸只是受了点小伤……难道说那个行刺的就是佐助。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可以安全回到京都,应该是得到了蝎的暗中帮助,只是佐助并不知情罢了。然而在蝎身边的人并非个个都是他的亲信。
“你的伤没事吧。”
“笨蛋,你挨一枪试试!”佐助心里暗骂道,嘴上却在逞强,“死不了!”
这让樱哭笑不得,看他这么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德行,无奈地摇了摇头:“跟我来。”
说完她便贼头贼脑鬼鬼祟祟地在前面查看动静,煞有介事地东张西望了一阵确定安全后,把手放在背后意识他可以跟上来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身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发现佐助已经昏迷了。
小樱的力气很大,可以背起佐助。当她的后背接触到他胸膛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股温热,是佐助的血浸透了两人的衣衫,樱甚至可以感觉血流在沿着她的后背往下淌,她蹙紧了眉头想到,原来流了这么多血,应该赶紧止血才行。宇智波你可千万别有事呀!
来到卧室,樱把佐助小心翼翼地放在铺席上让他平躺。之后拿出急救箱,用剪刀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触目惊心。镊子,剪刀,酒精灯,碘伏,缝合针……樱一一拿出了医用器具,经过一番简单而仔细的消毒之后,她戴上了医用橡胶手套,深呼了一口气,对不起了啊宇智波君,这里没有麻醉药,你只能忍耐一下了。樱先用手指伸进伤口试探性地摸了一下,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子弹应该是隔着物体射进他的体内的,她的手指简单地撑开佐助的皮肉,用纱布吸掉伤口里部分血之后,再用镊子夹取那颗在灯光下,闪着有些阴森可怖的金属光泽的子弹。
昏迷中的佐助感觉到疼痛加剧,在樱取子弹的时候闷哼着咬紧了牙关,两只手指节发白的抓着地板,指甲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不知过了多久,子弹终于从佐助的体内取出,小樱看到还算完整的子弹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樱给佐助的伤口做缝合的时候,他已醒了过来,此时伤口好像麻痹了一般,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抬眸看着樱,她的表情很认真,额头上的汗涔涔地往下流,有几缕樱发粘在她宽宽的额头上,他带着血迹的手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想给她擦汗。
当那只手覆在她额头上的瞬间,她触电般的侧过头看他,她不知心中为何起了那么一丝的波澜,那种触动是那么的陌生,是自己对蝎都不曾有过的。
“已经没事了呢,宇智波君。”她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正襟危坐,继续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