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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嵩·海上灵光】叶氏传奇(由《如果当时》有感的中篇连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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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bcqin566
  • V言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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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如果当时》
早春,渡口,黄昏。
正是早春。
那“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早春。
细雨湿衣,湿衣的,却是鲜血;
闲花落地,落地的,竟是人头!
鲜衣怒马,一人一骑踽踽独行在这早春中的江南。
马上之人倏地将折扇展开,洁白的扇面上赫然是七个大字:
细雨红于二月花!
红雨公子!
马上之人竟然就是江湖上谈之色变的红雨公子!
没有任何一名少女能挡住红雨公子的微笑,正如没有任何一名武者能挡住红雨公子的弯刀。
此时,弯刀正毫不起眼地斜插在公子的腰间。
是的,这就是那柄刀。
那柄三尺七寸长的弯刀。
那柄镌刻着“细雨红于二月花”的弯刀。
那柄红玉弯刀!
看到这柄刀,便知马上这人必是红雨公子,本不该有人怀疑。
可是偏偏有人怀疑。
因为红雨公子已经听到有人大叫:“拔你的刀!”
公子的瞳孔突然收缩,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他拔刀。
来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当然并不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是一百个人。
这是个由一百名高手组成的杀手组织,组织的名称就叫做“一个人”。 只因为这一百个人的出手无比默契,当他们合力使出一击,漫天剑光丝丝入扣,竟似由一人使出!
这一击,就叫做“百杀”。
没有人能接得住百杀。
红雨公子的眼中没有恐惧。
只有疲倦。
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疲倦。
可当他看到不远处的渡口,他的精神又不由得为之一振。
那正是他与她分别的渡口。
他走的那天,她为他唱的古谣仿佛仍回荡在耳边,回忆无可遏止地泛起在他的眼前。 曾经,他不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红雨公子,他的名字,叫做叶小钗。
他和她一起长大。 至今,夜半梦回,他的耳边,仍有她诵读的绝句在萦绕;他的眼前,仍不时浮现出她书写的蹩脚的文言;他的心间,仍有她对历史肆意的品评。一切似乎仍是昨日,仿佛昨天他们还在一起,笑曹操、叹小乔…… 那时的美好生活他们都坚定地认为谁也不可能将其打断。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兵器谱。
他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李寻欢,上官金虹,吕凤仙……他发誓要将兵器谱上的所有人踩在脚下!
“我等你,就在这个渡口。”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名气在江湖上越来越大,没有人再叫他叶小钗,人们都叫他红雨公子。因为弯刀过处,必是漫天鲜血,恰似瓢泼的红雨!
而与此同时,他的仇家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取他性命。 那些人都死了,他还活着。
可他也逐渐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疲倦。
所以他回来了,回来和她退隐山林,厮守终生。
他相信,她就在那不远处的渡船上,笑靥如花。
突然眼前一亮,扑面而来的剑意硬生生地将他从回忆中撕扯出来。 “百杀”已然发动! 几乎同时,弯刀也已出鞘!
天灰。
雨坠。
细雨红于二月花!
不多时,竟是漫天红雨瓢泼!
霎时间,公子那艳如当年的美目之中魔意大盛。
血瞳!
流转神功!
赫然竟是失传百年的流转神功!
战阵之中,公子美目顾盼,流转生情。
可在众人看来,那双美目却恰似流转在自己心间,勾出自己的心魔,迫使自己放弃最后的抵抗……
漫天红雨瓢泼……
数个呼吸间,站在渡口的便只剩下他一人。
透过他的血色瞳仁,四周景物皆是一片模糊的红色,可一道人影却突然闯入了这无边的血色。
还有人!
竟还有人想要取他性命!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流转神功运到极致,却似乎无法对那人产生任何的影响。
可相反,对方那双美目却似是流转在他的心间。
这种感觉是那样陌生,又是那样熟悉……
高手!
他强自稳定心神,凌空劈出他的弯刀。
弯刀破空!
可就在此时,对方那双美目突然一眨,他的刀竟无论如何无法劈下!
再试,仍是如此!
终于,他劈出了自己的第三刀,他相信这一刀不会再失手。
果然,手起刀落,红雨瓢泼……
因为这一刀他劈向的是自己。
他早就在等待这一天,等待一个自己无法战胜的高手。
士可杀,不可辱。
他露出微笑,因为自己这最后的一刀总算是没有失手。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传入他的耳中。他蓦然睁开双眼,失血过多的他血瞳已然散尽。
是她!
原来是她!
也只有她!
只有她能不受自己流转神功的影响。
只有她的美目能流转在自己的心间。
他的脸上笑意更盛。
终于见到了她。
可他太疲倦了。
那就先睡一觉吧,无论如何,自己是睡在她的怀中。
他闭上了眼睛……
任由眼泪从她的眼中落下……
不知何时,她的眼中滴下的竟已是鲜血!
恰似那红色的细雨。
细雨红于二月花!
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可她怎会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她怎会想到当年渡口边最后一面竟然洒下了这永远的句点!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让他走呢?
如果当时自己先去江湖中找他呢?一年找不到,那就找十年,十年找不到,那我就找他一百年!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在他魔意大盛之时走下渡船呢?
如果当时自己在他发刀之时拼命抱住他呢?
如果当时自己挡在他的刀前呢?
如果当时……
如果……当时……
如果…………当时…………
(如果有人看的话可以继续连载)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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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学写的~现在看来确实有些稚嫩,不过后面有几章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他也没奢望有人看
我且慢慢地往上贴……


2025-05-11 23:48:15
广告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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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城
斜阳,衰草,孤城。
山海关有一座卫城,叫做山海城。
城不大,而战略意义却至关重要。
一旦城破,山海关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天蛮族的大军面前。
叶荻此时就在山海城。
城已经被围了两个月。
城中早已拆得乱七八糟。因为军需木石,除了几家有数的豪门大族的府邸,其他所有稍新一点的房子,早被抽梁扒柱,拆成了一堆又一堆废墟。反而是一些低矮破旧的老屋,侥幸建在城中心,又太过陈朽,守军根本看不上,反而得以幸存,这几天却又被连绵的大雪压垮了好多,抬眼望去,坊里似乎又有几处平坦了下来。
踏上城墙,朝外看去,只见一片荒芜。
城墙上的青砖被火炙烧得焦黑,这焦黑沿着城墙一路向下延伸,延伸到城下那片黑红色的土地。连大雪都无法掩盖的焦黑色,和土地上同样焦黑色嘶声啼叫的乌鸦,越过那条划分了深浅颜色的死亡之线,再一直朝前延伸。血和火混合而成的荒芜黑色,藤蔓般蔓延着,直到了远方才能勉强看到连绵的营盘。
那是天蛮族大军。
天蛮族第一悍将达尔巴率领的大军。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小弟的性格已然大变。
虽然人们仍叫他小弟,可他知道,自己已不再是那个整日嘻嘻哈哈的小弟。
小弟此时正在城内巡查。
他的步履细碎,完全不像一个少年人。
一步不敢快,一步不敢远。
在这样的寒夜里,没必要浪费一分体力。
能在这地狱一般的围城活到今日,而且还想继续活下去的人,都很清楚,体力、警觉、运气,只有这三样都围绕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有可能活下去,继续受苦。
正走着,脚下突然一软,小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仿佛身体里的什么机簧被打开了,小弟以和方才缓慢挪行决不相符的灵巧就地一个打滚,远远滚离那绊倒自己的雪堆,直到坊边的土矮墙下。
他扶着墙站起来,却不急着抬头四处张望,只稍稍侧耳,右手伸进怀里紧紧握住那把磨得薄薄的弯刀.
风雪声入耳,再没别的声音,也没有预想中的袭击。
小弟松了一口气,右手也慢慢松开,又变回了那慢腾腾的步伐。
不一刻,他已走回方才绊倒自己的雪堆旁。想起那一刻脚下软软的触感,稍一犹豫,少年蹲下身来,轻轻拂开积雪。
雪并没有积得太厚,只一拂,便露出了它所掩埋的内容。
是一具尸体。
尸体脸朝下倒伏在雪地里,大概是刚死不久,身上积雪不多,身子虽已冻僵,但仍残些温软。想是走到此处,或许可能就像自己方才一般,脚一滑,就此摔倒,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一具尸体而已。
少年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一具尸体而已。
这座孤城,这座在席卷整个北方的天蛮族大军的狂潮之下屹立不倒的孤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尸体。
城里不缺,城外也不缺。
每日,无数的刀枪箭矢在高效而徒劳地收割着生命,或许是因为那无数的英魂——或冤魂——也在冥冥之中对峙,所以战事永远是徒劳的,没人能前进一步,或突围一人。
只有尸体,在这徒劳中一具具地增加。
一具尸体而已。
这座坚城,高达七丈的城墙可以挡住天蛮族无敌的大军,但挡不住那些天降的灾荒:饥饿、瘟疫,还有在这之后人心的沦丧、动荡,以及没有出路的绝望。
于是,所有人都在慢慢地腐烂,没有人还活着,他们只是走在死去的路上。
一具尸体而已。
虽然还没有上过战场,但小弟并非没有见过死亡。
这座城里充斥着死亡,不时就会撞入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心里。他见过有人走着走着就倒下去,有人带着甜美的笑冻僵在墙角,有人痛苦辗转腐烂着死去,有人慷慨激昂加入军队一去不回……没有人能够幸免,死亡在这座城扎下了根。
一具尸体而已。
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小弟不住地告诫自己,没什么,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一具尸体而已,死透了的随处可见的僵硬的冰冷的苍白的尸体。
也许,下一刻那尸体就会被人拖走。
一具尸体而已。
死吧死吧,没有谁能救得了谁。
少年将手中的布包抱得更紧了。这是粮食,足够让自己节省着吃上一天的粮食,足以让自己保存体力,以便明日再到城头劳作一天,再换回一日活命的粮食。
这是刚刚好的粮食,刚刚好到他甚至怀疑这是军营的人经过了精确计算的结果,刚刚好能够维持他的生机,能让他保存体力继续干活,却兴不起哪怕一丝别的念头。哪怕只再少一点,或许自己那具已经被饥饿侵蚀的身体就会崩溃,就无法再去那唯一能够挣到粮食的军营工作,然后便是死亡。和那具尸体一样的,死亡。
一具尸体而已。
随处可见的尸体,随处可见的死亡。
只不过这一具凑巧倒在自己经过的路上,被自己不小心发现而已。
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少年却愕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转了身,以同样的步伐,朝来路走去。
因为那不是一具尸体!
少年方才查看时已经发现,虽然气息很微弱,但它的确存在。那不是一具尸体。他还活着。
虽然,可能活不太久了。
少年暗骂自己的双腿。双腿却似乎丝毫体会不到来自主人的意志,仍是执意朝方才那摔倒的所在走去,不再似上一刻的拖拉,脚步却是越来越快,朝那个倒卧在冰雪中垂死的人走去。
不管多少次告诫自己算计得失衡量生死,终究,还是不能就这样装着把眼睛闭上啊。
看到了,便无法再骗自己。
仿佛心内一些奇怪的东西在驱动着身体,那是在理智和情感之外的,潜伏在自己身体里更深的东西。它告诉小弟:“遇到了,便不能不管。”
至于别的?再说吧。
重回方才摔倒的所在,少年蹲下身来,伸手拍向那倒卧者尸体般僵硬的身体。
长长叹了一口气,少年却是轻松了许多。虽然那人毫无反应,但少年放在那人肩上的手还能感觉到轻微的颤动。虽然离开了一段,但自己总算没回来晚,这人还活着。
还活着。也就是说,麻烦还在。
小弟叹了口气,抓住那人的两肩,一用力将其翻了过来。
小弟愣了一下。
倒卧之人竟是一名少女,似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但眉眼中却是带着那与年龄毫不相符的狠戾阴鸷,苍白的脸,漆黑的衣,在这寒夜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可不知怎的,小弟的心中却隐隐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眼前这陌生人却使自己产生了极为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又丝毫记不起来。
清晨。
小弟骤然惊醒,猛地站起身来。
风雪未停。虽已日出,但只得些微光。
还是那个破屋,那座孤城,那场雪。
但人已不见。
这屋里已没有那个受伤的女子,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一场奇怪的梦。
可小弟心中却忽然似是多了一分不舍,一份牵挂。
这本不是战士该有的感情。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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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吗?
战争场面写得还是不错的……


  • abcqin566
  • V言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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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吗???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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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明将军的名字而已,小说本身和明将军那个小说没什么关系~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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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寄的一首临江仙,基本可以贯穿起整部小说,虽然小说还没写完,但这首词请大家指正一下~~~
临江仙
一春离恨懒调弦,醉袖又抚危栏。此生悠悠叹无缘,断肠十六载,遗恨已千年。 莺落荻花幽恨传,留得天淡云闲。何人渡口唱《阳关》?满江皆是泪,红雨落青山。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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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城门被慢慢拉开,七道铁栅发出令人齿酸的声音慢慢张开,如洪荒怪兽亮出了满口的獠牙,等着品尝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
  一万新兵营的半大孩子,颤抖着握紧手中杂七杂八的兵器,依靠着方才慷慨的训话所激起的一丝勇气挺直着身子,听着那渐渐密集的战鼓声。
  城头的战鼓声也越发聒噪密集起来,远远只听见敌人的脚步声,在整齐的脚步声中夹杂着隆隆的轰鸣声,大地似乎在颤抖。
  小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拥来的天蛮族军的大队,以及被众人簇拥的高可刺天的巨大木塔。
  围城两月,小弟不是没见过井栏,但一般敌人所用的井栏不过高三四丈,即使站在它的顶端,面对高达八丈的山海城墙仍只能是望洋兴叹。
  但这次,天蛮族大军中推出的井栏——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井栏了,根本就是移动的巨塔,足有七丈高,比之高耸入天的山海城墙也矮不上太多,小弟很难想象,那些天蛮族徒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将木头堆成如此高度而不倒。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弟不过稍一出神,耳边觉得一阵炽热,紧接着便听到轰然巨响和这震得他站不住的巨响都盖不住的惨号声。
  “冲!”这是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喊。
  小弟只觉得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那突然从敌人塔顶飞掷而来的巨大火球瞬间吞噬了他身边两位同伴的生命,在队长的怒吼声中,他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手紧握着锈迹斑斑的钢刀,猛冲了出去。
  风,火,雪,还有血。
  脚下已经迈过那条线。那条划分出沙场两边的颜色,同时也划分出生死的“死线”。
  不过一刻,混战已经开始。
  小弟的身体被席卷着,被这血和火交锋的狂潮席卷着冲锋,或交手,似乎这身体不在他自己的控制下。他的意识只能局限在短短的一瞬间,和他面前那目光所及的一小块空间。
  向前冲,是那居高临下,倾泻着死亡火焰的巨塔,和塔下那些疯狂地呐喊着不顾一切挥舞着刀锋的敌人。
  但只能向前冲。
  列队,保持队形,刀锋向外,挥舞,挥舞,挥舞。
  不要怕敌人,只要你站住,保持住队形,你的战友会帮你挡住敌人,但当你溃退,你一定会死,要不被敌人砍死,要不被我们的执法队砍死。
  不要怕敌人。如果你怕死,就不要怕敌人……
  对面不是人,是魔鬼,是烧了你们的家,杀了你们亲人的魔鬼。
  还有什么来着?平日里队长声嘶力竭不断在自己耳边重复的那些教训,此刻都失去了意义。身体已经不由理智控制,仿佛一个突然冒出的精灵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的灵魂,仿佛已游离了这个沙场,只默默在一边观看。
  刀光闪。
  刀已然劈到眼前!
  脑子里仍是乱成一团,身子却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刀直直迎上。
  虽起手慢了一瞬,小弟的刀却后发先至,恰好准确迎上那砍来的一刀,一声脆响,两刀相交。虽然城内军需不缺,但给新兵营的这帮新兵发上好的武器显然没有必要,小弟的刀上锈迹斑斑不说,更是满布缺口。两刀相交,只走过一回合,小弟手上长刀已折断。
  虽然略微一阻,但那砍来的刀锋仍不受阻碍一般直直砍下。
  刀锋停在他的面前。
  鲜血顺着刀锋一滴滴流下,在他眼前滴落。
  那刀并没有砍中他,他身旁的大个刘被人一脚踢中,跌跌撞撞倒过来,恰好挡住了这一刀。
  鲜血。
  那不是自己的鲜血。
  我还活着!
  小弟这时才觉得自己的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然后,他看到一张绝望而痛苦的脸朝自己倒过来。
  他惊慌,踉跄后退。
  手中半把长刀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从倒过来的天蛮族徒身上拨出。
  方才那人的刀被挡住,他手中的刀却是毫无阻隔地砍入敌人的身体。
  鲜血,沿着刀锋倒流而下,虽然被刀锷略微阻隔,仍顽强地爬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一种黏稠而温热的液体。
  敌人的血。
  小弟愕然看着手中的半柄刀,一时竟忘了身在何方。
  直到他被人从后面一把拉得踉跄后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喝骂:“找死啊?”
  那是队长的声音。
  小弟方回过神来,眼一抬,便见一个身影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那是本来站在自己左边的李成。他倒下,血如泉涌,人还在抽搐。
  城头上,李牧疆的目光紧紧盯住眼前的混战。那高大的攻城塔只要再前进一步,塔顶抛石器掷出的巨大火球便足以砸到这段城墙,但无论是大将军李牧疆还是他的副将,乃至周围笔直站立的侍卫士兵,没有一人有丝毫惊慌的神色,更毫无离去稍避的意思。
  何引初冷笑一声,面色却不动:“倒也真难为了天蛮族这帮逆贼,竟造出了这样的怪物。可惜,虽然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但再挣扎,他们又怎么能比得上明将军所留的天诛。他们终究还是不敢踏入天诛的射程一步。而我们的士兵,马上就要砍倒他们的破塔了。”
  李牧疆微微颔首不语,又过了片刻,才沉吟道:“撑到此时还能依稀保持阵形,这批新兵素质不错,看来这次打赌我要输了。”
  何引初面无表情道:“这次训练他们的陈豪是将军您亲自挑选的人才,自然是错不了的。看天蛮族贼子乌合之众,早已乱成一团,看来不用一刻,我军就要大胜了。”
  李牧疆微微摇头:“不要太早下结论,这不过是他们的一次试探,就算我们胜了,也无关大局。”说着又点点头,“这个陈豪不错,回来后升为游击。这次的这批新兵能回来的,一并审查,都提入‘猎’字营。”
  何引初点头称是,突然声调一变:“不好,那疯子又亲来冲阵了!”
  小弟的脸已被鲜血沾满,没有时间伸手去擦拭。
  他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断刀,不知道是否剌中了人,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
  他没时间去想。
  只因为他那让人惊叹的天赋和那一部刀谱,在这样的刀林枪雨之中,才勉强躲开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勉强保住性命。他只能依着本能,跟随着整个队伍,前进、挥刀、格击、砍、刺、挡、劈、再前进……
  他看到了无数的脸,恐惧的、苦闷的、惊慌的、麻木的、痛苦的、丑的、俊的、黝黑的、白皙的……
  有的从他身边掠过,有的挥刀朝他砍来,也有的,倒在他的刀下。
  他们是谁?哪里来的?自己又是谁?小弟觉得已经忘了这一切。
  这里是沙场,没有这么多问题,只有前进,敌人倒下你才能活着。
  敌人死了多少,自己的同伴又死了多少?
  不知道,小弟没有时间去看也没有时间去想。在这样的沙场上,虽然可能有数万的人在搏杀,在战斗,但对于每个人来讲,不过是他自己的求胜,或者说求生之战。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手中这把断刀。
  小弟忽然发现了在这混战之中自己手中断刀无以伦比的优势。它太短了,所以不会被敌人缠住,不会因为拥挤而挥舞不开,不会再被敌人打断,也不会被大力的敌人一刀.磕在刀尖上磕飞。
  人一批批倒下,如同狂风中的枯草。但他,还能站着,还能前进。
  小弟已经看到木塔。
  那是此行的终点,也是他们胜利的旗帜。
  只要毁了它!只要毁了它,一切就结束了,我们就可以活着回去!
  小弟几乎感觉到那充盈而出的热泪,一时间他忘了一切,举刀狠狠朝那木塔底部大腿粗细的木柱砍去。
  似乎就在同时,大地突然震动颤抖,小弟几乎可以感觉到那突如其来的轰鸣声与他自己的心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几乎让他的一颗心跳出胸膛。
  并不比这声音慢上多少,小弟只觉眼前一暗,一匹黑色的骏马忽地跳入他的眼帘。  好高大的一匹马,上下纯黑,只有四只蹄子雪白,马上一人身着黑色铁甲,脸上一块纯黑色镔铁打造的面具,手上长刀锋刃更达五尺,刀光挥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断肢残骸漫天飞扬。
  达尔巴!
山海城的噩梦,西北一带用来止儿啼的凶神,天蛮族不动明王麾下第一员悍将,护教大威德明王,此次围攻山海城的总帅,达尔巴!


2025-05-11 23:4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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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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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动。
李牧疆整个人似乎都愣住了: “居然是他们来了!”
轰隆隆的声音一瞬间震荡了所有人的耳膜。在那方寸之地厮杀浴血,还活着的人,无论是训练有素的“猎”字营,还是狂热无惧的天蛮族,都不禁扭头朝右看去。
一面青色旗帜远远飘扬。
铁骑奔驰。
高大如同异兽的铁甲骏马,和马上那浑身青色甲胄、长刀如林的铁血骑士。 这泥泞的平原完全无法阻滞那高大骏马的脚步。
只一瞬间,那方才还只隐约可见的骑兵已冲入了沙场,如同当日洪水撞击城墙一般,重重撞在天蛮族的后翼。
崩溃。
仿佛一条青龙肆虐在这黄浊的平原。天蛮族近五万人组成的坚实阵势就在这区区不过千人骑兵的冲击下,瞬间撕裂。
如同脆弱的瓷器被刀锋撞击,小弟几乎能听到那代表着毁灭和杀戮的脆裂声。
一瞬间,形势逆转。
“猎”字营战士齐声欢呼,天蛮族却瞬间失去了全部勇气,四散奔逃。
因为他们都认出了那天军一般的铁骑。
明将军遗泽,铁骑无敌,威震北疆的宁北青城军!
这明将军打造,被称作有史以来最恐怖最强大的军队,肆虐北疆,灭西泽,败九戎,让域外异族闻声儿不敢啼,开疆拓土,甚至在明将军已死,朝廷束手,无援无助的现在,仍在九戎环视下扼守宁北孤城,在神州子民心内如天军般的神奇军队!
李牧疆愣愣看着那本决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北疆铁骑,只怀疑是否在梦中。
何引初喃喃道: “岳相竟然请动了青城军?怎么可能,他们怎肯介入中原纷争,又怎可能穿越千里,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牧疆苦笑: “现在我是服了,岳相还有什么做不到?他甚至已经预料到了我们的出战甚至我们的败退吧。国之柱石,果然只能是岳相。”
满目疮痍。 倒塌的城墙,损毁的城门,满地鲜红血液和浑浊的黄土混合成的泥土。 何引初靠在城墙上,无聊地看着城下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兵丁: “难得这么一场大难之后,你们还干得如此起劲。”
叶荻面朝城外,道: “岳相即将进城,他们一想到能看到岳相,都激动了吧:”
何引初也扒住城头朝外看去: “你不激动么?岳相名满天下,勋业无双,名声直追当年明将军,之前又请来青城援军救了你们的性命,你不想看看这老英雄么?”
正说着,城门外数声炮响,司礼官高喊:“岳相到!”
岳相,已然来了!
(连载中)


  • abcqin566
  • V言嵩听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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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尾声
莺儿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等她醒的时候,她看到了崖底的景色。
一眼寒潭,一片平石。
莺儿知道她再也不会看见了,再也不会看见这样的景色。
她以前绝未见过,以后也绝不会再看见。
因为这是一个奇迹。
这一眼清冽的寒潭是一个奇迹。
这一片白玉般的大石也是一个奇迹。
因为这个人就在这个寒潭边,就在这片大石上。
因为这个人就是我们最想见到的一个人。
这个人穿一件蓝色的长衫,非常非常蓝,式样非常非常简单。
这个人很瘦,脸色是一种海浪翻起时那种泡沫的颜色。又好像是初夏蓝天上飘过的那朵浮云。
谁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颜色,谁也无法形容。
这个人的神态气质和风度也是无法形容的。
那么飘逸的一个人,那么飘逸、灵动、秀出,坐在那里却像是一座山。
唯有一条不知多长的刀疤从他的脖颈一直向下延伸。
可他的态度却是非常温柔的,他的风度也是非常温柔的,可是在温柔中,却又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态度。
一种“死”的态度。
那么沉静,那么温柔,那么孤独,那么冷淡,可是心灵中却又好像有一把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这个人是谁,谁有这种魅力?
莺儿知道这个人是谁,却只是不敢确定。
所以当这个人向她走来的时候,她也走过去。
用一种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问他:“你是不是叶小钗?”
是的。绝对是的。
这个人当然就是叶小钗,除了叶小钗之外,还有谁有这种魅力?
一种接近死的魅力。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死”更有魅力?
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人去自杀?
生命如此可贵,要让人去自杀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如果“死”里没有一种魅力,怎么能让人去死?
“死”的魅力,是不是一种忘记?
忘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除了“死”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人完全忘记?
不但是忘记,而且是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生命也没有了,死亡也没有了,快乐也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
这是一种多么痛快的解脱,多么彻底!
“如果你就是叶小钗,那么我应该叫你一声父亲。”莺儿缓缓地道。
公子没有觉得奇怪。
他只是淡淡地微笑着,道:“我欠你太多。”
莺儿紧咬着嘴唇,指着地上的尸身,道:“这个人应该是你的儿子,你欠他更多。”
叶小钗默然,良久,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好一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一句话就道尽了公子所有的苦衷。
“我欠你的,今天会还上。” 公子不由分说,忽然将自己的手掌印上了莺儿的头顶。 他将自己一身的修为乃至生命全都传给了莺儿。
眼中光华尽失。
这一次,他真正获得了那种痛快而又彻底的解脱。
可江湖,依然在莺儿的面前。
独自一人。
有了叶小钗一身的修为,莺儿很容易地攀上了山崖。
可她的下一个行为却任谁也不会想到。
她废去了自己的全部武功。
再没有人在江湖,再没有身不由己。
她要找一户平凡的农家,了却自己的终身大事。
或许多年以后,当她在田间劳作亦或在院中纺纱的时候,依然会想起那个少年。
那个为了她弃刀用剑,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欺骗她的少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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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后记
这次失败的尝试到此是完全结束了,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借这篇不成熟的文章,我在表达一种思想,一种“侠”的思想。或许很不成功,但我一直在努力。
关于叶小钗,首尾圆合,我是想以开篇时他人在江湖的妖异和结尾处他退出江湖后的宁静来形成一种对比,表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主题;
关于叶荻,这个天生的乐天派,也是最接近“侠”的一个人,他从来没做好过进入江湖的准备,所以,从最开始,他就必死无疑。可是他仍然带给了我一种信念和一种感动。
关于叶莺,从最初的阴戾狠鸷到最后的温婉娴静,爱的力量化去了仇恨,尽管遇人不淑,却也避免了她的母亲的命运的重复。
再次感谢大家,如果没有大家,我想,我连坚持完成这次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漫成《临江仙》一首,作为全文的收束:
一春离恨懒调弦,醉袖又抚危栏。此生悠悠叹无缘,断肠十六载,遗恨已千年。 莺落荻花幽恨传,留得天淡云闲。何人渡口唱《阳关》?满江皆是泪,红雨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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