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当
【楔子】
有一种冬天,是故事的结局又是盛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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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候,天空的光影渐化得斑驳,寒气把凛冽的云层打散成絮状的铅灰色。街头街尾的霓虹灯逐渐闪烁成浓青艳紫缤纷,车流浩浩荡荡,夜晚从梦中醒来。
桐树街一路的酒吧放起节奏振奋的重金属,人们抛开了白天的浑浑噩噩,开心喝,不开心也喝。啤酒,鸡尾酒,威士忌,红酒,碰撞得色彩斑斓。有人在桌上玩起了扑克,输的要有模有样掂脚跳踢踏舞。空气里很干冷,但街道上声音回荡,细细密密,反让人觉得热气腾腾。
没能有人注意到不远处阴影笼罩的桐树街三号,一个古色古香的普通门面房掩藏在这喧嚣城市下的一角。木制的招牌上,中规中矩地雕刻着几个大字,往下看雕花的门紧闭着,似乎常年不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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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凌晨,嘈杂才散去,黑夜里还有余留的乐音和人们口中哈出的白气。路灯至此昏暗下来,一阵“咯吱”的声响,那隐秘的大门被人由内向外轻轻推开。
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面容在漆黑里模糊不清,唯有颀长的身形被路灯投射成冷漠的影子,仿佛把所有的俊美燃作灰烬。
男人步伐缓慢地走上了街道,他手里捏着的一张照片逐渐呈现在夜幕里。画面上的女孩儿扎着马尾,眼睛透出清亮的笑意。
男人低头打量了几分,带着不可琢磨的神情走向桐树街尽头。
他的身后,那店铺招牌变成了妖艳的红木,上面龙飞凤舞地题了两个字——“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