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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偕老】[原创]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书版续,整理版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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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少帅郡主苏哥哥


IP属地:湖北1楼2014-07-14 13:00回复
    这里是整理版,寻求视觉美感,不保证同步更新。有细微改动,比如加入了凤求凰的歌词。


    IP属地:湖北2楼2014-07-1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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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渝使者的到来出乎梅长苏的意料之外。即使是最快的估计这场仗也要打三个月,可这才不过几天,双方交战不过数次。大渝没有必要也没有立场突然约定谈判。可这不何常理的事恰恰发生了。
      屏退左右,蒙挚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信,对梅长苏道。:“小殊,你看宇文肆到底在搞什么鬼?”
      梅长苏垂下眼睑,沉吟道:“他想不战而胜,要么是后方失火,要么,他手里有什么筹码,他认定我们会让步。”说罢,抬头看了一眼蔺晨。
      风流倜傥的琅琊阁主看也不看梅长苏,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悠悠道:“放心吧,大渝后方安稳着呢。只是宇文肆前不久跑了一趟巫山。巫山多美人啊。”
      梅长苏心神稍定:“巫山没有赤焰旧部,也没有听说有与当年的事扯得上关系的人。或许……或许……”
      蔺晨的口气不阴不阳:“或许人家就是瞧上了一个美人要抓回去而已。亏你费这么大劲儿跑到前线来对付一个淫棍!”
      蒙挚简直听不下去了,他本想梅长苏久病初愈,有个大夫跟在身边也好,可谁知大阁主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对,反给梅长苏添堵。
      梅长苏缓缓地旋转着茶杯,看着杯中茶水卷起浅浅的旋涡,即使远离了金陵,也依然逃不过人心算计么?“我过去同宇文肆交过手,抛却他的阴狠毒辣不提,他是一个用兵非常谨慎的人,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蒙大哥,你看看他的信里还写了什么?”
      蒙挚应了一声,撕开信封,他没有注意到,他抽出信纸的瞬间,一枚黑色的物什,从信封中掉了出来。在再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蔺晨以惊人的速度接住了物什,旁若无人地凑到眼前打量了片刻,脸色有些泛白。
      离蔺晨最近的梅长苏认出那是琅琊阁独有的的令牌,此刻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块,拥有令牌的人受琅琊阁的庇护。
      然而梅长苏不知道的是,每一枚令牌都有细微的不同。只有琅琊阁主才能辨认出它们分别属于哪一个人。
      蔺晨冷笑着将令牌“砰”地一声摔在桌上,闭上眼睛,低声叹道:“这下事情可麻烦了。居然是他!”
      “蔺晨,”梅长苏没有错过好友的情绪变化,“你知道什么。”蔺晨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半晌才道:“玄布……可能亲自来了,你若要赴宴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玄布?琅琊高手榜第一?梅长苏知道蔺晨没有完全说实话,却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便边往外走边道:“好,我亲自去安排。”
      蔺晨有一瞬间似乎想叫住梅长苏,但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翌日,蒙挚、梅长苏、蔺晨、卫峥一行人来到约定的地点,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此处距离梅岭只有数里之远。
      宇文肆已经建好了军帐,一行人刚刚走近,早有仆人小跑过来迎他们。一切礼节都很合乎规矩,梅长苏却低声在蒙挚耳边说道:“有血腥味,这里是宇文肆关押战俘的地方。来者不善。”
      蒙挚其实什么都没闻到,但他已经习惯对梅长苏言听计从,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众人坐定,只听帐外一片喧哗,有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讲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高马大,身着铠甲的壮士大笑着走了进来,年近五十,依旧神采奕奕,正是大渝军主帅宇文肆。
      “蒙元帅与梅监军真是好信义,宇文肆佩服”宇文肆眯着眼睛打量着梁军众人,扫过卫峥时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一些。梅长苏微微皱了皱眉。
      “许多年不见卫将军了,真是想念。”宇文肆看着卫峥道。想念?梅长苏脸上浮起一种不易察觉的讥讽的笑意,想念当初被赤羽营打得丢盔弃甲吗?
      宇文肆并没有注意到梅长苏的表情,满脸堆笑地说道:“各位,务必尽兴。”
      梅长苏很快就明白了宇文肆说的尽兴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拍了拍手掌,几个美艳的舞女从帐外拥入,翩然而舞。
      等等,这状况不对吧?众人愕然地看向宇文肆,他倒是好整以暇地在主位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歌舞,全然没有两军对阵的紧张之感。
      蔺晨比了个口形给梅长苏,意思是:“我说得没错吧?”梅长苏没理他,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蔺晨忽然想起,把事情的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中,并不是赤焰少帅的作风。
      一曲毕,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蒙面女子携筝而入,福了福礼,拨动琴弦,唱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听见琴声,梅长苏微微一怔。蒙挚一边为自己斟酒,一边随口问道:“这什么曲子?”
      “凤求凰!”没想到抢先回答问题的不是梅长苏也不是蔺晨,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卫峥。
      蒙挚心里先是有些惊讶,忽又想起卫峥那位名满天下的夫人,又了然地“哦”了一声。卫峥心知蒙挚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飞快地看了一眼梅长苏。
      梅长苏眉目就像心弦一样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带着淡淡的怅然,仿佛说起的只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好友:“卫峥,无妨的。那是……我多年前给霓凰弹过一次”但终于是没有结果的爱恋,其实又何必一定要有结果呢?自己安静地死去,他的小女孩平安喜乐地活着难道不是更好的结局吗?明知道自己已经给不了她幸福,又凭什么阻止别人给她幸福?
      正慨叹间,一个蓝色身影仿佛鬼魅般凭空出现在梅长苏身后。
      宇文肆眼里闪过一丝讶然,朝梅长苏举了举杯道:“早闻梅宗主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果然名不虚传。”
      梅长苏浅笑道:“我待飞流如幼弟,倒不全当他是我的侍卫。”飞流乖巧地将头枕在梅长苏膝头,梅长苏宠溺地将桌上的一块甜瓜递给他,其乐融融。至少,在宇文肆的眼里是这样的。
      “他们在外面 说些什么?”梅长苏偏过头,低声问道。
      飞流嘴里嚼着甜瓜,口齿不清地答道:“喂毒!”
      已经饮下了半壶酒的蒙挚听闻此语,端着酒杯的右手僵硬地停住,面部有些扭曲。蔺晨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们哪有那么蠢。小飞流,你接着说。”(作者吐槽:小飞流你吓死萌大哥了!)
      “有人!”一贯的莫名其妙的回答,梅长苏思索着问道“他们在帐外给某个人喂毒?”
      “不像!”这下连梅长苏都没能听懂,正皱眉间,蔺晨低声道:“已经没有人形了吗?该是被折磨成了什么样?”
      “蔺晨,你到底知道什么?”梅长苏低声逼问。
      蔺晨右手微微颤抖,眼里满是犹豫不决,忽而低声回道:“你没有必要问我的,自然有人眼巴巴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不是吗?”
      梅长苏正欲再问,却见宇文肆右手一挥,厉声道:“退下!”舞女应声告退。
      宇文肆转而满脸堆笑地看向梅长苏一行人,或者说看向蒙挚和卫峥:“在下为蒙元帅和卫将军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二位可愿赏光一览?”
      嘴里说得客气,却未等蒙、卫二人开口,便冲帐外喝道:“带进来!”
      几个大渝士兵一齐拥入,为首的两个士兵架着一个……一个人,如果真的可以称之为人的话。身量瘦小,比飞流还矮一个头,脏乱不堪的长发遮住面容,辨不清男女,发丝纠缠,暗黑色的污垢像是鲜血凝结后的痕迹。白色的囚衣早被染成血红。赤裸的部分部满了狰狞的鞭痕……还有烙铁的痕迹。双腿被绑着远超正常人承受范围内的刑具,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承受不住地跪下,可他,即使双腿疼得发抖却挺得笔直,倔强地不肯屈服。


      IP属地:湖北3楼2014-07-1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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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整理版什么的看着赏心悦目啊【十五字嗯哼


        IP属地:北京4楼2014-07-14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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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喜欢凤求凰的歌词。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4-07-15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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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里纵有离别,命运的灯火不熄灭。再见的瞬间,也许路途遥远,有些手注定相牵
            ---------题记
            一个士兵一脚踢在他背上,他一口热血喷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然而待他稍稍缓过了劲,又慢慢地爬起来,他始终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脸。
            蒙挚冷冷地问:“这就是宇文元帅想让我们看的吗?”
            宇文肆大笑着走到男孩面前:“梅监军大概不认识这个人,但卫将军和蒙元帅一定认得。”
            说罢,他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后颈,强行让他抬起头,黑色的长发滑下,露出一张稚嫩英俊的脸,是个男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
            梅长苏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卫峥惊愕地几乎要叫出来,又生生地忍住了,蔺晨冷冷地凝视着男孩,眼里晦暗不明。蒙挚大惊之下,唤出了那个本来只能私底下唤的名字:“小殊?!”
            那分明是一张林殊的脸!
            宇文肆满不在乎地放开男孩,立刻有人小跑过来擦去他手中的血迹。
            “认出来了?十三年前,你们的皇帝自断臂膀,火烧梅岭,截杀赤焰。十三年后,新太子上位,赤焰平反。那赤焰少帅地独子,对你们来说意义非凡吧?”宇文肆脸上的笑容阴险得可怕。
            “什么!”蒙挚猛地跳起来,仔细地端详男孩的脸:“小殊的骨血?可……苏先生?”他下意识地会头看梅长苏。梅长苏却只是怔怔地盯着男孩,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宇文肆继续说道:“我和林殊十六年前交过一次手,他一人一枪一马,破了我的阵法,杀了我最信任的主将,全身而退,那副欠揍的样子我至今仍想把他抓回来,将我的十七套刑法一套一套地在他身上使用,把他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碎,看他能不能像这个孩子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都不向我低头。”说着说着,他眼里闪过森冷的杀意。
            “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他的对手,而当我有信心能与他匹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在了梅岭,连尸骨都找不到……人死了,果然就什么都没了。哪怕英才天纵如赤焰少帅。”大概是因为太了解这个人的缘故,他一副怅惘的神色梅长苏却只觉得遍体升寒。
            “你到底想说什么?”蒙挚将拳头捏得吭吭直响,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拳打在宇文肆脸上。
            “我用这个孩子换衮州。我听说……你们的新太子与林殊乃是至交好友,想必他是不会拒绝这个合算的交易的吧?”宇文肆说到此处,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他知道他们不会拒绝的,这个孩子的价值哪里一个衮州可以相比?除非……除非……
            梅长苏在一片沉寂中站了起来,眼里竟是让人无法逼视的坚定:“宇文元帅说得不错,他确实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就算他不是赤焰的血脉,他也还仅仅是个孩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无动于衷。”突然话锋一转:“可是一个人再重要岂有我大梁半寸疆土重要?宇文元帅盛情,实不敢领!”
            宇文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把梅长苏放在眼里,即使他知道麒麟才子的传说,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有几分本事的谋士而已,真正说话管用的还是蒙挚和卫峥。而他祭出林殊之子这招,他们两人必将拼死都要护住他们的少帅唯一的儿子。
            可是他没想到,梅长苏一开口,刚才还躁动不安的卫峥和蒙挚都安静了下来,眼里虽有无奈和愤慨,却是没有反驳半句,好似这个弱不经风的文士才是他们的首领一般。
            梅长苏继续说道:“就算是太子殿下在这儿,我也会如此回禀殿下。殿下深明大义,绝不会因为一人之私断送国土!宇文元帅恐怕要失望了。”
            宇文肆眸色微沉,心中涌上一丝淡淡地杀意,正欲说什么却被一阵笑声打断了。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男孩,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大声地笑起来,充满了讥讽,嘴角弯过一个明亮的弧度,仿佛当年金陵城最耀眼的少年。
            “先生此言,在下受益匪浅,敬佩之至!”瘦弱的男孩抬起小脸,目光如虹:“我是林家最后一个人,除了我的君主和父母,我绝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更不可能让你以我为筹码来吞并我故国的江山!”
            男孩笑意不减,似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眼底满是运筹帷握的自信,骄傲而张扬,他一直紧捏着的右手突然松开,一把匕首坠落于地。宇文肆没有超过梅长苏的估计,却是这个孩子让他震惊不已,恐怕只要自己刚才再迟疑一点,他就会立刻自杀吧。
            宇文肆大怒地抓住男孩的右手腕,一股内劲袭入,然而男孩毕竟不是梅长苏,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反应。
            可宇文肆的目的并不在此,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恶意:“好深厚的内力,真不敢相信你才十二岁!我若是废了你的武功,再行那十七套酷刑……我们来赌一赌你能撑到第几套好不好?”
            “宇文肆!你不要太过分!”蒙挚终于忍不住一跃而起。
            宇文肆冷笑着纹丝不动:“蒙元帅这是要强抢么?”
            梅长苏低声提醒:“蒙大哥!”
            蒙挚瞪着梅长苏,气急道:“可是他……”
            梅长苏垂眸掩去眼里的心疼:“人在他手里,我们能怎么办?”
            宇文肆大笑道:“梅监军是聪明人……我也不强求先生现在就表态,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来人!送客!”
            男孩抬起头,目光在空中与梅长苏短暂地交接.
            梅长苏率先站起来往外走,蒙挚和卫峥无柰地跟上。蔺晨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小飞流,走喽!”飞流却跑到男孩面前,憋了半天憋出一个词:“苏哥哥!”然后在人们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跑开了。
            众人离去,宇文肆眯着眼看着男孩,正琢磨什么时帐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岁的白衣小姑娘跑了进来,眉里眼里都是天真的笑意:“宇文元帅,听闻有客人在,怎么也不告诉我?”
            宇文肆连忙施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在大渝位高权重的宇文肆何以对一个小女孩如此敬重?大渝当朝七公主白萱,大渝皇帝逝去皇后的独女,也是唯一的嫡公主。自小聪慧深得渝帝的偏爱,八岁插手朝局,十岁随军出征。甚至有传言说七公主会成为大渝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帝。
            白萱目光落到男孩身上,男孩满身的血污并没有吓到她,反而感兴趣地凑过去。
            男孩抬头一看,杏眼黛眉,难得的美人胚子。洁白如雪的裙子,微笑的瞬间仿佛天地间一朵白莲。反观男孩一身鲜血染就的暗红色,和白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就是那个在巫山设阵法,杀了我三百将士的人?”不知是因为无情还是太天真,脆生生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惜之意。
            男孩没有回答。
            白萱自顾自地说道:“太好了,我最近迷恋阵法,你教我好不好?”
            男孩轻轻地笑了:“想让我教你阵法?”
            白萱大喜,猛地点头道:“是!”
            男孩此刻脸上的笑容全不似方才的讥讽和锋利,完全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做梦!”
            “你!……”白萱脸色陡变,恼羞成怒道。她是受尽宠爱的嫡公主,是闹得皇宫天翻地覆却无人能制住的小魔女。谁不是宠着她惯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拒绝她。
            宇文肆连忙站出来道:“公主殿下息怒!来人,把这小子拖下去从头到尾再来一遍。”
            哪怕是盛怒下的白萱都愣了一瞬:“再来一遍,还有命在么?”
            宇文肆满不在乎地答道:“这小子骨头硬得很,公主殿下不必担心。”
            白萱沉默地盯着被拖走的男孩,她看见男孩眼里没有丝毫表情。
            这才是白萱和林珏最初的相见。各怀鬼胎,阴阳怪气,鬼话连篇。那正是林珏这辈子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也正是白萱最光辉最耀眼的时刻。林珏还没有成为光芒万丈的少年元帅,白萱还没有嫁为人妻。一切的故事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始。
            梁军主帐。
            “小殊,那孩子真是你的……?”蒙挚一想到那个长着林殊的脸的孩子就纠心地疼。林殊是什么人?长公主之子,宠妃之侄,太皇太后的心头肉,英才天纵的少年将军。除了林帅之外还真没人敢打他,更别说折磨成那个样子。
            梅长苏冷静地有些可怕,他甚至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闻此言,简短地答道:“是。”
            蒙挚怒道:“那你还……就算是不能让出疆土,也不必把话说得那样绝啊!”
            梅长苏眸色微冷:“林家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为国捐躯的心理准备。包括我在内,一旦我的存在会使北境危亡,我会有和他同样的选择!”
            那是林家的风骨,永生的坚守。
            卫峥双目通红,铁骨峥峥的一个汉子,竟然带着哭腔道:“少帅,让我走吧,我去把那孩子带回来,林帅就这么一个孙儿,林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啊!”
            梅长苏厉声道:“卫峥!不许擅动!”
            喝止卫峥,梅长苏眼角扫过蔺晨。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读着一封刚刚送过来的信,信上有琅琊阁独有的标识。
            梅长苏突然笑起来,笑意未及眼底,让人感格外阴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还是说,这个问题也要五百两银子?”
            蔺晨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气氛的不对劲,悠然道:“五百两哪够?这可是我琅琊阁最大的秘密之一,你拿江左盟来换,我也不一定会说。”
            梅长苏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蔺晨的话,径自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蔺晨装作没听见:“老头子……我爹三年前才把那孩子的事告诉我,还命我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此事告诉你……”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梅长苏没有耐心听完,皱眉道。
            蔺晨张了张口,旋即苦笑道:“罢了,反正也瞒不住了。他叫林珏,玉珏的珏。”
            伴着蔺晨的话语,另外一个更加意气风发的声音突然响起:“玉珏的珏,就是玉的意思。本帅的儿子,当然是像玉一样宠着,教他骑马射箭,兵法韬略,绝对不让他去带孩子!绝对不像我父帅打我那样打他!”(作者吐槽:少帅怨念很大!)
            她果然将孩子取名为林珏,而他呢?十三年不知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却只能看着他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他的许诺被岁月所抹杀。
            这片大陆上谁人不知宇文肆的十七套酷刑的厉害?
            据说就算是天神也要磨掉一层皮,路人战栗,婴孩止哭。而林珏,才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梅长苏根本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梅长苏不仅仅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更是持太子令牌的监军,是赤焰军的少帅林殊,他的目的是夺回疆土,守护百姓,他不能为了林珏一个人让步。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梅长苏继续问道:“那巫山怎么回事?”
            蔺晨这次倒是没有瞎扯其他,认真地回答道:“玄布亲自带三百人去巫山抓人,小珏儿一个阵法就解决了一两百。可惜他低估了玄布,战败被擒。”
            “剩下的人呢?”梅长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蔺晨冷冷地笑了,说不出的鄙夷:“被玄布全部杀干净了,然后全部赖在小珏儿身上。你的决定是对的,就算你答应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真的放人。”
            梅长苏隐隐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沉默着思索了片刻,恍然道:“原来他们做的是两手准备!蔺晨,不惜一切代价拦截去云南的信使!”
            “没有必要了,”蔺晨表情漠然,“霓凰郡主三天前已经起程去金陵面见太子,请求前去东海。”


            IP属地:湖北6楼2014-07-23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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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不属于自己了,每一寸筋骨都战栗着,拼命用内力去抵挡,却无济无事。林珏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锥心之痛中昏迷,又是第几次在更可怕的痛苦中清醒
              。后来有人开玩笑说长林元帅林珏像是被铁铸成的一样,受再重的伤都不会倒下。大概是因为他早已经历了世间至痛吧。
              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嘶吼:“给他烙上奴隶的印记!”灼热的烙铁毫不迟疑地落在林珏额头上,皮肉被高温烤熟一样滋滋作响。一直倔强着不肯屈服的林珏,这一瞬间竟然忍不住想大哭起来。
              他也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印记了。
              被半吊在房梁上,双目无神,赤身裸体,满身血污,没有一块好肉,连脸上都满是污秽。白萱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林珏。“把他放下来!”白萱杏目一瞪,“本公主不生气了!”行刑者为难地看着白萱,诺诺道:“可是,公主,这是宇文元帅的命令。”
              “宇文元帅?你们是听宇文元帅的还是听本公主的?”白萱不由分说,随手夺过行刑者手中的剑,几下砍断锁住林珏的铁链。
              林珏“砰”地一声落在地上,伤口被碰撞,又是钻心的疼。
              “呀!对不起。”白萱蹲下来抱住林珏,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
              鲜血仍在流,染红了白萱雪白的衣衫。然而不但不显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圣洁。黑色的长发垂下,像一匹华丽的丝绸。极端的美丽和极端的丑陋交叠在一起,透着难言的哀伤。仿佛这一刻就已经预言了他们的结局。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白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林珏在昏迷中喃喃低语,白萱好奇地凑耳过去。林珏却突然有所感应一般闭上嘴。
              白萱懊恼地抬起头,指了指林珏腿上的刑具:“这玩艺儿怎么去?”
              “这……钥匙在元帅那儿……”行刑者唯唯诺诺地答道。
              “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只见宇文肆推门而入,对着白萱假腥腥地道:“公主殿下。”
              白萱冷冷道:“放开他,本公主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宇文肆冷笑道:“小气?公主忘了?这小子在巫山下狠手杀了我们三百精英战士,难道他们就活该死?”
              白萱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这……”
              宇文肆转身道:“把他吊起来,继续!公主这边请。”
              白萱犹疑了一瞬,只得放开林珏,在宇文肆之前走出帐门。
              宇文肆正欲跟上,忽而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涌上心间,他下意识地拔出宝剑,转过身,却撞入了男孩的眸中。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凶狠而残忍,疯狂而绝望,仿佛魔鬼通过这个孩子的眼睛凝视着他。


              IP属地:湖北7楼2014-07-23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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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州,主帐中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男子身着铠甲,英气勃勃,战意未褪,脸颊边却有奇怪的白毛。女子一身男装,雌雄莫辨,手中拿着一封信正在读。正是聂峰和夏冬夫妻二人。
                聂峰手中蘸了水,在桌上写道:“信上写的什么?”
                夏冬扫了一眼桌面:“信上说大渝统帅宇文肆抓住了一个孩子,肖似赤焰少帅林殊,‘可能’是他的‘遗腹子’他们以此找梅长苏......你的少帅谈判。他拒绝了。这是离间,相当高明的离间计,就算我们知道,也得往里跳。”
                夏冬冷笑起来:“只可惜......他们算错了梅长苏的身份。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救,我才懒得管呢。”
                聂峰思索片刻,继续写道:“少帅怎么会有孩子?你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是啊,我知道。”夏冬幽幽道。“那孩子像他像了十分,说不是他的骨肉都没人信。”
                聂峰忽然想到什么,竟来不及书写,粗哑着嗓子道:“既然要离间,当然会做到底,霓凰郡主和小铎应该也知道了。”
                夏冬笑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吗?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事情才闹得大嘛!”忽而叹息道:“霓凰和聂铎的事儿......算是霓凰的错,聂铎为情所困,哪里看得清她。”
                聂铎一愣:“你的意思是......可是这样,对小铎来说太不公平了啊。”
                衮州,大渝主帐中
                宇文肆在帐中独饮,却越饮心里越是烦躁。那个孩子的眼睛仿佛恶鬼一样纠缠着他,让他日夜难安,仿佛某种诅咒又像是某种预言,让人不寒而栗。
                帐门悄无声息地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眉目阴暗的中年人。
                宇文肆顿时满脸喜色:“玄大侠,您可来了。”
                居琅琊高手榜榜首三年之久的玄布倨傲地走进来,不等邀请就坐在宇文肆对面,理所当然地为自己倒了酒。
                宇文肆眉头一皱,心里略有不快,却忍住了没有发作。
                “听说大梁拒绝了你的谈判条件?”玄布旋转着酒杯,盯着杯子,并不看宇文肆。
                “是。”宇文肆答道,“按照陛下的命令,给赤焰旧部,霓凰郡主和新太子的信都送去了,可是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梁军乱起来,真奇怪。”
                玄布冷然道:“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他们拒绝了也好,就算他们答应了,我也不敢放了这孩子,除了林殊还没人能让本座栽这么大的跟头。”
                宇文肆微惊,玄布眼高于顶,他是知道的。就算是在朝中,玄布也只对皇帝陛下恭敬一些,就连备受圣宠的白萱公主,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此重视林珏,看来不只是栽了跟头而已。
                玄布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胸口,又想起来了,那支无声无息的箭,驱逐它的仿佛不是人而是命运,若不是自己对危险天生的直觉,那支箭恐怕早已洞穿心脏。很难想像握着那把弓的人的手,是有多狠,多稳。
                宇文肆察觉不对,试探着道:“玄大侠?”
                玄布猛然惊醒,叹道:“真是天眷林家,好不容易弄死了一个林殊,没想到还会有漏网之鱼。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了他,就算他们答应了条件,他们得到的也只能是他的尸体!”玄布眼里闪过凶狠的杀意和心有余悸,“上次是因为他发动了阵法耗尽了体力,否则我可没有把握能留得住他。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他,等他成长起来,可能就是下一个林殊。你在他身上做过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他如果活着离开,会放过你吗?”
                宇文肆心头一颤,认真道:“玄大侠说的是。”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玄大侠,你有没有见过琅琊阁主蔺晨?”
                寂夜
                大渝的军营后面是一座小型的行宫,是大渝皇帝专为他最疼爱的七女儿所建。此刻,白萱盛装华服端坐在正殿上,神情平静肃然,眼睛直视着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终于,她缓缓站起,嫣然道:“你来了?”
                半个时辰前,战俘营中。
                腊月初七,月黑风高,杀人之夜。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下疾驰,速度之快,似乎只是片刻就到达了营帐门口。
                这段时间总是不断陷入昏睡的林珏感觉到有人进来,支撑着抬起头,撞入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中。蒙面人冲林珏眨了眨眼,似乎轻轻地笑了笑。林珏先是心里一宽,忽然像看见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他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白天宇文肆给他喂的是哑药吗?
                “蔺晨阁主。”白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男子背后。
                蒙面人没有反应,径自走到林珏面前,似乎确定了他没事,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玄大侠见过我?”声音清脆,仿佛霁月清风。
                “没有,”玄布摇摇头,“但想来能潜入我军营腹地却能不被发现的,也只有当世轻功第一的琅琊阁主吧?”
                “呵。”黑衣人轻笑一声,揭开帽子,露出面容。竟是那样年轻的一张脸,俊美而柔弱,冷静而淡然,柔脆无害,眼中却有杀伐之气泻出。
                “阁主在这里见到我似乎并不吃惊。”玄布试探道。
                “不吃惊,这里是你的地盘,遇到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吗?”男人随意答道。
                “那阁主还会孤身犯险?”玄布眯起眼睛。
                男人轻笑道:“好奇而已,能让玄布大侠亲自带兵捉拿,还几乎全军覆没,这孩子本事不小。”
                虽然玄布早知琅琊阁无所不知的名声,也不由得愣了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最紧要的军事机密,即使是幸存下来的残兵败卒,也在他抓住林珏之后全部灭口。他是玄布,天下第一高手,他绝不会让别人知道,他险些输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男人继续说道:“不过一个孩子而已,要劳动玄大侠出手,不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身世。他是赤焰少帅林殊的儿子,我记得十三年前,玄大侠曾败于林殊之手......”
                “你住口!”仿佛突然被人触碰到了血淋淋的伤疤,玄布突然变了脸色。
                男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道:“输给一个仅仅十七岁的小将,这必然令玄大侠视为终身的耻辱。林殊已死,你无法再报复,于是就抓来他唯一的儿子,绑在这里百般折磨,以此来显示你们的无所不能!你和宇文肆难道不是抱着同样卑劣可鄙的想法吗?”
                “住口!”心中最隐秘的私心被揭开,玄布再也不能维持镇静,举剑朝男人刺去。
                男人随手从腰间抽出佩剑,居然正面迎上了盛怒下的玄布,双剑相击,结果居然是玄布惊呼着后退几步,男人的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怎么会?”玄布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林珏。果然,他手中的束缚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此时正握着一条铁链,正是这条铁链和男人的剑一同击向了他。
                男人冷笑道:“怎么,戳着痛处了?败在林殊手中的人那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惨的那一个。如果仅仅是如此,就让你用此恶魔的行径报复,你根本就不配高手榜第一的位置!高手绝不仅仅是武功,更是侠道!而你是个小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个小人!”
                把他留在这儿!把他留在这儿!玄布心中叫嚣着,管他是不是琅琊阁主,这个人太厉害,他承认这个人太厉害,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它可以把这个人留在这儿。
                然而玄布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听身后传来宇文肆的声音:
                “小心!那不是蔺晨!”
                一股寒意从身侧袭来,玄布下意识地持剑去挡,来者一袭黑衣,眉目轻佻,一颦一笑俱是风流。
                琅琊阁主,蔺晨。
                “那他是谁?”玄布大骇之下心中暗道。
                蔺晨的剑速度极快,不仅能抵挡住玄布,竟然还有余力冲男人道:“长苏,按我教你的办法解开他身上的锁。”
                一句话道破天机。
                琅琊榜首,江左梅郎,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
                江左盟,梅长苏。
                梅长苏刚刚转过身,宇文肆终于动了。以他的武功还不足以排入琅琊高手榜,但他自信对付梅长苏这弱质文士绰绰有余。
                梅长苏面色微沉,放下林珏,持剑回防,目光如虹,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地,手中的剑飞快地舞动,变幻莫测。蔺晨的剑已经够快了,但至少宇文肆还能隐约看见剑路。可是梅长苏的剑法却飘忽之至,别说剑路,就算是剑也看不清楚。他只能凭借一种熟悉的恐惧勉强抵挡。
                可那怎么可能?林殊已死,尸骨无存。这个梅长苏大概只是碰巧知道一些林殊剑招的诀窍吧?宇文肆暗暗安慰自己,拼命压制心里的毛骨悚然。晃神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梅长苏为何没有内力也能压制他。
                因为他感到四肢越来越无力。
                “你居然用毒!卑鄙!”宇文肆被梅长苏几剑逼退,恶狠狠地道。
                “不及您卑鄙!宇文元帅。”梅长苏飞快地转身,将一枚药丸喂到林珏口中。林珏眼神有些茫然,突然头一歪,昏睡过去。
                事情终于超出了梅长苏的控制之外。
                “这......怎么会?”梅长苏瞬间想到了最坏的假设,脸色有些泛白。
                被逼退的宇文肆却是看出了几分端倪,他偏过头看了一眼仍然在与蔺晨纠缠的玄布,对于内力深厚的玄布而言,这点迷药还不至于奈何得了他,但也会将他拉到和蔺晨一样的层次,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宇文肆勉强保持镇静道:“梅宗主,放心吧。您的解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这孩子的身体。这些天来我给他喂了不少毒药,这些毒药聚到一起,虽不致命,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效果,让他非常容易昏迷。对这种毒我倒是有些研究,不知无所不能的琅琊阁能不能解得了这种毒?”
                梅长苏用右手扶住林珏,左拳紧握,指甲无意识地刺入掌心,许久才幽幽地笑起来,他的笑有些阴冷,仿佛从地狱归:
                “宇文元帅,你又威胁我。我不是说过,没有人能威胁我吗?”
                宇文肆陡然瞪大了眼睛,不祥以摧枯拉朽之势袭来。
                在此之前,他只听过一个人说过这么狂妄的话。这个人叫林殊,大梁最尖锐的军队赤焰军的少帅,赤焰军最战无不胜的军队赤羽营的主将,赤焰元帅与长公主之子,太皇太后的心头肉。他应该已经死在了十三年前。
                十四年前,倥州,城墙上
                宇文肆眯着眼看着面前被束缚住双手,禁锢在椅子上的女孩。长发未绾,身着男装,却丝毫不损害她的美丽,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绝代佳人,不外如是。
                可她毕竟是自己碰不起的女人,她是身上被盖了戳的女人,她属于赤焰军少帅林殊。
                宇文肆站起身来,不阴不阳地道:“你的林殊哥哥怎么还不来啊?”
                女孩冷笑一声:“早知道元帅已经等不及想输了,我就跟林殊哥哥说让他早点来了。”
                宇文肆脸上笑容尽失:“郡主,您和林殊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太长了,连嘴巴都和他一样讨厌了。”
                女孩温婉一笑:“能和林殊哥哥相似,那是霓凰的荣幸。更何况我说的是实话,赤焰少帅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宇文肆眼里怒火熊熊,咬牙切齿道:“好,我等着他所向披靡。”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一骑黑袍银铠的小将独自疾驰而来。蓦然间一个抬头,小将唇边掀起嚣张肆意的笑容,自信飞扬,黑袍顺风扬起,仿佛一只孤鹰又仿佛一只独狼。
                赤焰少帅,林殊。
                “他来了。”宇文肆笑道,“我是该说他守信呢?还是太重视你呢?”说罢,右手举起,比了一个手势,本来整整齐齐站在两边的士兵迅速聚集,在城门前摆起了一个奇诡的阵法,将林殊拦在百米开外。
                林殊凤眼微眯,冲城墙上喊了一句什么,笑得越发诡异。
                传令兵飞快地跑到城墙上,宇文肆问:“他说什么?”
                “他说,让元帅尽快将赤焰军的少帅夫人送回去,否则就......”传令兵顿住了,犹疑着没有说下去。
                “否则什么!”宇文肆厉声问道。
                “就让元帅......引颈受戮。”
                “好大的口气!”宇文肆怒极反笑,“那就让他过来,我在这儿和他的小姑娘一起等他。你就跟他说:‘早闻赤焰少帅师从名儒,才华横溢,犹通阵法。在下对阵法也算有几分心得,望能切磋一二。’”
                “是!”传令兵应声离去。
                “不!”霓凰关心则乱,也不管林殊听不听得到便喊道,“林殊哥哥,不要过来!”
                林殊抬起头,仿佛看到了霓凰一般,运起内力,这下他喊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霓凰!别担心,本帅还会留着命娶你呢!”
                嚣张地让宇文肆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许多年后,霓凰回忆起这一节还会泪湿衣襟。纵然以女子之身名扬江湖,威震沙场又如何?这些都难抵夜夜萧索,思念寸寸成灰。
                林殊哥哥,后来的后来,你忘记了你所有的承诺。
                拍马入阵,长枪斜举,横刀跃马,行云流水。
                主持阵法的将领是宇文肆最信任的一个主将,纵横沙场多年,但他此刻却觉得莫名的恐慌。
                这个少年好像是不败的,好像是不可战胜的,好像是无坚不摧的,仿佛即使将他剥皮抽骨,之后他也照样弯弓射雕。
                面对这样一个人你怎么会不胆寒呢?他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如果他横在你的面前,那你就是唯死一途可走。


                11楼2014-08-15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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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8-02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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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5-10-0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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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的很精彩啊 怎沒下文? 推一個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5-10-05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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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10-20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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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5-10-24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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