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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偕老】[原创]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书版续,整理版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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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少帅郡主苏哥哥


IP属地:湖北1楼2014-07-14 13:00回复
    这里是整理版,寻求视觉美感,不保证同步更新。有细微改动,比如加入了凤求凰的歌词。


    IP属地:湖北2楼2014-07-1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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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渝使者的到来出乎梅长苏的意料之外。即使是最快的估计这场仗也要打三个月,可这才不过几天,双方交战不过数次。大渝没有必要也没有立场突然约定谈判。可这不何常理的事恰恰发生了。
      屏退左右,蒙挚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信,对梅长苏道。:“小殊,你看宇文肆到底在搞什么鬼?”
      梅长苏垂下眼睑,沉吟道:“他想不战而胜,要么是后方失火,要么,他手里有什么筹码,他认定我们会让步。”说罢,抬头看了一眼蔺晨。
      风流倜傥的琅琊阁主看也不看梅长苏,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悠悠道:“放心吧,大渝后方安稳着呢。只是宇文肆前不久跑了一趟巫山。巫山多美人啊。”
      梅长苏心神稍定:“巫山没有赤焰旧部,也没有听说有与当年的事扯得上关系的人。或许……或许……”
      蔺晨的口气不阴不阳:“或许人家就是瞧上了一个美人要抓回去而已。亏你费这么大劲儿跑到前线来对付一个淫棍!”
      蒙挚简直听不下去了,他本想梅长苏久病初愈,有个大夫跟在身边也好,可谁知大阁主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对,反给梅长苏添堵。
      梅长苏缓缓地旋转着茶杯,看着杯中茶水卷起浅浅的旋涡,即使远离了金陵,也依然逃不过人心算计么?“我过去同宇文肆交过手,抛却他的阴狠毒辣不提,他是一个用兵非常谨慎的人,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蒙大哥,你看看他的信里还写了什么?”
      蒙挚应了一声,撕开信封,他没有注意到,他抽出信纸的瞬间,一枚黑色的物什,从信封中掉了出来。在再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蔺晨以惊人的速度接住了物什,旁若无人地凑到眼前打量了片刻,脸色有些泛白。
      离蔺晨最近的梅长苏认出那是琅琊阁独有的的令牌,此刻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块,拥有令牌的人受琅琊阁的庇护。
      然而梅长苏不知道的是,每一枚令牌都有细微的不同。只有琅琊阁主才能辨认出它们分别属于哪一个人。
      蔺晨冷笑着将令牌“砰”地一声摔在桌上,闭上眼睛,低声叹道:“这下事情可麻烦了。居然是他!”
      “蔺晨,”梅长苏没有错过好友的情绪变化,“你知道什么。”蔺晨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半晌才道:“玄布……可能亲自来了,你若要赴宴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玄布?琅琊高手榜第一?梅长苏知道蔺晨没有完全说实话,却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便边往外走边道:“好,我亲自去安排。”
      蔺晨有一瞬间似乎想叫住梅长苏,但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翌日,蒙挚、梅长苏、蔺晨、卫峥一行人来到约定的地点,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此处距离梅岭只有数里之远。
      宇文肆已经建好了军帐,一行人刚刚走近,早有仆人小跑过来迎他们。一切礼节都很合乎规矩,梅长苏却低声在蒙挚耳边说道:“有血腥味,这里是宇文肆关押战俘的地方。来者不善。”
      蒙挚其实什么都没闻到,但他已经习惯对梅长苏言听计从,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众人坐定,只听帐外一片喧哗,有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讲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高马大,身着铠甲的壮士大笑着走了进来,年近五十,依旧神采奕奕,正是大渝军主帅宇文肆。
      “蒙元帅与梅监军真是好信义,宇文肆佩服”宇文肆眯着眼睛打量着梁军众人,扫过卫峥时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一些。梅长苏微微皱了皱眉。
      “许多年不见卫将军了,真是想念。”宇文肆看着卫峥道。想念?梅长苏脸上浮起一种不易察觉的讥讽的笑意,想念当初被赤羽营打得丢盔弃甲吗?
      宇文肆并没有注意到梅长苏的表情,满脸堆笑地说道:“各位,务必尽兴。”
      梅长苏很快就明白了宇文肆说的尽兴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拍了拍手掌,几个美艳的舞女从帐外拥入,翩然而舞。
      等等,这状况不对吧?众人愕然地看向宇文肆,他倒是好整以暇地在主位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歌舞,全然没有两军对阵的紧张之感。
      蔺晨比了个口形给梅长苏,意思是:“我说得没错吧?”梅长苏没理他,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蔺晨忽然想起,把事情的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中,并不是赤焰少帅的作风。
      一曲毕,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蒙面女子携筝而入,福了福礼,拨动琴弦,唱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听见琴声,梅长苏微微一怔。蒙挚一边为自己斟酒,一边随口问道:“这什么曲子?”
      “凤求凰!”没想到抢先回答问题的不是梅长苏也不是蔺晨,却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卫峥。
      蒙挚心里先是有些惊讶,忽又想起卫峥那位名满天下的夫人,又了然地“哦”了一声。卫峥心知蒙挚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飞快地看了一眼梅长苏。
      梅长苏眉目就像心弦一样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带着淡淡的怅然,仿佛说起的只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好友:“卫峥,无妨的。那是……我多年前给霓凰弹过一次”但终于是没有结果的爱恋,其实又何必一定要有结果呢?自己安静地死去,他的小女孩平安喜乐地活着难道不是更好的结局吗?明知道自己已经给不了她幸福,又凭什么阻止别人给她幸福?
      正慨叹间,一个蓝色身影仿佛鬼魅般凭空出现在梅长苏身后。
      宇文肆眼里闪过一丝讶然,朝梅长苏举了举杯道:“早闻梅宗主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果然名不虚传。”
      梅长苏浅笑道:“我待飞流如幼弟,倒不全当他是我的侍卫。”飞流乖巧地将头枕在梅长苏膝头,梅长苏宠溺地将桌上的一块甜瓜递给他,其乐融融。至少,在宇文肆的眼里是这样的。
      “他们在外面 说些什么?”梅长苏偏过头,低声问道。
      飞流嘴里嚼着甜瓜,口齿不清地答道:“喂毒!”
      已经饮下了半壶酒的蒙挚听闻此语,端着酒杯的右手僵硬地停住,面部有些扭曲。蔺晨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们哪有那么蠢。小飞流,你接着说。”(作者吐槽:小飞流你吓死萌大哥了!)
      “有人!”一贯的莫名其妙的回答,梅长苏思索着问道“他们在帐外给某个人喂毒?”
      “不像!”这下连梅长苏都没能听懂,正皱眉间,蔺晨低声道:“已经没有人形了吗?该是被折磨成了什么样?”
      “蔺晨,你到底知道什么?”梅长苏低声逼问。
      蔺晨右手微微颤抖,眼里满是犹豫不决,忽而低声回道:“你没有必要问我的,自然有人眼巴巴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不是吗?”
      梅长苏正欲再问,却见宇文肆右手一挥,厉声道:“退下!”舞女应声告退。
      宇文肆转而满脸堆笑地看向梅长苏一行人,或者说看向蒙挚和卫峥:“在下为蒙元帅和卫将军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二位可愿赏光一览?”
      嘴里说得客气,却未等蒙、卫二人开口,便冲帐外喝道:“带进来!”
      几个大渝士兵一齐拥入,为首的两个士兵架着一个……一个人,如果真的可以称之为人的话。身量瘦小,比飞流还矮一个头,脏乱不堪的长发遮住面容,辨不清男女,发丝纠缠,暗黑色的污垢像是鲜血凝结后的痕迹。白色的囚衣早被染成血红。赤裸的部分部满了狰狞的鞭痕……还有烙铁的痕迹。双腿被绑着远超正常人承受范围内的刑具,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承受不住地跪下,可他,即使双腿疼得发抖却挺得笔直,倔强地不肯屈服。


      IP属地:湖北3楼2014-07-1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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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喜欢凤求凰的歌词。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4-07-15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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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里纵有离别,命运的灯火不熄灭。再见的瞬间,也许路途遥远,有些手注定相牵
          ---------题记
          一个士兵一脚踢在他背上,他一口热血喷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然而待他稍稍缓过了劲,又慢慢地爬起来,他始终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脸。
          蒙挚冷冷地问:“这就是宇文元帅想让我们看的吗?”
          宇文肆大笑着走到男孩面前:“梅监军大概不认识这个人,但卫将军和蒙元帅一定认得。”
          说罢,他伸出手抓住那个人的后颈,强行让他抬起头,黑色的长发滑下,露出一张稚嫩英俊的脸,是个男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
          梅长苏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卫峥惊愕地几乎要叫出来,又生生地忍住了,蔺晨冷冷地凝视着男孩,眼里晦暗不明。蒙挚大惊之下,唤出了那个本来只能私底下唤的名字:“小殊?!”
          那分明是一张林殊的脸!
          宇文肆满不在乎地放开男孩,立刻有人小跑过来擦去他手中的血迹。
          “认出来了?十三年前,你们的皇帝自断臂膀,火烧梅岭,截杀赤焰。十三年后,新太子上位,赤焰平反。那赤焰少帅地独子,对你们来说意义非凡吧?”宇文肆脸上的笑容阴险得可怕。
          “什么!”蒙挚猛地跳起来,仔细地端详男孩的脸:“小殊的骨血?可……苏先生?”他下意识地会头看梅长苏。梅长苏却只是怔怔地盯着男孩,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宇文肆继续说道:“我和林殊十六年前交过一次手,他一人一枪一马,破了我的阵法,杀了我最信任的主将,全身而退,那副欠揍的样子我至今仍想把他抓回来,将我的十七套刑法一套一套地在他身上使用,把他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碎,看他能不能像这个孩子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都不向我低头。”说着说着,他眼里闪过森冷的杀意。
          “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他的对手,而当我有信心能与他匹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在了梅岭,连尸骨都找不到……人死了,果然就什么都没了。哪怕英才天纵如赤焰少帅。”大概是因为太了解这个人的缘故,他一副怅惘的神色梅长苏却只觉得遍体升寒。
          “你到底想说什么?”蒙挚将拳头捏得吭吭直响,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拳打在宇文肆脸上。
          “我用这个孩子换衮州。我听说……你们的新太子与林殊乃是至交好友,想必他是不会拒绝这个合算的交易的吧?”宇文肆说到此处,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他知道他们不会拒绝的,这个孩子的价值哪里一个衮州可以相比?除非……除非……
          梅长苏在一片沉寂中站了起来,眼里竟是让人无法逼视的坚定:“宇文元帅说得不错,他确实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就算他不是赤焰的血脉,他也还仅仅是个孩子,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无动于衷。”突然话锋一转:“可是一个人再重要岂有我大梁半寸疆土重要?宇文元帅盛情,实不敢领!”
          宇文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把梅长苏放在眼里,即使他知道麒麟才子的传说,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有几分本事的谋士而已,真正说话管用的还是蒙挚和卫峥。而他祭出林殊之子这招,他们两人必将拼死都要护住他们的少帅唯一的儿子。
          可是他没想到,梅长苏一开口,刚才还躁动不安的卫峥和蒙挚都安静了下来,眼里虽有无奈和愤慨,却是没有反驳半句,好似这个弱不经风的文士才是他们的首领一般。
          梅长苏继续说道:“就算是太子殿下在这儿,我也会如此回禀殿下。殿下深明大义,绝不会因为一人之私断送国土!宇文元帅恐怕要失望了。”
          宇文肆眸色微沉,心中涌上一丝淡淡地杀意,正欲说什么却被一阵笑声打断了。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男孩,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大声地笑起来,充满了讥讽,嘴角弯过一个明亮的弧度,仿佛当年金陵城最耀眼的少年。
          “先生此言,在下受益匪浅,敬佩之至!”瘦弱的男孩抬起小脸,目光如虹:“我是林家最后一个人,除了我的君主和父母,我绝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更不可能让你以我为筹码来吞并我故国的江山!”
          男孩笑意不减,似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眼底满是运筹帷握的自信,骄傲而张扬,他一直紧捏着的右手突然松开,一把匕首坠落于地。宇文肆没有超过梅长苏的估计,却是这个孩子让他震惊不已,恐怕只要自己刚才再迟疑一点,他就会立刻自杀吧。
          宇文肆大怒地抓住男孩的右手腕,一股内劲袭入,然而男孩毕竟不是梅长苏,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反应。
          可宇文肆的目的并不在此,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恶意:“好深厚的内力,真不敢相信你才十二岁!我若是废了你的武功,再行那十七套酷刑……我们来赌一赌你能撑到第几套好不好?”
          “宇文肆!你不要太过分!”蒙挚终于忍不住一跃而起。
          宇文肆冷笑着纹丝不动:“蒙元帅这是要强抢么?”
          梅长苏低声提醒:“蒙大哥!”
          蒙挚瞪着梅长苏,气急道:“可是他……”
          梅长苏垂眸掩去眼里的心疼:“人在他手里,我们能怎么办?”
          宇文肆大笑道:“梅监军是聪明人……我也不强求先生现在就表态,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来人!送客!”
          男孩抬起头,目光在空中与梅长苏短暂地交接.
          梅长苏率先站起来往外走,蒙挚和卫峥无柰地跟上。蔺晨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小飞流,走喽!”飞流却跑到男孩面前,憋了半天憋出一个词:“苏哥哥!”然后在人们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跑开了。
          众人离去,宇文肆眯着眼看着男孩,正琢磨什么时帐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岁的白衣小姑娘跑了进来,眉里眼里都是天真的笑意:“宇文元帅,听闻有客人在,怎么也不告诉我?”
          宇文肆连忙施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在大渝位高权重的宇文肆何以对一个小女孩如此敬重?大渝当朝七公主白萱,大渝皇帝逝去皇后的独女,也是唯一的嫡公主。自小聪慧深得渝帝的偏爱,八岁插手朝局,十岁随军出征。甚至有传言说七公主会成为大渝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帝。
          白萱目光落到男孩身上,男孩满身的血污并没有吓到她,反而感兴趣地凑过去。
          男孩抬头一看,杏眼黛眉,难得的美人胚子。洁白如雪的裙子,微笑的瞬间仿佛天地间一朵白莲。反观男孩一身鲜血染就的暗红色,和白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就是那个在巫山设阵法,杀了我三百将士的人?”不知是因为无情还是太天真,脆生生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怜惜之意。
          男孩没有回答。
          白萱自顾自地说道:“太好了,我最近迷恋阵法,你教我好不好?”
          男孩轻轻地笑了:“想让我教你阵法?”
          白萱大喜,猛地点头道:“是!”
          男孩此刻脸上的笑容全不似方才的讥讽和锋利,完全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做梦!”
          “你!……”白萱脸色陡变,恼羞成怒道。她是受尽宠爱的嫡公主,是闹得皇宫天翻地覆却无人能制住的小魔女。谁不是宠着她惯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拒绝她。
          宇文肆连忙站出来道:“公主殿下息怒!来人,把这小子拖下去从头到尾再来一遍。”
          哪怕是盛怒下的白萱都愣了一瞬:“再来一遍,还有命在么?”
          宇文肆满不在乎地答道:“这小子骨头硬得很,公主殿下不必担心。”
          白萱沉默地盯着被拖走的男孩,她看见男孩眼里没有丝毫表情。
          这才是白萱和林珏最初的相见。各怀鬼胎,阴阳怪气,鬼话连篇。那正是林珏这辈子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也正是白萱最光辉最耀眼的时刻。林珏还没有成为光芒万丈的少年元帅,白萱还没有嫁为人妻。一切的故事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始。
          梁军主帐。
          “小殊,那孩子真是你的……?”蒙挚一想到那个长着林殊的脸的孩子就纠心地疼。林殊是什么人?长公主之子,宠妃之侄,太皇太后的心头肉,英才天纵的少年将军。除了林帅之外还真没人敢打他,更别说折磨成那个样子。
          梅长苏冷静地有些可怕,他甚至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闻此言,简短地答道:“是。”
          蒙挚怒道:“那你还……就算是不能让出疆土,也不必把话说得那样绝啊!”
          梅长苏眸色微冷:“林家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为国捐躯的心理准备。包括我在内,一旦我的存在会使北境危亡,我会有和他同样的选择!”
          那是林家的风骨,永生的坚守。
          卫峥双目通红,铁骨峥峥的一个汉子,竟然带着哭腔道:“少帅,让我走吧,我去把那孩子带回来,林帅就这么一个孙儿,林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啊!”
          梅长苏厉声道:“卫峥!不许擅动!”
          喝止卫峥,梅长苏眼角扫过蔺晨。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读着一封刚刚送过来的信,信上有琅琊阁独有的标识。
          梅长苏突然笑起来,笑意未及眼底,让人感格外阴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还是说,这个问题也要五百两银子?”
          蔺晨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气氛的不对劲,悠然道:“五百两哪够?这可是我琅琊阁最大的秘密之一,你拿江左盟来换,我也不一定会说。”
          梅长苏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蔺晨的话,径自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蔺晨装作没听见:“老头子……我爹三年前才把那孩子的事告诉我,还命我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此事告诉你……”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梅长苏没有耐心听完,皱眉道。
          蔺晨张了张口,旋即苦笑道:“罢了,反正也瞒不住了。他叫林珏,玉珏的珏。”
          伴着蔺晨的话语,另外一个更加意气风发的声音突然响起:“玉珏的珏,就是玉的意思。本帅的儿子,当然是像玉一样宠着,教他骑马射箭,兵法韬略,绝对不让他去带孩子!绝对不像我父帅打我那样打他!”(作者吐槽:少帅怨念很大!)
          她果然将孩子取名为林珏,而他呢?十三年不知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却只能看着他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他的许诺被岁月所抹杀。
          这片大陆上谁人不知宇文肆的十七套酷刑的厉害?
          据说就算是天神也要磨掉一层皮,路人战栗,婴孩止哭。而林珏,才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梅长苏根本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梅长苏不仅仅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更是持太子令牌的监军,是赤焰军的少帅林殊,他的目的是夺回疆土,守护百姓,他不能为了林珏一个人让步。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梅长苏继续问道:“那巫山怎么回事?”
          蔺晨这次倒是没有瞎扯其他,认真地回答道:“玄布亲自带三百人去巫山抓人,小珏儿一个阵法就解决了一两百。可惜他低估了玄布,战败被擒。”
          “剩下的人呢?”梅长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蔺晨冷冷地笑了,说不出的鄙夷:“被玄布全部杀干净了,然后全部赖在小珏儿身上。你的决定是对的,就算你答应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真的放人。”
          梅长苏隐隐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沉默着思索了片刻,恍然道:“原来他们做的是两手准备!蔺晨,不惜一切代价拦截去云南的信使!”
          “没有必要了,”蔺晨表情漠然,“霓凰郡主三天前已经起程去金陵面见太子,请求前去东海。”


          IP属地:湖北6楼2014-07-23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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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不属于自己了,每一寸筋骨都战栗着,拼命用内力去抵挡,却无济无事。林珏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锥心之痛中昏迷,又是第几次在更可怕的痛苦中清醒
            。后来有人开玩笑说长林元帅林珏像是被铁铸成的一样,受再重的伤都不会倒下。大概是因为他早已经历了世间至痛吧。
            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嘶吼:“给他烙上奴隶的印记!”灼热的烙铁毫不迟疑地落在林珏额头上,皮肉被高温烤熟一样滋滋作响。一直倔强着不肯屈服的林珏,这一瞬间竟然忍不住想大哭起来。
            他也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印记了。
            被半吊在房梁上,双目无神,赤身裸体,满身血污,没有一块好肉,连脸上都满是污秽。白萱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林珏。“把他放下来!”白萱杏目一瞪,“本公主不生气了!”行刑者为难地看着白萱,诺诺道:“可是,公主,这是宇文元帅的命令。”
            “宇文元帅?你们是听宇文元帅的还是听本公主的?”白萱不由分说,随手夺过行刑者手中的剑,几下砍断锁住林珏的铁链。
            林珏“砰”地一声落在地上,伤口被碰撞,又是钻心的疼。
            “呀!对不起。”白萱蹲下来抱住林珏,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
            鲜血仍在流,染红了白萱雪白的衣衫。然而不但不显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圣洁。黑色的长发垂下,像一匹华丽的丝绸。极端的美丽和极端的丑陋交叠在一起,透着难言的哀伤。仿佛这一刻就已经预言了他们的结局。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白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林珏在昏迷中喃喃低语,白萱好奇地凑耳过去。林珏却突然有所感应一般闭上嘴。
            白萱懊恼地抬起头,指了指林珏腿上的刑具:“这玩艺儿怎么去?”
            “这……钥匙在元帅那儿……”行刑者唯唯诺诺地答道。
            “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只见宇文肆推门而入,对着白萱假腥腥地道:“公主殿下。”
            白萱冷冷道:“放开他,本公主还不至于如此小气。”
            宇文肆冷笑道:“小气?公主忘了?这小子在巫山下狠手杀了我们三百精英战士,难道他们就活该死?”
            白萱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这……”
            宇文肆转身道:“把他吊起来,继续!公主这边请。”
            白萱犹疑了一瞬,只得放开林珏,在宇文肆之前走出帐门。
            宇文肆正欲跟上,忽而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涌上心间,他下意识地拔出宝剑,转过身,却撞入了男孩的眸中。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凶狠而残忍,疯狂而绝望,仿佛魔鬼通过这个孩子的眼睛凝视着他。


            IP属地:湖北7楼2014-07-23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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