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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渡年华】直播:二十三年前父亲花了三百块买了我母亲=zh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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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小凡,今年23岁。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7-15 20:13回复
    大学刚毕业。一个三流的大学四流的成绩,大学是在杭州读,毕业之后最开始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员,底薪一千八。因为业绩太差,公司没说辞退我,我自己就不好意思待了。在杭州转了两个月,投了不知道多少份儿简历,面试了多少次,都没有通过。盘缠花光之后,就回了老家。 我的老家是洛阳。洛阳的乡下,一个叫做十里铺儿的小村儿落。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村儿里小学唯一的教师得了肺痨,病的已经非常严重,我作为村里走出来唯一的大学生,村长愿意一月掏出一千块的巨资来请我去代课。   所以我回来了。   在外面活的不如一条狗的我,在老家得到了极大的尊严。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7-1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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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回来教书的缘故,我们家在村儿里得到了极大的尊重,因为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对人说,现在的大学生,一个月工资都是五六千,小凡能回来,是顾及香火情,是饮水思源!   我在学校的工作也异常简单,在一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教室里,我带了四十三个学生。   我相信我的学生们以后走到社会上肯定会很厉害。   别人说他语文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别人说他数学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别人说他体育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体育是数学老师教的。 因为不管什么课,都只有我一个老师。   但是起码,我是村儿里的公务员。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个宁静的山村儿,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与物质无关。   也就是那一天,我在我那一间相对来说还比较好的办公室里改作业,孩子们敲开了我的门儿,他们告诉我,有人找我。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7-15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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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本身就不大,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家,大门口,就看到了掐着腰揪着我爷爷耳朵的奶奶。山里人地里刨食儿,奶奶本来就被风水日晒的皮肤黝黑。此刻那张盛怒的脸像极了佛家的怒目金刚。   “这是谁!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奶奶使劲儿揪着爷爷的耳朵,瞪着我身后的这个人叫道。   爷爷本来疼的扭曲的脸,在看到我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你是哪个?!!”爷爷也冲他叫道。   “死老头子,你还给我装!”奶奶眼泪都气的出来了,一脚踹在了我爷爷的屁股上。我老爹,则在一旁咧着嘴笑。   “我真的不认识他嘛!骗你一句,我天打五雷轰!”爷爷发誓道。   “不是你的种,能跟我的娃长得这么像?”奶奶咆哮着。   此时,村民们都围了过来可能热闹,我虽然也有心看一下,可是这毕竟是家事儿,家丑不可外扬。   我就上前拉开了我奶奶,道:“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回家说。”   “不回家!孙儿了,你爷爷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奶奶我还有脸?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小老鼠上灯台,我饶不了他!”奶奶不依不挠。   父亲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把奶奶拉回了屋里。   房间里,奶奶气鼓鼓坐在床沿儿,爷爷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我给来的人倒了一杯茶。野山菊,清凉败火。   “你到底是哪个嘛,老子哪里认识到你?”爷爷委屈的看着来的这个人。   “你还给我装!”奶奶脱了鞋子就朝他丢了过来。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7-15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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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坐下来说清楚吧。”我看事情不对,搬了一个马凳,让今天来的这个人坐了下来。   就这个动作,都让一直疼我的奶奶瞪了我一眼。——吃醋的女人,的确可怕。   “别的我不知道,我妈告诉我,林老么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来找他。”那个人看着我爷爷,似笑非笑的道。   “你胡说个锤子!说,是谁让你来害老子清白的!?”听到这句话的爷爷瞬间暴起。   却被我奶奶拉住了耳朵,奶奶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是在压抑愤怒,对爷爷吼道:“你给我蹲着,不准说话!”   她走了过来,围着这个人看了一圈,问道:“你老娘叫什么名字?!”   “宋知音。”他说道。   “鸡巴的宋知音,老子哪里认识的了她!!”爷爷马上又站了起来,却被奶奶一个眼神儿给瞪了下来。   “你是哪里人?”奶奶像是一个侦探一样的问道。   “山东聊城。”他说道。   “老子啥时候去过山东聊城?!”爷爷这一次彻底的暴起了,站起来拉着我奶奶道:“老婆子,你知道,结婚后我啥时候出门儿超过一天?怎么可能去山东聊城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奶奶此刻也是半信半疑的起来,对小伙儿道:“你可能认错人了,虽然说你和我儿子确实长得像,可是时间对不上。”   “对的,爷爷这叫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位,您可能真的找错人了。”我也对他道。因为看爷爷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不准备继续看笑话下去。   “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山东聊城,那晚上,您还把您从日本鬼子那里搞来的一把手枪,送给了我母亲,哦不,是落在了她那里。”这个人盯着爷爷笑眯眯的道。   爷爷的脸色变幻的非常大,似乎是在思索。   奶奶一看到这个,就要脱另一只鞋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忽然大声的叫了一句:“是你!!!”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7-1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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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由黄转红,再由红转白!两只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奶奶在这时候,脱下了另外一只鞋子,砸在了爷爷的脑壳上。   我都认为爷爷该砸,因为他那句是你,就表明了,他认账了。   可是我却没笑出来,因为我看到爷爷翻了一个白眼儿,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口吐白沫。   爷爷死了。就这么死了。   他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说了一句是你。可是,就这一句,证明了来的这个人的身份。   这在这个小山村儿里,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成了每家每户都在议论的事情。   国民党林老么,竟然在山东聊城有一个小妾,还有个儿子,现在找上门儿了!   老太太吃醋,一鞋子把林老么给抽死了!   棺材是父亲和这个来的人一起做的,我现在应该叫他二叔。父亲是一个好人,也老实,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家里够穷了,穷到极致,就不怕有人来争家产了。就算有,父亲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人。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7-1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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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爷爷死的,怎么说呢,非常的不和谐,加上此时正当酷暑,遗体两天就已经发臭。所以并没有遵照在老家停灵三天的规矩来,在第二天早上,棺材坐好之后就出殡发丧。   送葬的途中,那个欺负了爷爷一辈子的奶奶,哭出两行血泪,几度昏厥,甚至拿头去撞棺材。   同样没有文化的她,嘴里就只会说一句话:“老头子,我对不起你。”   都哭了,或许说人群中两个没有哭的人,一个是我满身缟素安静的跟在送葬队伍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我这个新来的二叔。街坊邻居有人骂他,可是我却没有,因为好歹我是一个大学生。   有些事儿不难明白,对于一个刚见面就死去的老爹,能哭才不正常。   因为整个村子都是姓林,所以爷爷按照规矩,葬进了祖坟,爷爷的牌位,也放进了祠堂。   奶奶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掉,从爷爷去世到现在,都不吃不喝,哭的嗓子都哑掉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7-15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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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不更了歇会有人了再更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7-15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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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小学有乡村小学的好处,村长知道了我们家的事儿,干脆给小学放了半个月的假,要我先处理好家事,其他的都好说。   甚至还提前支付给我一个月的工资。   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的家,的确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按理来说,我奶奶那样的脾气,就算是我爷爷过世了,他也不可能接受我这个外来的叔叔。   可是,她这次竟然默认了。或许说,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这些。   所以说,我家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可以说很乱。刚去世了一个老人,找过来一个私生子。我奶奶又病倒了。   可是,一切又在混乱之中井然有序。   因为我这个叔叔基本上不说话,他穿着与这个山村儿格格不入的衣服,却在我爷爷下葬的第二天就跟着我老爹去地里干农活。   说一句非常诛心的话,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这是单凭气度上来看。   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待在这个小山村。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待下去的?——假如我有钱的话。   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奶奶,我让她振作起来,爷爷的死,并不是他造成的。不用内疚,我在用这句话劝慰我奶奶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爷爷的死时个偶然,可是造成这个偶然的,是奶奶,还是二叔?很明显是因为后者,可是我对于这个神秘的二叔,为什么没有一点恨意?   甚至对与这个忽然闯入我家的这个人,我满是兴趣。在城市中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我,想不通,穿着气质都颇为不俗的二叔,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并且有常驻的打算。   最后我理解为,爷爷年纪大了,老年人的过世,在农村,都可以理解为喜丧。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7-15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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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你放心,奶奶没事儿,就是跟你爷爷一辈子了,欺负了他一辈子,一猛的没人欺负了,不太习惯而已。你爷爷老实巴交了一生,到死了不老实一次,还给奶奶来了这么一出,我还没打他呢,他就死了。”奶奶落泪道。   “你放心,奶奶不会有事儿,去给奶奶端饭来,还没见着孙媳妇儿,我是不会死的。”   事情朝着它本最不应该发展的方向发展,对于一户山里人家来说,多一个人只不过是做饭的时候多加一碗水,吃饭的时候多一双筷子这么简单。   奶奶真的坚强振作了起来,而二叔则跟着父亲去做农活,两个正当壮年的人,家里以前的地已经不能使他们满足,我听到父亲说,过几天就去山上开荒。   我家几代单传,到父亲这里,忽然多出一个兄弟,我看的出来,父亲是高兴的。而奶奶对于我这个二叔,态度非常的纠结无奈。   很讨厌他,却会每次都多做他的饭。   她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我这么想道。   二叔是一个极为寡言的人,来我家之后,他看到我会微笑,而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吃饭得时候,就是安静的吃饭,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小屋。   “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城里犯事儿了,所以逃到这里来避难的。”我问父亲道。   “吃你的饭,废话真多,他是你二叔。”父亲笑骂道。   我不再多说,我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惦记的,但是我还是留意着二叔,因为我总感觉,他这个人,似乎有什么心事。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忽然融入到一个世界,让人很不习惯。   不过总归来说,家里安定了下来。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4-07-15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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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爷爷的头七,我跟村长打过招呼,家里的事儿已经搞得差不多了。等忙完头七,学生们就可以开课了。   农村对于头七看的很重,但是所谓的重不过是去给逝去的人烧纸钱祭拜而已。   等从祖坟回来,父亲对我道:“小凡,去带你二叔,去三爷爷家里。入族谱。”   三爷爷是我们村儿里的族长,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带着二叔,去祠堂,三爷爷膝下无儿无女,平时就住在祠堂里。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4-07-15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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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您以前住在哪里?我是谁哪个城市?”在路上,我找借口跟他说道。   “居无定所,四处飘荡。”他对我笑道。   “那我有没有二婶儿?”我笑着问道。   “没有。”他回道。   “那二奶奶呢,她还好吗?”我问了一句。   二叔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她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了。”   我搞了一个尴尬,不好意思再说话。一路无言,到了祠堂之后,我找三爷爷说明了来意。我家的事儿几乎已经算是家喻户晓,三爷爷笑着对二叔道:“这才对,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我们林家的人。”   我看到二叔在听到三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暴起了一道精光,一闪即逝。那一道光,令我恐惧。   或许那是传说中的杀意。   二叔是个有故事得人,也就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林八千。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4-07-15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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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去备了备课,这份工作虽然是我当下暂时逃避的无奈选择,但是我还是希望去做好它。这里的孩子们,他们理应享有同样学习的权利,我不能让他们因为贫穷,就一辈子无法走出大山。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心去教授他们。   这一夜,是无话的,我们家,有四间土房,父亲和母亲一间,爷爷奶奶一间,我单独一间,而剩下一个本来储藏杂物的,现在由二叔住着。   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这里是山村,没有闭塞到不通电。但是起码这里的人,都为了节省电费而很早睡觉。实际上,连电视都只有村长家有的这个山村儿,晚上除了睡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活动。   我吹灭了煤油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冷醒的,时值酷暑,可是山里的气候,一到晚上就特别的凉爽。估摸着时间,外面天才蒙蒙亮,我伸出手,想拉一下薄薄的毛巾被,再来一个回笼觉。   可是,我伸出的手,却摸到了一只手,一只冰冷的手。   困意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4-07-15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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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开了房间门,出了房间,看到院子里的景致,那一刻,我放声大哭,对,不嫌丢脸,我被自己的爷爷吓哭了。   老人们的睡眠本来就浅,我的哭声惊动了我的奶奶,她穿着一个背心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着一把破扇子,问我道:“小凡,你怎么了?”   在她看到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她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做噩梦了?”   噩梦?   我被奶奶的一句话点醒。   或许说不是点醒,而是我在一瞬间,并不确定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我所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或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我止住哭声,因为刚哭过,搞的我现在说话都有点困难,所以没有立即向奶奶解释我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   再有,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感觉,在你恐惧的时候,身边只要有个人,就可以安定下来。   我紧握着拳头,打开了房间的门。我再奢求,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是因为我太过紧张,所以才有的梦境。   我拉开了灯,看到了我的床上的那个人影,他依旧在,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他还在。   这时候,父亲跟二叔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他们三个人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跟我一样的不知所措。   而奶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哭了。跟我不同的是,他不是被吓哭,而是看到爷爷的悲伤,一下子就扑倒在了爷爷的遗体上。   “死老头子,你是不舍得家么?”奶奶哭道。   ——大清早的,我们家里的三口人,在堂屋端坐着。   “我昨晚做梦梦到老头子说不舍得我们,想孙子了要回来看看,原来这是真的。”奶奶还在碎碎念。   “妈!爸走了,要入土为安。”父亲抽着爷爷留下来的旱烟袋道。   而我,只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爷爷的遗体,怎么会在昨天晚上,来到了我的床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4-07-1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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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昨晚听到了什么动静没有?”我问道。   “没有,风平浪静的。”父亲说道。   “那你怎么看爷爷的遗体回来这件事儿?”我问他道。   “啧啧。”父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小凡,你别害怕,是你爷爷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你,自己的亲爷爷,他还会害你不成?”奶奶道。   我没有跟奶奶争。这是她对爷爷的感情和想念,我不能破坏了这份儿美好。   可是,我好歹是一个大学生,是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我并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如果说爷爷给我托一个梦,我还可以理解,但是尸体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跑到了我的床上,这我不信。   “小凡,你知道头七回魂夜吧,大家都说,故去的人,在头七的时候,会回家探望自己的亲人。你爷爷他。”父亲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爷爷不仅是回魂儿,身体都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不能传出去,小凡该娶媳妇儿了,这么邪性的事儿传出去,谁还敢嫁到我们家里来?”父亲抽着烟道。   奶奶没有反对,而二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一直注意着他,他的表情从看到爷爷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变化过,一直都是波澜不惊。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情。——我在心里默念道。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4-07-16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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