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许我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
文
我抬头看着那漫天晚霞,不记得我在这里有了多少时日,母亲驾鹤西去的消息在那么不经意间从我耳畔传过。宫人定定的看着我,这在过去是大不敬,该当极刑。哦,对,那是在过去。很遗憾我始终神色淡淡,仿佛是听到荷花池里的鱼又死了一尾。片刻之后宫人脚步匆匆的离开,宫门紧闭,我又是一个人了。
许多年前,我向来是仆人绕膝,何来今日之凄凉,哦,那时我还是公主的心头肉,如今我却是冷宫的阶下囚。
恍惚记得那年家宴与他初见,明明是乳臭未干的娃娃,却信誓旦旦的要藏娇。谁曾想那一句戏言,定下我这半生喜乐。
登基为帝,指点江山,母亲自居为功臣,颇为自傲,令我颇为担忧我忐忑不安的等着他发难,最后却是椒房封后,金屋得愿。
那几年,仿佛是我人生里最欢乐的时光,我一直以为,这样平安喜乐,便是我的一生。可是大婚几年,我的肚子始终没用动静,他虽没说什么,暗地里却升晋了好几个美人,我心酸落泪,却也说不得什么。不曾想,母亲却坐不住了,那几个美人哪里是深谙宫中之道的母亲的对手,不消一月,死的死,疯的疯,还未成型的胎儿也随着损落。那一次,我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从此宫中传出我恃宠而骄,心狠手辣之名来。
他见宫中美人多遭毒手,就常往宫外而去,我自知理亏,不好严加阻拦,谁知他告诉我,他要带一民女回宫,加以封赏,我只道,能护着安稳就好,哪曾想他认为我是出演讥讽,对那民女的晋封是越演越烈,最后生子封夫人。
对于他所做的一切,令我心如死灰。深宫风凄凄,金屋冷泠泠。
今年后,皇祖母驾崩,我与母亲,在这里再无依靠。
废后来的如此之快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想想也是,皇祖母在时,屈居夫人之位多年,如今可不急不可待。凤印凤冠早已蒙尘多时,不经意,我又多一条罪状,却没想我最后却能留的一条性命,幽居长门。同年,椒房殿大修。
后来我才知,那是心地善良的卫皇后恩赐,放我一命。在我眼里,无非是让我看她与他如何恩爱。椒房殿大修时我才想明白,多年无子,不是我的错,那幽幽椒香,实则妙不可言。
帝王心啊,从金屋藏娇开始一切就是个局,没有我与母亲的恶名何来他的圣明。你许我一生一代一双人,可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那句戏言,这场戏。
这出戏,演了大半生,也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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