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黑瞎子缓缓将钢板移到了方才的位置,动作娴熟轻巧,让解雨臣有一种他天天都要爬这通道的错觉。
钢板被放好后,原本昏暗的通道变得一片漆黑,解雨臣心头顿时有了类似于陷入泥沼之中的煎熬之感——黑暗,在他看来意味着未知和危险。
尽管他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他的脸色却仍是变了些,黑瞎子将这瞧得清楚,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跟着我。”
解雨臣被他暗中的视力吓得不轻,惊叹道:“你是猫啊?!”
黑瞎子扭过头,轻笑声道:“你看像吗?”说罢便转身前行,解雨臣怕落下,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三人在通道里走了很久,解雨臣对黑暗的环境也有些适应起来,但通道内狭窄的空间和陈旧的空气仍给人不可忽略的压抑感。
解雨臣缩骨本就令关节处十分不适,此刻又如此运动,使得他的膝盖一阵阵钻心地疼,腿也开始有些打颤,身后五子发觉了他的异样,压低声音问道:“你还能坚持吗?”
解雨臣“嗯”了一声,正要继续前行,黑瞎子却猛然停下,解雨臣向前望了望,只见前面是一个拐角,并且通道外有微弱的光亮透进来。
黑瞎子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解雨臣借助那稀薄的光,大致看出了他的动作,忙闭上口,将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三人静静听着,果然听见了一些人轻声交谈的声音,黑瞎子抓起解雨臣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了“告诉五子,出口有人”,解雨臣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身后那男人说自己是黑瞎子的下手,那想必他就是五子了。
解雨臣回头,将“出口有人”四个字在五子手上划了一遍,这种低级的交流方式让他有些想笑,但若是发出一点声音,被外面不知是敌是友的那群人听见了,他们的攻击无论多有限,对于处在狭窄通道里的三人都将是致命的威胁,如此一想,这笨拙的交流方式在此时简直再合适不过。
五子得了这四个字,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前行,解雨臣身后的黑瞎子就成了断后的人,但不知为何,解雨臣总觉得黑瞎子在身后比五子在身后让他觉得更踏实。
这次前行的时间并不长,他们拐入了刚刚没有走过的一条路,还没行几步距离,五子便停了下来,在暗中一阵摸索,随后便又是钢板被拆掉的声音,还不待解雨臣反应过来,五子便已从那出口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