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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汕头黑帮历史深度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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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特务”怀疑我是特工
1921年汕头开往揭阳的轮渡码头附近,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图书馆藏
夏天的夜晚,汕头老市区信荣巷深处,几位老人正在微弱的灯光下泡功夫茶。我在巷口无意听他们的谈话,历史、政治、社会,无所不谈,尤其是他们对解放前汕头的记忆让我好奇,于是我走过去和他们攀谈起来。我喜欢听老人讲故事,这几年一直在收集汕头口述历史,像这样的走访不下100次,有时自然会有特别的经历。
另一个晚上,朋友阿彤来到老市区一老房子,拜访一位特别的老人。进门前,阿彤千万嘱咐,“他爱说话,爱讲故事,但是不能打断他”。
只见,屋里的一位80岁的老伯,猫着腰,正泡着工夫茶。我们寒暄了几句,老伯听说我要听他讲故事,他就呵呵大笑,“我是中统特务,打入大陆。”老伯一边泡茶,一边说笑。我对老人事感兴趣,他便开始怀疑我的身份,突然他发火了,跳起来:“你老问那么多干嘛!调查我啊?你证件我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好拿出采访证,老头看了证件,气消下去。开始讲故事了,过了半小时,我拿出手机打算录下做资料,老伯又发火,“你录音,就把你手机砸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08-05 15:38回复
    “磨湖林”PK“五乡陈”
    船在汕头港码头卸货。拍摄于1918-1922,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图书馆藏
    如今,汕头西堤那有一老仓库,据说是“磨湖林”成员夜晚练武之地。80岁的游伯回忆,游伯家里那时开杂咸店,“磨湖林”帮会的早餐杂咸(咸菜、贡菜等)便是游伯家提供的。码头工人干的是力气活,很能吃,一个月得消耗十几二十缸杂咸。1947年的一天,商平路和潮安街交界处人山人海。因抢夺地盘,“磨湖林”与“五乡陈”在这里集结了上千成员,他们手臂缠着黑布,拿着长长竹槌,正在“断场”(决斗)。边区的几个国民党军士兵占据骑楼高处,拿着机关枪向天空扫射,企图控制局面,但没人理会。
    “磨湖林”为首的是一老人,他拿着拐杖以一敌百,与“五乡陈”的竹竿对打,很多人说那人就是林捷枝。这时,有人到三楼天台向“磨湖林”扔砖头,二把手“林六缚”是一拳头师傅。他气势汹汹跑上来抓人,以为是游伯他们家扔的。后来发现骑楼都是十几家连在一起,天台都是相通的。可扔砖头的人早就跑了。这次冲突很多人受伤,“五乡陈”也被军队打死了一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4-08-05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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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力水手”吓退拳头师傅
      老上海青帮三大亨:(左起)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
      民国年间,汕头有多家武馆,门庭若市。黑社会横行,商户纷纷让员工学武自保。武馆行中,以崎碌人周飞雄和“竹竿林”、乌桥的“耳聋添”等比较出名。武馆也受雇于各码头帮会,参与械斗。周飞雄经常在街头卖艺,也卖药酒,他占据了公园头前后的地盘。“竹竿林”则占据中山路花园里一带。“耳聋添”则占据乌桥。拳头师傅经常受雇当黑帮的二、三把手。
      “林六缚”是一拳头师傅,武功高强,说被他手指一按,头骨必开裂,加上帮会身份,没人敢惹。一次,他在招商局前吃鹅肉,吃完想赖帐,便露身手,拿起筷子轻轻一捅就把盘子给捅破。旁边的人目瞪口呆,摊主是一妇女,怕惹事也不敢让他赔。
      这时,走来一男子,叫徐永才,此人是上海人,大家叫他“上海仔”。 徐永才曾做过水手,身手不凡,力大无比,用手一掰,钢条立即弯下。那时候他只是一个看码头的“守更人”,很不起眼。
      徐永才对“林六缚”说:“人家妇女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你可不能欺负人”。
      “林六缚”听了很不服气:“你算哪条道上的,有种我们就比试下。”
      徐永才微笑着说,“我的头被你砍三刀,如果没事你就赔店主,然后给我滚远点。”
      “林六缚”被激怒,两刀下去,徐永才毫发无损。“林六缚”看到情形感觉不对头,对方练过“铁头功”与“铁布衫”,刀枪不入,如果第三刀砍去,恐怕自己性命难保,只好走为上计,乖乖赔钱走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4-08-05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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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户交保护费
        民国年间的汕头
        今年83岁的黄伯解放前是“黄潮兴”批局的侨批员。他回忆,日本投降后到解放前那段时间,汕头黑帮依然各自划分地盘,商户大都有向黑帮交保护费。“黄潮兴”批局在仁和街28号,属德记前的势力范围,警察也没法管。
        有交保护费的商户,一旦被盗或者有人故意找茬,便可以找黑帮出来摆平。没交保护费的商户,出了事黑帮也就不管了。但商户一般都有交,黑帮会在端午节、中元节、中秋节、过年时上门收钱,收的钱数不高,折算起来也就相当于今天的五六十元。只要帮会的人一来,商户就知道该交钱了,黑帮的人拿出一张红纸,上面记着各家商户上交的款项。
        民国年间,很多潮汕家庭的生计还得靠海外的汇款,那时候称“侨批”为“番批”。每天早上,汕头发往揭阳、潮州、普宁的第一班车上都装满钞票,但是很少被抢劫。那时候黄伯晚上经常在汕头各个地方收钱,一大袋背在肩膀上,穿着木屐,工作到凌晨1、2点,几乎是边打瞌睡边走路,但也没有被抢劫过。当时强盗大都还是有道德的,侨批的钱都是血汗钱,有的还是救命钱,所以一般强盗不会抢劫。强盗作案一般瞄准富有人家,进行绑票,抓了就送进桑浦山山洞,让家属重金赎人。
        当然,偶尔发生劫案,侨批公会便会商讨对策,让涉案的村子交还赃物,否则今后中断该村侨批业务。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4-08-05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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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坪小刺溜”破坏日本军需仓库
          壳牌石油公司后一军营遭轰炸的照片。该大楼设在一条河边, 一个是英国国旗画在顶部的建筑物之一,烟雾和碎片在后台可见。
          在广州街到南海横路一带,清代这里还是海边滩涂。民国年间这里建成一片木棚寮,民风强悍,一呼百应,有“涂坪刺溜”之称。
          七十多岁的吴德水老人是在涂坪土生土长的,如今他是汕头知名的老艺术家。据他回忆,民国年间的涂坪是一大片窝棚房,也是贫民区。跃进路以北叫上涂坪,跃进路以南叫下涂坪。小孩子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约1939年前后,他只有七八岁,整天和一帮住在附近的小孩一起玩,因为无所事事,日本人的军需仓库又刚好在他们家附近,而且他们发现看守仓库的只有两三个日本兵,不是远远地坐在那喝茶就是抽烟喝酒聊天,于是他们打起了日本人的主意。
          十几个小孩都只有七八岁到十来岁,但这群“小刺溜”干起事却相当老练。他们设计了逃跑路线,约定暗号:“丢哦,廖凌”,为快逃跑。“放鸡食粟”为下手,并由一人站在墙头专门负责放风。一天,他们趁着夜色来到了仓库墙边,在这堵墙下搬走了三块“灰凃角”,先有几个人钻进里面探个虚实。只见仓库里木材、铁钉、铁丝等建筑材料堆得很高,他们喜出望外,进去的小孩很快出来,并把墙堵住。这一次只是探路,没下手。接下来几次,他们屡屡得手。先是一人站在墙头,把箩筐抛进仓库,装得满满再提上来,撤离前再把洞口回填。“我们把偷的东西都卖掉了。”
          没多久,日本兵发现东西少了,想起偶尔看到墙边有人影晃动便怀疑起来,于是准备守株待兔。当小孩子们又去偷仓库时,日本人包抄进来,全被逮住了。
          “立正排队,挺胸。”小孩们很害怕,担心自己会被日本人关起来受刑。
          “八咖”、“啪啪”日本军官两巴掌甩在一小孩脸上。接下来,每个人都受到了“嘉奖”。军官命令一小孩趴在刚挖的墙洞前,屁股撅起,军靴一踢,整个人便从墙洞滑到仓库外,擦得手脚流血。 每个小孩都以这样的方式被释放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4-08-05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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