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没原则来得更猛烈些吧!!!!!
@woe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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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配以Fragile(by Ashram)阅读】
病房里只有青璐一个人。她已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服,骨折的右手则打上了石膏。此刻的她,正蜷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进入房间的青峰看着青璐落寞的背影,好想立马跑过去把她抱入怀中,却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弄疼了满身是伤的她。
「青璐,青峰来看你了噢。」彭医生以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向青璐说道。青璐却是纹丝不动,好像她只是一座窗旁的雕塑。
彭医生倒不怕青璐大哭大闹、哭天抢地的,他最怕的,就是像青璐现在这样的状态——不怒不恼不哭不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怕青璐一直逃避已经发生的事,将恐惧、害怕、愤懑等情感全深藏在心腐烂,转而化为心中的抑郁久久不可散去。
「青璐,哥哥来了哦。伤口怎么样了?」青峰向前迈了一步,想看个究竟,没想到青璐一听到他提「伤口」两个字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把脑袋深深埋入到两膝之间。
唉,青峰怎么这么不会讲话。彭医生在心中埋怨。这个时候,应该先让青璐想一些快乐的事情才好。彭医生示意青峰不要说话,由自己来。青峰听话地住了嘴,退到一旁。
彭医生走到青璐面前半蹲着身子,余光瞄到放在床头的小提琴,便说道:「青璐,彭爸爸最近听说你的小提琴拉得更棒了哦,能不能给彭爸爸演奏一曲呢?」
早产的青璐的命是彭医生就救活的,这之后青璐的几次生病,她的康复也都有彭医生的功劳,可以说没有彭医生就不会有现在的青璐,所以青璐一向亲切地称呼彭医生为「彭爸爸」,彭医生自然也是乐得认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为干女儿。
青璐缓缓抬起头,无神的眸子望向彭医生,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用沙哑的嗓音说道:「琴······被砸坏了。右手······也不能动了。」然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埋头于双膝之间。
彭医生手足无措起来。
一旁的青峰看得十分焦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背在身后的书包拿至胸前。小心翼翼地拿出特色乐谱本和依旧完好的白玫瑰,青峰递到青璐面前。
「青璐,生日快乐哦~」青峰看到青璐满脸的纱布,强忍住心疼的泪,说道。
青璐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青峰。
青峰尴尬地举起白玫瑰,解释道「青璐,花店的欧巴桑有说哦,一朵白玫瑰的花语是我的心中只有你哦~」
「呐,还有这个~」青峰献宝似的将特色乐谱本递上前,「这可是哥哥亲手制作的哦~」青峰笨拙地翻开乐谱本,「青璐,你看哦,每张纸上都画有不一样的装饰画哦~是不是很可爱~」青峰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青璐的反应。
青璐抬起右手,想接住礼物,却想起来整只手都打满了石膏,于是放下,抬起左手,伸手去接礼物。可是没想到左手完全使不上力,礼物在接触到青璐的左手之后就掉到了地上。青峰愣了一下,赶紧弯腰将礼物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呐,哥哥帮你把礼物放在这里了哦~」
青璐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医十多年的彭医生的直觉告诉她,这时的青璐有可能准备摆正心态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了。他默默坐在床沿,陪着青璐。
青璐看着窗外的星空,有点失神。沉寂了很久之后,她突然问道:「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不好意思啦,因为Ul实在太喜欢这句了,所以就直接从《这个杀手不太冷》搬过来用了)
青峰和彭医生听到后都很震惊,如此沧桑感满意的语句竟然出自才9岁的青璐之口。见青峰和彭爸爸没有回话,青璐把问题又重新说了一遍「彭爸爸,你觉得呢?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青璐的眼中好像燃起了焰火。彭医生看得真切,一句「人生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卡在喉咙中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他从来都不会讲谎话。
「总是如此。」彭医生叹了口气。他看到青璐眼中明灭着的焰火瞬间熄灭,眼帘垂下,单薄的身体力量尽数散去,上半身无力地搭在了膝盖上。
「青峰······」青璐小脑袋藏在膝盖间,声音闷闷的。
「嗯!」青峰听见青璐主动呼唤自己,激动地应和。
「其实,青璐今天去青峰的学校,是想在生日这一天,告诉青峰,青璐···长大了······哥哥不用再担心青璐了······」尾音颤抖着,青璐没有再讲下去。青峰想伸手去拥抱青璐,却犹豫了。这样的青璐,不知他还能不能拥她入怀。
青璐看向一旁的彭医生:「如果长大后也是这样痛苦的话,人为什么还要长大?是因为长大后,就可以通过暴力把自己的苦痛推给比自己弱小的人,而苟得一丝快意吗?」彭医生看得心痛,想反驳青璐的话,却发现,她的话精准得残忍,以致令人毫无辩驳之力。
青璐向青峰敞开怀抱:「青峰,青璐不想长大了。所以,青峰要一直保护青璐好不好?」青峰心酸地点着头,再也没有犹豫,小心翼翼地将青璐抱入怀中。
终于,青峰感到自己后背上有一点点温热——青璐终究还是哭了。也好,也好。青峰上下抚摸着青璐的背。此时的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笨拙,想拂去青璐的悲恸却毫无能力。
彭医生悄悄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在无人处偷偷抹去眼角那晶莹的泪。他可以治好青璐身上的伤,但那心上的伤,就交由青峰去治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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