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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森系°】 不必面貌俊秀,易腐难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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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244楼2014-08-2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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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248楼2014-09-01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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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不了图,右键坏了


      IP属地:广东249楼2014-09-01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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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亲爱的安德烈写的挺好, o(* ̄▽ ̄*)ブ随手发发


        IP属地:广东250楼2014-09-01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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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认识一个十八岁的人。
          我离开欧洲的时候,安德烈十四岁。当我结束台北市政府的工作,重新有时间过日子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一百八十四公分高,有了驾照,可以进出酒吧,是高校学生了。脸上早没有了可爱的“婴儿肥”,线条菱角分明,眼神宁静深沉,透着一种独立的距离,手里拿着红酒杯,坐在桌子的那一端,有一点“冷”的看着你。


          IP属地:广东251楼2014-09-01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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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爱我,但是,爱,不等于喜欢,爱,不等于认识。爱,其实是很多不喜欢、不认识、不沟通的借口。因为有爱,所以正常的沟通仿佛可以不必了。


            IP属地:广东252楼2014-09-01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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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的信件,来自不同的年龄层,我才知道,多少父母和儿女同出一时却无话可谈,他们深爱彼此却互不相识,他们向往接触却找不到桥梁,渴望表达却没有语言,我们的通信,仿佛黑夜海上的旗语,被其他漂流不安、寻找港湾的船只看见了。


              IP属地:广东253楼2014-09-01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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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十八岁那年
                 十八岁的我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
                我住在一个海边的渔村里,渔村只有一条窄窄马路;上班上课的时候,客运巴士、摩托车、脚踏车、买菜的手推车横七竖八地把马路塞得水泄不通,之后就安静下来,老黄狗睡在路中间,箱子里的母猪也挨挨挤挤带着一堆小猪出来溜达。海风吹的椰子树的阔叶刷刷作响。海水的盐分掺杂在图里,所以,椰子树的树干底部裹着一层白盐。
                 我不知道什么叫高速公路。二十三岁时到了洛杉矶,在驶出机场的大道上,我发现,对面来车那一列全是明晃晃的白灯,而自己这条线道上看出去,全是车的尾灯,一溜红灯。怎么会这样整齐?我大大地吃惊。二十三岁的我,还习惯人车杂沓、鸡鸭争道的马路概念。


                IP属地:广东254楼2014-09-01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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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什么叫下水道。台风往往在黑夜来袭,海啸同时发作,海水像一锅突然打翻了的汤,滚滚向村落卷来。天亮时,一片汪洋,锅碗瓢盆、竹凳竹床漂浮到大庙前,鱼塭里养着的鱼虾也游上了大街。过几天水退了,人们撩起裤脚清理门前的阴沟。自沟里挖出油黑黏腻的烂泥,烂泥里拌着死鸡死狗死鱼的尸体。整条街飘着腐臭腥味。然后太阳出来了,制热毒辣的阳光照在开肠破肚的阴沟上。
                   我没有进过音乐厅或美术馆。唯一与“艺术”有关的经验就是庙前酬神的歌仔戏。老人坐在凳子上扇扇子,小孩在庙埕上追打,中年的渔民成群的蹲在地上抽烟,音乐被劣质的扩音器无限放大。
                   渔村唯一的电影院里,偶尔有一场歌星演唱。电影院里永远有一股尿臊,糅着人体酸酸的汗味,电风扇嘎嘎地响着,孩子踢着椅背,歌星不断地说黄色笑话,卖力地唱。下面的群众是不是就喊,扭啊扭啊,脱啊脱啊


                  IP属地:广东255楼2014-09-01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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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愚昧无知”的乡村对于我,究竟是一种剥夺还是给予?亲爱的安德烈,十八岁离开了渔村,三十年之后我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我和这个渔村的关系。
                     离开了渔村,走到世界的天涯海角,再往后的悠悠岁月里,我看见权力的更迭和黑白是非的颠倒,目睹帝国的瓦解、围墙的崩塌,更参与决定城邦的兴衰。当价值这东西被颠覆、被渗透、被构建、被解构、被谎言撑托的理直气壮、事理难分的地步时,我会想到渔村的人:在后台把婴儿搂在怀里偷偷喂奶的歌仔戏花旦、把女儿卖到“菜店”的阿婆、那死在海上不见尸骨的渔民、老是多给一块糖的杂货店老板、骑车出去为孩子借学费而被火车撞死的乡下警察、每天黄昏到海滩上去看一眼大陆的老兵、笑得特别开畅却又哭得特别伤心的阿美族女人…这些人,以最原始最真实的面貌存在我心里,使我清醒,仿佛是锚,牢牢定住我的价值。


                    IP属地:广东256楼2014-09-01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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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一代简直就是大海里鲜艳多姿的热带鱼啊。但是我思索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你们这一代“定锚”的价值是什么?终极的关怀是什么?你,和那个甘肃来的疲惫不堪的少女之间,有没有一种关连?我的安德烈,你认为美丽的热带鱼游泳也要在乎方向吗?或者,你要挑衅说,这是一个无谓的问题,因为热带鱼只为自己而活?


                      IP属地:广东257楼2014-09-01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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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为谁加油?
                         我的“冷”来自哪里?老实说,安德烈,作为这个历史坐标点上的台湾人,“民族主义”使我反胃—不管它是谁的民族主义。你知道,一个被长年过度灌食某种饲料的人,见到饲料都想吐。我们都被灌得撑了,被剥脱的,就是一份本来可以自自然然、单单纯纯的乡土之爱,纯洁而珍贵的群体归属感。它一经操弄就会变形。


                        IP属地:广东258楼2014-09-01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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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对玫瑰花的反抗
                           譬如你说你特别看重你和朋友同侪想厮守相消磨的时光。我不反对。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情形就变了,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那推推挤挤同唱同乐的群体情感,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侪深情,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期有。离开这段纯洁而明亮的阶段,路其实可能愈走与孤独。你将被家庭羁绊,被责任捆绑,被自己的野心套牢,被人生的复杂和矛盾压抑,你往丛林深处走去,愈走愈深,不复再有阳光似的伙伴。到了熟透的年龄,即使在群众的怀抱中,你都可能觉得寂寞无比。
                           “少年清狂”,安德烈,是可以的。


                          IP属地:广东261楼2014-09-02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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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十八岁了,那么自己为自己负责吧。


                            IP属地:广东262楼2014-09-02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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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IP属地:广东263楼2014-09-02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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