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吞了，继续发

1.
“先生……我可以，坐这里么？”
一个男孩儿端着酒杯指着我旁边的空位小小声地问。
我不禁别过头看了他一眼。在群魔乱舞的GAY BAR里能叫出“先生”的，不是奇葩就是处。
我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他边点头。
男孩儿小心翼翼地坐在高脚凳上，只有半个屁股贴着位子。
男孩儿白净得很，是涉世未深的那种白净。睫毛很长，长得有点女气，搁在这张不算出众的脸上格外打眼。他看起来很小，说是高中没毕业都有人信，我想他应该是个大学生。
是处。我最后下了结论。
我对那男孩儿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这种看起来很认真的人真心不是我的菜。我继续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眼睛扫向周围，寻找着能春风一度的对象。
可是非常遗憾，没什么中意的人。我想我喝完这一杯就该离开了。
旁边那男孩儿倒是一直坐得直直的，我看见他仔仔细细地把酒水单看了三遍。
“waiter，来一杯……不，两杯苏打水。”男孩儿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最后却神色复杂，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果然是个穷大学生，不过他干嘛要两杯苏打水？
“先、先生……我能请、请你喝一杯么？”
盯着杯子上装饰的柠檬片，我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喝一杯？喝一杯苏打水么？
我混圈子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请别人喝柠檬水的。
我忍笑忍得很辛苦。处都他妈是奇葩。
“宝贝儿，你为什么请我？”
为什么？废话，酒吧里陌生人请客当然是为了yue pao。
不管是请酒还是苏打水。
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禁不住想逗弄他。长夜漫漫，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他的脸“轰”一下就红了。真的是“轰”一下，我一点都没夸张。尤其是他皮肤特别白，还在吧台的灯下面，就格外明显。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小学作文里面的句子。脸红成了一个苹果。
苹果啊……看起来有点儿小可口。
“我……我、我、没……”男孩儿终是局促不安了起来，连连摆手。上半身使劲往后退，屁股却仍贴着半边椅子。
真有趣。
“没什么？没想跟我搭讪？没想请我？还是……”
我边说边靠近男孩儿，嗓音越来越暧昧。
我还以为他会被我吓跑，可是我错了。他居然慢慢镇定下来，脸依然很红，却不再往后退。
“我有。”男孩儿小小声。
我不再逼近他，气定神闲地等着他的答案。
“我有想和你上’床。”
他依旧小小声却十分平静地说出了我没想到的句子。
我极其惊讶，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猜测是否正确。连MB都说不出的话一个处居然能说出来。
果然是个奇葩。
冬天的夜晚一个人总是难捱的，山珍海味吃不到，偶尔吃个苹果也不错。
我牵起嘴角，“好啊。”
* * *

接下来是几千字的炖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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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张经理，这是来应聘的人的简历，请您看一下。总经理说下午的面试他有点事儿，让您替他。”
我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儿。
“我知道了。谢谢，你走吧。”
待秘书关上门，我便放下手里的工作，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
没办法，昨夜那不算艳遇的艳遇一直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弄得我后半夜怎么也没睡着。
看起来我今天得再去真正地艳一次，多吃点儿山珍海味填饱肚子，省得再想那个不给亲的小苹果。
我脑海里天马行空，手上却百无聊赖地翻着下午应聘者的简历，看看这次来应聘的人有没有和我口味的长相。
不过我还没那么饥渴，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同事下手。不过看一下，饱饱眼福什么的也无伤大雅。
这张鼻子不够挺；这张眼睛不够大；这张眉毛不够弯……
嗯，这张挺顺眼，眼睛很漂亮很干净，嘴唇不薄不厚看起来很好亲，脸圆圆的，就像……
操，小苹果！
我不敢置信地将照片看了又看，恨不得将它盯出个洞来。
可是怎么盯，都是小苹果那张白净的脸。
照片上的小孩儿微微笑着，不张扬不耀眼。就仿佛他在我面前，微微红着脸叫我“先生”。
我回过神发现我在想些什么，便不禁热了耳朵低声骂了句脏话。
我这时才想起看旁边的姓名栏，那上面打了三个标准的宋体五号字。完全不符合小苹果外貌和性格的三个字。
关若飞。
* * *
外面的走廊里人山人海。
每年的招聘会都是这场面，我早已见怪不怪。
说实话，我挺讨厌人多的场合。虚伪的问候，带刺的客套，假意的奉承……明明是竞争对手，非得装得跟亲兄弟似的，好像真是友谊第一，竞争第二。
去他妈的友谊第一。
只是为了套个话就装成那样，真是恶心。这样子的兄弟，到了面试会上还真是能手足相残啊。
我冷眼看着那些带着面具的微笑面庞，看着他们表面上勾肩搭背，言语里暗藏杀机。
就像看着我自己。
不过这次的面试会还真不像以往那样无聊。我带着几分恶意的期待勾起唇角，将标有“关若飞”的号码牌放到了最后一位。

* * *
“好的，谢谢你选择我们公司，面试结果三天之内发到你的邮箱，请耐心等待。”
“165号，关若飞。”
我捏着眉间穴位的手指一顿，抬起了头。
大概是我坐在旁边位子的缘故，他并没有第一眼就看到我。
出乎我的意料，他一点儿也不局促地坐着自我介绍。他的眼睛很亮很有神采，直视着前方因为我的懒惰而替代我的主试官；他的吐字缓慢清晰，嗓音温润，实在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他也的确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你是说，你有三年的工作经验？”
“是的。”
我瞥了眼他的简历，的确有写。不过因我当时只注意了他的名字而没有细看。
“华腾公司的财务副经理？”
“是的。”
“那么好的职务，为什么要放弃？选择我们公司的话也只能从基层干起”
“嗯……一些，私人原因。”
我看见他的眼神有几分躲闪，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主试官有些不满意他的解释，可因为是私人原因也只能作罢。
“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刚想开口的主试官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他对原本只是来走个过场的我突然的问话而感到诧异。
大概只想到应付主试官的青年愣了愣神才转过头，望着刚才声音发出的方向。
他终于和我对视。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慌。红晕从他的耳朵蔓延到脸颊再蔓延到脖子。
我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那些对于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只是听见他的语气不复开始那般镇定沉稳，嗓音也开始如绷紧的琴弦一般涩得不自然。
我却感到非常开心。非常非常开心。就好像昨天跟我上`床的那个小苹果又回到我的面前，还是那样的青涩，那样的干净，那样的不谙世事，那样的……可爱。
这才是我的小苹果啊。
我的。
他回答完我的问题便将头转回去，不再看我，但脸上的红晕依然没有褪。
后来主试官又问了什么我也没听，只是盯着他看，看他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看他放在两侧的手攥成了拳。
“好的，谢谢你选择我们公司，面试结果三天之内发到你的邮箱，请耐心等待。”说完正常的结束语，主试官为了体现公司对员工的关怀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是身体不舒服么，从刚才开始你的脸就很红啊。”
“最近有些小感冒，长时间神经紧张会有些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那回家养养身体吧，你有工作经验，在这次应聘中很占优势，回家等结果就可以了。”
“谢谢您的关心，再见。”他有些僵硬地鞠了一躬，立即转身离开，仿佛一秒也不愿在这里多呆。
我想他现在一定十分后悔。或是后悔来参加应聘，或是后悔跟我上`床。
可我不后悔。
尤其是我对我跟他上`床这件事。

* * *
他走出去没多久，几个面试官刚要开始讨论，我便匆匆告辞。
“我上一下洗手间。”
他们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我还是个财务经理，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我朝着那抹要逃的身影追了上去。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我的皮鞋拍打地面的声音。一声一声极其鲜明，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仿佛有回声。
前方的人大概也有些好奇，回头瞥了一眼。
我看见他瞪大了双眼里藏着的惊慌，又看见他的头以极快的速度转了回去，脚步也越发快了起来。
他快我更快。
废话，晚上刚做完那么剧烈的运动，能跑快才怪。
就在楼梯间入口处，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先生，请放手。”听得出来他有些气闷，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素养。
那声“先生”叫得我莫名高兴。仿佛回到了昨晚，那个穿着白衫眼神干净的男孩儿变成了眼前的青年，依然干净青涩，却带着几分成熟的俊朗。仿佛看见他再次带着拘谨神色小小声地问我——
“先生……我可以，坐这里么？”
我当然不会放手。
都已经让兔子逃走一次了，我怎么可能再次愚蠢地放他逃走？
这可不符合我作为捕猎者的原则。
他挣了挣，没挣开，有些气恼地又喊了句：“放手！”
原来也是只会挠人的兔子。
这回是纯粹的命令语气，温润的声线压低了许多，却听得我蠢蠢欲动。
如果他用这种声音……
我马上打断了自己的幻想。我怕我会硬。
我强拉着他进了旁边的会议室，关上门，上了锁。

==========小剧场==========
那声“先生”叫得我莫名高兴。仿佛回到了昨晚，那个穿着白衫眼神干净的男孩儿变成了眼前的青年，依然干净青涩，却带着几分成熟的俊朗。仿佛看见他再次带着拘谨神色小小声地问我——
“先生……约么？”
立刻出戏23333